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提早打烊了?」向修華覺得納悶。
「是該攤牌的時候了!」金珊珊氣若游絲地喃喃。
「你在說什麼?」她聲音像蚊子叫,向修華哪听得清楚?
「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金珊珊面朝向他,行鞠躬禮。
向修華心里一陣劇烈搖撼。「你說這種話,該不會是你要分手?!」
金珊珊點了點頭。「我已經跟房東說好,店面和房子只租到這個月。」
「我懂了,你打算投入他的懷抱!」向修華自以為是的認定。「他提出什麼條件?」
他的態度好冷,一陣椎心的劇痛刺穿了她!
周姐說得沒錯,情婦是男人刺激味蕾的沾醬,可有可無,她總算看清楚,多情是怎麼樣被無情傷害。他不愛她,不想了解她,卻在乎她的貞操……
真是可笑,秦燁若是知道他如此看重他,肯定會捧月復大笑一個月!
看他坐在跟粉紅色系格格不入的黑色牛皮按摩椅上(這是他買來破壞她品味的怪物),兩手撐在椅把上,兩腳寬闊地張開,活像南北戰爭前的南方地主,用鐵鏈系住他唯一的女黑奴(就是她)法律準許他白天鞭打她,夜晚侵佔地。
她不想等待林肯來解救她,女人當自強的時代早就來臨了!離開壞男人,是聰明女人該做的事,即使她的世界將會因此而支離破碎,痛苦、寂寞、悲傷和眼淚會不斷地浮現,就像他在她身邊一樣折磨著她,但她會熬過來,就算心痛好不了,人還是能活下去。
「跟秦燁無關,是我不想再做狐狸精了。」金珊珊鄭重其事地說。
「我懂了,你要和他結婚,做專職的家庭主婦。」向修華堅持己見。
「你到現在還不了……」金珊珊感傷地喟嘆一聲;算了,她懶得解擇。
「結婚是喜事,我似乎該祝你幸福,不過我是不會說的。」向修華負氣嘟嘴。
金珊珊客氣而生疏地說︰「我今晚要開始打包,請你回家休息。」
「需要我幫忙嗎?」向修華狡猾一笑,眼神不懷好意。
「不用,我一個人足以應付。」金珊珊走入臥室。
向修華亦步亦趨地跟隨。「你干麼非要拒我于千里之外不可?」
「你以前也常這樣,現在你終于知道這滋味不好受了?」金珊珊報復道。
「你這麼惦記我,我懷疑你能做好太太!"向修華自鳴得意地椰榆道。
金珊珊挺胸示威。「這種身材,你憑良心說,我老公會不會認為我是好太太?」
「的確,你老公不用吃飯了,吃你就飽了。」向修華輕浮地撫著她的粉臂。
「求你不要毛手毛腳!"金珊珊仿佛要置水蛭于死地般捏痛他的手背。
「我喜歡,而且我知道你比我更喜歡。」向修華強行抱住她。
兩人在床上翻來滾去,他以力取勝,熟練地除去她的武裝,她強迫自己一動也不動地躺著完全不反應他的行動。
她感覺得到每次他一踫到她,他的心跳就加速,皮膚就發燙,身體就變堅硬,他比她想像的更狂野原始!但他的手指就像一根根火柴,知道在她偽裝冰冷的外殼里面,裝著易燃的汽油,他深諳她身上每一個敏感地帶在哪里,只要不斷持續,她的體內自然而然就會熱火迸燒……
一連串炮火密集的強大攻勢,使她情不自禁地弓起身子迎向他,雙手環抱他頸項,雙腿來到他的背上交纏,臀部隨著心中揚起的音樂旋律,大跳粘巴達似地摩挲他的重點,不過他並沒有如她所願的插入,讓她忍不住喃喃地哀求他,卑微地懇求他,但他卻置之不理。
不知道從哪來的一股力量(也許是他故意讓她的),她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腿上,顫著手抓住硬挺跟濕潤結合,她不停地上下搖晃,讓自己沉浸迷失在狂喜的游渦里……
他刻意搓揉酥胸,激起她更多的熱情。
她都要嫁人了,心中卻沒有一絲罪惡感,只顧著享樂;當她老公的男人真可憐,還不如當她的情夫,能夠免費吃到人間美色。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拋棄羞恥心,分明是被狐狸精帶壞的。
在極度滿足之下,她體力不支地癱軟在他身上,嬌喘連連。
「你真是熱情如火!」向修華撫模著翹臀,樂不思蜀地玩弄。
金珊珊吃力地從他身上栓開。「這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次。」
「就算你結婚了,我還是很樂意照顧你。」向修華刻薄的聲音冷中帶熱。
「夠了!你該走了,你的未婚妻可能在家里等你。」金珊珊怨恨地別過臉。
「她不在,今晚客人請吃生豪,我吃了很多,精力充沛。」向修華繼續上下其手。
「你听清楚,我們結束了,在你身上沒有我要的東西。」金珊珊指出。
「你說謊!你從我身上得到快樂,這是你否認不了的。」向修華反控。
金珊珊眼巴巴地望著他。「我最想要的是愛,你有嗎?」
向修華的心突然一窒。「那是一個空洞沒用的字!」他有,他想給她,但他不敢想像,愛上狐狸精的下場會是什麼?
在他的人生中,是有幾次失戀的經驗,不過他現在完全想不起來當時的感覺,他痛苦嗎?他傷心嗎?
對了,他記得他從來沒有為了失戀而借酒澆愁,這就表示那幾次的戀情根本沒在他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烙痕;事實上,他好像是跟三五好友去喝酒慶祝他自由了。
她要去當別人的老婆,他不但有點不高興,甚至還想殺了她未來老公!不過他並不想追究此刻的心境,只想今朝有酒今朝醉,趁著她還躺在他身邊,再玩她一次。
抓住她的縴腰,像個相撲選手般把她扳倒,從後方進入,痛快淋灕地展現男性雄風!
他絕對不會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就算她當了祖母,他一樣要玩她!他知道在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讓他如此痴迷,讓他如此瘋狂。
她是他的,她永遠是他的,他真不希望她結婚!
激情結束後,向修華邊穿衣邊問︰「你會換手機號碼嗎?」
「會,但新號碼只給愛我的人。」金珊珊抱著被單護體。
「以後你老公不在,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向修華滿懷希望。
「以你的條件,一定會有自願者到你床上滿足你。」金珊珊斷然拒絕。
「先生,這里也可以結帳。」小青喚著排在隔壁櫃台最後一位的歐吉桑。
「我喜歡美女為我服務。」歐吉桑一副狗眼看人低的嫌棄模樣。
金珊珊替他結完帳,面無表情地說︰「一萬一千塊。」
「你算錯了,我才買兩包煙而已!」歐吉桑以柔聲掩蓋怒氣。
「只不過是多付兩個零,就當是給我小費如何?」金珊珊挑眉問。
「兩個零抵兩粒女乃子,讓我爽一下,我就付!」歐吉桑一臉色迷迷的樣子。
「留下你的姓名和住址,我好去警局告你性騷擾!」金珊珊反擊回去。
「愛錢就去酒店上班,憑那兩粒女乃子,我保證你賺大錢。」歐吉桑轉身離去。
老天爺!她居然啞口無言?!
她忿忿地想,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在五光十色的派對稱女王,而不是在超市當收銀小姐,還被這個死歐吉桑攻擊得體無完膚!一世的英名毀于一句話,她真想跳進臭水溝里,淹死自己。
都是他,他不僅奪走她的身、搶走她的心,還拔走了她的毒舌!
她徹徹底底的輸了,買樂透沒中,想懷孕也沒中。
她算過。他有五次沒做保險措施,但她的肚皮卻一點也不爭氣,讓她連想擁有長得跟他一模一樣的小孩,安慰余生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落空了。
已經五個星期了,一想到他心里還是會一陣抽痛。他現在在做什麼?加班、飲酒作樂、在床上睡覺?有沒有女人陪伴他?是他未婚妻,還是新歡?
她不在乎,她不能在乎,她堅定地告訴自己,她必須忘掉他。
此時一個推著女圭女圭車的紅發女來到她面前,四目驚訝的交會。
‘你看起來好眼熟!」紅發女一副貴人多忘事的模樣。
「我們曾經在內衣秀見過面。」金珊珊擺了張臭臉。
紅發女恍然大悟地說︰「對了,你還故意摔到修華的懷中!」
「我是不小心的,而且被他臭罵了一頓。」金珊珊咬著牙澄清。
「他裝的,美女投懷送抱,他樂得一整晚睡不著覺。」紅發女格格笑著。
她的頭殼大概被染發劑染壞了,不然怎麼會不在意未婚夫為別的女人失眠?!
他真陰險,娶頭腦簡單的老婆,養身材曼妙的情婦,大享齊人之福!
人家說,姻緣是天注定的,此話一點也不假。紅發女不僅跟他有夫妻臉,手長腳長配他的高頭大馬恰恰好,兩人走在路上,活像兩只長頸鹿。
看了眼女圭女圭車里的小孩,她發現那孩子跟紅發女長得好像……天啊,他已經做爸爸了?!她仿佛墜入萬丈深淵。
有他的骨肉比中樂透頭獎更有保障,她好想哭,但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在情敵面前落淚。
「好可愛的小貝比!長得很像你,長大一定會成為大美人!」
「她很少笑,比較多人說她像修華,連冷冰冰的個性都一模一樣。」
「孩子都有了,你應該押著他去教堂,把你的地位從未婚妻提升到老婆。」
「我早就結婚了,我不懂你要我押誰去教堂?」紅發女听得一頭露水。
金珊珊感到心如刀割。「抱歉,向修華騙我說你只是他的未婚妻而已。」
紅發女蕪爾一笑。「他是我哥,看來他拿我當擋箭牌的習慣還是沒改。」她向金珊珊娓娓道來她和向修華的關系。
原來她嫁給了日本人,冠夫姓後叫做藤木明佳,別人家是哥哥保護妹妹,她家正好相反,她小時候就是女中豪杰,兄弟有麻煩,都會找她一起去打架,長大後也如此,只不過對象從打男生變成打女生,因為家規規定男生不能欺負女生。
顯然他並沒有遵守家規,他不只在身體上欺負她,還在精神上欺騙她!他從頭到尾都不想娶她,用有婚約在身的理由預防她萌生歹念。
可惡!她不停地配合他、滿足他,不論是在床上、在地毯上、在沙發上、在餐桌上……只要他獸性大發,就算在馬桶上她都會全力以赴。但她的努力換來什麼?什麼也沒有!不對,她的存款簿里還有八百萬。原本他給她一千萬,其中一百萬拿去替老爹辦了場只有空棺的風光葬禮,另外一百萬她免費招待小青一起去米蘭度假。
意大利男人被公認是全世界最帥的男人,雖然她不斷有艷遇,可是她卻無動于衷。
為了一個不愛她而且還防她跟防賊一樣的男人守貞守節,她真是大笨蛋!天下第一大笨蛋!
「你是不是叫金珊珊,還有個外號叫狐狸精?」明住問。
「沒錯,但我不做狐狸精已經很久了。」其實才五個星期而已。
「我哥派人到處找你。」明佳隱約看到一股青煙在她頭上盤旋。
「找我于麼?」金珊珊負氣地嘟嘴,美好的後形變成熱呼呼的熱狗。
「你有欠他錢嗎?」明佳雖然知道原因,但她想以開玩笑化解金珊珊的憤怒。
「沒有,勉強算是銀貨兩訖。」金珊珊幽幽地說溜了嘴。
明佳佯裝大吃一驚地說︰「貨?你賣什麼貨給他?」
「一個。」金珊珊急中生智。
「不會吧?我哥居然靠自慰?!」明佳夸大地驚呼。
「拜托你小聲一點,免得人家誤會我們是婬婦。」金珊珊提醒道。
明佳不以為然地說︰「做婬婦很光榮,我老公還嫌我在床上太保守呢!」
「沙豬男人!既要女人做淑女,又要女人做妓女。」金珊珊大言不慚的批評。
「你真了解男人的需求,難怪你是狐狸精,迷死我哥了!」明佳透出口風。
這句話是恭維她,還是諷刺她?
她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勁!明佳剛才不是還以為她是欠債不還,所以他才會下追殺令嗎?看來頭腦簡單的是她自己,明住其實是在套她對他的感情。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你哥到底為了什麼原因要找我?」金珊珊咄咄逼問。
「替我找個大嫂,教我做狐狸精,免得我老公搞外遇。」
「你干麼不去租錄影帶,或是找個妓女蒞臨指導,現學現做?」
「你好容易生氣喔!其實我是開玩笑的,我哥當然是因為愛你才想娶你為妻。」
「怎麼突然停電了?」金珊珊被困在換衣間。
「幸好我有準備蠟燭!」小青拿著螺旋狀蠟燭進來。
「你好像事先知道會停電。’金珊珊褪去古板的丑制服。
「公布欄上有貼,是你沒注意看。」小青不慌不忙的說謊。
金珊珊換好緊身衣後,突然大叫。「糟了!我的皮包不見了!」
「我剛才有看到,在收銀機下面的櫃子里。」小青處之泰然地指出。
「奇怪?我一向放在置物櫃里,難不成皮包長腳了?」金珊珊百思不解。
「我陪你去找。會長腳的皮包可值錢了,少說有上億身價!」小青話中有話。
循著燭光,來到賣場,所有員工手中都拿著蠟燭,大唱張清芳和優克李林合作的歌曲——出嫁。
可是輪到男音唱時,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低沉沙啞的歌聲,她正感到納悶,一大束被滿天星包圍的紅玫瑰花霍然出現在她眼前……
從花束後面探出她朝思暮想的俊臉,原來她被大家算計了!
她很生氣,但不是氣那些賣友求榮的同事,而是氣他來太晚!他妹妹遇見她到今天、整整過了二天,他早就該來了。
如果紅玫瑰花代表愛情,他應該在當天晚上,爬也要爬到地面前懺悔才對,顯然他是經過考慮掙扎,很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來找她的。
一氣之下,她奪過花束,往他腦袋一陣亂打!不過他很聰明,知道她會發狂,所以事先就把刺給拔光了。
她氣急敗壞地沖出去,跑到她的車子前,一眼就看到停在她車旁的車是他的,這時她才想起,她的車鑰匙放在皮包里,而皮包還在收銀機的櫃子里。
「你這輩子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向修華捉住跑不快的她。
「救命!有攻擊我!」金珊珊呼天喊地,可是連蚊子都不來咬她。
「進車里去!」向修華用力把她推進自己的車子後座,並且依照慣例,立刻反鎖車門。
「你憑什麼綁架我?」金珊珊憤怒地又抓又踢,活像在跟鬼打架。
向修華又被抓花了臉。「拜托你找個時間去美容院修指甲好不好?」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騙子!」金珊珊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是你的外號‘狐狸精’,讓我誤以為你行為不檢。」向修華低聲下氣。
「到現在你還有臉振振有辭,數落我的不是?!」頂嘴就是不對。
向修華一副可憐半死的模樣。「說聲對不起,你就肯原諒我嗎?」
「不肯。」他的表情讓金珊珊覺得她好像踢了一只小狗,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向修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根本沒打算要嫁他?」
金珊珊忿忿地甩開他的手,頑強地別過臉。「我說過,是你听不進去。」
「這些日子沒有你,我過得生不如死!」向修華難過地吐露心聲。
乍听之下,她有一絲高興,可是她知道他只是迷戀她的身體。她光是用想就知道,這段期間他在床上試了不少女人,但沒有一個令他滿意,所以他才會回頭找她。
他以為她的反應會是飛蛾撲火嗎?他錯了,強烈的理智已經打敗狂野的感情,但她不確定自己能夠抵擋多久?
該死!他居然趁她想事情的時候,解開她上衣的前扣……
許久許久,他讓她在他身下燃燒,留下一次寶貴的車震經驗。
「如果你是窮光蛋,我不保證會像現在一樣愛你。」金珊珊呢喃。
「幸好我家財‘億’貫……你答應跟我結婚?!」向修華後知後覺得興奮大叫。
「我當然不可能放過英俊多金的冤大頭!」美夢成真、果然有燒香有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