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駱書在改變,這是官氏企業所有員工在心底共同認定的答案。
而且最讓人大感吃驚的是,一向面無表情的他,竟然也會微笑,令人驚訝不已。
掛在牆上的時鐘指向十一點五十五分。
高階主管全坐在椅上細心凝神地專注在前方的螢幕上,認真地聆听台上的報告人員發表談論。
坐在最後頭正中央的官駱書,從十分鐘前就不時盯著牆面上的時間。
「這次的設計案有四間公司特別聲明,願意釋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增加這次合作的附加籌碼,如果公司願意接受他們的方案,今年度的營業額成長將再增加四個百分點。」台上的人員手拿資料,同時指著出現在牆面超大螢幕上的業績成長圖。
「不過如果公司願意接受他們的……」
一連串的會議,似乎仍沒停下的打算,各級主管仍熱烈地討論著提出的話題。官駱書看著牆面上的時鐘來到十二點整,他伸手對一旁的章徹招了招,交頭接耳一番。
章徹得到命令後,悄悄地離開會議室。
官駱書低下頭翻著桌面上密密麻麻的文件資料,沒由來的感到心煩意亂,最近的他開始覺得每日忙碌的工作是一種煩人的事。
接任官氏至今,他的生活總是圍繞著公事打轉,沒有正常的休息日、沒有私人的空間,就連假日也總為了工作而不停的加班。
剛開始,他為了公司高幅度增加的營業額和淨利感到滿意和不知足,執意將官氏企業規模不斷向上提升,可是現在……煩雜的文件看在他的眼底,竟令他有憎恨的錯覺。
會一場一場不停的開,合作方案一件一件不斷的接,他好像賺了下少錢,卻失去了不少的東西。
如果此刻在妻子的身旁該有多好,這一場會議開得實在有些長,整整三個小時沒見到妻子的身影,他的耳邊似乎又開始出現她撒嬌的輕喃語氣了。
想到這里,官駱書的嘴角,正不自覺的慢慢上揚。
幾分鐘後,章徹又悄悄回到會議室,他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章徹在官駱書的耳邊說了幾句話,然後發現官駱書正深鎖著眉頭,臉上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度,讓人看了格外的可怕和陰森。
官駱書伸出手拍了個響聲,打斷了台上人的激烈發一百。
眾人一志地將目光全轉到他的身上。
「現在的問題,等用完午餐,下午一點半後再回來討論,除了經理級以上,其他人員請先離開。」官駱書站起身走到台前宣布。
不一會兒,眾人在模不著頭緒的情況下全離開會議室,只留下加上章徹和五個男人。
「關于顏氏企業,你們做了多少?」官駱書的目光冷冽,嘴角隱約藏著深沉駭人的笑意。
看著他那副可怕的神情,在場的眾人紛紛打了個冷顫。
五個隸屬于各部門的經理一起地互看對方一眼,爾後各自從自己桌面文件夾下,拿出另一份文件。
「顏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我們手上,以高價的方式向一些企業集團秘密收購他們手上的股份,這一部分佔了百分之二十,零散的小股東、散戶,就是直接以官氏的名義和他們交易,從中拿回了百分之十。」
「顏家人本身佔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權,另外三十五的股份在朱氏企業手上,當然那是當初顏朱兩家結成親家時,為了長久的友好之誼,所做出的互惠交易。」
听了兩名經理的報告,官駱書沉思地伸手敲著桌面。
「從明天開始,大量收購朱氏企業的股權,兩個星期內給我成果。」他冷聲地命令,眼眸銳利地掃視在場眾人。
想要傷害他的人,就等于是在太歲頭上動上,只有等死的份,官駱書渾身氣息陰暗沉郁,難得當著眾人發出怒氣。
如果是平時,大家一定會搞不清楚官駱書為何如此要求。
但是……在這一個多月間的改變中,眾人都清楚此刻的官駱書已經不再是以往那名平板不苟言笑的男人了。
因為現在的他,被惹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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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燈的休息室內,顏裳垂頭喪氣地坐在床上,她的臉上沾著濕意,臉頰帶著淡淡的紅痕,略顯落寞的孤寂雙眼,空洞無神。
失了靈魂般的神智沒有笑容、沒有溫度,連最後一丁點的活力,也被輕易地拉離帶走。
「老婆……」休息室的大門被打開,官駱書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陰暗的室內。
顏裳用力眨去眼眶內的淚水,不著痕跡地抹去臉上的淚珠。
當燈亮起,她牽強地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神情自若地望著帶著關心的官駱書。「老公,開完會啦?要去吃飯了嗎?」偏著頭,顏裳故作可愛的表情笑問他。
官駱書的心頭郁悶,看著她強打精神的臉蛋,同時也發現她臉頰上兩道不正常的手痕。
當下,他的雙眼冷銳陰森,胸口浮現怒焰。「痛嗎?」他憐惜的伸出手撫著顏裳白皙臉頰上的紅痕,感覺心刺痛得難受。
顏裳滿不在乎般地搖搖頭。「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眼中溫柔的心疼和不舍映照她的心中,讓她得到稍稍的安慰。
「要不要和我談談?」雖然知道事情的原委,但是……官駱書知道,顏裳只會把痛苦埋在心中,積壓好久才會在受不了的時候一次發泄爆發,就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一樣。
顏裳搖搖低下的頭,咬著唇。
官駱書蹲,大掌覆住她的小手,語氣輕柔,「你現在是個媽媽了,寶寶在你的肚子里會感受到你一切的心情,如果壓抑太多事情,對身子、對寶寶都是極大的負擔,我不希望你在懷孕勞累的過程中,心里還受到壓力的打擊而病倒。」
顏裳仍然咬著唇,抵死不開口,但她的淚水又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我是你的丈夫,也是該保護你的男人,如果自己的妻子或者親密的家人受到任何委屈需要幫助,我是不是該出來保護你們呢?難道說你覺得我的存在可有可無,遇到任何問題,找我幫助絕對沒有效果?」
「不是……」顏裳抬起頭否認,卻在發現自己眼中的淚水被他發現同時,緊張的低下頭。
官駱書含笑伸手捧起她的臉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那就全部告訴我,把心中的不愉快全說出來,有任何事情我都會替你扛。」
顏裳紅著眼眶,忍著不哭出聲,無助的神情又浮現在臉上。
「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臉頰受傷,被打了?」在他的公司,被外來者入襲攻擊,而被攻擊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妻子,官駱書必須花費好大的力氣,才能把深埋在體內的怒火給隱藏不嚇著她。
「顏家……」顏裳掙扎的說出口,她小心翼翼地望著他。「顏家的那個女人,帶著記者闖進辦公室。」
「然後呢?」坐在顏裳的身旁,官駱書伸出手握著她。
「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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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這小狐狸精躲在這里!」當顏世雄的正妻冠冕堂皇的出現在總裁辦公室時,顏裳正巧從隔壁的休息室走出來。
她驚訝的望著那個從小就不斷欺負母親、欺負她的女人--商嬌,還有她身旁跟著一名陌生且手中拿著相機的男人。
顏裳語態不敬的問︰「你是怎麼進來的?誰準你出現在這里?」
商嬌一身華麗高貴的服飾,手戴著無數個昂貴的鑽戒,得意又鄙視地揚唇瞪著顏裳。「原來你這女人真的和你母親一樣下賤,只會勾引男人上床來得到身分和地位,瞧瞧你自己,肚子都這麼大了,生出來的還不是野種一個。」
「你出去,沒人允許你可以出現在這里,這里是官氏,不是你們顏家的領域,哪容得你在這里撒野。」顏裳瞪著眼前的女人走向辦公桌前,打算拿起電話。
「別這麼說嘛!顏小姐,不!官夫人,我這里可是有一件好消息必須要通知你,如果你現在就把我們趕走,吃虧的可是你自己喔!」一旁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盯著顏裳。
「是啊!小裳,你該不會想讓你那下賤的母親,明天登上各大媒體頭條,成為眾人的笑柄吧?」商嬌冷笑附和。
她的話讓顏裳眼露疑惑,手停在半空中。「什麼意思?」
沒由來的冷意躍上心頭,顏裳發慌地任由不安的心跳愈來愈快。
商嬌對一旁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男人從身上掛著的包包內拿出一封牛皮紙袋。「你自己看不就明白。」商嬌抽出牛皮紙袋內的照片,朝顏裳的方向灑在桌面。」
顏裳望著兩人不善的笑意,僵硬地低下頭。
一張張照片清楚映入眼簾,顏裳不可置信的伸手拿起相片。
照片中全是人在南部居住的母親,還有一名年約五十多歲的陌生男人。
「這……」
照片上的顏母看來很快樂,臉上的笑容既燦爛又幸福,和照片中的陌生男人的互動十分好,一下牽手、一下擁吻、還有……兩人一塊上旅館!
「你竟然找人跟蹤我媽,還偷拍她?」顏裳不敢置信地瞪著兩人,難澆體內的怒火。
「哼!我找人偷拍她?你以為我有多空閑,是她自己不要臉,明明已經是別人的妻子,還公然與其他男人通奸,搞得眾人皆知,要不是消息傳到我的耳中,你以為我會想管嗎?商嬌說得勉強。
事實上,自從她們母女倆和顏家斷絕關系後,仗著官駱書妻子的名聲,顏氏企業一下子間被眾人排拒在外,連公司營運都受到影響,不如以往。
商嬌想到這對母女竟然能在顏家陷入危機時,吃香喝辣悠閑過日子而心有不甘,也因為顏裳被官駱書保護得滴水下漏,所以她才把主意轉打向顏裳的母親身上。
誰知道天助她也,竟讓她發現這個好消息。
听了商嬌的話,顏裳冷笑出聲,她目光憎恨地瞪著商嬌,「妻子?我的母親何時結過婚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是顏家的二房,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否則你以為大家為何要叫她狐狸精?」商嬌尖銳的提醒,眼中的憤恨毫不隱藏。
「是嗎?原來我媽是二房啊……那麼請問,在台灣的法律,一個男人能娶幾個妻子?二房有去做婚姻注冊嗎?」顏裳低頭望著照片中的母親,似乎能從照片中感受到她心中的喜悅和快樂。
如果照片上的那個男人願意接受母親,讓母親在未來的人生中充滿快樂,她一點也不在乎眾人的批評聲浪。
「這--」商嬌驚訝地語頓,又氣又恨的咬牙。
沒錯,台灣的法律,婚姻制度只有一夫一妻,那個賤女人雖掛著二房的名號,卻沒有實質的婚姻約束可言。
也就是說,如果那個賤女人今天想和哪個男人結婚,都不構成犯罪。
「官夫人,我想你大概誤解我們今天來的意思了。」一旁的男人突然出聲。「現在我們在討論的是關于你的事,而不是你母親的事情。」
顏裳冷眼抬頭,看著男人獐頭鼠目,不懷好意的面容。「我的事?」
「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分和地位,身為官駱書的妻子,自己的母親卻放蕩不拘,隨便和男人進出旅館,這要看在官總裁的眼中不知做何感想?」
顏裳怔地瞪大眼,她僵硬地低下頭沉默不語。
「是啊、是啊!」像抓到把柄,商嬌得意的拍了一下手,她悄悄地走到顏裳的身旁,一臉關心地拍著她的肩膀。「你想想,人家官駱書可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要是讓大家知道他的丈母娘不知檢點,這麼老了還勾三搭四不守婦道,他的名聲跟著受影響是小事,說不定他還會懷疑你肚子里的野種到底是不是他的,還是隨便找個男人,再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她的話令顏裳身子忍不住發抖,不安在心中不斷擴大、蔓延,顏裳緊緊凝望著照片中的母親,母親的笑容是如此的幸福,她這做女兒的,怎麼也不想將它奪去。
但是……駱書會怎麼看待母親?會如何看待她?
還有他長久以來建立起的名聲和地位,將會因為這些照片、這些負面的消息受到影響嗎?
屆時別說官氏的企業受到抨擊,所有任職于官氏的員工也可能因此受到傷害……
「我也不是不在乎你們母女倆,你看,一發生這種事情,我不也想盡辦法通知你。」商嬌嘆了一口氣,神色帶著勉強。
顏裳目光逐漸空洞,她的心也逐漸地冰冷。「你就這麼恨我們?即便是臭老頭喜好漁色,自己來招惹我的母親,你也對我們恨之入骨,非要打壓我們才肯罷休?」她抬起無溫的雙眼,不留余地盯著商嬌表里不一的得意嘴臉。
「我打壓你們?也不想想是誰來打壓我?對,我就痛恨你們母女倆,見不得你們過得比我好,明明是個小雜種,現在竟然還妄想飛上枝頭當官夫人!我告訴你,狐狸精的女兒永遠都是雜種,就算你再怎麼飛上枝頭,也沒人瞧得起你、沒人承認你的存在,就像你的母親一樣,都是不要臉的賤女人。」商嬌尖銳的大叫,嘴角一絲絲的陰狠和殘忍,看顏裳臉上的痛苦和受傷︰心中開懷得不得了。
哼!想和她商嬌斗,這對母女倆還差得遠。
顏裳搖搖頭,可悲地看著商嬌,這個女人一輩子都在為了得到丈夫的寵愛而用盡心機,一輩子都只懂得為了爭取正房的地位而傷害人,這麼做她到底得到什麼快樂?「你就是這個樣子,對待周圍的人不留顏面、不給轉折的余地,才會得不到臭老頭的疼愛,一個有身分、地位的女人為何下懂得好好珍惜,只想著如何讓別人的人生過得更悲慘、只知道自怨自艾。」
顏裳的話一說完,商嬌的臉色變得猙獰又難看,她伸出手,在顏裳的臉上送了兩巴掌。
「這些話不是你這個雜種有資格對我說的,也不想想你自己現在的處境,你別高興得太早,從明天開始,我會讓你們母女倆永不安寧,你就等著你那不要臉的母親受眾人嘲笑。」商嬌滿意地看著顏裳臉上兩道的巴掌印。
相機瞬間出現閃光燈,拍照的男子很滿意自己已得到可看性的好新聞。
她的話又提醒了顏裳此刻該處理的重要事,她拿起桌上的相片,毫不猶豫地全撕了,無論如何也要保護母親、保護官駱書。
「這些只是備份,就算你再如何撕也沒有用。」
「你到底想怎樣?你到底有什麼要求?」桌面上撕碎的相片令顏裳的身軀逐漸寒冷,她為自己無力保護家人而感到挫敗。
「要求?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讓你們受盡屈辱,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所做的一切,沒有半點可以拿來當條件的談判籌碼,從頭到尾只是想擊垮她們。
「你們在做什麼?」大門突然被打開,受到官駱書命令回到辦公室的章徹,听見里頭有人爭吵聲,他帶著兩名警衛人員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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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書,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傷了你,卻又希望能夠保護我母親的幸福。」說完事情的經過,顏裳提不起笑意,神色哀傷地望著官駱書。
「所以你選擇放棄我?放棄我們的婚姻?」官駱書輕聲問,他的眼神中涵蓋著危險的風暴,對她的輕言放棄非常不滿。
「我是個自私的女人對吧?」顏裳苦笑地垂下眼,頭靠在他的肩頭。「母親這一輩子快樂的時光太少了,照片中的她,是我從來沒有看過的幸福模樣,我不想讓她難過、更不希望她失望。」
所以她只能選擇放棄,放棄自己的幸福,盡管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她的心都要碎了……
離婚?官駱書的雙眼冒出深沉的火焰,從他娶了她,成為他的妻子後,他從來不曾想過離婚的念頭。
他已經習慣有她陪伴的日子,更習慣她的存在,誰能阻撓他的婚姻?
顏裳,從她出現在他的生命中,他開始體會到何謂快樂又滿足的幸福,懂得重視一個人的深刻感受。
而今,要他為了這一點的威脅放棄他的幸福?想都別想!只要是阻礙她的敵人,無論好與壞,他都會一一替她鏟除。
官駱書緊抿的薄唇微微揚起顫寒的冷意,這一輩子,他從來沒有如此氣憤過,感覺自己緊緊呵護的珍寶受到傷害。
妻子少有浮現的脆弱,讓他恨不得展開自己巨大的雙翼,狠狠地將她保護得密不透風,令她永遠敞開微笑。
哭泣的臉龐不適合她,當他第一次遇上她開始,他就決心成為她的天地,讓她無拘無東,自在翱翔在快樂的世界,任何人都別想傷害她!任何人……
「休息一下吧!你的精神很不好。」看著她懷有五個多月身孕的身子,官駱書輕輕在顏裳的額上一吻。
顏裳泛著淚搖搖頭,現在的她要如何休息?好多、好多痛苦的事緊緊纏繞在她的四周圍,她無法安心。
「我陪你一塊躺下好嗎?」官駱書提議,跟著扶著她輕輕躺下。
「駱書,對不起。」看著他溫柔的容顏,顏裳心碎的流淚,想起明天過後,她和他再也無法回到過往,她就舍不得放開緊握他的手。
「什麼都別想,我保證情況會有所不同。」他會好好保護她。
「給我溫度好嗎?我想好好感受你。」她哀聲請求,傷心的目光帶著濃濃的渴望,渴望能再次擁有他、感受他的溫暖、承受他所帶予她的強烈熱度。
低下頭,官駱書封住她的唇,一點一點的吻落滿她的臉龐,低喃的聲聲喚,宛如安撫著她的情緒。
哭累了,顏裳疲倦而闔上雙目後,官駱書愛憐地替她蓋上被子,悄悄地走出休息室。
章徹早在辦公室內等待他。
官駱書冷聲開口︰「說吧!」
「公司內的員工接受賄賂,帶他們私自進入,下班前那名員工已經收到退職書,至于另外兩個人……」章徹等著官駱書提出解決。
「其中一個是報社記者,打電話到他們報社去,告訴他們這件事情不處理好,一個月後發生任何事請他們自行負責,還有把底片拿回來,包含顏裳母親的那份底片也一並交出來。」官駱書語氣森冷,目光落在身後的落地窗外。
「至于顏家那個女人,讓她先離開。」
「我知道了。」章徹轉身離開辦公室。
昏黃的夕陽射進偌大的辦公室內,室內的氣息感受不到陽光暖和的溫度,仍然持續低冷——從官駱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