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冰。」
遙遠的呼喚像是從另一個空間傳來的,她眨了眨眼,面前赫然出現一張近距離的男性臉龐。
「我叫你好多聲了,你都沒听見。已經下課了。」年輕俊秀的臉上漾滿笑意,彎著身朗坐在位于上的冰美人揮揮手。
唐洛冰回過神來環視已空蕩蕩的教室,慢吞吞的開始收拾桌上的課本和筆記。
對她的冷淡,李駿烽並不以為意,她的冰冷與美麗在校園里早已眾所皆知,從入學的第二天,這位難得一見的美人就迅速擄獲不少男人的心,甚至有許多日間部的男生慕簽名前來偷看她,只盼能博得美人青睞,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不知傷了多少男生的心。
「你有做筆記嗎?如果需要,我可以借你。」李駿烽雖然很怕被她的冰霜凍傷,依然渴望接近她。再過沒多久就要畢業了!這也是他敢鼓起勇氣和她說話的原因,反正他注定是沒有希望的,只盼能以同學的身份得到她的友誼。
「不用了,我有錄音。」唐洛冰冷漠的拒絕。這個人最近老是來找她說話,她想不起來他是誰,只覺有些眼熟.可能是班上的某個同學吧?收拾好東西,唐洛冰背起袋子,連招呼也沒打就走出教室。
李駿烽見狀趕忙跟上去,「我送你好嗎?」夜晚的校園不若白天那般熱鬧,青翠濃密的林木在此刻看來有些陰森森的,雖然仍有幾盞路燈努力的發揮它的功能,但還是顯得微弱,校園似乎處處隱藏著危機。
「不用了。」唐洛冰還是冷冷的拒絕,理也不理他。
李駿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晚上一個女孩子走在校園里比較危險,就讓我送你一程,反正順路嘛。」他還是跟在她身邊,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唐洛冰沒有加快步伐甩掉他,這陣子他老是不請自來,單純的表示友善與關心,反正沒有粘人的到討厭的地步,她也隨他去。
李駿烽心喜有這個機會,一路上高興的和她聊東聊西,但大部分都是他在自說自話,唐洛冰偶爾簡短的應一聲,根本沒在听他說話。
「我送你回去好嗎?」走到校門口,李駿烽試探的問道,期望她能給他一個當護花使者的機會。
「有人會來接我。」唐洛冰看到小陳已將車了停在前面,打開車門正等著她上車。
李駿烽也看到了,他忍不住浮起一陣驚訝與懷疑,「是那個人嗎?」那男人看起來雖斯斯文文的,可是給人一種陰柔銳利的感覺,怎麼看都不太像尋常人,身份似乎很復雜。
唐洛冰沒有察覺他的心思,淡淡的應了聲,舉步朝小陳走去。
「哪來的臭小子?」坐在駕駛座上的老王低聲向小陳示意,上上下下的打量追在唐洛冰身後的年輕小伙子。
「回去查一下那小子是什麼來歷,竟敢接近唐小姐。」小陳不動聲色的說,面無表情的看著兩人來到身前。
「等……等一下,唐洛冰……」李駿烽低聲喊道,戒備的看著守在車門旁的小陳,走近後才發現車里還有一個塊頭很大的男人,他驚愕的舌頭打結。
「還有事嗎?」唐洛冰微皺起眉,轉頭看到他站在一旁瞠目結舌的滑稽模樣。
「呃……不,我只是……」李駿烽結巴了好半晌才將目光調回唐洛冰美麗的臉上,不敢再看那兩個可怕的男人,「我只是想確定你平安。」他囁嚅著終于說出口。
「我沒事。」她淡淡的道,忍住心底的笑意,他看來似乎嚇壞了。
「唐、唐、唐洛冰……」
李駿烽結結巴巴的聲音止住她的腳步,也使小陳挑起眉。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你……如果……有困難,我可以……幫……幫你……」他又吞了吞口水,根本不敢往小陳的方向看。
唐洛冰感到好笑,拗不過他關懷擔憂之情,只好將電話號碼留給他,免得他幻想力過度,以為她被人綁架了,跑去報警。
小陳替唐洛冰關上車門,臨走前若有深意的瞥了那年輕小伙子一眼,隨後坐上車。
在李駿烽呆愣的注視下,車子在夜色中揚長而去。
蒼鷹面無表情的听完手下報告,未有任何反應,只是揮揮手要他們退下。
洛冰放學時有個男人纏著她,她還給對方電話號碼,對這情形,蒼鷹挑起眉,眼神沉了幾分。剛洗完澡的頭發還在淌水,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擦著,邁開沉穩的步伐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推開門,唐洛冰正坐在床上听電話,看到他進來,抬眼瞥向他。
她給那男的是他房里的專線。蒼鷹挑起一邊的眉毛,反手關上門。
「沒想到你真留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是隨便編個號碼騙我的。」話筒彼端的李駿烽開心的笑了笑,快樂的心情溢滿聲音里。也許他是班上第一個擁有她電話號碼的人,這是不是代表唐洛冰已願意將他當朋友,而不再只是個相見如不相識的同學?
唐洛冰心不在焉的應著,眼楮一直注意蒼鷹的一舉一動,他腰上只圍了條白色浴巾,關上門後,他走了過來,坐上床沉默的望著她。
他沒有開口,拿下掛在脖子上的浴巾。唐洛冰首次發現他的頭發有些鬈,半濕的鬈發使他看來不可思議的性感,古銅色的胸膛毫不在意的。她的視線落到他強壯有力的手臂,起伏的線條象是雕刻家追求的完美作品,那具身體里蘊藏著強大的力量,深沉而內斂,教人畏懼,像是力與美的綜合體,撒旦的化身。
唐洛冰不由自主被他吸引著目光不僅是他深邃黑眸的凝望,他完美的體魄也讓她移不開視線。
話筒那一端的李駿烽仍兀自喋喋不休,「我本來只是想試試這個號碼,沒想到能找你。我有點擔心,所以想確定你是不是平安到家了。」
「我沒有事。」唐洛冰好半晌才開口說了這麼一句話,她被蒼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注意力很難集中,李駿烽的聲音似乎顯得很遙遠,她必須很仔細听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嗯……今晚來接你的那兩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李駿烽試探性的問道,小心翼翼的,怕她不悅。
彼端是沉默的。
李駿烽以為她不願意回答,于是急急改變話題,「當我沒說好了。明天上課要交的學期報告你做好了嗎?」他沒話找話說,極欲掩飾剛才的困窘。
唐洛冰停頓了好半晌,其實她剛才完全心不在焉,根本不知道李駿烽問了什麼,想了好一會兒,她才慢吞吞的開口︰「明天沒有課……」
「對喔!哈哈……我忘了。」他尷尬的笑笑,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居然在她面前出這種糗。「好……好吧,你沒事就好,我不打擾你了,晚安。」他故作鎮定的說,匆匆掛斷電話,怕再多說一個字讓自己更窘。
話筒彼端傳來嘟嘟的聲音,拉回唐洛冰的注意,她眨了眨眼,緩緩按下電話開關。
看到她結束通話,蒼鷹不發一語的拿定她手中的話機,放回充電座上。
沒有人開口說話,他甚至不問她電話中的男人是誰,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也或許是他對這種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空氣中流轉著一絲親昵又微妙的氣息,他眼底閃動著的火花讓她有些不安,此時情況有些曖昧,讓人無法不住歪處想,唐洛冰緊張得手腳不知該擺哪兒,呼吸困難,幾近窒息。
她顯然很緊張,感染到她的心思,蒼鷹微微一笑,很高興自己對她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他沒有象惡虎撲羊似的沖上來,修長的手指掬起她烏黑的發絲。庸洛冰僵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緊張的猜測他的下一步,但他只是在她柔軟如絲緞般的秀發印下輕輕的一吻,魅誘的眼瞳緊鎖著她,漆黑如子夜般的雙眼幾乎看進她的靈魂深處,赤果果的感覺讓她情感脆弱。
放開了她的發,黑亮的發絲滑落她的身側,修長的大手轉而撫上她粉女敕的臉頰。她移不開目光。被催眠般的看著他緩緩低下頭,溫熱的唇粘上她的,輕飄吮吻她柔軟的紅唇。
唐洛冰提不起力氣反抗,他象是在她身上施了魔法,讓她根本不想抗拒!有力的唇去挑弄吮吻著她的,不容拒絕的要激起她的回應。
迷亂之中,她模糊的察覺自己的背貼上柔軟的床墊,蒼鷹在不知覺間已將她放躺在白色的床單上。唐洛冰稍稍清醒了些,看到他正俯在她上方,炯熱的黑眸深深的注視著她。
「不……」他決心要索求覬覦已久的東西了嗎?她情不自禁的屏住氣,抬起雙手抵住他的胸膛,仿佛這麼做就可以抵御他強大的力量與意志。她開始慌亂的喘息,他的撫觸及眼神使她身體里升起另一種異樣的感受,那是一種男女間微妙的引力。
蒼鷹握住她的手,不容推拒的將它緩緩壓在她身側,「我已經給你很多時間了。」他低啞地道,眼底跳動的火花明白昭去了他的意圖及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一直很清楚她的獨特與美麗,但那不代表別人就不知道,就象今晚打電話來給她的男人,雖知道那男人構成不了任何威脅,他仍會感到不安與嫉妒。她的倩影早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這個冰冷而美麗的女子,她知道他有多麼在乎她嗎?
充滿佔有性的熱唇覆上她的,帶著霸道與令人迷惑的溫柔,然後輕輕移至她小巧的下巴,一路而下,啃咬她白皙的頸子,探測她加速的脈動。
「不要……」她喘息著,聲音不穩,他的撫觸挑起她體內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的火花緩緩燃燒,預告著即將轉變成燎原大火,這種強烈的感覺幾乎席卷她全部的意識。
「不要抗拒我,你明知道我們之間存在某種引力。」
低啞的男性嗓音因為充滿而變得性感,就像濃烈的醇酒一般令人迷醉。極具侵略性的大手探入她柔軟的袍子里,撫模細滑如絲的肌膚,探上柔軟的渾圓,不容抗拒的要激起她體內的回應。
唐洛冰想抵抗,她應該是排斥而害怕的,但此刻流竄于體內的卻是一種連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悸動。
濕熱的雙唇緩緩下移,在迷人的凹谷流連逗弄了半晌,才轉而含住粉紅色的蓓蕾。
「啊……」全身象觸電般,她睜大眼想起身,但他反應極快的按住她的雙手。
唐洛冰咬著下唇止住將要溢唇畔的聲音,他的手及唇在她身上撒下魔法,為她帶來一種陌生已激情的火焰,幾乎要驅走她全部的意志力。
「洛冰,告訴我,你愛我嗎?」蒼鷹沙啞的低語,溫熱的氣息徐緩的呼在她胸上,引起另一種不可思議的酥麻感。性感的嗓音里有著勾引,更有著等待。
載滿情迷的美眸無助的仰望那雙同樣燃燒著火花的深幽黑眸,一時之間象被他勾走靈魂,只能無言的望著他,聲音莫名的全哽在喉嚨。
黑夜般的眼眸閃過一絲受傷的神情,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修長而狂野的大手堅定而緩慢的撥開她身上的衣眼,直到她完全。他幽暗的眸子顏色變得更深了,看著那宛如上帝親塑的完美身軀,他幾乎要嘆息出聲。
唐洛冰睜著迷們的雙眼和他對望,他深沉的眸光讓人不安,令她有想逃的沖動,情況已完全月兌軌,若再放任如此下去,她幾乎可以看見這一切的最後是地獄,的火舌在竄燒,終將吞噬她,最終她將永遠沉淪于他所存在的黑暗中。
蒼鷹褪上的施子,黝黑強健的身軀像隱含著無限的力量,狂野而懾人。在唐洛冰驚喘出聲之前,兩片濕熱的唇瓣已落下來攫住她的,隨後她感覺赤果而熱燙的結實身軀覆上她同樣赤棵的肌膚,兩具相貼的身子之間幾乎沒有任何距離,他火熱緊繃,她微微顫抖,他的重量引發一波波的熱潮,使人為之迷亂。
「不……」她驚愕的睜大眼,老天!他在做什麼?
她驚慌的並攏雙腿,想抵御他的入侵,然而修長狂野的手指硬是探入她的體內,撩撥著她的敏感處,執意挑起她更強烈的回應。那感覺是震撼的,體內的情潮排山倒海而來,她的思維早已變得破碎而不完整。
「住手……」她喘息著,想抗拒他所發的異樣感覺,全身繃緊。
「洛冰。我要你,你要我嗎?」他啃咬著她白皙的頸項,在她的耳邊低語,粗啞的嗓音里有著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求。
「不,求求你……」她抗拒的搖頭,眼眶充滿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雪白的嬌貌不住扭動,想阻止他的舉動,但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對他起了反應。
「不要求我,洛冰,我們是站在同等地位的。」蒼鷹微微皺起眉,但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內心十分不願她認為兩人是僕人與主人的關系,他這樣的珍惜她,早已重于他的生命。
唐洛冰雙頰嫣紅,急促的喘息伴隨著身子激烈的顫抖,和他壓抑著的粗聲喘息交織成一片纏綿。
「說你愛我。」她的反應全落入他的眼中,他輕吻她縴細的頸項,低啞的要求。
唐洛冰激烈的搖頭,她听見自己在申吟,緊咬住下唇想遏止,但徒勞無功。
他的手毫不放松的摩挲她最隱密的女性核心,一波波的攻擊著她,不讓她有任何退縮抗拒的機會。她本欲推開他的手,卻又違背意願的轉而緊緊攀住他的肩。體內的浪潮來得太猛,使她情不自禁的幾乎呼喊出聲。
「說你愛我,洛冰。」蒼鷹不斷央求,溫熱的氣息夾雜著濃濃的,像道電流放竄過她顫抖的嬌軀。
「我……我愛你……」她緊閉上眼,意亂情迷的叫出聲。她並不想去探究內心真正的想法,此刻她無法思考,體內狂猛的浪潮早已卸除她所有的意志力。
蒼鷹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輕輕吻上她顫抖的唇瓣。
這一夜他佔有了她,黝黑的男體挑逗誘惑著身下雪白的嬌軀,喘息及申吟相互交纏在黑夜中。疼痛只是一瞬間,幾乎讓她以為那是錯覺,隨後她迅速迷失在他制造的殿堂中。
「不,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唐洛冰緊拉著裹在身上的白色浴巾,垂著頭沒有勇氣看他。
蒼鷹不再堅持,走近浴缸幫她放水。
「泡個熱水澡會舒服點。」他在她耳邊交代,隨後走了出去,體貼的替她關上門,讓她一人獨處。
唐洛冰緩緩走到浴缸旁,嘩啦啦的水聲充斥整間浴室,掩住其他的聲響。她輕輕褪下浴巾,垂手撥動著溫熱的水。其實她並沒有那麼痛,只是感到身子有些疼痛,從頭到尾他都很溫柔的對她,耐心的等待她適應。
想到剛才那令人羞窘的一幕,她緊閉上眼,仿佛這樣就可以抵御臉上漸升的紅潤。
她簡單的清洗身子後,隨即滑入冒著氤氳熱氣的浴缸里,溫暖的熱水舒緩不少她身上的酸疼。她內心里-直有某種她不願承認的東西,似乎是自從他坦白對她說出過去的一切後,就有某種東西在改變,像落地生根般,緩緩在她心中一角成長茁壯,以頑強的意志不願輕易讓她拔除。那是什麼,她不敢去探究,怕一旦得知答案後就無法再恢復原來的自己。
不知經過多久。她悄然的發現門被人打開,蒼鷹沒有任何避諱的走進來。
「你……」她吃驚的舌頭打結,手足無措的想找東西遮住赤果的身子,但水面上只飄浮著一條毛巾,根本遮掩不了多少。
蒼鷹的步伐沒有遲疑,深邃的黑眸將她性感誘人的嬌軀看入眼底。他將她從水里抱起來,拿過架上干淨的浴巾,沉默的擦干她的身子。
唐洛冰有些難為情的站著,雖然他並沒有表示些什麼,但她知道是自己在浴室里持太久,所以讓他擔憂。
替她套上柔軟的睡袍,蒼鷹隨後抱起她走出去。
房內的空氣舒適而怡人,他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然後拿起床頭櫃上一條長形的黑色絨布盒遞給她。
「送給你的。」他微薄的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深幽的黑眸盈滿溫柔的光芒。
「我?」她臉上浮起訝然,他居然買禮物送給她?
她輕輕打開長盒,一支高雅細致的銀色鋼筆靜靜躺在里頭,耀眼的銀色筆管微微閃爍著光輝。唐洛冰訝異的抬起眼,不懂他送她一支筆做什麼?
看著她不解的目光,蒼鷹微微一笑,「這是特制的手槍,專門為你做的。」
「槍?」唐洛冰愕然的目光再度落回銀筆上,簡單大方的它從外表看來根本和尋常的鋼筆沒有兩樣,很難相信這是一項致命的武器。
「為什麼?」最近他老是半強迫的逼她練習槍法,從原本初學到現在,她已能大範圍的射中目標,雖仍不夠準確,也算不錯了,現在他送槍給她!這代表什麼?學成的禮物嗎?
「這是給你防身用的,雖然是多此一舉,我還是希望你隨時帶在身上。」蒼鷹審視她美麗的容顏,「那筆端有一個安全鎖,只要將它推開就可以使用。這槍沒有什麼後座力,你用起來會比較輕松,而且它經過特殊處理,比滅音手槍的聲音還小。」他微笑道,「我起初一直在考慮到底要設計成什麼樣的形狀,手環、口紅、香水瓶、發飾及手表都考慮過了,最後還是決定做成筆的外形。你可以把它放在口袋或夾在背袋上,拿取比較方便而且不引人注意。平時你也可以拿出來使用,它還具備書寫功能,平常人是分辨不出有什麼不同的。」
唐洛冰不知該作何反應,視線緩緩梭巡躺在黑色絨布上的鋼筆,在燈光的照射下,銀白色的筆身認了下,更添它的冰寒。
「我如果真使用它,也許就必須去坐牢了。」她皺起眉。
「別擔心,我會替你處理掉尸體。」他笑道。
唐洛冰怔怔的看著他,有些被他言詞間的冷酷無情震懾住,他的世界是殘酷的,她的確很難認同他的生活方式。
「你……從沒想過要改變嗎?」她垂斂眸子低語,不承認自己竟有些擔心他。
「你怕?」蒼鷹誤以為她是畏懼他的行效作風。
「不是。」她依然垂著眼回避他的眸光。
一個不可聞的唉息聲在她頭上響起。靜默了半晌後,他才緩緩開口︰「也許你是一輩子用不著它的,但我只是想它能保護你,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因為我承擔不起這個後果!」
唐洛冰抿著唇想抗拒他的話帶給她的影響,他的語句全敲在她心上,引起不小的震蕩。
「或許在我有機會對別人使用這把槍之前,我會先把子彈用在自己身上。」她故意以嘲弄掩飾心底的不安。
突然「啪」的一聲,蒼鷹蓋上盤子。
「說你不會這麼做!」
唐洛冰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懂他干嘛生氣?而且神色嚴肅,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子。
「我……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她不由自主的向他解釋。
「答應我,你不會這麼做。」他攫住她的雙臂,直直的瞪著她,尋求保證。
蒼鷹神色認真,深沉幽暗的眸子險些讓人忽略那一閃而逝的不安與恐懼。唐洛冰心中一陣怦然,說不清此刻是何種感受,他真的這麼在乎她,連一句戲言他都信以為真?
「我答應你。」輕輕的字句由她口中吐露出來,瞬時化開空氣中僵凝的氣氛。
他張開雙臂將她攬入懷中,低低在她耳畔嘆息,但心中卻透露出一絲無奈。愛太深就容易患得患失,這輩子他的心將永遠被她牽制住,一顆心將只為她而跳動。
靜溢的夜晚微風徐徐。仿若情人間的耳語,一聲一聲飄散在星空下。
「看什麼這麼入迷。」幻蝶低聲問獨自站在門廊前的男子。
銀狐沒有回答,只是以沉默示意。
幻蝶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一雙壁人的身影。蒼鷹正擁著唐洛冰漫步在林子里,站在這兒仿佛都可以感受得到他對她的憐惜與佔有。
幻蝶無言的盯著兩人的背影好半晌,不由自主被他們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她發現有許多人都停下手邊的工作,顯然附近的守衛人員也被這一幕迷住了。「你是在羨慕嗎?」她忍不住調侃身邊的男子。
銀狐沒有理會她的嘲弄,只是將視線轉了個方向,「你看那邊。」
幻蝶調回目光,有些意外看到滿臉陰郁的冉織蘿,她正盯著的方向也是蒼鷹他們所在的位置,陰冷的瞪視一會兒後,冉織蘿憤恨的甩頭離去。
幻蝶沉默的看著這一幕,並未對此表示任何意見。
「放任不管遲早會出事的。」銀狐意味深長的開口,仍未收目光。
幻蝶挑眉看向他,不懂他什麼時候變成預言家了?
「走吧、走吧!」銀狐笑笑,瞬間又恢復輕松的模樣拉著幻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