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族早已在歷史上和人類不知共同融合地生活多久時間了,人類有善與惡,孤族也有;人類社會各司其職,狐族亦同;人類有族群,同樣的狐簇亦有族群;而人類之間種族的界定是由膚色決定,狐族則是以能力的高低來作區別。
撇開未月兌野性在山野或動物園里供人觀黨的原形狐狸,所有的狐族與人類世界相處融洽,有能力的狐族還仍是有著一階階的差別。最高一層的叫狐神。即是人們口中常言的孤仙,在野史中常有記載接受民間的供奉,以能力保護人類的家宅為致被其它妖怪騷2,能力次一級者為玉狐,多半在鄉野間磨練自身的能力,盼望有朝一日能登金狐之路。
但最為世人所知的,便是玉狐之流的狐族,且不論玉狐修煉是否遭受排他性強的人類追殺,玉狐為善為惡全憑已心,行善者常被當成金狐一般統稱狐仙,為惡者則被叫做狐精。狐仙與狐精雖是相同的生物,听起來卻有天南地北之差的感覺,而是不被人類所知的,便是酒狐一族。
酒狐,顧名言之即是與酒有關的狐族,狐族生性嗜酒,所以對酒的要求遠比人類高上許多。酒狐一族在狐族中個性最為溫和、擅于醞酒,其他的能力卻與金派或玉狐差上老遠,既無法隨心所欲施展法術,天性又不喜爭端,所以酒狐多半能力與一般人類無異,除非遇上特殊狀況,否則潛藏在酒狐體內的能力不會引發出來,就算引發出來,也多半是極微小的能力,拿來嚇人說不定還會被恥笑。
這麼說吧!雖然是狐族,酒狐一族真是狐族的恥辱,沒有能力、只能和人類一般地生活,硬要說是狐精,還不若把他們當成正常人般實在點。酒狐多半在人群中混雜著,安居樂業直到老死,周遭的人還不曉得他們不能算是正常的人類。他們的存在再平凡也不過了,只除了犬科動物天性中較常人敏銳的感官和反射動作,否則真要抓住酒狐的小尾巴,那真是天方夜譚。
是啊,倪瓔歇身為狐族卻並非最好的金狐,而是連能力都無法控制的三流酒狐,連做女演員也不是最好的,更是個紅不起來的三流女演員,听起來她是有那麼一點點悲慘,她想干脆忘掉自己真實的出身當個平凡的人,偏偏又長得一副情婦臉,接了堆爛戲,出門就有太入戲的戲迷指著她大罵「狐狸精」,害她想忘也忘不掉自己的身分。
她能哭笑不得地告訴那堆戲瘋子,給她「狐狸精」三個字都還太高攀她的身分了嗎?她只是一只連玉狐衣角都構不上邊的酒狐而已,也許她該對送給她這三個字的人道聲謝,他們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反倒把她的身價給抬高了……笑話!
倪瓔歇精神不濟地出現在片場,游魂般地四處飄移,一副快掛了的樣子。
鐘秉鈞見遲到一個半小時之久的女主角終于出現在片場,二話不說地朝她開罵,「倪瓔歇!你死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全在等你?」
「等?今天早上有通告嗎?我怎麼沒接到?」雖然疲累,但倪珊歇仍帶上一臉驚異的笑容,沒打算將她昨晚的行蹤透露給他知道。要是鐘秉鈞曉得她又溜到沒有人注意得到的地方去狂笑了,他八成會把她的腦子扭下來,打開看看是什麼事讓她笑得那麼「過癮」。有個和她生活二十幾年而熟知她怪癖的義哥不是件好事啊……
「我們昨晚臨時決定的,想通知你卻找不到你的人,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鐘秉鈞細心地注意到她眼窩的陰影,「整晚沒有睡,對不對?」昨晚工作人員向他告知她休息室外頭倒了一個被揍得扁扁的男人,正是糾纏倪瓔歇幾個月之久的登徒子,所幸那男人只是受點皮肉傷,送到醫院里就沒事了,「那個倒在你門口的駱宜良又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倒在你門口?」
倪瓔歇愣愣地看著急翻天的鐘秉鈞,連臉上的笑意看起來都有點呆呆的。「咦?」一夜未眠,她消化、吸收辭果的能力降低了不少,她目前惟一想到的的是天色好亮、小鳥在叫了,而她好想睡覺……
「倪瓔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鐘秉鈞簡直快被她氣翻了,她整夜未歸,而大陸這個地方她又人生地不熟的,能跑到哪里去?再加上她房外倒了個男人,她則不見蹤影,嚇得他差點跑出去找公安報案,整個晚上都在找她,好不容易她沒事回來了,精神狀態看起來又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沒有什麼事啊!」倪瓔歇淺淺甜笑,決定將昨晚差點發生的恐怖事件忘掉,最好也跟著忘掉凌睿晨留給她的氣味、他的殘酷,就讓他永遠有如遙遠不可及的星子,只能觀望,卻不能多作著奢想,她望著一臉緊張的鐘秉鈞,用與鐘秉鈞相反的茫然眼神回望,「鐘秉鈞,一定要現在補拍嗎?我精神不太好,拍起來會很難看,可不可以延到下午再拍?先讓我補個眠,」
「補……」鐘秉鈞才不相信沒有發生什麼事,她是他最重視的人,不可能連她一晚沒睡都覺得沒啥稀奇。倪瓔歇很重視睡眠,所以她不可能沒發生什麼事就跑出門夜游,連通知都沒跟他說一聲,「倪瓔歇,你在顧左右而言他,有事不要埋在心里,是不是昨天晚上真有什麼事,而你為了不讓我听到你的笑聲,獨自一個人跑出門狂笑了?」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僅有這樣,她愈不說,他心底就愈恐慌。
唉,有個真的這麼了解她的人,實在是不好啊!連秘密都沒得藏。倪瓔歇搖搖晃晃地懶懶揮手,「你知道嗎?有時候你比老媽子還要煩死人,老是對無中生有的事瞎操心,真的沒事嘛!」
「只不過我昨天晚上在她面前揍了人,所以她決定出門尋歡作樂了。」凌睿晨低沉的噪音突然插入兩個人的談話中,在平靜的聲調中听得出他語氣里些許的不悅和輕蔑。
「駱宜良是你揍的?」鐘秉鈞很驚訝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凌睿晨,心里奇怪的想,凌睿晨揍人?他在片場從不管別人的閑事,和駱宜良更無交情,駱宜良怎麼會去惹到他?
「我哪管他叫什麼名宇,反正他吵了我睡覺。」凌睿晨話里有所保留地說道,不自覺地幫倪瓔歇昨夜的遭遇掩飾,他做了個不厭其煩的表情,「這里的隔音設備真爛,我想回台灣了,听老六說家里來了一個很好玩的女人,回去看看也好。」
倪瓔歇的嘴角抿得要笑不笑的,「你揍人的功夫不差。」昨晚還指著她罵她蕩婦,怎麼今天又裝君了幫她掩飾?他想要她領他的情嗎?經過昨晚,夠了,她個想再經歷狂笑整夜的悲劇。
「練習來的。」凌睿晨淡淡地朝她一笑,「我有兩個兄弟。」正確說有三個,但是老四不打架,水遠只做壁上觀,所以他將練習的對象自動少了一個」
「看來很有用。」酒狐敏銳的嗅覺再度令她無法抵抗地吸進他的味道,倪瓔歇的心神略閃了閃,強抑住微微的撼動,她故意朝鐘秉鈞打個哈欠疲累地一笑,「鐘秉鈞,讓我睡幾個鐘頭好不好?我真的沒辦法拍。」要當個女演員也該有敬業的精神,在精神不濟的狀態下拍片連吃NG,這可不是專業女演員該做的事。
「可……」鐘秉鈞猶豫著,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讓大家等她睡飽覺嗎?
「讓她睡吧,我無所謂。」看她就快倒地昏睡不起了,被她激起的憐憫也不經意地月兌口而出,凌睿晨拍了拍鐘秉鈞的肩,「反正都遲了一個多鐘頭了,多幾個鐘頭也無所謂。」
倪瓔歇感激地對他投向一瞥,口里如念咒般地喃喃念著,「讓我睡嘛,讓我睡嘛、讓我睡嘛……」她真的快累死了,有人幫她,她當然要懂得利用時機耍賴。
「好吧!」鐘秉鈞真服了她,在她有所求的時候,她總像回到小時候般地朝他撒嬌,她就是吃定自己拿她沒轍,倪瓔歇如貓瞳般的眼眸一亮,快樂地抱住鐘秉鈞的頭給他臉頰一個響徹雲霄的響吻,便搖搖晃晃地踱回她的休息室。
直到她的身影離開了兩人的視線,凌睿晨這才驚覺自己的下顎居然在她吻鐘秉鈞時崩得死緊,他緩緩地松開自己的牙根,瞅著鐘秉鈞對她無奈又寵愛的嘆息。
「我把她慣壞了。」
「或許」。凌睿晨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一瞬間覺得講出這句話的好友面目可憎得令他想揍人。
鐘秉鈞回頭瞅著凌睿晨深遂難測的黑眸,對他和倪瓔歇之間有點驟變的情勢感到不可思議。剛剛凌睿晨居然和倪瓔歐兩個人能心平氣和地說話?!而且依談話的內容看來是睿晨為了幫她而揍駱宜良?不僅如此,凌睿晨還幫她說話,讓她先去睡覺?「你能告訴我昨天晚上的情況嗎?」怪哉!這是什麼情形?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事?
「無可奉告。」凌睿晨不願多提她玩火的事實,那是她的自由,他可以瞧不起她,但他嘴巴也沒大到可以叫做「IBM」,嚼人舌根的事交給記者去做就行了。昨晚他離開後又听到她詭異的笑聲笑了許久,听起來十分的淒涼,恍若將她的指責化作深厚的罪惡感,隨著她的笑聲撕扯他的心。他想沖進休息室去安慰她。卻發覺自己寸步難行,不知該用什麼面目再去阻止她傷害自己。
他承認自己的刻意傷了她,她也不該平白接受他冷酷的貶低,在他慚愧得幾乎沖進她的休息室阻止她笑前,他听到了她出門的聲音,也听到她逐漸遠去的笑聲,接著她如銀鈴般的大笑消失在他耳畔,然她有如哭號的笑聲卻一直在他心里回蕩著,交織著如控拆的罪惡,使他徹夜難眠。
她真的如鐘秉鈞所說的,跑到一個沒有人听得見的地方狂笑了一整夜嗎?依她狼狽不堪的面容看來似乎是如此。凌睿晨無法想像今天早上見到她竟是這副憔悴的模樣,早知如此,他昨晚就該追出去的,起碼他可以……可以什麼?他自嘲地扭開怪異的笑容,他不是神通廣大的救世主、更不是心理醫生,怎麼有辦法幫助倪瓔歇,讓這種亂笑的怪癖因他而停止?
只是……因為他的罪惡感使然,所以他對倪瓔歇開始有了另一種別于以往的觀感,也許她不如自己想像的那樣不堪……
倪瓔歇僵著一臉笑容,嘴角擴張已不是她的面部肌肉能控制的了,她明白自己現在一定笑得很假仙、很做作,但她………但她要怎麼從心發出真誠的笑容嘛?那個死玻璃!非得在她面前和他的同志愛人出雙入對嗎?
倪瓔歇暗暗地咬牙,如果他是那種連續劇中的娘娘腔的同性戀,她壓根不會把他放在心上,偏偏他又不是,頂著一張帥死人不賠命的俊臉,足以讓女人口水流成大平洋的頎長身材,深遂的五官,勾魂帶電的桃花眼,略薄性感的雙唇,性格的舉止,渾身散發出凡人無法擋的男性魅力,這種男人……這種男人居然是個同性戀!
她該不該和他所有拜倒在他西裝神底下的女影迷們同聲一哭?即使知道,清楚,明白自己被他厭惡到了極點,為什麼她還是深受他的吸引?難道常年的迷戀真有那麼強的能力?就算再怎麼明白他不可能對女人動心,只是強求,但與他對戲的時候,有時候她仍會為了他眼里如電流般的深情怦然心動,讓該講的台詞全都飛到九霄雲外不見蹤影,氣得鐘秉鈞從導演椅上摔下來。
而後……只要鐘秉鈞一喊卡,他眼里的柔情蜜意就會急速地轉為淡然,冷冷地放開她,令她懷疑在前一刻他的表現只是自己的幻想,一場在戲中短暫制造的迷離的幻境。他的確是個演技精湛的演員,在戲里愛著他的女主角,下了戲當他回到真實生活中,她在他眼里連塊破布都不如。
所以每當她在戲里快被他的眼神電死之前,她都會暗中搞怪,提醒自己仍是倪瓔歇,絕不可將他的作戲當成認真,就算她曾一時情迷奢想他真的用過深情的眼神看她。然後……凌睿晨的反應會和她一樣不入戲,兩個暗下角力,鐘秉鈞則又會從椅子上跳下來,指責她故意從中作梗,枉顧演員的專業精神,存心把戲搞砸。
砸了又如何?有時她還真想讓戲永遠拍不完,這樣她就可以在戲中不斷地編織著她的美夢,不顧醒來面對總有一天戲會殺青的殘酷現實。
現實也許不用等到戲殺青,就已經夠殘酷了,倪纓歇冷眼望著兩個眼神暖昧的男人眉來眼去,她很想狠狠地搶過其他人手中的酒杯,把自己灌死。但理智告訴她身為酒狐一族,這點酒灌不死她,反倒會讓她露出毛絨絨的耳朵和小巧的狐狸尾巴,到時她就等著被人送去解剖了。酒狐喝酒的時候極為容易露出原形,所以她向所有人謊稱她滴酒不沾,就怕真實身份泄底,天知道她肚子里的酒蟲口水都快淌滿地了。
不能喝酒的酒狐……痛苦啊!柳橙汁哪能喂飽她喉底的干渴,為什麼她就只能窩在家里才能喝酒?為什麼人類就是沒辦法接受可以有只狐仙和他們舉懷共飲而不大驚小怪?她決定不再坐冷板凳看那個遠從台灣來探凌睿晨班的「杰利」還是「菲力」,唉,管他叫什麼名字,總之不可能和凌睿晨是點頭之交,瞧他們笑得多惡心。
倪瓔歇懶懶地從高腳椅上移下來,朝她身邊的工作人員抱歉地甜笑,「對不起,我很累,想先回去休息。」再不走她就真的會動手去搶人家的酒了,她還不想鬧出可怕的「狐仙大鬧酒店」戲碼,這種事永遠發生不到她身上。
「不成,每次開酒宴你就偷溜。」藉酒裝瘋的工作人員把她拉住。
「可是我真的不會喝酒,抱歉,掃大家的興。」她覺得受不了,又來了,看她喝酒有那麼好玩嗎?他們根本不明白會發生什麼事。
「你也知道會掃大家的興啊!哪!哪!喝一口,喝一口我們就放了你。」工作人員顯然故意將酒杯高舉到她鼻尖。
敏感地聞到酒精的味道,倪瓔歇嗜酒的酒蟲全跑到她的嘴里作怪了,她吞了吞口水,求救似地望向鐘秉鈞的方位。鐘秉鈞知道她絕不能踫酒,所以一定會幫她擋掉,問題是他現在也被其他幾個工作人員纏住了,壓根兒注意不到她迫切的危機。
「不行,我不能……悟——」她舉起雙手原想擋掉令她垂涎三尺的人間甘露,但她抿緊的唇邊還是不小心地沾到了飛濺而起的幾滴酒的,酒精透過她的體溫沁進了她的嗅覺,她禁不起誘惑地舌忝了唇,骨子里狐族的天性……倪瓔歇不由自主地捧起酒杯,狠狠地灌了它一大口後暢快舒了口氣。好棒的感覺、好美的滋味,她的眼里冒出幸福的星星……
「你會喝嘛!」工作人員面露訝異,原本想看她被酒嗆到的模樣,結果她表現得居然像幾百年沒沾到酒的酒鬼。「這酒很烈耶!你當開水喝?整懷的龍舌蘭被她一口灌下,那種烈度足以嗆翻人的胃。
倪瓔歇懶懶地微笑,雙頰染上的紅暈更顯她嫵媚勾人的味道,將她如星的美眸暈著婉轉邪魅的美感。「好好喝,還有沒有?」真不該讓她沾酒的.現在她腦里除了酒精還是酒精,這酒雖沒有狐酒那般醉人,她倒可以將將就點了。
「還要喝?」從不曉得倪瓔歇喝酒後可以美得這般動人,強灌她酒的工作人員一下子看傻了眼,連忙又倒了一杯給她,看來她說不喝酒全是假裝。
倪瓔歇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毛孔因酒氣而開始擴張,耳尖癢癢的,而她的背脊末端也……她秀氣地捂住了嘴,貪戀地望著工作人員手中的黃色液體,唔,不能喝了,太久沒有喝酒,她再不趕緊到沒人的地方,只怕大家會被她的耳朵和尾巴嚇死,可是……她抿起唇,鼓起勇氣依依不舍地推開酒杯,不顧嘴里的饞蟲拼命地向她抗議,「我還是別……BYE……趁能逃的時候趕快逃。
工作人員張著下巴瞅著她以火燒的速度拔腿離開。怪了,倪瓔歇到底是能喝還是不能喝?她的反應太奇怪了,灌酒像喝水一樣,可是才要了第二杯,連喝都沒喝就跑到廁所去了?而在一旁與杰利凋情的凌睿晨也看到了她被人強灌酒,然後沖出了這里。他微微不悅地皺起眉頭,發覺自己不喜歡看到她被人灌酒,甚至倉皇地離開,她……沒事吧?
擋開了杰利的刻意求歡,凌睿晨單獨回到他位于飯店的房間。在某一方面,他承認他是個同性戀,和同志間可以百無禁忌的調倩,也可以因過度的挑逗而引起生理上純男性的反應,但想起家人眼光中的失望,請求與期待,他總做不到最後一步,真的和與他同性的人上床。
二十六歲的處男,很稀有吧!凌睿晨嘲弄地抿起嘴角,將鑰匙隨意一丟。他沒接觸過異性,更甭提對一堆流著口水等他爬上床的女人會有「性」趣,也許保有他的童貞至今可以列上世界紀錄………咦?在冰箱旁邊的不斷晃動的白色東西上什麼?
凌睿晨驚覺地迷起眼,從他的角度看不到打開的冰箱門後頭藏了什麼東西,看起來像一條白色狗尾巴,而且冰箱四周還丟了一堆飯店提供的空啤酒酒罐,數量超過一打以上,有狗跑進他房間打開冰箱喝酒?怎麼可能?
「呀呵呵呵呵——」那只「狗」發出暢快高飲的嬌笑聲,啊!痛快的感覺,眼里如星星般有著美妙的光芒……從來沒有一件事可以讓他嚇得跳了起來,但是他確信自己的腳的確因眼前駭人的景象而短暫離開了地面。她背對著他,但他仍看得出她暴露的衣著下興奮而抽動的白色尾巴………她有尾巴?!
「嗯?」倪瓔歇聞聲動了動耳朵轉過頭,不忘喝掉一大口酒,秋眸因醉意泛著半迷的水光,看到凌睿晨,她沒有想到自己已經在他面前曝光了,反倒呵呵地傻笑起來,高舉起她的縴縴柔荑,「怎麼是你?鐘秉鈞呢,來喝酒吧,干!」她說罷後又喝了∼大口,完全一副泡死在酒缸的酒鬼模樣,喝干罐里的啤酒,她毫不淑女的大大地張嘴吐口氣,「哈!好喝。」「你……是妖怪?」凌睿晨怪異的擰著眉,好半晌才發出聲音,粗嘎得令人難以置信。他看清楚了,她不僅有尾巴,她在耳朵上方的兩側各有兩撮白絨絨的毛,那是……耳朵!她是什麼鬼東西?!「什麼妖怪?」倪瓔歇哈哈地大笑起來,「我是孤仙!正確講是酒狐一族的一員。」像想起什麼似的她頓下了笑聲,眼神有些遲疑。「怪了,你跑到鐘秉鈞房間來干什麼」她把她房間里能喝的酒全喝光了,所以才打到鐘秉鈞的房間來,但他來干什麼?害她的秘密暴光。算了,反正有酒喝,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
「這是我房間。」凌睿晨因驚愕過度喃喃地回答。鐘秉鈞怎麼從不跟他提起他有個「狐仙義妹」?倪瓔歇是狐仙,難道鐘秉鈞也是?原來她不是無法喝酒跑回房間,而是怕身分曝光,所以躲回房間喝酒,還躲到他房間。他上前幾步,把席地而坐的她硬拉起來,搶過她手中搖晃的空缸,一股被人蒙蔽的怒意激生。「起來,你跟我講清楚是怎麼回事」。
倪瓔歇毫不反抗地倒進他懷里,勉強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支撐自己的重量,直到他的氣味全盈進了她的鼻腔,她性感慷懶地笑開,將頭支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微微朝他耳畔吐氣,帶著濃厚的酒味說︰「你的味道好好聞哦!你的同志愛人一定很喜歡,他人呢?在那里?怎麼沒見他和你共度狂歡的一夜?今天晚上是大家的狂歡夜,也是我的酒夜!YA」
「倪瓔歇!」凌睿晨承受著她將她全身掛在自己身上,她的吐氣若蘭,可是簡直醉得不像話了,呼吸里頭全是酒味,輕淺的鼻息在他耳邊騷著,挑他內心深處一抹不明確的撼動,來得急猛,卻也令他措手不及。他的手在半空中猶豫了半晌,終于還是把手放上她縴細的柳腰,企圖把她從他身上拔下來。「站穩,你醉了。」
「醉?」倪瓔歇縴手撐住他的胸膛,迷惑地以帶著純真與嫵媚的眼神睨他,「這點酒怎麼醉得倒我?只是鐘秉鈞很久不讓我踫酒,所以喝了酒會很快樂。」他以為她醉了,其實不然,她只不過喝了酒以後,會很……興奮而已。
凌睿晨抱著一只狐仙……著實很怪異,她的全身因酒氣而發熱,連她毛絨絨的尾巴也佔上他的腿了,如兔毛般柔順的觸感很難想像這是只狐狸的尾巴。他很想苦笑,這算逮著她的「狐狸尾巴」嗎?用這種會把自己給嚇死的方式?「倪瓔歇。」
「干麼?」倪瓔歇皺了皺鼻子,很討厭有人阻止她把他的味道聞個夠,他不擦古龍水,所以由他體味蒸發出的肥皂香味更能令她心神蕩漾,她極喜歡他身體上的味道,而且他的懷里好溫暖,可是她好熱……她如水蛇般靈活的身軀扭動了幾下,將衣衫間的扣子打開,想把上衣月兌掉,「干麼月兌衣服?」凌睿晨問道,每種影迷投懷送抱的方式他都見過,于是他的語調並沒太大的驚訝,只是這個女人想藉酒裝瘋勾引他嗎?
「熱啊,」她的臉色白里透紅,秋瞳里綴著點點水光,如滿足的貓咪般的半眯,香唇微啟,營造出十足萬般風情與強烈的魅惑,她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你不熱嗎?」好奇怪,她全身上下都快熱翻了,他卻好像待在冰庫里面。
凌睿晨可以確信這個女人真的是在勾引他了,他伸手拉回她的衣襟,還順便拉開兩人緊貼不留空隙的軀體,「空調很正常,等酒氣一散你就不會熱了。」
倪瓔歇低低地嬌笑出聲,又把自己的耳朵往他頰邊磨蹭,「哎呀,干麼那麼君子?偶爾做做小人也不錯,人家都貼到你身上來了,你還不為所動,哦,我差點忘了,你對女人沒有興趣,」
凌睿晨到嘴的詛咒被他緊撇的唇抿了下來,「別借酒裝瘋,你簡直喝得爛醉。」她的耳朵騷弄得他好癢.自己渾身似乎感染了熱氣,莫名地心跳加速,他不自覺地收緊了手臂,頭一次發覺,他似乎快被她色引成功了,成功?!他懷疑地瞅著粘在他身上的倪瓔歇,他會被女人勾引成功,太不可思議了。
不,不是那樣的,他搖了搖頭,他很少讓女人有接近他的機會,而像她這種有如八爪章魚的粘法更是絕無僅有,他會產生些許的生理沖動是當然的事情,杰利也曾引誘他做到第二步,然倪瓔歇與杰利卻有著全然不同的差別。他驚訝地感受到她身體的柔軟和脂粉味,伴著淡淡的花香撲向他的嗅覺,女人……這就是抱著女人的感覺嗎?軟綿綿的,好像沒有骨頭,也沒什麼重量,像抱著一團柔軟的毛球。
凌睿晨覺得這種感覺挺怪的,而且他也不熟悉,他早已習慣男人結實崩緊的肌肉、習慣肌肉下粗重的骨骼,從小他就只和男人勾肩搭背,壓根沒真實抱過一個女人。他皺起眉頭,像是仔細思考著男人與女人體格間的差異。
「怎麼不說話?」倪瓔歇也跟著他擰眉,緊接著又舒了眉狐媚的輕笑「我知道了,那我也不要說話」。然後她踮高了腳尖,毫不猶豫地奪走了凌睿晨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