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湘湘雙手緊摟著自己,一臉憔悴的蹲在牆角邊,全身打顫個不停。
暗不見天日的地牢里,濕氣特別重,還有為數不少的鼠蟻橫行。
她已有好幾天沒有進食了,餓得沒力氣揮手趕蚊蠅,只有任憑它們叮咬她。
「咳咳!咳咳!」
原本寂靜無聲的地牢里,響起了她的咳嗽聲。
湘湘放開捂住嘴的手掌,看見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她的腦袋一陣昏眩,視線變得迷蒙,她努力撐開眼皮,卻集中不了精神,恍惚間好像看到她爹前來。
「是爹嗎?」她輕聲問道。
沒有人回答。
「爹,湘湘好想你礙…」她已處於神智昏迷狀態。
「爹,帶我走吧!我不想再受苦啊!」
沉寂了一會兒,湘湘突然睜開了雙眼,神智似乎清醒了些。
「你……不是爹……」
「你裝神弄鬼是想博取我同情嗎?」向昊天搖晃著她虛弱的身子,不讓她睡去。
湘湘沒有回話,只是微微一笑,但是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悲戚與哀傷。
向昊天察覺她的神態有異,似乎不像作戲,便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際。
天哪!她的體溫真是高得嚇人,幾乎燙手。
「你真的生病了!」
「我沒有生病,我只是要跟隨爹走了,你自個兒保重……」湘湘再一次微笑,她的夫君在夢里等她。
「不……你不能,你會沒事的,沒有我的允許,誰也帶不走你!」
向昊天抱起她離開地牢,一路奔回房間,並派人去請大夫。
無論如何,湘湘不能死,他在乎她,就算她再怎麼無恥、放蕩,他就是該此的在乎她。
***
向昊天面無表情的坐在床邊,輕撫著湘湘柔細的發絲,腦海中回想著大夫說的話。
「這位姑娘多日未進食,身體過於虛弱,遭病魔入侵,以致感染風寒,如今已轉為肺炎,若能拖過今晚,好好調養便可病愈,若是拖不過今晚,就請準備她的身後事。」
向昊天心里一陣激動,瞪著雙眼緊閉的湘湘,他的心中掠過一絲不安,深怕沉睡中的她,就這樣離他遠去。
他不想讓她離開。
雖然他不相信她的鬼話,但他就是莫名的對她著了魔。
一日不見她,便覺心情郁悶,只有她才能激起他生命中的火花,盡管她滿嘴的謊話,他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是頭一回這麼在乎一個人,尤其還是女人。
「爹、爹,湘兒在這里,你快來接我……」湘湘不斷囈語,听得向昊天心驚膽戰。
「不,誰也不能帶走你,就連你爹也不行。」他緊緊抱著她冰冷的身子,給予她溫暖。
「主子,湘湘姑娘我們會妥善照顧的,你要不要先去休息?」向總管和一群丫鬟站在一旁,他們從沒見過主子這麼疼一個人。
「不用,你們都下去吧。」向昊天正眼都沒瞧一眼,他的精神全放在湘湘的身上。
「但是長夜漫漫,我怕主子會太累了——」
「我說你們都出去,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出去,全都給我出去!」向昊天煩躁的吼道。
眾人無法,只好依言離去。
如果老天願意讓湘湘活著,那麼他會改變態度,納她為妾,讓她有個名分,而他也可以徹底的擁有她。
如果……真有如果的話,那他衷心期盼老天能听到他的心聲。
不知過了多久,雞啼響起,太陽升起。
向昊天整夜未睡,連眼都沒合上半次,他顫抖的探著湘湘的鼻息,感覺到她徐緩綿長的呼吸,心中那塊大石才放了下來。
湘湘渡過了難關,他終於從死神的手里搶回了她。
***
「湘湘姑娘,你醒啦。」
「你是?」湘湘從床上坐起身,一時弄不清自己身處何地。
她不是應該關在地牢里?
記得她還看到爹前來,爹說要帶她走,後來的事她就沒印象了。
「我是小喜兒,是向總管派我來服侍你的。」小喜兒將托盤上的飯菜放在桌上。
「向總管?難道我還待在向府?」湘湘有絲驚訝,她還以為會死在地牢里。
「是啊!湘湘姑娘,你想不想先喝碗魚湯?還是要吃點小米粥?」小喜兒殷勤的伺候她。
「魚湯?小米粥?」湘湘訝然的微挑眉。
「是啊!還是湘湘姑娘都不喜歡?」小喜兒急了起來,以為自己做錯了。
「不不不,我不懂,為什麼我會在這里?你又為什麼會伺候我?我同你一樣是向府的奴僕——」她話尚未說完,便讓小喜兒打斷了。
「才不呢!再過幾日,湘湘姑娘就要成為主子的妾,到時我要改口稱呼你一聲二姨娘呢!」
「二姨娘?怎麼會?」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帶給湘湘的不是喜悅,只有無數的震驚與憤怒。
她明明已是他的妻,為何會淪為妾?
而他不是不喜歡她,又為何要將她納為妾?
她心里有太多的問題,卻不知該從何問起。
「湘湘姑娘,你有所不知,在你生病的這段期間,主子說有多緊張就有多緊張,他整夜不睡的守在你身邊,可見主子有多麼重視你,就連婉華姑娘都沒受到這樣的重視。湘湘姑娘,你真幸福。」
「他照顧我?」湘湘不敢相信向昊天會親自照顧她。
「是啊!而且還不許別人插手。尤其在你最危急的那一晚,主子差點就崩潰了,听說他整晚抱著你不放,深怕你會讓地府派來的小鬼給抓了去。」
怎麼會?
小喜兒口中的向昊天會是之前把她打得遍體鱗傷的向昊天嗎?
「對了,湘湘姑娘,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要先喝魚湯?還是小米粥?」
「我待會再喝,你可不可以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向昊天。
在得知向昊天對她好,她有些不敢相信,更不知所措。
「那我就先出去了,若彌有事需要我,只要喊一聲,我馬上就來,我會守在門口的。」小喜兒說完便告退了。
為什麼他會突然改變態度對她好?
就在她出神發愣間,向昊天出現了。
「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他滿意的看著她的氣色,多虧那枝千年人參,她的病才能好這麼快。
「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是恨不得我死嗎?」她抬起眼,直對上他的視線。
「你的過去,我不再追究,改明兒個我納你為妾,給你個名分後,我希望你能對我忠實。」向昊天愛憐的撫著她的女敕頰。
「先答應我一件事。」
「你想要什麼?金銀財寶,還是房子、土地?」他認為女人所要的無非是物質上的東西。
「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就跟糞土沒什麼兩樣。我要你答應我,幫我爹報仇,好好的給王榮貴一個教訓。」
她的回答讓向昊天有絲錯愕,他沒料到湘湘和別的女人不同,那些物質上的享受她全都不要。
「王榮貴和我無冤無仇,更何況他之於我還有利益可圖,我找他的碴等於是自找麻煩,你還是說說別的事吧,這件事恕我難以做到。」
唉!向昊天的記憶一天沒有恢復,他就永遠不會相信王榮貴曾經迫害過他們。湘湘暗忖。
「為什麼只納我為妾,而不是娶我為妻?」她冷冷的看著他。
「向家是大戶人家,我向昊天的妻子必須是個門當戶對、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你的身分不夠格,但我保證會寵愛你的,這樣還不夠嗎?」向昊天難得對女人有耐性,他不想再和湘湘有所摩擦。
要她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叫她情何以堪?
湘湘定定的望著他,「好,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信不信我之前所說的?」
「信不信重要嗎?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話,我絕不會虧待你。」從沒對人如此低聲下氣,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你不信,甚至你根本不愛我……」她含淚的指控。
「我喜歡你,所以才想納你為妾,這樣還不夠嗎?」向昊天開始覺得不耐煩,女人真是個貪心的動物。
不夠、不夠,今天他會納她為妾,明日也會納別人為妾。
屆時他只听到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湘湘猛搖頭,「我不希罕當你的妾。」
「你——」向昊天不懂,他已經對她夠特別的了,為什麼她還不領情?
「你只不過把我視為玩物,你根本不在乎我……」湘湘一想到他還要和別的女人成親,就有滿月復的怨氣,盡管他對她的態度改變,但她就是無法忍受要和別的女人共同擁有他。
「楚湘湘,你……」
高舉在半空中的手正準備落下時,看見她閉上雙眼仰頭等待著,向昊天收回了手,憤然轉身離去。
「向吳天,我恨你!」湘湘對著他離去的背影狂喊。
***
可惡!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惡了!
他對她這麼好,甚至決定原諒她之前所做的一切,要納她為妾,而她竟然還拿喬,不屑當他的妾。
向昊天仰盡杯中的酒,接著又倒了一杯。
「主子,別喝了。」向總管連忙勸阻道。
「向總管,我的事你少管。」向昊天斥退他,拿著酒瓶往湘湘的房間而去。
原本已躺在床上準備就寢的湘湘,見到向昊天滿身酒氣的闖入,她微皺著眉,不悅道︰「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我來行使我這個做主人的該享有的權力。」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床邊。
「什麼?」她一時還沒弄懂他的意圖。
「我要女人,你就得乖乖從我,我是主人,你沒得選擇。」說著,向昊天一個箭步向前,摟住了她溫熟的身子。
「做什麼?你放開我。」這種沒有愛的行為,她絕無法接受。
「誰教你敬酒不吃偏吃罰酒,既然你不要我的好意,那就休怪我對你無情。」他的大掌襲向她的胸口,一手便掌握住她的椒ru,肆意妄為。
「不,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湘湘急著想掙開他的懷抱。
「哼!我倒要瞧瞧你是否真的不要我,還是這只是你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用力一扯,她的衣服便讓他撕開來,露出了白色肚兜。
「昊天,別這樣對我,將來你會後悔的。」湘湘雙手護在胸前,全身直打顫。
「我後不後悔是以後的事,現在我只想得到你。」向昊天格開她的雙手,隔著肚兜捏著她的蓓蕾……
向昊天起身穿衣,背對著他的湘湘,摟緊雙臂,眼淚一顆顆的往下掉,心頭無限懊悔。
「干嘛一副不開心的樣子?剛剛你明明就很高興。」他輕拍她的臉頰說。
她揮掉他的手,「我說過我恨你……」
「無妨,你喜歡恨就盡管恨好了,反正我要你,你就得給我。」她的話總是能激起他的怒氣。
原本他還有些後悔,見她不開心,他也不開心,但她那怨恨的眼神,讓他看了就有氣。
「你這樣對我,我會恨你一輩子的。」湘湘用力嘶喊,以證明自己的決心。
「就算你恨到死,我也不放過你。告訴你,既然你不願做我的妾,那就做我專屬的玩物好了,只要你乖乖的讓我開心,我就不為難你,不然,我會用性來懲罰你的。」
「向昊天……」
「楚湘湘,今生今世你是擺月兌不了我。」說完,他怒氣沖沖的離去。
怎麼會這樣?
她和他應該是對歡喜冤家,為什麼他們要像仇人般的過生活?
他的心為什麼不肯愛她?
她只想得到他的真愛,真有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