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斤兄,你擋住我的路了,如果可以的話,看你是要往左移一點,還是往右移一點。」招金瞪著站在她面前的半斤。
奇怪咧,半斤與八兩最近是吃錯什麼藥了,總是喜歡找她聊天,說一些五四三的,讓她覺得一頭霧水。
基本上,不是她招金這個人勢利,不過就銀子的方面來看,與他們聊天真的是太浪費時間了。
「呃……招金,我是有一點事要同你說。」
「沒空,要是每個人動不動就同我說話,那我什麼活兒都別干了!」她想也不想的便冷聲說道。「我……我有帶銀兩。」半斤拿出了一錠銀子。對付招金這種人,他知道銀子才是最有效的。
「咦……」招金睜大眼,馬上變成了和善的小姑娘。
「我剛才沒空,不過現在可有空了。有這個大家都好談嘛!」她馬上將銀兩收了下來,「半斤兄,你想找我談些什麼啊?」
「關于爺兒的事。」
「于大爺嗎?」他們兩人到一旁的涼亭坐下,「為什麼和我談有關于大爺的事啊?」拜托,她只是一個小丫環,找她談主子的事未免太過好笑了吧?
「嗯,爺兒是很難接近。」
半斤要來找招金談之前,已經先和八兩談過了,他們都認為應該要輪流說服招金當于僖恩的妾室。
「我知道啊!」她點頭。
不過應該是不認識他的人,才會認為他難以接近吧,像她這樣每日都和他聊天,就覺得他這個人也挺好的,只不過不太常笑而已。
「他沒什麼惡意。」半斤強調著。
真是的!他與八兩兩個人就是嘴拙,每次都無法將事情很完整地表達出來。
「這點我也了解啊!」
「他真的人很好,他很愛夫人的,會讓雪紅姑娘進門,其實是有原因的。」
討厭,半斤為什麼和她強調于大爺很愛少夫人啊,天知道這听在她耳里是多麼地刺耳,她心里頭也覺得很不是滋味。
「有什麼原因啊?還不是他好,雪紅姑娘又長得漂亮……」她沒好氣地說道。
「不是的,這是老爺的要求,因為……嗯……少夫人身子縴弱無法受孕,所以老爺才會對爺兒施加壓力,說什麼不享有三,無後為大之類的……」
「他可以拒絕啊!」她想也沒想地便月兌口而出。
「爺兒這個人作風一向很強勢,他不願做的事,任誰也沒辦法逼他。」
「那不就說是他自願要讓雪紅姑娘進門的嗎?」討厭。和她說這些話真的是沒啥意思,要不是收了半斤的銀兩,她早就轉身閃人去了。
「爺兒是拒絕,不過夫人要求要爺兒讓雪紅姑娘進門,爺兒在無奈之下,只能點頭答應。」
嘖……少夫人真的是太偉大了一點。
也許是因為她是鄉下來的姑娘吧,她爹也沒有娶妾室什麼的,所以她不是很能接受這些。
不,也許正確的說法是——她爹太窮了,如果可以,他也想娶妾!
哼!一定是這樣的,她回去之後一定要問問她爹。
「爺兒真的不愛雪紅姑娘的。」
「知道了、知道了。」招金揮揮手,听越多越覺得心情很煩。
「招金,你听這麼多,有沒有什麼感覺啊?」半斤期待地問著。
「感覺?當然有啊!任何人都有感覺的。」她用力地點點頭。
「對爺兒有什麼感覺嗎?」
「不、不。」她搖頭,「半斤,我是對你有感覺。」招金說出實話。
「對我?」半斤心里頭一驚。
難不成……招金喜歡上他了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煩惱了。
還來不及讓半斤想太多,招金又繼續說了︰「我只覺得你這個人挺無聊的。」
討厭,沒事和她說這些有的沒有的,讓她的心情爛透了。
招金在長廊上走著,經過于僖恩的書房時,听到書房里頭發出了細微的聲音。
奇怪,于大爺昨日就告訴她,今日一早要去巡視他的產業,要晚上才會回來,所以今天中午她不必去和他聊天了,可是,這時他的書房里頭有人,不是很奇怪嗎?
好奇心讓她忍不住推開了門,偷偷地看了一下,就看到雪紅在里頭翻著東西。
招金驚呼了一聲,連忙合上門,快步離去。
雪紅姑娘怎麼會在里頭的?據她所知,于大爺的書房平常是不準人進去的。她是想偷東西嗎?她該告訴于大爺嗎?好煩惱啊……也許她得跟著雪紅姑娘,看她到底要做什麼!
好討厭,她的手捶了自己的頭兩下。怎麼才和于大爺聊過幾次而已,她的一顆心就全都向著于大爺了?
唉!不管了,反正她的名字就叫招金,她就是向金子看嘛,要說她這個人背信忘義也沒關系,她就是要金子啦!
枉顧心里頭那一絲絲復雜的情緒,她只將這些全都歸為于僖恩比較有錢,所以她必須站在他那一方,其他的她都不想去想,畢竟那不是她所能理解的範圍。
「招金呢?」于僖恩在同樣的時間沒見到招金,于是便向八兩問道。
「回爺兒的話,招金姑娘好像在房里頭休息。」
「休息?」于僖恩蹙起了眉,「她病了嗎?」他有些擔心。
「應該不是吧!屬下去把招金姑娘喚來。」
「你去看看她吧。若是她真的病了,就讓她好好歇著,別吵她了。」
「是的,爺兒。」
八兩才剛轉身,就看到招金站在他身後,一臉很煩惱的表情。「招金姑娘,爺兒找你。」
「我听到了。」招金很自動地像以前一樣坐在于僖恩的身旁,只是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你們剛才說的話我全都听到了。」
「那你們慢慢聊吧,奴才先退下了。」
「說吧,你有什麼心事。」在招金還沒開口之前,于僖恩便說道。
喝!好厲害!他真的是神人呢,她都還沒有說話,他竟然就知道她有話想告訴他!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沒有,我只覺得你……嗯……」該怎麼說呢,她用力地想了一下,「你就像我肚子里頭的蟲子一樣,我什麼話都還沒說,你就知道我有話想告訴你了。」她非常地認真。
于僖恩笑了下,她的心事全都寫在臉上,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可是,我又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你這件事。」
她真的非常的煩惱,因為她也算受雇于雪紅姑娘啊,她這麼做不就是出賣雪紅姑娘,算是個吃里扒外的家伙了。
「如果你覺得你將事情告訴我,你的心里頭會很難受,你就不用說了。」
天啊!于大爺講的話真的讓她覺得好感動,他還怕她為難耶!不過他人這麼好,她若是沒告訴他的話,她心里頭會更不安。
「可是我沒說我會更痛苦。」她激動地抓著于僖恩的手。
「嗯?」
「剛剛我經過你的書房,听到里頭有聲音。」
「聲音?」
于僖恩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書房平日是不準任何人進入的。
「是啊!」她點點頭,「我就偷偷開門看了一下……你不會怪我吧?」看到于僖恩搖頭,她就放心地繼續說著︰「結果啊,你知道我看到誰在里面嗎?」
「雪紅。」于僖恩緩緩地說道。
「喝!」招金當場跳了起來,驚訝地看著于僖恩,「于大爺你怎麼知道是雪紅?」
好厲害!難不成于大爺有什麼特異功能嗎?不然他怎麼知道在他書房里頭的人是誰!
「如果不是雪紅,我想你不會這麼為難。」
「也對啦。」她耙了耙頭,「雪紅姑娘好像在里頭找什麼東西,看她的樣子似乎很急。」
「我知道了,這事我會處理的。」
「于大爺,你可千萬別說是我告密的唷!我還打算平平安安地回家鄉呢。」招金俏皮地說道。
「回家鄉?」
一听到招金提及要回去,于僖恩平靜的心湖起了陣陣的漣漪。
「就像你之前講的,只要賺夠了銀兩,請到了好的灶房師父,就打算離開了是嗎?」
「對啊。」招金點頭,頭靠在曲起的膝蓋上頭。
「如果我說我希望你留下來呢?」
「留下來……」她皺起了眉頭,「于大爺,你要我留下來繼續幫你做事嗎?可是你這里人這麼多了,應該不差我一個啊。」
听到于僖恩說這些話,她心里頭是有些高興沒錯,不過,他說這些話對她來說,完全沒有道理啊。
「你不想留下來?」
「也不是啦。」哎唷,她又沒有說她不留下來,只不過她是立志要繼承錢多多酒館的啊,她怎麼能留在這里浪費時間呢?
「你很為難?你不喜歡這里嗎?」他的感情內斂,雖然對于招金有某種悸動的感覺,但……他隱藏得很好。
「是有些為難,我也喜歡這里啊!在這里吃好的、賺的銀兩又多,不過我就是怕我家的酒館會倒掉。」
「只要你願意留在這里,酒館我會派人去打點,而且我有空會帶你回去見見你爹娘。」
「這麼好啊!于大爺你真是好人呢!」害她都想為他歌功頌德一番了。「不過我還得想想。」
「嗯。」于僖恩想到招金剛才說的話,對于雪紅有些起疑,「對了,我知道雪紅在注意你了,你得小心。」
「注意我?」
「嗯,你拿她的銀兩幫她做事,總得告訴她一些我的事吧?」他挺關心招金的。
「有啊,我知道的都有告訴她。」
「我想她要的不是這些,下一次她要是再問你的話,你就告訴她,司徒踐和我進的那一批布是有瑕疵的、泡過水的。」
「泡過水你還拿出來賣?賺的不就是黑心錢嗎?」她嘟嚷地說道,沒想到于僖恩竟然是這種奸商。
「這種事不是明眼人是看不出來的。」
「講了沒關系嗎?別人會不會認為你開的布莊都賣些爛東西啊?」
「也只有對司徒踐會賣這些爛東西而已,只要他轉賣這些布,他一定會慘賠。」
「不過我告訴雪紅姑娘這些事,好像也沒有什麼用處耶!她主要是要我來監視你。」好像越來越復雜了。
「你又不是她,怎麼知道這些事對她沒用處?」
「好吧,你可別害我唷。」
「不會的。」他拍拍招金的手,招金渾身一震,就像被電到一般,連忙縮了下。
「怎麼?」
「沒有、沒有。」招金連忙揮揮手,「剛剛好像有螞蟻叮我的手,嚇了我一大跳。」
招金才剛走入雪紅的廂房,就見到雪紅一臉不悅地看著她。
她的心髒狂跳了兩下,最後她露出了個笑容,「雪紅姑娘,怎麼了?」
雪紅冷眼地看著她,「听說你最近與爺兒走得很近,是不是?」
「走得很近?沒有啊!」她搖頭,她從來就沒有和于大爺走得很近啊!她只是和他坐得很近而已。「有人告訴我了,你還想騙我是不是?」她盛怒,將桌上的杯子掃到地上。
看到那精致的瓷杯成了碎片,招金的心里頭抽痛了一下。
真是浪費啊,早知道這個杯子會變成這樣,她還不如偷偷將它給藏起來,帶回酒館去。
她除了銀兩之外,還收集了于府里頭很多零碎的小東西,當然了……這些都不是她偷來的,而是要來的。
「雪紅姑娘,你不要這麼生氣,這樣可是會折損了你的美麗。」她提醒著她。
「好……」雪紅深呼吸了口氣,「那你若是不想吃鞭子的話,最好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說出來,否則有你好受的了。」雪紅凌厲的說道。
吃鞭子?!
招金吞了吞口水,傳言果然是真的!她主動要代替阿娥進于府之時,阿娥家人就提醒她了,進到于府之後,里頭的丫環也都有告誡她……現在雪紅還真的恐嚇她要賞她鞭子。
不行,她得給雪紅一個很好的答案,否則那一鞭下去,她肯定會皮開肉綻咧……
「怎麼樣?」
「不、不……雪紅姑娘,你誤會了。」
「誤會?」
「是啊!我正在努力和于大爺套交情當中,要是沒有和于大爺套交情的話,我怎麼能得到最深入的情報呢?」
「難不成雪紅姑娘你希望听到的都是很簡單的東西,例如︰于大爺今天上了幾次茅廁、到過哪些地方、傳喚了半斤、八兩幾次?雪紅姑娘,這些並沒有任何意義啊,听了雪紅姑娘你也不會覺得高興啊!」
「所以呢?」沒錯,招金說的還有一點道理。
「所以我必須要接近于大爺,才能給你更好的情報,就像是……嗯……」她裝模作樣地看了雪紅一眼。
「可是我覺得今日打探到的消息,雪紅姑娘可能又不喜歡。」
「說!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將你知道的事全都說出來。」她的手一拍,一旁的婢女立即遞上了一條長鞭。
「有個叫什麼司徒踐的公子,向于大爺進了一批布,于大爺今天告訴我那些布都是有瑕疵的,說什麼泡過水……唉,我也不懂啦。」
「什麼?」
她昨日才听司徒踐說,打算向于僖恩進一批布的,沒想到是劣等貨。
「怎麼了,雪紅姑娘?這個很重要嗎?」她觀察著她的表情。
「沒有、沒有,你做得很好,以後這些事也全都要告訴我。」
「這個對雪紅姑娘有幫助嗎?」
「你別管這麼多了,反正你照做就行了。」雪紅冷冷的說道。
「于大爺,我真的可以進你的書房嗎?」
招金嘴巴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打從進于僖恩的書房後,就開始東張西望著,她對這間書房里頭所擺的東西真的是太感興趣了,有的可是她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看過的。
「當然可以。」于僖恩說道,「坐啊。」
「我知道,我已經坐下了。」她非常地自動,「于大爺,這是剛剛八兩端進來給你喝的是不是?」
她的雙眼緊緊地盯著放在桌上的東西,口水就快要滴下來了。
「你想喝嗎?」
「這個……」討厭,她如果說她想喝的話,豈不是成了個愛吃鬼嗎?
天……她招金可是個賢良淑德的女孩子呢,怎麼可以是個愛吃鬼呢?傳出去可是會被人給笑死的。
「不想。」她在心里頭掙扎了半天,下了個沉痛的決定。
「這是燕窩。」
「燕窩?」這個東西不是很好嗎?她只听過人家在說,連看都沒看過,更遑論是喝過了。
「我現在不渴,你喝吧!」
「可是,于大爺,這怎麼好意思呢?」她手的動作可是比嘴巴還快了許多,才一眨眼的時間,那碗燕窩就已經空空如也了。
招金粗魯地用衣袖擦了擦嘴巴,而于僖恩只是笑笑,什麼話都沒說。
「對了,于大爺,上次你叫我和雪紅姑娘說司徒踐進那批布料的事,雪紅姑娘似乎是挺在意的耶,她的神情和以前都不一樣。」
「我是故意讓你同她這麼說的。」他撫了撫招金的發說道。
「可是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嗎?」招金對這些全都不懂,她傻傻地問道。
就在此時,半斤敲門走了進來,「爺兒,司徒踐剛才到過布莊,說不要那批貨了。」
「啊?」招金傻掉了,她不是只有和雪紅姑娘這麼說嗎?為何司徒踐會知道啊?
「意料之中的事,你先下去吧。」
「于大爺,那批貨賣不出去的話,你會不會有什麼虧損啊?」她還挺擔心的。
「不會。」于僖恩搖頭,「我們布莊本來就不賣那些瑕疵貨,因為司徒踐要,所以才特別為他準備這些。」
「可是,這事我只告訴雪紅姑娘而已啊!」
「無所謂,我一點都不意外!雪紅應該與司徒踐有染吧。」
他從以前就這麼懷疑了,只不過因為他不在乎,所以就放任著雪紅去,只要她別做的太過分,敗壞他們于府的名聲就無所謂。
「啊?有染……」她差點昏過去,激動地扯住了于僖恩的衣袖,「大爺,再怎麼說雪紅姑娘都是你的妾室,你怎麼都不會生氣啊?」
「有什麼好氣的,我不在乎她。」
「可是……」
「我那時是被逼著讓雪紅進門的,她伴著一個不愛她的男子不也可憐嗎?青春年華都在這里消逝了。」
可能是對雪紅也有一點小小的愧疚吧,所以他才放任著她這麼做。
「這樣啊……」她真的不懂,他們的關系好復雜。
像她這麼單純的腦袋,就只會認為于僖恩是因為挺喜歡雪紅的,才會讓她進門,而不是什麼被逼不被逼的。
「于大爺,你說什麼我完全不懂。」
「沒關系,你也不用懂這麼多。」這對她沒有任何的好處。
「雪紅,真沒想到你竟然還能幫我打探到我進的那批布是泡過水的。」司徒踐高興得很,沒想到于僖恩竟然這麼狠,竟然賣他泡過水的布,今日要不是雪紅的話,他這一虧可能虧掉大半家產了。
「呵……司徒踐,你總算知道我的好了吧!」雪紅曖昧地笑著,完全不在意招金還站在她的身後。
看到這一幕,招金簡直快要傻眼了。
這是什麼情形啊?雪紅竟然會帶她一同出來見司徒踐,照這局勢看來,她是把她當心月復看沒錯,可是……唉,她看到這兩人眉來眼去的模樣,該怎麼向于大爺說啊。
「真是多虧你了。」司徒踐伸出了手,模著雪紅雪白的玉手。
突地,他注意到雪紅身後的招金,「你哪來這麼標致的丫頭啊?」他對招金開始感興趣了。「我第一次看到你帶她出來呢。」
司徒踐yinhui的眼神讓招金感到全身發毛,她往後退了幾步。
「你想做什麼啊?有了我還不夠嗎?」雪紅不甚高興地瞪了司徒踐一眼。
「不是,她這種黃毛丫頭怎麼可以和你比呢?我是想說……你隨便帶一個生面孔來,安不安全啊!」
「安全,當然安全了!你那批布的事就是她幫我打探到的。」
「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挺厲害的嘛。」
招金訕笑了幾聲。沒想到雪紅看人的眼光這麼差,雖然司徒踐長相還可以,但就是太過于流里流氣了,與于大爺一比,可真是天壤之別。
于大爺?!招金猛然一震,她怎麼會想起于大爺呢?真是的,她該不會是在于家騙吃騙喝太久了,心中對他充滿著感謝,所以早晚都會想到他吧?
嗯,一定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我現在可是把她當心月復在看,我想整個于府,我最相信的人就是招金了。」
唉……听到雪紅這麼說,招金心里頭還真是歹勢。
基本上呢,她招金就是向金子看的,誰給她的銀兩多一些,她就會克制不住地往那里靠過去。
「你再這麼一直盯著招金看,當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別氣、別氣,我要你偷的賬冊,你到手了沒有?」司徒踐問道。
「賬冊……」雪紅的臉皺了起來,「我在他的書房里翻遍了,就是找不到。」
「你還真是辦事不力!」他立即變了一個臉,「要不是你還幫我打探到這條消息,我真不曉得你到底有什麼用處。」
司徒踐覺得雪紅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而且說白一點,他早就已經玩膩她了。
沒錯,她雖然「曾」是紅花閣的花魁,但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隨著歲月的消逝,她怎麼能和那種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姑娘比啊。
「你、你講那是什麼話啊?」雪紅氣得全身顫抖。
「哼!」
看樣子,雪紅是找不到他想要的賬冊了,也好!就利用這個機會甩了她好了,免得之後她纏著他,要他娶她進門可就麻煩了。
「雪紅,不是我愛說你!你不知道你已經老了嗎?對我也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了,我會和你在一起,主要是要你幫我做事而已。」
雪紅拍桌而起,「司徒踐,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她忿忿地指著司徒踐罵道,而招金則是站在一旁什麼話都不敢說。
「呵呵……我忘恩負義?你以為你又好到哪里去?當年,于僖恩那個貌美如花的夫人任繡不也對你很好嗎?不過你還不是狠心地下毒害死她了。」
「你——」
「別這麼生氣。」司徒踐推開了雪紅的手,「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何會知道這件事吧?」
雪紅不語,冷冷地看著他。
「我要控制你,當然還得有一點其他的本領了,你去的那家藥鋪剛好我很熟。」他大笑著。
「你別用這麼囂張的臉對著我,別忘了我們現在在同一艘船上。」
「不,雪紅!我何時和你站在同一艘船上,我怎麼不知道啊?說到底,我只不過是于僖恩妾室的姘頭而已,是你讓他戴了綠帽子。」
「司徒踐……」
「要和你這樣暗通款曲,我也是思索良久,像你這種心如蛇蠍的女人,何時我被你給剝了都不曉得,還好那時你不願意當我的六姨太,我一想到就覺得慶幸萬分啊!」
「你會有報應的。」
「不,一切都是你做的,與我無關。」
雪紅真的沒想到司徒踐竟然翻臉不認人,她簡直快要氣死了。
「招金,我們走!」
「是,雪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