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回家?」沒料到一回家就听到這樣的一個消息,換上迪亞飛裝扮的楊哲融完全怔愣在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中。「我在這里打擾很久了,是該回家了,再說……」張筱句話說一半,突然頓住,望著他支吾著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怎麼了嗎?」她擔憂的說︰「家里大概出了點事情,所以我不能不回家去。」「出了什麼事情嗎?」「你真的不知道?」她試探的睨著他,想他或許會願意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她,不管他與楊家有什麼恩怨,也不管阿姨認定他想要並吞遠光,她都希望他可以很坦白的告訴她。「知道什麼?你把我搞胡涂了。」想他還是沒把她當成真正的朋友,張筱旬有些失望的說︰「我以為你把我當朋友了,不管你和楊家有什麼恩怨,但我總是認為你對我會很坦白,可是好像是我自己想的太天真了。」「筱旬……」張筱旬逃離他的逼近,苦笑道︰「沒關系,我不會勉強你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但是我到底是在楊家長大的,我得和他們共同面對問題,我也會陪他們一起渡過難關,甚至我可以幫忙得到的,我都會去做。」「你到底在說什麼?」「你真不懂就算了,也許是我想太多,商場上的事情我向來就不懂,我也不想要懂那些爾虞我詐的事情,但是我想要告訴你,一個人就算高高在上,若是一輩子只懂得算計,是很可悲孤單的,你是個好人,所以我不希望你落得那樣的下場,如果可以,放下恩怨包容你的敵人,那說不定會讓你得到較多的快樂。」楊哲融奇怪的問︰「你是在替柳碧華向我求情嗎?」「我沒有要替誰向你求情,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我發現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得回去了。」「你可知道你現在回去等于是羊入虎口?’「即使是那樣也是沒辦法的,楊家對我有養育之恩,再說……」想到那個讓她傷心的身影,張筱旬的眼角飄過一抹受傷的神情,但是一旦死了心,怎樣都無所謂了,「無所謂了。」「好吧!如果你執意要回去,我叫人送你回去,但是我得告訴你,不管你到哪里去,我都會去把你帶走。」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張筱旬愣住了,雖然她知道迪亞飛對她有意思,但是他一直保持著紳士的風度,在一旁支持著她,護衛著她,不讓她受到傷害,這些天的相處,她把他當成了好朋友,但是她很清楚除此之外,她對他還是無法產生其他的感情。「對不起,我的想法還是沒有改變,我對你只能有友誼,不會再有其他。」注定要做那個負心的人,她想她不該再給他機會胡思亂想,惟有快刀才可以軌亂麻,那對他才是最公平的對待。★★★離家幾日,張筱旬最終還是回到了楊家,這個她成長的地方,也是讓她的心滿目瘡痍的地方,再見到她時,柳碧華已經一改往常的態度,用一種受難者的可憐狀迎接她的歸來。「筱旬,我的好外甥女,你可要救救阿姨我,要不然我就死定了。」「阿姨,你言重了,筱旬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能幫上你什麼忙呢?」「筱旬,你就不要客氣了,阿姨知道以前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待你,但是好歹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柳碧華哭喪著臉說。「阿姨,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柳碧華喜出見外的問︰「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嘍?」「你在電話中說遠光遇到了嚴重的問題,就要支撐不住了,到底是出了什麼大問題?我記得表姨父管理的時候,遠光一直都很好的不是嗎?」柳碧華惺惺作態的自責道︰「都是我不好,沒把哲平管好,任他揮霍無度,所以一踫上什麼問題就幫他擋下,不知不覺的就花過了頭,而這幾年說實在話,景氣真的是很不好,許多訂單都被其他的同業搶走了,我本來也想說和宏勝有了親戚這關系可以讓你過得好些……」看到張筱旬不信任的眼神,她才又轉而說道︰「是啦!我也是自私了些,想說有了親戚關系之後,宏勝多少會賣點情面給我們,但這都是為了楊家,你也是楊家的人嘛!總也會希望楊家好的是不是?」「那現在又有什麼問題呢?」柳碧華氣憤的說︰「你就不知道,那個張家真的是見錢不認人,一有人開低價要承制他們的訂單,他們馬上半夜就答應了對方,所以……」「所以不和遠光合作了?」「就是那樣。」「那現在你要我怎麼做呢?」張筱旬不懷希望的問。「那就是我要你回來一趟的用意,我知道你和迪亞飛的總裁很熟,對不對?」這話意已經很明顯,但是她千想萬想都想不到阿姨的金算盤竟然會算許到迪亞飛身上,那太夸張了,就算她真的和他很熟,但是人家可不見得要幫她這個忙,因為一點好處都沾不上。「只怕我幫不上你的忙。」「可以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只要你肯出面。」張筱旬搖頭道︰「你大概弄錯了,我和迪亞飛只是普通朋友,他收留我只是因為看我沒處可去.我和他的交情還不到那種地步,這個問題可不可以請別人幫忙呢?」「沒用的,張永勝已經靠不住,我只能指望你幫我這個忙,如果你不幫我,我恐怕只有死路一條,那些股東會的股東會剝了我的皮的,絕對的……"一個人的貪婪會把人逼上絕路,阿姨似乎已經被自己的貪婪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從她焦慮過度的眼神看來,她可能已經好幾天沒好好的睡一覺了,她現在的模樣雖然是咎由自取,但是卻也讓人不禁同情起她來。「我沒有把握可以幫上你的忙。」她的話在柳碧華眼楮燃起一點希望之光,柳碧華緊握住她的手說︰「你的意思是說你願意幫我嘍?」「我會努力的試試的。」「謝謝。」雖然她並不是為了要得到阿姨的道謝而答應幫忙,但這聲謝還真是難得,也是阿姨第一次向楊家的人道謝,這轉變談不上好,反而令人感傷,甚至讓她不得不懷疑,金錢財富當真才是這世界上惟一的萬能嗎?★★★有種被逼的感覺,張筱旬壓根不想向迪亞飛求情,對商場上的你爭我奪,她向來厭惡,所以她把大部分的時間花在看顧她表姨父以及溫室上頭,她情願花大半的時間去照顧只有生命不會言語的花朵,也不願意看到人們在權勢利益上爭得頭破血流,那是一種野蠻行為,基本上她認為那與古代人以戰爭換取更大的疆土是沒有兩樣的。但是她深信那些陷入其中的人根本無法體會這種感覺,反而以爭狠斗勇為樂趣,以打垮別人換取自己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會理會別人的悲慘的。可是一方面,她又不希望迪亞飛是那樣的人,當她看到他孤獨的一面之時,她深倍他是有血有肉的,只是她不明白,他到底與阿姨有什麼恩怨?又為什麼非要打垮阿姨不可?走進迪亞飛大廈開始,她就受到了許多人的注目,那些異樣的眼光讓她渾身不自在,她猜想,那些人大概把她當成前來奉承阿諛的女人之一,為了權勢或者是金錢不惜出賣自己的女人。可是她一點都不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沒了心,沒了心的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對那些注視一笑帶過,她掠過那些不停轉向她的眼楮,搭上了登上最高層的電梯,抵達了她的目的地。門口一個穿著打扮很正式的女秘書前來迎接她,想必是她剛進入迪亞飛大廈之時,已經有人通報了她到來的訊息。「總裁正在等著你的到來,請容我為你帶路。」「謝謝。」謝過了秘書,她緊跟著秘書的步伐,逐步向迪亞飛的辦公室邁進。然後,終于抵達她真正的目的地入口,秘書敲門,並且通報了她到來的訊息,直到得應允,才放她通行。秘書退到一旁說︰「請進。」再次謝過秘書的幫忙,她被請入一個寬廣的辦公室內,門在她身後隨即關上。她並未馬上看到迪亞飛的身影,他是在听到們板闔上的聲音後才從大皮椅中緩緩的站起身來,但是站在那里的人並不是她認識的人,而是另一個陌生的男人。「你不是迪亞飛?」杰克笑說︰「你說對了,我不是迪亞飛。」「這是怎麼回事?我想我並沒有認錯人,我要求見到的是迪亞飛,他人呢?」「有某些因素他必須要回避一下,因為他怕自己面對不了你的請求,所以由我代為與你商談,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所以你有什麼問題,我可以代替他回答你,或者老是作決定。」「你是他的好朋友?你可以代替他作任何決定?」張筱旬看著他疑問道。「原則上是那樣沒錯,我想你要談的問題應該與遠光有關,如果我猜的沒錯,我可以代替他和你談這個問題。」杰克指著沙發說︰「請坐,要喝點什麼嗎?」迪亞飛為什麼不親自見她?難道他知道她想要請求他放過遠光,想要請他放棄宏勝那筆生意?其實這點根本不需要求證就很明顯,迪亞飛確實是知道的,所以才會故意回避不見她,因為他不想把公私混為一談。「這是要我知難而退吧?」她喃喃自語。「先不要下斷言好嗎?請坐,就當作是隨便聊聊,我听迪亞飛談過你好多次,早就想要見見你、認識你,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真希望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你一下,順便談談我們所認識的迪亞飛也好啊!」她想,她是有點心動的,她本來就想要多了解迪亞飛,因為她想要幫他的忙,就像他一直從中幫忙她,她也想有機會可以幫他,至少她可以知道他為什麼孤獨的緣故,甚而從中找出解決問題的根源。為此,張筱旬順應了杰克的要求坐了下來。「很好,顯然我這人長得還不算太難看,很高興你肯賞光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你,我也會讓你不虛此行的。」他知道她想要得到什麼?不管他知不知道,在他的眼神中,她認為這個人知道她與迪亞飛所有事情,甚至是楊家所有事情。「我想,你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對不對?」「沒錯,不過我不介意再經由你重述一次。」「那麼我就不拐彎抹角了,我想知道,迪亞飛和楊家有什麼恩怨?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張筱旬開門見山的說。「嚴格上說起來他與楊家沒有恩怨。」「那麼就是與我阿姨有恩怨了,是不是?」「確實是那樣。」杰克回話很簡單,害得她得不停的發問。「那我想請問,到底是什麼恩怨?」「如果我說柳碧華毀了他溫馨的家庭,不曉得會不會太嚴重了些,但事實好像就是這樣。」阿姨毀了迪亞飛的家庭?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從來不曾耳聞過?難道她真的是孤陋寡聞到這等地步?好奇心一旦被挑起,就再也消滅不了,她繼續詢問,「請告訴我,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故事?」杰克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說︰「這樣吧!在我回答你所有問題之前,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他想問什麼?她猶豫著要不要答應,又怕自己若是不從,會搞砸了一切,所以最後還是妥協的點頭,「請說,如果我能夠回答你一定會回答。」「你覺得迪亞飛這個人如何?」「為什麼問我?你是他的朋友,應該比我更了解他才對,這問題我回答不了你。」杰克打算換另一種問法,「那麼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個人對迪亞飛有什麼感覺?」「感覺?你替誰問的?還是誰讓你來問的?」「我當然是替我的朋友問的,請回答。」張筱旬給了他一個同樣的答案,她說︰「很抱歉,我的回答和剛剛一樣,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你不能不回答,否則我們就無法進行到下一步驟,請回答。」這明明就是強人所難,這到底是他的主意,還是迪亞飛屬意他這麼做的?張筱旬開始懷疑自己走進了一個圈套。「你到底想從我這里挖到什麼?」她冷靜,不疾不徐的反問著。「我只是想在告訴你一些事情之前,知道你對迪亞飛到底是怎樣的看法,對他這個人,他的處事態度,他的為人,就你所知的說出來,我想知道你對他的看法。」「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可以代替他決定許多事情,如果不行,請直接告訴我,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對迪亞飛這麼不屑一顧?是他不值得?還是你根本就看不上他?覺得他配不上你?」杰克逼問道。這簡直就是污蔑,她不容許他這樣說,當然這種話對迪亞飛也極不公平,「迪亞飛很好,他是個紳士,他很有才能,也很有愛心,像他那樣的人,不是他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他,你听懂了沒?你可以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但是不可以以那種小人的心態來看我們之間,我沒想過要利用他,也沒有因為他的外表而看不起他,我把他當成我的朋友,所以請停止你那些無聊的猜測。」「那麼你信任他嘍?」張筱旬狐疑的問︰「什麼意思?」「不管他做什麼,你都信任他?」這些話好熟悉,回想起來,她一直都被信任兩個字給牽絆著,因為信任而等待,因為失去信任而放棄了等待,難道這就是宿命?她終究逃不了這一關?甩掉了那個惱人的思緒,她搖著頭說︰「談不上,一點都談不上……」杰克卻一語道破她的心防,說︰「事實上談得上,只是你不願意談,現在我們言歸正傳,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嫁給迪亞飛?」結婚?張筱旬認為自己听錯了,雖然她知道迪亞飛對她有點好感,雖然他也當著她的面說過無論如何都會來帶走她,但是她還是認為以他的個性,不會用低劣的手段使她屈服,可是她錯了,剛剛她才打從這個自翱為迪亞飛好友的口中听到那超勁爆的宣告。張筱旬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她緊扶著倚背,防止自己昏眩過去。她討厭這種狀況,老是被人逼著結婚,為什麼沒有人在乎她的感覺,為什麼沒有人問她,到底想要嫁給誰?最叫她傷心的是,一直信任的紳士,一直她以為與眾不同的迪亞飛,終究也和那些打她主意的人一樣,只想要用權力來束縛她,真叫她失望。杰克也看出她誤解了他的意思,剛剛他只是試探一下她的反應,沒料到她的反應竟然那麼激烈,雖然她動也不動,可是臉上的表情真可說是千變萬化,害得他擔心她會突然昏眩過去呢!不過這證實了一點,果真如哲融所說的,她是個外表看起來溫順,個性卻是剛烈的女子,若是強要她點頭,恐怕會把她逼上了絕路,這可一點都不好玩,好友的未來緊拴在他手上,弄砸了不止是可能出人命,恐怕他也會失去一個好朋友,不過誰讓他打包票的,現在就算這塊山芋很燙,他也要強將它吞下。「別誤會,這是我個人的提議,不代表迪亞飛的立場,我想,你大概死都不願意下嫁對吧?」這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耍著她玩嗎?一向鮮少發怒的張筱旬突然生氣了起來,指著杰克的鼻子詢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很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對迪亞飛是不是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難道你真的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誠如你所言,他是個好人,是個紳士,我也相信他絕對會是個好丈夫,而且嫁給他一輩子都不愁吃穿,這你也不考慮?」「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讓我見迪亞飛,我要自己和他談。」杰克引誘的說︰「別急,他當然會見你,不過你不是想要知道他的事情?」「其實我覺得他很可憐,為了個女人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也不在乎,為了一個女人放棄了更多更好的女人,這樣的人我總覺得根傻,你以為呢?」張筱旬知道他在挖苦她,所以緊閉著雙唇不做任何反應。杰克也不理會她的反應,繼續說︰「你知道他花了多少心血才爬上現在這個地位的嗎?絕對不是你可以想像的,不過他卻突然間懷疑自己所作的努力毫無意義,原因是因為他所喜歡的人對他喪失了信心,你認不認為他很傻?」「你到底想說什麼?」杰克反唇相稽,「別告訴我說你完全不知道,他對你的心意真的是日月可表,你不以為嗎?當然你可以說是他執意如此,所以受罪是活該,但是這也不是他所選擇的路,是他的父親替他選擇的。為什麼愈往下挖掘真相,她會覺得愈來愈惶恐,甚至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不想知道有關于迪亞飛的種種?更糟糕的是她想起了夢境,那個怪異的,使迪亞飛與表哥重疊的夢境。「別說了……」但一切都太遲,夢境成真了,當張筱旬看到站在她眼前,那個風度翩翩的人竟然是楊哲融而不是迪亞飛的時候,她發現夢真的重疊了。★★★杰克退場了,可是單獨與張筱旬在一起卻讓楊哲融膽怯了起來,一個大男人害怕面對自己所愛的女人的確稱不上勇敢,但是他怕得不到她的諒解,更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方法再度取得她的信任。而面對他,想起一連串的謊言,張筱旬自然是更加不信任他,且怨恨起他的所作所為,「為什麼要欺騙我?」「我有我的苦衷,請听我說……」「苦衷?一句苦衷就可以抹滅對我的傷害嗎?楊哲融,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一個玩偶?還是一出鬧劇的小丑?」所有累積的信任全部瓦解了,現在站在她眼前的他令她感到陌生,而且教她害怕,她不知道他還會用什麼方法傷害她,現在的她受不起一丁點的傷害,比起那玻璃女圭女圭還要脆弱。她不停的躲避著,躲避楊哲融的親近,躲避他的解釋,這一路她把自己退到了死角,直到再無路可退,她只好竭盡所能的嘶吼,「不要過來……」她無法讓他靠近,只要一丁點距離,他就可以把她傷得遍體鱗傷,「不要過來……」她由堅持到央求。看到她猶如一尊破碎的女圭女圭,楊哲融不僅是痛得說不出話來,更自責自己讓事情轉變到這等地步,他後悔自己一味的只想要達成父親的願望,成為一個成功的男人,現在他是成功了,但卻也失去了他最重要的人的信任,這對他,根本不是最好的結果,有再多的榮華富貴又如何?仍比不上他對她的滿心愧疚。「筱旬,我知道你一定很不能夠諒解我的所作所為,但是請你一定要給我個解釋的機會……」他還好意思要她能他機會,他有太多機會可以告訴她實情,有太多機會可以以真面目面對她,可是他一直把她耍得團團轉,就算他真的有苦衷,但這樣的對待難道還不過火嗎?他忍心看著她為情所苦,卻又用另一種面貌來接近她,難道真的只是想要在一旁幫助她、關懷她?只怕是另有目的,又或者他對她的感情一點不信任,所以要用另一個面目來試探她?「夠了!不要再用任何的借口,我受夠了。」如果愛真的得要這麼辛苦,她情願不要跌得這麼深,就不至于這麼痛不欲生,如果真的可以有如果,她情願不選擇愛情,而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那麼也許就不會知道這種椎心的刺痛。不想繼續在他面前當一個失敗的弱者,她沿著牆壁強撐著身體站起,並對他說︰「到此為止了,不管你是迪亞飛也好,又或者你是楊哲融也罷,對我而言都已經不重要。」「筱旬……」她再度對他怒吼,「不要靠近我!」「筱旬,請你听我解釋……」她說︰「我不想听了,任何解釋都沒有用處了,你們想怎麼爭、怎麼斗也再與我無關,我要離開這里。」「筱旬……」「再見,我親愛的表哥,謝謝你讓我明白,愛人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我會記取這次的教訓的。」「筱旬,你听我說好不好?」楊哲融請求的說。張筱旬用力的捂住自己的耳朵,猛烈的搖著頭說︰「不,我不听,我什麼都不想听,我不要听……」然後她發現自己撞到牆璧,而他快步奔了過來,甚至周圍看好戲的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所有人都圍過來看這出鬧劇。她受夠了這一切,一股想要逃開的念頭讓她昏眩,直至自己失去了重心,整個人朝地面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