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她就望見他高大的身影佇立于人來人往的街道中,抬起手對他揮了揮,試著引起他的注意,而他也注意到了。
「等了很久?」他走近,溫柔地笑問著,牽起她的手,親昵地湊到唇邊親吻了下。
「沒有。」她甜甜地笑著,將臉埋得很低,兩人互訴心意後,她反倒比以往更害羞了。
「今天想做什麼?」每次約會,他總會詢問她的意見,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他都會順著她的意思。
「我們去海邊好不好?」她好久沒去了,很懷念那種濕堿的海風吹在臉上的感覺!
「你說好就好。」他寵溺地笑應道。
他沒和女人約會過,事實上,他並不是一個浪漫主義者,他相信有她在身邊,他的浪漫會緩緩被發掘出來。
驅車來到艷陽高照的海邊,唐衣浣像個孩子般開心地跳下車,直朝那片海洋奔進。
望著那波光粼粼的大海,她忍不住放聲尖叫,將那愉悅的感覺,化作聲聲的呼喊,傳遞到海洋的盡頭。
「啊……」
「你想向大海打招呼嗎?」他牽起她的手道。
「嗯,我還想告訴它。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就是陸永宇。」當她說話的同時,哏眸湛亮得就像子夜的星辰,那不容懷疑的堅定,是他趕她動心的理由,他感動地將她擁進懷里。
「我知道,就算你不對大海說,我也知道你有多愛我。」他的心也有著同樣的感受,自己對她的愛也不比她少。
「那你呢?」她好想听見他說愛她,雖然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但她多希望他能從中撥一些愛給她。
他緩緩推開她,但仍沒放手,依舊留她在懷里,對上她那雙迷人的眼,此時。他的眼中盈滿濃濃情深。
他的感覺還能再更深嗎?他已經愛她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了。
「我愛你,像天那麼高,如海那麼深,你有多愛我,我就比你的愛再多一百倍這樣的我,會不會嚇著你?」他輕撫過她的臉頰,柔聲問著。
聞言,唐衣浣搖了搖頭,受寵若驚,唇角帶笑,眉宇卻深鎖著一股愁緒。
「我不明白,如果真那麼愛我,為十麼之前要一再推開我,讓我們在幸福的路上迂回,折磨彼此?」
他是否有難言的苦衷?還是她把一切看得太簡單,以為相愛就該在一起?又或許……是因為另一個女人?
「你如果知道真正的我,只怕會讓你失望至極、你會想離開找身邊的,所以,請讓我自私的決定這一次,我不能告訴你原因。」他不想騙她,所以願意相信她能體諒他不說出事實的為難。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問了。」只要現在的他們幸福快樂就夠了,過去的就讓它隨風而逝,她不會再追究。
雖然心里這麼想,但神情卻有些小小的落寞,她好討厭自己這麼不坦率的個性,她很想問,真的很想。
觀察到她落寞的神情,他無奈地笑了笑。
「無論發生什麼事,從今而後,你都是我的唯一。」不會有任何人可以改變這個決定,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心。
「在你的心里,除了我,就真的沒有別人了嗎?」她忍不住想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沒有。」他的回答非常肯定且不容置喙。
「我知道了。」她相信他的話,也許那天那個擅接他電話的女人,只是他的伴之一,就像她見過的那女人一樣,他們沒有感情。
「以後,你都不可以再和別的女人上床。」她不只要他的心忠誠,也要他的身體忠誠。
「只能跟你嗎?」他輕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一張窘臉對著自己,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紅潮,他愛極了這樣的她!
「討厭啦!」她拍掉他的手,羞答答地別過頭去,而他卻把瞼埋入她頸窩里,用粗硬的胡髭摩挲著她細女敕的肌膚,引起她一陣酥麻的顫栗。
「不要這樣……」她抗拒地道,但推開他的力道卻反而像是在迎合他。
「如果這里有張床,我會不顧一切地佔有你。」他用著沙啞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喃道。
聞言,她全身都軟了,就算他沒真的對她做出什麼羞人的事,她卻覺得自己好像在他懷里赤果了,而詭異的是,她竟充滿期待。
他突然放開她,起身,卷起褲管,月兌去皮鞋,朝著大海的方向前進。
「都到海邊來了,不踫水怎麼盡興?」他一瞼輕松地道,但事實上,只有他自己清楚,若是再不拉開和她身體的距離,他的會讓他飽受燎原的痛苦。
「對啊!我好久沒來海邊了,今天一定要玩個痛快!」她也跟著撩起褲管,月兌下球鞋,朝地走去。
他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在淺灘上,任由一波接著一波的海浪打濕他們的腳丫。午後的海水沒有想像中的冰涼,浸在其中的感覺很好。
「小時候爸媽常常帶我來海邊,他們過世之後,我就再也沒來過了,現在竟然能和你一起來,我覺得好開心。」談起父母,她的眼神還是有一閃而逝的悲慟,但他的大掌適時的給予安撫,拍拍了她的背,她很快就恢復情緒了。
「你呢?你喜歡海嗎?」她問。
「喜歡,之前住在美國,有許多地方的海我都去過,我剛到美國時住在舊金山,後來又在加州待過幾年,在加州那段日子,有時會開車翻山越嶺,只為了接近太平洋的海水。可能太年輕,總以為有很多時間可以浪費……」話至此,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接著道︰「加州有片白色的海灘!我在那里看過夕陽。那是我見過最美的夕陽……」
「真有那麼美?j她的腦海里開始幻想起白色沙灘和橘紅夕陽。
「有機會我會帶你去的。」
「嗯。」她也好想和他一起到那里走一趟,和他一起看夕陽,一定是最浪漫的事。
「知道海對我來說最大的吸引力是什麼嗎?」他問。
「不知道。」她搖了搖頭道,
「有時是黃昏日落,坐在沙灘上,耳邊響著浪潮聲,眼里欣賞著海浪拍打著岩礁,那畫面真的很美。
有時半夜也會去,一個人躺在沙灘上仰望星空,四周雖是一片漆黑,卻也有種寂寞的美好,感覺就像世界上只剩我一個人存在,沒有人會打擾我。」回想起過去海邊度過的每一段時光,他的眼底浮現一抹孤寂。
「你都是一個人嗎?」她不舍地問,心里很清楚,這不會是一個人喜歡海的理由,他只是因為覺得海可以安慰他的寂寞。
「嗯。」
他的回答讓她一陣心疼,牽著他的手加重力道,「以後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無論去哪里,我都要在你身邊。」
「有你這句話,我真的滿足了。」他的孤單寂寞已經終結,往後的日子,他會牽著她的手,用最灤的柔情呵護相伴。
甜蜜的時光在他們纏繼的親匿之下流逝,轉眼殘陽西斜,映在海面上的那片燦爛余暉,美得眩目,他們誰也舍下得眨眼,只想將這片美好盡收眼底。
「其實這里的海也有很美的日落。」她由衷地贊賞道。
「嗯,因為你,我看什麼都覺得美。」
傍晚的海風轉強,吹亂了她一頭長發,他順手將掩在她臉上的發絲拂去,敞開自己的外套,將她的身子包入內。
「這樣還會冷嗎?」他問。
「你怎麼知道我會冷?」她反問。
「因為你的手在顫抖。」他的觀察入微,誰叫他的心永遠都懸在她身上,就算是她細微的一個動作,他都會發現。
「現在我不冷了,因為你的胸膛好溫暖。」真正讓她感到溫暖的,不只是他的體溫,還有他那無微不至的關切。
「餓不餓?」他又問。
「還好,但我有點渴。」
「我們去喝點東西吧!」
離開海邊後,他帶著她到市區的露天咖啡座坐著。
「來,喝女乃茶。」他將杯子遞到她面前。
「你怎麼連我喜歡喝女乃茶也知道啊?」她一臉詫異地道。
「因為第一次見到你時,你就捧著一杯女乃茶,然後灑了一地,這懷就當是賠給你的,雖然有點遲。」回想起兩人相識的過程,還真有那麼點戲劇化。那時的他根本沒想過那次的意外,會將天使帶到他的身邊。
「你還記得喔?」她搔了搔頭,有些靦腆地吐了吐舌頭。
「嗯,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女人!」他低笑了幾聲,看著她的表情有些詭異。
「什麼啦?」她扯了扯他的手臂,要他解釋清楚,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干嘛要笑成那樣?
「因為你是臉皮超厚的女人。」他掐了掐她的臉頰道。力道很溫柔、沒有弄疼她。
「哼,你就會說我臉皮厚,如果不是我臉皮夠厚,你以為你現在有機會和我坐在這里喝茶聊天嗎?」她輕皺了皺鼻頭,不滿地嗔道。
「好,我知道。」他撫了撫她的背脊安撫道。這樣的小口角,他只當作是情趣,根本不影響兩人的感情。
唐衣浣佯怒地別過頭去,卻在人來人往的街道旁清楚地看見每個路過的路人都回頭。而他們的目光全都投射在他身上、她的心里不免升起一股小小的驕傲。這樣出色的男人,心在她身上!
「大家都在看你。」她突然道。
「有嗎?」他根本不會去注意來往的人,他的眼底只看得見她。
「有,你可能已經很習慣了吧!」她笑道。
「怎麼辦?有這麼出色的男朋友,你還不下點功夫?」他調侃道。
「你少臭美了。」她噘起嘴,潑了他一身冷水。
「你對我有信心是對的,那我該怎麼獎勵你才好?」他假裝一臉沉思,睇著她強忍笑意的表情。
「不用啦!如果真要獎劻我,你會有給不完的獎勵。」她這一路追著他多麼辛苦,他欠她的可多著了。
「知道啦!我現在整個人都是你的了,隨你怎麼處置都可以。」他攤開雙手,一臉曖昧地望著她。
「你在想什麼?」她問。
「我在想你心里正在想的那件事。」他笑得詭異。
「是嗎?」
她在想的是,他們是否會有更近一步的發展?其實她不介意把自己交給他,她甚至覺得今晚也可以……
「那你願意告訴我,你心里正在想的那件事嗎?」他目光灼熱地望著她,不容她閃避的鎖定。
唐衣浣表現出一臉局促不安,然後突然握住他的手,欲言又止的蹙起眉。他第一次感覺到心跳怦然不已,萬分期待地等著她開口。
「我……」她吞吐難言。
「……」他仍等著。
「我沒事,哈!」她突然爆笑出聲,然後起身向前跑,而他也立刻追了上去。
「好啊!你敢捉弄我!」
她怎麼可能坦白的說,她其實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又怎麼能告訴他,今天晚上其實可以?
不,她說不出口,那太難為情了。
夜里——
唐衣浣洗好澡俊,坐在床沿,今天的她擦了一點香水,那味道很淡,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他其實能看穿她的心思,但他太過珍惜她了,要踫她反倒需要更大的勇氣和決心。
「那個……你要睡了嗎?」她搓了搓雙膝,臉煩泛著紅潮問道。
「嗯,你先躺上床吧,我來關燈就好。」他刻意不將目光擺放在她身上,擔心自己會克制不住欲念,而將她撲倒在床。
「嗯。」她听話地躺上床。
當他熄燈上床後,她一雙手臂就圈放在他的腰際,柔軟的胸脯也抵著他的胸瞠,女性的幽香縈繞在他鼻息之間、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身體內部在強忍、在吶喊,想一舉入侵她的世界。
如果她不這麼刻意地讓他察覺她的想法,那麼,他也不會這麼難受。
試問,一個正常的男人若是知道他身旁躺著的女人有多麼渴望自己時,有多少人能坐視不理?
至少他就辦不到。
「我受夠了……」他低沉的嗓音突然帶著些許隱忍的痛苦開口。
「我怎麼了嗎?」她明知故問。
「你這小妖女,有本事撩撥我,就要有本事承受後果。我不會停下來,待會就算你怎麼哭喊求饒,我都不會停手,這樣你還要嗎?」他怕自己過于強烈的會嚇壞了初經人事的她。
「我……我要……」黑暗里,她連耳根子都紅透了,一雙小手在他的胸膛前畫過一個又一個的圓圈,柔女敕的唇瓣輕吻著他的唇……
充滿愛與靈魂的結合,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人夢之際,他的手始終沒離開過她的身體,抱著沉睡的她,讓她倚在自己懷里。
真想就這樣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