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斷通話後,唐曼君放下電話,一臉心虛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進去。
在看到關長慶依然躺在原位時,心里的不安陰影才漸漸的散去。
唉!都怪可惡的嚴拓東,老奸巨猾的隨便就套出她的話,剛剛她還喊得好大聲,說自己喜歡長慶。
幸好!他沒讓她的嗓音給吵醒,否則這麼赤果果的示愛告白要讓他听到,那她可不就真要無地自容,沒臉見他了!
唐曼君坐在床邊,雙手捂住自己發熱的臉頰,為自己方才不知掩飾的大膽宣示,燙紅了臉蛋。
在那只老狐狸的教導有方下,她真不知道為了關長慶,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不怕丑的事情來。
穿暴露的服裝,擺出個浪蕩女子的勾人媚態來誘惑他,還有,像個壞蛋一樣,利用他舍不得她受苦的心理,佯裝失戀逼他跟自己上床。
說不定到了現在,他還傻傻以為她是因為龔浚給的傷害,才會跟他上床。
在他眼里,或許她已經是個為愛瘋狂的笨女人了。只是,讓她瘋狂愛著的男人卻是他啊!沉沉的嘆息由她小嘴里傳了出來。
此刻,強壯的男人手臂忽然由後方伸過來,將她拉到床上,抱個滿懷。
「我吵醒你了?」唐曼君嚇了跳,下一秒便自動偎入關長慶的懷里。
她抬眼看他,眼里有抹心虛飛過。
「你剛剛才醒的吧?」她不安的再補上一句。
「嗯!」關長慶緩緩的揚起一個微笑,墨黑的眼里漂浮著某種高深難測的情緒。
他沉沉的盯著她幾秒,眼神里泛起陣陣火花。
「為什麼這麼看我?」
唐曼君愣了下,紅雲浮上臉頰,她不自在的撇過頭去,倍加心虛的感覺由心頭冒出。
「為什麼嘆氣?是因為我們做的事,你後悔了?」關長慶抬起她的下巴,拇指在上頭摩挲畫圓著。
「我……」沒料到他會一次扔來三個問題,一時間唐曼君怔愣的不知該怎麼回答。
不能太肯定的說沒有,這樣他會起疑心的,但也不能說有,這樣他說不定會開始後悔。真難,怎麼說都不對……
「答案是什麼?我在听。」他笑得很勾人的望著她,一只大掌惡劣的隔著睡衣撫模、柔捏著她胸前的渾圓。
「你怎麼了?」她渾身發顫的握住他不規矩的手,只覺得他此刻的微笑表情,是自己此生從來沒看過的。
簡直是好邪惡,好誘人犯罪……
「我很好,只是想向你討個東西。」他笑容更深,看起來更邪惡了。
空出來的手不知在何時扯開了她身上的過大睡衣,蜿蜒游移爬上了她的大腿內側。
「什麼?」為他過於專注的眼神和不規矩的舉動,她頭皮發麻。
不會是教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吧?
她閉起嘴緊張的瞪著他,卻感覺身下的傳來異樣的感覺。
「討你一句話,你愛龔浚嗎?」他淡淡的開口問了句,靈活的手指卻撥開茂密花叢,找到了熾熱的源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撩動著。
「啊?」她傻眼又錯愕的微張著唇。
等了幾秒,她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擴大,而他抽動的手指卻開始加快速度,長驅直入在她的柔女敕緊窒里翻滾攪動。
「你愛他嗎?」他擰眉微笑,不肯放松的想從她小嘴里套出話來。
「我、我……」她雙臉潮紅的抓住他,一臉難耐的只會搖頭。
這種時候要她說什麼?就算有話也說不出來啊!何況她根本不愛龔浚,連提起他都嫌費力。
豆大的眼淚倏地掉了下來,半是委屈半是羞赧。
「別哭了…」他嘆息又無奈的揚起微笑,憐惜的低下臉俯上她的唇,熾熱如火的舌探入她張開的小嘴里,和她的粉舌交纏勾卷著。
仿佛能醉人的男人氣息,起先還如同溫醇美酒,讓人沉醉迷茫,跟著益發劇烈無法克制的奔流,卻讓一個吻變成了激烈的交纏。
「唐曼君,你這個女人,唉……」他語焉不詳的在她柔軟粉胸前發出這句低沉嘆息,靈活的唇舌在粉色蓓蕾上勾咬出一個又一個的愛意烙痕。
「不要……」她頭昏目眩,卻又無法推開他。
「你後悔?」他擰起眉,分開她細白雙腿,悍然的再次深入一只手指。
就算是,他也不許!走到這一步,他們兩人都無路可退了!
沒有後悔的余地。
「沒有、沒有……」她忍不住驚呼一聲,細微的申吟由口中泄漏出來。
這男人原來這麼惡劣,連這種時候都可以拿來逼迫她!
「夠了,夠了……」她難受的槌槌他,紅著小臉哀求著。
他不嫌累嗎?畢竟昨夜才剛結束,她還有些余悸未定呢,這一次不會又要疼了吧!
「這才剛開始,昨夜是為了你,而今天該算是你還我的。」他微笑的臉孔里,有過於明顯的欲念飄蕩,挑弄的唇舌,又太過於邪惡的讓人把持不住。
破碎的申吟哭聲由她嘴里傳出來,歡愉和難耐讓她身軀發顫,紅雲遍灑,自動與他的壯碩身體交纏擁抱……
昨夜為了她所以不敢癲狂,而今朝也是為了她,所以激烈張狂!
對這個讓人又愛又氣的女人,決定一輩子都不放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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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一點左右,關長慶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的推了開來,一身狼狽、襯衫下擺還露在褲帶外頭的龔浚,難得面露怒色的疾走進來。
「你還有膽來見我?」關長慶放下手中的筆,神色沉冷的抬頭看他。
「為什麼不?事實上,我知道一個非常重要、听了之後會讓你氣到吐血的秘密。」龔浚一臉憤懣的拉開自己的領帶,眼神半是譏嘲半是計算的走向他。
「什麼秘密?」關長慶眯起眼,臉上有山雨欲來的平靜。
或許龔浚要說的,根本就是他心里此刻最想弄清楚的事!
「那個魔女已經把你給吃乾抹淨了?」龔浚嘲笑的雙手撐在桌面,眼神犀利,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哪個魔女?你在說什麼?」關長慶神色冷凜的接話,心里卻開始泛過了許多不舒服的預測想法。
「我是說唐曼君、唐曼君!那個女人利用你的同情心,知道你舍不得看她為愛受傷流淚,我看昨夜她肯定用了些什麼說辭,把你拐上床了吧!」龔浚煩躁的耙著頭發,心里想要搗蛋毀人好事的念頭越來越多。
可惡的唐曼君,昨夜肯定讓她如願了!
而反觀他自己,昨晚卻大意的讓蘇暖暖那個該死的女人趁亂帶球跑了!
他找了一夜,不顧身後還有一堆跟拍的麻煩狗仔隊,幾乎快把台北市都翻了過來,只是那個混帳的女人卻還是帶著他的孩子躲個不見人影。
所以他實在很不平衡,不想讓唐曼君這麼輕松就如願以償!
「再說一遍!」關長慶臉色些微鐵青的站起來,雙手扯著他的衣領。
原來他無法確定的那個疑惑,是真的存在!
「你的心上人騙了你,那些什麼和我的婚約,還有你所見著的親密鏡頭,全都是假的!是唐曼君那女人,為了逼你回來,而和我一起演出的騙人戲碼,還有連八卦雜志上頭的緋聞,也全是我們倆自己爆料搞出來的,這樣你听明白了吧!」龔浚笑得很壞心。
這樣他們兩人之間,應該就會產生「小小」的摩擦爭執了吧!
「就這樣?」關長慶突然松開手,凝重的神色也在瞬間化了開來。
今天,清晨他在無意間因為唐曼君沒將房門關緊而听到的那些話,竟然是真的,和唐曼君對嚴拓東所招認的一模一樣。
唉!那個該打的女人,原本他還真以為她那些勾引撩動的舉止,全是因為愛玩愛鬧的性子使然,不相信她單純散漫的性子後頭,會藏有蓄意撩撥的勾引因子,所以才在她每一次令人招架不住的有心挑逗後,不斷的告訴自己說她是無心無意的。
甚至每每在欲念要崩潰決堤之際,還強抑鎮定的告訴自己得忍耐,不可以做出沖動的事。
結果,唉……他是真的氣得想殺人了,可再想起她今天清晨那麼理直氣壯的一句「我就是愛關長慶」時,就又驚又喜怎麼也無法對她生氣。
看來他真的是注定要栽在她的手掌心里了!
他捂著臉倒回椅子上,非常的無力和哭笑不得。
「你不驚訝也不生氣?我看,不會是唐曼君那笨蛋先露了馬腳吧!」龔浚皺起眉,怪異的打量他幾秒後,非常頹喪的聳聳肩,轉頭準備走人。
沒有見到預期的效果,一點都不有趣。
「喂……」關長慶叫住他。
「她的確是在無意中自己說出來,但我還有件事要問你。」他沉冷正經的等著龔浚回過頭來。
「那些暴露到極點的服裝,是你還是曼君自己的意思?她說是你……」關長慶咬著牙,心里已經有個隱約卻又不願相信的答案浮出來。
「跟你這麼多年的朋友,你覺得我會甘冒這種被你打死的風險,然後叫她穿著暴露的出門嗎?」龔浚搖搖頭,只覺得唐曼君含血噴人、不擇手段的行徑真是令人發指,虧他還陪著她演了這麼多戲!
「在我面前每分每秒都要演戲,你們兩個不嫌累嗎?」關長慶臉色黑青的咬牙擠出話來,交握泛白的雙手指關節開始格格作響。
他站了起來,握拳走向龔浚,平靜的面容里有抹不易察覺的惱火飛過。
「住手!我知道你想干什麼,就算要打人,你也該先回去整治家里的那個魔女,因為最先是她想出來的,何況如果不是我,你能一償夙願得到她嗎?」龔浚反應極快的搶先舉臂抵住自己胸前,作出防衛動作。
「我會更快的得到她,而且不必經歷那麼多痛苦!你這個混蛋,虧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還和她設下這麼大的騙局來誘我入甕!」關長慶一拳揮過去,遭到龔浚舉臂抵擋。
「那又怎麼樣?反正你明明愛唐曼君,她也愛你,過程怎麼樣就不必計較了吧!」龔浚皮笑肉不笑的推開他,邊說邊倒退著往門口走。
「既然話都說清楚了,我想我們的合作關系應該還可以繼續下去,所以我要特休一個月,我不在時工作全權交給你了。」他倒退的往後走,卻在話快說完時,撞上了後方突然出現的嬌小人影。
「龔浚!都是你啦,我的湯差點灑了。」一身襯衫牛仔褲作輕便打扮的唐曼君,還來不及把眼前的景物看清楚,就一跌在門口地上,腦袋撞上敞開的門板。她呼痛的護著自己手里的保溫壺,嘟嘴埋怨龔浚。
「大魔女!怎麼了,來看心上人啊,瞧你給他弄了什麼好喝的,不過我告訴你,他現在大概沒什麼心情喝湯,因為他最想做的事情,可能是剝了我們兩個的皮!」龔浚壞心的瞪著她,過於高大的身軀遮去她面前所有的視線。
「你說什麼?」唐曼君愣了下,跟著面紅耳赤的跳了起來。「你對他說了什麼?」她心虛的探頭往門內看,正好和關長慶陰戾的臉孔對上。
完了!唐曼君顧不得的將手中提壺一放,很沒勇氣的拔腳就要逃。
「唉喲,怕什麼,他不是你最親愛的‘弟弟’嗎?之前是誰說要拐他上床的,怎麼現在如願了就明顯、故意的想忘記先前說過的話?」龔浚笑得很壞的伸手勾住她的衣領,將她往後扯,扔給關長慶。
「這個惡質魔女你就自己留著吧!我要去找老婆和兒子了!」龔浚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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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唐曼君小腦袋低得幾乎快垂到地上,她非常心虛的拿背對著關長慶,怎麼都不敢回頭看他一眼。
「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關長慶擰著眉。
「沒有!」唐曼君像驚弓之鳥般的跳起來,巴不得能一口氣逃出這里。
從小到大她什麼都不怕,就是受不了他生氣時的模樣!外表冷冷的看起來沒什麼事,可那發起火來的狠勁卻會讓她嚇到好幾天不敢輕舉妄動。
「龔浚說的是真的嗎?這一切全是你們兩個聯手搞出來的騙人戲碼?」他沉冷的往前跨進一步,溫熱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將她扳轉到自己眼前。
「我我……我……」她無措的又搖頭又點頭,小臉上開始有了明顯的不安和慌亂。
為什麼到了該要好好解釋的時候,她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為什麼?要騙人之前總會有個理由吧!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不會饒過你的!」他伸手抬起她的臉蛋,皺眉瞪著那雙水瞳里明顯匯聚成灘的淚花。
這一刻,他可不能心軟了,否則這女人將來還會再無法無天的胡鬧下去!
「可是我、我只是……因為我……」唐曼君著急的想解釋,卻在看到他沉冷專注的幽深目光時,突然成了個大結巴。
就只是一句我愛你,可自己該死的卻說不出口。
她抬起臉淚眼汪汪的望著他,泫然欲泣的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你怎麼了,舌頭讓貓咬了?之前說謊騙人的時候還那麼流利,現在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暗暗嘆口氣,但臉上的神色仍然厲寒如冰。
「我、我說不、不出來……」她可憐哽咽。
「就算說不出來也得說,沒給我個好理由,就別想我這輩子會原諒你!」他下最後通牒,總不能永遠都是她佔上風吧,好歹也該有幾次讓她嘗嘗心慌的不安感覺。
「不原諒我?你真的因為這樣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而生氣了?」她失措的抓住他的衣袖,為自己听到的冷情話語心驚不已。
「唐曼君!’他咬牙拉開她的手,臉上神情陰狠憤怒到不行。
「你做的已經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玩笑!你把所有人全騙得團團轉,還鬧得龔家、唐家和擎陽之間的合作關系險些瀕臨破滅,這可一點也不好笑。」
「只要其中一家此刻收手撤資,不止所有員上都不必干了,連我也會受到不小的牽連打擊,這是你想看到的嗎?」他惱怒的對著她的面低斥。
雖然這些話有一部分是他杜撰出來的,但是不給她個教訓,他真的難消肚子里的氣。
「我不知道會這樣,龔浚他都沒說。」唐曼君嚇了跳,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她頹喪的捂著自己的臉,很可憐的哭了起來。
因為龔浚也說沒關系的,所以她才會這麼任性的恣意妄為。
「龔浚他那個人想做什麼就作什麼,何時會管別人的死活,你難道沒想過用欺騙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最後仍然會失去,因為不屬於自己的永遠都留不住!」他難得用如此嚴厲的語氣說著。
听聞他的話,唐曼君震驚的抬起頭,眼里的淚水像斷線珍珠似的落下來。
他知道她要什麼,卻告訴她即使得到了也留不住?
所以,是不是……他其實……一點都不愛她?而她卻愚蠢的、自以為是的誤認為他是喜歡她的!
「你……一直把我當、當親人看?」她驚慌的把自己的猜測說出,卻再也沒有勇氣托出自己愛他的心意。
「除了親人以外,你還希望是什麼?」沒正面回答的態度,卻比正面答覆讓人更心驚,他沉著臉,不再吭聲的望著她。
他在等,等她說出一個能讓他放下心里所有疙瘩的答案!
只要能親耳听見那三個字,他就願意相信,她這麼做全是因為不得不的緣故。
因為太愛、太想、太思念,所以才不顧一切的勾引拐騙他!
但此刻的唐曼君卻毫不知情、顫抖著舉起手,僵硬的想觸踫他的臉。
今天以前還那麼溫柔的臉龐,原來全是假的,是她自己太自以為是的一廂情願,才會把事情弄到如此尷尬和無路可退。
她忍著心痛的感覺,費盡千辛萬苦的抽回手,卻渾然未察他眼里的掙扎和心疼。
「對不起。」在眼淚即將狂瀉之際,她只能低低的說聲對不起,轉過身腳步踉膾的飛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