「世曄,我知道騎娜是你初戀的情人,但是她已經死了很久,你還很愛她嗎?」
早上醒來,凌琳的第一句話讓趙世曄臉上的笑容消失。「為什麼提起騎娜?」
凌琳被他的神情震懾,小小聲的回答︰「你昨夜叫她的名字叫的好大聲。」
趙世曄不語,臉色陰悶的下床。不久浴室傳來不小的水聲,接著他穿戴整齊提著電腦、公事包,穿出臥室,走向大門。
「世曄。」凌琳赤著腳追上去。
「騎娜和你無關,不要多問。」趙世曄不想多說,手已經將門打開。
凌琳愣住,她問錯了嗎,她不該問嗎?是世曄睡著時痛苦的喊著騎娜的名字,她愛他,她關心他啊!
凌琳用力甩上門,將鐵青著臉的趙世曄阻隔在門外。趙世曄看看腕上的名表,就算十年後它也不會誤差一秒。飛機在等,他緊抿著嘴轉身離開。
在門被她關上的剎那,她的真情混著淚珠滾落地毯。五世過來報告要清潔地毯,凌琳吸口氣,命令它回儲藏室,然後按下它的休息鍵,叫它代替它的混蛋主人面壁思過。回房將衣服塞進她簡單的行李袋,負氣走出趙世曄家。
沒想到趕到機場才听到宣布停飛的消息,琳早上問他的事梗在他的心里,早上她的怒容帶著委屈,如果他做夢還會夢到騎娜,那就該把騎娜的故事告訴琳,讓她釋懷。
琳可能有事出去了,趙世曄把關上的行動電話放進口袋里時,手踫到小小的盒子,他拿起來看,原來是那天掉到地上的表。放在口袋是要送去修理。
趙世曄打電話給陳伶,本來是問她是否有認識的修理匠,結果她很熱心的說馬上可以去他家拿。
為了世曄,陳伶拋開所有約定的工作,這可是老天送給她接近世曄的好機會。更感謝這種鬼天氣,讓她正好可在世曄面前摔了一跤。
「世曄,沒想到滑一跤就扭傷了腳。」陳伶可不願放棄任何可以抱著趙世曄的機會,誰會知道,她那一跤是故意在他面前滑倒的。
趙世曄感到抱歉。「你是來替我拿表去修理,真的不需要送醫院嗎?」
「不用了,我沒有那麼脆弱。不過,讓我把靴子暫時月兌掉,腳泡一下熱水應該會舒服一點。」
「我帶你去浴室。」趙世曄引導她走到客房的浴室。琳去哪里了,也看不到五世。
「世曄,謝謝。你家真氣派。」
「哪里,你慢慢來。」趙世曄很客氣,在陳伶月兌鞋前轉身而出。
陳伶攪著熱水,臉上掛著忘形的笑容一再感謝上帝,也感謝她爸媽生給她的腦袋。
趙世曄說他正從機場回來,她馬上和他約好時間,並且早到十分鐘。她剛離開車子,正要走向那棟所有紐約人經過時,都會嘆息卻不敢做夢擁有的大廈時,正巧看到趙世曄從他的座車走下來;她招手叫住他,然後就當著他的面滑了一跤,她相信趙世曄一定會過來扶她的,果然如她預料。
但趙世嘩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美女自動送上門,還故意給他亂來的好機會,他竟然笨的不會利用。不過,她就是喜歡這種冷酷型的男人,何況,他又擁有三世都揮霍不盡的財富。「吃緊打破碗」,趙世曄值得她多花點時間,多用點心思。
趙世曄帶陳伶到浴室後就每間房找凌琳,發現五世被關進儲藏室,琳的行李衣服也不見了。趙世曄連續撥琳的電話,都沒有人接,一定是為了早上的事還在生他的氣,他應該出去找的,但浴室里又有個為了他而腳受傷的客人,只有耐心等陳伶泡夠熱水出來,再送她出去。
陳伶在里面磨菇什麼?一個多鐘頭了還不出來。趙世曄叫五世去催人,電話忽然響起,他以為是琳打回來的,立刻接起來听。
「大哥。」
「怎麼是你?」趙世曄不只臉上的笑容不見,連聲音都馬上變得不耐煩。
「當然是我,我不干了!」
「你沒看世界氣象,紐約機場緊急關閉,不是我不回去。」
「我沒看世界氣象,我直接問紐約機場塔台,暴風雪變小,機場一個小時前就開放,已經飛走好幾架飛機了。」趙世勛幾乎用吼的。「我們停在墨爾本保養的東方之星突然起火,有好幾個人受傷。」
「我馬上回去。封鎖消息,世勛,你先去墨爾本。」趙世曄掛上電話,立刻通知在機場等待的飛機駕駛,司機也受命在車上等待。
「世曄,你那個機器人是不是壞掉了?一直叫我出來。」陳伶嬌柔做作的走出來,看到世曄就奔上前告狀。
「對不起,我有急事,我送你下去。」趙世曄拿好他的電腦、公事包,沒有半分躊躇的走到門口。陳伶看他嚴肅冷颯的威風哪敢再賣乖,抓住大衣來不及穿就快跑追去,趙世曄頭都沒回︰「五世,好好看家。」
凌琳第一次向大師請假。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有一陣子了,電視上說暴風雪迫使所有機場緊急關閉。生氣歸生氣,和世曄有關的事她耳朵就靈了,世曄到底飛走了沒?如果機場關閉,他應該會回家才對。
早上,她太沖動,想跟世曄道歉,但電話一直沒有人接,他到底飛走了沒有?凌琳穿上大衣,在路上招了一輛計程車要回去看看。
凌琳正要下車時,正好看到陳伶雙手抱著世曄的手臂,整個胸部貼著那只被她環著的手臂,她突然覺得喉嚨像被硬物梗住,眼看世曄和陳伶走進大廈,她才下車,坐另一部電梯上去。
他們兩人進去很久。凌琳嘆息一聲,轉身走進電梯,將身體貼著金屬牆,心情和電梯下降的速度一樣,很快到底。世曄竟把她最討厭的人帶回家,那里是他們兩人的世界啊。
「凌小姐,外面正下著大雪。」門房體貼的拿傘給神色異樣的凌小姐。
凌琳搖頭,縴細的身影不願停下,看到一輛計程車經過,她急忙招手。
去哪里?
習慣有牢騷就找祥雲發泄,但她和世曄的事,她又不想說給別人知道。
祥雲家快到了,凌琳又突然叫司機停車。下車後,她走在街上,想用寒冷的天氣來冷卻她胸口的火焰。失望加上被背叛的絕望會令人心碎的,她想痛哭一場,可能是天氣太冷,凍得她眼淚想流卻流不出來。
這種爛天氣,非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在外面走,凌琳漫無目地的走著,她不是自虐,只是想用最笨的方法冷卻心里那股無法宣泄的怒怨。
後肩突然被人用力一拍,凌琳嚇一跳,抓緊皮包,恍神地回頭看。
「琳,你怎麼這款嚇死人的德性,」李祥雲眉宇緊得雙手扳不開。
「祥雲——」李祥雲是她異鄉的親人。意外看到他,她不再堅強,很自然的借著祥雲的肩膀哭一哭。只要活著,不管身體有多冷,流出來的眼淚還是溫熱的。
「喂喂喂,怎麼哭了?」李祥雲心疼的抹掉琳的眼淚。這個比妹妹還要親的好朋友是不愛哭的,是誰讓她受委屈了?
凌琳搖頭胡亂擦掉臉上的淚痕。「見到你高興的哭了。」
這種理由實在有夠「爛」,厚道的李祥雲暫且相信。「走,到我家去,今天煥之休假下廚,雖然他煮的東西有夠難吃,看在好朋友的份上替我鼓勵一下。」
「祥雲。」凌琳忽然問了一個很傷感的問題。「有沒有回故鄉的念頭?」
祥雲黯然搖頭。「我連電話都不敢打回去,怕接電話的是我爸爸,矛盾的是,我媽媽來接我又不知道要跟她說什麼。他們那麼純樸,無法接受兒子是同性戀者的事實。算了,家里好不容易才平息。進去吧。」
李祥雲的愛人不經意看過去有三分像李察吉爾,高瘦儒雅,一雙灰色的眼楮看起來很溫柔,在書店工作,平常也是非常忙碌。
「改天吧。煥之難得休息,我不想打擾你們。」凌琳停在祥雲和煥之家公寓門口。
「可是——」
「沒有可是,看我現在不是在笑嗎?」凌琳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你那個叫笑?我哭都比你好看。至少進去和煥之打個招呼,不然他會怪我,然後再叫煥之開車送你回去。」李祥雲很堅持。
凌琳用力吸進冷冽的空氣,精神好了許多。「好吧。好冷,我現在也沒勇氣再走到地鐵站了。」
這個笑容,才是他認識活力四射、體貼善良的凌琳。李祥雲笑著拉著她向樓梯跑去。
趙世曄坐鎮在他雪梨的大辦公室里,和在墨爾本的趙世勛對話。
趙世勛激動的說︰「守船的二副和兩名船員都受重傷,其中一位有性命危險。大哥,他們都有父母妻小。」
「冷靜。他們都是因公受傷,不管情況如何,我們都會照顧到底的。船的損失呢?」
趙世勛說︰「要停航三個月回廠整修。大哥,我懷疑這不是單純的意外。」
趙世曄點頭。「我同意你的判斷。刑事組和保險公司的鑒定報告,什麼時候看的到?」
「最慢今天,我先把我收集到的資料傳送給你。」
「等我研究過你的資料就馬上過去。」
第二天一早,趙世曄和趙世勛在東方之星的主控室內,這里就是起火點,貴重的電腦全毀,幸好因為正停航保養,重要的資料早就送走。
「世勛,我找到一些有趣的東西。」趙世曄把一份影印文件拿給他看。
「這是什麼?」
「旭升造船的財務報告,還有這是尼杰銀行往來的私人帳目,最重要的兩筆,是他在東方之星出事的前後兩天,分別各匯了一百五十萬和一百萬美金到布尚遜的戶頭。」
布尚遜是認錢當祖宗的有名惡霸。一听到布向遜和尼杰的名字,趙世勛黑眸馬上閃起一陣寒光。
趙世勛接過大哥手上的文件。「大哥,還是你行,會想到從銀行下手去查尼杰的資金往來。」
「是你的判斷正確。尼杰這個敗家子,想使壞,卻不夠聰明。」
「傷人放火,天理不容。我要親自修理那兩個家伙。」
「是該替老尼杰教訓那不長進的孫子,和認錢當祖宗、無惡不做的布尚遜。不過,我認為尼杰和布尚遜也是為了要報復你搶了他們的女人,才發誓跟我們為敵。」
「大哥,我是救人。」
「你以為我不知道?接近他們的都是自甘墮落的女人,那種女人不用你救。」趙世曄冷冷的教訓世勛。
趙世勛搖頭。「大哥,你沒看我最近收斂許多,對女人的喜愛愈來愈淡。」
「找個好女人定下來,世和小靜幸福恩愛的樣子可以當你的借鏡?」
大哥突然跟他說這種話很好笑,趙世勛借擦鼻子擋住笑意。「大哥,成家的感覺真的那麼好嗎?不知道我們兩兄弟誰會先去趟這池渾水。」
趙世曄難得發愣的看著前方,趙世勛得不到回應。「大哥?」
「少廢話,去辦你的事。」趙世曄冷峻的抿著嘴先走下船。「我先去醫院,再去找尼杰的祖父。世勛,別把尼杰打死,他祖父年老了,替他留個人送終。」
「知道了。你的同情心讓可憐的老尼杰這輩子都翻不了身,永遠要替他的人渣孫子收爛攤子。」
隔天,澳洲電視、大小報上的頭條,殺人縱火犯布尚遜鼻青臉腫的被神秘客丟進警察局,身上掛著他歷年來的犯罪惡形和證據,罪證確鑿。首席檢察官以破天荒的速度,用一級謀殺罪將其起訴。
趙世曄丟下報紙,又想起嬌柔純真的琳,他似乎能看到她原本澄澈快樂的雙眼,因他而變得晦暗。和騎娜的戀情不幸成為血和淚的歷史,如果可以輕易回憶,他豈會讓琳覺得受到委屈而不接听他的電話?
琳是讓他又重嘗幸福甜美滋味的女人,更讓他像情竇初開的少年郎一樣,心里日夜牽掛著愛人,他想念她的一顰一笑,眉宇間的輕蹙淺嘆。看著兩百坪冷清有序的辦公室,桌上一列列沒有感情的數字和文字,讓他明白這個位置坐起來非常沉重,他寧願拿十間這樣的辦公室來換一間琳住的房子。
趙世曄毅然合上卷宗,要秘書打電話給主駕駛準備,留下紙條直奔機場。
「啊——」
凌琳用枕頭蓋住嘴巴,大喊出聲以發泄她的情緒。
放年假,大家都去度假,她有兩個禮拜的時間無事可做;無事可做就會胡思亂想,想那個無情無義的趙世曄。無可救藥的想起他的笑聲,他的擁抱,他的一切。
依悉听到鈴聲,凌琳拿開差點悶死自己枕頭,讓它「咻」一聲,準確的飛向牆上打中了那只豬,才去開門。
看到祥雲穿著最好的衣服對她笑的好神經,還沒開口問他盛裝要去哪里,李祥雲就把她推進屋里。
「快去換衣服,煥之已經定好餐廳,車子在樓下等。」
「怎麼,你挑了良辰吉日和煥之結婚了?怎麼都沒有告訴我。」凌琳準備要捶人了。
李祥雲笑著握住她的手說︰「真的結婚少不了你。今天是煥之提議去慶祝。」
人家正在傷心,他們要出去慶祝……凌琳拖著腳跟走到臥房門口,微蹙著眉不開心的轉身問︰「今天是什麼紀念日?」
「呆子,今天是你的出生紀念日。」
「替我過生日?」她淡淡笑著,並不很來勁。
李祥雲暗暗擔心,以前听到這種提議,凌琳總是第一個跳起來的。但是最近她皺眉的時候多,笑的時候少,祥雲受不了非要把她拉出去散心不可。
「瞧你,邋遢憔悴的樣子好難看,進去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不然我馬上打電話向‘凌姐姐’報告。」
被姐「關心」起來那還得了?凌琳投降。「好啦,就走了。祥雲,你敢多嘴告訴我姐半句的話,我馬上跟你絕交。」
「唬你有效就好,我干嘛錢多白花國際電話費。」李祥雲得意的笑著。
「祥雲,煥之,謝謝你們替我過生日。晚安。」
「琳,真的不要我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只喝了一點點,」凌琳眯著眼用手比著一點點的量。「看我,現在不是很清楚的和你們說話嗎?好啦,回去了。」凌琳搖手。
「那我們回去了,晚安。」
凌琳看李祥雲和白煥之肩靠著肩離去,才垂下揮動的手,轉身推開大門。一道巨大的黑影忽然迎面壓上,張口還來不及喊叫,就被趙世曄拉到一旁急切地堵住她的聲音。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味,是做夢嗎!凌琳閉著眼任世曄索吻。直到她發現這是真實的,是世曄抱著她,凌琳別過頭,冷漠的閃開高壯的男人。
「琳。」趙世曄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縴細的手腕。
任她怎麼掙扎也擺月兌不了趙世曄鐵掌似的鉗制,凌琳痛紅了眼。「你不放手我就叫房東報警。」
「你答應不躲我,我才放手。」趙世曄等她點頭才將手放開,凌琳低頭轉身揉著微微紅了的手腕。
趙世曄看到了,上前拉過她的手,很輕柔,很不舍的怪凌琳︰「我手勁大,會痛怎不出聲讓我知道?」
有這句溫柔的問話,不管多少怨氣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凌琳瞳眸漾出了水霧,撒嬌多過指責︰「痛死了你也不會心疼。」
「誰說我不心疼。」趙世曄看著她嬌紅的臉頰,溫柔將她拉過來摟進懷里,雙手抱著她輕輕地搖。
她的世曄回來了,凌琳眼淚盈滿眼眶,咬著唇,雙手圈著他粗壯的腰將臉藏進他的胸膛。
「公司出了事我必須趕回去。你知道的,只要踏進總公司,總會忙的天昏地暗,一大堆的會要開,一大堆的公文要批,還有一大堆的報表要看、要記。」趙世曄邊解釋,邊摟著琳上樓,回到他願意以十間辦公室換一間的小屋子。
「你忙你的,我一個人過的很好、很充實,所以你不用理我。」凌琳搶先縮進單人椅,口是心非的在兩人之間畫下一道界線來報復他。
這種感覺讓趙世曄不安,他決定了。「琳,我告訴你騎娜的故事。」
「故事!」
這是一段令他傷心,他不願回憶的故事,今天為了讓凌琳釋懷,他重提往事。
「你知道我和騎娜是青梅竹馬的戀人。」等凌琳點頭後,趙世曄才繼續往下說︰「在我們結婚前夕,騎娜的繼父強暴了她,騎娜覺得羞恥要和我退婚,才說出這件令她痛苦不堪的事;那時我血氣方剛,馬上氣憤的去找她的繼父報仇,一時沒注意到騎娜的繼父手上多出一把鋒利的刀子刺向我,騎娜為了救我,用身體擋住他繼父暗藏的刀子。騎娜當場死了,一點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好慘,不要說了!」凌琳將世曄摟進懷里,搖頭要求他不要說了。
「琳,這件事像夢魘壓在我心上,能說出來,對我是種解月兌。」趙世曄聞著她身上的芳香,听到她心髒咚咚跳動,心情隨著平靜。「騎娜的母親看著慘死的女兒,哭叫著抽出她身上的刀子,我的身上都是騎娜噴出來的血,騎娜的媽媽殺了她的禽獸丈夫,然後病死在瘋人院里。我懊悔不已,請爸媽替我照顧騎娜年幼的弟妹,開始全心投入京王的經營。」
心軟的凌琳听得掉淚,這麼悲慘的故事,男主角怎麼會是可憐的世曄。
沒想到他能平靜說完這段,趙世曄抬頭看著琳。「琳,我這生只愛過兩個女人,一位是騎娜,一位就是你。你不能不說一聲就任性的離開我。」
世曄說愛她,她第一次听到世曄說愛她!
心像飛上了天花板,眼楮卻很想哭,她又哭又笑的問︰「你真的愛我?」
愛這種字眼說一次就夠了,琳再追問,趙世曄竟然靦腆的改變話題︰「我們回去吧,我把生日禮物放在家里。」
「生日禮物,誰過生日?」不說算了,不要逼他。凌琳懶懶的掛在他手臂上問道。
趙世曄把頭湊向她,凝視著她的眼楮說︰「不是你嗎?」
凌琳想起來了,她笑著將頭擱在世曄的肩膀︰「我和祥雲每遇心情不好就會過一次生日,光是這個月,祥雲就幫我過了兩次生日。」
沒想到世曄堅持說︰「祥雲能替你過生日,我也要替你過生日。」
「這樣我會老的很快,你就不會愛我了。哦——」
凌琳忽然吟哦一聲,原來世曄已經受不了她的美色,低頭堵住她聒噪的嘴巴。
「我們明天再回去拿生日禮物。」
只要有一部電腦,世曄就可以不停的工作。凌琳不去書房吵他,又沒有畫圖的心情,世曄為她準備的畫室太干淨整齊,不習慣用。她揉掉幾張畫紙丟在地上,沒一會兒,五世又進來要吸地毯。
凌琳正無聊得很,正好找五世玩。「五世,除了吸地毯你還會什麼?會聊天,學狗叫,還是唱歌。」
「五世會端茶水,看管門戶。」
「嗯,真了不起!五世,你手肘有點髒,我幫你洗澡好嗎?」凌琳很無聊的把不好玩的五世當成「汪汪」了。
喔哦!
女主人的眼波傳送危險訊號,指數愈來愈高。五世丟下吸塵器,飛奔到客廳喊救命。
「五世,好吵。」趙世曄工作告一段落,閑逛出來找凌琳。
「女主人說要幫我洗澡。」金屬的外殼無法做出哭的表情,但是哽咽的聲音是十足十的像小孩。好可憐。
「什麼?洗澡!」趙世曄將追過來的凌琳攬腰環住。「琳,又胡鬧了。」
「世曄,你出來了!」凌琳笑容可掬。既然世曄出來,暫且就放了五世一馬。「跟它玩玩嘛。」
趙世曄讓凌琳坐在大腿上。「澳洲和紐約早晚顛倒,我得在白天讓總公司收到我的指示。」
因為舍不得和凌琳分開,他只好讓自己辛苦些,世勛才不會在雪梨跳腳,威脅罷工。
雖然澳洲的年假和美國一樣,但是當大老板雖然手握大權,其實付出的也要比一般人多更多。所以表面他是大老板,其實是全年無休又得不到工會保障的勞碌人。
「好乖,好辛苦。你去睡一下,我約了祥雲去超市,回來煮好吃的給你吃。」
趙世曄偷了琳一個吻,才讓她起來。「早點回來。」
凌琳走到安全距離後故意挺起胸脯,扭著細腰圓臀,煽情的撥撩她心愛的、辛勤的男人,然後問︰「開始想我了嗎?」
「嗯。」一時閃神,趙世曄伸手沒捉到滑溜的人,悶的笑不出來。
凌琳得意的送他一個飛吻。「乖乖睡覺,我走了喔。」
頑皮愉快的笑聲像銀鈴,趙世曄忍不住跟她一起笑。目送她出去後,他去沖澡,然後聞著琳睡過的枕頭,笑著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