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直升機將降落在朱宅的庭院上,麥哲倫對這突發的一切還是難以置信。
尤其是朱悅是朱碩城的女兒這一點。
「小悅,你真是朱碩城的女兒。」他還是不太相信,台灣首富的女兒會到他們的餐廳打工!
朱悅嘆氣道-「你已經問我三百多遍。」從墾丁到台北這段航程,麥哲倫已經問了不下百次,她也回答了不下百次。
「可是我實在是很難相信,不是懷疑你,而是太突然了,就像假設甜甜突然跟我說她是總統的女兒,我也會覺得『怎麼可能』?」麥哲倫搔著頭,不曉得這樣的比喻恰不恰當。
朱悅突然說-「你怎麼會知道甜甜是總統的女兒?」
「真的?不會吧?」麥哲倫驚楞住,張著嘴忘了合。
世界上真有這麼巧的事?他隨便說說,都讓他給說中了。
朱悅噗哧笑出聲,「假的啦!」
「假的?」麥哲倫撫撫胸口,安定驚魂,道-「小悅,你想嚇死我?枉費我跟你同甘共苦、共赴生死。」
朱悅抿嘴笑道-「對不起!我是看你一直很緊張,怕你血壓升太高,所以才想逗你開心。」
「大小姐,這種時候你用這種方式逗人開心,也太猛了吧!我的血壓差點竄升到兩百,降都降不下來,你要知道,我們現在要去見的是朱碩城,有錢有勢的朱碩城耶!」麥哲倫夸張的強調。
朱悅歪著頭,思索道-「我爸爸有那麼恐怖嗎?」瞧老麥的表情像是在說軍事強人。
麥哲倫敲自己的頭一記,「笨哪!我怎麼突然忘了你爸爸就是朱碩城,朱碩城就是你爸爸,咱們現在是要去你家」他緊張得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朱悅輕拍他的肩,「老麥,別緊張,就當作是來我家作客。」她很認命,反正捉都被捉到了,了不起再蹺一次家嘛!只是祁開知道這一切後,不知道會怎麼想?
麥哲倫一臉苦瓜相,「你們家請人作客的方式真特別,先是劫人上直升機,後來又拿槍指著人。」他用嘴努努坐在他旁邊,拿槍指著他戴黑墨鏡的老兄,抱怨道-「也不怕一個閃失,槍枝走火,毀了我光明美好的人生」他的一張嘴像老太婆似地喋喋不休。
直升機穩穩的降落在庭院的草地上,待旋轉中的螺旋槳停止後,機上的一干人才下了直升機,來到朱宅大廳口。
大廳口早已站滿朱家的人,包括朱家六姊妹、司機、女佣、花匠、長工等一堆人。
女佣瑪莉亞看到朱悅回來上鬲興得以英文嘰哩呱啦的跟朱悅訴道-「上帝保佑,小姐你終于回來了,瑪莉亞很擔心,大家都來問我小姐的行蹤」朱悅蹺家後,瑪莉亞被盤問了不下數十次。
朱悅報以歉意的笑容。
麥哲倫一看到朱家的姊妹後,怪叫道-「嘩!好多美女喔!」一時眼花撩亂。
朱悅只好把他拖進大廳,免得她剽悍的二姊朱喜發飄,而她也剛好可以躲過眾人詢問的眼光。
大廳內,朱碩城嚴肅的端坐著。其它人也隨朱悅之後陸續進大廳。
朱喜在送走征信社的人之後,也回到大廳。她站在朱碩城身旁,「爸,小悅已經帶回來了。」
朱悅聞言驚道-「二姊,是你派黑社會去捉我?」
朱喜翻翻白眼,沒好氣地道-「不是黑社會,是征信社。」她這個妹妹真是孤陋寡聞。
「弄成那個樣子,還說不是黑社會。」朱悅嘀咕道。
朱喜沒听清楚,「你說什麼?」
「沒有,我是說黑社──征信社真神通廣大,他們有沒有順便把我停在南灣的保時捷運回台北?」朱悅說這話半是嘲諷半是不滿。
朱喜的回答更直接,「你的保時捷在車庫內,司機已經清洗干淨,打過蠟了。」
朱悅這才知道這什麼黑社會征信社的辦事效率真驚人,她二姊的作風也真夠剽悍,竟找這樣的單位來對付她,現在她一點也不訝異自己為什麼被找到了。
朱碩城咳了兩聲,清清喉嚨,吸引他這被寵壞的小女兒注意後,才出聲道-「小悅,你太過份了。」口氣本來想裝凶一點,但看到這酷似太座大人的小女兒俏臉上的嗔態後,就怎麼也凶不起來。!
「爸──」朱悅撒嬌地拉長音,「人家在墾丁過得好好的,二姊竟然派黑社會去搞破壞,還把我的朋友也捉來。」她委屈的告起狀。
朱喜糾正她,「是征信社,不是黑社會。」
「是我讓小喜這麼做的。」朱碩城面色肅然地說道。
看到老爸這種表情,朱悅知道慘了,他真的生氣了。「爸──」這一聲叫得可憐兮兮、淚眼汪汪。
這號表情讓朱碩城的氣都消了一半,不過,有些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小悅,你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事?你不回家,也不打電話,你知不知道家里的人有多著急?」朱碩城苦口婆心的說著。
「對──不──起。」朱悅低垂著頭,以充滿懊悔的口吻說。
大姊朱欣忍不住替她說情,「爸,小悅已經知道錯了,您就別怪她了。」
其它的眾位姊姊們也不忍見可愛的小妹被苛責,紛紛替她求情。
朱喜這可見識到她這任性小妹的撒嬌功力,完全盡得老媽真傳,把老爸給吃得死死的。眼見老爸的撲克臉就快軟化,朱喜趕緊-風點火道-「爸,小悅她在墾丁亂來,不能縱容。」
這句話挑起朱碩城對「朱悅和人同居」這碼事的氣憤上且刻又拉下臉,「所有的人都不能替小悅求情。」
朱喜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只要老爸不輕易放過小悅,她就有機會逼小悅出席今晚的餐會。
朱悅死瞪著朱喜,「二姊,我跟你有仇嗎?」
朱喜沒有回答,只是笑,她在高興她計畫中的並購案就快成功有望了。
朱碩城板著臉,「小悅,跟我到書房來,還有你那位呃朋友,也一起過來。」
朱碩城錯把麥哲倫當成照片中的男子,故而要麥哲倫一起到書房「談談」。
朱喜還不忘提醒老爸,喊道-「爸,別忘了要小悅參加今晚餐會的事。」
朱悅回頭扮個鬼臉,「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非去不可!」
「我不去!」
兩姊妹都一把年紀了,竟當著眾人的面互扮鬼臉,像小孩似地吵嘴。
朱碩城在心里直嘆氣-唉!我怎麼會有這種女兒。
「別吵了,小悅,進來,」不拿出一點做父親的威嚴,都快讓這些女兒們爬到頭預上了。
朱悅乖乖的和麥哲倫一起進入書房。
麥哲倫的嘴邊還揚著笑,緊張的情緒困為看到朱家姊妹吵架的好笑畫面而得到舒緩。
朱碩城沉重的關上書房門,表情嚴肅的開口道-「你們都坐下,我有件重要的事跟你們談。小悅,別嘻嘻哈哈的!」
朱悅不知正和麥哲倫講到什麼好笑的事,俏臉上滿是笑,被朱碩城一斥喝,立刻嘟起嘴,斂起笑。
「小悅,爸問你,你這些天在墾丁都做些什麼?」朱碩城問。
「我去工作呀!因為我把所有的卡都忘在車上,又丟了車鑰匙,結果餓了一整天。」朱悅回答。
朱碩城又問,「你在墾丁的期間住在哪?」
「爸,您好像警察在問口供。」朱悅抱怨。
朱碩城真拿她沒辦法,轉而問麥哲倫,道-「這位先生」該怎麼稱呼他?
麥哲倫恭敬的站起身,「伯父您好,我叫麥哲倫,我是小悅的朋友。」
朱碩城仔細端詳麥哲倫,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麥先生,你和小悅一起住?」
這是什麼問題?麥哲倫想了一下,才回答-「可以這麼說。」
他和祁開、小悅三人同住一幢別墾。
真的敢給我在外面同居!朱碩城聞言,心里更不爽了!
「那你打算對我們小悅怎麼負責?你是認真的嗎?」朱碩城愛女心切,急著把事問清楚。
「負責?認真?」麥哲倫愈听愈覺得不妙,「伯父,您不會以為我們兩個」他手忙腳亂的比比朱悅,又比比自己。
「爸,您在說什麼?」朱悅覺得好糗,她老爸竟然以為她和老麥好糗!
朱碩城逼近麥哲倫,冷冷地道-「任何人都不能欺負我的女兒。」並以殺人的目光看著他。
麥哲倫覺得一股涼意自腳底升起,結結巴巴地道-「誤會伯父您誤會了……」
「爸──」朱悅真想挖個洞鑽進去。
朱碩城發怒道-「還說誤會!這里有你們在一起的照片,拿去看!」順手將桌上那疊昨晚傳真來的照片丟過去。
傳真照片飛滿天,麥哲倫趕緊抓了張照片看看,一看,他笑了。
朱悅湊過去看。「什麼照片?」
照片上是祁開和朱悅正並肩在街上散步,原來他做了祁開的替死鬼。麥哲倫趕快為自己澄清道-「伯父,您要找的人不是我要對小悅負責的不是我我是說我不是小悅的男朋友……」他愈急話愈說不清楚,干脆把照片送到朱碩城眼前,「您看,您要找的人是他,不是我,我不是他,他不是我」緊要關頭他也顧不得朋友道義,直指著照片上的祁開給朱碩城看。
朱碩城看看照片,又看看麥哲倫。的確,這個麥哲倫不是照片中的男子,兩人雖都是一表人才的帥男,卻是不同典型,照片中的男子看來陽剛俊朗多了。
朱碩城惱火道-「什麼烏龍征信社!居然給我捉錯人!」害他剛才張冠李戴,難怪小悅一臉糗相,但是──「不對呀!你們兩個住在一起」這又怎麼說?
「伯父,您誤會我的意思了,事實上我們有三個人一起住。」麥哲倫愈描愈黑。
「什麼!三個!」朱碩城快氣瘋了!三人同居,這像什麼話?小悅怎麼會做這種胡涂事?
麥哲倫知道朱碩城又誤會了,急忙解釋道-「伯父您別誤會,我們三個人同住一幢房子,各自有各自的房間。」
「這麼說你沒和任何人同居?」朱碩城問朱悅。
朱悅驚道-「爸,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誰說我和人同居?」她生氣了,哪個不要命的竟敢污蔑她的名節!
朱碩城得知寶貝女兒並沒有在外和人同居後,胸中的火氣已降下一半,「小喜找的烏龍征信社。」
朱悅一听這事又是朱喜搞的鬼,不禁怒自心中來,「朱喜!我找她算帳去。」
她走出書房,準備找朱喜吵架去。
朱碩城無奈地搖搖頭,他早就已經習慣他家中的女性們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的個性,尤其是當她們決定要去「血拚」(Shopping)時,這種個性更是展現的淋灕盡致。
他沒阻止小悅殺出書房,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和麥哲倫談,而小悅不在場最好,省得她一直插嘴搗蛋。
朱碩城精練的目光審視下,麥哲倫渾身起寒顫,期期艾艾地道-「伯父如果沒什麼事,我出去找小悅了。」朱悅是他溺斃前的浮木,他得抓緊。
「請等一等,麥先生。」朱碩城很客氣,「有些事想請問你。」
他的浮木漂走了麥哲倫忐忑不安的挪挪臀部,面對這縱橫商場多年的商業強人,令他十分緊張,「伯父盡管問。」
朱碩城拿起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中的祁開,問道-「這個人是小悅交往的對象?.」
麥哲倫點點頭。
「他在墾丁經營一家餐廳?」
麥哲倫又點頭,「意大利餐廳。」
「他是哪里人?家里也是經營餐廳的嗎?」
「台北。」麥哲倫搖頭,「祁開的爸爸擁有一個龐大的企業集團,伯父也許知道,就是旗勝企業。」
「旗勝?」朱碩城開始覺得好玩,很久沒有發生這種好玩的事了,「祁震東的公司?」,
麥哲倫猛點頭,「伯父認識祁伯伯?」
朱碩城笑了,「認識,認識。」竟有這麼巧的事,難怪他一直覺得照片中的祁開面熟,原來就是兩年前旗勝「出走」的總經理。
朱碩城笑得麥哲倫都毛了,以為他將不利于祁開,趕緊請命道-「伯父,祁開這個人很好,他對小悅也不錯,而且他並不知道小悅是您的女兒,他這個人行為處事都很正派,您別誤會他」
朱碩城揮手制止麥哲倫繼續說下去,「祁開現在人在哪里?」
「他他在台北,他今早回台北家中」這樣算不算出賣朋友?
「小悅知道他是旗勝企業的少東嗎?」朱碩城笑得很詭異。
麥哲倫心慌慌,「應該不知道吧!祁開不喜歡跟人提起這些。」
朱碩城又問-「你知道祁開為什麼回台北?」
麥哲倫搖頭,「不太清楚。」
「我知道。」朱碩城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小悅今晚會有個大驚喜,而且是很大的驚喜。
祁開和母親蘇曉蘭正在一家靜謐優雅的咖啡廳喝著溫潤甘涼的下午茶。
空氣中播送著輕柔的音樂,他們母子倆已經聊了好一會兒,從餐廳的事一直聊到朱悅的點點滴滴。
蘇曉蘭啜了口茶後,說道-「原來你跟小悅相識的經過這麼有趣。」她已自祁開口中知道許多關于朱悅的事,只是她還有一事不明白,「阿開,小悅從來沒告訴你她的身世來歷?」
祁開淡淡搖頭,「也許她有她的苦衷,也許她對我不夠信任,她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站在愛護她的立場,他不想提及那令她難過的「過去」。
「這樣子啊!听起來小悅像是個苦命的孩子。」蘇曉蘭憐憫道。
「不過,她倒很樂觀,總是笑臉迎人。」祁開又想起朱悅的如花笑靨。
離開墾丁還不到十二小時,他便發現自己已經陷入極度想她的狀況。
從來不知道想念一個人是這麼難熬的事,就像有無數的小螞蟻在心口上騷動著,擾得一顆心平靜不下來,而且像是自虐般,他竟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有個人讓你牽牽掛掛地系在心上是很甜蜜的,縱然累壞腦細胞,也不以為苦。
看到兒子這副失神的樣子上穌曉蘭不禁暗笑,她不想再拖住他的時間「折磨」他,于是提醒道-「快五點了,阿開,你看有什麼該辦的事快去辦一辦,然後呀!你就可以回墾丁和小悅吃消夜了。」
祁開笑笑,這個時間趕回墾丁也只能吃消夜,除非搭飛機。
「媽,我沒什麼事待辦。」剛才他已經打過電話給祁勝,表明他今晚不出席餐會的立場,然後在祁勝大聲咆哮之前就收了線,「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陪您喝茶。」祁開說道。
曉蘭捏捏兒子的面頰,「這麼大的人了,還灌媽迷湯。媽知道你很有孝心,不過了,看你這副坐立難安的樣子,我想你還是快回墾丁去吧!免得阿勝找你找到這里來,到時候你又月兌不了身。」她一向較偏袒祁開。
祁開對祁勝的性格頗為了解,在接了他拒絕出席餐會,卻沒有解釋原因的電話後,祁勝一定會發飆的四處找他,沒問清楚,祁勝不會死心的。
「好吧,既然媽趕我回墾丁,那我就回去-!」祁開調皮的耍起嘴皮子。
蘇曉蘭笑道-「還說我趕你,我看你都坐不住了。知子莫若母,在媽面前你別裝了,咱們快付帳走人了,免得耽誤時間。」
蘇曉蘭站起身,祁開也跟著起身,手邊的行動電話這時突然響了。
祁開接了電話。
「祁開,是我!」朱悅的聲音自電話的那一端傳來。
祁開很高興接到朱悅打的電話,他原本還以為是祁勝。
「小悅,你在哪里?」
朱悅的語氣十分急促,「我在台北,我──」她說的很小聲。
「怎麼了?」祁開焦急了起來。
「家里的人找到我,他們把我帶回台北」朱悅說得很急,因為她在她的房間內,趁朱喜沒盯著她時才打這通電話的。
祁開變了臉色,「什麼候發生的事?他們有沒有傷害你?」他擔心她處境危險。
「啊,我不能多說了。」朱悅看到房門的門鎖轉動,「今天晚上七點來凱悅救我,祁開,我愛──」
「嘟」電話被切斷了。
「阿開,怎麼回事?誰打的電話?」蘇曉蘭關心的詢問。
祁開握著行動電話,怔立良久,面色凝重的開口-「小悅出事了。」
朱喜那涂著暗紅蔻丹的手指,按掉了朱悅正在通話中的電話,「你打電話給誰?」
朱悅抓著話筒,憤憤地道-「你按掉我的電話?」
「抱歉,老爸有令,不能讓你跟外界有任何聯系,直到晚上七點。」朱喜笑得很得意。
「你們干脆把我關到老死好了!」朱悅賭氣的丟下話筒,委屈得想掉淚。
一向最疼她的老爸也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突然對她嚴厲起來,命令她一定要出席今晚的餐會,而且還把她交給「沒人性」的二姊朱喜監視-而朱喜不知從哪找了兩個彪形大漢,像看犯人似地守在她的房門口,令她哪兒也去不了。
朱喜拔掉電話線,抱起話機,「不必到老死,今天晚上你就自由了,不過,你最好別再想什麼歪點子,別再惹爸生氣,否則就有可能被關到老死了。」老爸突然不再袒護朱悅的任性上這點讓她著實高興了好久,就算要她浪費寶貴時間盯住朱悅,她也甘心。
朱悅哭喪著臉,「爸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對待我?」
「如果不是你任性胡為,爸也不會舍得這樣對你。」朱喜到底還是她姊姊,不忍見她難過。
「姊!」朱悅這一聲喊得可憐兮兮的,「你可不可以再讓我打一通電話?」
她不能確定剛才祁開是不是有听清楚她所說的話。
朱喜斷然拒緝,「沒得商量,你的眼淚攻勢對爸有用,對我可沒用。」這就是朱碩城要朱喜盯住朱悅的主要原因──朱喜的心腸夠硬。
「二姊──」朱悅擠出一滴眼淚,再次試探朱喜的「鐵石心腸」。
可惜無效,朱喜立刻阻斷她的話,「別-唆,電話我拿走了。」轉身要走。
「二姊等等!」朱悅急喊。
朱喜不耐煩的回身道-「還有什麼事?」
「我那位朋友麥哲倫現在怎麼樣了?你們不會為難他吧?」自她離開書房後,沒有再見到老麥了,她擔心因為自己的事害了他,不知道老爸後來對他怎麼了?
「你放心,我們是清白世家,不是黑社會。爸和他好好談過之後,就派人送他回去墾丁了,這個時間應該還在半路上。」朱喜道。
「爸都和他談些什麼?」朱悅好奇地問。老麥會不會把她和祁開的事一五一十的說給老爸听了?
朱喜回答得干脆,「不知道。」她只知道老爸在和那個姓麥的年輕人談過之後,笑得很開心,而且堅持小悅今晚一定得出席相親餐會,他原本並不是那麼堅持的,對這一點,朱喜也感到納悶。
「噢!」朱悅悶悶的應聲,反正老麥沒被爸刁難就好。
「看看你這樣子。」朱喜嫌惡地掃了朱悅身上的制服一眼,「自已都顧不好了,還有心思管別人!看你這個樣子怎麼出席今晚的餐會,惡」
「沒那麼糟吧?」朱悅看看自己身上干淨整潔的餐廳制服,她不覺得有哪里不對。
她這個樣子可大大的挑戰著朱喜對服裝的嚴格要求標準,「別把我們家的臉給丟光了。你挑件小禮服,我馬上叫瑪莉亞過來幫你重新整理過,就這樣-!你動作快點!」頤指氣使的分派了一陣後,朱喜就抱著電話機,邊喊佣人的名字邊走出房門,「瑪莉亞,瑪莉亞」
朱悅突然懷疑朱喜的前世是白雪公主的後母,或者根本就是後母的化身上見連親手足也「殘害」。但是,她朱悅可沒有這麼容易絕望,擦掉強擠出來的淚,她開始計畫第二次的「蹺家計畫」。
不過,看到朱喜連電話都帶走,令她氣都泄了一半,現在她只好開始祈禱祁開會來「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