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容感覺到樊奇的手在她身上點燃簇簇火焰,她在他有韻律的緩慢移動下逐漸蘇醒,半沉睡、半亢奮的狀態下,她下意識地迎合著他的律動……
一道刺耳的門鈐聲突然劃破拂曉的寧靜,驚嚇床上的人兒,-容的反應幾乎是立即的,地睜開了雙眼。
「我的睡美人,你醒了。」一抹帶著揶揄的笑容浮上他嘴角,他低下頭貪婪地需索她的,他的手滑下她的背脊,抬高她的臀逐漸加快了速度。
「樊奇……」原來不是夢!她伸出手緊緊地攀附著他,自發自動地挺身迎合他每一個沖刺。
門鈴聲又再度響起,頻率、次數有如他們逐漸升高的熱情。
「樊……奇,有人……」她勉強地抽出一絲理智說道。
樊奇的回應則是更深更猛地沖刺。沒多久,一波又一波的戰栗與痙攣在席卷她的同時也解放了她,他癱在她身上,一只手猶不安分地著她高聳的胸部。
「樊奇,有人呢!」她再次說道。來人想必有急事吧!她想,否則不會按得那麼久。
「Shit!」樊奇忍不住咒罵道,旋即翻身離開-容溫暖的身軀,隨手抓件衣褲套上後就離開房間,前去應門。
「誰?」樊奇惡聲惡氣地拉開門。
門一打開,Amanda旋即在門後出現,一見到他,飛也似地撲到他懷里又親又抱,像是一對分開已久的戀人再度相逢般的喜悅。
「樊奇!」
樊奇尚未來得及搞清楚狀況,便被一團鵝黃色的身影撞個滿懷。「Amanda?」他錯愕地叫道。他幾乎都忘了Amanda昨天來到台灣了,「你怎麼來的?」他用英文和她交談。
「方秉倫帶我來的。」-以生澀的中文輕柔地回答,語畢又在他瞼上印下一吻,看著他不住地甜笑。
「抱歉打擾到你的好夢,是Amanda吵著要見你,我沒辦法就只好帶她來了。」方秉倫無辜地擺手-
容微愕地站在樓上,她沒想到,一大清早按鈴按得如此急促的竟是位絕色美人!
她真美,即使是驚鴻一瞥,就已震懾于她的美麗之下。五官精致,有如精雕細琢下的極品,白瓷般的肌膚在鵝黃色的雪紡紗洋裝襯托下,更顯得吹彈可破,配合著高眺又飄逸的身材,仿佛是只翩然起舞的黃粉蝶。
她是誰?是樊奇的愛人嗎?一定是!否則她不會那麼迫不及待地飛奔來見他。
看著她與樊奇又親又抱的,-容終于能體會當年他看到那張相片時心里的感受了。望下去,樓下儼然已成-個溫馨和諧的天地!-容悲哀地發現,那兒竟無自己容身之地,難道樊奇想都沒想到過為她們彼此介紹、認識一下?唉!情婦依舊是難登大雅之堂。
為了不破壞他們久別重逢的喜悅,亦不願再多看-眼他們親昵的舉止,她默默地退回房里。
他怎麼能在前一刻才與她溫存,下一抄就對別的女孩展現關懷的一面?-容的心難過、酸楚得無法言喻。輕撫著他方才躺過的床,上頭依稀還有著他溫熱的體溫。
難道在他的眼中,她所扮演的一直是「情婦、買來的女人」這樣的角色?他的在乎、溫柔全只是她自我安慰下所衍生的假相?她不過是一步步走向他早已設計好的報復藍圖中?
樓下傳上來他們陣陣的歡笑聲,不斷刺激著她脆弱的心,又像是在嘲笑她的傻!
美伶的話、樊奇的態度、那位絕色的女孩……各種聲音、形影一直在她腦海中交錯上演。
「夠了、夠了!停止、停下來!」-容痛苦地閉上眼楮,拼命地捶打自己的頭。她該怎麼辦?下樓問個究竟嗎?她憑什麼?淒楚而迷茫的眼神反映了她此刻無
法冷靜。對!她需要冷靜!她得離開這里,再這樣繼續不著邊際的胡亂猜測,她會瘋的。
好不容易作出決定的-容,毅然地離開房間,筆直朝樓下走去,視若無睹地經過廳里談話中的三人的面前,將他們的身影、笑聲隔離在門的另一側。
然而-容的乍現,使得廳中歡笑的氣氛霎時凝結!
「容兒——」該死!他忘了她了,她想做什麼?樊奇看著越過他們的人兒納悶著。當她甩上門後,他立刻起身想尾隨而去。
「樊奇,她是誰?」
「她……」樊奇帶著一絲焦急的視線由門口轉向身旁的Amanda。自己想做什麼?!丟下Amanda去追她?
看到Amanda那一抹甜笑,他才驚覺自己差點就失態了,他怎麼能將千里迢迢而來的她給丟下?!Amanda可是他恩人的女兒啊!但容兒……他又不放心地看了一下大門。
算了!由她去,那種女人不值得他多花費心思,想到她和林志文……他重重地又坐了下來。
Amanda將樊奇臉上極細微的擔憂盡收眼底,但她不動聲色,並沒有表現出來。
「我去找她,你們慢慢談。」方秉倫像是被燙著似地從沙發上躍起,丟下這句話後就匆忙地離去,一副比樊奇還著急、擔憂的模樣。
樊奇震驚地看著方秉倫奪門而去,他竟然把Amanda丟給自己跑去追容兒?
當身後傳來聲音,-容喜出望外地回頭,心想,是樊奇追來了嗎?
「等等——」方秉倫在跑錯兩條巷子後才追到她。他從來不知道女孩了走路的速度竟會這麼快!她們不都是蓮步輕移的嗎?當他走到她身邊時,已經氣喘吁吁了。
不是樊奇!-容大失所望地小臉一垮,看來在樊奇的心中,自己的確沒什麼分量,直到此刻,她才看清了這個事實。在稍微停頓後,她又逕自地往前走。
「嘿!等等,別走啊!楊-容。」方秉倫有點不敢相信,她又開始‘競走’了?!在兩人之間的距離逐漸加大,他連忙拔腿追上前,「你要去哪里?」
「上班!」-容想都不想地就回答道。
「上班?!」方秉倫差點嗆到。
「不行嗎?」她轉頭瞪他,大有一副「你敢說不行看看」之勢。她不明白他追出來干什麼?是奉樊奇的命令,怕她跑了?
「行。」方秉倫陪笑道。「不過在早上六點多上班,似乎……早了點。」他‘好心地’提議道。
「我高興!」-容惱羞成怒地回他-句後便不再理會他,繼續走她的路。
方秉倫無奈地聳聳肩追上前去……
輾轉走了一段長路,-容來到公司已近十點了。其實她是想蹺班的,若非那方秉倫一直緊跟著她,她早就付諸行動了。
「-容,你可來了。」美伶見到她出現,臉上迅速地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表情。
看樣子,美伶似乎等她很久了,-容突然為自己遲到的理由感到不好意思。
「你還不知道嗎?」美伶情不自禁地月兌口喊道,她的表情活像一副大禍臨頭、不得了的樣子,和-容無事般的神情大異其趣。
因為美伶大聲的嚷嚷,所有同事的注意力紛紛投注在-容身上,甚至有幾位關心的人也圍了上來。
「知道什麼呀?」看到眾人紛紛圍上來,-容突然有點不知所措地慌張,「該不會又有一個帥哥經理要來吧?」她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眾人的情緒。
「這次不是帥哥,而是美女,咱們總裁之女Amanda!有人看見她和賴經理狀極親密地一同來上班呢!」其中一位同事忍不住說道。
顯然-容的幽默沒有樊奇和Amanda兩人來得受青睬,只見其他的人也七嘴八舌逐漸加入「報告」的行列中。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早上方秉倫已將Amanda和樊奇的事全說了,這下她知道Amanda——樊奇成功背後的美麗女人,原來他的努力全是為了Amanda……
為什麼方秉倫要讓她知道這些事?是要她別自不量力嗎?她也有自知之明,她是比不上Amanda的。
好不容易,-容努力所做的心理建設在同事們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的談話中連漸崩潰,他們的古道熱腸正一點一點地剝開她心口上初結的痂。
樊奇和Amanda一同上班……
該來的總會來的!她悲哀地想道。美伶料錯了,他或許還是要她,但絕非在乎她,也正如美伶曾說過的,樊奇的身旁怎可能會缺乏美女?在這三年間,已有了比她更好、更美,就連身分、地位也與他相當匹配的女子出現,代替了她昔日在他心中的地位-
容覺得一陣熱氣直逼上眼眶,她轉動著眼珠子,極力忍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出,她不認為眼前的同事全都是出自內心在關心她,如果她再哭出來,事情恐怕會變得更有可看性了。
「你們有完沒完哪?如果是朋友,一同上班難道不可以嗎?」姚玉芝的聲音冷不防地插了進來。
眾人霎時沒了聲音,逐漸地退回自己的工作崗位-
容及美伶皆詫異地看著姚玉芝,她是在為-容解圍嗎?
像在證明她們的想法般,姚玉芝又冷冷地捕上-句,「老愛捕風捉影窮生事,真是的!」她丟下這麼一句話後,便像往常一般高傲地走了。
「她這麼說,真令人感到高興。」美伶的語氣還是相當的震驚。
「嗯。」-容感動地點頭。
「她呢?」
方秉倫剛進入樊奇的辦公室,就看到樊奇頭抬也不抬地劈頭就問了他一個問題,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的听力有信心,真會以為方才是否有人說話了,瞧辦公桌後的那個人,一副隨口提提般的態度,真是不誠實!方秉倫無奈地想道。
「Amanda嗎?不是回飯店休息了。」方秉倫故意答得牛頭不對馬嘴,他當然知道樊奇所指的‘她’是誰。
「別顧左右而言他!」樊奇猛地抬起頭怒視著他,他實在很不願承認自己關心-容早上的去處。不可能的,他只是怕自己的權益受損罷了,對!就是這個理由。
「你也可憐可憐我一下,你怎麼都不問我怎麼了?」方秉倫大剌刺地往他旁邊的沙發一坐,不斷地揉按他那幾乎快斷掉的腿,他敢發誓,他活到二十六歲都沒像今天早上一樣,走了這麼久的路。
「你又怎麼了?」樊奇盯著他面無表情地問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方秉倫沒好氣地道,「她呀!傻不隆咚地走了快三個小時的路,任憑我好說歹說,她理都不理我,腳都快走斷了。」
容兒走了快三小時的路?她怎麼這般虐待自己!乍聞之初,樊奇的心里泛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你陪了她走這麼久?」
「不然呢?」他反問道。
樊奇沉默不語。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方秉倫問道。他有點不敢相信,難道樊奇听到她這樣的行徑一點感覺也沒有?明眼人都看得出那楊-容簡直愛慘樊奇了!
「你想說什麼?」樊奇只是看著他,表情莫測高深。
「她是個好女孩,不但人漂亮、溫柔,善解人意自是不在話下,可惜太少笑了,她應該是無憂無慮、笑口常開的,看她現在的樣子,真令人替她感到不舍。」方秉倫開門見山地說道。
「看來你可真了解她啊!」樊奇語帶揶揄,殊不知自己的口氣有點酸。
「好說、好說。」方秉倫不理會樊奇愈來愈鐵青的臉色」認真’地提議道︰「咱們朋友一場,不如你就將她讓給小弟我吧?」他決定推波助瀾一下。
「你是在開玩笑吧?」樊奇眯起了雙眼冷冷地問道。
「你看像嗎?」方秉倫立刻收起笑臉正色道。
「不!她是我的。」樊奇克制著心中逐漸涌上的無名火,直截了當地就回答了他。容兒是自己的,別說林志文,就算是方秉倫也不能擁有她。
方秉倫不在乎的又說道︰「目前來說,她是你的,但未來……可就說不定了。」他故意強調‘未來’兩個宇。
「你這是什麼意思?」樊奇的聲音此刻听來更寒了。
「此刻的她對你而言,不過是報復心下所買來供你玩樂的女人,日後有一天你對她厭煩了,到時她就自由了不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相信那天很快就會到來得。」
樊奇的臉色寒若冰霜,額上青筋不斷跳動著。難道秉倫對容兒……他喜歡上她了?!
「樊奇,你不覺得這樣對她太殘忍了些?當初是她父親對不起你又不是她。事實不是證明她和林志文沒有什麼?就算有好了,反正橫豎你也不愛她,何不干脆放過她,這樣對你們彼此都好。再者,Amanda的條件不但比她好得多,對你更是一往情深,況且Johnson一直希望你能娶他的女兒。Amanda和楊-容兩人,你總要舍去一個的。」方秉倫邊說邊注意著樊奇的反應。
「夠了!別再說了。」樊奇冷硬地打斷他的話,「我再說一遍,她是我的!」
方秉倫聳聳肩,不打算再和他辯,反正自己想說的都說完了,該怎麼做就看他了。
過了許久,兩人沒再交談上半句話,辦公室里的氣氛因這不愉快的話題頓時顯得很僵。
「幫我看著她。」樊奇突然說道。
「什麼?!」他沒听錯吧?樊奇竟然要他看著楊-容。難道不怕他近水樓台搶走她嗎?
「我要你替我看著她。」樊奇再次說道。
這次方秉倫听得再清楚不過了,「為什麼?難道你們算和Amanda……」不會吧?自己激他目的是要他注意到楊-容的感受而非Amanda呀!會不會將事情搞砸了?真搞不懂樊奇心里到底在想什麼。
「離她遠一點。」在方秉倫離去前,樊奇突然又說道。
要他看著她,卻又叫他離她遠-點?唉!真是剪不斷、理還亂。
在辦公室里,-容食不下咽地盯著眼前的食物,心思飛得老遠……
樊奇對她的誤會未解,如今又出現了-位Amanda,看來他們之間的鴻溝無形中加大了。
昨晚,樊奇一整晚都沒有回來,自從上次和美伶出去後,他開始堅持上下班都要陪她,就連中午吃飯時也不例外。Amanda出現後,他不但不再注意到她,甚至連他自己的家也不回了,而她,明知他可能不回來了,依然痴痴地在客廳里等了他一晚、傷心了一晚。
很像下堂情婦的遭遇,她自嘲,可笑的是,她連一般下堂情婦最基本的離開權利都沒有!為什麼他們之間會變成這樣?以前是這樣,現在也如此。
嘆了口氣,-容將-盤巳被她攪得稀巴爛的食物推至-旁,她真的吃不下。
美伶看著那盤可憐的食物,再看向身旁的好友,眉頭輕攢。今天辦公室里有關賴樊奇和Amanda的事愈傳愈烈了,甚至連結婚之說都傳出了。她憂心地看著愁眉不展的-容,真擔心-容听到後的反應,她衷心盼望那只是以訛傳訛的不實傳聞。
她實在很難相信那會是真的!難道以往賴樊奇對-容所表現出的呵護關愛都是假的?一切全是他在報復-容的手段?
在另一隅,一道視線筆直地落在-容身上,不到兩天的光景,她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憔悴許多,就連瑰麗的雙頰世失去原先的色彩。樊奇灼熱的目光幾近貪婪地注視著她,無法否認她,他想她,想念擁她入懷的滋味。昨晚Amanda一直纏著他,要他陪她聊天、作伴,他很想拒絕,但隨即他又想到她欺騙他的行為,一陣光火,當下他毅然決定留下來。
他告訴自己,她又在裝了,千萬別再為她所蒙騙!他硬將目光自她身上抽回,努力將她的身影排出腦海,專心地應付眼前的午餐,然而想到她方寸幾乎未進食的情形,他的胃口在下一秒之間全失了。
「樊奇,你怎麼了?是東西不合胃口?」Amanda開心地詢問著。她實在不願這麼想,可是她真的感覺到他總是心不在焉的,他的人雖然和她在一起,對她很好也很關心,但她就是感覺到怪怪的。
她相當明白樊奇從未將她視為愛人,他對她的態度比較像是兄妹之情,然而她納悶的是,他這幾天的態度比起在美國時又淡了好幾分。
是那位女孩嗎?想起了那天早上匆忙一瞥的女孩,Amanda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一個人守著空李蕩蕩的房子,的確很孤寂,尤其是情緒低落之時,感覺更是加倍。
她好想樊奇,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痛了。在公司里,他不是被公事絆住,就是被Amanda纏住。家,他不回,更甭說見得著面了,他不想見到她嗎?還是只是對她余怒未消?
每每看到他和Amanda出雙入對,有說有笑的親密模樣,她就難過得直想掉淚-
容看著距她一尺遠的盒子,里頭是-組高級精致的性感衣物組,那是今天姚玉芝送給她的,老實說,她除了嚇了一跳,心里還摻雜著驚訝,她沒想到姚玉芝竟會送給她這種東西。
「千萬別輸給那外國女人!」姚玉芝當時是這麼對她說的。
突然之間,她覺得姚玉芝也挺可愛的,雖然說話有點不饒人,個性不太討喜,但姚玉芝的‘愛國意識’卻是不容小覷的-
容隨手換上它,絲綢般的觸感有如第二層肌膚般地緊貼著她玲瓏有致的身軀,大膽的剪裁讓她自己見了也不免臉紅心跳,姚玉芝竟要她穿上它誘惑樊奇?!
只是穿上這個真的就能贏得了Amanda嗎?-容苦笑,最重要的,他回不回來仍是個未知數呢!-
容兀自呆望著鏡中的自己良久,在那麼一瞬間,一個想法迅速地躍入腦海,緩緩地,她對著鏡子搔首弄姿,擺起各種自認是性感的Pose。突然之間,她覺得好狂野,自己玩得不亦樂乎。
樊奇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令人血脈憤張的一幕。
「傻瓜、笨蛋、大白痴楊-容!」倏地,她停了下來並大罵著鏡中的自己。她一定是瘋了!難道她也真以為這樣就能比得上Amanda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她忿怒地拉扯身上這可笑的衣物。
「為什麼要月兌?」樊奇的聲音乍響。他不斷告誡自己該離她遠遠地,們是他的腳步像被釘住一般無法移動!-
容的動作霎時停格,快速地一個轉身。
不、不會吧?!是他,真的是他,他回來了!一陣狂喜排山倒海地直襲向她,下一秒,她已輕呼一聲飛奔撲入他懷中。「樊奇、樊奇,你回來了,真的是你!」她的眼角閃爍著晶瑩的淚珠,哦,她真的想死他了!她想,對他,她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喜歡這種歡迎的方式。」他一把吻住她,舌尖撬開她的唇瓣輾轉吸吮,他的手大膽地探進她的衣物內撫模著她。他要她、迫切地需要!-
容狂熱地回應著他的,不斷將火熱的身軀貼向他,他回來了……此劃她全身的細胞皆因這個事實而活躍起來。算她傻、是她笨吧!她真的不能沒有他。
因為她突然的熱情,樊奇完全被吞噬了,他急速地褪去自己的褲子,然後一手托起她的臀,另一手拉開她的底褲,一聲低吼後他立刻將自己深深地埋入她濕熱的柔軟中……
兩人完全沉浸在感官的世界里,沒多久,他們同時發出一陣呼喊,-容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全身顫抖不己;樊奇不斷輕吻著她,依然和她結合著。他抱起她,橫過房間,將她重重地壓在床中央,這期間,他快速地褪去彼此身上剩余的衣物,不曾中斷他的親吻過-
容緊緊地擁著他,感覺他真實的重量,那甜蜜的負荷,無法以言語表達她心中的感受,所以她以身體向他表示,她更敞開自己,攀環上他的肩頭,以不熟練的動作緩緩律動起來。
樊奇不需要任何鼓舞與暗示,他摟緊她的身子狂炙地……
曙光乍現之初樊奇就醒了,為了怕驚動到身旁熟睡中的人兒,他保持著清醒時的姿態,動也不動地凝視著她。
他美麗、可人的容兒,即使在睡夢中也美得令人屏息!難怪林志文會為她神魂顛倒,現在連秉倫可能也……
昨晚他瘋狂地要了她一遍又-遍,現在他又想要她了,他克制不住地吻上她微啟的朱唇,即使在熟睡中,依然阻擋不了他對她的。他的手輕輕地滑上她粉紅的蓓蕾逗弄著,她的反應是立即的!
他愛極她全然毫不保留的回應,他以前的女人常在最亢奮之時突然抽身,而容兒則不!她的付出和他是相等的。
他喜歡她的陪伴,這點毋庸置疑,但他卻無法忍受她一再地欺騙!他狂吼一聲,再度進入了她……
事後,-容趴在他的身上,兩人都不曾多發一語,在這個親密的時刻,兩心如此接近之時,她仍覺得他距離她好遠。
「樊奇……」
「嗯?」樊奇的手不斷地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
(你和Amanda……會結婚嗎?」她有這個感覺。
他的身子明顯地一僵,旋即他翻身離開她,坐在床沿眨也不眨地看著她。良久,他冷冷地說道︰「你毋需知道!」這個女人,她非得要惹他生氣才可以嗎?
她忍著陣陣椎心之痛追問道︰「你和Amanda結婚後會讓我離開嗎?」天知道她是費了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心平氣和地問出這個問題。
「樊奇……」她再度輕喚一直不作聲的他。
她的手才輕觸到他,便被他轉身用力地將她固定在床上動彈不得。「你這麼想離開?」他的聲音是緊繃的,臉色是晦暗的,怒氣是一觸即發的!
「沒有理由在你結婚後,我還得留下來。」她毫不懼怕地迎上他殺人似的目光。那會使她崩潰的!-容在心里加上這句。
「沒有理由?」樊奇的聲音威脅地上揚,「你是我買來的,你沒有決定的自由!」他朝她吼道。
她痛苦地閉了一下雙眼,再次堅定地回視他,「這樣對Amanda不公平。」
「別提她!你為何不說對你我都不公平?」
她突然輕笑出聲,神情哀戚。
「別笑!」他惱怒地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對咎由自取的我,何來公平之說?我不過是你報復的對象啊!如果你願意讓我走,我當然會感激你,至于你,以後我會將錢還給你的……」
「我不會讓你走,更不要你的錢!」
「隨你,錢我是一定要還的!」-容無所謂地說道,她早就猜得到他的回答會是什麼了,只是她忍不住要問。
樊奇被她的態度撩撥得大動肝火!可惡!她真的那麼想離開他?該不會她要和林志文在一起吧,他就是無法對林志文的事釋懷。
他嘲諷地一笑,「你是愛我的,我不相信你想離開找!」
「當初你不也離開了。」她淡淡地說道,沒有抱怨、爭執,反而像是認命。
樊奇因她的話一時錯愕而僵住了。「你當真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來,他努力克制自己想掐死她的沖動-
容咬緊牙關,頭用力地一點。
他沒有再說什麼,只用一對如鷹般的利眼緊緊地盯著她,一片死寂籠罩在兩人之間……
算了!不管他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她已定的心意。「吻我!」他驟然說道,「不要因為愛我而吻我,只要知道我需要你就好。」
在-容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之前,她的唇已然湊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