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台灣
這是間中低價位消費的俱樂部藍屋,平常生意還算可以,而到了假日這里頓時成為人潮聚集之地。
店內的擺設雖然乏善可陳,但仍能吸引大批的消費者,只因這是一間拒絕女性入內的同志之店。
這里的男同性戀有的打扮花俏、有的穿著西裝或是休閑服,他們一對一對的談情說愛。
「小鬼,你還沒滿十八歲吧?這里沒有賣小娃兒喝的牛女乃!」吧台的調酒師看著眼前瘦小的男孩,口氣不善的說道。
男孩掏出幾張鈔票,揚起秀氣的眉看著他。「一杯薄酒。」
調酒師在良心與鈔票之間擺蕩了一會兒,注意到男孩冰冷的眼神,判定這小子有照顧自己的能力,便將一杯調好的酒滑至他的面前。
「要是喝不完,就不要硬灌。」調酒師好言勸道,環視俱樂部一圈,像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奇怪,今天又不是特別的日子,怎麼大伙都不必上班,害我忙不過來,真是的。」他嘴里拉雜的抱怨。
男孩早已發現這種奇怪的景象。店內人潮洶涌,但吧台卻是出奇的冷清,只有他一個人。
他第一次來這間店,還不能分辨店內多是生客或熟客,只能側耳專注傾听四周的動靜。
「該死,你在模哪里?」最近的一對傳來低咒聲。
「你以為我愛啊?就算你長得像女人,我也不要模一個假女人!」
「那你不會讓開一點,不要把我抱得這麼緊。」
「不抱你?難不成你要我抱你前面那個禿子,你忍耐點行不行?大家都是吃同一行飯,你這個菜鳥別鬧了行不行?」
被稱作菜鳥的男人漲紅了臉。「我知道了……你愛怎麼模就怎麼模吧?」
男孩頓感警覺,正猶豫著該留下或該離開時,身邊的位子忽然有人坐了下來。
「要什麼啊?帥哥。」調酒師問道。
「跟他一樣。」
熟悉的聲音讓男孩渾身顫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撇過頭,倒抽一口氣。
「你……」
「你還認識我?」
「繹皇,你來這里干什麼?」男孩壓低聲音說道。
「那你又待在這里做什麼呢?小宛。」
「我……」男孩裝扮的小宛忍不住抬起頭瞪著他。「這里很危險,你知道嗎?」雖然佯裝怒氣騰騰的瞪著他,但眼里卻無法克制的檢視他,半個月不見,他似乎變瘦了許多。
衛繹皇眯起眼,注視她冷淡的雙眸。「你也知道危險?」光看這一雙美目就知道她終于恢復記憶了,她的眼楮充滿冷然無情及掩飾得當的脆弱,這是過去的小宛。
難怪車子在山間爆炸之後,會搜尋不到她與黑狼的尸體,她不回來是因為她恢復記憶,不再需要他了。
這項認知讓他心痛又難受。他愛小宛,不管是哪個小宛,天真無邪的小宛讓他心憐,但過去那個以無情掩去脆弱的小宛更讓他心疼啊。
「快走吧你!」
「我為什麼要走?你還欠我呢。」
「我欠你?」
「你忘了嗎?那一夜……你獻身了。」他危險的逼近她。
哪一夜?唯一一次的魚水之歡是她承受不住壓力的那一次,之後她失去記憶時,他總在最後關頭停住……小宛看著他,忽然恍然大悟,雖然他知道她恢復記憶,但是卻以為她把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給忘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
「跟我走!」以後再也不讓她做這麼危險的事了。
「我……」她才要答話,調酒師忽然打斷他們的私語——
「你們是-對的?那你可要小心了,我店里有不少客人有吃女敕草的癖好,何況他長這麼秀氣,就像掉進狼群的小羊,你可要小心,有些人只要看上了,就來硬的,他們之中還不乏拳擊手呢!」
「只要是屬于我的,誰都別妄想。」衛繹皇意有所指的看了小宛一眼,趁她還來不及反駁,他當眾勾起她的下巴,狂傲的吻住那粉女敕的唇瓣。
她的滋味一如他想像中的甜美,她怎麼會知道這半個月來他過的是什麼日子?
在他知道她發生意外後,生怕她掉下山崖,又怕她被黑狼擄去,要不是殘余的一絲理智與信心支持他找尋她的下落,現在的他也許早瘋了。
她對他是如此的重要,怎麼能再放過她呢?
他的雙手探進她的羊毛衣里,恣意撫模她的凝脂玉膚,她的胸衣緊緊阻擋他的模索,他只能隔著胸衣揉搓她的,她埋在他的肩頭申吟一聲,腦海模糊的閃過什麼……
這里是俱樂部!
頓時,她發現自己正張開雙腿親密的緊坐在他的腿上,透過厚實的羊毛布料,她敏感的察覺到他男性的反應。
她的臉紅了起來,連忙拍開他的手,拉正衣服。
「你在干什麼,這里是公共場所啊。」她推開他,向來都是她隱匿在暗處觀察別人,從沒像現在一樣,自己的一舉一動全落入幾十雙眼里。
「你的意思是,如果這里不是公共場所,你就會任我為所欲為?」
小宛呆了呆,驚訝他有些頑皮的反應。「不,我不是這意思……」
「我知道你害羞,」他打斷她的話,銳利的眼警覺的掃過紛紛調開視線的人群,「沒關系,女人都是口是心非,回家之後,我們再好好溫存。」
這……分明是賴皮嘛。
什麼時候他變得這樣油嘴滑舌了?
「我……不跟你回去。」
「不回家?也好,那我就在外頭金屋藏嬌吧。」
小宛的眼愈瞪愈大。「你……」她不由自主的模向他的額頭,沒發燒啊!為什麼才短短半個月,他就變得這麼奇怪了?冷酷無情才是他的天性!
「走!」衛繹皇欲拉起她的手。
小宛掙扎了一會兒。他的到來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留下來已經沒有用,甚至只是打草驚蛇,可是跟著他走……
「你在這里有線民,不是嗎?」他忽然附在她的耳邊說道,「你來是為了抓黑狼,是為了我,既然如此,就跟我走。」
「等……等等!」小宛苦于不敢招搖,只得被硬拖著走。
路經門口時,看到一對同性戀,她抑制住驚訝的叫聲,再回頭一看——
原來這間藍屋大部份的同性戀竟是衛陽保鏢所裝扮的!
這麼龐大的陣式……是為她而來?
台北交通在過了晚上八點之後,略微疏通起來,由市郊到市中心的途中,他們共換了七部以上不起眼的中古轎車,身為保鏢的小宛並未覺得驚訝,在執行雇主安全時,時常會用到這種方法。
直到第八部轎車停在巷里,衛繹皇月兌下外套,換上西裝,拉著她上這輛車時,忽然問她,「小宛,你知道我們正在做什麼嗎?」
「要見人。」她猜了是要見鞏傲然。
衛繹皇迅雷不及掩耳的吻了她的唇一下,隨即便將愕然的她推進車內。
「這是給聰明女孩的獎賞。」他笑道,然後鑽進車內。
車內經過特別設計,讓前座面對後座,方便與後座的人交談。
「听說衛陽總裁冷漠無情,今天一看,果然是流言,不足以采信。」低沉的聲音在無燈的車內響起,讓小宛震了震。
車內除了司機外,就應該是鞏傲然才對,但為什麼她听見的是……女聲?
難道,鞏傲然是女的?
「賓果。」鞏傲然仿佛能在黑暗中視物,看見她的表情,彈了彈手指。「很遺憾我不是男人,不過對目前的我來說,已足夠讓我在香港立足。」車子繼續行駛中,而車內的小燈被打開。
藉由微光,小宛吃驚的打量坐在前座的女人。
她一身簡單的長衫長褲,是男人打扮,棕色的頭發削得極薄,服服帖帖的靠在臉頰上,她的臉蛋並不特別美,乍看之下分不出是男是女,有女人的秀氣也有男人的英氣。
「衛先生的女人?」鞏傲然頗感興味的注視小宛。
「是。」
「不!」小宛抗議道,「我是保鏢。」說完,她隨即感到身邊炙熱的眼神。
「我不承認你是我的保鏢。」衛繹皇低沉的說道。
「看來兩位的意見還有待整合。」鞏傲然笑說,「不過你們可以將時間移後,衛先生,言歸正傳,你動用所有力量找到我,不會是只想請我吃頓飯那麼簡單,何不快點將正題說出來?」
「之前衛總經理應該跟你連系過。」衛繹皇欣賞的看著她,不拖泥帶水,不畏于他的眼神,她確實適合為香江青幫之首,即使她是個女人。
「你懷疑我雇用黑狼來殺你們衛家人?那對我有什麼好處?香港經濟有二分之一還得靠衛陽,我沒有理由斗垮衛陽,使得青幫蒙受損失。」
他將資料交給她。「不是你,而是你青幫里有人要毀掉衛陽。」
鞏傲然迅速的翻了翻資料,臉色凝重起來。
「一舉數得,不是嗎?」衛繹皇說,「既可以嫁禍給新上任的青幫幫主,也能藉黑狼之手毀掉所有的衛家人。」
「衛陽的情報網果然厲害,竟然能將青幫所有內部消息查得這麼詳盡,那麼衛總裁‘召見’我的原因又是什麼?」鞏傲然眯起眼,不悅的看著有關于她的資料。
「很簡單,我希望由鞏幫主來清理門戶,我畢竟是外人,由我來揪出青幫內的叛徒,這對新上任的幫主不啻是一種恥辱。」
鞏傲然思考了一會兒,面露精明。「衛總果然聰明,這真是一舉數得,對青幫來說,確實只是揪出一顆屎來,但除此外……」她言下之意是如果她有心維護那顆屎,對衛陽來說也是會產生麻煩。
「將來衛陽與青幫合作的機會還很多。」衛繹皇淡淡的允諾。
「爽快,」她就等這一句話。
青幫一旦有衛陽撐腰,將會成為香江,甚至東南亞一帶最有勢力的幫派。
衛繹皇露出淡漠的笑意。這是一種互蒙其利的交易,各取所需,為了讓這一切盡早結束,他不介意給鞏傲然及她的青幫一點小小的甜頭。接下來的就看她如何揪出那幕後黑手了。
「你已經由唐老手下保鏢名冊中除名了。」回到台灣的衛氏別墅里,衛繹皇不徐不緩的說道。
小宛猛然抬頭,驚惶的臉色僅顯露幾秒,便強自鎮定的說道︰「我並不希罕在他手下做事。」那一天父親的絕情絕義猶記腦海里。
「那以後你也不必再為衛陽東奔西走。」
「我沒有!」
「沒有嗎?」他暗地嘆了口氣,有時候還真希望她是那個天真害羞的小宛,而不是現在這個硬脾氣的女人,實在非常難搞。「既然沒有,你怎麼會出現在藍屋呢?」
「我……」她冷冷的撇開臉。「我去那里不行嗎?」
「你去哪里都行,就是不該去男同性戀俱樂部,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半個月來的蹤影,你在追蹤黑狼,你買下的消息說他出現在藍屋,不是嗎?」
「你調查我?」小宛氣惱的回過頭,卻被他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他已月兌下上衣,只剩單薄的汗衫。
他長年運動,所以保持健壯的體格。一看見他隱約露在汗衫下的身體,讓她忍不住想起她的初夜。
「我調查你,是因為我擔心你。」
「你擔心我?」她苦澀一笑。「怎麼會呢?你不是想再設一個陷阱讓我往下跳嗎?你要報復我,盡管來,不要再欺騙我。」
衛繹皇勉強壓住暴怒的情緒說道︰「如果我說,我愛你呢?」
「你不要再騙我!」即使她失去記憶時,繹皇對她情深意切,那也只是對那個天真的小宛,那個小宛讓人憐惜、讓人疼愛,可是像她這種滿身傷痕的女人,誰會喜歡她呢?
是的,她不得不承認,她是在跟自己吃醋了。
當初衛繹皇說什麼也要報復她,而「那個小宛」卻能讓他停止報復,所以她妒忌了。
衛繹皇憤怒的走到她面前。「你不相信我?」
「我該相信你嗎?你恨我入骨,我怎能相信你會再愛上我?」
「如果我說,我自始至終對你的愛都不曾消失過呢?」
「你在說世紀末的笑話嗎?如果你愛我的話,當初怎會口口聲聲揚言報復我?為什麼你不能像‘他’一樣坦白承認?」小宛口不擇言的說︰「如果再重來一次,我不會再要認識你!」她轉身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
「既然我不再是他手下的保鏢,就不必再听命于他或你了,我去哪里也不必向你報備吧。」她冷言說道。
「你給我回來!」他快步向前,在她打開門把的同時,伸手阻止她,但她一手撥開他,直覺以武力擋他。
衛繹皇不由得惱怒,迅速拆開她的招式。「你對我用武?」
她打出拳,他見招拆招,直接鑽進她的雙臂,將她扛起來。
「放我下來!」她想用手刀砍他,卻怕砍得太重,傷了他。「你不放,我就要用招了。」
「你舍得嗎?」上了二樓,他直接踢開大門,將她摔到床上。
在她跳起來之際,他迅速退到房門外,冷笑道︰「你走不了了,這一輩子你就跟我糾纏在一塊吧。這里沒有窗戶,門也鎖了,我看你怎麼離開。」
「衛繹皇!」小宛叫道,沖上前。
他及時從外頭鎖上門,鑰匙利落的滑進口袋里,隨後他憤怒的走向書房。
「你是個白痴。」衛岑雲喝著健康飲料懶懶的說。
「還是個言語白痴。」衛青戴上眼鏡,邊看醫書邊說道。
書房里略嫌昏暗,只有書桌前的衛青開了一盞小燈。
除了紅烈與皓雪留在島上,采月在紐約,老五留在難以找到人的亞馬遜之外,其他的衛家人都跟著來台灣了。
「說夠了沒?我要你們來,不是來說閑話的!」衛繹皇怒叫,他的腳前擺了幾瓶洋酒,手里拿著酒杯,看得出來喝了不少。
「我們是來預防萬一的,是不?岑雲。」
「不,我是來找護身符的,青叔。」衛岑雲坦白說,「我手無縛雞之力,也不像大哥有那麼多保鏢死忠保護著,萬一我走秀時來個一槍,我肯定斃命,不如直接推掉這一陣子的秀約,跟著大哥,黑狼要對付我也有大哥先頂著。」
「你還真老實。」衛青笑道。
「我本來就是老實人,比起某人啊,我比豬還要老實。」
「那你是說某人比豬還不如了?」
「青叔,你還真有衛家人的天份嘛。」
衛繹皇本來沒搭腔,任他們胡唱雙簧,但听見他們愈說愈離譜,忍不住憤怒道︰「我告訴她,我愛她了,這還不算老實?」
「你是怎麼說的?」見他終于肯聊了,兩人連忙打起精神,為他上一堂課。「你是直接告訴她,你愛她吧?還大吼大叫的,對不對?」
「你們偷听?」
「你的聲音響徹整棟屋子,誰會听不見?」衛岑雲翻翻白眼。
「既然听見了,你們應該知道我對她掏心掏肺的,她卻不領情。」一想起他就一肚子氣!難道要把心剖開來給她看?
「這都要怪你。」
「怪我?」
「對呀,誰叫你之前讓她不信任呢?你明明愛著人家,卻不肯承認,把她抓來島上,說什麼要報復,現在她恢復記憶了,當然憶起你的所作所為,不信任你是應該的。」
衛繹皇惱怒的說︰「你在諷刺我?」
「我不是在諷刺。」岑雲慢吞吞的開口,「我是老實說。任何一個女人先被告知所愛的男人要報復她,後來又說是愛她,除非神經錯亂,要不然誰會相信?何況像小宛那樣沒有自信的女人。」
衛繹皇挫敗的踢開酒瓶。「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小宛相信我的愛?」
因為是長子的關系,他一個人撐起衛陽,而岑雲長年走秀,兩人接觸的時間並不多,他也很少跟這個弟弟談心,如今情勢逼人,雖然有點怪異,但也不得不求助于岑雲。
衛岑雲與衛青對視一眼,露出奇怪的笑容。
他們同時說道︰「贖罪。」
「贖罪?」他犯了什麼罪?
「是的,你現在要為過去沒說實話這項罪付出代價。」
門一被打開,房里的人就彈跳起來。
「小宛,我送飯來。」衛繹皇淡淡說道。
小宛撇開頭,「我不餓。」
「你快一天沒吃飯了,會不餓?」
陣陣香味迎面飄來,讓她驚覺自己果然餓了,但硬性子讓她視而不見,直到她忽然注意他離開房門,將托盤放在桌上。
她很快的奔向房門,但他更快,迅速的擋在房門口,讓她直接撞上他。
「讓我走!」
「除非你愛我!」
她本來就愛他了,還要什麼除非?她臉色蒼白的抬起臉瞪著他。
「為什麼不放我走?如果你怕我會阻撓你抓黑狼的話,你盡管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喝酒了?」她聞到他身上散發濃烈的酒味。
「我愛你啊,小宛。」他借酒裝瘋,將她環抱住。
她一掙扎,他抱得更緊,俯頭親吻她的耳垂。
「如果我不愛你,我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將你留下呢?」
「因為你要報復我!」
他真是自食惡果,是他的報應臨頭了。
「愛與恨是一體兩面,如果我愛你不是愛得這麼深,我會恨你當年欺騙我嗎?」
「所以你就跟其他的女人上床?」她不會忘了在島上那個女佣對她顯露的神情。
衛繹皇咬牙,恨死自己當初因為一時氣憤而縱欲。「我以為我們之間沒有希望了,才……自暴自棄。」
「我們之間是沒有希望了。」
「有!怎麼會沒有?只要你心軟一點,承認你還是愛我的,我們之間會有一輩子的希望。」他死皮賴臉的說。
他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這麼厚臉皮過,而現在為了留下她,他願意試任何一種方法,即使丟人現眼也在所不惜。
「你究竟要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她迷惑了。「我是不被期許的生命,這世上沒有人會真心愛我,我已經一無所有了,你還想得到什麼?」
「誰說你是不被期許的?唐老嗎?」他生氣了,「他不是我,不要拿我與他相提並論。」
「但你跟他都傷害了我。」
「我會彌補,我在彌補。」衛繹皇惱怒的說︰「我痛恨自己過去曾那樣對你,所以現在我在懺悔,我要重新贏得你的愛。」
「重新贏得我的愛?就算我不再愛你了?」
他咬著牙點頭,一臉痛苦。「是的。」
「你要怎麼贏得我的愛?」小宛好奇的問道。
據她所知,繹皇是從不低頭的,就算在熱戀的時候,他也是相當的大男人主義,要他低頭除非天下紅雨,究竟是什麼事情改變他?
真的是因為他……愛她?
還是……他想從她身上尋找那個天真的小宛?
「你要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他將主控權交給她。
她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體香。半個月沒有見到她,她柔美的嬌軀更加吸引他,他想要她想得極欲發狂。
他的雙手探進她的毛衣,想要重溫下午的舊夢,身體也起了強烈的反應……
「住手!」
「小宛,我想要你!」
她使勁的推開他,絲毫不受他的影響。
「小宛……」
「你不是要听我的嗎?」小宛注視著他,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在說玩笑話,但她決心試一試。
「我任你蹂躪。」
他可憐的說詞幾乎逗笑了她,讓她的冰顏融化。
如果半年前有人告訴她,他也有這麼委屈的時候,她一定放聲大笑,毫不相信,但現在她親眼目睹了。
她搖搖頭,對立場顛倒感到好笑又有趣。
「你搖頭是……」衛繹皇的寒毛豎起,隱約有不祥之感。
「不要試圖勾引我上床,」她頓了頓,才說︰「這就是我要你做的。」
「你以為我們是少男少女,牽牽手就滿足了?」他不悅的叫道。
「或者你想找莉莎?」她的怒氣又起。
「不……」該死的岑雲、衛青,他們好一個「贖罪計劃」,分明是整他。「我不要其他的女人。」
「如果你想要贏得我的愛,就放我出去!」
「可以啊,只要你也答應我。」他的眼楮一閃一閃的,像極了狐狸。
小宛懷疑問道︰「答應你什麼?」
「答應我,幫我捉到黑狼,我就放你出去。」
「你不是不要我幫忙?」他真是反復無常。
「現在我要了。」他可憐兮兮的說︰「我需要你來幫忙,唯有這個計劃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抓住他,而你是最不可或缺的人物,小宛,你願意嗎?」
她當然願意,如果能抓到黑狼,讓繹皇再無生命之虞,就算是割舍自己的性命也無所謂,只是……看見他有點賊兮兮的表情,她不免心生懷疑……
「你不願意?」他嘆息,「看來我只有再謀其他法子……」「不,我願意!」小宛急忙說道。他表情詭異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