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莓記不得那一夜她是怎麼回到住處的,現在想起蕭莫遑給她的那個吻,她依然會臉紅耳熱,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另外,眾人的注目,和冷星以斯文無惡意的眼光,也刻進胡莓的心里。尤其是冷星以,他肯定會認為她是個很隨便的女孩子吧。
也許,她真的太過隨便了,她和蕭莫遑明明什麼都不是,卻不止一次任由他深吻她。
她不明白蕭莫遑為何會那樣對她?若說是她外在的改變令他心動,早在她來美國前,他便吻過臃腫不堪的自己,況且她也不認為自己的容貌變得能吸引他。
或許,蕭莫遑是想報復才這麼對她的吧!胡莓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可能性。以前爺爺誤會她喜歡蕭莫遑,因此為他添了許多麻煩,所以他要報復她。
但這種報復方式對他有什麼好處呢?在傳統觀念中,似乎是女方吃了虧,但胡莓不願否認,在不好意思之外,其實她也很樂在其中。真的,那種興奮的刺激感,以及心口揪緊的痛苦和快感錯雜的感覺,她以為吃大麻、禁藥也不過如此。
唉!胡莓模模發熱的臉龐,如果爺爺和陳嬤嬤知道她這麼想,恐怕會心髒病發作。
大概是受到觀念十分開放的室友們所影響吧,她們老是告訴保守的她,是雙方面的,只要彼此願意,沒有誰佔便宜誰吃虧。她們甚至多次想幫她介紹在‘那方面’頗有好評的對象,她都矜待地拒絕了。
但如果那人是蕭莫遑,或許她……
「哎呀!」胡莓拍拍自己的臉。天啊!她在想什麼?她喜歡的人明明是冷星以,怎麼會想和蕭莫遑……
她是不是學壞了?
一旁的電話突然響起,她嚇了一跳,伸手撫了撫胸口後,接起電話。
「喂。」自話筒里傳來的聲音令她大吃一驚。
「你……」打電話來的居然是冷星以!他怎麼會打電話給她?
「你不記得我嗎?」電話那端的冷星以用極為溫文儒雅的嗓音問道。
「記……記得!只是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太不可思議了!他怎麼會注意到她?啊,難道是她和蕭莫遑的那個吻?
「其實在PUB認識你後,我便想和你好好聊聊,但PUB不是聊天的地方。好不容易問到你的電話。我馬上就打給你。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有有有。」胡莓拚命點頭,「我明天下午沒課……」她撫住心口,怕冷星以听到她心髒猛烈跳動的聲音。
可是冷星以看到她和蕭莫遑接吻,應該會認為她太過隨便而不想理她,怎麼還會打電話來約她呢?
「那我們明天見,到時再好好聊。」冷星以說好約會地點和時間的,便準備結束通話。
「嗯。」胡莓應允。「拜!」
對方立即掛了電話,胡莓則傻傻地握著听筒許久。不可能吧,是她在作夢,是她的幻想吧?但她耳畔還有冷星以說話的余音,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
「是真的!」胡莓突然欣喜不已地跳了起來,臉上浮現開心的笑容。是真的,她偷偷喜歡的人主動約她了!
她打開衣櫃,和許多小女生一樣,開始煩惱明大約會不知道該穿什麼、怎麼打扮。
但她絕對想不到冷星以約她的真正原因。沒錯,冷星以的確看見她和蕭莫遑接吻,這才想要接近她。
冷星以早發現胡莓在暗戀他,但偷偷愛慕他的人何其多,他不可能對一點也不起眼的她有所回應。可是那夜看到她和一個似乎比他還有魅力的男人親密擁吻,他卻感到很不是滋味。
窮苦出身的冷星以最厭惡輸給別人,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爬上世界的頂端,成為眾所矚目的大人物。
胡莓明明是他的愛慕者,他不容許她變心,雖然平凡的她一點也不合他的胃口。
他要把胡莓從那個男人手中搶過來!
第二天一下課,胡莓快步走出校門。她打算先回家換套衣服,稍微上點妝,打扮一下。
突然,她停下腳步,驚訝地看著前方不遠處的蕭莫遑。停在校門口的名車和帥哥引起許多學生的議論。
蕭莫遑慵懶卻魁力十足地倚著車門,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過去。
胡莓乖乖走到他面前,心里有著不好的預感。
「急急忙忙要去哪里?」蕭莫遑笑著問道。他的笑容看在胡莓眼里,令她更加不安。
「我……」她不敢告訴他待會要和喜歡的人約會,但她也不敢向他撤謊。
「約會?」見她支支吾吾的模樣,蕭莫遑主動問道。
胡莓猶豫了一下,低下頭,「嗯。」
蕭莫遑的笑容登時失去。也罷,至少她沒有騙他。
「上車。」
「可是……」胡莓就怕他這麼說,這會浪費時間,她便來不及趕回家沖個澡,換套好看一點的衣服了。
蕭莫遑看了面有難色的她一眼,逕自牽起她的手,拉著她繞過車頭,幫她打開車門。
「看在我等了你近半小時的份上,陪我吃個飯不為過吧?」
還要陪他吃飯?她以為他只是想像上次兜兜風、對她訓訓話而已。
「我會遲到。」盡管心中一百個不願意,胡莓仍舊無法直截了當的拒絕他。奇怪,她早就不會這麼優柔寡斷了,怎麼一面對蕭莫遑,她就無法說不呢?
「遲到本來就是女人的專利。」
蕭莫遑推她坐進車里,自己也俐落地坐入駕馭座。發動車子前,他語帶霸道地說︰「不過你要記得,和我在一起時你這項專利被沒收。」
車子開始往前行駛,胡莓愈想愈不對,搖著頭說︰「不行啊,我今天和他是——」
「不要在我面前變回以前婆婆媽媽的樣子,我不想凶你,OK?」他不僅霸道,還很專制。
「莫遑。」胡莓無奈地喚著他的名。
蕭莫遑臉上剛硬的線條瞬間軟化,他伸出一只手撫模她的臉龐,「再叫一次。」奇怪,當她叫他的名字時,他心中總有一股電流流過。
胡莓嘴開了一半,尚未發出聲音便又閉上了。她也覺得奇怪,以前她也常喚他的名,他並沒有這種奇怪的反應啊!
「我……」她低頭看看表,「我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她不願意遲到,讓冷星以等她。
那個家伙對她而言真的那麼重要?
蕭莫遑一臉不悅的瞪著她,「和我約會的時候,時間輪不到你控制。」
「約……約會?」胡莓覺得吃飯比兜風花時間,而他口中的約會似乎又比吃飯還花時間,這怎麼行?
「不要太高興喔。」他卻把她的驚訝曲解為興奮。
「可是我……」胡莓很快地住了口。她知道自己如果又扭扭捏擔,肯定又會挨他的罵。
怎麼辦?這下子冷星以鐵定會討厭她的。
蕭莫遑帶胡莓到一間露天餐館用餐。今天太陽不大,和風徐徐,吃起飯來感覺很舒服。
胡莓卻沒什麼胃口,不停地看著表,蕭莫遑索性沒收她的手表。
看著他慢條斯理地用餐,胡莓更加惴惴不安。但她不能催促他,因為一旦惹怒他,她更別想赴冷星以的約會。
好不容易等侍者收走他的餐盤,送上冰咖啡,胡莓兩眼張得大大的,用目光催促他快點喝完冰咖啡好走人。
想不到蕭莫遑卻說︰「接下來有什麼好提議?這里有名的觀光景點我想你都去過了,我也沒什麼興趣。你知不知道有哪里可以散心的地方?」
胡莓心中甫揚起的期望重重一沉,失望得不知該說什麼。
蕭莫遑看出她還在牽掛冷星以那家伙,熱絡的神態馬上化為冷淡,喝咖啡的動作變得更慢。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的行動電話響起,他立刻接起電話。
胡莓覺得自己有點壞,竟希望這通電話是通知他有重要事情必須他親自處理,這樣她就可以去赴冷星以的約了。
她無法從他的表情得知電話的內容,只听到他低低地說了聲︰「知道了。」便收起行動電話。
他拿起帳單,站了起來。「你和人約在哪里?我送你過去。」
胡莓失望的心情隨即化為雀躍,連忙告訴他約會的地點。
但當她坐上車,看到車上的電子時鐘,她推算了一下,等她見到冷星以,她恐怕已經遲到半小時以上了。
蕭莫遑把她忽喜忽憂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有些不悅的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了吧?」
「冷星以。」胡莓低著頭回道。
他沒有說什麼,車行了兩條街,他才再次開口。
「做什麼的?」
「他……還是學生。」說完,胡莓偷覷他一眼。以蕭莫遑的地位看來,冷星以顯然不算什麼,不過冷星以出身貧窮,還能到美國攻讀碩士,已經很棒了。
「喔?「蕭莫遑果如她預料,神色有些輕蔑。「他接近你,會不會是為了你的錢?」
「不可能!」胡莓激動地說︰「爺爺幫我安排過了,校方把我的資料隱藏得很好,這里應該沒有人曉得我的身世!」
蕭莫遑側首看著她,「如果他是個好人,我當然沒有什麼意見,就怕……」他並未把話說完,眼底快速閃過一抹異樣光芒。
胡莓沒有想太多,笑著說︰「你肯幫我說話就好了。因為爺爺不可能任由我自己尋找對象,如果你肯幫我說……」
她居然以為他會在胡爺面前幫她和冷星以說話!她實在太不了解他了。他像是那麼善良的人嗎?若不是對她別有居心,他何必像個毛頭小子守在校門口、硬要她陪他吃飯,甚至……
「你先別高興太早,我們還沒確定他真的是個好人,不是嗎?」
「他一定是的!」她語氣堅定的說。
不久,兩人順利抵達胡莓和冷星以相約的餐廳。
「是這里吧?」
胡莓點點頭,蕭莫遑便將車子停在餐廳附設的停車場內,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熄火,只是看著胡莓解開安全帶,一臉開心地望向餐廳門口,而後突然僵住不動。
他不用轉頭也知道她看見了什麼,但他佯裝若無其事地催促道︰「自己下車呀!不
胡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但她真的看到冷星以和一名長相美艷的黑發女子並肩從餐廳里走出來,兩人看來並不怎麼熟稔,但是有說有笑的。
「他……」只因為她遲到,冷星以就另尋約會的對象?
蕭莫遑終于轉過去看站在餐廳門口說話的一男一女,略顯驚訝的問︰「不會是他吧?」
胡莓將目光轉向他,臉上滿是受傷的神色,「你見過他?」
「那就是冷星以?」蕭莫遑故意向她尋求確認。
她還來不及回答,那兩人在商量好事情之後,就朝停車場的方向走過來。
「彎!」蕭莫遑將車子熄火,順道壓低胡莓的上半身,以免那兩人注意到車內的他們。
待兩人走過他們車前,胡莓直起上身凝視他們的背影。
「啊……」她突然覺得那名女子很面熟!她立刻回頭看著蕭莫遑。那個女的……不就是先前他來找她時,和他舉止親密的那名女子?
沒錯,那個人即是江依依。當蕭莫遑查出胡莓暗戀的人是冷星以,馬上就想找人試探他,但因為身在國外,沒有適當的人選,他只好回頭找被他甩掉的江依依幫忙。
剛才吃飯時的那通電話就是江依依通知他獵物已經上鉤。冷星以不出他所料,是個偽君于,相信假以時日,冷星以的浪蕩絕不下于他。
由此可知胡莓的眼光實在有待商榷。不過不打緊,有他在她身邊。
「你的心上人顯然魅力不小。」蕭莫遑一副女友被搶走的不舍模樣。
胡莓很想問他,那個女人到底哪里好?她的迷人魅力在哪里,為什麼他和冷星以都為她著迷?難道男女審美的觀點真的差那麼多?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那女人很好呢?
蕭莫遑突然發動車子,胡莓訝異的問︰「你要去哪里?」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會去哪里?」
他下巴一揚,要她看看前方。胡莓發現他們正尾隨著冷星以和江依依的車子。
「不……」她的否決聲十分微弱。如果可以,她的確想知道那兩人會進展到什麼關系。
兩輛車因路口紅燈亮起而停下,前頭的冷星以和江依依突然熱吻起來,激烈得忘了他們身處交通繁忙的大馬路上。
胡莓咬著下唇,臉色發白。
「雖然有點殘忍,不過趁現在讓你看清他也好。」蕭莫遑淡淡地說。
號志轉為綠燈,不用蕭莫遑行動,其他車子紛紛按喇叭催促,車陣才又開始移動。
「夠……夠了……」
胡莓不想再跟著那兩人。她再笨,也可以猜得到他們的目的地是哪里。
「還不行。」蕭莫遑仍逕自跟在冷星以的中佔車後頭,「除非你真的死心。」
不多久,他們的車果然拐進一家旅館的地下停車場。
蕭莫遑將車子停在路口,和胡莓一樣,他的視線也落在旅館停車場入口不動。
「你不會不知道他們進旅館要做什麼吧?」
胡莓整個人微微發顫,她覺得自己生氣多于傷心難過,可是她憑什麼生冷星以的氣?
「要……做什麼,是他們的自由啊……」她發著抖說。
蕭莫遑看胡莓似乎很難過,于是帶著她先到風景優美的公園散散心,然後看場電影、吃晚飯。吃完晚餐後,胡莓直吵著說想喝酒,蕭莫遑只好帶她到一家比較單純的酒吧,任由她藉酒澆愁。
想不到她酒量不錯,或者該說,她的身體對酒精的反應遲鈍了些,當蕭莫遑要送她回家時,她才開始出現醉意。
蕭莫遑只好將她帶回他下榻的飯店,以便照顧她。
來入豪華的總統套房,胡莓覺得一陣惡心涌上喉頭,急忙掩著嘴,卻不知該往哪去。
「怎麼了?想吐?要扶你去洗手間嗎?」
她咽下那份惡心感,搖了搖頭。
蕭莫遑扶著腳步不穩的她坐在沙發上,隨即快步走向臥房。
胡莓不安地看著他在眼前消失,突然又覺得惡心,可是卻無法痛快地嘔出口,此時她才明白酒醉後要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蕭莫遑從臥房走了出來,她立刻可憐兮兮地撫著胸口向他求救,「我不舒服……」
他在她身旁坐下,溫柔地拍拍她的背,「吐一吐就會比較好。」
她模模喉頭,「我吐不出來。」
他將手上握著的瓶子遞給她,」那喝下解酒劑吧。」解酒劑是管家幫他收拾行李時一定會放進去的,雖然他認為用不到,但管家還是堅持幫他準備周全。想不到現在果真派上用場,他突然感謝起那處事向來過于小心的管家。
胡莓看著那瓶解酒劑,又搖了搖頭,「吞不下去。」她覺得自己喝的酒多得不僅裝滿了胃,還溢到喉頭來了。
「你這個可憐蟲。」他寵愛地模模她的後腦勺後,將手臂環過她的肩,並支起她的下顎,「乖乖的,我幫你。」
他單手握著解酒劑,轉開瓶蓋後,仰頭將解酒液含在嘴里,然後低頭吻住他,緩緩將嘴中液體送入她口里。
「唔……」胡莓主動貼進他,將他送來的液體全部吞下後,突然不希望他就這麼結束那個吻。
蕭莫遑如她所願,緩緩地品嘗她的唇,舌尖逗引她探出舌來到他的領地。
胡莓剛開始有些怯生,但同時也按捺不住好奇,有些畏懼地伸出舌頭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攬著她肩膀的手開始在她背部游移,模索到她內衣的線條時,他忍不住想像當自已幫她解開那層束縛時,會是怎樣的情景。倏地,他不再漫不經心,牙齒輕輕咬住她的舌根讓她無法退縮,把她留在自己唇里逗弄糾纏。
她覺得自己醉意更深了,又往他靠近了些,幾乎坐到他腿上。
蕭莫遑略微松開她讓兩人喘口氣。一個確定自己要她的念頭閃過,令他沒有再吻住她。
他輕推開她,站了起來,「坐一下,很快就會舒服一點。」說完,他轉身走向臥室。
「你要去哪里?」不顧自己仍在急促地喘息,胡莓出聲想要留住他。
「洗把臉。」蕭莫遑回頭看她,見她像被遺棄的貓兒似的苦著臉望著他。「怎麼,要我陪在你身邊?」他走回沙發前,似乎改變主意了。唉,他會要了她,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胡莓看著他,想咽口口水,喉頭卻干得發熱。她也發覺兩人獨處一室的不對勁了。
「我想……我還是回家好了。」
她突然的退怯令蕭莫遑不滿。他俯用兩手撐著沙發椅背,將她環在雙臂里,「在你找到新住處之前,在我這里住下來。我听說你那些室友開放得過分,你會被帶壞。」
「她們人很好……」胡莓暗抽一口氣,為自己竟想抱住他腰部的念頭而感到羞恥。
「听我的,不然,」說著,蕭莫遑側身在她身旁坐下,「你醒來之後可能會發現自己在台灣老家。」想了想,他往旁邊移了一下,與她保持一點距離。他在心中提醒自己,別忘了她是胡爺的寶貝孫女。
胡莓低下頭不語。不知是為他霸道的決定她的住所而難過,還是他此刻刻意的疏遠而難過。
「放心好了,我很快就會幫你找到不錯的公寓。」蕭莫遑察覺她的臉色不對,以為她是不滿要她搬離現在的住處。
「我知道你是受爺爺之托才這麼照顧我,其實你不用對——」
「我只做我心甘情願做的事。」他打斷她的話,語氣肯定的說了一句,發現她的臉色好了很多,「不再那麼難過了吧?」
「嗯。」胡莓點頭應了一聲,「可是以前,你總是被強迫來陪我。」
「以前那是例外。」當時他真的很心不甘情不願,但礙于胡爺對蕭家有恩,他只能私下欺負胡莓出氣。現在想想,那段日子倒也頗值得懷念。
「所以你很討厭我,我能理解,怎麼現在……」
蕭莫遑側頭凝望著她,「你想我現在還討不討厭你?」
胡莓瞬間臉色發白,顫著唇道︰「你不會喜歡我的……」
「傻瓜。」他輕點下她的俏鼻,語帶寵溺的說。
「沒有人會喜歡我。」她低下頭,以啜泣的聲音說道。「我又胖又丑,一無是處,沒有人會喜歡我。」
蕭莫遑伸手輕擁住她的身子,「別妄自菲薄。」他曉得她又想到冷星以才會這樣。
「那麼容易見異思遷的家伙,不要也罷。」
胡莓倚著他厚實胸膛尋求安慰,「男人天生都很花心嗎?莫遑你的話,我還能理解,可是……」
「你倒真敢講。」他話語中的寵溺顯然多于責備。「你倒說說看,我為什麼天生花心?」
「你……你太完美,女孩子都會情不自禁喜歡上你。」
「可是你並沒有,不是嗎?」
「其實,」她抬起頭,「如果是你的話……如果只是一個晚上,我也……」
她知道自己對蕭莫遑的確有著某種渴望,但她更想藉著與他的親密,讓自己對冷星以徹底斷念。
蕭莫遑豈會不知她在想什麼,他打從心底升起一股怒意,但他不知那是針對冷星以、胡莓,還是他自己。
他捏住胡莓的下顎,「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他捏得她有點疼。胡莓輕輕皺眉。
「我喜歡你的吻。」她老實地告訴他。
她簡短的一句話柔和了蕭莫遑剛硬的臉部線條,「我喜歡你的誠實。」說完,他低頭吻住她。
「唔……」
剛開始他吻得極為溫柔,讓她放心地倚賴著他,但當他加深這個吻,雙手也在她身上四處游移時,她不禁感到不安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