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柏宇就這麼隔著-窗遠遠的凝視著她,此到她正忙碌的向客-介-著各式各樣的花束,她的臉上掛著慣有的真摯笑容。那個一向足以照亮每個人心靈的微笑,此時在他看來竟顯得有些落寞,他發現在她那雙慧黠的大眼下,有著深深的黑眼圈,而那眼中也不再流露著夢幻的神采,反倒呈現著無奈與哀傷。
他想起了前些時候自己及紀家父女所帶給她的傷害,他的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懊悔。他應該相借她是無辜的,因為如果她真如外界所形容的那般,那她就不會保持清白之身,直到他們共有的那個假期,然而一想到她和何姓男子間的那一幕,又讓他的妒火蒙蔽了理智,因而毫不留情的傷害她。
他好想不顧一切的把她擁進懷里,告訴她,他將會保護她不再受到任何無情的打擊,他更想帶著她遠走高飛,為她建立一個充滿愛與承諾的家,但在他帶給她精神上、心靈上如此多的傷害後,他已喪失了這份權利,因為她已不再信任他,而他那莫須有的男性自尊,亦不容許向自已低頭向她認錯。
唉!他重重嘆氣著,寶貝,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兒了,你會想念我嗎?他在-心無聲問著,並再次的看了她好一會兒,而後黯然的走開。
杜玫雅送走了客人,不由得輕拭著額頭的汗水,都已經九月底了,然而秋老虎的威力依然令人折服。驀地,一個高大人影掠過-窗前,一時之間她以為是柏字走過,差點喜-的叫了出來。怎麼可能呢?八成是炙熱的陽光令自己眼花,她好笑的搖搖頭。柏宇!他好嗎?她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花器沉思了起來。
雖然他做了那麼多讓她難過的事,但她始終無法恨他。這些日子來,她總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他,但每天晚上她幾乎是想著他人睡,而眼淚更彷-是跟她作對一般,無法自制的流個不停。此時,她真正的體會到一個人的日子有多麼孤單、寂寞,她又多麼渴望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家中有著丈夫低沉的笑和兒女天真的-鬧聲啊!
柏宇!你難道其不了解我的心?不相信我的無辜?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想念你嗎?她在心中深情告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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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嗨!依潔,今天怎麼這麼早?」杜玫雅捧著剛從-江花市——回來的-花,有些意外的問著。
一見她走進店-,沉依潔慌張的把桌上的報紙收了起來。「嗯!文輝出差去了,所以我就早點出門。」她有些不自然的說著。
依潔那驚慌、詭異的動作,讓她十分不解,「今天報上有什麼特別消息嗎?」她指了指依潔特意摺起來的報紙。
「沒什麼啦!」沉依潔急忙的說著。
「那你為何一副害怕我看到的神情?」她狐疑的問著。
沉依潔索性把報紙放進皮包-二你太多心了。」
「我不相信。」說著,她一把搶過報紙並打了開來。天啊!怎麼會這樣呢?她以-抖的手,握著報紙往下看,「……還記得四年前-成XX企業家庭悲劇的女主角嗎?四年後的今天,她再度扮演了相同的一-戲……傳-柯柏宇已于日前被迫離職出國,躲避丑-的曝光,而紀佩芝則因承受不了打擊,暫時住院休養,並謝絕任何打擾……」,她看完了那則報導,不由得跟嗆了一下,尖叫出聲-
立一旁的沉依潔急忙扶她坐下。「玫雅,不要太激動。」
「依潔!」她雙手用力抓著依潔的肩膀。「我沒有!我根本沒有做這些事啊!我是無辜的,為什麼他們要再次污-我呢?」她有些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沉依潔扳下她的手認真的說著。
「沒有用的!沒有人會相信我的話,每個人只會同情那受害者!」她失神的望著窗外,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玫雅——」沉依潔打算說什麼時,電話這時響了起來,「潔雅花苑!喔!她在,請稍等。」她把話筒遞給玫雅。
「喂!社攻雅!」她打起精神以濃濃的鼻音說著,「好!好!我馬上就去!」她掛上電話拿起皮包,欲往外沖去。
「玫雅!發生什麼事?」沉依潔拉住她有些不祥的問著。
「我媽媽不行了!」她以-抖、破碎的聲音說著。
「我開車送你去吧!你這個樣子怎能開車?」沉依潔迅速說著。
杜玫雅茫茫然未說什麼的隨她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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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玫雅怔怔的看著母親的遺照,相片中的她是那麼的神采奕奕,笑容可掬,那開朗、溫暖的笑聲彷-還在耳際-漾著,然而想到此刻她已-化成骨灰,一股心酸的感覺-上了心際,淚水也跟著滑落臉頰。媽媽!為何你選擇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刻離開我呢?我再一次因無心之過,而成為罪惡的第三者,你走了,這一次誰能用那包容的愛心,為我阻擋那些惡言惡語呢?她在心中無言泣訴著。
「玫雅,起來吧!」沉依潔扶著久跪于地的她,不忍的說著。自從今天早上玫雅的母親火化送至圓山寺後,她已滴水未沾的整整跪了一下午。
她麻木無意識的任憑依潔-著她。
「來!把這瓶牛女乃喝下,你一整天未吃東西了。」沉依潔拉著她在寺外的-亭坐下,並遞了瓶牛女乃給她。
杜玫雅接過了牛女乃,但卻失神的發愣起來。
「玫雅……」沉依潔勤了口氣輕搖著她。
「啊………」她回過神來,不解的望著依潔。
沉依潔無奈的指了指她手上的牛女乃。
「喔!」她意會後順從的喝了口牛女乃,而後開口說著,「依潔,這些天來麻煩你了,謝謝!」她感激的拉了拉依潔的手。自從醫院通知她的母親病危後,依潔即寸步不離的陪著她,幫她聯——儀館、安排尸骨火化及置放的問題,多-了依潔,要不然她一個人在極度哀傷的情-下,絕對無法處理這些事情。
沉依潔不在意的笑了笑,「老同學了,還說這些干嘛!倒是你一連好幾天沒好好吃飯了,萬一累垮了怎麼辦?」她略責備著。
她那關心的口吻,讓杜玫雅忍不住再度哭了起來,「依潔,我好害怕,從今以後就剩我一個人了。」她抱住了依潔-咽著。
沉依潔扶著她的肩膀。「玫雅,你還有我及文輝這些朋友啊!我們就如同家人般的關心你呢!」沉依潔安慰著。她差點月兌口說出表哥的名宇,但一想到他已出國避不見面,她便急急閉緊了嘴巴。
杜玫雅深呼吸了一下,以平息自己的情緒,「依潔,這一陣子我想了好多,我覺得自己似乎是個不祥的人,四年前的那件事導致了我父母發生車禍,如今我又再次造成我母親的死亡。,」她以——語氣說著。
「玫雅,你別胡思亂想了,這」切不過是巧合罷了!」沉依潔急忙說著。
杜玫雅嘆了口氣緩緩站起身,黃昏——的晚風將她的長發吹得飛揚了起來。「不管是不是巧合,我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我注定是要一個人孤單的面對未來的人生旅程,既然如此,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台北。」她平靜的說著。
「你打算離開台北?」沉依潔詫異不已。
「嗯!」她轉過身點點頭,「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結束花店!」她征詢著。
沉依潔沉默了一會兒,「我不反對,事實上這些日子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商量這件事。」她有些心。
「喔?」這下子換杜玫雅不解了。
「自從結婚以後,文輝就不止」次的要求我退出經營花店,他不太喜歡我每天一大清早就出門,且成天在外-頭露面。」沉依潔困難的解釋著。
「你早該告訴我了,很抱歉,造成你們夫妻之間的困擾。」她充滿歉意的說著。
她想起了依潔度完蜜月回來工作時,每天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樣子,而自己竟未曾加以約問,對佔H己的疏忽及粗心大意,她有著說不出的懊惱。
一嘿!別這麼愧疚,事情沒有那麼嚴重。」沉依潔澄清著。
杜玫雅拍了拍她,「我會利用這幾天找家仲介公司,幫忙處理店面事宜。」
「玫雅,」沉依潔遲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是誰向報社披露這一切的?」她有些好奇且懷疑的問著。
社玫雅苦笑了一下。「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是誰說的又有什麼關系?」這些日子來她也想過這個問題,她始終不願承認是他,但種種的證據、-象,箭頭皆指向他。
「你知道是誰,對不對?」沉依潔驚-不已。
她垂下眼臉沉默不語。她怎能讓依潔對那敬愛的小哥失望呢?
「難不成是我小哥?!」沉依潔恍然大悟的說著。天啊!怎會如此呢?小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啊!難道他因為怨恨玫雅而出此下策?不!不會的,她在-心辯白著。但為何他選在這緊要關頭辭職出國呢?她心中另一個聲音反問著。
「依潔,事情過去就算了,不要再去追究了。」她無意繼續這個話題。
「不行!告訴我,為什麼你會認為是我小哥?」沉依潔不理會她仍然追問著。
「依潔!」她苦惱著。
「快點說啦!」沉依潔催促著。
「好吧!」她莫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娓娓說出了自己應-芝之要求,-導的那一-戲,「在他臨走前,他扔下了一堆有關我的剪報,」她停了一會兒,「我不願相信是他,但我所能想到的人選只有他。」她的語氣充滿著苦澀與矛盾。
沉依潔愧疚的看著她,「玫雅,我代我小哥向你說對不起。」小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她在心中不明白的-喊著。
杜玫雅不在意的搖搖頭,「沒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事實上我根本不怪他,畢竟是我讓他產生被欺騙、受傷害的感覺!」
「玫雅,你很愛我小哥,對不對?」沉依潔直截了當的問著。
杜玫稚嘆了口氣,未正面作答,「如果一份感情的存在,只是造成三個人的——,那這份感情能稱之為愛嗎?」她以哀怨眼神看著依潔——的問著。
沉依潔不語的默默咀嚼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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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潔!」黎文輝迫不及待的打開大門叫著。出差一個星期,讓他說不出的想念依潔。
一听見他的聲音,沉依潔毫不考慮的奔進他的懷里,抽抽搐擋的哭了起來。她這一哭把黎文輝的心都哭亂了,「出了什麼事?」他著急的問著。
他不問還好,這一問讓沉依潔更加傷心了。
「好!好!你盡量哭,等你哭盡了心中的委屈,再告訴我怎麼一回事。」黎文輝撫苦她的肯輕聲哄著。
她好不容易總算止住了淚水,「文輝,玫雅的媽媽死了!」她淚光閃閃的說著。
「唉!杜伯母也被病魔折磨了好幾年,她這一定對她未嘗不是一大解月兌,也可讓玫雅喘一口氣。」黎文輝坦白的說著。
沉依潔未加反對的點點頭。
「就因為這件事,讓你哭成這樣?」他懷疑的問著。
她搖搖頭,「小哥做了一件傷害玫雅的事。」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柏宇?什麼事?」他搭著她的肩緊張的問著。
沉依潔拿出了那張她刻意保留下來的報紙,默默遞給他。
黎文輝略為疑惑的接過報紙,大致看了依潔標示出來的報導。「玫雅會是這樣的人嗎?」他有些不情的問著。
沉依潔氣憤的一把搶過報紙。「她不是那種人,報上所寫的根本是胡說八道!」
「那報上的消息來自何處?」他十分不解。
他這一問,沉依潔的眼眶又紅起來了,「是小哥告訴他們的!」
「柏宇?!我不信。」他斷然否認著。
「是真的!」她搖晃著丈夫的手臂認真的說著。
「喔……說給我听听看!」他理智的說著。
沉依潔仔仔細細的把來龍去-說了一遍,「你說,除了小哥還有誰會做這種事?」她理直氣-的說著。
黎文輝托著下巴思考了起來,依照他對柏宇的認識及了解,他肯定柏宇絕對不是這件事情的主謀,但為柯柏宇手上會有那些昔日的剪報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你確定是柏字提供的?你問過他本人?」他仍不死心的問著。
她搖搖頭,「我根本找不到他,我到飯店去過了,他們說他早已經辭職了,目前人不知去向,」她停了一會兒,「我也問過我父親,他是否去過我家,我父親說他只有打過電話,說他打算離開台灣一陣子。」她有些激動。
黎文輝皺著眉,他認為事有蹊蹺,但他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一切只好留待柏宇出面,才能知道答案了。」他安慰似的摟摟妻子。
「嗯!我就把這張報紙收著,等小哥回來時好好找他算帳!」她義憤填膺的說苦。
黎文輝無奈的點點頭,柏宇!這下子你可有得受啦!他在心底苦笑著。「玫雅還好嗎?」他-定改變話題,轉移妻子的注意力。
沉依潔重重嘆了口氣,「幾天之-遭受雙重打擊,她哪會好?只不過是咬緊牙硬撐著,表面看似平靜無事,其實-心脆弱不已。」她感慨的說著。
「她對柏宇有些什麼看法啊?」黎文輝有些好奇。
「她太善良了,她一點也不怪小哥,反倒認為是自己傷害了小哥,導致他做出這些事,」沉依潔停頓了一下,「雖然她沒說,但我相信她一定很愛小哥,要不然她也不會想離開台北。」
「玫雅打算離開台北?」他有些意外,「那花店怎麼辦?」
「當然是結束營業羅!」她遺憾的說著。
「哇!好棒喔!那以後我就不用一個人吃飯了,終于可以有人做飯給我吃了!」他喜孜孜的說著。
沉依潔白了他一眼,「文輝,你怎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對不起!我只顧著自己的快樂,忘了別人的不幸,」他愧疚的說著,「不過我覺得離開台北,對攻雅也許不是壞事。」他補充著。
「喔!為什麼?」她不解的問著。
「台北讓玫雅留下了這麼多不愉快和傷心的回憶,如果她能另外找一個地方,開始-新的人生,那不也很好嗎?」他樂觀的說著。
「但願如此。」沉依潔沉重的說著,「文輝,你知道道整件事情帶給我最大的感觸是什麼嗎?」她語重心長的問著。
「什麼?」
她以著哀傷的眼眸看著丈夫。「小哥口口聲聲說愛玫雅,但他卻在玫雅最-徨無助、最需要有人可以倚靠的時候,不聲不響的悄悄溜走,這真的是愛嗎?」她迷惘不已。
黎文輝愛憐的把她摟進懷里。「依潔,愛情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我們永遠無法掌握住它的真實面貌。」
沉依潔一言不發的擁住了丈夫,她不知道是否因為相愛就得分離,她寧願相信愛情是經的起任何考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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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玫雅雙膝跪下,望著母親的牌位,在心中無聲說著,「媽媽,你在天上過得好嗎?你應該很高興終于和爸爸團圓了吧!待會兒我就將離開台北了,永遠的離開這令我心碎的城市。我希望能在那充滿耀眼陽光的南台灣,重新開始我的新生活。
「記得四年前當我遭受那無情的打擊時,你曾告訴我要挺起胸膛坦然面對一切,因為我並沒有錯。這一次我嘗試著如此做,但媽媽!他們並不放過我啊!我再一次的被擊敗了,而且敗得更慘,因為我連自己的心都失去了。」想到這,她的淚水冉冉而下。
「媽媽,雖然他帶給我難以彌補的傷害,但我依舊愛他,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選擇南台灣嗎?因為在那兒有著我和他最真、最純的回憶,我願意伴隨著這份愛的回憶老去。媽媽,我該走了,請為我祝福吧!我會隨時回來探視你和爸爸的,再見!」她緩緩站起身走出圓山寺,她依依不-的再次回首,淚眼迷-中,她依稀看見了那慈祥的雙親,笑盈盈的揮手和她道刖。
「玫雅!」黎文輝打開門驚呼著,自從她們花店結束營業後,他即未曾見過她。
「快進來吧!」他側身讓她走進屋。
「依潔在嗎?」她客氣的問著。
「在!她在廚房!」說著,黎文輝朝廚房喊著。
一听見聲音,沉依潔急忙走了出來,「玫雅!怎麼有空來看我?!」她興奮得抱著玫雅跳著。
「嘿!當人家的老婆了還這麼孩子氣。」她揶愉著。
沉依潔臉紅了一下,「留下來一塊兒吃飯吧!」她熱誠的說著。
杜玫雅充滿歉意的搖搖頭,「我把東西拿給你,一會兒就走了,找不到停車位,所以我車停在黃線上呢!」她解釋著。
「喔!」沉依潔有些遺憾。「到底什麼東西急著給我呢?」她好奇的問著。
「這個給你。」杜攻雅從皮包-掏出一張支票遞給她。
「這是………」沉依不明白的問著。
杜玫雅笑笑拍拍她,「這是我們花店結束營業,清算以後的盈余。」
听完她的說明,黎文輝急急把支票還給她,「你留著吧!依潔不需要這筆錢。」
沉依潔同意的猛點頭。
「不要推來推去的,這是依潔該拿的,這一年來依潔幫了我好多忙,而且支領的薪水又低,所以這筆錢依潔拿的理所當然。」她看著他們充滿誠意的說著。
「那你自己呢?」沉依潔關心著。
她再次笑了笑。「你放心,我有留些錢在身邊,我像是那麼大方、不自私的人嗎?」她自我調侃著。
沉依潔瞪了她一眼,收下那張支票,「真的不留下來吃飯?」她不灰心的問著。
杜玫雅搖搖頭,「我該走了,我想趁天未黑前早點離開。」
「玫雅,你計畫上哪兒呢?」沉依潔擔心著。
杜玫雅無奈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不過有句話說,心之所在即是家,所以我想只要有地方願意收容我這顆破碎的心,我就會在那兒待下吧!」她故作輕松的說著,但口氣中仍有掩不住的落寞與孤單。
她的話讓沉依潔有種好心酸的感嘆。「玫雅,留下來吧!也許台北帶給你許多的傷害,但這兒終究是你土生土長的家啊!」沉依潔拉著她-說著。
「依潔,留在台北意味著我必須再次面對外界——的眼光,四年前我可以坦然迎接一切,那是因為有我的父母支持我,如今呢?我只有孤單的一個人啊!沒有人會願意離棄生長了多年的家園,但如果那個家園的人都鄙視你,那你繼續住下去有意義嗎?」說著,她的淚又落了下來。
「喔!玫雅,我-不得你走呢!」沉依潔忍不住抱著她哭了起來。
看著這一幕,久立一旁的黎文輝不覺有些鼻酸。
「依潔,我真的該走了。」杜玫雅止住了淚吸了口氣平靜說著。
沉依潔淚汪汪的點點頭,「記得隨時保持聯-,讓我知道你的近。」
「嗯!安頓好我馬上寫情給你。」她承諾著。
「攻雅,有困難或需要幫助時,不要吝-打電話給我們。」久末開口的黎文輝誠心說著。
她點點頭,「別忘了好好照顧依潔,我走了,再見!」她道別後——走了出去。
望著她那孤單、縴細的身影,沉依潔不覺月兌口喊著,「玫雅,好好保重!」
听見了依潔的聲音,杜玫雅迅速轉回身,「好好加油!早點生個baby,她朝他們眨了眨眼楮,笑盈盈的開車而去。
一待她走遠,沉依潔轉身投入丈夫的懷里。「文輝,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呢?我不喜歡看到這種結局啊!」她淚——有些無理取鬧的說著。
黎文輝無言以對的輕拍著妻子。柏宇!你打算何時才露臉呢?他煩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