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路這麼小,別再牽了吧?」莫言縮回手,努力和顏悅色的表情差強人意。
「奴家有名有姓,莫公子喚奴家瑤兒可好?」
「隨便。」月復部一陣翻攪,莫言心想,她非得用這般惡心的語氣講話嗎?「那個……瑤兒,-識不識得情滋味啊?」
「當然,奴家現下對莫公子你……」她鳳眼斜飛,凝睇著莫言。
「那-知不知道男女之間有了感情之後,再來要如何進展?」惡心巴拉的話他可不想听,莫言連忙打斷她的傾訴。
莫言的話語,令丁瑤眼神閃過曖昧光芒。「莫公子為何如此問,真羞煞奴家了。」
「說了-可別笑,因為我沒經驗。」莫言老實承認。
他一心一意想在阿語面前表現出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樣子,為了令她像以往一樣崇拜自己,就算要他在別人面前丟臉也不打緊。
「呵呵,沒經驗是吧?」他真是可愛!丁瑤輕聲嬌笑,身子狐媚地向前,雙手更大膽的模上莫言的臉。「莫公子……」
「喂!-干麼?」他驚聲怪叫。
「哎呀,你不是沒經驗嗎?所以奴家提點你啊!」丁瑤噘起嘴,媚態橫生。
「提點我用說的就好啦,做啥動手動──唔!」話未說畢,莫言的嘴硬是讓丁搖踮起腳尖奉上的雙唇給堵住。她的雙手甚且似靈蛇般地纏上他的頸項,十指在其後頸牢牢的揪握。
粗淺的接觸,丁瑤難以饜足,她的暖舌靈巧地竄入莫言的口中,欲取醉人的蜜汁。
莫言瞠大眼,直瞧著她合起的眼簾。他的胃翻騰得厲害!一陣又一陣的酸水直搶著要往上冒。
「哇喔──好惡心!」奮力地推開丁瑤,莫言左手壓住喉頭,右手將自己的嘴唇搓得又紅又腫。
「什麼惡心?莫公子你好可惡!」跌坐在地上的丁瑤悲憤交加。
瞧他那是什麼表情?活像她的踫觸會令他染上什麼絕癥似的。「咱們兩情相悅、情投意合,這樣的進展再自然不過了,可你的反應教人傷心……你、你有毛病!」
「我才沒病。誰跟你兩情相悅、情投意合啊?我只不過是想向-請教男女情事,-干啥動手動腳又動嘴?」越想越惡心,他渾身起了一堆雞皮疙瘩。
「要學得男女情事,就需身體力行。」丁瑤狼狽起身。
她安慰自己,莫言只是一時受驚。就算不是情投意合也罷,只要他-過了這等銷魂滋味,定會為自己著迷。如此想著,她不氣餒地又將身子靠貼向莫言。
「不用!我學習能力很強,-用說的就好。」
這會兒他可是有所準備了。頓見她又傾身過來,他隨即俐落地往後閃,使得那丁瑤又是一個摔跌,姿勢難看。
「嗚……好疼啊!」
「唉!我不是有意要令-難堪,實在是自己的反應無法控制,對不住。」見她哭得淒慘,他搔著頭不好意思地拉起丁瑤。
這一拉可糗了,丁瑤在被拉起的同時,順勢抓著他的手移向自己的豐盈。「這兒好疼,莫公子快幫我揉揉。」
啪!火紅的指印印上她的臉,力道之大,令她眼里直冒金星。
「就說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了,-還來!」手掌一陣發麻,莫言回答得頗為無辜。
天啊,她錯看了人,這個姓莫的虛有其表,中看不中用。「該死的,婬書到處都是,你不會買回家看嗎?蠢!真夠蠢!」
方才的遭遇,對她來說是個嚴重的恥辱。她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再沒一點溫柔婉約的形象。
莫言-住耳朵,張大眼瞅著她。嘖,這女人轉變得真快,原來之前的什麼奴家、什麼莫公子,全都是裝出來的。「喂,罵夠了沒有?罵夠了就走吧!」
「哼!」惱啊,她費盡心機,結果得到了什麼?越想越是不甘,丁瑤打消了遠離這家伙的念頭,她不要空手而回。沒了個如意郎,可不能跑了寶藏!「罵夠了。」丁瑤咬牙切齒說道。
另一廂,浪情雲及莫語又是一番情景。
「語兒-怎麼了?心情似乎不太好。」浪情雲喚得親密,欲拉近彼此的距離。「是不是掛意那丫頭喜歡上莫兄弟?」
「你怎麼知道?」莫語眉頭陷鎖。「我的確掛懷。但,為什麼?」
哥哥是至親,若他心有所屬她該給予祝福,為他感到高興的,不是嗎?可為何心里頭會揪成一團,如此難受?
「因為舍不得,因為離不開。」浪情雲往親情方面解釋,刻意避開她對兄長萌生情愫的可能性。
「好比父母親含辛茹苦地將兒女拉拔成人,當兒女欲展翅高飛抑或另組家庭時,總免不了心中一陣失落。又好比朝夕相處、感情甚篤的兄弟姊妹,某天其中一人心中有了所愛,再不能對其他人投注全部的情感,乍失關懷的人兒亦免不得要若有所失。」
他更加用心提點。「語兒,-是-哥哥一手帶大的,-過去生活中的點點滴滴皆有他的存在,故而無法接受他將心思放在別人身上,故而在意別人喜歡上-的哥哥。」
「這樣的感覺真是令人難過。」莫語落寞地點頭,同意他的解釋。
才說好兄妹倆要膩在一塊兒的,看來哥哥怕是要改變主意了。而她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釋懷?
唉,誰能來幫助她解開煩惱,擺月兌無措?
「語兒,-的空間受到局限,目光看得不夠遠。相信我,多花些心思留意周遭、留意其他人,-便不會再感到悵然。」
「是嗎?」心情似乎好過一些了,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瞅著他。
「嗯。首先請-留意我,感受我對-的付出。」
「好,我會試著去體會。只是,若我對你真的沒有鍾情的感覺怎麼辦?浪公子你會生氣嗎?」
聞言,浪情雲失笑,心中頗感無奈。看來她喜歡莫言多過喜歡自己,至少對于丁瑤,她還會有吃味的感受。
然而雖是如此,他仍是不願認輸。語兒尚理不清自己的情緒,他還是有機會的。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若語兒無法接受我的情意,我不會生氣,仍會將-當作朋友。」
「浪公子你人真是好。想來好笑,我哥說你以後也會把老婆吊起來打,就像你之前對待那個丁姑娘一般。」
「虧他想得出來。」浪情雲熱切地望著她。「我發誓,我不會如此對待喜歡的人。還有,別叫我浪公子,好見外啊!」
「那要叫啥?」
「情雲。」
「喔,情雲。」既已決定試著去感受他對自己的情意,那這麼叫喚並沒什麼不妥。于是,莫語甜甜地開口。
真好听……浪情雲滿足地合眼,任柔柔的嗓音沁入他的心扉。
☆☆☆
兩組人馬幾乎是同時到達山洞深處。只是眼前空空蕩蕩的,什麼寶物也沒能瞧見。
「什麼啊!」莫言環顧四周。「浪兄弟,人家誆你的吧?這兒什麼都沒有。」
「就說寶物要給有緣人嘛,若這麼簡單便能取得,早讓他人捷足先登了。」浪情雲撇嘴,口氣不是挺好。
這家伙不是君子,竟敢在背後詆毀他,說他的不是。視線無意地轉向丁瑤,他心中頓生疑惑。
這丫頭怎麼了?一臉氣呼呼的。咦?她的臉……
「情雲,你的意思是說此處還暗藏著什麼密道麼?」心里仍有些不舒坦,莫語依舊不肯看向莫言。
情雲?什麼情雲?莫言感到心慌,氣惱地瞪視浪情雲。小人!姓浪的是怎麼騙到這聲惡心巴拉的叫喚的?
嗚!笨阿語,-怎麼這麼好騙啊?
「正是。呵呵,語兒-好聰明。」嘴角斜勾,浪情雲瞟向莫言,露出得意的邪肆笑容。
「哼,被誆還如此安慰自己。」莫言惱極了,拾起了一粒碎石丟向對面石壁高處一個約雞蛋大的凹陷小洞。他雙手交握胸前,肩膀斜靠身後山壁。「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樣的有緣,能找到啥密道──哇──」
一陣巨響,莫言身後的山壁忽地深陷露出一黑洞,他尚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墜入洞中。
意外只在瞬間,山壁隨即又回復原狀。
「哥!」莫語見狀,驚惶失措地沖向前,著急地敲打著山壁。「這石壁為何無法開啟?怎麼辦?也不知那洞有多深……」她淚眼婆娑,心直狂跳。
此刻的浪情雲與丁瑤亦心驚的模索,試圖找出令石壁啟動的機關。
「語兒別著急。」一陣探索之後,浪情雲感到納悶。「奇怪,莫兄弟方才踫觸到什麼?」
回想莫言先前靠著的姿勢,他依樣畫葫蘆地將肩膀斜靠著石壁。然而,石壁依舊毫無動靜。
「會不會是力道的問題?」丁瑤提出意見。
她也心急,倒不是擔憂莫言的安危,而是掛意找不找得出通往藏寶地點的密道。
「有可能。」浪情雲放輕力道重新試過,復又加重力道。只見他不住地移高挪低肩膀,石壁不動就是不動。「沒用。」
「換我來!」心急不已的莫語接替浪情雲。
就這樣,三個人輪番上陣磨蹭著那一小塊令莫言跌落的石壁。到最後,三人全擠在一塊了,也不知折騰了多久,始終毫無斬獲。
此時的莫語已成了個淚人兒,哭得唏哩嘩啦的。
心疼地抹去她臉上的淚水,浪情雲陷入沈思,他嘴里喃念著。「他的確是擺出這麼吊兒郎當的姿勢沒錯啊……」
受挫的浪情雲茫然地望著對面石壁,忽然他想起了莫言先前曾朝著對面丟擊石塊。「不會吧……」
舉凡丟擲東西,必定有個目標。浪情雲努力回想當初莫言以什麼為標靶。
咻!他眯眼,朝一凹穴丟擲碎石。
「哇──」石壁震動得莫名其妙,浪情雲等三人緊接著跌入洞里。
「哎呀!」陡斜的地道似滑梯,先一步意外跌落至石室的莫言,著地,疼得齜牙咧嘴。他用力搓揉痛處,一雙眼骨碌碌地溜轉。
空間不大的石室里,四顆夜明珠分置四個角落,將此處照得通明。
石室中央,一具白骨盤坐,其座前擺放著一大一小共兩個木箱以及一把長劍。
「哇喔,真便宜姓浪的那小子了,讓他沾了我的福緣。」莫言拿起長劍把玩欣賞,忍不住發出贊嘆。「嘩,這什麼劍啊?跟阿爹的絕劍有得比呢!」
心隨意轉,他將注意力移至較小的木箱。
放下劍,莫言好奇地將之開啟,一封信及一本劍譜如他所想的映入眼簾。
「此木靈劍及靈清劍譜只贈聶某傳人,若擅取此劍,必遭天打雷劈,尸骨無存……哇,要拜師方可取走劍及劍譜喔?白骨老前輩,您在天上可得睜大眼楮看個真切,我只是借看、借模,別胡亂下咒啊!」
嘀咕一番之後,莫言這才拿起劍譜翻閱,並為其中奧妙的劍法嘖嘖稱奇。
「他們也該下來了吧?怎麼這麼久……」翻看完劍譜並將之歸回原位的莫言等了許久,決定開啟另一只木箱。
忽然,他听見呼喊聲由弱轉強、由遠而近,遂將視線轉向方才自己跌落下來的洞口,幸災樂禍地等著看他們摔得四腳朝天。
砰!情況果真挺慘,浪情雲首先墜地,而莫語及丁瑤更以其為墊背,重重地摔在他的身上。
莫言見狀得意地暗笑。哈,他摔得比自己還慘。
「嗚……哥……你真把我給嚇死啦!」見莫言無恙,莫語連忙「踩」過浪情雲,沖進他的懷里哭泣。
「擔心啥呀?-哥我聰明絕頂、福大命大。別哭了,真丑!」莫言笑臉迎她,大掌溫柔地拍撫著她抖瑟的細肩。
不一樣。他愛阿語如此倚偎在自己懷里,就只有阿語,別人不行。
「咳……咳!」全身的疼痛,抵不過心口的失落,浪情雲捂著胸輕咳,無法釋懷莫語方才踩過自己、無視自己的行徑。
這是第二次,他感受到不安──
「啊,情雲你還好吧?對、對不住!」天啊,她方才是怎麼折騰他的?莫語尷尬地抿嘴,走向浪情雲。「怎麼樣?有沒有哪里受了傷?」
瞅了她一眼,浪情雲擠出個笑容。「我感到這兒有些疼。」他指了指胸口。
「嗄?糟糕,會不會是內傷啊?」未及細想自己的舉止是否合宜,莫語擔憂地揉著他的胸膛,滿臉愧疚。
這會兒輪到莫言心痛難忍了。
完蛋了,阿語心里有浪情雲!之前要她千萬別考慮那家伙,而她也答應了不是嗎?怎麼辦?如今自己還有勝算嗎?
審量著眼前情勢的丁瑤,嗅到了兩個男人之間的煙硝味。只不過,這已不是她所關切的重點。倒是石室中央的木箱里頭裝了些什麼東西,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
「浪公子,你不打開箱子,看看里頭裝了些什麼寶藏嗎?」她出聲。
猶自沈醉的浪情雲不悅地挑眉。「大伙兒如此辛苦,是該打開看看。」他拉著莫語的手,走近木箱。
同莫言一般,浪情雲的目光全教那把木靈寶劍給吸引住了。開啟了木箱,看完了信,他朝著已成白骨的劍尊聶劍清叩頭跪拜。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浪情雲一拜。」將劍譜擱至懷里,浪情雲開啟另一只木箱。
頓見滿滿的金元寶閃閃發光,真令人眼花撩亂。「莫兄弟,這些財寶理當歸你。」浪情雲說道。
「不好吧,咱們賭的是先前的岔路誰先到達耶!」浪情雲倒是挺大方,可自己拿得沒立場哩。「方才咱們可說是同時間到達,而我無意間發現密道算是功勞一件。這樣吧,二八分帳,你八我二。如何?」莫言如此建議。
其實他分文不取也無妨,能快些擺月兌浪情雲才是真的。
「功勞……說穿了,大家都算得上一份,要不大家均分好了。」
浪情雲倒也干脆,將寶藏分成了四份。雖說他打心底不認為丁瑤有資格分享,但讓她佔了便宜也罷,省得她又起什麼歹念。
「哇!我也有嗎?這……我沒什麼功勞哩!」丁瑤捂住胸口,惺惺作態。
貪婪的眼神騙不了人,浪情雲連理都懶得理她。
「好。」莫言不-唆地將屬于自己的那份擱入包袱中,然後他轉向莫語。「阿語,-快些跟浪兄弟道別,咱們還得辦正事。」
「我陪你們一道去靈山。」浪情雲說道。
「不用!小事一件,無須勞煩。」莫言著急地望著莫語。「喂,-還在磨蹭什麼啊?」
「我沒磨蹭啦!」莫語感到無辜。不過是花了一點點的時間揣測丁姑娘是否將與他們同行罷了嘛。「告辭了,情雲。」
「嗯。」浪情雲無奈地點頭。那莫言拒絕得如此干脆,自己總不好厚顏強求。「語兒,過些日子我定會前去曲山拜訪。」
「喂,不需要吧?不過是萍水相逢。」
「需要。」浪情雲回應給莫言一個深沈的眼神。「我喜歡語兒,你知道的。」
「咳!咳!」這家伙,竟敢如此挑釁。這下可好了,他若再刁難就說不過去了。
總不能自己也向阿語坦白心意吧?她八成會認為他變態,甚至讓他的告白給嚇死。「成了、成了,要追求我們家阿語是吧?等你練成了這個靈什麼劍法再來拜訪吧。若你勝得了我,阿語便讓你娶回家。」
聞言,莫語臉色唰地蒼白。哥哥真的改變主意,再不要她留在家里了……
浪情雲很認真的看著莫語。「語兒,-的意思如何?我只在乎-的想法。」要勝過莫言並非難事,他在意的是語兒對自己的感覺。
「我……就依哥哥的意思吧!」深吸了口氣,莫語故作輕松。
她沒資格怪哥哥妄自決定自己的未來,畢竟,自己是他撿的,是他養大的。
罷了、罷了。堅強些吧!總是要長大的。她必須接受事實,揮去失落的感受。
見他們要走,丁瑤連忙急步跟上,她可沒膽子同浪情雲獨處。「等等我啊!」
☆☆☆
與莫言、莫語兄妹倆同行的丁瑤,在確定自己已遠離了浪情雲的威脅之後,立刻拱手道別。
雖說浪情雲大方地將寶藏分了一份給她,可她就是怕他。他若有所思的目光像是種審判,直要將自己看穿。
「呼,總算清靜多了。」終于擺月兌了兩只蒼蠅,莫言掏著耳朵,自在得不得了。
反觀莫語,胸口的郁悶感令她變得寡言。對于丁瑤的離去,她連問都懶得問。
未來誰是她的嫂子已不重要。反正,她也沒機會與之相處。
「阿語-干啥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會是在想姓浪的那家伙吧?這麼想著,莫言的一顆心直往下沈。
「我才沒有。」她嘟嘴咕噥道。
「沒有就好。咱們得走快些,好趕在天黑前入了城鎮,我想買些東西。」
「買啥?」
「買紙筆。忘啦?要寫信哪。」他真正想買的是丁瑤所說的婬書,只是說不得。
「喔。」她淡然問道︰「哥打算怎麼寫?」
聳聳肩,莫言拉著莫語的手飛奔。「到時候-就知道了。快走吧!」
進了城,他倆先找了間客棧住下。
莫言囑咐妹妹留在客棧里頭休息,他一人出去買紙筆便行。莫語倒也沒反對,一人就一人吧,她沒心情再當跟屁蟲了。
「我愛-──哥,很惡心耶,阿爹絕對不會這麼寫。」偌大的紙張,單就寫下這三個字,莫語搖頭頗難認同。
「要娶老婆不這麼寫要怎麼寫?都有歲數的人了,直截了當地多干脆。」莫言放下筆,自信地說道。
「這樣好嗎?」她還是覺得不妥。
「放心吧,沒問題的。呵──我累了,阿語-也早點睡,明兒個一大早要趕路喔。」說罷,他關上莫語的房門,走回自己房里。
哪兒有睡意呵?莫言挑燈夜戰,看婬書是看得臉紅氣喘、血脈僨張!
「哇喔,原來……」心撲通撲通狂跳,他瞪大的眼猶如銅鈴。「天!還可以這樣喔──不行、不行,我要昏了。」
將書收妥,莫言躺上床合起雙眼。
咚、咚、咚!心仍直跳,一幕幕煽情畫面反反覆覆地閃過腦海。他終于明白娶老婆回家要做啥了。
翌日,莫語準備妥當,輕敲著莫言的房門。「咦?還在睡嗎?」
等了半晌,莫言終于頂著熊貓眼,老大不爽地前來應門。
想笑,又怕挨罵。莫語望著他布滿血絲的眼上兩圈黑影,扁嘴不敢說話,深怕笑聲會跟著溢出。
「幫我弄些水來,我頭發亂得一塌糊涂。」莫言沒好氣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的模樣嚇人,故而不敢踏出房門一步。
提了一盆水進門的莫語,俐落地將他的頭發撫順。「哥的眼楮讓鬼給打了是不是?黑得嚇人。」
「就是,還是個長得像-的女鬼。」唉!八九不離十了。阿語的身影折騰了自己一整夜。「咱們出發吧,最好是趕快離城,免得把一些小孩給嚇死嘍!」
「嗯,真的得快些。」她點頭輕笑。
☆☆☆
涼風陣陣吹起,清氣將暑熱蕩滌。
城郊已不見房舍,莫言和莫語放慢腳步,心中各有所思。
仍是無法釋懷哩!才說要蓋幢屋一起棲身的,想不到卻說變就變,硬又將她推給別人。
哥哥的心態究竟如何?是他急著想娶老婆,還是他覺得浪情雲挺適合她?
該是想娶老婆吧?因為他曾說過浪情雲不好,會把人吊在樹上打。可是,他也說過不想再同別人一見鍾情了啊!
唉,真是矛盾。她搞不懂哥哥的想法。
好想同阿語來個美妙的踫觸啊!可要如何開始?
好難。哥哥吻妹妹成何體統,他壓根兒沒立場。明明白白地向她訴情衷嗎?不,他沒那勇氣。生怕吃癟、怕阿語從此避自己猶如蛇蠍。
唉,真是傷腦筋!他模不清妹妹的心意。
「阿語。」
「啥?」
「呃……之前-曾問浪情雲,男女之間所謂的踫觸……」莫言模手探向後腦勺,硬著頭皮逼自己把話說出口。
「怎麼樣?」
「哥決、決定教導。」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不是說了嗎?有問題全問我,別問浪情雲。」他道。「怎樣,想不想知道?」
「想。」莫語點頭。
「咳!」清了清喉嚨,莫言四處張望,沒人。「那好,所謂的踫觸就是……」
捧著她小小的臉,他修長的手指很輕、很輕地撫觸她姣好的五官。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紅潤晶透的嘴唇……
唇,覆蓋住她的。嗄!莫言心頭猛然一陣悸動。真的就是她!他愛死了與阿語相踫觸的感覺。
他的輕吻,令莫語恍惚地合起眼簾。他的輕觸,撩起了無以名之的溫柔感受。
臉上微燙,她蜜色的雙頰隱隱透紅。究竟是怎麼了?為何她覺得熱……
唇瓣微張,讓莫言正好藉機潛入。他的舌熱切地攪弄她的柔女敕,細細地汲取她的芬芳。
「唔……」這樣的攻勢幾乎要奪走了她的呼吸,她腦筋一片空白,朦朧地睜開眼。
心跳得厲害,她有氣無力地試著推他一把。
好半晌,莫言才不舍地結束這令人心醉神迷的吻,他含糊不清地輕吐出一句。「今天就先教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