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了病房的門,岳芊痕的眼中完全看不見忙碌的醫生、護士,只有躺在病床上,滿臉痛苦神色的駱夜辰。
看到放在床角,沾滿鮮血的衣服,她抿緊唇,心里像被戳了個洞同樣流出血來,一滴一滴都化成溫熱的淚珠,淌流在她蒼白的臉上。
尉星栩輕輕的推推她後背,示意她過去。
幾乎是同時,駱夜辰猛然將頭轉過來,蒼白而布滿汗珠的臉上,只有眼神是灼熱的,他緊緊、緊緊的鎖住她聚滿心疼的眸子,無聲的要她過去。
岳芊痕再沒有遲疑的沖到他病床前,蹲子,用雙手緊握住他抬起的手,淚水依舊不受控制的奔流,滾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
「別哭,我沒事。」她的淚水比傷口更教駱夜辰無法忍受,虛弱的輕聲說著,他試圖抽手拭她的淚。
她捉緊他的手,用發顫的手撫上他的額,為他抹去汗水,抽噎的說︰「別亂動。」
「不礙事的。」他對她微笑,情緒放松下來,覺得傷口好象不怎麼痛了。他反握住她的手指,舉至唇邊輕吻著,「不許走,待在我身邊,不許離開。」
「嗯,我不會走的。」岳芊痕點著頭,胡亂的抹著淚水,她想為已經被醫生處理好傷口,正半側臥的駱夜辰拉好被子,但是一站起身來,他馬上捉住她的手。
「別走。」緊張兮兮的,生怕一放手她就不見了。
霍永晰為岳芊痕拉來椅子,將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拜托,芊痕,你就坐在這兒別動,這男人快瘋了,你就好心幫幫他吧!」
「我不會離開你的。」她嘆息著,心想,還是乖順的坐好。
駱夜辰的手橫過來捉她的手,牢握在手中,安心的闔上眼楮。經過這番折騰,他的體力早就透支了。
岳芊痕瞅著他仿佛睡熟的臉,手悄悄的想掙開他,讓他睡得舒服一些,但她才一動,他馬上又張開眼楮。
「芊兒?」他的眼神有些恍惚,聲音中透著驚慌,手指自動收緊,握得她隱隱作痛。
「我在這里」岳芊痕忙坐好,用柔和的音調安撫他。
听見她溫柔的聲音,駱夜辰重新闔上眼,鼻息又穩定下來。
霍永晰拍拍她的肩,對她搖搖頭示意她別亂動。
岳芊痕輕頷首,將視線放回駱夜辰臉上,輕輕柔柔、痴痴迷迷的盯著他。
霍永晰朝尉星栩比個手勢,兩個人就離開病房,將他們留在兩人世界中。
「真夠輝煌的。」尉星栩吹了聲低低的口哨,他和霍永晰正在駱夜辰的房中,三個人注視著放在駱夜辰面前的電腦。
他們正在看岳芊痕拿回來的磁片,里面是繁秦的犯罪資料,不但詳細記載了被害人、委托人、日期、酬金等等事項,里頭出現的人名,也讓他們錯愕不已,除了被害人之外,有些委托人居然是達官政要、企業大亨,這張磁片如果公布,肯定要惹起軒然大波。
「這牽扯太大了,夜辰,要怎麼處理?」霍永晰問著。駱夜辰沉思的眯起雙眼,忽然浮起一抹冷笑,其中的詭譎意味教人心底發毛。
尉星栩挑起眉,心想,很久沒看過老大出現這種神情了,那表示他打算反擊。
「你們說,誰會對這張磁片感興趣?」駱夜辰聲音很低,帶著危險的意味。
「恐怕不少。」霍永晰回答。
「大至FBI、國際刑警,小至被害的苦主,甚至記者媒體,應該都很感興趣。」霍永晰數著。
「是嗎?」駱夜辰笑容擴大,「把它放出去,有多少放多少。」
「這樣子……好嗎?」霍永晰和尉星栩對看一眼,心想,這事兒可不小,對國家的政治、經濟都會是一大沖擊。
「有哪里不好?」駱夜辰黑眸中發出冷冽的光芒,知道這些資料一放出去,範秦肯定會變成眾矢之的,不管黑道還是白道都不會放過他的。
知道他心意已決,霍永晰嘆著氣。哎!招惹到夜辰,會成為範秦一生中最大的錯,為了芊痕,夜辰是可以很狠的。
「好象挺好玩的。」尉星栩忽然高興起來,「那會讓範秦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話說回來,芊痕怎麼有這張磁片?」霍永晰從電腦中取出磁片,不解的問。
「一個朋友送的。」駱夜辰笑了起來,那個朋友,可真的是他的「好朋友」啊!他想到岳芊痕用困惑的表情說那個人叫「運氣」時,他就想笑。「運氣」?這個杰,真有他的,不管杰是否真是個好「運氣」,如果不是杰,恐怕芊兒已走了。
「朋友?誰?」尉星栩追問,他大概知道是那天他看見的那個高大的男人。
駱夜辰但笑不語,此時,門被推開。
「我就知道。」岳芊痕站在門口,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滿,眼光譴責似的轉過三個人的身上,感到不太高興。
「芊痕。」霍永晰推推眼鏡,有些尷尬的笑。
「嫂子。」尉星栩則瞄瞄駱夜辰,眼神中有著「糟了」的訊息。
「芊兒,來。」駱夜辰嘆著氣,知道惱了岳芊痕,他向她招手,試圖喚她過來。
岳芊痕生氣的看著他們,他們真的當夜辰的身體是鐵打的嗎?他住院才第三天就堅持出院回家,一回家就處理公事。不能到公司,他就電話遙控、電腦連線,而這兩個家伙則躲躲藏藏的偷拿公文來給他簽,還怕她看見了。
現在才一周不到,傷口都還沒愈合,連手提電腦都搬進房內,太過分了。她受過傷,知道那種耗損體力的痛楚,夜辰現在需要的是休息,他們難道不知道嗎?而且他們剛才進來時,她才提醒他們,夜辰吃了藥該休息了,他們居然還在那邊背著她嘰嘰喳喳談公事。
眼神一轉,瞄到床頭櫃上的藥及水杯,岳芊痕臉兒一沉,靜靜的不說話。
完了。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駱夜辰在心中想著,他忘了吃藥了,剛才他們進來,他隨手將藥放下,就忘記吃了。
「呃……這藥……」他支吾著不知如何解釋忘了吃藥這檔事。
岳芊痕接下去說,語氣淡得有些可怕,「半小時前就該吃的。」
「什麼?老大,你忘了吃藥,太不應該了。」尉星栩撇清道,他可不希望被當成炮灰。
「對啊,不吃藥怎麼會好?」霍永晰機靈的跟進,忙拿起藥及水杯。
兩個臭小子!駱夜辰努力的用目光砍死他們,看著站在門口不進來的岳芊痕,他開始耍賴,「芊兒,你進來喂我吃藥。」
太可怕了!他們還沒看過駱夜辰這一面,霍永晰象到手般放下手上的東西,和尉星栩交換了一個「快閃」的眼神。
「叫星栩或永晰喂你啊,或者是那台你抱著不放的電腦也可以,何必叫我呢?」岳芊痕說著,沒有進房的打算。
「把這台天殺的電腦拿走。」駱夜辰低咒著。
尉星栩連忙快手快腳的將電腦自駱夜辰膝上拿走,免得被他摔了。
「你過來,不然我不吃藥。」駱夜辰已經在威脅她了,他知道岳芊痕舍不得他,便掀起被子作勢起身,身形忽然僵住,發出申吟聲。
「夜辰,你怎麼了,該不是扯痛傷口了吧?」霍永晰的驚呼聲大得有點虛偽,但還是牽動了岳芊痕的腳步。
她快步走進來,將他按回枕上,眼神中抹上一層擔憂,「你沒事吧?」
「好痛。」駱夜辰喊痛喊得很假,趁岳芊痕伸手去拿水杯時,向其他兩人使個眼色——還不走?留著等死啊!他的眼神凌厲,一點也沒有哪里痛的樣子。
霍永晰了解的輕笑著,扯著還想看戲的尉星栩趕快離開。
「喏,吃藥。」岳芊痕將藥包撕開,遞到駱夜辰面前。
他瞪著藥包,賴皮的說︰「喂我。」
岳芊痕嘆口氣,將藥倒在掌心中,讓他就著她的手一顆顆的吃藥,同樣就著她的手喝水。
吃完後駱夜辰心滿意足的微笑,眼神中有著勝利的光彩。
「你的傷口沒事吧?」明知道他是裝的,岳芊痕還是忍不住要問。
「還好。」他順著她的意,側身躺下,順勢摟住她的腰,將她扯在懷中。
「別……你的傷口。」岳芊痕掙扎著,怕弄痛他,所以不敢太用力。
「乖乖的別動。」駱夜辰輕易的制止她的蠢動,他的力氣完全不象受傷的人,將臉埋入她的頸項,他深吸著她香香的味道。他好幾天沒抱抱她了,好想念她,為了他的傷,她都小心的不靠近他,晚上也不陪他睡,他好寂寞。
「會弄痛你的。」岳芊痕輕顫了一下,感到他的氣息吹在頸上,暖暖的,她喃喃的說,轉身面對他,柔軟的身軀小心的貼近他。
「放心,我現在沒有體力好好疼你,只是要抱抱你。」他的話讓她臉紅了,愛極了她臉蛋的紅暈,駱夜辰將吻細細的落在她臉上,輕喃道︰「人家說傷口疼時,親親就好了,我的小芊兒,你要不要親親我啊?」
「是親傷口,又不是親嘴。」嘟囔著,岳芊痕還是柔怯的昂起小臉,將她軟軟甜甜的櫻唇,輕輕的印在他等待的唇上。
托著她的後腦,駱夜辰加深唇上的吻,纏綿的擁吻著懷中的岳芊痕。
「這是怎麼回事?」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腦,範秦的嘴張得老大,幾乎不敢相信他的眼楮。
「這還是我要問你的。」電話那頭傳來的是森冷無情的聲音,顯示出對方的不滿。
「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流出去的。」範秦知道對方是不好惹的,尤其他位高權重,手底下有一批死士,更是可怕。
「最好只有我收到,如果被流了出去,哼!」對方的警告意味十分濃烈。
範秦也知道這東西如果被傳了出去,他的麻煩就大了,所以他一向鎮定的臉不禁也變了顏色。
「我知道,我會盡快追查的。」掛上電話,抹去滿頭的冷汗,範秦的心不禁忐忑不安起來,他迅速指示手下去追查,煩躁不安的盯著電腦。
半個小時後,範秦已經是滿身大汗,癱在椅子上無法思考,沮喪的放下話筒,他的雙手不住顫抖。
他完了,半小時內全是他的委托人打來的電話,語氣一個比一個差,大家幾乎都收到同樣的東西——那會要他命的電腦磁片。
他轉眼間好象老了十歲,只能怔怔的瞪著自己的手,他知道自己糟糕了,那些人為了自保,肯定會犧牲他的,來個死無對證。
深呼吸再深呼吸,範秦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不會輸,他手上還有王牌。按下電話按鍵,他快速的下達命令,作出了決定。為今之計是先避避風頭,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是嗎?」駱夜辰的聲音十分愉悅,經過大半個月的調養,他的傷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坐在辦公室的大皮椅上,他的笑顯得有些殘酷的快意。
「繼續香港那邊的事,等我的命令。」簡單的指示著,他掛了電話,向後靠向椅背,黑眸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深沉笑意。
「什麼事那麼開心?」岳芊痕自書中抬起頭來,瞄見他唇角的笑,好奇的問。
她沒看見他黑眸中的森冷,因為她才一抬頭,駱夜辰馬上自動轉化成輕柔蜜意的眼神,凝視著她迷惑的臉。
他的小芊兒真的愈來愈漂亮了,她的眼底、眉梢間的愁苦神色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柔恬靜的神色,她也變得比較豐腴,不再消瘦得教人心疼。
他還是堅持將她帶在身邊,反正她又不吵人。他忙時,她就安靜得仿佛隱形了,但只要他一注視她,她就給他柔柔的、甜甜的笑容。
她的笑容為他帶來平靜的感覺,具有安定他的心的功用,只要看見她,他就不由自主的溫柔了起來。
「為什麼這樣看我?」見他只是盯著她而不說話,岳芊痕不安的動了一下,羞赧的垂下睫毛,覺得他眼中深沉的欲火太熟悉了。
除了接吻,大半個月來他們什麼都沒做,為了他身上的傷,她小心的試圖不去挑逗他,雖然對于挑逗,她一向也不擅長。
但隨著每天為他換藥、照顧他的傷口,自己可以感到他隨著傷口的愈合、體力的恢復,渴望也愈濃烈、擁吻的時間加長,若不是自己的堅持,他不會主動松開她的。
于姐的藥對傷口真的有效,看起來夜辰是好了七八成。岳芊痕害羞的想到昨天她趴在桌上睡著了,還是他抱她上床的。
「臉紅了?你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色色的東西啊?」駱夜辰悄悄的坐到她身旁,俯在她耳邊問著,嚇了她一跳。
「沒……沒有啊!」岳芊痕慌張的掀掀睫毛瞧了瞧他,臉蛋上紅暈加深,更讓她分外誘惑人。
她今天將秀發挽了起來,潔白的頸項看來可口極了。駱夜辰象吸血鬼般湊上去輕吮著,惹得她輕喘了起來。
無力的閃躲著他的唇岳芊痕的聲音嬌弱無力,軟軟柔柔的,「別這樣,這里是辦公室呢!」
「別怎樣?這樣?」他的唇落在她耳垂輕咬著,「還是這樣?」他又把火熱的唇移過她細致的臉頰,在她微啟的唇邊啄著,駱夜辰愛極了她發出的小小嚶嚀聲。
「唔……」抵不過他的侵略,岳芊痕已經虛軟的靠在他的臂彎中,眼神朦朧,氤氳的帶著憐人的水氣。菱唇嫣紅;為了他只在她唇角游移的唇燥熱了起來,她微吐香舌舌忝濕唇瓣。
要命的誘惑!駱夜辰咕噥著,摟緊氣息已然紊亂的岳芊痕,唇瓣侵略的餃住她的唇,舌尖纏住想退縮的小香舌,極盡纏綿的吮吻著。
不行了,他真的會在這里要了她。駱夜辰努力捉住的自制力被岳芊痕環住他後背的舉動瓦解了,急切的扯著她的衣物,再不踫她,他就要死了。
「老大……哦!對不起。從不敲門的尉星栩沖進來,只瞄了一眼,就連忙轉身。慘了,他完蛋了。光看他們凌亂的模樣就知道自己打斷了什麼。他在心中哀號著,等一下肯定會被剝下一層皮。
星栩再慢一分鐘進來的話,他就煞不住車了。駱夜辰忙著替岳芊痕整理著衣物,一面盤算著怎麼殺了尉星栩才不至于犯法。
岳芊痕嗔怨的瞪著他,眼中有了淚光。她真是太太太尷尬了,早就叫他別這樣子,現在教她怎麼面對星栩嘛!
「不哭,他敢笑你,我就教他死無全尸。」駱夜辰哄著她,替她拉好撩高的裙擺,把她的衣服整理好,但嫣紅的粉頰、微腫的紅唇及過亮的眼神,卻怎麼也掩不住。
讓害羞的岳芊痕將螓首埋在他懷中,駱夜辰冷冷開口,「你沒學過進來前要敲門嗎?」
尉星栩低著頭,用十分懺悔的表情走進來,恭恭敬敬的道歉,「對不起。」
「哼!」駱夜辰知道自己也有錯,暗忖,想疼疼老婆就該鎖上門,早就知道星栩這家伙進來從不敲門的。
見駱夜辰的表情並不如想象中的火大,尉星栩的劣根性又來了。他嬉皮笑臉的對偷瞄他的岳芊痕說︰「芊痕,對不起,打斷你們的好事。」
好……好惡劣。岳芊痕吸了一口氣,瞪著嘴賤的尉星栩,忽然一陣惡心涌上胸口,她推開駱夜辰,奔進洗手間吐了起來。
「芊痕怎麼了?」尉星栩被嚇了一跳。
「她看到你就想吐。」駱夜辰馬上跟進洗手間,不忘罵著尉星栩。
尉星栩放下手中的卷宗,決定腳底抹油走人。
「沒事吧?怎麼,你不舒服嗎?」關切的問著,駱夜辰心疼的為岳芊痕倒了杯水,讓她漱漱口。
見岳芊痕干嘔著,他順順她的背,將她抱起來。
岳芊痕縮在他懷中,為胃里不舒服顰起了眉兒。她最近老是覺得不舒服,常常惡心、頭暈,大概是自己太累了。
「好些了嗎?」駱夜辰眼底異常的明亮,將她抱到沙發,坐在他大腿上。他取下她固定的發圈,讓她的長發披散下來,捧著她的臉,親親她的臉頰。
「嗯,好難過。」岳芊痕還是不舒服,喃喃的撒嬌著,將臉頰在他手掌中磨蹭著。
「芊兒,我問你,你的……」駱夜辰難以啟口,清了清喉嚨,「你的……你的月事來了嗎?」
「咦?」岳芊痕訝異的看著他酷臉上的一抹紅暈,臉蛋也火燒般的紅起來。她垂下頭,輕輕的搖著,小小聲的說︰「沒……沒有,慢了半個月了吧!」
駱夜辰唇角揚起一抹笑,先是淺笑,最後成為喜悅的大笑。他好樂,他的小芊兒,恐怕是……「芊兒,你懷孕了吧!」他抱緊岳芊痕,笑得樂不可支,他的小芊兒肚子里有他的寶寶了。
「我?懷孕?」岳芊痕一臉困惑,將手放在自己扁平的月復部上,她沒有感覺啊。
「應該是,等一下讓子權來看看你。」駱夜辰將手覆在她放在月復部的手背上,疼惜的輕撫著。
他的小芊兒就要當媽媽了,還懵懵懂懂的,駱夜辰在心里想著,從未有過的喜悅襲上心頭。他要當爸爸了。
確定岳芊痕已經懷孕後,大家都很高興。尤其是駱夜辰,他快樂得什麼都不顧了,一反以前的冷冽臉孔,現在的他可是每天眉開眼笑的。
趁著他好心情,霍永晰打電話向他詢問對範秦復仇的行動是否要接下去進行。原先他們計劃先毀了範秦的組織,再私下進行毀了他在香港經營的凌越公司,讓他嘗到一無所有的滋味。
駱夜辰沒開口,望著身旁酣睡的岳芊痕,他在心中交戰著。為了芊兒,他才會做得那麼絕情,但如果範秦被牽制在香港無法回來,則不會危及芊兒的安全,他有必要趕盡殺絕嗎?
「夜辰,不管是繼續進行還是撤回,再不下決定就太遲了。」霍永晰提醒他。
岳芊痕輕輕的嘆息著,小手伸過來尋著他,困困的張開眼楮,見駱夜辰在講電話,又懶洋洋的闔上,暖暖的身軀偎了過來。
「撤回吧!」嘆息著順著岳芊痕的發,駱夜辰下了決定,範秦再怎麼壞,畢竟是芊兒的父親,有了他才有芊兒的。
「如果撤回,公司的損失可不小。」為了布局而進行收購,「夜星」投下不少資金,因此霍永晰向他再次做確認。
「又不是賠不起,算了。」駱夜辰注意到岳芊痕醒了,滑入被中摟住她,試圖再哄她入睡。
「就知道你會這樣決定,我知道了。」霍永晰在電話那頭笑著說完後,掛了電話。
將電話放回床頭櫃上,駱夜辰抱住岳芊痕,輕輕的說︰「講電話吵醒你了?對不起。」
「沒關系。」她的聲音還透著睡意,「你和誰說話?是永晰還是星栩?」她知道只有他們兩個人才敢在睡覺時間打電話來。
「永晰。」他說。
「重要的事嗎?」岳芊痕玩著他的睡衣領子,無心的問。
「還好。」駱夜辰遲疑著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她。
岳芊痕抬頭看他,看出他的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她半支起身子,端詳著他的臉。
「芊兒。」嘆了口氣,他用雙手環抱她,讓她趴在他身上,將自她拿回磁片後,他們所做的反擊,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見岳芊痕一直不發一言,安靜的瞅著他,駱夜辰撫著她的後背,問道︰「你生氣了?」
「沒有。」她細聲細氣的否認著,並無奈的垂下眼瞼,「雖然他是我爸爸,可是他做的事是不可原諒的。」
「別想那麼多,你要好好調養身子,不要忘了,現在有個小寶寶在你肚子里呢!」駱夜辰側身讓她躺回床上,枕在他的臂膀上,他保護的摟緊她。
岳芊痕安靜了半晌,低低的說︰「謝謝你。」
他知道她在謝他放過範秦,他這心地善良的小芊兒啊!親了親她的秀發,駱夜辰同時在心中感謝上天,讓他擁有大小兩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