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恩背著病弱的小幸,在一個小村莊找了名大夫診冶,靜心調養三日,小幸又回到原來生龍活虎的小幸了。
小幸因裴恩迅速地恢復了健康,裴恩因小幸重拾了遺忘多年的歡笑。雖然這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只有短短不到兩個月,但是他們卻再也分不開了。
好不容易打開緊閉的心扉接受小幸的裴恩,像個初生的嬰兒牙牙學語一樣,努力的學習怎麼樣去愛小幸。以前,他的眼中就只有自己,看不到別人;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小幸,小幸比他自己還要重要。
他依然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長年累積而成的冷酷個性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變的,他對小幸好,並不表示他也會對其他人好,他保持他一貫冷漠的個性,別人沒有招惹他就算了,行走江湖多年,他早就練就「人不犯我,我下犯人」、「眼不見為淨」的心態,只要不要太過分,不要讓他看到有人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做出傷風敗德的事,通常他都不會插手--不過那是以前的他,現在的他完全不同了,因為他有了小幸。
這天,他們來到一個頗為熱鬧的市鎮,市鎮剛好有市集,他和小幸身不由己的被簇擁在人群中,他驀地發現有個中年男子趁混亂之際,色膽包天欲對小幸上下其手。
該死的!裴恩快如閃電的攫住那人不安分的雙手,硬將他自人群中拉出,不客氣的用力把他扔在牆角。
「大叔,你這雙『趁人之危』的手還要不要啊?」悲恩滿布殺氣的眼楮炯炯的瞪著中年男子。
「大爺……饒命啊!」中年男子癱在地上哭求著。他的心里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相貌俊美的年輕人一副要將他生吞活剝的模樣,他根本什麼都還來不及做呀!冤枉哪!
「裴恩,算了啦!」小幸看此人快被裴恩嚇得魂飛魄散了,于心不忍替他求情。
「怎麼能算了呢?」裴恩冷冷的說。「這家伙要對你……」
「我沒事啊,裴恩。」小幸急急打斷他的話,並強拉著他離開。
「小幸……」
「得饒人處且饒人嘛!」小幸覺得走得夠遠了,才停下來。
「壞人就是要受點教訓,否則難保他下次不再犯。」裴恩理所當然的說。
小幸好笑的看著他,「他都快嚇得屁滾尿流了,還不夠嗎?」
裴恩眼泛柔光,溫柔的對她說:「誰教他想侵犯你,任何想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好過的。」
「裴恩,」小幸感激的依偎在他胸前。「我知道你對我好,我很感動你這樣待我,可是我不希望除了我,你都把這世上的人看成是壞人。」
「我沒有……」
「不,你有。」小幸心疼的看著他,撫著他的臉說:「你知道嗎?你對任何人的戒心都很重……」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裴恩比小幸還要清楚自己的缺點。他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也不願意去接受別人的感情,別人對他是好是壞,他都無所謂,他只在乎小幸對他的感覺。
「我不喜歡你這樣!」小幸說出內心真正的想法。「我希望你對我好,也對別人好。」
「小幸……」裴恩面有難色。
「就算是為了我,好嗎?」小幸知道自己太貪心了,不過她真的希望裴恩不要用事不關己的態度活在這個世界上,他能愛她,他一定也可以試著去愛別人的。
「我要你每天快快樂樂的,我不要看到你不快樂。」小幸真切的說。
裴恩緊擁住她。「只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每天都快快樂樂的。」
「是嗎?」小幸笑著要求:「那你笑一個給我看!」
裴恩微扯嘴角笑了。
小幸看了心兒怦怦的跳。「你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哦!你應該多笑的,這樣你的臉就不會看起來冷冰冰的了!」
裴恩勾起她的下巴。「你不喜歡我冷冰冰的?」
「我喜歡每一個你。」小幸烏黑的眸子閃爍著動人的光芒。「我喜歡冷冰冰的你,喜歡不苟言笑的你,更喜歡微笑的你、快樂的你,只要是你,我全部都喜歡。」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他的心中因而涌起更多對她的愛意。不管是在大街上,不管人來人往,他找到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下去。
「唔,裴恩……」小幸雖覺不妥,卻也沒有拒絕。誰教他的吻每次都讓她天旋地轉,整個身子不像是她自己的,她很難去拒絕這份甜蜜銷魂的誘惑。
「裴恩,不要了……」小幸察覺到有人在對他們行注目禮了,她輕輕的推開他,紅著臉說:「有人在看呢!」
裴恩不甘願的離開她甜美的唇。「不喜歡有人看?那你說要去哪里?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嗯?」他輕咬她小小的耳垂。
「討厭!」小幸又愛又嗔的看著他。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邵家堡。」裴恩臉上帶著微笑說。「我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苓兒他們了,很想念他們,而且,我想讓苓兒見見你。」
「我也很想見見你妹妹呢!」小幸興奮的說。「她一定是很美很美的,對吧?」有這麼一個長得這般俊美的哥哥,小幸幾乎可以預見苓兒的相貌有多美了。
「苓兒當然長的很美,可是,」裴恩捧起她的臉,含情脈脈的對她說:「在我眼中,小幸,你和苓兒一樣美,不,你比她更美。」
小幸嬌羞不已的瞅著他看。「你騙人,我哪里長得美呀!在我看來,你才是最好看的男人呢。」
「小幸……」裴恩又想吻她了。他做事一向率性而為,他才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呢。但是小幸和他不一樣,畢竟是個大姑娘家,她不能不在乎啊!于是她在他即將吻上她的唇之前,轉身向前跑去。
「偏不讓你得逞!」小幸一面跑,一面轉過頭來調皮的扮了個鬼臉。
「哈……」裴恩大笑出聲,他笑嘻嘻的追了過去。他知道不管她跑到何處,他都會追上她的。
*****
半個時辰後,裴恩攜著小幸的手,來到了可以買到馬的地方。邵家堡距此地少說也有好幾百里,為了能早日抵達,裴恩決定以馬匹代步。
裴恩和賣馬的人在馬廄前看馬,小幸因為對馬的好壞一竅不通,則跑到一旁和馬主人飼養的小貓玩。她蹲在地上逗弄著貓兒,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團黑影籠罩在她的上方,當她注意到時,後肩傳來一陣麻痛,她只感到眼前一片黑暗,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少爺,咱們還是快些離開的好,要是那個人追上來就麻煩了!」
「怕什麼?本少爺就不信他神通廣大知道我們躲在這片林子里。這里隱密的很,他不會找到這里的啦!」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少爺,咱們還是早點走人的好。依小的看,那個名叫裴恩的人好像真的有幾下子呢!」
「就算他真的有那麼幾下又怎樣?我們人這麼多怕他一個人嗎?我要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有什麼用?」
「可是……」
「誰再多說一句我就殺了誰。哼!本少爺上次差點命喪在這個小賤人的手里,我等不及回客棧了,我現在就要上她。你們看什麼看?還不快剝了她的衣服!」
昏沉沈的小幸覺得好吵,不知道是誰在她身邊說話。她吃力的撐開眼皮,就看到一只毛茸茸的大手停在她的胸前,她害怕的大叫,卻發不出聲來,有塊黑布堵住了她的嘴;她也動彈不得,因為她的手腳被繩子縛住了。
「嘿嘿,你醒啦!」一年輕男子漸漸的朝她逼近。「幾個月不見,我的親親小幸還記得我崔嘉澍崔大爺嗎?」
此人便是在兩個多月前企圖玷污小幸不成,卻教小幸打破了頭的崔嘉澍。生命一度垂危的他在他爹崔老爺聘請多位名醫極力的救治下傷勢才算完全康復了。從鬼門關前繞了一趟的他,康復後不但沒有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反而還念念不忘小幸對他所做的。他是怎麼樣也咽不下這口氣的,他發誓一定要報此深仇大恨。于是他帶了數名會武功的家僕,帶著小幸的畫像,逢人便問小幸的下落。就這樣找了一個多月,終于讓他在剛才的市集發現小幸和裴恩。為了怕打草驚蛇,他指派兩個人遠遠的觀察他們倆的一舉一動,逮到裴恩不在小幸身邊的好時機,就將她擊昏綁來這片竹林子中。
崔嘉澍這一個多月來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才不管裴恩會不會追上他,眼前他只想狠狠地給小幸一頓教調。哼,敢打他,今天他就要讓這個小賤人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面目猙獰的笑道:「嘿,小婬蟲,你還真騷啊!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就有了新的姘頭啦!可惜你成了破鞋一雙,唉,我委屈點好了,讓你臨死前嘗嘗快活的滋味吧!」
他說完便要扯破小幸身上的衣服。小幸嚇得頭不住的晃動,很幸運的把塞在口中的布條弄松了,她趕緊吐掉布條,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她一面狂喊,一面咬住了崔嘉澍的手腕。
「找死嗎?」崔嘉澍吃痛地縮回手,怒極反手揮向小幸,飽受驚嚇的小幸讓他這一巴掌打暈了過去。
「小幸?」突然傳來一個男子急切的呼喚聲,崔嘉澍駭然的轉過身去,只見裴恩已經和他帶來的人打了起來。向來只知道做他崔家大少爺的崔嘉澍從來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武林高手,在鎮上他一直是呼風喚雨,無往不利,無所不能,沒有人敢得罪他,就算和人家真有紛爭,只要靠他那些個隨身侍從三腳貓的功夫,三兩下就擺平了。但是現在,他所引以為豪、精挑細選出來保護他的六個人,全都教裴恩給擺平了,而且只是一會兒的工夫。他心驚的看著全躺在地上的這些人,他知道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放開她!」裴恩怒氣沸騰的眼神直朝他射過來。
「我放……我放……」崔嘉澍哪還敢待在小幸的身邊,他手軟腳軟的用爬的離開小幸,沒想到才爬幾步,他的胸前一緊,裴恩將他提了起來。
「大俠……饒命啊!」雙腳離地,身子吊在半空中的崔嘉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我什麼都還……沒做,大俠你饒了我,我爹他是有……有錢人,他會給你一大筆錢的,只要大俠手……手下留情……」
裴恩濃眉一攬。「你是崔嘉澍?」
「是,不,不是。」當崔嘉澍看到裴恩眼神一凶,再改口否認已經來不及了。
「你這個人渣!」裴恩忍無可忍的將崔嘉澍重重地摔在地上,對他拳打外加腳踢。
「小幸殺不死你是嗎?好,我就代她殺了你!」
崔嘉澍養尊處優的矜貴身體快承受不住了,全身的骨頭快要分家的他仍不忘求饒,「大俠,饒命啊!饒命啊!」
「你又何嘗饒過小幸呢?」裴恩恨不得殺了他。這個時候,他忽然听到小幸虛弱的聲音呼喚他。
「裴恩。」
「小幸。」裴恩沖向小幸,快速替她松綁然後抱起她。「你怎麼樣了?」他焦急的問。
裴恩不知道小幸的人雖然暈了過去,但是她仍保有一些意識,她模糊的知道他快打死崔嘉澍了。
「放了他……」她斷斷續續的說著。「我不要你為了我……殺人。」她頭一偏,又暈過去了。
「小幸--」裴恩搭上她的脈膊,還好只是弱了點,沒有什麼大礙。她松口氣後再檢查她有無外傷,除了右臉頰微腫,他一時之間看不出來她其他的部位有受傷,他想應該沒有什麼大礙才是。
他抱著昏迷的小幸來到崔嘉澍前面,撂下狠話:「以後再讓我瞧見你的臉,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要你的命的!」語畢,他帶小幸走出竹林。
裴恩十分擔心小幸的傷勢。尚在昏迷的小幸需要好好休息,他騎著買來的駿馬就近找了家客棧。
他將小幸臉上紅腫的部位用清水擦拭過,涂上藥膏,然後再次確認她身上沒有別的傷口,他這才真真正正松一口氣了。
看著緊閉著雙眼的小幸,裴恩回想起當他察覺到小幸不見了的那一剎那,直到現在他仍感到恐懼。向來處事冷靜的他破天荒的亂了手腳,從來不懂「害怕」為何物的他竟然害怕了起來。他知道小幸不會無故的離開他的,她一定是出事了,有人擄走了她。擔心小幸安危的他亂了分寸,他不知道是誰擄走了她,更不知道她讓人帶到哪里去,他只能踫運氣瞎找瞎踫,要不是在他路過竹林子時,听到了小幸喊的「救命」,只怕小幸就要慘遭崔嘉澍的毒手了!真的是好險,好險哪!
「不要!」這時小幸突然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你不要踫我!走開!走開!」她哭叫著,一面往里面躺去。
「小幸--」裴恩捉住她亂揮的手,將她拉向自己。「是我啊,你看清楚,是我啊!」
又哭又叫的小幸安靜下來了。她濕潤的大眼呆呆的看著他,喃喃的說道:「裴恩,裴恩?」
「嗯。」裴恩用力地點頭。「小幸,別怕。有我在,你不用害怕的。」
「裴恩。」小幸叫了一聲投進他的懷中。「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以為……」她泣不成聲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裴恩心痛的說。「是我太疏忽了,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對不起,讓你受驚了!」
他緊緊擁抱她不停顫抖的身體。「小幸,不怕了,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我保證。」他柔聲的安撫她,試圖讓她平靜下來。
小幸在他懷中輕喊:「裴恩,抱緊我,求求你!」她希望他能抱緊她,讓她感覺到他是真的就在她的身邊,她太需要這種感覺,這樣她才會安心。
裴恩照她的話做了。他不只抱緊她,也吻了她。可憐的小幸,連嘴唇也顫抖的如此厲害。他心疼地不斷吻著她的唇、她的臉。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吻小幸,可是卻是他首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小幸熱切的反應讓他的嘴大膽的栘到了她的頸部以下,她細女敕的肌膚讓他渾然忘我的無法停止撫模她。兩個人發出的喘息聲回蕩在彼此的耳邊,高漲的一發不可收拾……
「裴恩……」當裴恩的指尖觸磋到小幸胸部敏感的部位,小幸不禁輕叫出聲,體內通過一陣快感和戰栗。
小幸喊的這一聲,及時喚回了裴恩的理智。他猝然的放開小幸,狼狽的離開誘惑他的床,在小幸驚愕不解的注視下,他先用力地給了自己一個耳光,然後掬起臉盆里的冷水潑著自己發燙的臉。
「裴恩?」小幸睜大眼楮看著濕淋淋的他。
「小幸,對不起。」裴恩低低的說。
小幸一呆。「什麼對不起?」
「我差點就做了崔嘉澍想要對你做的事了!」裴恩好慚愧、好自責。
小幸天真無邪、不懂人情世故,沒有親人的她是不會懂得所謂男人女人在床第之間的事的。以前崔嘉澍要欺負她她只知道他會傷害她,卻不知道是怎麼個傷害法。不過她知道裴恩和崔嘉澍是不一樣的。她喜歡裴恩抱她親她,除了裴恩,她是不會讓任何人對她這麼做的。
「裴恩,你說的話我听不懂。」小幸不解的問他:「我才不會讓崔嘉澍抱我親我呢,你怎麼會和他一樣呢?」
終于將自己的完全克制的裴恩,坐到床沿摟著小幸的肩膀說:「小幸,你當真不懂我剛才想要對你做什麼嗎?」
小幸搖搖頭,怯怯的看著他。「是……不好的事嗎?」
裴恩也搖頭。「是好事,不過那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他婉轉的說。
「喔,我懂了!」小幸有些難過的低語著:「原來,你不想讓我做你妻子,所以……」
「不是啦!」裴恩因為小幸的天真笑了。他點點她的鼻子,笑問道:「你肯做我的妻子嗎?小幸。」
小幸驚喜的看著他。她怎麼會不肯呢?她肯的,她要的,她是如此深愛著他呀!
「裴恩,你是說真的嗎?你不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開玩笑嗎?」裴恩深深的看著她,認真的說:「我不能失去你,今天崔嘉澍的事更加確定了這一點,我真的不能失去你。我愛你,小幸,我要你永遠陪在我身邊。」
小幸的眼眶很快的又紅了,她抱住他,感動的嚷道:「我也愛你,裴恩。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愛我,還有謝謝你饒了崔嘉澍的命。」小幸知道這對裴恩來說真的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想想看,像裴恩這麼一個滿腦子只想著如何去殺人報仇,且長達六年之久的人,殺人對他來說可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尤其像崔嘉澍這種惡人,殺了他更是理所當然的事,然而裴恩居然能忍下殺他的沖動,真的是很不簡單。
「我真的很想殺掉他的,不過……」裴恩微笑的凝視著她,說:「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听,不管是對還是錯。」
「你沒有殺人當然是對的啦!」小幸很高興他為她做的改變,他讓她心折,真的。
「裴恩,我真的好愛你哦!」她大聲的說。
「我也是。」裴恩又情不自禁吻了她。當然,這次他不沖動,他會努力忍耐到她真正成為他的妻子的那一天。
*****
十天後,這一對感情與日俱增的小情侶終于到了他們的目的地--邵家堡了。
「嘩,好氣派的房子哦!」眼前這座宅第,不論佔地的多寡、布局,都比小幸待過的富商崔老爺的家給人更震撼的感覺,而且單單從外觀就可看出來主人的品味不俗,整座宅第座立在山頂,更顯得其清幽超然,不像崔家大雖大,卻給人一種華麗不實的感覺,崔家是大而不當,俗氣得可以了,而邵家堡卻是華麗不失清雅。
「來,我們給苓兒來個驚喜。」裴恩難得淘氣一下,他不從正門而入。反而摟著小幸的縴腰,雙足藉著一塊大石一蹬,施展輕功躍過高聳的圍牆,進了邵家堡。
「嘩,好像小鳥在飛一樣哦!」小幸意猶未盡的。「裴恩,你真的好厲害哦!」她崇拜的說。
「邵世勛比我還厲害呢!」裴恩說。
「咦,奇怪,這地方這麼大,為什麼半個人都沒有呢?」小幸覺得奇怪,照理說,像邵家堡這麼大的一個地方,應該住著很多人才對呀!像崔家,上上下下加起來也有四、五十個人呢。
「邵世勛在幾年前就退出江湖了。他喜歡清靜,邵家堡的奴婢也沒有幾個,除了下人,邵家堡就只住他和苓兒,還有他的繼母,你現在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是正常的,畢竟地方大人少嘛,不過……」裴恩也覺得有些奇怪,他知道看不到人是正常的,不過他仿佛感覺到邵家堡正彌漫著一股奇怪的詭異氣氛,但是哪里奇怪、哪里詭異他也說不上來,只是他的直覺告訴他好像有些不對勁,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範圍,讓他急于找到苓兒和邵世勛。
「我們快走!」他摟著一臉茫然的小幸,用最快的速度跑向苓兒他們住的梅園。其實大可不用如此擔憂,邵世勛武功高強,放眼望去江湖上能打倒他的人沒有幾個,他相信邵世勛一定能保護好苓兒的,只是他要親眼看到他們倆平安無事,他才能放心。
進了梅園,裴恩他們就听到有人吆喝打斗的聲音,裴恩臉色大變,放下小幸急促的對她說:「你快找一個隱密的地方躲起來,自己小心點,我去看看前頭發生了什麼事。記得,除非我要你出來,否則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可以出來,明白嗎?」
「裴恩,等……」把小幸的叫聲拋在耳後,裴恩像一陣旋風沖到了發聲的所在。
他看到邵世勛手持著長劍正和兩個人過招,無憂則滿臉惶恐不安的站在邵世勛身後,除了他們四個人,還有七、八個人側立在一旁,看樣子是和那兩個攻擊邵世勛的人一伙的。
「世勛,我來幫你!」裴恩拔出劍來加入戰局。
「哥哥--」苓兒喜叫道。
「裴恩?」「二師兄?」和邵世勛過招的那兩人也叫了出來。
裴恩仔細的看著這兩人,驚訝無比的說:「大師兄,沈師弟,怎麼是你們?」
「二師兄,你可想死我了!」讓裴恩喚做「沈師弟」的人上前親熱的捉著裴恩的手,他看來很高興的樣子。
「裴恩,想不到你還活著,而且好像日子還過得挺愜意的。」另一人語調平平的說,他臉上的表情就沒有那位沈師弟來得高興了。
「大師兄,你們為何要攻擊我妹夫和我妹妹呢?」裴恩厲聲的問。即使是同門師兄弟,他也不許他們傷害無憂和邵世勛。
那個「大師兄」冷笑道:「妹夫?什麼時候他成了你妹夫了?他不是你的仇人嗎?」
「那是以前,現在……」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那人打斷裴恩要說的話,他冷冷的說:「你要解釋就跟師父解釋去吧!別忘了,師父他老人家正在崤山等著你呢!沈駿,我們走!」
「二師兄,你要快點回來哦!我等你!」沈駿依依不舍的對裴恩說完話,很快的跟上師兄的腳步,才一眨眼的工夫,梅園恢復以往的寧靜了。
「哥哥--」
「苓兒,你沒事吧?」裴恩愛憐的抱緊妹妹。
「裴恩?」跑得氣喘吁吁的小幸總算是趕到了,她張大眼楮注視著裴恩懷中抱的人。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美的人,長得和裴恩相似的五官排列在她雪白的臉上竟是如此的美麗,此人清麗月兌俗的絕美容顏讓小幸看得忘了眨眼,同樣是女人,她卻忍不住要為她傾倒。
「裴恩,這位姑娘是……」邵世勛是唯一發現小幸到來的人。
又是一個美男子!小幸看到了邵世勛,也同樣的受到震撼。此人看起來比裴恩大一些,大概三十出頭。頎長的身材,搭配一張不輸給裴恩俊美的臉。他比裴恩多了些成熟,多了些穩重,他只是站著,就有一股威嚴的氣勢散發出來,不怒則威,有天生的領袖氣質,又是一個會令人為之傾倒的人。
「她是小幸。」裴恩放開妹妹,走過去挽住小幸的手,「小幸,她是苓兒,現在叫無憂,他是邵家堡的主人邵世勛。」
「你不說我也知道。」小幸笑盈盈的看著眼前這對天造地設的璧人,「無憂姊姊,世勛哥哥,久仰兩位的大名了,初次見面,我是小幸。」
「小幸你好。」無憂滿臉笑意的眼楮飄向裴恩。「哥哥,小幸是你的,嗯?」
「咳!」裴恩的臉悄悄地紅了,他趕緊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世勛,怎麼就剩你們兩個,其他的人呢?」他問邵世勛。
「我讓他們先躲到後山去了!」邵世勛摟著愛妻,緊皺著眉說:「叫你躲起來你就是不肯听我的話,你看,剛才多危險啊!幸好裴恩及時趕到,要不然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想到心愛的妻子很可能受到傷害,他就害怕。
「人家不想離開你嘛!」無憂心有余悸的抱緊丈夫。「不管有多危險,我都要跟你在一起,要跟你在一起,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咱們是夫妻,你別想丟下我!」她語氣堅決的說。
「你呀……」邵世動無奈的對裴恩聳聳肩,笑著大吐苦水︰「你看你的好妹妹,這麼的霸道。人家是嫁夫從夫,她呀可是嫁夫要夫從妻呀!」
裴恩和小幸都笑了。小幸好生羨慕的看著無憂他們,從他們的對話和動作,她看得出來這對夫妻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很好,真教人羨慕啊!
「裴恩,」她小聲的問他,「你說我們以後會不會像你妹妹他們一樣?」
裴恩寵溺的瞅著她:「當然,這是一定的。」
裴恩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無憂和邵世勛眼里,他們除了驚喜,還有更多的安慰。
「裴恩,你是怎麼認識剛才那些人的?」邵世勛問。
裴恩嘆氣的說:「這說來話長啊!」
「到我書齋吧!」邵世勛說。兩個大男人都是一臉沉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