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難過……胸口好悶兒好痛……
「哼!不過是個孤兒,也敢妄想麻雀變鳳凰,進我東方家!」
那個女人為什麼用這種不屑的態度待她,她並不想進東方家呀?
「也不瞧瞧自己的身分,竟敢搭上我兒子,唉!我兒子怎會讓你迷得團回轉?瞧你!身材沒身材,臉蛋兒嘛,馬路上隨便找一個都比你美。說,你是不是用了什麼妖術?」
不是!沒有,她沒有用妖術!
那個女人直逼向她,她快無路可退了,那張臉好可怕,像是凶神惡煞……
「鈴……鈴……
「不!我沒有,你不要靠過來!」
持續且有耐性的鈴響聲逼退了紫娟夢里的惡魔,讓她逐漸月兌離這場惡夢。
躺在床上的她猛然坐起身,她撫著急促起伏的胸口,散渙的眼瞳逐漸有了焦距。
她吐了口氣。「原來只是一場惡夢。」順手接起正在響的電話。
「喂,」阿姨,是你呀……嗯,我剛起來……咦,你已經在機場了,怎麼不告訴我?我好到機場送行……嗯,我知道,我會小心。呃,對了,我這陣于會住在芳姐家,她出車禍…,……不,不嚴重,只是不太方便……嗯,好,阿姨,祝你們旅途愉快……何!你放心,我會照顧自己……嗎,拜拜!」
紫娟笑著掛上話筒。「真是的,還把我當小孩般的叮嚀。真好,又度蜜月去了。」她側頭想了想,「這是第幾次?好像是第三次了吧!」
她聳聳肩,抬頭看了一眼時鐘。「還好阿姨打電話來,否則怕是來不及準備了。」
紫娟從梳洗到用完早餐只花了約平時一半的時間,此刻,她已經站在衣櫥前,考慮著該帶的衣服及用品。
「這件和這件……嗯,還有這件,這樣應該夠用了。」她挑出雨套較正式的衣服及一套休閑服,坐在床緣整理行李,單調的動作,使她不由得想起那場惡夢。
「奇怪?怎麼會作那種夢,完全與事實不符呀!唉,真不該心軟。」
她輕蹙雙眉,回想昨晚的鴻門宴……
紫娟沒料到昨天下午才剛答應假裝東方烈的女友,晚上就得隨他回家見他母親,還用了一頓根本不知自己吃了什麼的晚餐,只因需全神貫注回答種種問題。
憑良心說,伯母看起來很和善,對她的態度就像她真是東方家未過門的媳婦般,非常熱絡地招待她。
只除了她提到自己是名孤兒時,伯母愣了一下,但.隨後的載話氣氛和她初人東方家時相同,依然待她非常和善。
直到最後伯母甚至提出一件貼心的事;要她搬入東方家,彼此有個照應。
「唉!伯母的熱心,實在令人難以拒絕。」她將衣服放進皮箱內。
當時的狀況,讓東方烈很難開口幫她拒絕,她一時間也找不出借口婉拒,只因伯母說︰「你一個女孩子家獨居在外,工作時間又那麼晚,現在社會治安那麼差,不單是我,我想小烈也會為你擔心,不如你搬進來住,這麼一來我有個伴,你和小烈也能多一點時間相處,大伙兒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就這麼幾句話,止住了她反對的聲音,讓她不得不答應。
「都是他那雙眼楮害的!」
他充滿懇求之意的黑眸,使正值為難的她,沒有拆穿她不是他女友的謊言,反而同意伯母的要求。
「是我的心太軟,還是我抗拒不了他黑眸的魅力?」紫娟嘆口氣搖了搖頭。「還好阿姨和姨丈度假去了,省得編一大串謊言騙她。」
若讓阿姨知道她即將要做的事,少不得又是一頓叨念,就算是將她和東方烈的假戀情搬出來,阿姨也不見得會同意。「呵!阿姨自己當年還不是轟轟烈烈的和姨丈私奔到國外。」她笑著蓋上皮箱。
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在各處流浪了三年,直到阿姨回國定居,她才重回親人的羽翼下生活。
「人老了就會變得保守嗎?年輕時的大膽,到了年長會變得容易大驚小怪。」
紫娟望了眼她的窩。「暫別了,我的愛居。」她提起皮箱,走了出去。
「芳姐、阿娟,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芳敏秀目送員工阿星離開,隨後拉下鐵門。
「剩下我們兩個女生。拉下鐵門才安全。」芳敏秀走向紫娟。
「芳姐,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陪我。」紫娟拉開旁邊的椅子,請她坐下。
芳敏秀微笑坐下哉︰「沒關系,孤家寡人呵!沒人等,不急著回去。」看了眼紫娟腳邊的行李,「還是這個皮箱?」「紫娟露出笑容,「用不壞嘛!沒辦法換新的,大概這幾年比較穩定,不常搬家吧!」
「真服了你,哪有人皮箱一定要用壞、用破才肯換?噴!而且還只有一個唯一裝外出用品的用具。」她不曾見過紫娟有其他皮包或背包之類的包包。
「習慣使然,我不喜歡外出還背著一個皮包,不管是側背或後背都很累人,用起來一點也不輕松。」紫娟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
「你喲!一點兒都不像女孩子。」
「芳姐,需要我證明嗎?」她抬頭挺胸,眸底充滿笑意。
芳敏秀拿她沒轍,敲了她一記。「還笑得出來,你不擔心嗎?真的打算住到那個誰來著?東方……反正,是一個對你而言,還只是個陌生人的家里嗎?」
「是東方烈。」紫娟笑笑說,「他應該不算是陌生人吧,畢竟我常在報紙上看到他呀!」
「我的老天爺!」芳敏秀翻翻白眼,「就是這樣才危險。」頓了一下,她又說︰「阿娟,你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家,而他,那個叫東方烈的家伙,可是不清不白常上報沾花邊的男人,要你這麼善良的女孩子,住到他家……天呀!簡直是肥羊人虎口,哪能全身而退。」
「芳姐,我有自知之明,你就不用再提那個‘月巴’的事了。」紫娟低頭瞧了瞧自己的小月復。
「呃……我不是真指你……」
「我知道。」紫娟笑著打斷她的話,「芳姐,輕松一下嘛!想想我再過一、兩個鐘頭就得全神貫注飾演東方公子的女友,而且落幕時間未定,現在這空檔,是我能放松的最後時間耶!」
「唉!真搞不僅你,干麼平白無故攬下這場鬧劇,那是人家母子間的事,與你何干?」芳敏秀無奈地搖頭道。
紫娟笑臉略斂。「孝心,我是被東方烈的那一片孝心打動,若非如此,任憑他重金禮聘,我也是老僧人定,不為所動。」她嘆口氣,「或許是因我父母早逝的緣故,讓我對有孝心的人特別另眼相看吧!」
「是喲,會孝順的小孩不會變壞。」芳敏秀聳肩說,「希望那東方烈不是一個披著孝心的大野狼,否則你這個小紅帽,唉!難逃他的魔掌。」
紫娟抿唇輕笑,「芳姐,你太看得起我了,以東方烈的品字小紅帽最起碼也要是秀色可餐,帶得出門的那種,而我」……還是比較適合待在廚房里。」
「阿娟,不要看輕自己,你的長相並不差,若在唐朝,以你的身材……」芳敏秀上下打量後,才說︰「還不夠看呢!」
「芳姐,謝謝你的安慰。」她忍住了笑;。「說實在的,我並不以我的身材為恥,充其量我不過是稍微……豐腴罷了!」
語畢,紫娟噗哧一笑,芳敏秀也加人歡笑的陣容。
「鈴……鈴……」電話鈴響打斷「和風」內的歡樂氣氛。
「嗯,‘和風’……呃……好,我告訴她,拜拜!」芳敏秀拿起話筒,說不到三十秒即掛上電話。
「怎麼了,是他嗎?」
「嗯,那家伙已經到了,真是,這種特殊日子還加班。」芳敏秀不滿地說。
「這樣才好呀!我不用太早面對他母親。」紫娟拿著行李,連忙交代著,「芳姐,那就麻煩你了,我阿姨若打電話到你象,麻煩幫我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安心地演你的戲吧!我會扮演好這個串場的角色,你放心。」她隨紫娟走到門口。「阿娟,自己機靈點兒知道嗎?」
「嗯。」紫娟點頭,看著鐵門緩緩升起,她向前跑去,「芳姐,明天見。」
「等等……」芳敏秀拉住她,附在她耳邊講了幾句悄悄話。
「呵……芳姐,這事不可能啦!」
紫娟笑著揮手道別,朝停在路旁的一輛賓士走去。
「是嗎?不可能……」
芳敏秀哺哺望著紫娟的背影,看著東方烈幫她將行李放人後車廂,幫她打開車門,直到那輛賓土駛離,「和風」的鐵門再度緩緩下降。
「紫小……呃……娟,抱歉!我不知道我母親會對你提出這種無禮的要求。」東方烈緩緩將車駛離「和風」
「要開始練習了嗎?嗯……烈。」紫娟還是無法立即進人狀況,適應這種親呢的呼喚。
「娟,抱歉,讓你為難了。」他趁停紅燈時看了她一眼。
「放心,我會向你索取高價的酬勞,你用不著過意不去。嗯……我滿想試試高級的法國料理。」她以戲謔的口吻說出。
「唉!現在就算你想要求天天享用滿漢全席,我也會照辦不誤。」
「呵!沒想到當你的女友這麼幸福,竟能天天吃滿漢大餐。喂,是不是泡面的‘滿漢大餐’呢?」
他停下車,切人重點問︰「你真的不介意?」
「介意什麼?介意吃泡面嗎?」她看了他一眼,將視線別向窗外。
「娟,告訴我,告訴我你其實的感受,讓我有個心理準情。」他語氣誠懇地要求。
紫娟沉默地望著窗外來往的車輛,約略過了一分鐘
「唉!」她輕輕嘆息,轉過頭望向他。「烈,既然我已答應幫你忙,就會幫到底。」雖然她已經開始後悔了…
「謝謝你。」他黑眸為之一亮,洋溢著感激之情。
「我的底線是……」她直盯著他,表情慎重地說︰「以不危害我身心健康為原則,若有侵害到,我二話不說,馬上走人。
「身體……我可以保證。」他攏起眉峰。「但是心理,我該如何判斷呢?」
「你我之間不能有欺瞞,才能讓我有足夠的心理準備面對你母親,沒有言詞的攻擊,才不會刺傷我幼小心靈。」
她想了想,又說︰「還有,甜言蜜語只能出現于有第三者在的時候,才不會扭亂我的一顆清純芳心。」
紫娟抿住已到了唇邊的笑意,看他如何回應。
「娟,你的心有這麼容易被拐嗎?」他故作無辜的表情望著她。
「你說呢?」她將皮球再踢過去。
東方烈凝視她的眸,突地咧嘴一笑。「你不妨乘機磨練你鮮女敕的心靈,畢竟現下的公子滿街都是,甜言蜜語那一套,听久了就會膩。」
「呵-……」紫娟噗哧笑出聲,「你的經驗之談嗎?」
「糖吃多了,不都會膩的嗎?」東方烈啟動汽車;將車駛往他家的方向。
「烈,你昨天說你母親通常十一點就寢,沒錯吧?」
「嗯。」他點頭作答,「有問題嗎?」
「沒有。」如此一來,她和伯母踫面的機會就少了。紫娟放松心情看窗外的街景。
光鮮亮麗的相牌逐漸減少,取而代之的是整齊的路燈。高樓大廈漸稀,視野逐漸開闊,空氣中偶飄來一絲海的咸味。
「不怕著涼?」
「還好,我不冷……」紫娟將車窗關了一半,目視前方。「你家快到了?」若她沒記錯,應該就在前面的不遠處。
「嗯。」東方烈按下遙控器,將車駛向漸開的鐵門。
「呵!大戶人家。」他家和阿姨家差不多,都有這麼一道關卡,進去後,還有段距離才看得到房子。
「是私人土地,閑人莫入,我可不希望哪天推開大門,就瞧見陌生人在院子里郊游烤肉。」他解釋設置鐵門的原因。
「哦。」她原想出言調侃,卻因看到前方那間燈火通明的房子而止住了。「烈,你不是說你母親十一點就上床睡了嗎?燈怎麼會是亮的?」紫娟緊張的情緒逐漸升高。
「咦?平常只留客廳的燈呀」他安撫她說︰「或許是張嫂正在打掃吧。」
「打掃?」她提高音調問︰「在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東方烈察覺她的緊張,不禁安慰她,「丑媳婦早晚也得見公婆;更何況,你們昨晚就踫過面了
「我……」她又好氣又好笑地說︰「東方先生,我並不丑,也非東方家的媳婦,請勿亂用那些字。」末了,她不由得吁了口長氣。「是、是,娟兒姑娘,你說得是。既然不是媳婦見婆婆,那就放輕松,就當是來‘海天小館’度假好了。」他停下車。
「東方先生,你家何時命了名?「海天小館」有何特殊含意?」她不記得昨天曾听他提過。
「白天你到頂樓可以遠眺藍藍海岸線,夜晚則可以。欣賞到美麗的星空,海和天都被你瞧盡了,不叫‘海天「、還能叫什麼?」
他笑笑說︰「至于是何時命的名……」頓了頓,才又解釋,,「當然是為了迎接你這位貴客,才將寒舍命了名,讓你有度假的感覺嘍!」「烈,你快犯規了哦!甜言蜜語。」他的話讓她听了很窩心。
「這樣也算呀?娟,不會吧!」
「警告一次。」她朝他比了比食指,逕自打開車門下車。
紫娟出言警告的語氣雖含有開玩笑的成分,卻有一半是為了提醒自己,不要事未幫完,自個兒的心就先賠下去,應了芳姐先前在她耳邊講的悄悄話…
「弄假成真,」她喃喃自嘲,「我尚知門戶不搭。」
東方烈走向她。「娟,需要時間培養情緒嗎?」
她故意裝出撒嬌的聲音說︰「阿烈,人家是很會演戲的咧!」
「饒了我吧!」他笑著搖頭,作勢挽她的手。
「阿烈,我這樣稱呼你可滿意?」她的手勾住他的。
「親切但不親呢,正好符合你尚需要時間接受我的感情的情況,而以我對你一見鐘情的狀況,就叫‘阿烈’吧!」
「還好你接受阿烈這個稱呼,另外那個.由我來叫「……呵!太不自然了。昨晚在伯母面前,為了怕露出馬腳,她干脆什麼都不叫,只用眼神示意。思及此,紫娟不由得笑出聲。;
「呵……還好昨晚我不時留意你的眼神,否則一個晚上下來,你眼楮大概成了斗雞眼。」東方烈也想起昨晚的狀況。
「嗯!這叫做用眼神傳情意,你瞧你母親不就相信你和我正在熱戀中嗎?」
「是呀!歪打正著。」東方烈深深望著她,「娟,謝謝你。」
紫娟堆起笑容,「走吧!伯母在里面說不定以為
「我們正在親熱。」他接下去說。「你的臉色不對,」他俯首親她的額。「這樣應該會好一點兒。」
「阿烈,你真惡劣,竟然偷襲我!」不知是生氣或是害羞;一朵紅雲悄悄浮上她雙頰。
東方烈滿意地笑了笑。「再待下去,可能不只需要這種效果喔!他暗示她。「你----真是阿劣,哼?該改名了。」她拉著他邁開腳步。
「看是要改成「親愛的‘或’阿娜達」都成,只要你喜歡,有什麼不可以?」他愈來愈喜歡逗她,看她紅得像顆隻果似的臉蛋,頗為賞心悅目。
「第二次警告!」她咬牙切齒地宣告。
「咦……這樣也算呀!」
被東方烈這麼一鬧,紫娟緊張的情緒已煙消雲散,紅著一張臉同他走進一棟兩層樓高的屋子里,開始她的考驗。
「媽,你怎麼還沒睡?」東方烈見母親從廚房走出來,頗為吃驚地問道。
陳玉琳笑著迎向他們。「呵!小娟。你來了呀!快,快和小烈來吃宵夜。」她挽起紫娟的手親切地打招呼。
「伯母,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讓你忙。」紫娟語帶歉意地說。
「哪的話!走,喝熱粥去,冷了味道就沒那麼好了,順便幫我評評分,我好久沒煮嘍!」、陳玉琳拉著她欲往廚房走去。
東方烈放下行李。「媽,怎麼是你下廚?張嫂呢?」他跟上她們。
「怎麼,我下廚不好嗎?怕我東西煮糟了嗎?」陳玉琳舀了一碗粥遞給他。「忘記這雞肉粥了嗎」你大學聯考前,若沒有這粥幫你補充體力,嗯!說不定……你得吊車尾,那拼得到車頭喲!」「伯母,我自己來。」紫娟想接手自己盛粥。
「沒關系,我來就好。」陳玉琳沒放手,又舀了一碗粥遞給她。
東方烈笑著說︰「母親大人的大恩,孩兒怎忘得了,我只是沒料到你還記得如何熬粥。」「嗯,這味道恰到好處,香濃可口。卻不油膩。」紫娟說出感想後,又喝了一口粥。
「呵!我是用去皮的雞腿肉熬的粥。」陳玉琳細咪地說出秘方,轉朝向她兒子說︰「還記得?
東方烈急忙咽下嘴里的粥,打斷母親的話,「媽,你真是寶刀未老,追麼多年了,火候依然不減當年,張嫂真應該多向你學學。呃……媽,張嫂人呢?」他乘機轉移題。「我要她放假到大陸探親去了。」她的規線焦點改轉移到紫娟身上,「我的祖傳食譜是要傳給我兒媳婦的,哪可能讓張嫂隨便學去呢?」
紫妮尷尬地笑了笑,只能低首品粥。」媽,請減壓,OK?」他沒好氣地看著母親。「好好,我自動回避,讓你們小倆口多培養感情。」陳玉琳來回看了看他們倆。「唉,還是早點睡才有體力喲!」
她走向門口,又回頭說︰「小烈,我已經先讓張嫂整理好我隔壁的那間客房了。小娟,你慢慢吃,就把這里當成是自己家里,知道嗎?」
「嗯,謝謝伯母。」紫娟笑著額首。
陳玉琳朝她露出一抹笑容,。轉身走出廚房。
「要不要再來一碗?」東方烈欲幫她再舀一碗粥。紫娟連忙制止,「不,不用了,我已經很飽了。」
他笑著說︰「看來我媽對你的印象很好喔!」「你這麼認為嗎?」她總覺得伯母的態度有點怪。
東方烈憶起往事說︰「我要考大學那年,正值‘東升’要轉型成建設公司的時候,那陣子我母親天天加班」,回到家卻還不忘幫我熬粥當宵夜。」他唇角揚起笑容,「那段期間我和她的睡眠時間幾乎相同,都是晚睡早起,她忙公事。我忙著最後沖刺,直到我考上學校,她的工作也才逐漸步入正軌。」
紫娟頗欽羨他們母子間母慈子孝的感情,「真好……」她的神情中夾雜著幾許感傷。「就是呀!」他轉移她的注意力說︰「你瞧,這種特殊含意的粥,我都十幾年沒吃過了,你才來,雞肉粥就又重現江湖,瞧她把心都偏到你身上去了。」
「是這個角色的附加利益吧!」她壓低音量說小。「東方烈吃完最後一口粥。「走,我帶你到你的房間休息。」他放下碗。
「這些呢?」她指著一堆鍋碗說道。
「我待會兒再處理。」
紫娟以遲疑的口氣問︰「你確定你會?」
「嘿!只不過是洗個碗而已。」。他拍了拍她的肩。「走啦!不用擔心。」
真的不用擔心嗎?紫娟輕嘆口氣,隨他到樓上的空房。
東方烈打開房門說︰「若有不滿意之處,請盡管說,本館會改到包你滿意為止。」他察覺她有心事,故意逗她開心。
「哦?有這麼好的事呀!」她走進這間鵝黃色系的臥室里故意仔細瞧了瞧。「我覺得……」頓了一下,她才說︰「這間臥室嘛……嗯……,還算……不錯……住啦!」「姑娘,你故意鬧我喔!哪有人話拖那麼長才說完?」「怎麼樣?跟顧客至上嗎?」她雙手擦腰地問他。
東方烈笑著退出房門。「是誰讓我先起了頭?」他知道她順著他的玩笑玩下去。「嗚!明白就好。」她睨了他一眼。」「想玩邊得要有才能和年輕本錢才行。」
「你……」。
紫娟連忙栓上房門。「呵!略勝一籌。」她知道他不敢大聲喧嘩,因為伯母的房間就在隔基。
她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嗯一一好舒服喔!」
公著窗外漆黑的庭院,她突生感觸,「一切都隱藏在黑暗中,伯母何嘗不是。」
紫娟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對陳玉琳的親切態度感到奇怪,「她對兒子的意中人好,這該是正常的呀。」
她將今晚和昨晚互作比較。「昨天剛開始她也是非常親切,今天也是。只是昨天到了後面,她眼神好像稍微冷淡了些,今天卻有始有終。」
紫娟突然靈光一現,一對了,就是她的眼神!她今天的眼神完全沒有昨天曾有的冷淡,而且還異常親切。」
她走向放在門邊的行李。「會是我太敏感了嗎?」
皮箱內的衣服被她逐一掛進衣櫥內。「或是她昨天在我走之後,想通了一些事,才會讓她敞開心胸,里心接納我所扮演的角色?」她拿出一套衣服喃喃走向浴室。
「管他的,反正我又不是他真正的女友,走一步算一步,就看東方烈的造化,能讓我幫他到什麼時候嘍!」
紫娟輕輕關上浴室的門。
僅隔一面牆的另一間浴室門正好開啟,從里面走出了一個人……
「呵!就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陳玉琳唇角揚起一抹黨笑.順手熄掉臥室里的燈,朝她的床鋪走去。「海天小館」逐漸失去它的亮光,沒多久就全融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