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你的心 第二章 作者 ︰ 默亞

雨菱隔天就出現在偵探社,她淡淡的和外頭的職員打聲招呼後,就走進大剛的辦公室窩著。她漫不經心地翻閱著大剛桌上的文件,連看了幾宗後,簡直失望透了,怎麼淨是一些無趣、雞毛蒜皮的小案子。

看看時間,都已經日上三竿了,那家伙竟然還沒出現,老哥和小婕也不知跑哪去了,看來這間偵探社沒用,還能生意興隆.真是件奇跡。

「王秀,外頭有人找你。」一名女職員輕敲了敲門,探頭進來說。

「噢,謝謝。」

雨菱疑惑的轉身走出辦公室,心里納悶誰這麼厲害,找她找到這里來了?

女職員指了指一旁手里捧著一大束花的年輕送貨員,雨蒙皺皺眉,朝他走過去。

「我是王雨菱。」

「王秀,有個客人訂花給你,麻煩你在這里簽個名。」

送貨員是個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當他看見雨菱時,整個人簡直驚艷得呆掉了。眼前高挑的美女簡直比明星還漂亮,一身白色牛仔勁裝,一張脂粉未施看起來干干淨淨的素臉,居然看不出絲毫的瑕疵。

「哇,又有愛慕者了,是哪個不怕死的男人?」

沈婕不禁失笑的湊過頭,只見卡片上是男性蒼勁有力的字跡。

獻給我心目中最迷人的秀

不再躑躅了。

當她用多情的愛語召喚時,追隨它

雖然它的道路苦澀又尖銳

當她用溫柔的肢體擁抱你時,順從它

雖然隱藏在她美麗羽翼下的刺,也許會剌傷你

但愛了

她鞭笞的棘使之自枷鎖的殼中解月兌,自由

她施予磨難的箭使之明了心中的火

關恆毅

看到後來,沈婕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雨菱,情詩也!」好個詹士,居然還改編紀伯侖的詩呢!

「有什麼好笑?這見鬼的算是什麼情詩?」雨菱不悅的白她一眼。「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是拐著彎罵我潑婦?哼!要是讓我知這是誰,肯走讓他死得很難看!」

「是嗎?向是根據昨天的戰果看來,恐怕……呃……不太容易喔!」沈婕意有所指的說。

小婕話中的含意是……雨菱眉頭一皺,眼楮漸漸眯成兩條直線,嘴角也憤怒的抿起來。

「你的意思是,這束花是詹士送的?」果不其然的,沈婕愉快的猛點頭。「該死的!」那個臭男人竟用這招消遣她!

雨菱猛地轉身走向圾垃桶,用力將花和卡片丟在桶里,雙手一拍。

「哇,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也,好浪費。」望著那束慘遭丟棄的花束,沈婕不禁可惜的說。

也對,不能暴殄天物,會遭天打雷劈的!雨菱一轉念,彎身又撿起花束,一顆一顆的將巧克力拔起來塞到口袋里。她東拔西拉了好一會兒,才將慘不忍睹的殘體又丟進垃圾桶,轉身走向外面。

「雨菱,你去哪?」沈婕莫名其妙的追上怒沖沖離去的雨菱,卻只看見空蕩蕩的門口。

雨菱忿忿的走進電梯按下按鈕,心中不住的咒罵,一面又試圖回復冷靜。打輸他已經夠嘔人的了,現在他竟還存心送花來諷刺她。

電梯門一打開,雨菱勉強壓下怒氣,臉上帶笑的走向管理員。「伯伯,您早。」接著從口袋中掏出所有的巧克力往櫃台一放,「這些糖送給您的大狗吃。」

「啊!」這位面貌和善的老伯著實吃了一驚,「你怎麼知道我這笨狗最喜歡巧克力?真是謝謝你了。」

雨菱不懷好意的笑得又甜、又偷怏。」別謝我,伯伯,這不是我送的,是關先生送的。您知道他吧?身高一百八十幾公分,沒事老晃來晃去,長得很……」

「啊,我知道,那個很帥的小伙子。」老伯伯猛點頭,笑著接下她的話。

「惡心」才是她沒說出口的話,不過她沒閑工夫去糾正他的看法︰「對,就是他,等會兒要是他來了,您再謝謝他的‘善心’了。」

爾菱說完話轉身離開,心清頓時愉快極了,她等不及要看詹士的反應。最好能嘔死他、氣死他,雨菱得意的笑著想?

不過她的好心情在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後,轉為沉悶頰躁,一直等到下午,她終于受不了的拿起包包準備離開。「小婕,我有事先走了。」

沈婕驚訝的抬起頭,「你不等詹士了?」

「誰說我在等他?他下輩子吧!」雨菱死不承認的否認道,「我要去找老爸算帳了。」

「噢,幫我向王伯父問好。」沈婕望著地的背影交代道。

「沒問題,拜拜。」雨菱背對著沈婕,舉起手瀟灑的揮了揮。

雨菱走後沒多久,就見詹士神情休閑的晃進來。

「嗨!」詹士神清氣爽的來到沈婕身旁,將她桌上的電話移開,俐落的坐了上去。

「嗨!我還以為你今夭不來了,你算好的啊,雨菱前腳才走,你後腳跟著就出現了?」沈婕懷疑的問道。

詹士只是聳聳肩。

「雨菱她可等了你一天也。」沈婕試探的說。

「怎麼,難道她太感動了,想當面謝謝我?」詹士揚起一抹極富魅力的笑容。

「才怪q天樓下的大狗,是不是對你特別熱情啊?」沈婕興味十足的睜大眼楮,準備看他的反應,她肯定詹士一定知道巧克力的下場了。

但詹士只是挑著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不語。

得不到她想要的反應,沈婕不死心的繼續說︰「好大的閉門羹喔。」她夸張的搖搖頭糗道。怪怪,怎麼詹士一點也不生氣,看起來反倒像是覺得有趣?

「小鬼靈精!」詹士輕敲了下她的腦袋,「告訴我,雨菱她最討厭什麼花?」

「小孩子別問這麼多。」詹士一臉神秘的笑道。

她現在終于了解詹士的用意了!

沈婕哭笑不得的看著雨菱快要氣炸的俏臉。

唉,真不知道詹土在玩什麼把戲,明知道雨菱討厭大紅色,他老兄偏偏訂了一束又大又壯觀的紅玫瑰,套句雨菱看到時的話,「俗得氣死人」。這還不打緊,更可怕的是那束紅色菊花,「活像上墳」似的,不然就是大紅番花.「這不是損人嗎」。連續三天下來,他送的花淨是紅紅紅、滿江紅,看得雨菱兩眼通紅,活像個冒煙的蒸汽熨斗,偏偏詹士卻又聰明得避不見人影。

更慘的是,那天樓下老伯居然在雨菱面前直夸贊詹士,說他太有愛心了,總是會問他的小孫女們喜歡吃什麼糖,然後隔天就會買來了。他當然還不忘謝謝雨菱,不嫌麻煩的將花和糖拿下來送他,真是太不好意思,害雨菱差點當場氣得吐血呢!

可憐啊,任何人遇到詹士也只能自認倒楣了。

雨菱不經意的瞄了眼牆上的鐘。哼!隱忍了三天的怒氣,今天她可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非等到他不可。

唉!沈婕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雨菱難看的臉色,第N次的嘆氣,她知道雨菱正醞釀著怒火準備發作,不過雨菱的怒氣一向維持不了多久,來得快,去得也快。照她估計,雨菱頂多再撐二十分鐘就會氣竭了。

出乎意料之外,詹土居然提早出現!

沈婕驚訝的睜大眼楮,還是快閃為妙,免得到時無辜的被波及。她腦中如此想著,腳下立即付諸行動的溜之大吉。

雨菱不必抬頭也知道是他來了。不知怎地,自己對他的存在特別敏感,肯定是因為他非常、非常的惹人厭!

詹士一看到她,就像蜜蜂看見蜜一般,眼楮頓時閃亮發光,臉上掛著一副登徒子的放蕩笑容走過來,隨手拉把椅子往她面前一坐,手肘靠在桌上,整個身子向前傾。

「大美人,等我嗎?」

該死的禿鷹!

他那種死盯著她瞧的饑渴目光,讓雨菱聯想到沙漠中覬覦著動物尸體的禿鷹。雨菱不甘示弱的回瞪他,她可不怕他放電般的眼神。

這句本來應該很有威脅性的話,怎麼她一說出口

驀地,她的臉燥熱的一紅,猛然拉回月兌軌的思緒。天哪!她是著了什麼魔?居然對他想入非非?噢,不,她只是想證明那片看起來強健的胸肌不過是虛有其表,對,一定是這樣!

她強壓下紊亂的心緒,抬起頭時卻嚇了一跳,什麼時候他高挺的鼻梁離她的瞼只有-尺,嘴唇就只差沒貼上她了,她甚至可以強烈的感覺到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一股麝香。

雨菱倒抽口氣的將上身向後傾,離開那危險、困擾她的男性氣息。

詹士雖然坐正了身體,但目光仍恣意的打量著她。

雨菱被地炯亮的目光看得十分惱火,兩頰不知是氣憤或嬌羞而酡紅著。「你到底看夠了沒?」她氣惱的抬頭低吼著。

「沒有。」詹士露出邪邪的笑容挑釁道。看她真是種視覺上的享受,她那變化萬千的神情似乎永遠也看不夠,他訝異的發現。

對男人有色的眼神,雨菱一向以冷漠來對待,她發覺這是擊退任何男人的最佳法寶,只除了眼前這個。

他不但對她冷冽的眼神視若無睹,臉皮厚得可比美銅牆鐵壁之外,神經線簡直比電線桿還粗,說穿了,他是個絲毫不懂羞恥的男人,

看著她勉強忍怒氣,詹士就是想逗她,因為他知這她是無法忍耐太久的,他不知死活地沖著她笑。「你不喜歡被人欣賞?這對女人來說可是無上的光榮也!」

「我又不是博物館的展覽品!」雨菱冷怒的哼道。「你們男人心里真正想的,無非是怎麼把女人弄上床而已。」

「錯!」詹士朝她搖搖食指,「看來你對男人的評價並不高,我以童子軍的榮譽保證,對你我可只是純欣賞喔。」

「鬼才相信你!」

「噢,你這麼說可就傷了我幼小的心靈了。」詹士捧著心作戲道︰「還是……你希望我的目的是把你弄上床?」他微微前傾的靠近她,深幽的眼神像是帶著幾萬伏特的電流般盯著她。

雨菱原本就燒得很旺的怒氣,被詹士肆無忌憚的調笑弄得更是火上加油。可惡!她用力的吸著氣,努力地想壓下滿腔威脅著引爆的怒火。

詹士專注的眼神沒有一刻離開她的瞼,她近看更是美,那雙眼眸好似每一分鐘都在變化,就好像閃耀的鑽石,會因不同角度的折射,而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你知不知道生氣時的你,比平常更漂亮?」他不由自主的月兌口贊美道。

「你——」雨菱氣得當場想甩他一巴掌,但使用武力對詹士也行不通,她覺得憤怒極了。「你這張油腔滑調的嘴和自以為迷死人的笑容,還是留給其他沒腦袋的女人吧,施展在我身上太浪費了。」

看她氣得通-的臉蛋,詹士假意正經的回道︰「怎麼能說是浪費呢?所謂熟能生巧,就拿攀岩來說吧,剛開始時,總要先找個較不具挑戰性的岩壁練習攀爬,將來才好向更高的岩石挑戰,不是嗎?」

搞了半天,她只是他用練習的靶子?

「承蒙你看得起,看來我上輩子一走是造了什麼孽,現在才會倒楣到被你拿來當靶子。」雨菱從齒縫中硬擠出話來。

「怎麼這麼說呢?我可是給你行善的機會,所謂‘造福後人,功德無量’啊。」

雨菱惡狠狠地瞪他一眼,隨即不怒反笑的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詛咒道︰「看來你沒事就喜歡東爬一爬,西攀一攀,早晚有一天摔死你!」

「如果能夠摔死在‘宏偉’的山峰之中,倒也不枉此生了!」他閃爍的目光明目張膽的停駐她胸前,吊兒郎當的笑道。

這男人的臉皮厚得連x光都照不透!

該死,為什麼她的諷刺,最後總被丟回自己身上?雨菱老羞成怒的站起來,動作之猛身後的椅子被她推倒在地,「你去死吧!」

看著她像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詹士收斂起笑意,全然不見往常的嬉笑神態,他專注的盯著她離去的方向嘆了口氣,「小心玩火自焚」這句話突然躍入他的腦中。

大剛由隔間的透明玻璃窗將兩人的戰況盡收眼底。噢,他的頭開始痛了!現在他不但得防著詹士調戲沈婕和老妹,還得小心老妹的怒火波及到他,他真不知道自己是招誰惹誰了,居然請到兩尊瘟神,一個點火,一個放火!

美國

「失去行蹤?」話筒中傳來令人不寒而怵的聲音,手持話筒的中年人不禁縮了一下。

他話還沒說完,對方冰冷的聲音不客氣的打斷他,「夠了,失敗就失敗,別找理由。」

留著落腮胡的中年男子听見對方的回答,全身一冷,趕緊補充道︰「人雖然追丟了,但跟著他的那幾天,發現有一名女子常去找他。」

話筒那端沉默了幾秒,「對方是什麼背景?」

中年男子拿起桌上剛送來的報告,迅速的瞄了一眼。「她叫梅麗,身分是個骨董店老板,但從我得到的資料看來,我懷疑她身分的真實性。」

這消息似乎挑起了對方的興趣,「喔?將她和他的關系搞清楚,若有結果立刻向我報告。」他頓了頓,嚴厲的警告︰「記住,這次最好別讓我失望,否則,組織的規定我相信你一清二楚。」

「是,這次一定會辦妥。」中年男于大氣也不敢喘,緊張害怕的回道。然後吁了一口氣的放下話筒,隨即按下內線,「杰克,你進來一下。」

難得的悠哉日子,煩惱和危險似乎暫時都離得遠遠的,詹士好心情的將長腿交疊的跨在辦公桌上,神情輕松的翻閱著英文雜志。但他連一頁都還來不及看完,突然一雙腿被不客氣的推下桌子,接著「砰」的一聲,一份文件丟在他桌上。

大剛像山一般的佇立在桌前,像生恐他重听似的扯開嗓門吼道︰「這些案子忙得我焦頭爛額,沒空喘氣,虧你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看雜志。」

詹士將目光由雜志上收回來,漫不經心的瞥了桌上檔案一眼,臉上的神情看起來無聊得想打呵欠。「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听他那是什麼口氣?好像公司不是他的!大剛橫眉掃他一眼,決定不理會他可惡的態度,比較不會氣壞自己。

「這個案子比較緊急也有些麻煩,不像單純的性騷擾,反正你閑著也閑著,我看你就去保護她,調查她的家庭背景和朋友。」

「不要!」詹士想也不想,嬉皮笑臉的回絕。「本人目前行動不便,不宜動武!」

大剛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他,「什麼行動不便?該不會是因為你肩上那個‘小’傷口吧?」

「你知道什麼!醫生千交代萬交代要我好好休息,否則‘小’傷口不小心裂開了,可就成了大傷口,到時候留下疤痕,你叫我以後怎麼‘以背示人’?」詹士萬分委屈的一瞪眼眼角一勾一飄,還真有種說不出的風情。

大剛見狀一時傻了眼,好半天才氣得破口罵道︰「你見鬼了以為白己是女人啊,還怕毀身!」

「唉,也難怪你不懂。」詹士用同情但更像是貶抑的眼光瞥了大剛一眼,「總之,對你這種毀不毀容都差不多的人來說,當然不會了解我的心境。」

可惡的家伙!他最氣詹士用那種眼光嘲弄自己。

大剛握緊拳頭,雙眼大睜的死瞪著他,心中正在一番天人交戰。雖說不該趁人之危,可是像詹士這種厲害的角色,不趁他之危,哪能海扁到他?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哈,真是白痴得可愛!

看見大剛用紅的臉孔,詹士的唇角泛起一絲懶洋洋的笑意,他就是喜歡捉弄大剛,只不過最近他發覺逗弄另一個賞心悅目的美女,可比大剛來得有趣多了。

「哼!」大剛氣得咬牙切齒了半天,才忿忿的冷哼一聲,他可千萬不能染上詹士的卑劣無恥。「這麼說來,你是寧可去調查了?」

「那還用問!」詹士理所當然的點頭。「說真的,要你去查,還不見得能查出什麼人家光看見你,就嚇得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你再多說一句,我可就不顧江湖道義的出手了!」大剛氣得漲紅了臉,一副忍耐到了極限的威脅道。

詹士一向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他見好就收的拿起卷宗。「算了,我不刺激你了,你可以離開了,我要專心研究案子。」

真是個讓人見了就討厭,不見又覺得日子挺沉悶的家伙!大剛莫可奈何的瞪他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大剛走後,詹士的笑容隨即隱去,快速的看完報告後往桌上一丟,背脊往後靠在真皮椅背上,兩腿交疊的放在桌上,放松全身的肌肉,閉上眼楮調了個舒服的姿勢,看起來幾乎像是睡著了。

雨菱過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偷懶的姿勢。

瞧他一臉疲憊的模樣,用腳底板想也知道昨晚不知是和哪個女人通宵達旦的鬼混了,別人忙得焦頭爛額,他老兄倒挺輕松愉快的。

雨菱靜立在門口,光想到那書面,心中就非常不是滋味的冷哼一聲,詹士像是睡死了一般,依然動也不動。

雨菱不滿的走上前,傾身準備對著他的耳朵大吼時,不知怎麼地突然又合上了嘴,她帶著點驚奇的彎仔細打量他。怎麼這麼近一看,他好像跟記憶中長得不太一樣?

兩道英梃的濃眉不含譏誚的微揚時,還真是好看得迷人,那高挺的鼻梁,給人一種傲然睥睨的感覺,薄薄的嘴唇,總帶著似笑非笑、似和善又似嘲弄,令人捉模不定的笑意。而最令人困惑的莫過于地那雙眸子,猶如漆黑的子夜里一顆最閃亮星子,是那般眩人燦爛的深不可及。

這一張臉怎麼好像……突然深深的吸引住她的目光?

雨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身子立刻往後拉開與他的距離,豈料——

「啊」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將她攫住,用力的往前一帶,她整個人失去重心的跌趴在他身上,身體毫無防備的被圈在他強壯的臂膀中,臉頰幾乎貼著他瞼頰,而他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的頸間,讓她感到一陣突來的虛軟,心也跟著失速的狂跳起來。

雨菱迷亂又困惑的望向他,有那麼一剎那,詹士面無表情的盯著她,似乎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從他身上奮涌出的力量像要將她捏碎,在這種短暫的一刻里

「你看過這個案子了?」詹士沒有再看她一眼,兀自伸手拿起卷宗,神情看起來遙遠而冷漠。

「嗯。」雨菱狐疑的點頭,他又在玩什麼花樣?剛剛居然沒乘機吃她豆腐,嘲弄她的失神。

「有什麼看法?」

雨菱眨了眨眼,對他公事化的冷漠口吻感到有些怔仲不安,她知道怎麼回應他的嬉鬧玩笑,卻不知道怎麼應付他的嚴肅沉諍。詹士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此時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輕佻,讓她不敢相信他曾經那麼過分的以調笑她為樂。

詹士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回答,于是抬起頭打量著她,臉上冷漠的神情開始消失,嘴角又勾起了慣有的嘲弄笑容。

雨菱這才回過神,要命,這男人怎麼說變就變?她尷尬的清清喉嚨,「我想……這案子表面看起來很單純,但它卻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詹士贊同的點點頭,「有兩種可能性,一是這兩件事情都是同一個人所為;二是假設車禍只是單純的偶發事件,那就沒什麼好操心,不過這個可能性不大,開車撞了人跑都來不及,沒必要存心至人于死地。」詹士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換句話說,就表示這個人或許是熟悉唐采瑜的人,至于動機不外乎情、錢、仇。」

雨菱想了想問道︰「嗯,如果那個變態就是想撞唐采瑜的人呢?」

「那他既可以是她認識的人,也可以是個陌生人,這樣一來,反而不容易找到他。」

雨菱同意的點點頭,「可是唐采瑜的家世背景很單純,所有的箭頭都指向那個性變態。」

詹士搖搖頭,「也許這就是對方故布疑陣的地方,她父親的生意做這麼大,她不可能了解所有的內幕。再者,情殺的可能性也不大,這種手法黑道意味太重,不像她單純的環境裹所結識的人。如果說是為了錢,還沒來得及向她父親勒索,就將人撞死,這不合理。換句話說仇殺的機會最大,對方的動機若不是復仇……」他停頓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她,「就是他能從唐采瑜的死亡中獲得某些利益!」

對于詹士能在短時間內抓住整個案子的重點,所顯現出的驚人洞悉力和分析歸納的能力,讓雨菱驚愕得啞口無言。

「你今天很安靜。」望著她一反常態的沉默,詹士有趣的笑道。這些日子以來,雨菱幾乎每天被他逗得暴跳如雷,小婕常說只要有他們倆在的地方,周圍的溫度隨時都像有個熱氟團在轉。

「那是因為你今天很安分守己。」

「怎麼你的口氣听起來像是很失望?整個人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詹士懶洋洋的打量她,吊兒郎當的開口。

他真的很有本事撩撥她的情緒,雨菱的戰斗意志很快的又被挑起。說她無精打辨?開玩笑!她不過是悶了點而已。

雨菱傲然的仰起下巴,姿態擺得高高的,凶巴巴的大吼道︰「怎麼你好像老眼昏花,外加耳背的厲害?連失望還是開心都分不出來?」

哇,她還真有精神!倉士皺了一下眉,耳朵被這陣獅吼震得都快聾了。

他出奇不意的站起身,伸出右手捉住她的柔荑,左手順勢的攬上她的縴腰將她拉近自己,深深地凝視著她,像要看透她倔強外表下那顆真實的內心,然後他的目光變柔了,柔得像醉人的一壇醇酒。

「不要裝強悍來隱藏住自己的溫柔。」詹士性感的低語,極緩慢的低下頭,像讓她有拒絕的機會。「這樣的女人,是會讓男人忘了該去疼惜、呵護的。」

他的雙手輕握住她的柳腰,將她的身子抵靠在他與自己圈起的手臂之間。雨菱的眼楮只能直直的盯在他結實的胸膛上,全身泛起疙瘩地感受他的手慢慢的從她腰向上移。

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像一陣輕風吹皺了一池春水,激起了無數的漣漪,雨菱的腦中一片中白,雙眼注視著地越離越近的唇。

詹士吻住她吐氣如蘭的櫻唇,就在唇踫唇的那一剎那,雨菱覺得她的心跳得好快,快得像要蹦出胸口似的。詹士嘗試般的輕點了下朱唇,抬頭望著星眸微閉的她,他本以為會踫上她強烈的反抗,但情形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剛剛短暫的輕觸所引起的那一股刺麻的感覺貫穿她全身,雨菱拾手輕觸著自己的唇瓣。當他的唇再度覆下,炙燙的舌分開她的雙唇時,她禁不住的申吟一聲,原本抗拒的抵在他胸膛上的雙臂,慢慢地環上他的頸子,身體契合的嵌進他的懍里,在他的唇舌纏綿的吻著她時,合作的迎接他,引來他更熱烈的回應。

在詹士的懷抱里,她只覺得溫暖熾熱.呼吸像要停止了搬,脈搏也因被他的氣息包圍而跳得沉重,整個人仿佛被催眠般的在他懷里融化,任那熾熱的氣息在她的唇瓣及頸項間流連。

雨菱不能自己的熱烈回應著,她的唇隨著熱氣呢喃來到他的唇邊,他們的吻是那麼的熱切和狂野。

詹士的手順著她的背背撫上,

老天,她真不敢相信剛剛自己會像蕩婦般的回吻他。雨菱困愕又尷尬不知該如何反應,詹士不會拿她剛剛的反應來羞辱她吧?

她的擔心卻只換來他溫柔的一笑,詹士紳士般替她扣上前襟的兩個扣子。

雨菱只能被動的、愣愣的注視著他的舉動,看著那修長的手,她覺得自己不爭氣的臉紅了。她屏息的等待他扣完鈕扣,那是段緩慢的折磨,她從不知道兩個鈕扣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

在詹士終于扣好放下手的同時,她幾乎是狼狽的落荒而逃。

「梅麗,我是斐娜。」一名嬌小美麗的女子一手握著電話,一手忙著將衣物胡亂的塞進箱子里。

「斐娜?好久不見了。你怎麼了?聲音听起來怪怪的。」話筒內傳來梅麗輕快愉悅的聲音。

「沒什麼,梅麗。」斐娜將最後一件衣服丟進去,用力的關上箱子。「我想問你那里是否方便借我住一陣子?」

「沒問題啊!」梅麗愉快的笑答︰「你人在哪里?什麼時候過來?」

「聖地牙哥,我待會兒就出發,開車……大約一個星期吧。」斐娜簡單的回道。

「斐娜?」梅麗的口氣有些遲疑,「你真的沒事嗎?你听起來好像很緊張,為什麼要自己開車遠麼累?坐飛機不好嗎?」

「那是最笨的方式了。」斐娜坐在床沿,無奈又疲倦的低喃著。

「什麼?」

「沒什麼,我到達的時候再告訴你。」斐娜勉強打起精神說道,「謝謝你,到時候見。」

斐娜緩緩地掛上電話,絕美的臉上有著難掩的憔悴和憂傷,她不知道這樣的逃亡生涯,她還能忍受多久。嘆了口氣,她雙手輕撫依舊平坦的月復部!若不是為了孩子,只怕她早已放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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