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償卜神 第一章 作者 ︰ 午綾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多妍黃的命運也不會因此而改變,讓她從一個開朗的少女變成一個沉默寡言、只在意多家的女性,她也不會去從事佔卜這一種月兌離世俗的工作。

以她的能力來看,她可以成就更大的事業,但可惜的是十幾年前,由于她身心都受創,所以她封閉了自己。

被傷了心、痛了身,也因此改變了她之後的人生、改變了她的個性,同時也改變了她對愛情的態度,原本熱情的她變得冷情,冰凍起她的熱情。

多妍黃今年已經二十六歲,性格冷淡,偶爾才會露出難得的笑容,容貌不能夠說是絕色,但是十分清秀,只可惜有傷痕在臉上。她是多家的三女,智慧與思考能力與八女多茗黑不相上下,被稱為「沉默的卜神」。

正因她曾經感情受創,再加上自己的臉也被毀,所以自那件事之後,她便不肯敞開自己的心胸,把一切鎖在自己的心房里,再也不肯去愛別人。

當然,她仍然愛自己的家人,因為家是她的避風港、是她的依靠,要她漠視家人是不可能的。但是她雖在意他們,可卻只是不出聲的關心著他們、用自己的方法默默的為他們付出。

東方梓——一個曾在她生命中佔有重要地位的男人,因為他,她初次感受到愛情的喜悅;但也是因為他,她的人生有了重大的轉折、個性有了改變。所以她對他是又愛又恨,但她已不想回首往事,漸漸的她已經懂得如何不去在乎他。

心灰意冷,正是形容她此刻心情的最好詞匯,也因此她和其他多家人不同,不懂得笑、不懂得何謂害怕、不懂得如何付出情感,她變得冷漠,冷得讓人不敢輕易接近她。

東方梓是東方家族的人,而東方家族不輸給多家,其企業陣容龐大,和「多氏企業」有得比,事業橫跨各種領域,商譽極佳,是頗被人看好的企業。而東方梓正是東方家族的領導者,他的能力也非立刻就被認同,他可是憑著努力而贏得了自己的地位。

打敗所有的兄姊後,他可是很努力的拼出一片天,才有今天的名聲。

他的名聲不輸多門女神們和多倪,形象良好,在大家眼中是個不錯的好男人。但到目前為止,他身旁還沒出現任何女人,因為他的心中已經有一位讓他想要娶回家的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他在年少時期傷她最重的多妍黃。

是以此刻他才會在裝潢得十分溫暖的多家客廳里,和多妍黃的麼妹多茗黑耗著了。

說他們只是普通的閑聊也不像,看他們兩個坐在客廳里那副商討大事的樣子,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

多茗黑對他的態度有點不客氣,但她並沒有表現得太明顯,她就算生氣也不會直接表現出來、讓別人知道她在生氣。

她生氣時總是冷冷的、淺笑或是冷笑著以降低人們的警戒心。這就是她厲害的地方——喜怒不形于色,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少之又少,她不愧是多倪親手培養出來的人,行事作風都被他影響了。

輕閉了一下雙眸,而後緩緩睜開,多茗黑仍是不改她沉著的作風,她望向那位今日尋到多家來請罪的男人——東方梓。

「嗯……憑這樣子就要讓你見三姊,恐怕很難。」他真的只是因為陪罪而登門?為何他不在事情發生之後就登門道歉,非得等到多年以後才找上門來,這樣不是很奇怪嗎?腦筋和多倪一樣轉得很快的多茗黑在听完了東方梓來此的理由後,旋即有了自己的看法。

多茗黑有著足以與多倪媲美的能力,有「睡神」稱號的她,目前正張大眼看著前來向她求助的男人。

多家的八位姊妹當中,多茗黑算是最早熟的,她也可以說是最有主見的一位現代女性。她認為著任何事情都是事出必有因,也以此去面對每一個居心叵測的人。

如同多倪和多孟紅一樣,她對人也有著戒心,多家人通常不會讓人輕易進入自己的世界。

多家的每個人都各有特色,如和多茗黑完全不同的多靛郡。她對人的警戒心不知為何很低,仿佛從不明白世間險惡為何物、永遠對他人綻放笑顏,與多茗黑呈現了相反的情況,兩人的個性可說是天差地別。

「拜托你,我真的對那件事感到很後悔,你也不想傷了一個男人的心吧?」

東方梓有著絕世的容貌,與多倪不相上下,幸好多茗黑對別人的美貌早已司空見慣,不然早就被眼前這個男人給迷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說來還得感謝家里兄姊全長得很不錯,所以她才能對他免疫。

此刻,有著絕佳容貌的東方梓臉部肌肉微微抽搐,可這依然不影響他的帥氣。

他擁有無與倫比的魅力,身材修長的他一直是女性所傾慕的對象,無可挑剔的五官更是讓一堆女人拜倒在他的眼前,即使他總是擺出一副不甩人的酷樣,仍有許多女人為他著迷。

但很可惜的是,他已心有所屬了,這實在是粉碎了一堆芳心呀!誰不希望像他這種好男人注意自己,而且他仍是單身。可是沒法子,好男人通常早被搶光了,他們不是同性戀就是已婚,著實令人扼腕呀!

東方梓感到有些擔心,要是他把道歉的話說出口、取得多妍黃的諒解後,她仍不肯接受他的愛怎麼辦?這個難題如同一座高山擋在他的眼前,考驗著他的智慧和耐力。

「男人心?呵!」多茗黑嘲諷地笑了一聲,然後用她那不像人類的聲音緩緩吐出話︰「你可知道我在听你說事情的緣由時,恨不得拿把電鋸往你頭上鋸下去?你竟敢欺負三姊,很有種嘛!」天知道她有多心疼三姊當初的遭遇,剛才在听他解釋時,她真的氣得想要去拿把刀子砍死他,或是把事情原委告訴大哥,叫大哥用他的能力整整東方家族。但她知道無論怎麼做,都已經無法彌補三姊當時所受的傷了。

解鈴還需系鈴人,既然利用多家的能力整他也無法讓三姊快樂,而且這樣也太便宜他,所以她決定讓他試試看,看看他是否有辦法讓三姊自無情無心變回那個有心有情的人。

看看他行不行、能不能把三姊這個月兌俗仙人變成凡人。鬼點子一堆的多茗黑如是想。

她是真心真意的希望三姊能夠走出傷痛,不然三姊如果就這樣子下去,她會覺得很惋惜,這麼樣的一個好女孩,竟然打算一輩子就這樣過下去!她這個「睡神」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她當然要竭盡所能地幫她一把啦!

「是。」听聞多茗黑話中有著濃濃的責備,東方梓知錯的低下頭,準備讓她罵一頓。

他知道他錯了,可他也因此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罵得那麼凶啊?

早知道會變成這樣,他也就不會找上她了。要不是因為工作關系認識她,他也不會自動送上門來。但話說回來,要不是因為工作關系認識她,他也無法一償宿願、把握這種好不容易遇到的機會來多家道歉。

若非知道當初他傷害的人是多門的一份子,他也就不會刻意去結識長得和多妍黃幾乎一樣的多茗黑,繼而上門來道歉了!果然兩人是姊妹,五官十分相像,可是多茗黑給人的感覺像是來自地獄的妖精,但是多妍黃給人的感覺卻猶如女神般高雅,兩人雖是姊妹,可在氣質方面真是大不相同呀!

要不是被多妍黃女神般的氣質吸引,他也不會就這麼甘于守著一個女人,至今仍舊單身。

見他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多茗黑頓覺無趣地放棄了耍弄他的念頭,反正她本來就對軟腳蝦沒有興趣。像他這種疑情種,別說是她了,就算是大哥和大姊那種個性,欺負弱者不是他們會做的事情。畢竟對手要越掙扎才越好玩,若是都不反抗,那可就失去了玩樂的價值。簡單的說,沒有掙扎就沒有樂趣。

「算了,既往不咎。都麗江!」她彈彈指,優閑的叫著多家的僕佣都麗江。

都麗江自從來到多家,多家人便十分倚重她,不只因為她很能干,還因為她很能保密。

不到三秒鐘,都麗江就出現在多茗黑和東方梓面前,她穿著一身黑白搭配的正統女佣裝、迅速的現身。因為都麗江是習過武的,所以行動十分快速,常因此而嚇壞了初次來的客人。

要不是多家人已習慣她這種出現的速度,不然也會被她給嚇死。

「茗黑主人有事嗎?」都麗江平板的問。

「有客人,你帶他到我的‘秘園’去。記住,不要讓其他主人發現他,尤其是三姊。」

她鄭重的下著命令、吩咐著都麗江,口氣里有不容忽視的威嚴。

都麗江聞言,眉頭一蹙。「為何不能讓妍黃主人發現?」怪了,茗黑主人從未把人帶進秘園過,怎麼這次……她的目光頓時變得冷冽,猶如發現女兒交男朋友的媽媽一般瞪著多茗黑。

不太對勁,依茗黑主人的習慣來看,她不會輕易把人帶進自己的秘園,而且第一次被帶進去的還是個男人。疑惑在心中浮現,都麗江很好奇,難不成這個男人是……

不過別想太多了,這不是她能過問的事。

「這是我給她的一個驚喜……還有,三姊在老地方吧?」多茗黑一改先前的嚴肅態度,變得嘻皮笑臉,還對都麗江擺出可愛的姿態。

身為多家的僕人,她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她這樣,但都麗江也沒有說什麼,她無權規定主人們的說話方式與態度,他們想怎麼樣都不關她的事,所以雖然看不下去,可她現下也只能回答她的問題︰「是,妍黃主人在老地方,正用塔羅牌佔卜今日主人們的運勢如何。如果茗黑主人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這就帶客人到秘園去安頓。」

一個躬身後,都麗江轉頭對著東方梓說︰「先生,請跟我來。」說完,也不等東方梓反應,她直接就走向秘園。

東方梓隨即跟了上去,腳步明顯比曾習過武的都麗江慢。

兩個人一走,偌大的客廳只剩多茗黑一人,其他的多家人都不在,整個客廳顯得安靜,外頭偶爾傳進幾聲鳥鳴,形成一種很優閑的氣氛。

「這下子可好了,我又有得忙了,上次是大姊,之後是六姊,這次是三姊,下次會是誰?」她自問著,突然發現沒人回答,她自嘲的笑了一聲後,起身前往多妍黃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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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妍黃常待在多家庭院里頭的「柳亭」,這是一座以紅木為梁柱、亭頂以上等樺木和琉璃紅瓦所鋪成的古典涼亭。涼亭外是綠水,後有垂柳相伴,景色別致。但多家人都知道多妍黃大部分時間都在這里度過,這里簡直快成了她的個人天地。

多妍黃時常在這里沉思和進行佔算,是因為在佔卜時不宜被人打擾,所以過度吵鬧的地方當然不適合;但她又喜歡在涼風吹拂下進行佔算,所以她才會選擇這個地方。

今日又和往常一般,只要多妍黃沒外出為人佔卜,她幾乎一整天的時間都會耗在柳亭里,多茗黑發現自己果然沒猜錯。

她正在涼亭里頭擺起西洋塔羅牌佔卜。

多茗黑走近她,見到她佔算的牌面。

牌面意思是……有趣!敢情三姊知道她的人生有轉機了嗎?不然怎麼會算出這種牌?

對西洋塔羅牌小有研究的多茗黑在見到牌面時,一種興奮感油然而生。瞧了牌面後,她暗笑了一聲,懷疑著多妍黃佔卜的動機。

她盡量不出聲的靠近,想嚇嚇一向冷靜的多妍黃,無奈還是被她發現了。

正好算完塔羅牌的多妍黃瞥見她偷偷模模的身影,「茗黑,做人要坦蕩、不辱自己,我記得這是你的座右銘之一,怎麼今日你竟然當起一個偷窺者來了?」將最後一張牌放置在冷硬的石桌上,多妍黃的聲音輕柔的響起。

「呃……」被抓包了!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多茗黑只好自己走出來。「我只是想看……」她想著偷窺的理由。

「你不是一向大方的看我佔卜?怎麼這次卻當起偷窺者來了?」多妍黃果然具有身為姊姊的威嚴,問起話來也切中要點。

「我想看你在算誰嘛!」多茗黑又開始裝可愛,她露出甜美的笑顏,逗得多妍黃笑了。

「算來算去不就是那樣,有什麼好偷窺的?」翻開石桌上未翻開的牌,多妍黃的手驟然僵住、兩眼大睜。

這個結果……怎麼會?眸子里的疑惑越來越深,吃驚與訝異使得一向冷靜的她,破天荒地顯得有些無措。

瞧見多妍黃臉色大變,多茗黑直接問了她一句︰「三姊,你該不會是在算自己吧?」

看她眼眸瞪大的表情,還真是少見。當然,多年前她曾看過三姊這種表情,但現在她已經很少會出現這種驚訝的表情了。從上次她卜算大姊的戀情之後,她便沒看過三姊這種模樣了。

難不成她真的在算她自己?好奇心頗重的多茗黑開始想知道真相。

「我……」多妍黃不想承認,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好理由,只能讓話卡在喉嚨。她知道茗黑一定知道了她確實在算自己。

多茗黑直接走上前去看牌面所呈現的結果,想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是好運耶!莫非那個男人真是三姊的救星?

思及此,多茗黑內心開始偷笑,太好了,她終于等到了!她終于等到這個能救三姊出苦海的人了!

「三姊果然是在算自己,可是為什麼你看到這副牌會露出這種深受打擊的表情呢?這明明是好結果呀!」稍微懂得看牌的她對著多妍黃露出一個難得見到的純真笑臉。

多妍黃斂起尷尬的表情,收回手。「不見得,有些時候不能只以牌面意思來看,要看你的問題是什麼,不是如你所以為的,這樣的牌面便一定是好結果。」雖然這副牌對她來說真的是好結果,可是她卻覺得有些不安、對將來有一種無法理解的疑惑,而這導致她的心情變得緊張。

到底是什麼好事會在最近發生?她的眼皮也在跳,仿佛在告訴她,好事將近了,那究竟是什麼樣的好事?她非但感覺不到好事逼近,還覺得她極力逃開的一切就要出現在她眼前!

這分明就是故意在否認這牌面顯示的好結果嘛!不好意思就說一聲,干嘛那麼客氣?

多茗黑眯起了眼,認為她說這些話是在遮掩自己這副牌顯示的結果。嘖!明明就是好結果,偏偏要說成是壞的,三姊在想什麼?硬說這副牌是壞結果有何用意?

「三姊,你未免也太冷淡了。」多茗黑把自己的感想說出來。

「會嗎?」多妍黃輕笑,她從來不覺得自己冷淡,那都是別人套在她身上的形容詞,她只是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罷了。

自那一年,臉受傷之後,她就決定要安安靜靜的過日子,不再去在意外界發生了什麼、不再過問世事,因為一切已與她無關。

她現在只是個為了多門而存在的人,既然老天生讓她出生在多門,那她何不就順從自己的希望,過著優閑而平淡的生活?這樣子她以後就不會傷心、不會心痛,更不會因為受到影響而改變、讓自己的人生有起伏。大風大浪有什麼好,何苦自尋煩惱?

像她這樣子優閑自在的過一生不就是幸福嗎?人生,不一定非得轟轟烈烈的過。

「像你這樣子還叫作不會嗎?對一切都冷冷淡淡、不去在意、不去追尋。三姊,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從深山里跑出來的隱士?」就只差沒焚香彈琴了,不然眼前的三姊根本就是一位不問世事的隱士。

自那一年起,她就以這樣子的態度生活,不圖什麼、不爭什麼、不過問什麼,對一切皆很冷淡。三姊是怎麼想的?她知道她心痛,但痛總有一天得過去,沒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子,像個隱士一樣的過日子。若非東方梓向她說過當年的事,她也不會知道三姊臉上的刀傷讓她對待人生的態度完全改變。這簡直如同一場戲,她的轉變竟然這麼大,真可以寫成一本書了。

「那我不就是野人了?」多妍黃失笑。瞧茗黑說的,她雖生活得很平淡,但她畢竟是個現代人。怎麼?茗黑是被人追得太緊,忘了她這個三姊也是生活在現代的嗎?

她嘲諷地淺笑著,笑她有趣的形容。

「三姊,我不是在開玩笑!」多茗黑急了。她被多妍黃的冷淡回話給逼急了,想要問她有關東方梓的事,可是又不願傷她的心,這教她無法抉擇、開始著急起來。

「好好好,不是在開玩笑,那是在逗我開心行吧?」始終掛著淺笑,多妍黃的心思令人很難猜透。

早從臉受傷的那一天起,她便暗自對自己發誓,不要再那麼天真的看待這世上的一切,也因此,冷淡取代了她以往的熱情,她成為一個冷漠的人。

「三姊!」多茗黑從來沒有感覺這麼挫敗過,這是她第一次和三姊講那麼多的話,可是卻講得這麼令人想要抱頭尖叫。天呀!誰有辦法把她那張冷淡的面具給撕下來啊!

她快抓狂了!多茗黑雙手抱頭,像個瘋子般的狂叫。

「茗黑,不要那麼激動,冷靜下來。」

惹她抓狂的始作俑者竟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樣,這看得多茗黑真的想要敲開她的頭,看看里面裝了些什麼!

三姊是怎麼維持她的冷靜的?若此刻東方梓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能這麼冷靜嗎?

但多茗黑也考慮到這樣是否會二度傷害到多妍黃的心,畢竟要一個曾經受過傷害的人去見那個造成她創傷的人是很殘忍的。

況且,那傷害對現在的三姊來說,還是有著相當大的影響,不然三姊不會到今天還是這樣過日子。

「這種情況下很難教人冷靜……」她正思考著該怎麼做比較好。

嗚……好難哪!

「如果是我的錯,我先跟你說對不起……」

多妍黃的話未說完,便被都麗江的聲音打斷。

「妍黃主人、茗黑主人?你們在這里嗎?」

不好意思讓都麗江再叫一次的多妍黃馬上應聲道︰「是的,麗江,有什麼事情嗎?」

都麗江听到多妍黃的聲音後便快步走了過來。「是這樣子的,有客人來找茗黑主人。」

都麗江一鞠躬之後才說。

「找我?沒什麼朋友會來找我。」多茗黑壓根兒沒想過會有人殺到多家來找她。怪了,大家不是對她避之唯恐不及嗎?怎麼有個找死的自己送上門來?

「他不肯表明他的身分。」

看都麗江的表情很緊張,多妍黃心想,看來那個找上門來的客人是個凶神惡煞的家伙,不然麗江不會出現這種表情,她平常都是很冷靜的。

「是男是女?」多妍黃開口問,她之前算了茗黑的運氣,最近好像有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會是那件事嗎?

「呃……」都麗江開始額頭冒汗、吞吞吐吐。

「男人?」多妍黃猜。

都麗江沒回答,只是點頭。

「是不是一個長得很像狐狸的男人?」大概只能這樣子形容他了吧!多妍黃自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對那個男人產生這樣的印象,不是她挑剔人家的容貌,只是他實在是長得太像狐狸了。

都麗江一听,連忙點了好幾下頭。

這下子換多茗黑緊張了,她的額上也開始冒汗。

「我就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茗黑,別逃避了,我之前算過,你與這男人的緣分不是那麼簡單的,你還是去見他吧!不然,我們多家會被人說得很難听。」多妍黃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多茗黑。她想要逃嗎?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茗黑也會想要逃?

這事若讓大姊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但是她並不是那麼多嘴的人,有些事情自己心里頭知道就行了,用不著說出來,讓別人為難。

逃不了嗎?茗黑暗自嘀咕。她真要去見他嗎?不要啦!

她正想要偷偷逃走,但多妍黃在她耳邊說了一些話後,她立刻就像顆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無奈地讓多妍黃拖著走。

雖然她中途後悔了,所以抱住一棵樹試圖抵抗,不願意被拉去客廳見客,但終究是沒用,她還是被拉到客廳去。

都麗江見兩位主人前往客廳,也跟著要前去時,身後卻出現了多茗黑安排他住在秘園的客人東方梓。

「東方先生?我不是說你不可以出秘園嗎?萬一被人瞧見怎麼辦?」

「沒關系,你不會被責備的,我是專程來看妍黃的。」望著她那拖著多茗黑的背影,東方梓露出了苦笑。

真是難啊!他好不容易進到了多家,卻只能偷偷模模的看著妍黃,這樣下去他的計畫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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