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姑娘!你還好吧!」阿山擔憂地看著自房內步出的映月,急問道。
「我、我沒事……」映月搖搖頭,微笑道。
「會不會痛啊?老大真是的,怎麼可以真的幫你刺麒麟印呢!」阿旺將映月拉坐到木椅上,擔心地問。
一提起身上的印記,映月的小臉不自主地冒上一陣熱潮,雪白的臉龐掛著紅霞,嬌羞得低下頭來。
「還不都是你害的!」阿旺低罵道。
「關我什麼事嘛?」阿山喊怨,隨即笑問道︰「映月姑娘,我們看一下可以嗎?」
「不、不、不行!」雲映月猛地搖頭,站起身來後退了好幾步,小臉紅得像條小辣椒一般。
阿旺用力的敲了阿山一記,粗聲罵道︰「你在想什麼!人家一個姑娘家,怎麼可以讓你隨隨便便的看她的身體!」又向映月軟聲笑道︰「映月姑娘你別在意他啊!」
「沒、沒有。」映月見自己失態,當即垂下螓首,一顆心兒噗通噗通的跳個不停的。
「你剛刺完青傷口不要沾水知道嗎?」沒留意到她臉上的變化,阿旺關心地說道。
「嗯……」映月胡亂的點點頭。
「晚上可能會發燒喔!」阿山插口道。
「對啊,要小心點知道嗎?」
「知道了。」映月說得更小聲,螓首垂得更低。
「地上有什麼好看的東西嗎?」低沉的聲音自眾人的身後低低的響起,語起中帶著一絲蕪爾。
「老大!」
「上、上、上官……公、公子……」映月看著身後的上官駿,結巴得極為嚴重。
只見上官駿一身干淨的灰袍,悠然地站在映月的身後,墨色的眸子看著羞澀困窘的人兒,薄唇揚出一道微笑。
「老大,你真的不憐香惜玉啊!人家一個女兒家,你居然舍得在她臂上刺青啊!」阿旺一見上官駿,便即帶笑地道。
「對丫!身上留了疤可嫁不出去的啊!」
「到時候老大可要負責啊!」阿山起哄道。
「好,我負責。」上官駿沉聲說道。
「我……我、我先回房了……」映月的頭垂得更低,耳子紅得發燙,她說道,腳跟一旋,如粉蝶般輕巧的步回房間。
黑色的眸子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他的薄唇緩緩的往上揚,扯出一道幾近看不出的笑容。
「映月姑娘她怎麼了?」阿山搔搔頭,不解地問。
「不知道,會不會是那個刺青她不舒服了?」阿旺猜道。
「可能喔……我還記得剛刺完的時候……」
阿旺與阿山你一句我一句的猜測著,沒有留意到一旁不語的上官駿臉上難得露出的款款柔情。
夜幕振翼而來,無聲無息的染黑了大地。漆黑的夜空帶著沉重的天雨,寧靜的夜晚充滿了雨水的味道。
客店的大廳之內,但見三道人影共飲著,顯然那細碎的夜雨並無阻他們的雅興。
「老大,你打算映月姑娘跟我們回鏢局嗎?」
「有問題嗎?」上官駿淡淡地道。
「沒有。只是,你要怎麼向夫人說啊?」阿旺好奇地問。
「到時候再說吧。」他簡單地道。
「你不怕嗎?」一想到夫人可能會有的反應,阿旺不禁咽了一下喉。
「怕。」上官駿也很老實。
「船到橋頭自然直啦,現在擔心那麼多也沒有用。」阿壽輕嘆道。
他何嘗不替映月擔心,只是,這也是擔心不來的事情,唯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三個男人在客店的大廳里共酌,有一句沒一句的低聊著。
今夜,變得特別的寧靜。
就在眾人享受著難得的慵懶氣氛時,倏然,一聲低低輕喊自樓上廂房傳出。
「啊!」
那道輕喊,赫然就是映月的聲音!
大莊內的男人們一听,停下所有動作,神色一凜。
最先反應的是上官駿,但見他猛地一個起落,高大的身子自大廳躍上二樓映月的房前,他一把踢開花雕房門。在他尚未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之前,便見一道嬌小的身子往他的懷里一撲。
「月兒!」上官駿抱著向他撲來的人兒,放下一顆心頭大石。
「上、上官公子……」映月埋在上官駿的胸膛里,藕臂緊緊的抱著他,像是怕他會離開她一般。
「發生什麼事?」上官駿抱著懷中不顫抖著的人兒,心下一驚。
「人!有、有、有、人在、在、外面……」映月緊揪著上官駿的衣襟,伸手指著半開的窗,語氣中盡是惶恐。
阿旺快步沖到窗前,道︰「我去追!」說罷他跨出腳步,這就要往窗外跳。
「不用追了,你追不上的。」阿壽阻止著阿旺的動作。
「你有沒有事?」上官駿低下頭,焦急地問,輕撫著她蒼白的面容,大掌微微的輕顫。
「沒、沒事……」映月不斷的搖頭,白玉的小手緊捉著他的衣袍,嬌小的身子顫抖不已。
「白虎呢?」阿旺擔心地問道。
那只從不離映月半步的白虎沒有守在她身邊嗎?
「它追出去了……」映月小聲地說道,臉色蒼白看來是受了很大的驚嚇。
「你們回去睡吧,他不會再來的了。」上官駿沉聲道向阿旺道,神色凝重。
「好。」阿壽與阿旺說罷離開廂房,讓上官駿陪著映月。
「來,喝口水。」上官駿將映月拉坐到自個的腿上,倒了杯溫水,輕柔地喂喝著她。
「謝謝……」映月小口地啜了一日暖水,開口想要告訴他剛剛發生的事︰「方才……」
他卻輕點住她的唇,低聲道︰「什麼都不要說了,只要你沒事就好。」
知道她沒事就夠了,他不要她再次卷入不必要的麻煩之中。
「上官公子……」映月咬著下唇,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滑下︰「方才……月兒以為……再也見不到公子了……」
「現在沒事了……」上官駿擁住她縴細的身子,大掌輕輕的安撫著她。
映月緊抱住上官駿,衣袖因這個動作而輕輕的卷起,露出罩衣下的烙印。不經意的瞄到她臂上的刺青,上官駿的俊眸一眯,身子一僵。
「上官公子……」見他的面色不對,身子僵硬。映月微微一顫,擔心地輕喚。
他緩緩的拉起她的衣袖,但見雪白的臂膀上刺印著一只氣勢磅礡的麒麟。
他低看著麒麟刺青,面色鐵青。
他深吸了口氣,用力的調整自己的情緒,修長的指輕輕描繪著她臂上的刺青,他沙啞地開口問︰「還痛嗎?」
「不、不痛了……」映月低下螓首,小聲地說道。
看著她的眼神變得復雜,上官駿凝視著她雪白的臉龐,低問︰「我幫你刺上這個的時候,為什麼你這麼甘願。」
不知是因為他眼內的復雜情素,抑或兩人的過于貼近,映月不自在地垂下螓首,輕道︰「因為……月兒是麒麟鏢局的一份子……」
上官駿嘴角輕揚,放開她的身子,淡淡的道︰「去睡吧。」
「上官公子……」映月想要開口喚住他,然而他卻輕輕的搖頭,舉步離開。
上官駿緩緩的離開廂房,不意外地看著站在門口的白虎。
他的臉色鐵青,唇緊緊的抿著,緊握成拳的手,緩緩的流著鮮血。
風初平、浪始靜。
風雨過後的小城鎮格外的寧靜,天空藍藍、白雲飄飄,天色極為平靜——平靜得危險。
「映月姑娘,你醒啦?來,快喝口茶暖暖胃吧。」阿山一見自房內步出的映月,連忙上前道。
「謝謝……」她接過茶杯,輕聲謝道。
「昨天有睡好嗎?」阿旺問道。
「嗯……」她雙手捧著熱茶,輕輕啜飲了一口。
「那就好。」阿旺松了口氣︰「我還在擔心,那些人會不會又跑來。」
「上官公子呢?」她輕輕的打斷他的話,柔聲問道。
「不知道呢,他今天一早就不見人了,可能去買東西吧。」
「是喔……」她垂下頭,低咬著下唇,黑眸滑過一絲一閃而過的情緒。
「嗯,先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我還不餓。」她輕輕的搖頭。
「不行!老大吩咐了,要看著你把東西給吃完才行。」阿旺搖頭道,說罷將一碗熱騰騰的稀粥端到她的面前︰「把這個吃掉吧。」
「喔。」她小口小口地咽著熱粥,一雙大眼碌碌的看著四周。
「我們明天就要上路了,映月姑娘可要好好的休息喔!不要又再病倒了知道嗎?」阿旺替她添著茶,邊呵呵笑道。
「我們明天就要走了?」她停下手中的動作,睜大雙眼抬頭看著他問。
「是啊!我們趕著回京嘛!」阿山笑著道。
「這麼急?」她的柳眉輕皺。
「嗯,一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了,再不回去的話,就趕不及在限時前送給顧主了。」阿旺解釋道。
「喔……」
「映月姑娘,你很喜歡這里嗎?舍不得走了,呵呵。」阿山笑道。
「不是的。」她緩緩的搖頭,低頭繼續吃著粥。
「老大,你回來了?」
「嗯。」上官駿淡淡的點頭,剛俊的臉上帶著疲憊。
「上官公子……」看著他一身風塵,映月輕皺著眉,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他身上透出的淡漠僵住了。
他淡淡地轉過頭來,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深黑的眸子一沉。
「老大,你怎麼了?」看著不尋常的上官駿,阿旺皺眉問。
上官駿沉聲道︰「沒事。」
「老大……」隱約看出不對勁,阿壽開口想要打圓場。
「阿壽,把秋林群鹿圖拿出來。」上官駿突然道。
上官駿的話一出,廳內的全員均是一頓。
「為什麼?」
「拿出來。」上官駿簡單地命令道,黑眸深鎖著映月。
「是。」阿壽盡是不解,然而他還是依言的跑到馬車,自暗格中取出錦盒。
上官駿將秋林群鹿圖丟在桌上,冷冷地道︰「拿了圖就把映月還給我!」
「老大,你說什麼啊?」阿壽看著上官駿,不解地道。
「上官公子……」她睜大烏瞳,驚愕地看著他。
「戲唱夠了吧!」上官駿看著她,冰冷的黑眸直視著她的眼眸︰「七絕寨的春花秋月,你是哪一個啊?」
「上官公子……你說什麼?我、我……」她眨著水眸,被他的指控嚇住,驚惶得不知所措。
「你還想要裝到何時?」上官駿咬牙道,黑眸閃著殺意。
「老大!你怎麼了?」阿旺將映月拉到自己的身後,
「她不是月兒。」上官駿冷冷地說道。
「什麼?!」阿旺驚叫出來,不置信地轉頭看著身後的映月。
「上官公子……我、我真的是映月啊!」她輕喊道,不解他為何會如此認為!
「對啊!老大,你會不會弄錯了?」阿旺看著顫抖害怕的映月道。
這神情、這語謂……是映月姑娘沒錯啊!
「你不是我的月兒。」上官駿重復道,黑眸燃燒著蓄勢待發的盛怒。
「我、我真的是映月!」她搖著頭,急得快哭出來,「我、我、我有麒麟印的!」說著她卷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臂膀,但見白皙的藕臂上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
「老大!那是真的麒麟印啊!」阿山看著她手上所刺印的麒麟,低呼道。
「那是鏢局的麒麟印啊!」阿旺亦點頭道。
「就是因為這麒麟印,我才敢肯定,你不是月兒!」上官駿長劍猛地往映月一刺——
「印了上官家的印,一輩子都是上官家的人,你不後悔?」上官駿看著映月,認真地沉聲問道。
「不後悔!」她看著他,語氣是堅定的。
上官駿揚出一道微笑,將她拉到自己身前,道︰「月兌衣服。」
「啊?」映月一听,反射性地揪住自個的衣領,雪臉刷地一紅︰「你……你……說、說說、說什、什麼……」
「不月兌掉,怎麼刺?」上官駿輕笑道,黑眸閃著一絲灼燙的光。
「可是……」映月看著她,小臉紅得發燙。
「你說不後悔的。」上官駿看著她,不容她退縮。
映月輕咬下唇,白玉的小手緊揪住胸前的衣服,指間因過度用力而微微發白,她垂下螓首,聲音幾若蚊鳴;「那……你、你轉過身去……」
上官駿輕輕低笑,他坐在木椅上,合上眼,說道︰「我不看。」
見他當真閉上眼楮,動也不動的坐在椅上,映月才怯怯地轉過身,緩緩的褪上的外袍,因為想要拖延時間,她的動作很慢,粉白的身子一分一寸的外露,最後只剩下一見水藍色的兜兒與及長褲。
上官駿並沒有遵守他的諾言,他看著她緩緩的月兌下衣服,黑眸變得灸熱,灼熱的眼神幾乎把她燒傷。
感覺到自己被人注視著,映月回頭一看,只見上官駿非但沒閉上眼,甚至還過分的用飽含著許多情緒的深黑眸看著半果的自己。
「你……你不是說……不、不看嗎?」映月抽了口氣,隨手抓起月兌下的衣服想要住外露的春色。
「我反悔了。」上官駿啞聲道,一把伸出長臂環住她的腰肢,腳跟一旋,輕盈的將映月抱坐在木桌之上,讓她與自己平視著。
燙熱的氣息噴涌在她敏感的肌膚上,他連連的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制止住他體內狂野的沖動。
「上官公子……」映月心跳如暴雨,她緊揪著他的衣衫,十指因過于用力而發白。
「叫我駿。」他低吻著她櫻紅的唇瓣,沙啞地道,呼吸變得濃濁。
「呃……」映月低聲喘息著,在他灼熱的目光,與及醉人的輕吻之下,她覺得頭好昏。
「月兒……叫我的名宇。」他吻著她的耳垂,輕誘著她,聲音因而變得暗啞。
「駿……」映月不斷的搖著頭,想要甩開那股怪異的感覺。
摟住她的臂收得更緊,細碎的吻如雨般落在她敏感的頸間,溫熱的大掌自她的縴腰滑到她潔白的雪背。
有力的大掌放肆地往上游,長指纏扣住兜兒的系繩,他輕輕一個拉扯。水藍色的兜兒頓時滑下她的胴體。
「駿!」感到自己身上最後一件衣物被輕輕的褪下,映月猛地輕呼,想要掩住胸前的春光。
上官駿卻拉住她的柔荑,湊到嘴邊輕吻著,吻沿著她手腕、到她的雪臂、她小巧的鎖骨……一直來到她雪白的左胸前。
陌生的情感充斥著她,一陣陣惹人遐想的嬌吟不由自主的自喉間發出。
「赫……」映月猛地倒抽了一口涼起,頭不自覺的往後仰。
薄唇緩緩的往下移,在她的胸前烙下一道曖昧的紅痕。
「這是我給你的印記,代表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人。」他輕撫著拿道緋紅的烙印,帶著的黑眸低鎖著她通紅的小臉,霸道地宣布著。
如閃電般的長劍出一道銀光,但見她一個閃身避開了致命的一劍,然而臉上卻被劃出一道痕,但見她的臉沒因劍傷而流出血來,反而臉皮——不!該說人皮面具!
但見被長劍狠狠的割開的臉皮掀起了一小角,露出一片肌膚!
「啊!」鏢局內的人一看,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來是我自己露出馬腳。」易容成映月般的女子嬌聲笑道,她緩緩的撕下臉上的臉皮,露出一張清秀的面容。
「你把月兒藏到哪去了?」上官駿凜聲問。
「這麼關心她的安危啊?」少女輕輕一笑,把臉皮隨手掉在地上,清麗的臉上勾出妖媚一笑。
「她在哪里?」
「帶你去可以啊!」少女咯咯一笑,向他眨眨眼,又道︰「不過,就你一個人,」
上官駿沒有多大的表情,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還有秋林群鹿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