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位于鬧市區的「魅惑」PUB已經擠滿了人。
陸士奇走進二樓的專屬包廂,看到正在拼命喝酒的閻昊不禁勸道︰「喝悶酒容易傷身體的。」
「哼!」閻昊瞪了他一眼,態度凶惡,「你還敢在我面前出現,不怕我把你丟到太平洋里去喂魚?」別以為他不知道,真正愛管閑事的,就是這個裝作一臉無辜的陸士奇。
「我听說你最近的心情不太好,所以專程來陪你聊天解悶,沒想到你還想把人家當成魚飼料,讓人好傷心。」陸士奇撫著胸口,哀怨的眼神控訴著好友沒天良。
「謝了!閉上你的嘴,我的心情就會好多了。」閻昊翻了翻白眼,鬼才相信陸會這麼好心。
「這樣啊……」陸士奇失望地說,「原來你不想知道愛麗絲失憶的原因,以及她住進你家的理由!」他起身打算要離開。
失憶的原因!
住進他家的理由?
「陸士奇!」咆哮聲響起。
「你給我坐下,解釋清楚!」閻昊跳了起來,一把揪住陸士奇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該死的陸!明知道他沒耐心,還敢吊他胃口。
「可是……人家怕被你丟到太平洋里去喂魚。」被吊在半空中的陸士奇還能捧著臉蛋,無奈地嘆息。
閻昊瞪著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頭。
他真夠佩服自己的胃,沒有因為看到這家伙在裝可愛而吐出來。
「算了,你想講什麼就盡管說吧!」閻昊松開手,一副認命的表情。
陸士奇撫平被捏皺的衣領,彎起的嘴角,有一絲莞爾。
看來昊挺在乎愛麗絲的嘛!
「昊,你討厭她的話,干脆讓她搬來跟我一起住好了,反正我倒是蠻喜歡她的。」陸士奇一邊說一邊偷窺著昊的反應。
「不需要!這件事我自會處理。」閻昊繃著一張俊臉,眼里輻射出怒意。好家伙,竟然把主意打到愛麗絲身上。「怎麼處理?是把她丟到太平洋里去喂魚,還是打包郵寄到南極?」
可憐的昊,明明那麼喜歡人家,還不肯承認。
「少廢話!你已經問得夠多了,還不趕快將愛麗絲失憶的原因說出來!」閻昊手指輕敲著桌面,顯示他的不耐煩。
昊不願回答這個問題,陸士奇也不勉強,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閻昊說道︰「因為她的潛意識里在逃避某樣東西。」
他曾經試著催眠她,讓她以車禍前的身份跟他說話。但是她只是避重就輕,斷斷續續地說了些言不及義的事情。
她在抗拒著回憶,所以他知道的事情,只是根據這些破碎的片段組合而成。
「她在逃避什麼東西?」閻昊皺起眉頭。是什麼原因讓她寧願選擇失憶來抗拒過去?
陸士奇苦笑著搖頭,「不知道,因為她拒絕回答。」看來要她恢復記憶,得要她願意打開心門才行。
「算了!她不願想起,就別逼她了。」
反正他已經派了鄭宇去調查,早晚都會知道。如果愛麗絲真有什麼不堪的過去,他寧願她不要憶起那些痛苦。
「別逼她?」陸士奇挑起眉,嘲弄地說,「這不太像是你會說的話。」
「別把話題扯開!你還沒告訴我,設計陷害我的理由。」閻昊瞪著他,眼神中充滿危險,「如果你的理由合理的話,我可以考慮不扁你。」
陸士奇露出一絲苦笑,他知道閻昊說到做到。
「別這樣嘛……大家都是文明人,我說就是了。」他自動往旁邊移一個位置,才又繼續說下去。
「難道你不認為,你們兩個的經歷很相似?一個逃避責任逃到海島來,另一個則是選擇失憶來遺忘過去。
「不同的是她比你勇敢,更能樂觀地看待所有事情,所以我將她留在你身邊,希望借機能影響你。沒想到事情卻超乎我的預料,你明明是喜歡她的,為什麼還要一再地傷害她?」
「我沒有傷害她!」閻昊直覺否認。
「不準讓她出去工作,把她囚禁在你的城堡里,跟你的後母有什麼不同?」陸士奇不要命地直言,「難道,你想讓她成為第二個你嗎?」
閻昊沉默了,他只是盯著酒杯,搖晃著里頭的液體。
時光流瀉著,杯子里的冰塊漸漸融化,和酒溶為一體。如同他的心,也隨杯子里的酒,逐漸清澈透明。
閻昊突然朗聲笑了,他終于理清了對愛麗絲的復雜情緒。
因為她的坦白與勇敢是他做不到的,他的內心深處在妒嫉著,卻也對擁有它的人深深地心動著。
看來,他太過于情緒化了。
擁有愛麗絲,並不代表著就能得到她的勇氣。
「想通了?」見昊的臉色和緩了不少,陸士奇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你是個聰明人,直接告訴你不見得你能听得進去,得要你自己去真正地體會,才會願意接受。」陸士奇綻開微笑。找出問題,也算是解決了事情的一半。
「今天是愛麗絲上班的第一天,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她應該下班了,你去接她吧!」陸士奇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拍拍他的肩膀。
「這又是你干的好事?」閻昊挑起眉瞪著他。
「別這樣嘛!把愛麗絲這麼活潑的女孩關起來,是會死人的。」陸士奇勸道。
「她自找的,我干嗎要去?」閻昊冷淡地撇過頭。誰叫這女人不听話,老愛跟他作對。
「難道你不擔心,她走山路回家會遇上壞人?」真是的,昊懂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有本事出去,就得有辦法回來。你太吵了,我得換個安靜的地方去喝酒。」閻昊冷冷地拋下這句話,便真的走人了。
「喂!你真的走了……」陸士奇看著他的背影直嘆氣,這家伙真夠固執的,看來是無藥可救了。
月光透過淡淡的雲層,使四周的景物變得朦朧而暗淡。
微風吹過,在起伏不定的芒草中,隱隱約約地露出一塊墓碑來,陰森的氣氛真是詭異極了。
「討厭!」愛麗絲聲音顫抖著。
這個臭閻昊,什麼地方不好住,偏偏住在這麼個鬼地方。害得她得轉兩班公車,再走一個小時的山路才能夠回到家。
一想到這,她就覺得好累!愛麗絲揉揉發酸的小腿。
今天在車站前發宣傳單站了好久,兩條腿不听話地直發顫,薪水又少得可憐。沒辦去,誰叫她沒有身份證,只能找到這個工作,好不容易找到了,說什麼都不能輕言放棄。
她挺起胸膛,大聲對自己喊著︰「愛麗絲,這沒什麼好怕的!」再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她……她還是怕得要命。
「討厭,早知道就不在半夜看恐布片了啦!」她欲哭無淚,甚至命令自己只能往向前看,卻又忍不住東張西望,害怕某個「沒有腳的東西」會突然出來游蕩。
走著走著,遠方傳來了摩托車的引擎聲,讓她感激得快哭出來了。
哦……感謝老天爺的仁慈。愛麗絲站在馬路邊,引頸期盼著。
不遠處,小小的燈光出現,有如燈塔般地照亮了她的希望。
「看到了!」她雀躍不已想奔向前去,卻猛然想起一件事,讓她停住腳步。
等……等!閻昊曾經說過,住在這邊的只有一戶人家,只有他會走這條路。
而且閻昊又不騎摩托車,那個人又是誰?壞人?還是……她心頭一顫,開始覺得不對勁。
摩托車轉過一個彎,慢慢地向這邊接近,她定楮一看,忍不住倒抽一口氣。
「天啊!坐在上頭的騎士是沒頭的!」剎那間,她寒毛直豎,全身血液倒流。
「我該不會那麼倒霉吧?」無頭騎士往這邊來了!那該不會是靈異節目所說的,專門載亡魂的「死亡摩托車」吧?
「別…別追我啊!」她大驚失色,疾速狂奔。
「我還年輕,還沒嫁人,千萬不要來找我,我還不想死。」她沒命地奔跑著,臉上布滿了驚恐的淚水。
可惡,兩只腳跑不過兩個輪子的。她跑得快斷氣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無頭騎士越來越接近……
「上帝啊!求求您保佑我吧!雖然我平時愛惡作劇,但是我知道錯了。」她越跑越慌張,一個踉蹌跌倒在地。嗚——神啊,她的罪還不至于要下地獄吧!
引擎聲在她前面戛然停止。
「不要!」她捂住眼楮不敢看,只怕眼前會出現一個血淋淋的人。
咦?怎麼這麼安靜。她驚恐地從指縫中偷看,只見閻昊一臉奇怪地盯著她,旁邊還停著一輛重型摩托車。
可惡,閻昊干嗎嚇她!他一定是來看她的笑話的吧?心中的怒氣陡然升起,她跳起來,瘋狂地捶打他。
「你干嗎要嚇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淚水不停地滑落,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讓閻昊忍不住一陣心疼。
原本他還在後悔,不應該來接她。
但是現在他認為來接她是對的,她看起來真的很害怕,如果他早點兒來,她就不必嚇成這個樣子了。
閻昊溫柔地將她擁入懷里,撫著她的背,「不要怕,這里有我。」
愛麗絲摟住他的背,任他身上的氣息圍繞著她,化解了她的恐懼,也帶給她安全感。
她滿足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能夠永遠這樣的話,那就好了!只是她曾經做過那些事,想必他心里一定會很氣她吧?
「對不起!」她突然開口道。
「為什麼?」他低下頭看著她。
她偏著頭,認真地想了一下,「為了很多事。還有,我不該扮鬼嚇琳達的,沒想到會這麼可怕。」
「沒關系。」修長的手指溫柔地拭去她的淚痕,梨花帶淚的模樣,讓人忍不住憐惜。
愛麗絲愣愣地看著他,那張臉其實俊美又邪氣,只要他不生氣的時候,他是非常吸引人的。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女人,前僕後繼地想成為他一夜的對象。
「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望進他黑眸里的幽光,她不解他為何如此溫柔,這難道只是博愛的現象嗎?
閻昊身體一僵,像是觸電般地迅速將手收回,這便證實了她的猜測。「別說那麼多了,上來吧!」他跳上重型摩托車,遞給她一頂安全帽。
「你的車呢?」原來他真的是來接她的,愛麗絲心中一暖,她接過安全帽戴上,乖乖地坐到後座。
「壞了!所以臨時跟人借了這輛車。」
閻昊發動引擎,偏偏這車像卡通里的豬太郎一樣,只「噗噗」叫了兩聲,就不爭氣地罷工了。他皺著眉盯著油表,發現是車子沒油了。
「怎麼了?」她的頭探了過來。
「沒油了。」他有點兒懊惱。急急忙忙趕過來,卻忘了加油。
愛麗絲拋開安全帽,從車上跳下來,膝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皺了皺眉,甩頭不把它當成一回事。
「我們走路吧!就當是散步。」見閻昊沒有動作,她俏皮地眨眨眼,「不等你了哦!」說完,便真的往前走去。
閻昊跳下車,跟上她的腳步,兩個人並肩走著,有種奇妙的感覺在他心底蔓延,他皺著眉抗拒著這股力量。
他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還不想被女人綁住。
如果愛情是一場游戲,他就不必為結果負責;把女人當成衣服,就不會因為失去而心痛。
感覺袖子被扯了一下,閻昊回過神,看到愛麗絲蹲在地上,表情有些痛苦。
「怎麼了?」他擔心地問。
「我們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的腳好酸。」她一臉可憐兮兮地抑望著他。膝蓋痛得要命,休息一會兒就會好了吧!
「唉!女人真是麻煩。」他抱怨著,蹲在她面前,「上來吧!我背你。」
愛麗絲歡呼道︰「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喂!你可別誤會,我只想早一點兒回去。」他回過頭,惡聲惡氣地說。
「我知道。」愛麗絲笑得很賊,她知道這是閻昊特殊的關懷方式,所以她就大方地收下!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相疊,閻昊刻意保持的距離,也不得已地被拉近。
不行,他們太靠近了……
曖昧的氣氛,若有似無地纏著他,輕輕搔動他的心底。
「喂,你剛剛到底看到什麼了?」閻昊忍不住開口,打破沉默。他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讓她嚇成這個樣子?
「一個沒頭的鬼,還騎著摩托車。」她有些難為情,心里慶幸他看不到她的臉,要不然會看到她臉紅得像隻果一樣。
「鬼?」
「還不都怪你剛才騎車時,身體向前傾,從我這邊看只見身體,不見頭,害得我以為……」哎呀呀!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
「以為我是個沒頭的鬼?」他縱聲大笑,寬廣的背也跟著顫動著。
這個女人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吧!
「你還有沒有愛心啊!還笑人家。」她生氣地捶他一拳。哼!敢取笑她,她可不是好惹的。
「哇!這麼凶,以後誰敢娶你!」他嘲笑她。
「不勞您費心,追我的人可是大排長龍。」驕傲的下巴微微揚起。
「是嗎?」黑眸一眯,發出銳利的光芒。面無表情的臉,正在盤算著如何趕走這些死蒼蠅。
「不好意思,你的背借我一下。」她打了一個哈欠,靠在閻昊的背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前方出現了一盞燈光,已經快到家了,他回過頭看到她的甜美睡容,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她一定是早就累壞了吧?
他刻意將腳步放慢,就讓她多睡一會兒,反正今晚的月色很美,他不介意多欣賞一會兒。
「愛麗絲,你給我起來!」一聲大吼,有點兒凶,不過卻是焦急的成分居多。
愛麗絲腦袋昏沉沉的,她翻了個身,不想理他。
「你快給我醒來!」這次更大聲了,只差沒把玻璃給震破。
「討厭,人家睡得正好,干嗎故意吵醒人家?」她揉了揉眼楮,語氣里有著濃濃的抱怨。
「你說,這是怎麼一會事?」閻昊臉色鐵青,指著她的膝蓋。
燈光下,她的膝蓋有片干掉的血跡,範圍不大卻也夠嚇人的了。她居然還逞強地走了一大段路,最後受不了才騙他說腳酸。
愛麗絲睡眼惺忪地看了看膝蓋,說︰「難怪我會覺得膝蓋好痛。沒關系啦!傷口不大,血也止住了。」說完,又要往床上倒去。
「什麼沒關系!你給我起來。」閻昊像抓小雞似的拎起她,將她提到浴室,把她的褲管卷了起來,轉開水龍頭,清洗傷口上的沙子。
一陣痛楚,讓她清醒過來。
怪了?她怎麼會在這里?愛麗絲睜著迷蒙的大眼,腦袋一片空白。
「你輕一點兒,會痛!」她皺緊了眉,痛得縮回了來。
「怕痛怎麼不早說?要等血流光了,才叫痛是吧!」閻昊抓回她的腳,手上的動作卻明顯地溫柔了許多。
「反正傷口又不大……」被閻昊瞪了一眼,她把話給吞了回去。
「去換衣服,我馬上回來。」
閻昊交待完,人就像一陣旋風,不見了。
愛麗絲怕沾到膝蓋上的血,小心翼翼地換好衣服,坐在床上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左右,這陣旋風又回來了,手上還拖著一個可憐蟲。
這個可憐蟲不是別人,正是陸士奇。
陸士奇沉重的表情,在見到愛麗絲的瞬間一掃而空。他心里忍不住直罵,真是的,剛剛昊像不要命似的一路狂飆,害得他還以為發生命案了呢!
「啊!你沒——事吧?」陸士奇原本要吐出「死」字,被閻昊瞪了一眼,才努力地卷起舌頭,技巧地轉換開。
愛麗絲看醫生滑稽的表情,忍不住笑著道︰「我沒事!是閻昊反應太夸張,讓醫生擔心了。」
陸士奇走近她的身邊,彎腰看了一下傷口,「不要緊的,這個傷口擦一下藥就行了。」他抬起眼,見閻昊緊盯著他,忍不住皺了皺眉。
「昊,麻煩給我一杯咖啡。」先遣走閻昊,免得等一下愛麗絲痛得哇哇叫,他肯定會殺了他。
「待會再喝!」閻昊瞪著他,腳步不肯移動。
「你別擔心,這沒什麼的。」愛麗絲微笑著示意閻昊放心,「麻煩你也給我一杯咖啡好嗎。」至少還可以拖點兒時間。
看閻昊不甘心地下了樓,陸士奇這才放心地拉張椅子,墊高她的腳,轉身打開醫藥箱,拿出一樣樣器具。
「你是個勇敢的女人,應該不會怕這種小痛才是。」陸士奇用鑷子夾起棉花球,沾上一些消毒藥水。
轉過身來,突然發現放在椅子上的腳不見了。
「再怎麼勇敢的女人,也會感覺到痛的。」陸士奇抬起眼,只見愛麗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還把腳給縮了回去。
「你放心,這一點兒都不痛。對了!你靠近一點兒,我告訴你一件關于閻昊的秘密。」陸士奇神秘地對她招了招手。
「是什麼秘密?」愛麗絲好奇地往前,再往前。
「你知道,牆上的那幅獨角獸是誰畫的嗎?」陸士奇抓住她的腳,輕擦著藥。
「閻昊不肯告訴我!」愛麗絲搖頭。
「我想,他是不好意思告訴你。」陸士奇包扎好她的傷口,將所有的東西收進藥箱。
「不好意思?為什麼?」愛麗絲看陸士奇走到那幅畫前,背著手欣賞著畫,微偏著臉若有所思。
「你有沒有見過,其他地方出現V•H?」陸士奇指著畫的右下角問。
很久沒見到這幅畫了。
一見到它,總會勾起他無限的回憶,以及想起那個流傳在「霍爾德」家族的古老傳說。
愛麗絲經他這麼一提,倒是想起來,在哪里看見過這兩個英文縮寫。
「閻昊的戒指上,也有V•H這兩字的縮寫。」她對這種字體印象深刻,因為它像是歐洲某種古文字。
「然後呢,你認為它代表著什麼意思?為什麼出現在這些地方?」很好,她已經很接近答案了。
「難道……V•H是閻昊英文名字的縮寫?」她大膽地猜測道。閻昊的英文名字是文森(Vince),而H——可能是他的姓。
「呵,這是你自己猜出來的,不是我告訴你的。來吧!快問我,H開頭有什麼姓氏?」陸士奇臉上明明是困擾的表情,但唇邊揚起的弧度,卻泄露出他的得意。
「H開頭有什麼姓氏?」她覺得很好笑。閻昊肯定是威脅過醫生,才會讓他搞出這些智力問答。
「霍爾德(HOWARD)。對了,你知道嗎?霍爾德這個姓氏,在歐洲代表著至高無上和尊貴的血統。」是時候該告訴她昊的身份了。
「至高無上?我還以為是驕傲自大,不可一世呢!」她不以為然地道。
原來驕傲這種東西,也是可以傳承的。
難怪,閻昊的傲氣像是天生而來,連骨頭和血液里,也流著一種叫「不凡」的因子。
「你想知道,關于這幅畫的故事嗎?」陸士奇轉過頭來,愛麗絲此時才發現藏在眼鏡後的雙眼,竟然閃著詭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