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度過了尷尬的四天,韋-山與凌痕終于可以出院,更不容易的,是他們終于可以擺月兌那個東問西問、不斷想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凌寶。
當韋-山以為他們兩人總算可以單獨相處時,卻意外地被凌痕擋在門外,不肯讓他再踏進她的套房一步。
「為什麼不讓我進去?」韋-山不解地問。
凌痕躲在半掩的門後回道︰「我們已經恢復正常了……我本來就不可以讓你進到我的屋子內。」
韋-山想推開門,卻又怕傷到身體才稍稍復元的凌痕,只得微微出力地抵住門板,以防她趁自己不注意時將門整個關上。
「可是我們的關系非比尋常,不是嗎?我們一起度過了奇異的事件,又日夜相處了好一段時間,以及……我想說的話你知道的。」
凌痕知道.只是……她的心情還沒有辦法調適過來,只是……她想知道他為什麼說出「我非常樂意成為她的男友」那句話,偏偏……又不知該如何問起也不敢問。
「讓我進去好嗎!站在這里不好說話。」他溫言軟語地勸說。
「我們……不適合單獨共處一室。」她的內心掙扎著,想讓他進來,又想逃離他,心慌得不知該如何做出選擇。
就在這時,電梯的門「叮」的一聲打開了,走出的是住在隔壁的歐巴桑。
歐巴桑一看到他們兩人站在門里門外對話,誤以為他們兩個開放的男女正卿卿我我地說著肉麻話,甚至正嘴對嘴地熱吻著呢!
歐巴桑雙眉一擰,就想趕緊進她家的大門。
「這位太太請等等。」韋-山突然出聲叫住了那位歐巴桑。
歐巴桑跟凌痕立時呆愣住。
「什……什麼事?」由歐巴桑臉上的神情不難看出她實在想趕緊進屋,甚至不願與他們兩人多說半句話。
「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韋-山笑笑地說。
「什麼好消息?」歐巴桑一臉莫名其妙,好似在說︰你跟我說什麼好消息干什麼?又不干我的事。
韋-山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令躲在門後的凌痕也不禁露出不解的神情。
「小痕的父母終于答應要讓她嫁給我了,等我們舉行婚禮的時候,你一定要帶著家人一起來參加喔!」
聞言,凌痕錯愕得難以自己。
歐巴桑也是一愣,「你們要結婚了?你們……不是還在試婚嗎?」
「是呀!我們是征得父母同意才試婚的,不過……他故作羞澀地說,「我還是將她最寶貴的東西留在洞房花燭夜……呵呵,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跟她結婚了。」
「不會吧……」歐巴桑先是一臉不信,接著發現了自己的失禮,連忙改變態度,親切地笑道︰「原來你們這幾天不在,是因為你跑去她家向她父母提親啦?恭喜、恭喜……」
歐巴桑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還真讓韋-山與凌痕有些錯愕。
就在歐巴桑想繼續閑話家常時,凌痕連忙說了聲「對不起」,便將韋-山直接給拉進她的套房內,並將房門火速地關上。
門一關上,凌痕便氣急敗壞地說︰「喂!你干嗎對她那麼說?你這麼一說,明天整個大樓的人就都會知道了!」
「呵,這有什麼關系!除非你不喜歡我,也不願嫁給我!」
凌痕的臉龐一紅,說起話來也結結巴巴,「拜托……你別開這種……玩笑,行不行啊?」
不管韋-山是說真還只是開玩笑,凌痕的內心就是無法抑制地冒出甜蜜的感覺。
只見韋-山雙眉一蹙,有些不悅地說︰「你以為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凌痕回望著他的雙眸,「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他簡潔有力且肯定地說。
凌痕一張臉龐霎時燒紅了起來,「可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我們萍水相逢,會在一起也是因為……逼不得已的不是嗎?而且我們認識的時間不到一個月……」她內心期望他所說的話是真的,可一切的一切卻又無法得到有力的理由,令她著實無法相信他是真心的!
他的手撫上了凌痕的臉龐。「我知道你心里的疑惑,事實上不久之前我也曾經疑惑過,可是它就是這麼發生了,我實在無法去分析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從他們兩人相識至今,他從來未曾如此地踫觸她的臉。
「這段時間里,我所看到的你,擁有我的,而我也是!我們彼此對著自己的面孔交談,就算想觸模對方,觸模的也是自己的身體,所以……我們喜歡上的,並不是對方的皮相,而是靈魂,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他所說的話,她衷心地認同。
「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讓我真切的發現,一個人外在的表現並不能代表一切。以前我的確喜歡君蕙,可是我喜歡的只是她的外貌,長時間的交往,更讓我誤以為那就是愛情!」他用他的指月復摩擦著她的嘴唇,「直到出了車禍,甚至是認識你之後,我才慢慢發覺,我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凌痕一眨也不眨地望著他閃動的眼眸。
「時間並不能代表感情深厚,喜歡一個人的外貌並不能表示就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他的話就像是在干枯的草原上燃起了一把火。凌痕禁不住內心的激蕩開口問︰「你……這麼確定你是喜歡我!你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發覺自己對君蕙的喜愛只是一種假象……那麼你是如何確定你是喜歡我的?」
韋-山的嘴角揚起一抹飽富深意的笑,「因為這里告訴我的!」他的手指著自己的心,不帶半點疑惑與困擾地說。
凌痕瞅著他的手,「是嗎?可是我……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跟你一樣……」她只知道她的內心早已因為他的話,成了月兌韁野馬。
看著她的神情,韋姆山一點也不擔心,「沒關系,只要你肯給我機會,我會讓你跟我一樣。」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你……這麼有把握?」他自信滿滿的神情讓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當然,再說……我們靈魂錯置過,彼此互相幫助到現在,你的想法、個性我有哪一點不了解的?更何況……」他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將他的手放在她高挺的胸部上揉搓著,「你的身體我都已經模透了,你不嫁我,難道不怕我四處去宣揚?」
只見凌痕臉龐紅通通的,羞赧得不能自已,手掌更是不由自主地朝韋-山的臉部揮了過去!
「啪!」
「——」
仍是同樣一張床,仍是同樣的天花板,仍是同樣的昏暗不明,仍是同樣的兩人同枕共眠,並在床上閑.聊,只是……兩人的靈魂再次對掉,各自回到自己的內。
「喂!你先別睡,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就快進入夢鄉的韋-山就這麼硬生生地被拉回現實。
「什麼事?」他用滿是睡意的嗓音問。
「現在在你心中,戀愛是什麼一個樣子?」她雙眸閃爍好奇的光芒。
「嗯……」
「你該不會完全不知道吧?是不是像我們現在這樣呢?」她滿是期待地間。
「我是不知道啊!」他老實回答。
「喂——」她想逼他想想,未料卻被他給打斷了。
「雖然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樣子,可是我知道,未來的感情是要我們慢慢去經營的。」
凌痕聞言,一顆心為之感動不已。
是呀!或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像他一樣地喜歡上對方,可是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性,尤其……她也喜歡現在兩人在一起的感覺……
只要願意,未來是有無限的可能性!
當她與他一樣時,她會滿心歡喜地與他白頭偕老。
韋-山側過身笑道︰「我已經說完了,如果你不想睡覺,那可就要給我點報酬,我才會陪你聊到天明。」
「什麼報酬?」
「就是……這個……」
「啪!」
「哎呀!你又打我……」
「活該,誰教你毛手毛腳的……哎呀!把你的手拿開啦……」
嬉鬧了一陣子,兩人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打算乖乖睡覺,可是韋-山才閉上眼楮,凌痕又開口打破了屋內的靜謐——
「你睡了沒?」她用有些柔啞的聲音問。
「還沒,可是快了……」他答道。
「喔!」
「你有話想說?」
「嗯!」
「什麼事?」
「我覺得有些罪過——」
「你是在說君蕙的事?」
「嗯!」
韋-山重重地嘆了口氣,「我沒有想到她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也沒想到……她很可憐……」
「是我的愚笨和自私才害得她變成這樣。」
「你的確是笨,居然花了那麼長的時間才弄懂什麼是愛情。不過,你為什麼說你自私才會將她害成那個樣子?」
「因為我自私地想和你在一起,才會把她刺激得……如果我那時委屈點說些好話哄她,或許她就不會失去理智了。」
「可是你不自私一點,受到傷害的人將是你自己,她並不是真的喜歡你。」
「我在想,她之所以會突然變得那麼在意我,是因為你的出現。」
「我想也是。如果當時你真的委曲求全,她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可是……等她覺得我不再構成她心里的威脅時,她會再次甩了你,你覺得有沒有這個可能?」
「有。」
「所以她變成如此,我還是覺得……很罪過。」
「嗯。」他與凌痕有同樣的感覺,可是如果事情重新來過一次,他還是會選擇自私吧!
「你覺得她會恢復嗎?」
「我想可以的,只要她的心情恢復,再加上家人及醫生的照顧,她一定能復元。等她復元後,希望她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對啊!」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可是她有那樣的遺傳,而且隨時可能發作,要是她喜歡的男人知道了,那麼……他能接受嗎?」
「不知道,我們只能為她祈禱,而未來若有機會的話,我也希望能幫她一把。「
「嗯!我希望等她恢復正常之後,不再復發,如果生了孩子,也不會遺傳給下一代。」
聞言,韋-山「噗哧」地笑了出來。
凌痕不解,「你在笑什麼啊?」
「我在笑我們兩個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在懺悔。」
「懺悔?」
「呵……難道不是嗎?」
「是很像。」她頓了頓,又問︰「你現在會後悔當初的決定嗎?」
「不會,就算重新來一回,我一樣會選擇自私。」
「為什麼?」
「因為……」
「嗯?」
「你讓我喜歡到變得如此自私!」
清晨時分,橘色的天空看起來溫暖怡人。
武帝宮的大門前站著一個身材高挑、外貌英俊、有著一雙灰綠色眼眸的男人。
沒錯,他就是小宗那個法力高強的師父。
只見他遙望著天際,好似在等候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只通身雪白的鳥——不,是只夜梟,朝他飛了過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當夜梟落定後,他朝它笑道︰「野貓子,事情應該準備妥當了吧?」
只听見夜梟「咕嚕、咕嚕」地低鳴了幾聲。
而他則在夜梟的低鳴之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好,等這件事完成之後,你就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了。」
夜楔再次「咕嚕、咕嚕」地低鳴了幾聲,像是在回應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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