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三-高的羅馬式高跟涼鞋,戴曉言仔細檢查全身鏡前的自己,有些緊張地吐出一口氣。
桃紅色的晚裝勾出她誘人的曲線,露出細致白皙的肌膚,一頭微卷的柔軟黑發垂落于身後,身上掛著一串價值不菲的葫蘆形鑽石項鏈,與她平日的慵懶優閑截然不同。
「不是說只是吃個飯嗎?需要試那麼多套衣服?」靠在門邊的希拉莉雙手環著胸,美艷的臉上掛著一朵賊笑,「居然還出動到NicoleElocin!」
臉頰因好友話中的意思而冒出一陣燙熱,戴曉言很用力的澄清,「我只是不想太難看!」
這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跟男人單獨吃飯,讓她十分緊張。
雖然她並不乏追求者,但向來會被經紀人擋掉,再加上她過分專心球賽,對于男女交往的一切幾乎是陌生的。
身邊的男性就只有工作人員,而對戴曉言,他們都是唯唯諾諾,彷佛她說的都是對的。
早知道就不要一時口快,現在可好,她想反悔不去也沒辦法了。
「呵!」看她那副懊惱又著急的表情,希拉莉就覺得好笑。
「很夸張嗎?還是我穿剛剛那一套算了?」以為她是在笑自己打扮得太過隆重,戴曉言緊張地問道。
「這樣很好看,不用再換了。」希拉莉安撫地笑笑,拿起一件白色的皮裘披在她身上,「不過記得穿件外套,外頭很冷。」
門鈴聲在兩人的交談中響起,希拉莉拍拍手,「喔,騎著Bentley的騎士來了喔!」
「希拉莉!」
希拉莉笑著拍拍她的臉頰,「去開門吧。」
瞪著門板,戴曉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伸手轉開門把。
黑色的大眼在撞進那對深藍色眼眸里的那一刻,戴曉言清楚听見自己心髒撞擊胸腔的聲音。
「嗨。」
門外的唐希昂,合身的名牌西裝配上一雙帥氣時尚的球鞋,優雅中帶著年輕的氣息,俊美的外型能夠迷倒任何一個女人。
「嗨、嗨!」戴曉言拚命想要用最自然的態度面對他,心卻不由自主地悸動著。
同樣被她的打扮深深迷住,唐希昂花了好多力氣才能收斂心神,「準備好了嗎?」
「可以了。」見他一直看著自己,戴曉言有些不自在地低下頭檢查著衣裙,「怎麼了?很怪嗎?不好看?」
「不。」唐希昂搖搖頭,揚起一抹淺笑,目光卻沒有自她身上移開,「很漂亮。」
「謝、謝謝。」被他這麼看著,她發覺自己竟然不爭氣的臉紅了,連忙低頭,「你、你也很好看!」
她羞澀的反應使他笑容更深。「走吧。」
「那個……」戴曉言沒有動,只是結巴地開口,「其實……就是……今天……」
她必須先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了。
「-不知道今天是情人節。」唐希昂代她說完。
「啊!你怎麼知道?」看來不知道的真的就只有她一個人。「真的很抱歉!」
「為什麼要抱歉?」
「因為……」戴曉言結巴地開口,覺得連唇都在發燙。「今天是情人節,你大概會想跟你的女朋友在一起吧?」
「我沒有女朋友。」她的模樣實在太可愛了,讓他興趣吻住她的沖動,但他還是克制下來。「還是-有約?」
「沒有!我也沒有男朋友!」戴曉言急著澄清,話說出口後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不,我的意思是我沒有約。」
戴曉言,-在心虛什麼啦!冷靜點!
「我知道-沒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唐希昂牽起她的手,「那就走吧。」
「好。」她臨走前不忘抄起包包與一只黑色的紙袋。
坐上轎車,唐希昂邊扣著安全帶邊問︰「我們要去哪里吃?」
「啊?不知道耶,你想去哪里吃?」
「-沒訂位嗎?」
「沒有。」昨天晚上听到希拉莉說今天是情人節時,她整個人就陷入震驚狀態,渾渾噩噩的什麼都忘記了。
「今天是情人節,稍好一點的餐館都滿坐了。」她該不會連這一點都沒想到吧?
也對,她就連今天是情人節都不曉得,怎麼可能會想得這麼周全?
本來想要到他所開的餐廳用餐,但他並不想用特權去打擾客人。
「那怎麼辦?」在听到這個消息後,戴曉言一張臉幾乎垮了下來。
「還能怎麼辦?隨便吃一吃回去吧。」
「只好這樣了。」虧她還特意想請他吃一頓好一點的,真是挑錯時間了。「不然我下一次再請你吃一頓。」
「好。」
將車子駛到附近的快餐店里,盛裝打扮的兩人在收銀員的側目下買了pizza及一些炸雞,本想在店里用餐卻沒有位子,只好外帶離開。
「怎麼連快餐店的位子都滿了?」真的有人規定情人節就要在外頭吃嗎?戴曉言滿心疑惑。
「沒辦法。」唐希昂聳聳肩,一手拿著食物、一手掏出車鑰匙,兜了一大圈,最後還是回家吃。
「我們要回去啦?」感到沒趣地撇撇唇,她問得一臉可惜。
「不然-想去哪里吃?」他好笑地反問。
「穿得這麼漂亮在家里吃太可惜了吧?」這可是新買的衣服呢!
看著神色惋惜地把玩著裙-的戴曉言,一個念頭在心中形成,唐希昂的嘴角浮起一絲隱約的微笑,「跟我來。」
櫻花花瓣隨著微風似雪落下,盛開的千島櫻美麗奪目,街燈打在一片櫻花樹海上,如夢似幻。
今年的櫻花開得早,粉紅色的花瓣在滿月的夜空旋落著,彷佛粉紅色的雪花,美麗得彷如置身夢境之中。
「哇!好漂亮!」掬起數片飄落的花瓣,戴曉言發出一聲嘆息,「我每天都在這里跑步,怎麼都沒看過這片花林?」
「因為-都在拚命跑,什麼都沒有留意。」這個女人只要在練習,眼楮就什麼都看不見。
听她不想回家吃飯,唐希昂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里,便帶她來到公寓附近櫻花盛開的公園內,在夜櫻下用餐。
「好香、好漂亮喔!」抬起頭在花林中打轉著,戴曉言笑開了一張精致漂亮的臉。
櫻花其實沒有什麼太強烈的香氣,不過那麼多櫻花當然不同,香氣隨風飄散,醺人欲醉。
看她在花瓣中戲玩著,不時發出銀鈴般的笑聲,他居然有種看見森林精靈的錯覺,心里某個角落被挑動了一下。
見他在櫻樹下鋪上了野餐毯,戴曉言微訝的問道︰「我們要在這里野餐啊?」
「不好嗎?」他挑眉反問。
「不,我喜歡!」她趕緊搖頭,「我都沒試過呢!」
在這麼賞心悅目的環境下野餐,她還是頭一遭。
「那就試看看吧。」唐希昂張羅好食物,見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晚裝與一件皮裘,一雙長腿暴露在空氣中,他有些不放心地問︰「-這樣夠暖嗎?」
「可以了。」她向來不怕冷,加上身上的皮裘挺保暖的,此刻的她十分暖和。
唐希昂替她盛了一片pizza還有沙拉,這才注意到她一直拿著的紙袋,「-怎麼不把東西放在車上?」
「這個呀……」戴曉言對他神秘一笑,將紙袋遞給他,「是給你的,生日快樂!」
唐希昂有些錯愕,沒想到她會知道這個他不曾主動告訴外人的日子,隨即又想起知道他生日的人就只有那麼幾個人,「是希拉莉告訴-的嗎?」
「我知道你不慶生,不過這段日子你幫我這麼多,所以……」實在不太習慣說這麼感性的話,戴曉言搔搔頭,咬咬下唇,「就是……我的一點心意……」
「謝謝。」一股甜暖的情緒滑過心底,他的唇畔浮現一絲溫存的笑意。
「快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啊!」她催促著,想要知道他的反應。
自紙袋里拿出一瓶紅酒及一套名貴的水晶高腳杯,唐希昂不禁一怔,「DomainedelaRomanee-Conti的Romanee-Conti……-怎麼……」
這是傳說中的夢幻葡萄酒,多少愛酒人士只闔其名卻未曾品嘗過它的味道。
這種酒是限量發行,最好的年份也未超過六千瓶,值上天價,而她居然就這樣將它送給相識不到兩個月的他?
「你喜歡喝紅酒不是嗎?」兩人不只一次一起用餐,每次他都會小酌一杯,她猜他大概是識酒之人。「還是你不喜歡?」
「不,我很喜歡,」該說是非常的喜歡才對。「-花了多久時間找到的?」
「不告訴你!」她頑皮地吐吐舌頭。不過這一瓶酒可真是得來不易,她欠了許多人情債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這瓶酒真的有那麼好嗎?」
「說得上是酒王,-說好不好?」
「這麼厲害?」
「要不要喝喝看?」他晃晃酒瓶。
她急忙擺手,「我又不會品酒,給我喝只是浪費。」
她並不特別愛喝這東西,只是因為應酬的時候大家都喝,不能不喝。對她來說,這玩意根本就是過期的葡萄汁。
「酒本來就是拿來喝的。」唐希昂掏出瑞士刀,熟練地打開原木酒塞,釋放出濃郁的酒香。「而且我想跟-分享。」
深紅色的酒液注進水晶杯內,閃動著紅光,美麗奪目。
「這要怎麼喝?」戴曉言晃動著杯內的紅酒,一雙大眼好奇地看著正在品聞酒香的唐希昂。
「-想學?」
「想!」她點頭如搗蒜。
「品酒是要從觀色開始……」他握著杯腳,開始細心地解說。
在紛飛的落櫻之下,他耐心地教著她有關品酒的知識,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唐希昂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多話的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個這麼好的聆听者,但與她在一起,很自然的就想听到她的聲音,心里的事也想要跟她一起分享。
跟她認識之後,他開始一點一點的改變。
凝望著那張笑吟吟的容顏,見她粉頰因酒精而染上了淡淡紅彩,在他面前毫無防避,唐希昂目光變得好沉,「-真的一點也不好奇嗎?」
「好、好奇什麼?」戴曉言仰起精致的小臉,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發現他的眼中有著某種燙得讓人心悸的溫度。
「我為什麼明知道是情人節也答應跟-吃飯……」修長的食指點在那方柔軟的唇瓣上,他的聲音變得低啞,「跟-約會……」
「我……」強烈的男性氣息隨著他的動作撲鼻而來,她的呼吸開始失去規律,發現他越是靠近,自己就越是有種快窒息的錯覺。「不、不知道……」
某種期待夾雜著不安與害怕,在她的心底莫名地浮現,且越來越擴大,讓她的心跳變得好快、好快。
「因為我喜歡-……」沙啞呢喃終止于一個柔情的吻中,薄唇印上她的唇瓣,以最直接的方式回答。
雙唇相觸的那一刻,唐希昂幾乎沉醉,在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影像再怎樣真切也比不上真實的甜美,本來打算點到即止的淺吻開始失控,加深成濃烈的唇舌交纏。
在听到他的話時,戴曉言愕然地瞪大眼楮,連呼吸都停了,身側隨風飄落的櫻花,也彷佛停格在半空中。
就在他吻上自己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會暈眩過去。
激狂的吻讓她的神智變得迷亂,沉迷于唐希昂的氣息里,本來因為錯愕而抵在他胸膛上的雙手漸漸收攏扯緊,像是不願讓他放開。
一直到她胸口里的氧氣幾乎要被吻光,唐希昂才不舍地稍稍離開她的唇,兩人之間只有一個吐息的距離,寫滿了濃烈情感的深藍色眼眸深深地望進她迷蒙的眼里,「非常的喜歡。」
兩片火紅瞬間染上她的雙頰,心髒鼓動得像要蹦出胸膛,微喘著的戴曉言艱難地找回聲音,「你、你,你說什麼?」
「-听見了。」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緊緊的困在懷中,唐希昂不容她逃避。
他從來就不是個愛拖泥帶水的人,討厭糾纏不清,喜歡就要說,想擁有的就要放手去追求。
知道自己喜歡她,他就不想要浪費時間,畢竟這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時機。
而現在這麼一個好機會擺在自己的面前,他又怎麼可能不好好把握?
向來靈巧的舌頭彷佛打了一個死結,戴曉言慌亂得失去思考的能力,一手撫著胸口,屏住了氣息,「為、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看著她那雙一直不敢直視他的眼眸,他微微扯起嘴角,「我以為-喜歡我。」
「你怎麼知……」鼻間都是他的氣息,讓她意亂情迷,「我……」
帶著薄薩的手指在她雪白無瑕的臉上游移著,唐希昂輕聲呢喃,「-的眼楮根本藏不住心事。」
屬于唐希昂的氣息熾熱紊亂,懷抱又是那樣強力不容拒絕,讓戴曉言幾乎無法呼吸。
「告訴我,-喜歡我嗎?」他追問,想要知道答案。
「我……」他的問句讓她不知所措,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她的聲音有著微微的顫抖,「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嗎?」唐希昂聲音沙啞地吸了口氣,「我不這麼希望。」
與那雙深藍色的眸子對望半晌,她垂下眼睫,艱難地找回聲音,「抱歉……」
躺在床上瞪著漆成白色的天花板,戴曉言難受地皺著小臉,月復間的疼痛快把她逼瘋。
死東西,早不來晚不來,偏要在她心情最復雜的時間來。
昨夜唐希昂說喜歡她的畫面在腦中不斷的重復著,讓她的胸口一陣窒悶。
喜歡……
這個詞不止一個人對她說過,但其實她從來就不曉得真正的意思。
喜歡的定義是什麼?又為什麼能夠這麼的簡單就說出來?
老實說,一開始听了她以為他在開玩笑,她不是笨蛋,很清楚知道兩人剛認識時他對她的印象並不好。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喜歡他嗎?這是必定的,但是那種喜歡就是愛戀的喜歡嗎?抑或只是友情的喜歡?
有誰能替她解開這個謎?
無法否認,在听見唐希昂說喜歡她的那一刻,她幾乎停止了心跳,無數的欣喜在心底開花;在他吻住她的時候,一種陌生又莫名的悸動緊揪著她的胸口,甜得讓她要醉倒……
然而在高興的同時,她卻非常的害怕。
要知道一旦交往了,就無法回頭,不能後悔,他們不再是朋友;一旦交往,就會有分手的那一天。
如果他發現他不再喜歡她,他會不會選擇離開她,甚至後悔曾經對她這麼好?
只有好朋友可以永遠在一起,也因此她說了抱歉……
她太過珍惜現在兩個人擁有的情誼,實在不想冒這個或許會失去的危險,就這樣做朋友是最好的結果。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這悲傷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心髒彷佛被緊緊湫住一般,難受極了。
胸口那股滿漲窒悶逼得戴曉言一個翻身,趴進枕頭里遮住視線,消極的想用這種方式阻止那張俊臉出現。
嘖!她這是在做什麼!像個小女人一樣,她又沒受委屈!
「真的那麼不舒服嗎?」
醇厚好听的男音在她思緒遠飄時自房門口響起,她眨眨眼楮,稍稍回過神來,在轉身觸上那站在門邊的高大身影時,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反應大地坐起身來。
「唐、唐希昂?!你怎麼來了?」
「希拉莉說-不舒服,感覺好點了嗎?」大步來到床邊,他傾身凝望著那張蒼白的小臉,藍眸內有著擔憂,「-的臉色很差。」
「我已經好、好多了……」她不自在地將棉被拉高,遮掩著身上印滿了小猴子的睡衣。
「-到底什麼病?整個人看起來這麼憔悴。」剛才他問希拉莉,那女人卻打死不肯告訴他,本以為是曉言借口逃避他,沒想到會看到臉色蒼白、精神委靡的她。
「不是很嚴重的,不用在意……」她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是經痛得下不了床?
凝望著那對一直回避著自己的黑眸,唐希昂伸指抬起她小巧的下顎,「-在躲我嗎?」
「沒、沒有啊……」
「那-干嘛不看著我?」他傾身抵住她的額,雙手抵在她的兩側,將她困在屬于他的天地之內,兩人靠近得連彼此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我喜歡-真的讓-這麼困擾?」
「不……我只是……」他聲音里有著明顯受傷的情緒,使她揪著床單的手指收得好緊,聲音微啞,想要忽略自己過急的心跳聲。「我們……不能只做朋友嗎?」
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唐希昂有些無力地嘆息,伸手梳攏著她那頭柔軟的發絲,「我喜歡-,眼里除了-容不下其他人。」
抱著這樣心情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若無其事與她做朋友。
對于曉言是一種無法退讓的感情,不是可以說收就收的,更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過,與她以朋友的身分繼續相處下去。
他,並沒有這麼大方。
戴曉言根本不能想象,像他這樣的男人,會說出這種讓人心動的話來,她必須要連連呼吸,才得以控制好理智,「你……這樣不公平,」
「-不喜歡我嗎?」
「我……」言不由喪的話到了喉頭卻怎麼樣都沒有辦法說出來,「我……」
「如果-喜歡我,還有什麼好害怕?」捧著她精致的臉龐,唐希昂低聲追問著,不容她逃避。
「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有任何改變,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如果我們真的戀愛了,或許很快就會厭倦了對方,最後連朋友也做不成。」看看她身邊的例子就知道了,所謂的情人關系根本就下可能會一直存在的。「愛情太易變了。」
「真的會變,就算是友情也會改變。」這個女人把友情看得太過神聖,對情人的印象卻有著嚴重的偏頗。
「才不會!」
「-真可愛。」總愛鑽牛角尖的她,什麼都不肯承認,卻又什麼都不會隱藏。
她真的沒有發現自己在看他的時候,是用怎麼樣的眼神嗎?
「我說喜歡-,不是說好玩的。」大掌捧著她的臉,他的語氣認真堅定,「我的喜歡,不是那種一時沖動的喜歡。」
「唐……」
「我知道-也喜歡我的。」不然她不會讓他靠近、觸踫,不會在他的面前撒嬌、毫無防避的露出最真實的一面。「-有勇氣去否定,為什麼沒有勇氣去承認-也想要我?-說我這樣不公平,但真正不公平的人是誰?」
他的話讓她一時間找不出話來反駁,戴曉言睜大眼,想要說些什麼,話卻全都卡在喉頭。
伸手把玩著她垂落頰畔的發絲,唐希昂傾身吻上那兩片他想念了一整天的唇瓣,品嘗那讓他暈眩的香甜。
蜻蜓點水的輕吻在雙唇相觸時一發不可收拾,他忘情地伸手捧住她精致的小臉,以讓她窒息的激烈與她交換著氣息。
這個吻,比上回在櫻花林的吻還要激狂,彷佛要藉由這個吻告訴她,他是多麼的認真。
一直到她胸口的氧氣被吻光,他才不舍地松開她。
狂熱的吻讓她全身發軟,軟軟的靠在他的胸口,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同時听著他的心跳,發現他的心跳並沒有他外表看來那般平靜。
「看著-,我就會想親-、抱-,這樣-要我怎麼跟-當朋友?」薄唇在她的發上、臉上印下細碎的吻,唐希昂聲音沙啞地重復著,「不要想其他,就告訴我-真正的感覺,真正想要的。」
小手揪著他的衣襟,戴曉言被他的男性氣息包圍著,耳畔听著他好听的聲音,讓她幾乎要醉了。她迷茫地眨著眼楮,兩人相處的時光一幕一幕地在她的腦中掠過,這才驚覺自己在還沒察覺時,已是這麼地依賴著他。
她再遲鈍也清楚知道,會在他的面前露出這麼毫無防備的一面,其實是因為她很喜歡他……
「我……」她的嘴唇一開一合,努力地將聲音自喉中擠出,「想要……」
「曉言?」
她抬起頭,雙手捧著他的臉,唇瓣輕印在他微愕的唇上,「想要你……我也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