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楊復忙于尋找黃展的下落,由于事態緊急,他特地下了重賞,發消息給黑道兄弟,只要誰能活抓黃展,那麼誰就可得到五百萬元的巨額獎金。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黑道兄弟們無一不想將黃展手到擒來。
而藍藍,則成為他們特別關注的人物之一。
原本藍藍鮮無人跡的住所,這下卻成了黑道兄弟加強巡邏的重要地點。
敏感的黃展發現了這個異狀,除了叫藍藍外出小心以外,自己在房里作畫時亦將大門深鎖,並把所有窗簾統統拉上。
就這麼偷偷模模地過了十多天。
這下楊復更急了,要是不趕快找到黃展要回那些畫。那麼他處心積慮所策劃的大工程豈不要毀于一旦?而且十年前那場縱火案要是讓黃展全給抖出來,那麼他豈不是得到牢里安享晚年?
原本將自己表面情緒修飾得極好的楊復,這會再也忍不住對手下咆哮,「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也不管你們抓到的黃展是死是活,總之,想要一千萬的人就給我二十四小時搜尋黃展的下落。」
什麼?一千萬?!
所有手下及黑道兄弟無不卯足了勁,隨時注意周遭有沒有黃展的下落,就連睡覺亦睜大眼楮隨時待命。
消息傳得很快,就連龍駿也稍有所聞。
今日,他特地帶著雪紛前來關心藍藍這位老朋友,順便打听一下這件事的可信程度,他們有興趣的倒不是那一千萬,而是藍藍是否真的交了男朋友。
「叮咚!」門鈴乍然作響。
「快,快躲起來!」藍藍聞聲命令。
黃展搖頭嘆道︰「唉,我真是見不得人的丑媳婦啊。」
「少貧嘴,快進房去!」她可不願見他受到半點傷害。
「是,遵命!」丑媳婦回房,不,是回床底下去嘍!
藍藍朝著門板大喊,「誰啊?」
「藍藍,是我,龍駿,還有雪紛。」
深鎖的大們緩緩打開。
「是你們啊,進來吧!」
「藍姐,你在做什麼,怎麼這麼久才出來開門?」雪紛頗有抱怨。
「喔!對不起,我剛才在作畫,所以才這麼慢開門。」她將門帶上並且反鎖。
「就只有你一個人在家嗎?」龍駿望了望四周。
「當然!要不然你以為還有誰?」藍藍堅定的眼神不容他懷疑。「坐吧!」她走至吧台幫他們倒了兩杯柳橙汁。」今日怎麼有空來看我?」
「是雪紛,她說很想你,直吵著說要來找你聊天。」
「對!都是我說的,難道你不想藍姐嗎?」明明就是他說要來的。
「喲!瞧你們小兩口,才半個月沒見,嘴巴就變得這麼甜,想必剛才是吃了蜜糖才過來的吧!」她將飲料放置在他們眼前。
龍駿站了起來,看了一下客廳里放滿為數頗多的成品與半成品畫作。「藍藍,這些畫都是要賣給我的嗎?」
「對啊!喜歡嗎?」這些畫絕大部分是出自黃展的手筆。
「太喜歡了!藍藍,你實在是畫得太好了,不論畫法與取材都比以前大有進步,教我實在舍不得賣人!」他瞪大雙眼仔細欣賞著。
他這麼說自己是要高興?還是沮喪呢?藍藍在心里暗自皺眉。「沒想到你會這麼喜歡。」
「嗯!我也覺得很不錯,雖然我對于畫沒什麼研究,不過這些畫比起藍姐以前的作品真是有如天壤之別,藍姐,恭喜你。」雪紛微笑稱贊。
你們倆可以說得再狠一點沒關系!藍藍暗自咬牙,承受這不屬于她的贊美,然而她卻只能傻笑以對。內心則波濤洶涌地咒罵者黃展,沒事畫得這麼出色,讓人說她的作品與他的作品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他就不會故意畫差一點嗎?還好,半個月前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要不然此時此刻的她肯定淚灑當場,哭得像淚人兒一般。
「藍藍,你作畫手法進步得如此神速,是不是受了什麼高人指點?」龍駿采迂回戰術想套出實情。
「沒有!」她回答得相當堅定,因為那些畫根本就不是她畫的。
「那麼這些靈感你是打哪來的?」第一個問題沒發揮作用,他趕緊再丟出第二個問題。
「你是指我的創作靈感嗎?」藍藍故意拖延。
「是的。」
「你真的這麼喜歡這些畫?」
「沒錯!」
「有你這樣的肯定,我很高興,謝謝!」她還是沒回答。
「藍姐,最近你與黃大哥相處得如何?」雪紛一開口就將問題核心說出,比起龍駿迂回的戰術,實在來得有效率多了。
「雪紛,上次我才跟你說過,別相信‘妄想癥患者’所說的話,怎麼你又忘記了?」藍藍試圖提醒她。
「喔!原來告訴雪紛我有妄想癥的人是你啊!害我到台大醫院領了一大包維他命!」龍駿睜著碩大的眼楮凶巴巴地看著她。
「什麼?雪紛真的帶你去門診啊?」藍藍忍俊不住笑得相當開心。
「藍姐,虧我那麼相信你,沒想到你居然騙我!」雪紛雙手橫抱在胸前,露出一分令人顫抖的殺氣。
藍藍讓他們逼得往後退了幾尺。「喂,我只是跟你們開個小玩笑,你們別這麼認真嘛!」
「我當然得認真,你也不想想看,起碼我也算是個頗有名氣的公眾人物,居然到台大醫院掛了急診只為了拿包維他命,你說,我的臉還丟得不夠徹底嗎?」龍駿又往前逼近兩步。
「什麼?雪紛掛的不是普通門診,而是急診啊?」她捂住難以忍住的笑靨。
「沒錯!是你說的,及早發現,及早治療!」雪紛再往前站了一步。
藍藍跌坐在沙發上。「你們別這樣嘛!大家都是好朋友,這點小事何足掛心呢?要不然這樣好了,我請兩位吃飯,就當是賠罪好了!」
「N0!」兩人同時表態。
藍藍笑得很尷尬,「要不然南台灣三日游,包吃、包住怎麼樣?」
「不要!」兩人再度表明自己的立場。
「要不然……要不然你們想怎樣?」
龍駿倚在沙發椅背上,「你給我老實說……」
「究竟有沒有與黃大哥在一起?」雪紛迎臉至她眼前數寸。
「快說!」他命令。
藍藍望著兩張凶神惡煞的面容,看來今日是在劫難逃了,她突然站了起來,裝作地閑扯淡,「兩位一定肚子餓了吧,先吃點東西再說,呵呵!」她趕緊往前挪了幾步。
突然一只大怪手將她又拉回原位。
龍駿逼問,「你究竟說不說?」
「好好好!我說、我說!」藍藍將自己傾斜的身子站正,才緩緩地道︰「你們說的那位黃大哥,其實、其實是一位華僑,上次來台灣只不過是來游玩的,之後他就回國嘍!」帥!干淨利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編出這樣的理由,看來也只有她藍藍一人做得到。
「然後呢?」雪紛追問。
「就這樣啊!」她答道。
龍駿瞪眼。「喂!你當我們兩個白痴啊?用這麼爛的理由就想打發我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了!」
「對,沒有人會傻到連續掛兩次急診。」雪紛這次可學聰明了。
「都說沒這回事了,你們怎麼還死咬著這個問題不放?」藍藍攤攤手有點惱羞成怒。
「藍藍,其實你也不能怪我們,因為我們可是听到了風聲,才特地趕來關心你的。」龍駿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邊。
「對啊。我們是怕你被黃大哥給連累了。」雪紛也坐在她旁邊。
「連累?這話怎麼說?」藍藍不解。
「上次與黃先生踫面時,他向自我介紹說他叫黃磊,你知道嗎?其實他的本名叫黃展!」他唯恐她不知詳情。
但,這是她一直都知道的事,「然後呢?」
「听說有一名富豪私下發布消息,說要是誰能找到黃展,誰就可獨得一千萬獎金,且不論他的死活喔!」龍駿露出一副恐怖的模樣。
嚇!藍藍不敢置信,「真有這回事?」
雪紛接著說道︰「對!我還知道,黃展就是名畫家黃如風的兒子。」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黃展不是有送你一些畫嗎?所以依我的聰明才智推判,黃展是真的喜歡上你了.不過我還是勸你遠離這種是非之徒,以免將來受到波及,到時後悔可就來不及了!」龍駿給藍藍一個最佳的建議。
「不對!以我女人的直覺認為,黃展消失了十年,性格上一定有些怪異。而這次復出肯定有備而來,如果能和這樣的男人談上一場戀愛,哇!要是沒轟轟烈烈,起碼也干柴烈火,這可真是刺激啊!」雪紛已陶醉在浪漫的幻想里。
看來雪紛的直覺要比龍駿的才智來得浪漫許多。
「你們這些消息是打哪來的?」藍藍質疑。
「這些都是市長告訴我們的。」
雪紛興奮地說︰「而且市長還有黃展的照片喔!」
「市長?他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她咬著指甲思考著。
雪紛用手肘撞了她一下。「怎麼樣,刺激嗎?還有黑道分子追殺,肯定驚險萬分!」
「雪紛,你別玩了,這件事可是危及性命。玩不得!藍藍,你知道黃展現在人在哪里嗎?」
藍藍仍陷入沉思,正擔心著黃展的安危。
「哈羅,有人在家嗎?」雪紛敲了敲她正在思考的腦袋。
「雪紛,你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腦袋是不是當機了。」
龍駿眯起一雙賊眼,「藍藍,你剛才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迷?」
「沒什麼!」她趕緊否認。
「那麼你究竟知不知道黃展的下落?」
「呵呵!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他的誰,更何況听你剛才形容有這麼多的人都找不到他,憑我一個小女子怎麼可能會知道他的下落?」藍藍笑得有點強硬與不自然。
「這麼說來,你與黃大哥沒任何關系嘍?」雪紛的眼神透著幾分失望。
「0fcoures!」她攤著兩只手。
「唉!真是可惜!」雪紛嘆道。
「沒關系就好,不過市長要我轉告你,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安全。」龍駿決定不再逼問她了。
「嗯!我知道,麻煩你們幫我謝謝市長。」
「我會的,我想我們也該走了。」他站了起來。
雪紛被他一手捉起,「啊,這麼快就要走啊?」
「人家現在在趕工呢,你好意思打攪人家這麼久?」龍駿對她眨了一眼。
「喔!好吧,那麼改天我再來找藍姐聊天。」
「沒問題!」
兩人步出大門。「再見。」
「再見。」藍藍將大門鎖好,趕緊沖進臥室的床底下,卻發現黃展已經睡著了。
她緊緊抱著他,似小女孩般地蜷縮在他懷里哭泣著。
黃展耳聞啜泣聲,從夢中驚醒過來,卻看見她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怎麼啦?」他拭去她臉龐上的淚水。「什麼事讓你哭得這麼傷心?」
「我不要失去你!」說著,更多的淚水從她眼里泛濫出來。
他吻著她,「傻女孩,我不是好好地在你身邊嗎?你怎麼會失去我呢?」
「可是剛才龍駿說,有人叫價一千萬要你的性命。」
「什麼?楊復這個老奸賊,居然動用了黑道的勢力!」
「展!我好怕喔,我好怕有朝一日要是失去你,那麼我一定沒有勇氣再活下去!」藍藍閃爍的眼神透出最真的話語。
他嚴肅地說道︰「噓!我不許你這麼說,要是有朝一日我真的離開了你,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來,我可不許你輕視自己的生命。」
「那麼要是我先死了呢?」
「那麼我會把你葬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附近,並且、永遠守著你!」
她不解,「為什麼要葬在舊金山的漁人碼頭?」
「因為那里是我想象中的畫家天堂,有山有水、空氣新鮮,還有燦爛的陽光。那里的人總是悠閑地在海邊散步,我想要是我們能在那里安享晚年。一定可以激起更豐富的創作靈感。」黃展邊想象那種畫面邊陶醉著。
「可是……」
「可是什麼?」他抬起她那淚痕斑斑的臉蛋。
「可是我怕會撐不到那個時候,或者……你會突然消失。」藍藍低下頭來。
看來她是真的嚇到了。
黃展將她抱得更緊、吻得更深,輕輕地撫著她的秀發。
「藍,你相信人有靈魂這件事嗎?」
「嗯!我相信。你問這個干嗎?」
「我答應你,要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你,那麼我將會把我的靈魂附在那幅你取名為‘真愛’的肖像畫里,一輩子永遠陪在你身旁。」
「好,那要是我先走了,我也會附在你幫我畫的那張肖像畫里,永遠地伴著你。」
「嗯!」黃展極為感動。
「那就一言為定。」她翹起拇指及小指。
「做什麼?」
「打勾勾啊!我要把這個誓言鎖在我們的指頭里,那麼一輩子也忘不了。」
黃展看著她那天真的表情笑了,連忙也翹起拇指及小指,蓋上這個屬于他們倆的山盟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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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清晨
突然有人在藍藍家外面用力敲門,聲音之大,令人有不安的預感。
她趕緊要黃展藏到床底下,披了件單薄外套就往大門跑去。
「誰啊?」
外面沒人搭腔。
「到底是誰啊?」
外面仍然沒半點聲音。
藍藍頗不耐煩地將門打開,卻沒看見門外有半個人影。
「搞什麼!是誰一大早在惡作劇啊?」她喃喃地抱怨著。
正當她要關上門時,卻看見地上躺著一封信。
藍藍將信撿了起來,隨後又望了望四周,還是沒人。
她聳聳肩將門帶上,走回臥室坐在床沿拆著那封信。
「藍,是誰啊?」黃展從床底爬了出來。
「不知道,我只看到了這封信。」她將信封撕開。
「是誰寫的?」他從藍藍背後抱著她,將信從信封拿了出來。
信中寫著——黃展︰
今晚將有人會來「找」你,請速速逃離。
朋友筆
「什麼?這該怎麼辦?」藍藍一臉憂郁。
「朋友?這位寫信的朋友會是誰昵?」黃展用手掌托著下巴想。
「唉!你管他是誰,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弄出去這里再說!」她都急得快哭了。
「但是,究竟是誰會這麼確定我藏在這兒呢?這個人……」
「黃——展,你究竟有沒有听到我說話?」她大喊。
他捂住差點被她喊聾的耳朵,「听到了、听到了!」
「听到了還不趕快想辦法?」她急得在房里踱起步來。「怎麼辦?現在外面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監視,而且就算逃出去又要住在哪里?急死人了,這該怎麼辦才好?」
「藍,你別急,信中說今晚他們才會來,我們還有一天的時間可以想辦法。」他將來回踱步的藍藍一把抓到床上。
「你教我怎麼不急呢?我可不願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啊!」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一個人能活多久早有定數,何必斤斤計較?」
「啪」!她賞他一個火辣辣的耳光。
「我不許你這麼開玩笑,我真的很擔心你!」語畢,藍藍難以控制的淚水潸然落下。
黃展趕緊抱住她。「別哭了、別哭了,我剛才之所以這麼說,就是怕你會太擔心才故作瀟灑。你想想看,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你呢?」他吻了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說的喔。你不許有事喔!」
「嗯!」他點頭。
「剛才有沒有打疼了你?」她心疼地撫上他的臉頰。
「不礙事,我臉皮厚。」
然而藍藍卻緊緊地抱著他,並拼命地吻者他,像只任性且纏人的小狗,在門前乞求主人留下來似的。吻過了唇、吻過了臉龐……
吻者、吻著,突然,黃展大叫,「啊——」
「你沒事叫什麼?」此時此刻這麼浪漫的氣氛他叫什麼?
「對不起,有沒有嚇到你?」
藍藍偎在他懷里,「這好啦,你剛剛到底在叫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要吃披薩。」他笑得有一點詭異。
「披薩?」
「沒錯!你有沒有這附近披薩店的電話?」黃展扶著她的肩。
她搖頭。「不過,你要是真的這麼想吃,我倒是可以打電話問一零四。」
「好,那就麻煩你了,我要一個香菇雞絲口味的。」
「嗯!但是這麼早不知披薩店開了沒?」她拿起了電話。
「沒關系,晚一點送來也無所謂。」他露出一副悠哉游哉的樣子,仿佛剛才那封信的警告不存在似的。
須臾——
「好了,披薩一個半小時後會送到。」藍藍爬回床上。
「一個半小時,這麼快啊!」黃展緊緊地抱著她。
然而她看著他那不舍的眼神,卻突然從他懷里掙月兌出來。
「喔。我知道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知道什麼?」
「討厭!你想到逃離這里的方法居然不告訴我,害我還為你的安全擔心!」藍藍輕輕地打著他。
他抓住她的手。「以你的聰明才智還需要我說嗎?」
「那麼。你打算逃出去以後要住哪里?更何況現在外面有這麼多人在找你……」
「這個你放心,我這十年來已經練就一身躲藏的功夫,十年前楊復找不到我,十年後他就更別想再找到我。」黃展起身坐好。「不過,我倒是擔心你,不知道楊復最後會不會惱羞成怒而對你有所不利。」
「他敢!要是他真的這麼做,我一定與他抗戰到底,至死方休!」她信心滿滿地握住雙拳。
「唉!我擔心的就是這個!」他搖著頭。
「騙你的啦!我現在對他而言還算有利用價值,我想他不會對我怎麼樣,倒是你……」她擔心地抱著他。
「好啦,我們就別再‘十八相送’了!」黃展輕輕地吻了她臉頰。「藍,下星期雪紛的個人演奏會就要舉行了,這個期間我們將無法踫面,你可得好好照顧自己,還有,那二十幅畫也都快完成了,你只要稍微修一下就可送去會場,待一切都準備妥當,我們就分頭按照你之前說的計劃進行。」
「嗯!」藍藍躲進他懷里。「可是人家舍不得與你分開。」
「小別勝新婚嘛,撐過這幾天,我就帶你去舊金山享福,怎麼樣?」
她玩著他的衣角,「喏!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可不許要賴喔!」
「我怎敢耍賴?就算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騙你!」
「哼!我看也是。」
黃展雙手從她衣服里鑽入緊緊地抱住她。
「喂,你又偷襲人家!」藍藍從衣服外面握住他的手。
「再不偷襲可就來不及嘍!」語畢,他一手將她的衣服給褪去。
兩人緊緊地糾纏在一起……
一個多小時後,送披薩的人來了。
「請進,」藍藍有禮地招呼。「要喝什麼飲料嗎?」
「不,不用了,我只是來送披薩。」那位小伙子受寵若驚地提著那盒披薩。
「那好吧!」共多少錢?」
「一九九。」小伙子掏出事先準備的一塊錢。
「五百塊,不用找了。」
「不行,我們公司規定不能收小費!」他推辭道。
藍藍搭著他的肩。「怎麼,嫌我的錢不干淨啊?」
「不敢!」他從沒和這麼漂亮的小姐如此近距離地面對面,羞澀的臉蛋不知不覺地泛紅起來。
「那就收下吧!」她將錢放進他胸前的口袋。「咦!你這套制服還蠻好看的,我可不可以跟你買?」。
「不行,老板要是知道會罵人的!」他趕緊將外套拉鏈拉上。
「沒麼不行的,要是你說弄丟了,老板還是會再發一套給你,不是嗎?更何況我可是很有誠意要向你買衣服喔!」語畢,藍藍丟出一疊厚厚的千元大鈔。
當!小伙子的眼楮霎時睜得比牛眼還大。
「嗯!既然你這麼有誠意的話,那我就割愛好了,只是我這回可是冒著被解雇的危險賣你衣服,這價錢上……」他想乘機多敲一筆。
藍藍將另一疊鈔票率性地甩出。
「賣了!」他喜滋滋地數著鈔票。
「那你還不趕快月兌?」她雙手橫抱于胸前命令道。
「是!」他將外套月兌了一半卻突然露出傻笑。「小姐,可不可以請你回避一下?我沒在女人面前月兌過衣服。」
「好吧!」她轉過身去。
「小姐,你有沒有不要的T恤及褲子,可不可以先借給我遮一遮身子?」
「噶,你穿這套吧!」藍藍丟了一套事先準備好的西裝給他。
「哇!這可是西裝耶,我這輩子還沒穿過這麼高級的衣服。」真搞不懂有錢人為什麼偏愛制服,而不喜歡這麼昂貴的西裝?
「少廢話,你快換吧!」她轉過身去。
過了,一會兒——
「換好了!」小伙子喊道。
藍藍轉過身來,打量了他一番。「嗯——好像太大了一點。」
「沒關系,我可以接受!」
他是說錢吧!她給了他一記白眼,「好了,你先坐在這里把披薩吃完就可以走了。」
「什麼?吃披薩?」
「不要懷疑,快吃!」她收起他換下的制服往臥房走去。
這個客戶未免也太上道了吧?不管,先吃再說!他卷起袖子準備飽餐一頓。
須臾,黃展穿著披薩店的制服與藍藍一同從臥房走出來。
「展,你可得小心點,知道嗎?」她耳提面命地叮嚀著。
「你也一樣。」他抱著她並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走了!」
「展——」
「還有什麼事?」
她又向前抱他。「路上小心!!」
「嗯!」他點頭,之後就開了門離開。
藍藍站在窗簾後從簾縫看著他逐漸離去的背影。
「剛剛那位是你老公啊?」小伙子邊吃被薩邊說道,
「他穿我的制服還蠻好看的,尤其是戴了帽子,從背後看起來根本就分不清楚究竟是不是我本人。」
「謝謝你。」她低聲說道,眼神中透著些許無奈。
「不客氣,助人為快樂之本嘛!」他搔著頭。
「如果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她癱進沙發中。
「喔!那好吧,我走了!」他才走了一步又轉過頭。
「對了,小姐,以後你如果還要叫披薩的話,請指定我送來好嗎?我叫阿華,諸多多指教!」
「嗯!」藍藍輕輕地點頭。
「那我走了,再見。」
「再見。」
阿華自行走出門外,將門帶上以後轉身拉了拉西裝,露出一副威風凜凜的大爺樣,未料才走了幾步,就有兩個人從他背後架住他,蒙住他雙眼。
「小子,別出聲,要不然要你好看!」
嚇!阿華面對那兩個彪形大漢哪還能出聲,只能全身軟趴趴地隨他們拖他去未知的地方。
「砰!」有車門關上的聲音,很顯然地,他進到一輛車子里。
「你們抓錯了,他不是黃展!」坐前座的人說道。
「什麼?!他不是?」兩名彪形大漢還以為賺到一千萬了。
「沒事穿得跟黃展這麼像做什麼?找死啊?」
砰砰砰……左、右勾拳持續在阿華身上掄著。
「放了他,別弄出人命。」前座那位抽著煙的人說道。
「是!」
咻!阿華呈拋物線被丟到車外。
「哎喲,好疼啊!」他全身酸痛,趕緊看了看身上那兩疊鈔票。「還好,鈔票還在!」
阿華本來巴掌大的臉,如今卻成了蔥油餅。
他搖著頭說︰「原來天底下真沒有白吃的午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