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分離、怕改變,害怕你不相信永遠;
受過傷、流過淚,遇上你還是不能 ,
這勇氣你是否能體會,
別再遲疑不前,別讓我後悔。〞
伊斯王國
終究宋蓮詠還是沒得選擇的跟著夏曄回到了伊斯王國。
只是她沒有想到,夏曄竟會改變了這麼多。
本她以為夏曄在台灣時,對她的冷言冷語已經是他最殘酷的一面了,但事實根本不是如此,夏曄給她的折磨才正要開始──
「還不過來?」夏曄冷凝淡漠的聲音響起。
他正雙腿大開的坐在床沿,等待著縮在房間一角的宋蓮詠主動投懷送抱。
「我不要──」宋蓮詠低垂著頭囁嚅的說著。
這個夏曄,不再是四年多前她所初識的那個夏曄了。
他看著她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一樣,讓她打從心里發毛。
「我再說一次,妳是要自己過來,還是要我動手拉妳?」夏曄發覺在這一場對峙中,他的耐心快用完了。
「你為什麼非要如此不可。」宋蓮詠鼓足勇氣大聲說話。「我已經不是你的什麼人了,你沒有資格逼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
聞言,夏曄露出莫測高深的笑。
「是這樣嗎?」他問,語氣略帶愉悅。
「當然。」
「妳不想要見到兒子了嗎?」夏曄一語擊中她的弱點。「在妳說話之前,先想想小杰吧!」
「你怎能如此冷血,小杰也是你的兒子啊!他看不到熟悉的親人會不安的。」
夏曄不讓她見宋杰,這是最教宋蓮詠生氣的事。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能厚顏無恥的要求她上他的床,才肯讓他見宋杰一面。
「既然知道小杰會不安,那麼妳這個做母親的還在猶豫些什麼?」說著,夏曄竟然開始動手扯月兌自己的領帶,以及身上的襯衫。
「妳要知道,只要妳早一點上我的床,就有機會能早一點看見宋杰。」
宋蓮詠雙手握拳,氣得想──想咬他。
「夏曄,你好無恥、好卑鄙。」
「我知道。」夏曄點頭,果著上半身看著逐漸屈服的宋蓮詠。
宋蓮詠明白自己沒有掉頭走人的本錢,只好一步步步向虎口──
耐心盡失,夏曄伸出手拉住宋蓮詠的手臂,用力將她拉上床。
倏地,夏曄強壯的身軀整個覆蓋在宋蓮詠的身上,困住她不斷掙扎的四肢,兩人之間緊密貼合,再也沒有一絲縫隙。
「或許我該讓妳明白,誰才是發號施令的人。」
雙手齊用,粗魯殘暴的撕裂宋蓮詠的衣物,夏曄怒紅了眼,直到她一絲不掛的躺在他的眼前,他才停手。
「不要……」宋蓮詠無助的含淚掙扎。當她感覺自己全身已然赤果時,只能挫敗的用手遮掩住重要部位,不住的低聲哭泣。
為什麼夏曄要如此待她?
為什麼夏曄會變了這麼多?
為什麼?為什麼?
宋蓮詠不斷在心中自問,卻不敢奢望能得到答案。
或許,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夏曄吧!
夏曄諷笑,「妳身上有哪一個地方是我沒有看過,模過,甚至吻過的,現在才覺得害羞不覺得有點矯情嗎?」
伸手拿來他之前丟在床頭的領帶,夏曄捉過宋蓮詠柔細的雙腕,用領帶纏住她的手。
此刻,她真真正正被他逮住,並且動彈不得。
「求求你,別這樣……」宋蓮詠低聲哀求著。
「別這樣嗎?」夏曄粗魯的含住她微啟的唇,狠狠吮咬……
經過這一場惡意的羞辱,她甚至無法說服自己放棄再愛他的念頭。
以為自己恨了夏曄四年多,誰知就在四年多以後的再度重逢時,她才明白 來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
沒有愛哪來的恨呢?愛恨是一體兩面。
就是愛得深、愛得痴了,連他傷害了她,離棄了她之後,她也沒有辦法自愛情的囚牢中月兌身,情願一輩子守著、等著──
可是上天何其殘忍,何其不公平,瞧她痴心守候等到的是什麼?
只是夏曄再一次更無情的傷害!
但即使夏曄又傷了她,她仍是愛戀著他,這一份情今生再也不能了斷──
再也不能!
這時,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倏地停止,夏曄由浴室內走出來,只在腰際圍著一條白色浴巾。
宋蓮詠眼角余光一瞄見夏曄的身影出現在浴室的門口,便迅速的翻轉過自己的身子側躺著,讓自己背對著夏曄,並拉過被單蓋住自己的臉和頭,以求看不見他眼中的嘲弄。
縱然他霸道無理的控制了她的人、她的行動自由;但是他總不會神通廣大到能控制她的心思和眼光吧!
她偏偏要和他唱反調,徹底違背他的心意,讓他嘗一嘗被人忽視的滋味。
感覺身側的床墊下沉了一些,宋蓮詠不禁屏住了自己的 吸。但她的 吸雖平靜如湖水,心卻狂跳如雷鳴,害怕著夏曄再一次嗜血的蠻橫掠奪。
夏曄坐在床沿,看著整個人都躲藏在被單下的蓮詠。
半晌,他才幽幽的開口嘆道︰「以為視而不見就能避得開?」
宋蓮詠還是一動也不動,沒有絲毫的反應。在他傷害她如此深之後,他還在期望什麼?
她的擁抱?她的溫言軟語?
真是太可笑了!
「如果妳以為妳那一丁點的伎倆對我有用的話,那麼儘管施展沒有關係,我會擦亮雙眼拭目以待。」夏曄平靜無波的嗓音在她的耳際響起。
雖然夏曄說話的語氣很平常、很冷靜,但宋蓮詠就是打從心坎里覺得不對勁,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般駭人,教人心驚膽戰。
夏曄站直身離開床畔,開始著衣,而眼光則不時的飄向大床上那一抹人影的動靜。
听見夏曄走動穿衣的聲音,宋蓮詠心急了。
他都還沒有實現諾言讓她見兒子,怎能一走了之呢?
那她方才的犧牲不就白費了。
顧不得前一刻自己還信誓旦旦的打定主意不再理會夏曄的決心,宋蓮詠迅速的推動了這一項決定,急迫的翻身而起,想要向正要走出房門的夏曄詢問宋杰的下落。
「等一下。」她急切的嗓音由夏曄的後方傳來。
夏曄沒有因為宋蓮詠的喊叫聲而回過頭,但他至少停下了欲離去的腳步。
「有事嗎?」
他冷漠的聲音傳來,讓宋蓮詠的心又冰寒了幾分。
「你答應讓我見宋杰──」
看見夏曄轉過頭且眼神陰沉的看著自己,宋蓮詠下意識的停住口。
「我不曾答應過妳任何的事情。」夏曄一口否決了他之前衝動之下所做的承諾。
「你有!你說……說如果……我和你上床,你便讓我見小杰,你怎麼能反悔呢?」一句話,她說得吞吞吐吐,好不容易說完之後,臉竟緋紅一片。
「妳未免也太天真了吧!男人在激情時刻所許下的承諾妳也當真,真是可笑至極!」夏曄雙手抱胸,臉上露出得意的笑。
「你……你簡直是無恥到了極點,王八蛋、禽獸──我……我恨死你了,你簡直不是人!」
乍聞自己見小杰的願望落空,且又被夏曄擺了一道︰宋蓮詠顧不得淑女形象,氣得破口大罵。
幾個大步,夏曄迅速的來到宋蓮詠的眼前,他伸出右掌揉g住她小巧的下顎,雙眸里燃燒著熊熊火焰。
「沒想到我在妳眼里的評價這麼低。」他冷聲道。
宋蓮詠仍處于憤怒中,他根本無權阻止她見小杰!更何況她已經付出代價……「這些根本還不足以形容你,你不但沒人性,更是個不守信用的惡魔!我恨……」
他 地封住她的咒罵,雙手並在她身上游移,她的身體立即有了反應。「看來妳的身體滿喜歡惡魔的嘛!」
她竟然說恨他,在她背叛了他之後,又將有小孩的事隱瞞了他這麼久,她竟還敢說恨他!他將心中的氣憤盡數表現在他毫不憐惜的吻之上。
宋蓮詠 力掙扎,真想掙月兌他那帶著怒意的踫觸,但心中的無力感卻總教她情不自禁屈服在他的狂情掠奪之下。
他結束熱吻,冷然地道︰「管好妳自己的嘴巴,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讓妳再也開不了口。別以為我只是說說而已,不信的話,妳可以試試看。」
驚訝于夏曄不同于以往的怒氣,宋蓮詠嚇得說不出話來。
「妳最好謹言慎行些,如果妳還想見到小杰的話。」一把推開她單薄的身子,夏曄選擇忽視她的脆弱。
頭一甩,夏曄毫不遲疑的走出了房間,眼中絲毫沒有四年多前待她時的溫柔神情。
一見夏曄無情的走開,宋蓮詠再也忍不住痛心疾首的哭喊出聲,眼淚有如洪水氾濫般的決堤而出──
***
夏曄獨自坐在書房中,他面向著窗外,規律的吸吐著手中的香菸,任煙霧迷濛了他的眼。
透過冉冉的白色煙霧,他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擺放在書桌上的照片和文件。
這些照片和文件他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他常常如此靜靜的看著它們,這一看就是四年多的時間過去了。
照片上的男女經過了四年多的光陰,依然親密的相擁著。他們就是宋蓮詠和余宏開!
這些照片也就是他所認定,當初蓮詠背叛他們婚姻的最佳利證。
只要想到當時蓮詠竟然為了余宏開那個渾小子,毫不猶豫的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蓋章,夏曄便怒火中燒,再也不想壓抑自己的怒氣。
他曾不止一次的責怪自己,為何要如此輕易的放她自由,讓他們兩人雙宿雙飛,在他知道她背叛他的時候,他應該狠下心腸強留她在他的身邊才是。
如果在這場參角的愛情爭奪戰中,注定要有一個人悲傷,那人也不應該是他!
但是他一時心軟放了她,這是他畢生所犯的最大過錯。
他應該要恨她的!他一直如此告訴自己。
可是他悲哀的發現自己辦不到。
當年蓮詠簽下離婚協議書時,他就發覺自己後悔了;所以,他始終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名蓋章,理所當然的,他們的婚姻關係也一直都存在著。
他曾試著想要追回她,想要告訴她,他已經 諒她的出軌和背叛,可是當他追到機場,看見余宏開那小子竟和蓮詠搭同一班飛機離開伊斯王國時,他的美夢徹底破碎,再也補不回來。
所以他盡力的想讓自己遺忘有關她的一切,可是就在他努力了四年多快要成功時,一場巧合的偶遇,卻又讓她再度出現在他的生命之中,將他幾年來的努力徹底推翻、完全毀滅。
蓮詠又再一次的出現,而且這一次還有他從未知悉的兒子──宋杰。
一想到以她一個瘦弱的女人,含辛茹苦的扶養著他的兒子,夏曄的心便一陣一陣的抽疼著。
他 本想帶著她和宋杰一起回伊斯王國享福的,誰知道她竟敢在見到他的當夜想偷偷帶著他的兒子連夜逃走。
要不是他事先有所防備,恐怕此時她已逃離了他的掌控。
宋蓮詠這逃離的舉動,徹底的掀起了夏曄隱藏在陰暗處的邪惡因子。
他不顧她的反對、哭喊,執意以他們的兒子為誘餌,一步一步誘她步上他所事先設下的陷阱,為他所利用、羞辱而不可自拔。
可是,如今他的計謀可以說是已經成功了一半,但是傷害了他所深愛著的她,看她委屈的流淚,徬徨而無措,他真的快樂嗎?
夏曄煩躁的扔掉菸蒂,起身站至窗前,希望藉著窗外的如茵山色來趨走他心中的矛盾感。
夏曄不斷的在心中告誡著自己,絕不能半途而廢,絕不能心軟;他之所以千方百計的強留住她的人、她的自由,最大的目的就是折磨她!
折磨這個曾背叛他的愛情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