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民宿房間,一樣的同居兩人,不一樣的是氣氛的詭譎變化。
當木穎翔一出浴室後,湘澄立即將他拉到唯一的大床上,並且趁他欲起身之際,迅速地跨坐在他的月復部上。
「湘澄,你……你……你要干什麼?」白痴也看得出來她在誘惑他,只不過他現在的身分是老實的木穎翔,當然要適時的對這種情況表現出應有的窘態。「你昨天的睡衣明明不是這一件啊!」
「哦,這個你不用管,怎樣,性感吧?」她非得讓他見識一下她的「好身材」,適時的撩撥一下,免得他們的關系老是處于這種清淡如水的狀態。
呵……他臉紅了,這證明他對她並不是毫無感覺的。
「你……你……你不覺得穿得有點涼快嗎?」才怪,眼前的美景差點就讓他失控了。這個小妖精,她非得玩火嗎?
「你這個死木頭,你看不出來我在勾引你嗎?」喝,豁出去了,像他這種溫吞的個性,就非得說清楚、講明白不可,要不然她月兌光站在他面前,他還會問她︰需不需要替她張羅衣服給她穿呢。
「勾引?」天啊,他可不想因為一時的激情而引來一連串不必要的麻煩。他知道,雖然湘澄表現得很開放,但實際上她可是再死心眼不過了,一旦他將她吃干抹淨,可不是拍拍就可以了事的。「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當然。」湘澄的雙手顫抖地把木穎翔上衣的鈕扣一顆一顆的解開,「我們是男女朋友耶,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嗎?」第一次做這種事,湘澄的臉熱得都可以煎蛋了,要不是她忙著害羞,一定可以發現木穎翔眼中所燃起的欲火。
想,他當然想!可是他不可以!
湘澄沒發現木穎翔的沉默,她依照計劃繼續煽情的魅惑,「今夜,我……我想要從一個女孩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可以嗎?」她吐氣如蘭,趴在他的胸膛上。
「不,不好吧,我覺得應該把身體留到新婚之夜再交給你。可以嗎?」問題是,他根本不想結婚啊。他會這麼說純粹是要阻止湘澄的飛蛾撲火,因為他不敢保證如果她再繼續這麼撩撥他,他能夠控制自己不佔有她。
湘澄愣了一會兒,隨即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哈……」好……好……好好笑哦!這是什麼樣的對話啊,角色對調了吧。
听到湘澄銀鈴般的笑聲,再回想起他們之間的對話,終于,木穎翔也跟著忍不住地笑了。
「剛剛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笑聲漸止,木穎翔肯定地說。
「一半一半啦!」她的臉依然酡紅,「誰教你對我們的感情老是這種態度,我們是男女朋友耶,為何我一點也感覺不出你的投入!」有時候,她感覺他離她好遠、好遠,仿佛是一個陌生人,一點也不像她所熟悉的那個人。
「是嗎?」他敷衍地回答,卻不給正面答復。「你可不可以起來了?」她柔軟的發絲拂得他心癢難耐。
「哦,」湘澄柔女敕的小手撐著木穎翔堅硬的胸膛起身。咦?她心中暗叫,哇、哇、哇,手下的觸感好棒哦!「穎翔,我發覺你的身材還不賴耶。」
嘿,乘機偷模幾把。她開始頑皮地探索他的肌理線條,卻意外地發現他的左胸下方有彈痕。
「你怎麼會受傷了?」她眯起雙眼。
「幾年前在路上遇見警匪追逐,不小心被流彈掃到的。」他輕描淡寫的說,「你該睡覺了,明天早點起來,我帶你去看日出。」
「日出?」湘澄被這個字眼所吸引,輕易地讓木穎翔轉移話題。「哇,好棒。」性感的睡衣露出她一半光滑白女敕的酥胸。
他雙手扶住她的腰側,一個轉身將她壓倒在身下。「所以,你最好趕緊睡著,免得明早起不來。」他的聲音好深沉,那是克制的呢喃。
「好。」湘澄柔順的回答,嘴角含笑。「給我一個晚安吻。」
閉上眼楮的湘澄感覺到的是木穎翔溫柔地印在她額頭上的一吻。
隔天一早,木穎翔如約的帶湘澄去看日出。
只不過,他卻沉默不語。
「日出天天都可以看得到,但我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湘澄特意勾著木穎翔的手臂,「因為有你陪著我。」
「你並不了解我。」他難得大發善心的勸阻她接近他,「也許我並不是你心中喜歡的那個人。」
「了解並不難,難的是你是否願意讓我走進你的心。」湘澄微轉過頭與他面對面,「如果你是屬于木訥型的,那麼,我寧願是那個點燃你熱情的女人。」
木穎翔無言,心中的銅牆鐵壁卻因為湘澄那雙認真的眼眸開始有了裂縫。
「汪!汪!」
它的女主人談戀愛了,它的地位就一落千丈了。
「乖乖好像肚子餓了呢。」木穎翔模了下乖乖的頭,「我們出來野餐,你有沒有帶它的份?」
好加在,未來男主人好像對它還不錯。
「當然有,」湘澄將一個特制的三明治遞給木穎翔,然後將乖乖的餐點擺在它面前,「喏,乖乖,快吃吧。」
「汪!汪!」它收回前言。
「穎翔,你……你喜歡我嗎?」湘澄鼓起勇氣,問著她心中一直存在的問題。
「那麼,你為什麼喜歡我?」木穎翔不問她喜不喜歡他,而是問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喜歡我這個在人人眼中是個書呆子的男人呢?」
沒戴上偽裝的面具時,他非常地明白他神秘的真實身分已令許多女人趨之若鶩,等著他的眷戀。反倒是他怎麼樣也想不透,待在台灣的這個木穎翔,對外所表現出來的模樣是一個書呆子,一個跟女人講話都會結巴的男人,對感情智障到近似木頭人的男人,怎麼會有女人喜歡這樣的男人?
「為什麼?」湘澄眨了眨大眼,微微偏了下頭,「也許是你無意中表露出來的眼神讓我心動吧。」
木穎翔心神一震,「怎樣的眼神?」難不成他的恨意在無意間被她發現了?
「你寂寞的眼神,」湘澄深情地望著木穎翔,「孤獨的靈魂請別讓他獨自哭泣,我希望我是那個陪伴你的人。」
湘澄真心的話語,卻在木穎翔的心湖投下一顆大石頭,泛起了好大的漣漪……
從來沒有人能看穿他的心思,木穎翔訝異地瞧著眼前這個小女子,只見她吃完生菜三明治後,就與她的寵物玩起你丟我撿的游戲。
他孤獨嗎?他以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今天經由她的口中說出來,他才驀然發覺,是的,他是孤獨且寂寞的。
但是,他並不需要有人陪伴著他。母親的死只讓他學會一件事,那就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永遠的陪伴自己。
他只能自己靠自己,他不需要感情這種東西,過多的感情只會傷害到自己。母親的痴情得到如何的回報呢?這種例子,他看過一次就夠了,他不會像母親那般傻得可以,毫無保留地付出感情。
因為,當感情操控在別人的手上時,就代表自己是個輸家,一切的喜怒哀樂只能隨著他人而轉。
「穎翔,你在想什麼?」玩累的湘澄跑到木穎翔身邊,學他一樣躲在樹蔭下,躺在草皮上看著天空,「哇,好漂亮哦。」
「是啊,很漂亮。」木穎翔的嘴角泛起一抹殘酷的微笑。
天空好藍、好藍,沒有任何的雲朵,一切是那麼的美好、純淨……令人想毀壞這一切!
位于太平洋某一不知名的小島上,住著神偷界的第一把交椅——紫影。
傳說中,紫影收了三名弟子,大弟子「銀風」,行動敏捷宛如一陣風令人捉模不定,個性精明卻喜愛捉弄他人,每次出任務時都會戴上特制的銀色面具。二弟子「金狐狸」,行事冷酷無情且自負,每當他要偷某一件東西時都會下戰帖告知主人,他有一頭金發和一對紫眸,所以曾有人臆測他是紫影的兒子,出任務時會戴上金制狐狸面具。最小的女弟子,也就是紫影親口承認的女兒「紫玫瑰」,個兒嬌小玲瓏,行事精靈古怪,脾氣不太好,但不會跟錢過不去,只要價碼談得攏,要偷什麼東西都好商量,出任務時會戴上紫色玫瑰面具。
而此時,金狐狸特制的帖子正穩當地放在席家書房的書桌上。
這……意味著什麼?
太……太過分了!
「這個金狐狸是什麼東西啊,居然這麼囂張!」湘澄拿著帖子瞧了瞧,「媽,是不是你那些親戚不服氣外公將這塊玉給我,所以才使這種小人招數?」
「我怎麼知道?我跟那些親戚很久沒有聯絡了。」任水晶手拿電視遙控器轉到新聞台,「老公,你覺得我們應該報警嗎?」
「算了,假如他們真的想要,就讓他們拿吧!」席伯書揉揉湘澄的頭發,「如果你真的舍不得的話,就把它收好。」
「當然是有點舍不得啦,」湘澄吐舌一笑,「把它當掉,環游世界的旅費就沒問題了。」
「哎喲,女兒啊,你如果真的一個人去環游世界,那你未來的老公很快就變成別人的了。」任水晶當然是希望女兒出國有個男人照應,總比她這個傻大姊似的女兒獨自亂闖好吧。
「媽,你就別取笑我了,」湘澄撒嬌地賴在任水晶懷里。
席家就在電視的嘈雜聲與嘻笑聲中度過了時間。
而夜,正要來臨。
對金狐狸而言,黑夜無疑是最好的偷竊時機。
不過,既然敢囂張地放帖子告知主人要偷他家的東西,本事自然了不得,要不然也就不用混下去了。
利用先進的科技儀器,他很快地將席家的地形做了剖析、了解,再依事前調查席家的成員、作息後,接下來,他很輕易地潛入席家,並依他的直覺判斷出「寒冰雪玉」的所在地——席湘澄的閨房。
「翔,吻我啊……」連在夢中也不放過她積極想追的男人。
男人凝視著湘澄熟睡的嬌容,眼眸深處有一抹連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溫柔,他緩慢地靠近湘澄,手掌依大腦直接下的命令探到湘澄的胸口。
他解開她胸前的鈕扣,然後……取下躺在她胸口的「寒冰雪玉」。
真不曉得該說她笨還是聰明,居然會把「寒冰雪玉」放在……這里。他的紫眸很自然地看向她渾圓白皙的胸脯,實在令他有股觸模的,他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如他所預期的柔軟……
他修長有力的雙手還未有任何動作,便眼尖的發現湘澄睜開了雙眸。
「啊——」湘澄還來不及尖叫求助,就被他捂住嘴巴。「唔……」色胚!還不趕快拿走你的豬手!可惜這些話被含在嘴里說不出來。
「看你氣憤的表情不難猜出你正在罵我,」金狐狸低身壓住湘澄,在她耳旁輕佻道︰「不過,你再亂動,讓我色心大發對你有什麼不軌的舉動,可別怪我哦。」
「唔……」你敢!她怒不可遏地瞪著他。
「好吧,只要你答應我不呼叫的話,我就放開你。」看到湘澄趕緊點頭,他壞壞地一笑,「不過,如果你騙我的話,別怪我以‘吻’來懲罰你哦。」
湘澄是很想食言而肥啦,不過當他一放開她,她正準備張嘴呼叫時,不小心瞄到他的頭正低下來,嚇得她趕緊舉起右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你可不可以離我遠一點啊?我怕你重心不穩會壓在我身上。」
「那怎麼行!」他的左手撐在湘澄的右側,微微傾身接近她的臉龐,邪邪一笑,「我可是很期待你美妙的尖叫聲。」
「我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哩。」她捂著嘴巴含糊不清的反駁,卻在怒瞪著他的同時發現一件事。「哇,你有金發和紫眸耶。」咦?不對啊,那他不就是——
「很高興你終于知道我是誰了。」望著她了然的目光,他壞得更徹底了,「感謝你的割愛,‘寒冰雪玉’我拿走羅。」他舉起右手讓湘澄看到他手掌中的「寒冰雪玉」。
「金狐狸!」哪有人這麼囂張的啊!「我並沒有說要‘割愛’給你,把它還給我。」氣憤讓她忘卻了恐懼,她講到後來幾乎是在咆哮了。
听到乖乖的吠聲,他微笑的揚起嘴角並站起身來,「有本事你來拿啊。」隨即步出門外。
「喝,以為我不敢啊。」湘澄被他高傲的態度惱火,她想也不想的掀開被子追了出去。
誰知當她一打開房門,只見身手不凡的金狐狸正準備打開大門離去。
「站住!」心急的她大喊一聲,腳步卻踩空,從樓上跌到樓下。
「啊,好痛!」跌坐在地上的湘澄忍不住痛哭。
奇怪!為什麼她哭得這麼大聲,爸媽都沒出來,只听到乖乖在大門外不停吠叫?難不成……
原本,金狐狸早該離去的,但他在離去之前听到湘澄的哀叫聲,忍不住回頭一看,勾起了他不曾出現的柔情。
「別哭了。」他嘆息的回到她的身邊,「讓我看看哪里痛。」
「嗚……你這個壞蛋!」她怨聲指控,「你把我父母怎麼了,要不然他們怎麼都沒出來?!」
「我只是在他們睡前的飲料中加了點讓他們好睡的藥而已,放心,明早他們會照平常時間起床。」她哽咽的哭聲,不知為什麼讓他有點不舍,轉念間,他下了個決定。
「哇,你干什麼?!」一陣天旋地轉,湘澄發現她居然被金狐狸抱在懷里,「你要帶我去哪里?」
天啊,不會是要殺人滅口吧!
「放開我,放開我!乖乖,救我!」她只能求助門外那只還在叫的狗。
「你太吵了。」語畢,他低頭含住她張開的檀口。
「唔……」湘澄不依的拼命掙扎,「哎喲,你咬我!」她控訴他的暴行。
「誰教你像一條蟲一樣動來動去。」意思是她活該被他不小心咬到。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湘澄突然哀叫一聲,「我的初吻!」哀叫也無法逃避喪失初吻的事實。
「大不了我還你就是了。」金狐狸看到湘澄困惑的表情,邪笑一聲,「讓你吻我,咱們就扯平了。」他低頭就要再度吻上她可口的雙唇……
「你……你思想太邪惡了!」嚇得她趕緊雙手捂住嘴巴,動都不敢動。「想都別想!」
「這樣就對了,乖女孩。」看到湘澄不再掙扎,他輕松地再度打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