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天,那女人是死是活就不干他的事了。
閻昊嘴角微揚,愉快地來到病房,見門正好敞開著,順手推門而入。那個女人正和陸士奇聊得興高采烈,絲毫沒有發現他進來了。
「咳!咳!」閻昊故意出聲,不高興有人忽視他的存在。
「你來啦!」她微笑著和他打招呼,就像個好朋友般自然。
閻昊的心里閃過一絲迷惑。
奇了?她的態度怎麼改變得這麼快?該不會是知道自己錯了,所以現在後悔得要命吧!
他雙臂交疊,嘴角微揚。哼!現在巴結他,已經來不及了。
「我來幫你辦出院手續,行李收拾好了嗎?」閻昊口氣冷淡地說著。女人,收拾好東西就滾出去吧!
「行李?」她微微一愣。
連身上的這件新衣服都是醫生送的,哪來的行李。
「怎麼?」見她疑惑的表情,閻昊轉向陸士奇,狐疑地瞪著他,「難道醫生沒告訴你嗎?」好個陸士奇,不告訴她出院的事情,心里在盤算什麼?
「得先有個名字,以後才好來醫院復診,你說對不對?」陸士奇微笑著對她說道。
「士奇,你說得沒錯。」她點點頭。
士奇?!閻昊眉峰一挑,瞪眼看向她。沒事干嗎叫得這麼親密?
「士奇,你說要取什麼名字才好?」她一臉天真爛漫地對陸士奇說道。
「你想取什麼樣的名字?」陸士奇柔聲響應。
「蕩婦!」閻昊皺起眉,低聲咒罵。
依照他的經驗,擁有天使般面孔的女人,通常是白痴得要命,要不然就是心機深重。
他想這個女人應該是前者,因為眼前有他這個天下第一美男不去勾引,而去找陸那個小白臉,簡直是審美觀有問題。
「我看叫寶貝好了。」閻昊插嘴說道。
陸又不是算命先生,他可是醫生,取名字可能會取個什麼「大腸桿菌」、「甄健康」之類的,還不如來問經驗豐富的他。
「這麼俗氣的名字,虧你想得出來,我用膝蓋想也比這個好。」她瞟他一眼,一臉的不屑。
「他的女朋友代號一律叫寶貝,我也覺得很沒創意。」陸士奇身為昊的朋友,也感到很可恥。
「叫寶貝有什麼不好……」
兩個人無視他的抗議,繼續討論起來。
「對了,我看就叫愛麗絲好了。」陸士奇突然靈機一動。
「愛麗絲夢游仙境。」她眼楮一亮,馬上聯想到這個童話故事。
一個名為愛麗絲的小女孩,為了追一只兔子而誤入神秘國度,從此展開一連串的驚奇與冒險。
不錯!這個名字她喜歡。
「沒錯!把這一切當成是夢,或許就不會那麼在意了。」陸士奇溫柔地撫模著她的發,像是安慰妹妹一般。
「嗯。」她看著醫生,忍不住發起呆來。
女圭女圭臉的醫生,配上一副圓眼鏡,身穿潔白的醫師服,越看越覺得像故事里的兔子,紳士而有禮。
「你們好了沒?填好單子就趕快出院,別浪費我的時間。」閻昊不耐煩地催促。真是可笑!什麼愛麗絲夢游仙境,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怎麼?你又有意見了。」愛麗絲轉頭瞪著他。
相較于醫生的溫文儒雅,閻昊簡直是故事里的紅心皇後,暴躁無禮、個性偏激加傲慢,簡直壞透了!
「名字已經取好了,可以走了嗎?我還等著付你的醫藥費呢!」閻昊不可一世地提醒她,出錢的可是他,沒跪下來道謝就算了,還像只母老虎一樣張牙舞爪。
真可惡,出錢就了不起啊!
愛麗絲厭惡地皺了皺眉,輕巧地滑下床,跛著腳走到閻昊面前,「你放心!我不會死賴在這兒,我現在就走!」仰起的小臉,有著高傲不屈。
「醫生,這段時間謝謝你的照顧。」她回頭對醫生深深地一鞠躬,咬著牙,忍受著腳踝上傳來的劇痛,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走出房間。
「唉!說起來她也怪可憐的,喪失記憶加上有傷在身。我看一走出去,不是流落街頭就是淪落風塵。」陸士奇看昊面無表情,忍不住暗罵他的冷血。
「你到底想說什麼?」閻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她想跟你道謝,折了只紙鶴要送給你。唉!只可惜人家一片真心,就是有人不領情。」陸士奇打開抽屜,丟給昊一只藍色的紙鶴,期待他的良心會突然出現。
閻昊瞪著手心里振翅欲飛的紙鶴,冷酷的臉有一絲動搖。
或許他可以為這個女人,找到落腳的地方,至少他就不用為此擔負間接殺人的罪名。
「她的腳受傷走不遠的,現在追還來得及。」陸士奇見事情有了轉機,便再接再厲。
「追她回來又怎麼樣?給自己找麻煩嗎?」閻昊將紙鶴揉成一團丟到垃圾筒里,毫不在乎地轉身離去。
「哎呀!差一點兒就成功了。」陸士奇不禁扼腕,他跟愛麗絲打賭,昊會心甘情願地接她回去。
如今看來,他輸了。
「昊,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要的。」看著閻昊的背影,他惋惜地說。
倒霉,又遇上她了!
閻昊不禁皺起了眉頭。才剛出大門,就看見一個跛腳的長發女子,正慢慢地走向公車站牌,雖然他看不清楚那女子的臉,但他確定那就是她。
不行!被她看到準會纏著他不放。為保險起見,閻昊費了一番功夫繞了一大圈路,才到達銀色跑車前。
「很好,你慢慢等吧!」那女人正背對著他,他見機不可失,便迅速將鑰匙插進孔中,打開車門坐進去,過程流暢而完美。
「總算安全了。」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嗨!你好。」
迎面而來的,是愛麗絲甜美的笑臉。
「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那個人又是誰?」他見鬼似的指著她,又看了看外面。怎麼可能,難道她可分身不成?
站牌下的長發女子,臉微微一側,露出清楚的面容。
此刻,閻昊真恨自己看走了眼。我哇咧……「她」不但是男的,還留著兩撇小胡子。
「當然是跟你回家啊!」她說得理所當然,還自動自發地系好安全帶。
閻昊氣得跳下車,將她那邊的車門打開。
「你給我下車!」
「不要!」她把門關了起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拿槍斃了你!」閻昊握緊拳頭道。
「那,你有槍嗎?」她挑起眉看向他。
「沒有!」他氣惱地說。就是沒有,才會讓這個女人囂張到現在。
「那就對啦!」她彈彈指甲,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
死皮賴臉的女人!閻昊見她無動于衷,又氣沖沖地回到駕駛座。
「我警告你!再不下車,我就報警。」他就不信這女人不怕。
「好啊!我還可以順便告訴警察,你是殺人凶手。」不知什麼時候,她的手上多了一只手機,正準備要撥號。
閻昊一愣,盯著她手上的東西看。等等……有點兒眼熟,這不是他的手機嗎?怎麼會在她的手上!
「你倒是說說看,我殺了誰啊?」他咬著牙,倒要看看這女人還能有什麼能耐。
「我呀!」她指了指自己。
「你不是好端端地在這兒嗎?」他冷聲嗤笑,這理由未免也太牽強了。
「哦!那就是‘殺人未遂’啦!」她改了口,順手按了三個號碼。
「警察辦案講求證據,光靠嘴巴是沒用的。你說我殺人未遂,有本事拿出證據來啊?」閻昊惡意地朝她伸出手。
「醫生不但幫我開了驗傷單,還願意當我的證人。我想只要我提起訴訟,法官好說歹說也會判個幾年的牢給你蹲吧!」她看了他一眼,帶著遺憾的口吻說道。
「可惡!那個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忍不住咆哮著道。當場想沖回醫院,把陸士奇抓起來痛揍一頓。
「喂,是警察局嗎?」不等她說完,閻昊一把搶過手機,掛斷。
惡魔!這女人是惡魔!
「說,你到底想怎麼樣!」閻昊瞪著她,表情很難看。
「算你識相。」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從袋里子拿出兩紙合約。
「這是什麼鬼東西?」他皺著眉問。
「第一張,給醫生的診療費。第二張,合約中言明,閻昊必須為愛麗絲做三件事,以賠償她的精神損失。」她看著上面的條文,簡單地回答。
「你太過分了!」閻昊吼道。這女人不但是魔鬼,還是個金光黨。
「想想你的自由。」她揚了揚手中的合約,露出自信的微笑。跟惡魔打交道,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閻昊緊抿著唇,惱怒地瞪著她。不可否認,她提出的條件,還算劃算。
為了寶貴的自由,他可以用所有東西來換。心一狠,他抓下合約,迅速簽完名,丟還給她。
「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我沒說過要走啊?」她眨眨眼。
可惡,這女人竟然騙他!
閻昊臉色一暗,銳利的眼神像刀一般鋒利,瞪著她寒毛豎立。他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危險的話語從薄唇中吐出,「你再不走,信不信我會殺了你!」微微使力,掌里的細腕就跟筷子一樣容易折斷。
好痛!她皺起眉,咬著下唇。
怎麼樣,現在一定很痛吧?他滿意地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猜想她的心里一定開始害怕了。
「你以為我喜歡纏著你嗎?」她抬起頭,晶亮的大眼迅速蒙上一層水霧。
「不準哭!」閻昊知道她要哭了,連忙松手。
「要不是沒地方去,我才不會死賴著你。我看,你還是殺了我好了,要不然我也不知道該去哪里。」來不及了,她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地滾下來。
閻昊像是被點了死穴,身體僵直,臉色鐵青。
平常要是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哭啼啼,他總是掉頭就走,眼不見為淨。可是這個女人在他車里,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教人心煩。
「該死的女人!」閻昊拍打著方向盤咒罵著,「收起你該死的眼淚,要什麼我都答應你。」情急之下,只希望這個女人快點兒停止哭泣,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真的什麼都可以?」她一臉的懷疑。
「廢話!你以為我閻某人是什麼,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到的。」生平最討厭有人瞧不起他。
「是你說的哦!我可沒逼你。」淚水迅速止住,水霧散去,她眨著晶亮的眼楮,仿佛剛才的事只是誤會一場。
呵,醫生說得果然沒錯,要對付閻昊,這招最有效,這下連三個願望也省了。
「麻煩你帶我回家。」看著她甜得過分的笑容,閻昊仿佛墜到了地獄。
「我說你哪兒不好住,干嗎偏偏住這種鬼地方?」坐在車里,欣賞著沿途風景的愛麗絲指著外面抱怨道。
身旁的人沒響應,她轉身見他臭著一張俊臉,忍不住皺了皺眉。
「你真的很小氣耶!我只是暫住你家,又不是巴著你一輩子,犯不著臭著一張臉,嘴巴閉得跟蚌殼一樣,好像我是什麼麻煩似的。」至少,她還會做家事啊!他干嗎一臉嫌惡,活像是鞋底粘到了口香糖。
你本來就是個麻煩!
閻昊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後老大不爽地開口︰「住這兒有什麼不好?鄰居都很有公德心,不會亂丟垃圾,更不會制造噪音。」
急駛如風的跑車,穿過筆直的馬路,揚起一陣風。
遠處忽然露出一棟棟造形奇特的房子,四方的門牌,加上圓圓的小土堆,這里是繁華的夜總會。
「難道你沒听過夜路走多了,也會踫上鬼嗎?」她瞪大眼楮,看著他的表情活像是看到了外星人。
這個家伙是變態啊!竟然喜歡住在這種地方。
「你要是害怕,就不要跟來啊!」閻昊譏笑著道。
「誰說我會害怕,住就住誰怕誰!」她死要面子地別過臉。見車子駛入林陰深處,她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對他住的地方開始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里,該不會是鬼屋吧?」
愛麗絲打量著眼前的一棟歐式別墅。綠琉璃鋪成的屋頂,配上素白的牆,看起來還不錯。
只是……窗戶是緊閉的,偌大的院子里雜草叢生,惟一的樹已經掉光了葉子,看起來真的很像是……
她吞了吞口水,希望待會兒不會看到滿屋子的蜘蛛網和一具棺材。
「笨女人,你還真以為我住在墳墓堆里不成?」他白了她一眼,熟練地拿出鑰匙開門。
門開了,她跟在閻昊的後面,打量著屋內的擺設,忍不住皺起了眉。
這人是怎麼回事?
白色的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屋內的家具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一張深藍色的沙發,前面擺著透明的玻璃圓桌,然後就什麼都沒了。
有必要把自己住的地方搞得這麼冷嗎?她東張西望,終于發現這里有一樣東西,能讓她感覺到人性的溫暖。那是一張畫,上頭有只銀白色的獨角獸,在夜空中飛翔。她不自覺地走到畫前望著它。
「好特別的畫!雖然繪畫技巧有些笨拙,但構思卻很奇怪。獨角獸擁有一雙翅膀,看起來卻不突兀,有一種純真的幻想。只是,畫這幅畫的人是誰呢?他好像很孤獨,因為獨角獸飛翔的天空,是一片漆黑。」伸出手,觸模著飛揚的馬鬃,她的心里掠過一陣感傷。
她曾經也是這樣的,希望能在黑暗的世界里得到一絲光芒。但是……這只象征希望的獨角獸,真的為主人帶來幸福了嗎?或者,依舊在黑暗里等待幸福的到來……
望見她同情的眼神,閻昊升起一股憤怒的情緒。
沖過來拍掉她的手,對著她咆哮道︰「別踫它!獨角獸是我的幸運物,給你模到會倒霉的!我勸你最好收起你那該死的同情心,因為畫這幅畫的人,是個身材火辣的美女,她可是很了得的。」邪惡的薄唇勾起,發出低低淺笑……
「我只是照著感覺說出來,你干嗎那麼生氣?」愛麗絲撫模著紅腫的手背,氣呼呼地瞪著他。
「走吧!你的房間在樓上。」他不跟她爭論,粗魯地抓住她的手臂,硬是把她帶離了那張畫。
「身材火辣的美女?真的是這樣嗎?」她邊走邊納悶。偏偏他耳尖听到了,猛然停住腳步,她冷不丁地撞上他的背,鼻子傳來一陣劇痛。
「干嗎啦!要停下來,也不通知一下。」她模著鼻子,抱怨地說道。
「你忘了剛剛在車上答應我的事?」他微眯著眼,沉著聲警告她。
若不是約定好了,他是不會收留她的。
「是!是!不準好奇,不準問問題,不準干涉你的私生活。」她像背條文似的念道,忍不住又在心里嘀咕︰又不是什麼大人物,哪有這麼多不準。
「知道就好。」他丟下她,轉身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愛麗絲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鼻頭,轉身進入房間。
哪有人報恩像她這麼辛苦的?
明明知道人家不歡迎她,還死皮賴臉地搬進來,忍受那張冰山美男臉和可以讓豬肉瞬間冷凍的刻薄話,只為讓他感受到該死的人間溫情。
她不要被凍死就好了,哪還能融化這座冰山。
愛麗絲打量著,慶幸房間里還有一張床,還不至于打地鋪。她走到床邊,將包包里的衣服拿出來,放進櫃子里。
她知道閻昊救了她,所以當醫生提出這個要求時她答應了。
因為她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懂得知恩圖報。嗯……好吧!她承認,接下這個任務,有一半是為了自己。
因為這個任務實在是太有挑戰性了,她怎麼可以不試一試呢!愛麗絲的血液忍不住為此沸騰。
雖然她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的命玩掉,所以還特地買了保險呢!她微笑著將手里的契約書折好,放在枕頭底下。
只是……冷漠的血液,要如何才能再度沸騰呢?愛麗絲很努力地想,想了老半天,肚子卻突然餓了。
算了,先填飽肚子再說。
愛麗絲走下樓往廚房走去,她打開冰箱,悲慘地發現里面除了飲料之外,就沒別的東西了。
看來!要填飽自己之前,得先要填滿這個冰箱才行。
愛麗絲上了樓,往右邊的長廊走去,她停在第二道門前,舉起手敲了敲那道核桃木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閻昊上半身赤果,下面圍了條浴巾,濕潤的黑發正在滴著水,似乎正在洗澡。
她盯著他的胸膛,水滴正沿著他的胸肌下滑,突然有股沖動想伸出手代替水滴,撫過他的每一寸肌肉。
意識到腦中的畫面,她臉一紅,趕緊調開視線。
「找我有什麼事?」他抱著手臂,皺著眉,似乎有些不耐煩。
「我肚子餓了!可是你的冰箱里沒有東西,所以……」她話還沒說完,門就「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哇!這家伙脾氣真大。不過,她也不是這麼簡單就放棄了。
愛麗絲背靠著門,展開她的叨念神功,企圖把閻昊逼瘋。
「唉,這里真是鳥不生蛋的地方,連個便利商店都沒有。如果你不理我的話,我可能因此而餓死,哎呀!到時候這間房子就真的成鬼屋了。」她還沒念完,門就被打開了。
「女人,閉上你的嘴!」閻昊丟出來一張金卡和幾千塊現金。
「干嗎丟這個給我,這又不能吃。」她埋怨地拿著錢和信用卡走回房間,打算明天大吃一頓,好安慰她空虛的胃。
不過,今天只好餓一頓了。
愛麗絲爬進被窩,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听見有人敲門,她迷迷糊糊地去開門,眼前出現的人讓她感到意外。
「拿去!」
閻昊冷著一張臉,將手上的袋子,塞到她的懷里。
「這是什麼?」她眨了眨眼楮,意識還沒恢復。
「你不是肚子餓了嗎?」冷酷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見她沒動作,便把那包東西硬塞在她的手里。
她的腦袋瞬間清醒,心里不由得一陣感動。
「哇,你真是個好人!」愛麗絲高聲叫著,差點兒沒抱住他。
閻昊避開這股熱切的視線,表情冷酷,「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只是不要有人死在我家。」說完後,便轉身離去。原來,這家伙還有救嘛!
愛麗絲坐在地板上,啃著御飯團。她開始幻想著閻昊因為她做的事而感動不已、喜極而泣。
哈哈!她已經開始迫不及待地等待明天的改造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