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那位宜芝姑娘會來嗎?"
飯菜都涼了,還不見宣芝的身影,賽巴魯忍不住開口問著︰"或者我再去找溥爺問問。"
"不用,她絕對會來。"相較于賽巴魯的坐立難安,金駿韋顯得悠閑多了,他為自己倒了杯酒小酌著。
約莫一刻鐘後,宣芝出現了,她仍舊是一身男子的裝扮.大刺剌的坐在金駿韋的面前,"金大爺,在等那位宣芝姑娘嗎?"她笑著,不顧賽巴魯不以為然的目光,逕自的動了筷子。
"嗯哼。"
"哦?金大爺,那你認為她會不會來?"她夾了塊蒸魚送入口中。
"會。"
"這麼有把握?"她挑眉,"如果那位宣芝姑娘沒來,你真的會拆了這間酒館嗎?"
"你擔心?也對!溥廷齊是你的表哥,你來依親當然會怕我要人拆了它。"
"是啊,你如果真的拆了它,我就沒地方住了,這可怎麼得了啊!"她笑意盈盈的。
"葉兄弟,你與溥爺是親戚,那位宣芝姑娘與溥爺也是親戚,那你們彼此熟識嗎?"賽巴魯問道。
"認識,當然認識啊!"宣芝點點頭,不只是認識,還熟得很呢!
看著冷漠的金駿韋,她想像著稟未謀面的南蠻王,和南蠻圃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到聖旨一到,不管她願不願意,都得和親,她心里頭有無限的淒涼。
"我自小在西相國長大,西相國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是熟悉的,不知道那個陌生的南蠻國月亮也這麼圓、這麼皎潔嗎?"她突然望著月亮,忍不住有感而發地問著。
"當然。"金駿韋不明白為何她會說這些話。
"葉兄弟,我們爺兒還在等那位宣芝姑娘。"賽巴魯提醒她這個不速之客應該要離開了。
"我知道,金大爺你要等她到哪時候?她如果真的沒來呢?你不是希望落空,白等了。"
"子時一到,我會要人拆了這間酒館。"金駿韋說道。
"喔喔。"宣芝無視于賽巴魯的白眼,將每道菜都嘗了口,"這麼好的酒館如果真的被你給拆了,不就可惜了嗎?"
桌上的燭火燒盡,賽巴魯又點上了根蠟燭。
金駿韋的耐性很夠,他也靜靜地吃著滿桌的菜肴,在換上了幾根蠟燭之後,酒館外頭傳來打更夫洪亮的聲響。
"子時到了,她背棄了對我的承諾。"酒杯在掌中碎裂,他冷冷地說著,意思就是要賽巴魯拆了這間酒館。
"別氣、別氣,金大爺,你的脾氣別這麼差,宣芝姑娘討厭脾氣差的人呢!而且她並沒有背棄對你的承諾,畢竟這間酒館是她表哥花了不少銀兩蓋的,如果真的叫金大爺你給拆了,她怎麼賠得起呢?"她閑散地說道。
"什麼意思?"
"宣芝姑娘不是早已在這里陪你用了一餐了嗎?"她伸手解下了發冠,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而下。
在月光的襯托下,宣芝美的不像真的,似乎伸手就會幻滅般,不僅是金駿韋看痴了,連賽巴魯也將嘴巴張得大大的,久久吐不出任何一句!
倒是宣芝,從頭到尾都笑意盈盈,"金大爺,我這樣有算是陪你了吧!我們的約定應該也是如此而已吧?"
"你是她?"金駿韋萬萬沒想到夢中的佳人,原來是一同到酒館里頭的小兄弟,難怪洗塵宴時他並未出現。
"就你看到的那樣。"宣芝站起身,"我算是履行了我對你的承諾,你也沒有借口拆掉我表哥的酒館了。金大爺,夜已深,祝你有個好眠。"
金駿韋的眼中閃著光芒,就像是見到獵物般,"你的心甘情願就只是這樣而已嗎?"
"當然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金大爺,你別太貪心了,我並非青樓里頭的姑娘,不是金大爺花銀子就能買來的。"
"我也沒把你當青樓的姑娘看待,你許人了?"
宣芝搖頭。
"我要你留在我的身旁。"
"不可能。"
"因為我是南蠻人?"
"不完全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討厭你那種盛氣凌人的個性,而且我並不喜歡你,又怎麼可能留在你的身旁?別說夢話了。"宜芝將話說得很白,金駿韋的臉色則是變得越來越鐵青。
宣芝說出那種大不敬的話,讓賽巴魯是听得額頭直冒冷汗,就怕爺兒一氣起來,伸手捏斷了宣芝縴細的脖子。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你喜歡上我,就不會在乎我是不是南蠻人,甚至會跟我回南蠻國?"
他身為一國之王,一招手,要什麼樣的姑娘沒有?.可他卻從未付出過感情,他那些寵妃得到的只是他精壯的身體而已,而她的特別讓他想去擁有她、討好她,將她留在他的身旁。
"有可能,"她沒給他正面的答覆,"金大爺,你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想必家中一定豢養了不少如花美妾吧?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我就必須是唯一,宣芝不想與其他女子耗盡心思爭寵,請你三思。"
她如果開口要金銀財寶、榮華富貴,他都是可以輕易給予的,可宣芝卻出了這麼一個難題給他。
"如何?"
"爺兒"
"金某尚未娶妻納妾,這樣宣芝姑娘你可以考慮了嗎?"
他此話一出,連賽巴魯都覺得訝異極了,向來高高在上的王,曾幾何時低聲下氣過,難道宣芝在王的心里頭,真的佔了這麼大的地位?
"當然,不過也只是考慮而已,我並沒有答應你。金大爺,你現在知道我的真實身分了,應該也不怕我跑掉才是,我可以好好的去睡個覺了嗎?有什麼事,明兒個再說。"
"好,但願你別漏夜走人。"他警告地說著。
"呵呵,金大爺,你真的是愛說笑,你都有本事換下天下第一酒館的招牌、送來我國進貢的夜光杯,怎麼可能沒那個本事派大隊人馬團團圍住酒館呢?別說我這麼大一個人了,恐怕連一只蚊子都無法飛出酒館。"而且,她還得擔心她表哥的酒館不是嗎?揮揮手,她走出了金駿韋的視線。
"她真的是個有趣又特別的姑娘,不是嗎?"金駿韋看著宣芝消失的身影,對著賽巴魯說道。
與她一比,他後宮的那些妃子、秀女,簡直是庸脂俗粉。
"爺兒,是啊!宣芝姑娘是很特別,可臣不認為爺兒用話誆騙宣芝姑娘,會很妥當,畢竟爺兒若如願讓她到南蠻國陪你,那絕對是紙包不住火,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相信爺兒自己應該也很清楚。"一而且,宣芝姑娘看起來遺頗任性,不像是會輕易妥協的姑娘。
"權宜之計。"金駿韋緩緩的說道。
只要讓宣芝到了南蠻國,他就不信她會開口要求離去,畢竟為妃、封後,可是一般姑娘想吩都盼不到的。
"通令下去。在宮里的南方蓋一座別館,嚴厲制止任何人在別館出入,連後宮嬪妃也一樣。"
"可爺兒,在宮里大興土木,一定會引得後宮佳麗的側目,屆時"賽巴魯了解金駿韋的意思,在後宮里頭興建一棟揖立的別館,嚴禁任何妃嬪的打擾,那就不會有任何事發生。
"我說了,嚴禁任何人出入,違者斬!"
重話一出,賽巴魯道︰"是,臣遵旨。"
"郡主、郡主,金大爺在蘭院門口後著。"小釵端著早膳進廂房,對著蜷著棉被,睡姿極為不雅的宣芝說道。
又是金駿韋,他不煩嗎?
"你就說我很累,累到沒辦法下床了。"
"喔,這樣啊,可是金大爺要我轉告郡主你,說想帶你去見識見識。"
听到小釵的話,宣芝立即從床榻上跳起來,"有沒有說要帶我到哪兒見識?"
"這倒沒說了,不過只說了一句‘不去你絕對會後悔'。"
這話听得她心癢癢的,"哼,我就去看看,如果他敢騙我,我就宰了他。"
"對了,金大爺還要你穿男裝。"
"好。"她三兩下梳洗完,用過早膳,立即赴約。
"不是還在睡嗎?"金駿韋放柔了目光,看著悠閑走來的宣芝。
他身旁的賽巴魯牽著兩匹駿馬,一黑,一白,就算是不懂馬的宣芝,也知道這兩匹絕對是寶馬。
"醒了、醒了,听到有人說要帶我去見識見識,我就醒了。"她笑嘻嘻的,雙眼靈動的在兩匹馬上打轉著,想伸手去撫模黑色的馬,可馬兒卻不怎麼領情地朝她噴了兩聲氣、晃動馬尾,似乎是不怎麼高興宣芝的接近。
宣芝瞪著黑馬,"你看不起我是嗎?我就偏要騎在你的身上。"宣芝跳上了那匹黑馬,原本騎術就不怎麼樣的宣芝,遇到黑馬示威性的搖晃身體,想甩掉背上的她,更是有些慌了,她拉緊了韁繩,拚命的要黑馬鎮定下來。
而小釵則是看得緊張極了,"少爺、少爺"她不停的開口喚著,雙眼望著金駿韋求救。
"需不需要在下幫忙?"
"不用、不用。"她硬著頭皮拒絕,感覺自己的身子妤像被甩到半空中一樣,怕得直顫抖。"呃不不用"她又搖了頭,恨透了自己別扭的個性。
"爺兒,再這樣下去,葉公子絕對會被黑夜甩下來。"賽巴魯看得搖頭。
"她說了,不需要我幫她。"眼看宣芝已經雙頰漲紅,拉著韁繩的手幾乎要無力的松開,金駿韋的動作更快,一個縱身將掛在馬背上的宣芝給抱了下來。
宣芝一時間忘了男女有別,怕得緊緊抱住金駿韋。
姑娘身上的淡淡馨香,竄入了金駿韋的鼻翼里,讓他神迷,幾乎想將她緊緊地揉入身體里。
"黑夜向來只听我的話,它不讓任何人踫它。"他壓低聲音在她的耳畔說道。
當溫熱的氣息自她的耳畔掃過,宣芝才意識到兩人間的親近,她扭著身體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可金駿韋卻蹙緊了眉頭,將她鎖得更緊。
"放放開我!"她顫聲說著。
"你會騎馬嗎?我帶你去的地方是南蠻國,別告訴我,你要用走的。"
"南蠻國?"
她真的是想去看看南蠻國是怎麼樣的一個國家,畢竟以後她可能得在那里終老,先讓自己心里有個底也不錯。
"不去?"
"去,為什麼不去?我還真的想去南蠻國見識見識,只不過"她有些遲疑了,"我該不會去了就回不來了吧?"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糟了。
"不,當然不會,最晚明日就會再回這間酒館,這樣你安心了嗎?"
"喔,那就可以。"她又望著對她噴氣的黑夜。"那我"
"如果不介意,就和我共騎吧!"
"可我就是介意啊!"她喃喃自語著,見到金駿韋跳到馬背上,並且伸出了手,她將視線轉向對自己無害的賽巴魯。
賽巴魯則是直接的對她揮手,指了指小釵,意思是告訴她,他與小釵共騎一駒。
在沒有任何選擇的情況之下,宣芝勉為其難地仲出手,握上了金駿韋的,金駿韋一個使力將她拉進自己的懷里,寬大的胸瞠包住她的,氣氛曖昧至極。
"你金大爺,你可不可以後退一點?別把我壓得這麼緊。"她有些口干舌燥的,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好。
"如果我沒把你給抱好,你摔得頭破血流,那就真的是破相了。"他韁繩一拉,兩腿一夾,黑夜像風一樣沖出。
宣芝尖叫了聲,整個身子往後仰,背部貼在金駿韋的胸膛上,她知道自己的失態,羞得幾乎都抬不起頭來。
"去的那個地方會很遠嗎?"
"不,在南蠻國的邊境。"
幾個時辰後,他們到了南蠻國的城門口。
只見賽巴魯對城門守衛出示了一張令牌,守衛恭敬的退到兩旁讓他們進入。
"我們不用接受盤查嗎?"宣芝不解的對金駿韋說道。
"不用。"他回道。
想起了溥廷齊說的,金駿韋在南蠻國一定富可敵國,連南蠻王都得讓他幾分,區區的守門小兵又怎麼敢擋他的路?
一行人直直的往前行,沒多久.在一戶人家前停了下來。
宣芝抬頭看著門上掛著"親王府"的牌匾,她一雙秀眉緊緊蹙了起來,"別告訴我,你就是這里的主人。"
"當然不是。"金駿韋下馬,將宣芝抱了下來,而守衛立即迎了上來,長槍直指著他們。
"我是金駿韋,要怡親王出來見我。"守衛雖然不明所以,可也派人進王府里頭通報,沒多久,身穿一身官服的怡親王立即出現在門口。
"不知王"當怡親王見到守衛用長槍指著金駿韋時,官帽差點自腦袋上滑落,"你們幾個不得無禮,全都給我退下。"
"是的,王爺。"
"我今日帶了朋友想看看王爺有名的後山奇景,不知王爺是否能給個方便?"金駿韋的話說的很客氣,怡親王當然只有點頭的份。
"當然可以,要不要臣派幾個姑娘陪你?"怡親王恭敬的退到了一旁,讓一行人進入了親王府。
"不用。"
宣芝注意到了,金駿韋對怡親王的態度是客氣,可口氣卻是尊貴、霸道的,而怡親王對金駿韋竟然用"臣"來自稱,難道金駿韋是南蠻王?
也因為他是南蠻王,所以可以輕易的換下灑館的牌樓、送來稀有的七彩魚及西相國進貢的夜光杯?
有可能嗎?
想到這里,宣芝忍不住笑了,如果他真的是南蠻王,那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西相國的境內?
想到此,宣芝搖了搖頭,揮掉這個念頭,仍不相信金駿韋真的是南蠻王。
"王爺在此留步即可,王爺的後山我去過幾次,應該不會迷路才是,還有,如果可以,我希望後山就只有我與葉公子。"
"呃,那是當然。那麼,有什麼需要請一定要告訴臣。"
"嗯。"金駿韋邁出了幾個步子,宣芝則是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這間王爺府與她家的差好多,佔地非常的寬廣且布置奢華,走過了幾個回廊,她與金駿韋到了偏僻的後山。
宣芝這才發現,小釵及賽巴魯都沒跟來,"他們呢?"
"去安置白晝及黑夜,白晝與黑夜和一般的馬不一樣,非上等的糧草不可。"
"呵呵,該不會連喝的水也得特別講究啊?"
原來那匹白馬叫白晝啊!
也對,黑色的叫黑夜,白色的當然叫白晝了,見到金駿韋听到她的話挑眉的神情,她就知道被她給蒙對了。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覺得那兩匹馬還真的是好命馬。
宣芝看著這片青翠的草地,及不知名的花草,發現這里還真的是人間仙境,在西相國這麼久了,她還沒見過這麼棒的地方。
"這就是你說不來會後悔的地方嗎?未免和我想像的差太多了。"她故意說道。j
"不,要帶你看的是這里。"
金駿韋牽著宣芝的手,發現宣芝一顆心全都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沒想要掙月兌他,于是更握緊了她的手。
他牽著她往前走,走過了後山,那兒有著一大片的池子,池子旁有幾棵柳樹,池子里則是波光粼粼。
宣芝松開了金駿韋的手,蹲子,用手觸踫著池子里頭的水,發現冰涼得很,她舒服的用水拍著自己的臉。
"好冰喔,你和恰親王熟嗎?不然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以前曾來做客過幾次。"他避重就輕地回答。
"喔。"宣芝的視線望向了池子里頭游著的七彩魚,"這里整池都是七彩魚?"真的是令人訝異極了。
"是的,怡親王只養七彩魚而已,對于其他的魚似乎興趣不高。"他送到酒館的那兩尾七彩魚,就是賽巴魯從恰親王這里要來的。
"不過,這都不是最特別的,你看那里。"
金駿韋一手搭著宣芝的肩,一手指著岩石洞里頭的熊熊烈火,火燒的又紅又旺,將周圍的岩石燒黑了一片。
"怎麼可能?"生平沒見過這種奇景,若不是今日真的親眼所見,宣芝絕對一輩子都不相信有這種事發生。
火在水上狂燒著,沒有柴薪助燃,而且就算是水,也沒把火給澆熄,火就這麼一直燒著。
"那把火終年都這麼燒。"他看出宣芝的疑問,解釋著。
"就算下雨了也這麼燒嗎?澆不熄嗎?"不可能、不可能。
"沒錯,這才是我要帶你看的奇景。"
"還好,我來了。"她一輩子都會記得水火共處的這一幕,"真的是謝謝金大爺讓我開了眼界。"
她忍不住的月兌下鞋襪,赤腳伸入池子里,享受冰涼的感覺。
"真好,如果能再有壺菊花茶和盤雪花糕,那就沒什麼奸挑剔了。"她只是隨口說道,然後閉上眼。
人生如果能在此仙境無憂無慮的度過,又何嘗不是一種享受!?
"只要菊花茶和雪花糕嗎?"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幫她做到。
"嗯哼。"她雙眼沒睜開,點點頭。
"我方才已經和恰親王說過了,所以這里不會有人過來,你可以安心在這里玩水,我去要人送茶點過來,你就在這里別亂跑,知道嗎?"金駿韋見到宣芝點頭之後,便快步離去。
腳步聲消失,宣芝張開眼。
"走的還真快。"
天呀,泡過這池水的腳可真舒服,而且皮膚變得光滑了許多。
這麼好的天山種水,只用來泡腳,似乎是太浪費了些,而且光是泡腳也無法滿足她,算一下她與金駿韋由王爺府的大廳走到後山來,差不多要一刻鐘,所以金駿韋來回最快也得兩刻鐘。
而且,金駿韋告訴她,這里不會有人過來了,她只要算準時間,在金駿韋回來前套上衣服就可以了。
這麼一想,她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雙眼骨碌碌的左右張望,確定沒人後,手解開了發束,然後卸下了衣裳,走入池子里嬉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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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王爺有令,有貴客蒞臨王爺府,現在正在後山賞景,所以誰都不準踏入後山一步。"
恰親王的獨子少貴剛從妓院回來,帶著滿身的酒氣就想到後山,卻在半途被家丁給攔了下來。
"誰說我不能去的!?我就偏要去看看那位貴客到底是誰!"
體格壯碩的他,一手揮開了擋在面前的兩個家丁;家丁也不敢反抗,只能看著少貴往後山走去。
"阿山,怎麼辦?小王爺到後山去了!"
"我們還是快點稟報王爺這件事,否則我們的人頭可就得落地了。"
"哼,貴客是嗎?"少貴一臉不悅的走到了後山,口中還喃喃的念著,當他望見從池子里緩緩起身,撿起地上的衣裳穿上的宣芝時,不敢置信的睜大眼。
"嘖嘖,原來來的不只是貴客,還是個美姑娘呢!"他滿口婬穢地說道,雙眼不停地在宣芝的身上瞄著。
完全沒想到會有人踏到後山來,正忙著穿上衣裳的宣芝也嚇了一跳。
"這位公子,這里是不準任何人進來的,請離開。"她大聲斥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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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這里是王爺府,我可是小王爺,我為什麼要出去啊呵呵"
他往前走了幾步,而宣芝則是不斷的往後退。
"這池子是我的,而姑娘你未經我的同意擅自使用,那是不是你有錯在先啊?"
嗆人的酒意襲入了宣芝的鼻,讓她嫌惡的撇開了臉。
"好吧,既然這池水是小王爺你的,那我離開好了。"
她拉著衣裳,就想離開。
"踏入我的地盤,這麼簡單就想走啊呵呵,我看你應該是西相國的人,我常去的那間窯子里,偶爾也有幾名西相國的姑娘,可就是沒有像你這麼漂亮的。"
西相國的姑娘骨架縴細,南蠻國的姑娘骨架較為魁梧,一眼就能看出差異。
"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你走呢?"
他拉緊了宣芝的手,硬是將宣芝給摟在懷里頭。
"真香呢,小王爺我就想嘗嘗你的好味道啊!"
他硬是將嘴湊上了她的頸項,任憑宣芝怎麼掙扎,都沒辦法擺月兌他。
宣芝一急,張嘴咬了少貴。
"只不過是區區的西相國賤姑娘而已,竟敢咬我!?"用力地摑了宣芝一巴掌。
宣芝被打得唇角滲出了血絲,她狠瞪著少貴。
"什麼有貴客來臨,我看是我爹要送我的禮物,你最好乖乖的,我就會溫柔一點,否則你就別怪我了。"他單手硬是扣住了宣芝兩手的手腕,拖著她走出了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