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火狂心 第八章-01 作者 ︰ 維琴尼亞•荷莉

他們即將歸來的消息必已傳得滿城風雨,因為全家人早就在大廳等著他們了。黛比猶豫的走入,巴黎的手一直扣在她腰際上。

特洛伊笑開一張大嘴;「瞧,這次出航給咱們帶了什麼回來了!」

夏蓉美麗如昔,她看著他們說,「你們兩個又和好了?」

巴黎平靜的回答︰「應該是,我們在倫敦結婚了。」

塔瑪絲卡難以置信的大叫︰「哦,黛比,好羅曼蒂克哦!」

巴黎說︰「她恐怕不是如此認為的。我們遇到了一場暴風雨,所以她累壞了。」

特洛伊又說︰「我敢說她一定是累了,因為她嫁給你這只熱情的大公羊。」

巴黎握起黛比的手親吻,「親愛的,請原諒我家人的粗魯。我知道你會原諒他們的,因為你愛他們。」

她詫異的看著地,結婚之後他的口氣不曾如此溫柔。

巴黎抱起亞莉珊卓往上一拋,她快樂的大叫,畢竟是她建議她大哥去套住黛比的。

夏蓉笑道︰「咱們這?真是好久沒有這樣好的訊息了。太好了!」

「行李到的時候直接送到我們的房間里,我們需要食物、洗澡水與安靜。」他摟著新娘,「新婚的夫婦需要很多的時間安靜的獨處。」

亞歷山大走上前來,他看著黛比問︰「你快樂嗎?」

巴黎摟緊她。她虛弱的微笑道︰「這是什麼傻問題?」

她與巴黎獨處一室之時,她忽然感到緊張不安,為了找點事做,她拿起他的外套要收到衣櫃?。

他殘酷的說︰「你不需要假惺惺的當賢妻了,這里反正只剩下我們兩個。你也不用忙著當個有效率的女主人,你還是當你的‘壁花’比較好。」

她含著淚跑上樓,回到她原來的那間房間。她才稍微平靜就听到他甩門出去的聲音。

巴黎跟他的兄弟姊妹一起用餐,黛比的食物他則安排下人送上去。

「我很遺憾,安妮死的時候我正好不在家,讓你們代我受累了。」他說。

特洛伊表示,「我們處理得很好。葬禮也沒有別人參加,只有我們自己人。」

「我明天就到卡地爾去通知她父親!我必須通知她的親人。晚餐之後,我想找辛克里太太談談。」

夏蓉說︰「她不在這?。瑪格麗特帶她回坦特龍堡了。」

餐後,他對大伙兒解釋道︰「我知道如此匆促結婚似乎顯得太草率了,但當時黛比已快要嫁人了。我是在半夜把她盜走的,我覺得為了幸福我不得不采取激烈的手段。我不知道我干嘛對你們說這些——」他苦笑道︰「我必須得到她。」

夏蓉手扠著腰面對著他笑道︰「你當然必須得到她。你們原本就是天生一對。」

他搖搖頭,「也許她不認為如此,也許這一次我做得太過火了。」

巴黎上床的時候,黛比已經一個人想了很久了。她不只吃飽了也洗好了澡,甚至把頭發也洗了,巴黎上床的時候她正好坐在壁爐之前把長發供干。他光是如此看著她就心滿意足了,他不想踫她,因為一踫到她,他就要失控了。

她悄悄的上床躺在他旁邊,他撐起頭來看著她。她以一對大大的眼楮委屈的看著他,似乎正在求他不要傷害她。于是,巴黎又惱火了。

「怕什麼?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

她默不作聲。

「放心好了,我明天就要到卡地爾去了。你可以甩月兌我兩天!」

他是如此貼近,那渾身的熱力有如千百個無形的觸腳,她的感覺變得敏銳,胸口上有一股饑渴。她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十分的無助,卻也只能無奈的輕嘆。如果他能溫和的將她抱住,並告訴她「我愛你」這三個字,那麼即使是海角天捱,她也會心甘情願的跟他走。他是她真心所愛的,但不管她承認與否,他是一個令她感到害怕的男人。

巴黎一走,她真的就自由了。她跟眾姊妹們又說又笑的,她把這一趟宮廷之旅一五一十的說給她們听。她們甚至到她的房間去參觀她的低胸禮服和皮大衣。她們對她說娜娣亞已經懷孕了,而李諾士快樂得不得了。

在天黑之前已經有兩個人要她運用影響力去影響巴黎。第一個是塔瑪絲卡,她等到與黛比獨處之時才說︰「哦,黨比,真的很不公平。巴黎答應娜娣亞結婚,但羅伯特一提親就被他吼了回去。大家都當新娘了,但只有我——」她嘟起了嘴,「告訴你,夏蓉也一定會答應羅根大人的求婚,因為她也想贏過我。其實!都是你的錯啦!所以,你得想辦法幫我才行!」

「我的錯?」黛比莫名的問。

「是你跑了才使巴黎心情惡劣,沒有人敢接近他。現在,你必須設法使他的心情好起來。你只要等他對你好的時候告訴他,該讓我結婚了。」

「就這樣?」

塔瑪絲卡微笑的說︰「他現在已經對你痴迷了,如今他又得出門兩天,哇!小別勝新婚!到時候你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的。」

亞歷山大直接把她拋到半空,「你能回來太好了,也許巴黎又可恢復正常了。哦,黛比,他不在家這段時間我在愛丁堡太棒了。我到大學去參觀。黛比,我也想到大學去念書,我唯一的問題在于巴黎。但,你當然是可以說服他的!」

「亞歷山大,你的時機不對。我知道這對你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但是我們最好改天再談。」

他十分失望,「但,他那麼愛你。他是無法拒絕你的。」

「誰愛誰?你們有沒有搞錯,你們在談的人是你們的大哥巴黎嗎?」

「黛比,他深愛著你。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

黛比與亞莉珊卓促膝長談。但,巴黎畢竟是亞莉珊卓的大哥,所以有些事她也不能說。比如說,她認為巴黎一死了老婆就娶她完全是為了她的錢。她是瑪樂司唯一的繼承人,娶了她也就等于娶了亞伯拉漢與瑪樂司兩家的財富。

既然木已成舟,她決定要面對事實。她至少還是個寇克本夫人,她的地位給了她生活上的享受與保障。所以,她不可能在他的陰影之下畏畏縮縮的過日子。他不曾動了打過她,他有的武器只是他那張嘴巴;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怕,她自己的嘴巴也夠利!

她考慮到夏蓉的事。明天,她這個女主人將邀道格拉斯大人來訪,她將順水推舟、靜觀其變。因為,夏蓉與道格拉斯實在是一對絕配!

巴黎回城堡時不敢奢望他的新娘會快樂的跑出來迎接他,不過,他在城門口遇到打獵歸來的特洛伊。于是兄弟倆就一起上樓了。

巴黎上樓時黛比與姊妹們正在談宮中的事,他上前去抱了她吻了一下。黛比漲紅了臉。

「你們知不知道她是宮中所有的女人之中,唯一一個會臉紅的人?」他笑道。

夏蓉說︰「你們在那邊做的或說的事情,搞不好會讓一個大水手臉紅呢!」

黛比握著手,「大人,歡迎你回來。我很高興你沒遲歸,因為我已經發函邀請你的朋友詹姆斯•道格拉斯來訪。」

他懷疑的看著她,「謝謝你,甜心。如果你是為了我才邀他的話?」

「哦,不是我。我只是認為我們這兒應該熱鬧一點。女孩子們已經有多年沒看到他了,我也是很久沒見到他了。」

「你?」他愈來愈不明白了,「我記得你只見過他一次,而且還以一種不太好听的稱呼叫他。」

「哦,不,你錯了。在我去英格蘭之前,他也是追求我的人之一。」她甜甜的說。

他抱起她對眾姊妹說︰「我們失陪了。也許……晚餐時再見吧。」

一回他們的房間,他就把她放下,問︰「說實話,用不奢拐彎抹角的——道格拉斯也向你求過婚?」

「是的。」

他詫異的又問︰「那你為什麼沒接受?他可是有雙伯爵外加一大堆男爵的頭餃。他是蘇格蘭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她不願回答也不願解釋,「我知道他很有價值,所以我希望拉攏他跟夏蓉。雖然她說她選上羅根大人了,但是我覺得她值得更好的。」

他眉頭一皺,「你跟夏蓉提過了?」

「沒有!寇克本家的人能接受別人的意見嗎?我只要把他們湊在一塊兒就行了。他們是天生一對。」

他露齒一笑,「就像我們。」

她立刻避開他,「我希望你不要在大家的面前抱我,我很難堪。」

他握住她的手,「黛比,你是我的妻子,我高興在哪?抱你就在哪?抱你。你最好能習慣。」

他一放開她,她就不由自主的漲紅了臉,她以為他會吻她。在他們之間永遠存在著一股一觸即發的危險。那股沉重的壓力是雙方皆有的,事實上,巴黎的壓力還比她大。

詹姆斯的信差來通知他將于兩日之後來訪,黛比不只要廚子慎重的準備宴客菜單,而且她也通知女孩子們,大家都很期待見到這個老朋友。夏蓉還對黛比說她小的時候道格拉斯老是抱起她把她拋到半空中,還叫她「我的小姑娘」。

在黃昏之前,詹姆斯與他的手下就到達了。特洛伊負責招待他的手下去玩骰子,巴黎則直接找他去談政治。

詹姆斯微笑的說︰「讓我先喝一杯喜酒吧!兄弟,你的動作真是快速。」

「听說你也喜歡她。」巴黎笑道。

「你能怪我嗎?不過我沒有任何機會,我早就知道她中意的人是你了。」

「因為你,她才逃到倫敦去的嗎?」

詹姆斯尖銳的說︰「一個女人之所以會逃走,是為了讓她的男人去追她。」

「也許我是有什麼‘不可抗拒’的魅力。」

詹姆斯微笑,「應該是你的胡子吧。」

巴黎把在倫敦發生的事告訴他,也把自己被逐出宮廷的事一並告知。

「你想在你被迫簽立和約之前還有多少時間?」詹姆斯問。

巴黎聳聳肩,「不曉得,不過我看是一定會簽的。但至少在約翰•哥登回蘇格蘭之前是沒有壓力的。」

兩個老友使了一下眼色發出會心的微笑,「你想的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樣呢?」

「你是說,趁未簽立和平條約之前痛快的打打他們?」

「與我心有戚戚焉。」詹姆斯嘆道。

巴黎取出地圖,「要打就直接攻打韓雷城堡。」

「要打就打,不過山路依然被積雪所阻。」

巴黎指著地圖,「我可以駕駛海巫號到艾伯登,從那?攻過去只要一小段路就可抵達韓雷堡。」

「我也去。」詹姆斯下了決定。

「我向瑪樂司借另一艘船,我們可以各帶一百名人馬,總數兩百的精銳部隊必然可以將他們擊垮。」

「突擊戰略將是我們獲勝的關鍵。」詹姆斯說。

巴黎說︰「他們根本是沒大腦的蠢驢!」

食物都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巴黎與貴客卻遲遲不露面。黛比穿上她最喜歡的紫色禮服,夏蓉則是一襲暗紫色蓬袖晚禮服。塔瑪絲卡在今夜嬴得穿綠色的權利,她跺著腳不滿的說︰「那兩個臭男生,竟然讓我們這些淑女等他們。應該有人去說說他們的!」

「最近我才發現,對男人說什麼都是很危險的。」黛比苦笑。

「沒有規矩的家伙,」夏蓉抱怨,「我去把他們揪出來。」她站起身來。

她直接到士兵用餐的大廳去找人,一開門,士兵們的視線立刻集中在這位紅發美人身上。她走過那間大廳打開槍械室的門,一看到俯首案前的高大男子,她立刻停下了腳步。他一抬頭,兩人的視線就糾纏在一起了。道格拉斯驚艷的注視著眼前這位美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頓悟似的微笑的問道︰「是夏蓉?」

「道格拉斯大人。」她屏息的說。

「叫我詹姆斯。」他直盯著她,然後握起她的手,他一接近就令她微微顫動。

詹姆斯醉心的握住她的手不放,他回頭就對著巴黎大叫︰「我現在正式的向你妹妹求婚。寫下婚約,我什麼條件都答應!」

巴黎看著他妹妹,「夏蓉……」

她甚至說不出話來,于是她點點頭。她那羞赧的容顏讓人家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意。

巴黎大笑,「詹姆斯,你太直接了。你打算在何時舉行婚禮?」

「最好是今天晚上。」他說。

「夏蓉,你是來叫我們上去吃飯的嗎?」巴黎也感釗十分欣慰。

她對她的準新郎欠身行禮,「大人,我們恭候大駕光臨。」

她回到樓上時,嘴唇都白了,她告知他們,「我訂親了!我將嫁給道格拉斯大人。」

「什麼?!」塔瑪絲卡為之顫抖。

「夏蓉,那個人可不是能讓你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男人。未來,你是管不了他的。」亞莉珊卓說。

「我知道。」夏蓉虛弱的回答。

「強尼•雷文呢?道格拉斯不可能讓你私會情人的。」黛比加了一句。

「那就太好了。」夏蓉說。

巴黎帶著貴賓進門,黛比迎上前去對她的客人說︰「如果你喜歡紅發的話,你就來對地方了。」

詹姆斯朝夏蓉伸出手,她服服貼貼的上了前去。巴黎摟著他的妻子對她會心的一笑。終于,她做了一件令她丈夫滿意的事了。

享用了豐盛的晚餐之後,巴黎起身宣布道︰「我認為詹姆斯與夏蓉可以獨處一陣子。」接著他轉而對黛比說︰「你可以讓我抱上床了嗎,吾愛?」他故意說得很大聲。

她索性跟他公然的打情罵俏,反正只是演給別人看的。她一手攀上他的肩,沙啞的說︰「你今天晚上又要我幫忙了嗎?親愛的?」

他不是很溫柔的抱起她,回房之後他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去。她很高興自己又把他激怒了。

「我警告過你了,我不想淪為笑柄。什麼‘幫忙’?你瘋了?」

她聳聳肩,「你可以在別人面前開我玩笑,我為什麼不可以?大人,我搞不好比你更能開玩笑,要不要打賭?」

他帶著一本書上床,表現得很無法忍受她的「無聊」。她含著神秘的微笑,走向放睡衣的衣櫃。她拿起一件睡衣拍了拍,發現他的眼光不斷的瞟向她。她故意坐在她的化妝台那兒慢吞吞的月兌她的襪子,當她月兌第二只絲襪時發現他已看得快流口水了。

她背對著他把衣服月兌到腰際然後才把睡衣套上,此時他那本書早被扔到一旁了。接著,她以十分緩慢的速度把頭上的發針一根一根的拔下。她帶著夢幻般的神情慢慢的梳著發,仿佛在思念遠方的情人。

他低咒了一聲,「你要上床還是要坐在那邊睡?」

她心不在焉的說︰「上床?不,我還想看點書。」她拿了本書坐在窗前看了許久。

他氣沖沖的跳下床上樓去,「討厭跟我在一起的話,這房間就留給你一個人睡好了。」

巴黎還沒走上她那間舊囚房就听到了敲門聲,他又下樓來開門。是道格拉斯與夏蓉。

「我們可以進來嗎?」道格拉斯問。

巴黎先讓他們進來,然後就幫黛比先里上一件厚厚的袍子。

夏蓉很難得的紅著瞼。

詹姆斯開口說︰「等我們回道格拉斯堡之後,我們將會在聖布萊德教堂舉行最盛大的婚禮。不過,現在呢,我該如何是好?」

他將夏蓉攬在懷?,饑渴的眼光直盯著她。「我離不開她。我們能不能先把寇克本教堂的牧師叫起來證婚呢?」

夏蓉在他懷中搖晃,這兩人之間的吸引力是熾熱的,他們連一夜也等不下去了。

巴黎哈哈大笑,「走,我們去叫他起來。他搞不好就醉倒在大廳?呢。」

夏蓉與黛比留在房間?,「黨比,把你那支珍珠柄的筆刀借給我。」夏蓉把刀藏在袖子?。「不要叫醒別的人,他們可以到聖布萊德觀禮。」

于是,他們十分匆忙的結婚了。他們的新婚之夜充滿了瘋狂的激情,那是另一場漫長火熱的戰役。直到兩人都疲憊了!夏蓉才從枕頭下取出筆刀,當她欲劃傷自己時,詹姆斯將刀子搶了過去。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劃了一刀擠出幾滴血在床上,然後他對她微微一笑,「這是給那些認為此事很事要的人看的。」

「哦,詹姆斯,我愛你!」

巴黎與黛比回房之後想的是另外那一對「新婚」夫妻的饑渴。他們都不說話,但彼此都渴望著對方的一個輕觸、一句愛語,而他們彼此也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黛比老遠的發現了瑪樂司的船只,她下樓去警告巴黎時,巴黎與詹姆斯正好吃完早飯要走了。

「大人,我父親就要到了。」她對巴黎警告。

巴黎與他的朋友交換了眼色,「他來得正是時候,正好向他借船。」

黛比看著巴黎與詹姆斯過去協助瑪樂司的船靠岸,霍爾太太一下船就忙著來找她,奇怪的是那三個大男人一邊走一邊談毫無爭執的場面。

「哦,小姐。」霍爾太太喘息的說︰「你沒到奧尼克去真是令我松了…大口氣。如今,你是寇克本夫人了,我實在高興得快哭了。」

「我也有同感。」黛比干澀的說︰「你一定累了。快上樓去休息,我叫人給你送吃的上去。」

「累?不,不累。我太興奮了!還有,我把你所有的衣服都帶來了。等一下我就要整理你那幾大箱的禮服了。」

黛比抱住她,低語︰「我很想念你,我很高興你回來陪我了。」

樓上的女孩子已經為了夏蓉在大教堂的婚禮而意見紛紛了。黛比對霍爾太太說︰「我是一個夫人而已,夏蓉這會兒可是個大伯爵夫人了。」

黛比一見到了她爸爸就不理會巴黎的眼光,她直接說︰「我跟我父親要私下一談,請不要打擾我們。」

父女倆在陽光室中密談。

「父親,你不要生我的氣。我跟這件事一點關系也沒。」

他咯咯的笑,「我哪有生氣?我誰也不氣。」

「你應該生氣的,」她惱火的抱怨,「是他逼我跟他結婚的!」

「原來我對巴黎的排斥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有老婆。如今那原因已經消失了,我也就不反對他了。」

「沒有——父親!他強迫我!」

「他愛上你了。」

「錯了,父親,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他的目的只是為了我的繼承權!」

「給我一杯酒吧,丫頭,我的嘴都干了。好了,你听我說,巴黎一直是要你的。」

「他要的是錢!他強迫我嫁給他完全是為了錢。」

瑪樂司皺著眉,「巴黎不要你的錢。老天,他為了叫派屈克•史都華放棄你就付出了一大筆金子了!」

她臉一白,「我明白了。你們男人都是互相偏袒的。」

「但願如此,」他笑道,「好了,如果你沒事的話,我可還有正事得辦。」

戴比一個人在原地深思。他付錢給史都華?為了她?他是為了愛?或者是……放長線釣大魚。

她回到房間就急著問霍爾太太是否把她的一個白色小盒子帶來了。那盒子里裝的是她承自亞伯拉漢的一些借貸文件。她在霍爾太太的協助下找到了她個人的資產,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放在內衣櫃的底部。

「霍爾太太,我今晚要打扮得特別一點,因為今天貴客臨門,意義非凡。」

晚上她穿了一件最新的低胸晚禮服,黑色瓖金線的宮廷款式吸引了大家的視線。閑談之中她問夏蓉什麼時候會到道格拉斯堡去。道格拉斯代地回答︰「事實上,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不過我很快就會帶一些人手過來,我和你丈夫有點事要辦。辦了事,我就帶夏蓉回家去。」

黛比慌亂的張大了雙眼。原來,他們計劃要出征?她懊惱的回房間去生悶氣。這些男人到底是怎麼了,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她把頭上的發飾放入首飾箱,派屈克送她的那個玻璃球也在。

她拿起玻璃球憤怒的想起派屈克竟然拿了巴黎的錢,她心不在焉的把球轉了半圈看著一場暴風雪的縮影。巴黎在什麼時候進來的她一直沒發現,他一接近她竟心虛的想把球藏起。

他嫉妒的想把派屈克的禮物砸毀。「睹物思情?」他咆哮道︰「把它拿走!」他看著她低低的領口,「還有,你以後別光著上半身出這個門。」

她張大了眼,「我相信你只是在嫉妒。」

「嫉妒?我在寇克本的村子?就養了一個新的情婦。我干嘛嫉妒你?」

她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但是她的確也嘗到嫉妒的醋意了。「你出門去打什麼無聊的仗的時候,我就到愛丁堡去挑一個情人。」

他冰冷的盯著她,粗暴的扣住她的肩,「如果你膽敢找上別的男人,那你就是判了那個男人的死刑了!」

當詹姆斯在兩日後帶著大隊人馬重返寇克本堡之時,夏蓉瘋狂的奔向他。他們分別兩日卻有如分開了兩年那麼久。夏蓉的愛是熾熱的,而巴黎所追求的是那種瘋狂而真實的感情。

那一隊人馬抵達之後,亞莉珊卓的腦子?便產生了一項計劃。她不用問就知道他們一定是去打哥登,想到哥登她就想起俊美的亞當•哥登。更何況,乘船出征既刺激又易于躲藏。

晚餐後,詹姆斯與夏蓉早早就旁若無人的回房了,其它的人也都很早就休息了。只有亞歷山大一個人望著爐火咬著唇發呆。

「亞歷山大,你也跟他們去嗎?」

「是的,」他苦澀的說︰「他不給我選擇的余地。」

「我給你。」亞利珊卓得意的說。並將她的計劃仔細的說給亞歷山大听。

說完,兩人臉上不禁浮上燦爛的笑靨。

黛比回房時巴黎差不多已月兌光衣服準備上床了。她邊解開鈕扣邊問︰「你知道嗎?亞歷山大不願出征並不代表他懦弱。」

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她把長長的絲襪月兌去。她接著說︰「那是他的原則問題,他反對這類的行為。」她把上衣月兌去卻發現他已靠近。「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他空洞的望著她。于是她提醒他說︰「我在說亞歷山大。」

他咕噥了一聲,「我不想談他的事。上床,我天一亮就得起來。」

她嘆了一口氣,不敢惹毛了他。房內的空氣突然變得凝重,過了許久,他才對著一室的黑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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