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四位美女坐鎮的金融業務處向來是一片歡樂,不過現在……唉!
「湛蓉、湘湘,你們看她啦!」小翎嘟著嘴,一臉無可奈何,食指指向正在發呆中的采映。
湘湘恍若未聞,眼神茫然的望著前方。
湛蓉則轉身說了句︰「隨她吧!」然後低下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不妙……不妙,大大的不妙!
小翎連人帶椅慢慢挪近采映的身邊。
「喂!」她用力一拍。
「有什麼事嗎?」采映抬頭看她,聲音一貫的溫柔甜美,沒有驚嚇過後的表情,不過眼神卻透露著哀愁。
「你最近還好吧?」好幾天了,小翎看她總是笑不開懷,實在捺不住好奇。
嘆了一口氣,采映好郁悶。「我說了。」
「什麼?」起先听不太懂,半晌後小翎大驚。「啊!你、你、你……」她驚訝到說不出口。
采映點頭,算是替她回答。
「結果呢?結果呢?」
她這麼一喊,把湛蓉和湘湘都引來了。
再嘆一口氣,采映更難過。「沒有結果,因為他拒絕了。」
那晚離開飯店後,冉岳中立刻驅車送她回家,然後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像是急欲甩開麻煩似的,殊不知這樣的舉動深深刺傷了她。
而她未萌芽的愛情,在他殘酷的拒絕下--幻滅。
「噢!怎麼會這樣?那他……沒趕你走吧?」小翎問得忐忑,好怕今後再也不能和采映共事了。
采映搖頭,公是公、私是私,相信他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將她革職。
「你確定?」
「嗯,放心,我沒事的。」她保證。
「如果有什麼委屈,你一定要講喔!」小翎轉念一想,「都怪那個不知情趣的副總,你這麼好,他還那麼不懂得欣賞,我看他們姓冉的一家人都是一個死人樣,我們不要再替他們賣命了啦!」
她越說越憤慨,情緒竟然比采映還激動。
「你現在是怎麼了?還有哪個姓冉的惹你不快?」湛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哪有!我是替采映抱不平。」小翎皺皺鼻,矢口否認。
「我都說了,我沒事呀!這里是辦公室,你別這樣亂罵老板,被人听見可就不好了。」采映真怕她禍從口出。
「大不了不做!」
「別這麼任性,而且你不用替我打抱不平,其實我一點都不覺得委屈,難過當然有,可是當我跟他告白之後,我反而覺得踏實多了。」垂下眼睫,采映心里酸酸澀澀的。
眾人無言以對,要安慰也不是,要陪她難過也不是。
「至少,你鼓起勇氣跟他說了。」湘湘輕嘆,把愁緒推到最高點。
頓時,她們這塊區域又悶到不行。
「請問……」副理硬著頭皮闖進來。
無人搭理,他模模鼻子,說道︰「中豐銀行的企畫書上頭批準了,中午誰要過去解說一下?」
「我去!」小翎跳了起來。
她要去把中豐銀行的老板氣到中風,害公司接不到案子!
「還是我去吧,這案子是我接的。」采映接過副理手上的卷宗,收拾一下後,拎起皮包就往外走。
「喂--」小翎氣得跳腳。
而副理--立刻逃之夭夭。
她必須出來走一走,若繼續悶在辦公室里,她肯定會精神分裂。
要偽裝若無其事太難了!
還是努力工作吧!只有靠著忙碌,她才能盡快撇開這種陰郁的心情。
「哎喲!」
突然間,迎面而來的一位老婦人沖撞上她。
「老女乃女乃,你沒事吧?有沒有怎樣?」采映嚇死了,趕緊扶住她。
「怎麼會沒事?我痛死了!」對方怒目一瞪,隨即低頭彎腰,繞過她的身邊往前慌忙探去。
「你在找什麼?需不需要我幫忙?」
「我的曾孫子,吉吉。」
原來是小孩走丟了!采映一听,也覺得事態非常嚴重。
「我陪你一起找。」她自告奮勇。
老婦人微楞,看了她一眼,最後點頭隨她去。
「吉吉--吉吉--」就這樣,她陪著老婦人沿街叫喊尋找。
半晌,仍無所獲,不只老婦人心急,她也跟著慌了。
「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我看我們去報警好了。」采映提議。
「報警?好,我們去--」
汪!汪汪!一連串狗叫聲傳來。
老婦人忽而眼楮一亮,疾走向前。
「吉吉,你跑到哪去了?害我找了好久。」她抱起狗,對它又憐又惜。
采映當場傻眼,原來吉吉是一只吉女圭女圭!
「老女乃女乃,既然你的狗找到了,那我還有事要忙,先離開了。」她還得去辦正事呢。
剛剛一陣匆忙沒空理會旁人,何老太太這會兒才眯起眼開始打量……眼前的小丫頭似乎很有趣,她突然間不想這麼快就把人給放走。
「還有什麼事嗎?」采映一臉茫然。
「你這年輕人懂不懂得規矩啊?撞到我拍拍就想走,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已經被你撞傷了?」是「可能」,並不是「真的」,何老太太心里竊笑,這可不是在說謊喔。
撞傷了?這還得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送你去醫院。」采映可緊張了,準備去攔出租車。
「呸呸呸!去什麼醫院!我還沒死哩,你要詛咒我啊!」何老太太變臉了。她雖然年過七十,但身體勇健如牛,平常或許有些小毛病,不過談到上醫院去,那可是犯了她的大忌啊!
「走吧。」當作是老人家愛鬧別扭,采映攔了輛車,急急推她入內。
「算了、算了!你自己走吧,不要煩我。」一點也不好玩,何老太太擺擺手,決定忍痛打發她走。
「這怎麼行?你就讓我陪你去一趟醫院,好讓我放心吧。」采映拉著她的手不放,同樣堅持自己的想法。
兩人在街上又拉又扯,最後何老太太氣極,朝她憤怒一吼--「哎呀!我說不去就是不去,你、你、你--」她忽然一頓,呼吸轉為急促。
「老女乃女乃,你怎麼了?」采映被她嚇得不輕。
「我、我氣……氣喘……」
「藥呢?藥呢?」有氣喘病的人隨身都有攜帶藥物才是。
「在……口袋。」話不成句,何老太太喘得很辛苦。
采映抱走她手上的狗,在她衣服口袋內一番模索,最後終于找到了緩和氣喘的噴劑,她動作迅速的立即幫她急救。
「我帶你上醫院去。」趁老人家還不能開口,她徑下決定。
凱悅飯店某套房內--冉岳中剛陪同客戶享用完一頓豐盛的午餐,用餐巾紙輕拭嘴角後,他閑適靠椅,耐心等候接下來的「精采節目」。
「冉二少,喝杯酒好嗎?」坐在他面前的一名美艷女子嗲聲說道。
他微笑挑眉,不置可否。
蘇一鳳當他默許了,拿起酒杯,姿態優雅的為他斟酒,涂抹蔻丹的縴蔥玉指有意無意地輕踫著他。
「來,我們干一杯。」她足蹬三-高跟鞋的腳,也同樣在餐桌下對他挑逗著。
好一個性感尤物!岳中加深了頰邊的笑意。
「你不喝嗎?」見他沒有動作,蘇一鳳表情無比嬌嗔。
「我一向只有喝咖啡的習慣。」岳中委婉的拒絕。
「沒關系。」一鳳成熟世故的臉上並無任何不悅。「那……我們要先簽約嗎?」攤開一式兩份的合約書,她聰明的問。
「可以。」看也不看,岳中爽快的簽下大名。
「正事做完了,接著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下了?」站起身,蘇一鳳狐媚的走向他身後,壓低身子貼著他。
雖說她是代表公司來簽約的,但康碩集團的冉二公子她早有耳聞,傳言中的他英俊瀟灑,今日一見,她著實拜倒在他的翩翩風度下。
更何況又是一個可以攀上枝頭的好機會,她是絕不會錯過的。
「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岳中轉過頭,視線落在她敞開的領口上。
「你不想嗎?」不安分的手滑上胸膛。
「你認為呢?」他反問。簽約簽到把他邀進高級飯店的套房來,這意欲為何,他哪會不明白。
「我想凡是男人都不會拒絕這種邀約,特別是我……」蘇一鳳紅唇微張,輕輕對他吹了一口氣。「我從沒給男人惹出麻煩過,因為我懂得游戲規則。」
「呵……」遇上高手了!岳中笑得更肆無忌憚。
「我絕對令你無從挑剔。」伸手進衣內月兌去,她對自己的身材充滿自信。
「我期待。」她誘人的身段足以令所有男性血脈僨張。
岳中的眸色轉深,大掌用力一帶,將她按在牆上牢牢定住,隔著絲質布料,他搓弄著她渾圓的。
「吻我……」眼看計謀得逞,蘇一鳳唇貼著他的,伸舌舌忝吻,更加賣力演出。
「樂意之至。」他大大方方的與她親吻,卻在下一秒眯起了雙眼。
不一樣!和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的感覺不一樣……他瞬間想起于采映含羞帶怯的俏臉。
「怎麼了?」蘇一鳳不解,他為何突然停頓下來?
「沒事。」甩開錯覺,他邪佞一笑,轉而啃嚙她的頸側。
逢場作戲的情愛他分得很清楚,男人在這個時候純粹只是一種發泄,他決定不再踫她的唇,免得又想起于采映那生澀卻又惹人憐惜的吻。
還是冶艷的女人適合他,不用教、不談愛情,他不必花任何心思去安撫。
「嗯……啊……」幾番挑逗,蘇一鳳的大腿已圈上他腰際。
「這麼猴急?」他取笑道。
「快……給我……」他挑情的技巧太高超,她早就招架不住了。
激情難耐的仰高身軀,才想與他更進一步,不料手機鈴響硬是打斷她的好事,他立刻停頓了下來。
「別接!」她試著阻止。
「抱歉,我可不容許錯過任何重要的事情。」岳中推開她,自顧自的接起電話。
「喂……大哥?」他一楞,繼續听明來意。「好,我馬上趕過去。」
听聞他要走,蘇一鳳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很抱歉,臨時有急事,改天換我作東回請你。」他禮貌性的微笑致歉。
「等等--」蘇一鳳猶不死心,追了上前。「送我一程可以嗎?」
岳中笑著搖頭,「不,我趕時間。」
美艷的女人之于他,只是種調劑,可有可無。
離開了飯店,岳中刻不容緩地來到台北市的某大醫院。
「我是何文苑的家屬,請問她的病房號碼是--」他到醫院櫃台詢問女乃女乃的下落。
「呃,請稍等,我馬上為你查詢。」
在等候時,岳中隨意往旁探去,竟看見熟悉的人影。
「不用了,我自己找。」他丟下話,往另一頭走去。
病房走廊外,一人一狗坐在長椅上。
他疾步走上前,只消一眼便認出他家那只作威作福的吉女圭女圭。
而那只狗也看到他了,雀躍的叫了兩聲。
原本等人等到疲累的采映,听見狗的叫聲後猛地抬頭,視線與他撞上。
「怎麼是你來?」她一時不察,月兌口而出。
「我不能來嗎?」岳中覺得可笑,她的反應未免也太突兀了點。
不過,隔了好幾天沒見到她,現在突然間巧遇,又听見她的呆言呆語,他心情竟有莫名的起伏。
如果可以,除了公事上,他其實不太想和她有所交集;可是她天真的可愛模樣,實在很能討他歡心,就像剛才發現她的剎那,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愉悅起來。
「不、不是,你當然能來。」采映好尷尬啊!
之前辦住院登記時,她從證件上得知老婦人是他的家人,當時她也有些驚訝,只不過她通知的人是他大哥冉岳聿,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會變成他。
想起不久前跟他告白被拒的窘態,她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好想逃離。
「就是你送我女乃女乃來醫院的?」岳中幾乎肯定,大哥說的「好心的小姐」就是她。
「是的。」
「謝謝你。」岳中看向病房。「我女乃女乃現在怎麼樣?」
「她好多了!稍早之前她氣喘突然發作,經過醫生的急救,現在已經穩定下來,剛剛我才哄她睡著而已。」怕他擔心,她急忙報告入院後所發生的狀況。
岳中听完之後輕點頭,待瞧見她臉頰上淺淺的睡痕後,心中又有疑問。
「你等很久了?」看她的樣子,顯然曾經睡著過。
「還好,我差不多該走了。」采映低頭看看表,發現轉眼間竟已過正午了。
真是糟糕!中豐銀行的企畫書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送達?
「我送你。」基于紳士風度,他道。
「不、不用了,我還要趕去客戶那邊。」況且,她哪還敢奢望和他繼續相處!
「你還要出公差?那怎麼不早點去?」岳中皺眉。
「我等不到人,不放心離開,也不能丟下吉吉不管。」這只吉女圭女圭這麼討他女乃女乃喜愛,她總得要把它顧好吧。
「把它丟在醫院不就行了。」他不甚在乎的響應,抱起狗,大掌掩去它的齜牙咧嘴。
啥?他、他竟然會這樣對待小動物?采映睜大眼,看著他調皮的一面。
「走吧,公事要緊,我跟你一道去。」岳中邁開腳步往回走,逕自決定。
「那它怎麼辦?」采映急急跟在他身側,手指比了比他手上的狗。難不成他打算帶著一只狗去見客戶?
「一樣,把它丟在車上就行了。」他答道。
「這樣好嗎?」她不贊同的問。
他又用「丟」這個字眼,好像他不是挺喜歡狗的,他完美無缺的形象在她心里裂出一道縫來,他不該是這麼沒有愛心的……「你還有什麼意見?」涼涼的聲音吹來,很冷、很硬。
她立刻搖頭。
岳中側過臉,看她敢怒不敢言的俏模樣。
事實證明,他把狗留在車上是對的。
因為吉吉等呀等的,百般無聊,最後竟安靜的在車後座睡著,讓他們兩人在洽公完後,得以共享一頓晚餐。
「怎麼不繼續?」岳中優閑地喝著咖啡,正耐心等候被他架來的采映吃飽喝足。
「我想回家了。」被他盯著,她哪能好好用餐?采映在餐桌下扭著手指。
「吃飽我就送你回去。」
看她吃得那麼痛苦,他卻不打算放人,瞧她那扭捏的動作,不知怎地,他覺得挺有趣的。
看多了周遭矯揉造作的女人,坦白說,她實在特別得讓他另眼看待。
「我飽了。」采映抿嘴,算是目前最大的一個反抗。
岳中覷她一眼,倒不是挺在意的,優雅地伸手,喚來服務生結帳。
「先生,麻煩你簽個名。」服務生拿了信用卡去而復返,恭敬的遞上帳單。
「嗯。」他輕點頭,習慣性的去掏上衣口袋內的筆。
沒有?掏了個空,他這才想起,應該是中午落在凱悅飯店里了。
「我這里有。」以為是服務生拿的普通原子筆他用不慣,采映低頭翻開皮包,遞出一支鋼筆給他。
「謝謝。」他接過後俐落的簽下名字,遞還給她時忽然一楞,眯眼看著這熟悉的筆款。「這是……」
「呃,這是你的,我、我還給你。」采映仿佛像作賊般心虛地結巴。
乖乖奉上當年那支筆,終于要還給他了,她的心在淌血……「喜歡就留著吧!」她的表情寫滿了不舍,好像失去這支筆她比他還在意。
「不--」這是他的,她怎麼好意思再霸佔。
「送你。」岳中大方的說。
送她?他怎麼這麼好?
采映好感動,掙扎了片刻,她決定要留下這個值得紀念的物品。
「謝謝。」她滿心歡喜地道了謝,小心翼翼地將筆收妥。
「不用客氣,不過是支筆而已。」
她一震,斂了容顏。他的無心話語傷到了她。
算了!他不會懂得這支鋼筆對她有多重大的意義。
「我可以回家了嗎?」調整好心情,她平靜的問。
岳中盯著她忽喜忽悲最後又轉為平淡的豐富表情,心底陡地萌生了試探的意圖。
他很想知道,她豐富的表情之下,到底藏了怎樣的心思?
「你今天救了我女乃女乃一命,在送你回去之前,我容許你對我提出一項要求作為回報。」他燦亮的眼閃動光芒,像鷹一般精準銳利的鎖定獵物。
「不用了。」她搖頭,想也不想便拒絕。
「我是說真的,不需要跟我客氣。」
「真的不用了,況且,你已經送我一支筆了。」
采映不明白,為何他一徑認為她該索取報答?
「真的考慮清楚了嗎?你有沒有仔細想過,你可以藉由這個機會,再跟我提一次交往的要求?我向來說話算話,在這種情況之下,絕對是不會拒絕你的。」他故意挑起兩人最禁忌的話題。
「你、你何必要這樣說?」采映十分錯愕。
「我只是提醒你,你還有一個機會。」他瞬也不瞬的盯視她。
「我不可能這麼做的,不是真心的感情我不會要的!」覺得被羞辱了,采映憤而起身,沖出了餐廳。
她是真的喜歡他,他不領情也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扭曲她的一番真情?
就算她沒談過戀愛,也知道感情是不能用來當作條件交換!
「采映!」
岳中追了出去,在一個轉角的巷口攔到她,她懸掛在眼角的淚,讓他不禁懊惱了起來。
對于女人,他向來是風度翩翩的,怎會對她這麼惡劣?
他反常的態度連自己都無法解釋。
「對不起。」他耙梳著頭發,向來情場得意的他第一次開口跟女人道歉。
采映無言,難過得咬住了唇,瞠著受傷的雙眼,心一酸,淚水滑了下來。
他到底懂不懂?她對他的喜歡,是費了多大的力氣才敢說出口的,不是拿來讓他看笑話,任他隨意踐踏她自尊的!
「對不起。」他說了第二次。
她搖頭。
看著她的淚,他忽然對她有了憐惜,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之前,他已經低頭吻住了她。
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很溫柔、很溫柔,這一吻充滿了情感。
臉是熱的,四唇相踫的觸覺更是燙人,采映駭住,卻沒有推開他--他的呵護輕觸讓她眷戀,直到他主動放開。
「對不起。」岳中視線離不開她紅灩迷人的唇。
「為、為什麼?」采映的心狂跳著,她幾乎要撫住胸口,但又怕他知道她的反應,她可承受不起他一再的嘲諷奚落。
「什麼為什麼?你是要問我為什麼說那些渾話?還是要問我為什麼吻你?」
「都有。」她都想知道。
「我承認用話試探你是我不對,所以我道歉。」
「我沒有不良企圖。」采映再次聲明。
「我知道。」他真的知道了。
她眼楮都哭紅了,足見她有多「委屈」。
岳中氣惱,早知道就不用話激她了。
「那、那你又為什麼……為什麼……」
「吻你嗎?」他替她接話。
她害羞的低下頭。
「我也不明白。」
采映全身僵住,他這樣說,豈不是令她更難堪。
「我只是依著自己的直覺走。」岳中仰頭看天,煩躁的解釋這一切。
活了近三十個年頭,他從來沒對哪個女人有過這麼復雜的感覺。
于采映是特別的!他腦中掠過這樣的想法,很不可思議,但就是如此。
「我讓你煩惱了嗎?」采映不解的看他,首度發現他不像她所想的那般高高在上。
「不全是你的問題。」他答道,心里十分清楚,若他不願意,也沒人有這個能耐左右他的思想。
「那麼……」
她好想問,既然他吻了她,那他們之間到底算什麼?
然而,她還是選擇緘默。
「你……」看著她,他思忖著。
她恬靜的身影讓他動容,她單純乖巧、她憨厚善良……他開始細數她的優點。
「我答應跟你交往!」沖動之下,岳中道出、心底最直接的反應。
「啊!你、你、你是說真的!?」她嚇--傻了!
她這樣子真可愛!
岳中恍然大悟,一個能討他歡心的女人他何必要拒絕。
她心思夠單純,個性也不難掌握,這樣的一個女人在身邊,不麻煩也不多事,就算當是調劑生活,他何樂而不為呢?
反正不過是一場戀愛,他也不必在乎太多。
這種貪圖一時的愉快,他沒想過要長久。
「我答應你了。」他說道,當作是滿足她的願望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