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轉飛快的樹枝劃空而來。
落下的細枝,硬生生將揮舞在半空中的劍阻擋而回,就連握劍之人也被逼退數步,滿臉驚愕地看向突然出現的人。
當司徒冰馳好不容易稍稍平撫自己紛亂的思緒時,赫然發覺原本應該在溫泉池中的月琉璃不見了!
頓時,司徒冰馳感到心急如焚,萬分緊張地四下找尋他的蹤影。
司徒冰馳萬萬沒想到,當他遠遠看見月琉璃的身影時,卻驚見一群黑衣人手持長劍,紛紛往月琉璃的方向刺去,他立即折下樹上枝梗,運勁射出,隨後人已飛躍至月琉璃身前。
「誰?」
「司徒冰馳!」
由于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不僅弁邪門的人感到驚訝,就連月琉璃也因司徒冰馳的突然出現而愣在原地。
「教……不……你是誰?」他們完全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面阻撓,尤其這人的樣貌又與教主如此神似。
不過相似歸相似,他們仍分辨得出眼前之人與教主的不同,況且他們並未忽略方才月琉璃是喚他「司徒冰馳」,而非「教主」。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方才飛射而來的樹枝應是此人所為,以枝擋劍,枝根又入地三分,由此可見司徒冰馳的武功並不弱。
可是這並不表示他們會就此罷手。
「月琉璃,你沒事吧?」此時此刻,司徒冰馳壓根兒忘了先前心里的掙扎,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月琉璃身上,根本听不見其他人的聲音,只關心著月琉璃是否無意。
「你受傷了?」司徒冰馳發覺月琉璃右手的虎口受了傷,卻仍緊握劍柄,除此之外,經過方才的纏斗,身上也多處受傷,模樣狼狽,令司徒冰馳心疼不已。
見司徒冰馳臉上的神情由緊張擔心到憐憫心疼,而後又轉為憤怒,月琉璃心中原本擔心司徒冰馳討厭他的顧慮,剎那間消失無蹤,甚至浮現一股莫名的喜悅,這轉變讓月琉璃自己都有些意外。
司徒冰馳與月琉璃的注意力皆放在彼此身上,甚至忘了還有其他人在場。
「你們在干什麼?」弁邪門的護衛們見兩人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氣憤得舉劍刺向司徒冰馳的背。
「小心!」
迎向司徒冰馳的劍來得又快又狠,眼看就要刺到司徒冰馳,月琉璃驚呼一聲,豈料司徒冰馳只是微揚嘴角,眼神中透著些許輕視,隨即一手抱起月琉璃,一手折下一截樹枝,轉眼問已立于他們的身後。
「你們這些人竟敢傷他……」
高張的怒氣翻涌而上,讓司徒冰馳全身充滿冰冷殺氣,要不是因為懷中還抱著月琉璃,讓司徒冰馳尚保留一絲理性,這些弁邪門護衛恐怕一個個早已身首異處。
「將聖子交出來。」盡管懼怕司徒冰馳全身散發出的殺氣,但他們絕不能退縮,否則回去亦是死路一條,因此他們只能硬著頭皮要司徒冰馳將月琉璃交出來。
眾人從四方攻向他們,想讓司徒冰馳無力應付。司徒冰馳為保月琉璃安全,左右閃躲不斷急攻而來的劍勢,快速移動身形,頃刻之間,便將月琉璃帶離逼人的險境。
才稍一停頓,弁邪門的護衛毫不放松的又立即追了上來,司徒冰馳一手揮枝擋劍,另一手又抱著月琉璃,使得他的行動受到限制。
「你放我下來,我會保護我自己。」月琉璃很清楚自己對他來說是個累贅,如果司徒冰馳再繼續抱著他,情勢只會愈來愈不利。
「不行!」
他怎麼可能放下月琉璃?更何況以月琉璃現在的狀況根本無法應付,司徒冰馳一憶起方才的景象便忍不住心驚,要是他再晚來一步,所見著的恐怕就是一具冰冷的尸體,說什麼他也不可能放下月琉璃。
不過,再這樣和他們纏斗下去也不是辦法,因此司徒冰馳決定展開攻勢。
細長的枝干,頓時化為銳利的刀劍,招招擊向弁邪門護衛,因為禁不起司徒冰馳猛烈的攻勢,護衛手中的劍紛紛斷裂︰
眼見手中之劍全斷成兩截,弁邪門的護衛們都非常清楚自己不是司徒冰馳的對手,看來今日他們是沒有機會捉住聖子了。
「我們會再來的!」
其中一人揚手一揮,一陣白煙登時向四處彌漫,眾人趁此時機縱身離去。
司徒冰馳只擔心月琉璃的傷勢,根本沒迫上去的打算,他抱著月琉璃,急速往小屋的方向前進。
等到白煙散盡,一個人從暗處走出來。
★★★
月琉璃發覺司徒冰馳同樣利用煙霧彌漫時,抱著他施展輕功直往小屋方向前進。
他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如同飄浮在半空中似的,為了穩住自己搖擺的身形,他只能緊緊抱住司徒冰馳的肩膀,卻沒發覺自己雙手環繞住司徒冰馳肩頭的動作是如此自然。
頃刻之間,他們已回到小屋,月琉璃這才怯怯地收回手,臉上有著薄淡的紅暈。
「你坐在這里先別動。」將月琉璃抱坐在床沿,司徒冰馳便忙著找傷藥;要幫月琉璃的傷口上藥,完全沒注意到月琉璃臉上細微的變化。
伸手模模自己微燙的臉頰,一時之間,月琉璃也為自己方才情緒的波動感到一絲慌亂。
低垂著頭,月琉璃真的覺得自己不一樣了,曾幾何時,司徒冰弛的一舉一動,竟牽動著他的心,似乎在不知不覺中,司徒冰馳已然在他心中佔據很重要的位置。
「太好了!找到了!」
正當月琉璃陷入沉思中,司徒冰馳突然的一聲呼喊,拉回月琉璃的心神。
司徒冰馳記得自己有一罐很好的傷藥,卻因太過心急所以找了許久才找到。他高興地拿著藥膏直往月琉璃的方向跑去,一個沒注意被椅子絆了一下,整個人直接撲向月琉璃︰坐在床上的月琉璃根本無處閃躲,兩人就這麼唇與唇相貼……
司徒冰馳嚇了一跳,立即慌亂得退開。
他完全沒預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讓兩人同樣驚愕。
一時之間,兩人無言相對,讓極度靜默的氣息彌漫在兩人之間,彼此的內心卻是波濤洶涌。
雖然離月琉璃約有一步距離,司徒冰馳卻明顯感覺到月琉璃淡淡的氣息及身上散發的清香。
方才雖只是不經意的輕觸,但那柔軟細綿的觸感,卻仿佛仍留在唇間,令司徒冰馳內心一陣波動,思緒完全被月琉璃柔女敕的唇瓣給佔據,他完全忘了自己拿著藥罐要幫月琉璃擦藥的事。
同樣,月琉璃也因這小小的接觸,讓原本就泛紅的臉頰更加紅潤。
手指輕撫唇瓣,月琉璃忍不住憶起方才兩人唇瓣相觸的感覺,司徒冰馳的唇就像他的人一樣,厚實而溫暖……這異樣的感覺讓月琉璃一時有點慌,趕緊放下手指,這才注意到自己右手虎口傷處引起的疼痛。
「痛!」傷口的疼痛讓月琉璃皺著一張小臉,卻見司徒冰馳仍像個呆頭鵝般沒有反應。
「你……不是要幫我擦藥嗎?」
看著司徒冰馳的呆滯樣,著責令月琉璃覺得好笑,被「非禮」的人應該是他,怎麼反而是司徒冰馳像受到很大的打擊般,久久不能回神。
「嗯……好……」經月琉璃提醒,司徒冰馳才恍然回神,想起自己原本要幫月琉璃擦藥的事,他趕緊壓下心頭的怦動,幫月琉璃上藥。
不過經過方才那親密的接觸,使得司徒冰馳更加確定自己的情感,只是心里難免會有些掙扎,畢竟他完全沒想過自己竟會愛上月琉璃,尤其月琉璃跟自己同是男兒身。
不知從何時開始,月琉璃就這麼理所當然的進駐他的心,仿佛自己殘缺的靈魂因為有月琉璃的存在而完整。
「誰?」
突然,空氣中的異樣氛圍,讓司徒冰馳警覺地立即護在月琉璃身前,戒備地看著緊閉的門扉。
★★★
隨著門被緩緩推開,一陣冷風侵入。
來人,無聲無息。
或許是因為司徒冰馳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月琉璃身上,所以才沒在第一時間發現有人接近小屋,直至來人的手踫觸到門扉,才讓司徒冰馳察覺到他的存在。
看見司徒冰馳突然戒備的神情,月琉璃也猜測到可能有人迫了上來,只是當月琉璃從司徒冰馳身後看見推門而人的人時,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一股興奮隨即涌上心頭。
司徒冰馳正準備先發制人,月琉璃的一聲呼喚,及時制止他的行動。
「煉烽!」
離開弁邪門後,月琉璃以為自己再也不可能見到白煉烽,沒想到曾經以為再也不會相見之人,如今竟出現在自己眼前,除了驚訝錯愕外,還有滿腔的思念,因為過于激動,淚水瞬間便盈滿月琉璃的眼眶。
見此情景,司徒冰馳立即會意過來,此人絕對不是來追殺月琉璃,甚至還可能是月琉璃的親人,不然月琉璃怎麼可能會輕易地卸下心防,將自己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
思及此,司徒冰馳突然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琉璃,我先出去外面,你們好好談談。」雖然心頭有些妒意,司徒冰馳還是體貼地把小屋留給月琉璃及這個名喚煉烽之人。
司徒冰馳離開後,白煉樺才緩緩定至月琉璃面前。
「你沒事吧?」
白煉烽走到月琉璃身邊,輕輕拭去月琉璃頰上的淚。
「不要哭……琉璃……」再度看見月琉璃,白煉烽內心其實也非常激動。
畢竟在弁邪門內存在的只有爾虞我詐、陰邪奸惡,根本沒有所謂人性善良的一面,而月琉璃就像是弁邪門中唯一的光芒,雖被邪惡籠罩,卻能保持善良的本性,這也正是白煉烽心疼月琉璃的地方。
他總是對月琉璃放心不下,只是……說到放不下,白煉樺清楚知道,在自己心里,除了月琉璃,還有著一個令他揮之不去的影子。
「煉烽……」或許是因為這段期間經歷了太多的變故,一時之間,月琉璃的淚水不斷溢出眼眶,難掩激動的情緒,整個人撲進白煉烽的懷里。
「不要難過。」白煉烽心疼月琉璃所受的苦,語調輕柔的安撫著月琉璃起伏不定的情緒,一直等到月琉璃的淚水止住,已是片刻之後。
「煉烽,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恢復平靜之後,月琉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因自己方才的激動而紅了薄顏。
但一想到白煉烽會突然出現在這里,月琉璃不免有些疑惑。
「我一直很擔心你,也找了你很久。」
他不解釋,只說明自己對月琉璃的掛念。
白煉烽不想讓他知道其實自己一直知道他的下落,只是為了避免弁邪門的人找上他,所以他總是跟隨在那些追蹤月琉璃的護衛身後。
或許他這樣的作法並不好,但……他只能這麼做。
「煉烽,你這樣出來,不怕教主找你麻煩?」
偃邪殘總是對白煉烽多方為難、處處挑剔,如今他逃離弁邪門,想必偃邪殘的脾氣會變得更加暴怒,更何況要是讓偃邪殘知道他之所以能逃離弁邪門是白煉烽幫的忙,他肯定不會放過白煉烽。
「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會應付。」
月琉璃的善良就像一股暖流,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只不過,白煉烽從來不曾讓月琉璃知道,其實對于偃邪殘的怒目咆哮,他從來不覺得討厭,能夠讓他發怒,總好過被完全忽視。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我看你才真是令人擔心。」
當白煉烽找到月琉璃時,說真的……他沒預料到月琉璃竟然會身中紫幻迷煙,要不是司徒冰馳救了他,並且細心替他療治,月琉璃恐怕早已氣絕身亡,這會兒也不會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不過除了月琉璃身中紫幻迷煙這件事令他感到意外,出現在月琉璃身邊,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司徒冰馳,更是讓白煉烽感到驚訝錯愕。
初見那張與偃邪殘相似的面容時,白煉烽一時還以為偃邪殘找到了月琉璃,直到他在遠處觀察許久後,才確定那人不是偃邪殘。
只是這個司徒冰馳到底是誰?
太多疑惑在白煉樺內心盤踞,而這也是白煉烽發現月琉璃的下落後遲遲未現身的原因之一。
「我……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已經失去一切的他,最壞的結果大不了一死,對于這樣的結果他並不覺得有何不好,只是……如今自己對屋外的那個人,多少有點不舍。
「琉璃,不可以放棄生存的意志,雖然你現在失去武功,但還是要勇敢活下去,況且……」
他看向月琉璃低垂的眼眸,以及他臉上所透露的悲傷、絕望和無奈。
「況且你也不用完全絕望,因為紫幻迷煙有解藥。」只要拿到解藥,月琉璃就能復元,只不過想要拿到紫幻迷煙的解藥有點困難,但為了月琉璃,他願意一試。
「紫幻迷煙有解藥?我怎麼不知道。」
月琉璃從小就在弁邪門長大,卻從未听過紫幻迷煙有解藥,因此現在听到白煉烽提起這事,令他有些訝異。
「這件事你不要多問,你只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拿到解藥,所以這段期間你只要好好調養自己的身子就行了,其他事都不要多想。」
這件事,全教內只有他與那個人知道。
「嗯。」對于白煉烽,月琉璃當然完全相信,只不過對于自己仍有機會恢復功力這件事,他仍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不管如何,至少他知道自己還有希望。
★★★
白煉烽不僅僅是肌膚如雪,甚至連發色、眼楮,都無任何雜色。
身著的白衣,在光芒的照射下,如幻化的美麗仙子,似不屬于人間的凡人,倒像是傳說中雪女之子——白子。
在司徒冰馳的目光打量下,白煉烽仍顯得自在,似是早已習慣他人驚異的目光,只是大部分的人在驚奇之後,繼之表現出的往往是惡心及恐懼的神情。
「打量夠了嗎?」雖然早已習慣別人的注視,但面對眼前像極了偃邪殘的人這般專注的凝視,多少讓白煉烽感到有點傷悲。
只因偃邪殘從未正眼瞧過他一眼。
「不好意思,我很少看見如此特別之人。」
司徒冰馳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因此才會如此唐突,只是眼前之人雖美,卻如白雪般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你不問我是誰嗎?還是……你已經知道他的身分?」
按照常理,司徒冰馳應該要追問有關月琉璃的事,可是他卻遲遲未听見司徒冰馳開口詢問,因此白煉烽懷疑司徒冰馳已經知道月琉璃的身分。
「你是如何知道的?」司徒冰馳的沉默等同承認,白煉烽知道自己沒猜錯,只是以月琉璃的個性,必定不可能自己說出來,因此司徒冰馳是如何得知月琉璃的身分著實讓白煉烽很好奇。
「我听到追捕他的人稱他為聖子。」
他已經多久沒听過這樣的稱呼,久到听到的剎那一時反應不過來,直至方才自己一個人在屋外等候時,才猛然想起「聖子」所代表的意思。
「你會嫌棄他嗎?」問這句話的同時,白煉烽全身散發著冷冽氣息,似在等待著司徒冰馳的回答,仿佛對方若有一絲遲疑,他就不打算放過他。
「不。」對于月琉璃,司徒冰馳只有更多的心疼及眷戀。
「不會最好,不然……」
月琉璃內心所受的傷已經太深,如果再一次被傷害,恐怕會讓月琉璃痛不欲生,因此白煉烽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月琉璃。
然而,將來司徒冰馳所背負的「秘密」一旦被揭穿,恐怕……傷害仍是會發現。
白煉烽現在無法將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月琉璃,又無法將月琉璃帶走,所以只能暫時讓他留在司徒冰馳身邊。
「看來你已經知道我是誰。」司徒冰馳反問白煉烽一個莫名的問題,他的語氣是肯定的,如果月琉璃是聖子,那麼白煉嘩應該也是弁邪門的人,但是白煉烽見到他時並未出現驚訝的神情,可見他應該已猜到他是誰。
「嗯。」什麼都無需多說,兩張相像的臉孔就是不爭的事實。
「呵呵……」司徒冰馳輕笑著,頓時覺得自己問了個笨問題。
「你喜歡他是嗎?」
司徒冰馳的身分的確是個很大的問題,但是他暫時不想管這些,只要確定司徒冰馳是個能保護月琉璃的人他就放心了。
「嗯。」白煉樺問得突然,司徒冰馳卻回答得十分堅定。
司徒冰馳已經完全弄清楚自己對月琉璃的感情,不管之後他-與月琉璃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只要能與月琉璃在一起,他會盡全力排除萬難。
當然,他相信月琉璃也和他想的一樣。
思及此,司徒冰馳臉上帶有一絲堅決及認真,而微揚的嘴角更顯現出他的決心。
「如果他永遠無法復元,或者他的情況變得更糟,這樣……你還願意留在他身邊嗎?」
白煉烽當然看得出來司徒冰馳所表現出來的決心,對于月琉璃能找到如此認真對待他的人,白煉樺真的替他感到慶幸。
只不過,他仍有必要提醒司徒冰馳,若不趕緊找出解藥,月琉璃的情況只會更糟。
「不管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他。但解藥的事,我恐怕……」既然已經不定決心和月琉璃在一起,他就不會後悔。只是對于解藥一事,他實在不知該從何找起。
司徒冰馳雖然已經知道月琉璃的身分,也知曉月琉璃中的是紫幻迷煙,但對于找解藥他所能做的有限。
「這一點我會幫你……不過,只要你傷害他,我會殺了你。」白煉烽當然知道解藥一事有一半必須靠他,他只希望司徒冰馳好好照顧月琉璃,一旦他違背自己的諾言,他定會讓他明白背叛月琉璃的下場有多淒慘。
警告的話語一落,白煉烽隨即消失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