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你的信?我以為……」原來P代表的是巴黎而不是派屈克。「那你的妻子呢?」
「死了。」他簡短的回答。
她大為震驚,「被謀殺了?」
他真想跪下來發誓說他沒做這種事,但是他也有他的自尊,他不屑為自己辯護。「有什麼關系嗎?」
黛比看著他的眼,她深恐他真的犯下殺妻之罪;于是她低著頭說︰「我不能……不可以……嫁給你。」
他原先是決定要為她妥協,如今他很失望。如果他得不到她的愛,那就算了,至少他要得到她的人。他苦澀的一笑置之,拉著她往教堂里走。
她無助的接近教堂前的聖壇,神職人員一出現巴黎才放開她。她望著神職人員求道︰「救我……這個人——」巴黎緊緊的握住她的手,她痛得說不下去。
巴黎直接說︰「我們是來結婚的,我們的時間很有限。」
神職人員問︰「你們的名字是?」
「巴黎•寇克本與黛比西亞•寇克本。」他說。
神職人員問︰「是否為近親?」
黛比大叫︰「是!」
巴黎大聲的說︰「不是,快點進行!」
牧師迅速的宣讀誓言,他也想盡快打發這對新人走。他對巴黎說︰「你,巴黎•寇克本,你願娶黛比西亞•寇克本為妻嗎?」
「願意!」
「你,黛比西亞•寇克本,你願以巴黎•寇克本為夫……」
「不願意!」她極宏亮的說。
巴黎看了她一陣子,于是他吸了一口氣,直接對牧師說︰「你耳聾了!她已經說‘願意’了。」
于是,牧師嚇得趕緊說︰「我在此宣布你們為夫妻。」
巴黎硬將戒指塞進她的手指里,她仰頭哀吼以示她的憤怒。
牧師最後說︰「可以親吻新娘了。」
黛比退縮的說︰「你是個惡魔,而你,先生,你是他的爪牙!」
巴黎上上下下的看了她一陣,才說︰「吻就省了。」
她竟然嫁給他了,不管是不是合法也不管是不是強迫,她一點辦法也沒。
她的丈夫又開口了,「可以走了嗎,寇克本夫人?」他催促她往外走。
黛比西亞與巴黎一離開教堂就有專車接應,而馬車夫不是別人正是為她父親保護她的賈士柏。
巴黎對她解釋,「賈士柏是我們寇克本的人,他只忠于寇克本。」
她發火了,「我也是寇克本。他是我父親派來的人!他是來保護我的!」
「現在你已完婚,該保護你的人是你丈夫了。」他一把將她抱上馬車。
她坐在馬車里想不理會他也難,因為他直接坐在她的裙子上,兩人坐得十分貼近,她的眼楮甚至不曉得該停留在什麼地方比較合適。
「你不用擔心。我已經叫人送了一張紙條給瑪樂司,信上已說明我們的計劃。」巴黎說。
「我們的計劃?」她倒抽一口氣,「那是你的計劃!你等著挨我父親的罵吧!」
他自信的笑著說︰「瑪樂司不會反對愛的出走。」
「還有派屈克•史都華,你敢面對他嗎?」
一提到情敵的名字,他不禁妒火四起。「已經通知他了。」他沒說他已付了一萬鎊請史都華大人放棄她。
此時,車身一陣搖晃,他伸手抱住她。這一抱,抱在她胸口上,令她漲紅了臉。他要扶她下車時,她不領情的叫道︰「不要踫我!」
上了海巫號甲板,一名水手向巴黎報告得再等半個小時才能出海。
巴黎對她耳語︰「那就夠了。」
到了艙房,他點了燈之後,她立刻問︰「你說什麼‘那就夠了’?」
他冷冷的看她,「夫人,半個小時剛好可以給你設下幾項規矩。」他說︰「進入大西洋這段時間我得在甲板上控制,等我下來了,我們就圓房。圓房之後,我不會再去騷擾你的。」一想到她要的是別人,他就報復性的說︰「今夜之後,你請放寬心,我想找樂子自有他處可去,因為喜歡我的女人也不止一個。我只消揚揚眉,就有女人會隨我上床。」
「我只求你別騷擾我。」她擠出這句話。
「可以,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回家之後,你不可以讓家人或下人看出我們之間的惡劣關系。你必須扮演一個賢妻的角色,在眾人面前我們必須很恩愛;要打要罵得關起房門才來。就這樣。」他轉身就走根本不等她回答。
她癱坐在床上,滿心紛亂。他們既是夫妻,也是敵人。但是,他還要她在公開場合當個乖乖牌。她難道得偽裝一輩子?她蒼白的想起,光是這新婚夜就夠她傷神的,她何需為一輩子發愁?
有人把她的行李送來,地不安的梳洗一下就坐著等。她只把頭紗取下而不打算更衣,她打算與他抗拒到底。她提心吊膽的等待,終于,他回到艙房了。
他看著她,「我至高無上的皇後。」他嘲弄的說。
她叛逆的盯著他看,一副絕不認輸、絕不妥協的神情。巴黎逮到這絕佳時刻開始月兌衣;這下子她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巴黎當她的面把上衣、皮帶、靴子都月兌了,當他月兌長褲時她還是把視線挪開了。
「新娘子本來就不應該虎視眈眈的。」他又嘲笑她。
她懊惱的又把視線挪到他身上,這會兒他已一絲不掛了。她漲紅了臉,但卻還要逞強,「你是比我強壯,但我也不可能乖乖的順從你!」
「隨你,反正我們有一整夜的時間。」
于是,他走一步她就退一步,直到她把自己鎖在一個動彈不得的角落才被他雙手扣在肩上。
她像只發了狂的野貓對他又踢又打,但他手腳敏捷的將她抱在懷里,接著他大手一扯,那件高領的結婚禮服就被扯破了。
她盯著他直接把禮服撕破了,禮服之下是潔白的絲質內衣。她開始感到恐慌,淚水也就泉源而上。
他輕輕一撥,絲衣落地,終于她也赤果而立。他抱起她將她扔住床上,待她掙扎了一頓之後,她終于合著眼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說︰「夫人,我早料到了。一開始你像只野貓又撕又咬,力氣沒了就像一座雕像。」他注視著她火紅的秀發與雪白的肌膚,不曾見過如此嬌艷的人。他將她轉過身來,拍了一下她的臀,說︰「到被窩里去。」
她不想听命于他,但她也不抗拒的讓他抓起被子並把她塞到被子里。她全身僵硬的躺在一邊,背對著他。
他微笑的貼在她背後,並順勢握住她溫暖的手心輕撫她頑強的身體。
她堅持著僵硬的姿態,設法「不為所動」,但是他那充滿魔力的雙手輕輕的挑起她體內的悸動。一陣陣的挑逗帶來一陣陣的刺激,火熱的電流由她的胸前往下月復移動。這種酥麻的感覺她不曾經歷。他將她扳過身來,而她也不再抗拒。他俯首親吻他的手所經過的路線,由高聳的雙峰到平坦而光滑的月復部。她的理智逐漸化為一團熱火。
他將她抱到身上,而人緊緊相擁,他輕撫她如絲鍛般光滑的背部。兩人的在無形中激漲。她的唇渴望著他的吻,她不由自主的咬著唇,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當他親吻她的背時,她的身體已瀕臨瘋狂,她想申吟、她想尖叫。終于,她期待的吻降臨了。
他的嘴一吋一吋的將她征服,她渾然忘我的高呼他的名字。他很溫柔、很溫柔的佔有她。她在激情的汪洋中輾轉抽泣,他耐心的等著她的化為一波波的滿足,她一再的呼喚他的名字。于是,他終于擁有了前所未有的最最完美的結合。
他滿足的下了床,他認為他的人生已有九成的完美,那獨缺的一成就是她的愛。他需要她的愛,不只是之歡,他需要更完美、更有價值的愛。
她彎著身子背對著他,羞愧的認為自己輸了。他不用說愛就可以使她忘了一切,他已證明他有控制她身體的實力。她失敗了、她輸了……
黛比是被船身的震蕩給驚醒的,他早已不在艙房。她一下床就被搖晃得招架不住。她只好用爬的到她的行李箱那里,這一趟路爬起來使得她吐得臉色發白。她掙扎的從箱中取出她的襪子、衣物等等。穿好溫暖的天鵝絨服裝之後,她又爬回床上去穿襪子。就在此時,有人來敲門。
是那個扛她行李箱進來的年輕人。「寇克本夫人,大人要我下來看看你是否安好。」一見她蒼白的臉,他就立刻了解了。「夫人,你一定是暈船了。有場暴風來襲,你不要怕,這個季節大西洋常有暴風雨。寇克本大人會帶我們月兌離這場暴風的,再大的風雨他都經歷過。我來幫你清理這些。」
「哦,不行,不好意思。」她虛弱的看著她吐出的穢物。
「夫人,我習慣了。我去拿些水。寇克本夫人,我建議你喝一點酒,我再去拿一些硬面包來給你配著吃。這對暈船很有效。」
他很快的就把地毯清洗干淨了。她不太願意的喝點酒、吃點硬面包。說也奇怪,她的胃真的比較舒服了。年輕人見她沒事了,向她說甲板上需要人手,所以也就告退了。
船艙里的炭火可能是沒了,她覺得格外冷。她里著她的皮大衣縮在床上,過了一個小時左右,巴黎才進來。
他渾身濕透,但當兩人視線交集之時,他立刻露出一絲親昵的笑意。她羞愧的想沖上前去打他一耳光。
他檢查了一下爐子就又走了。很快的,他帶著一鏟子的熱炭回來,添加了炭火之後,他又拿了個水壺在爐子上燒開水。他不理會她的存在,自在的把身上的濕衣服月兌了,擦干身體之後,他換了一套舒適的衣服。水燒開之後,他以白蘭他加上熱水調成一杯熱飲。他捧著熱熱的杯子看著她。她干脆先打破沉默,「大人,暴風雨會持續多久?」
他聳聳肩,「我看得持續三天之久的。」
「船安全嗎?」她害怕的問。
他微微一笑,「海巫號就跟女人一樣,對男人的手必然有所反應,操作得當就沒問題了。」
「渾帳!」她破口大罵。
他仰頭狂笑,然後就又出去了。
她一整天都躲在船艙里,閑來無事,她把巴黎月兌下的衣服鋪開好烘干。她走來走去的想使身體暖和下來,但船身依然搖得可怕。入夜都好幾個小時了,他還在甲板上。一個人無知的在艙房里擔心受怕是很苦的,她很希望他能回來陪陪她。
但,他的腳步聲一出現她就又想表現得很勇敢了。他門一開,她就大叫︰「這里凍死了!」
但他的模樣令她為之汗顏,他渾身濕透了不打緊,連胡子上都結冰了。他的臉上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疲倦。
「夫人,你是整艘船上唯一一個‘干’的人。你還敢抱怨?。」
他門一甩又出去了。她覺得自己似乎變成最自私的一個人了。他又鏟了些炭火回來,加了炭火之後他先把手烘一烘。她發現他似乎快站不住了。當他坐著月兌去濕衣服之時,她拿了些干毛巾讓他擦拭,然後又為他倒了杯白蘭地。沒想到他累得張不開眼,不過他還是搖搖頭勉強站起。他大口喝了那杯酒,再穿上厚厚的衣服與干靴子。然後把酒喝光,說︰「你最好上床。今天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我無法奉陪。」
他就是很有本事激怒她,還好他口氣溫和的又說︰「明天暴風雨就消失了,到時候他們就有辦法給我們弄些熱的食物。」
翌日她清醒時似乎已風平浪靜,只是艙房里格外的冷。于是她穿著厚厚的斗篷大衣,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攀著繩索往上走。
她幾乎認不出那個到過艙房的年輕人,才三天他就長了一臉的胡碴子。她微笑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大衛,夫人,你不應該離開艙房的,夫人。讓大人知道了準要剝我的皮。我正想給你送這些粥進去呢,就是不曉得你吃不吃得慣。」
「大衛,只要是熱的我都願意吃。對了,你是不是可以再弄些炭火?」
「是的,夫人。你拿吃的,我來拿炭火。」
她猶豫的問︰「我的丈夫是不是有東西吃?」
「有的,夫人。他很早就吃過早飯了。風雨一停,我就開始弄吃的,再過幾個小時正餐就準備好了。我會為你們送過去的。」
那碗粥撫平了她哀怨的腸胃。天曉得巴黎這番進來會是何等狼狽,一想到這點,她立刻抱了床毯子烘熱,同時她也倒了一點白蘭地,又燒開水、又準備干衣服的在等他。
她才梳了梳頭發,他就搖搖晃晃的進來了。她沖上前去扶他坐下,又蹲下去為他月兌鞋。他眼神空洞,令她感到憂心忡忡。
她有點掙扎的為他月兌去潮濕的衣物,再把那床毯子裹在他身上,然後她才去調了一杯熱騰騰的白蘭地。他愉快的接下那杯酒,「我忙碌的天使。」他的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
她故意不理會他這句話。此時,大衛帶來兩碗冒著熱氣的濃湯與面包。
「哦,這味道聞起來棒透了,大衛。謝謝你。」她看著這疲憊的男孩,「你不能休息一會兒嗎?」
「我很好,夫人,」他紅著臉,「昨天晚上船長讓我睡了一夜,今天該輪到他休息了。」
巴黎里著毯子,「我在床上吃。」大衛出去之後,巴黎看著她那發亮的眼神問︰「夫人,你還想征服誰呢?」
她猛轉過身來,「你是暗示說……我在勾引那個男孩子?」
但,他倒頭就睡,除了喝酒之外他什麼也沒吃。于是她把他那一份濃湯放在爐子邊保溫,然後她便狼吞虎咽的把她那一份吃了。
入夜之後,巴黎依然沒醒來。黛比穿著內衣、襪子小心翼翼的躺到他身邊,他那溫暖的身體使她不覺得寒冷。
到了早上,大衛給他們送早餐來,但巴黎依然還在睡覺。她發現大衛的衣服是濕的。「暴風雨又開始了嗎?」
「不,只是下大雨。夫人,我們得把雨水收集在桶子里。你要不要用水?」
「哦,要。寇克本大人跟我都得洗個澡了。」
大衛紅了臉,她發現對方誤會她的意思,所以,也臉紅了。她送走了大衛,一轉身就發現巴黎撐起上半身在看著她,他的眼楮亮亮的。
他迅速的下床,並套上她為他烘干的衣服,然後他就開始享受他的早餐,吃飽了他就又上甲板去了。
晚上,她一個人吃,吃飽了以後,大衛跟另一個人給她送來一盆子的溫水讓她泡,但是,大衛他們還在加熱水的時候,巴黎就回來了。
巴黎對大衛眨貶眼,「謝了,孩子,暫時我們什麼都不需要了。今天晚上乖乖的別來打擾我們。」
他們一走,她就沖著他嚷道︰「你這渾球,你故意讓人家誤以為我們要泡在一塊兒?」
他故作詫異,「不是早就說好的嗎,夫人?」
「哦,你……你——」
「三思而‘言’,夫人。」他半威脅的說。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就背對著他了。
「我是紳士,所以我讓你優先使用澡盆。」
「你得先離開。」她說。
「夫人,我要留下來過夜。我已經在甲板上凍了一整天了。」
「你以為我會在你面前寬衣解帶,好讓你看得流口水。」
「夫人,你可別忘了,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他自大的說。
「屬于你的?」她倒抽一口氣,「這船是你的,城堡是你的,但是,大人,你無法擁有我!」
他揚起眉,「需要我來證明一下嗎?」他沙啞的補了一句,「水快涼了。如果你再不進去,我就不客氣了,你要不要洗隨你!」
她無可奈何的背對著他月兌衣並匆匆的進入盆子里,溫暖的水使她欣喜的合上雙眼。巴黎躺在床上欣賞美女出浴,光是注視著她他就熱血沸騰,他暗地的詛咒自己像個白痴一樣。他為什麼說出「不再搔擾」她這種話來?他當時八成是瘋了!
她不想獨佔水溫,所以在水還有點熱度時,她就讓給他了。她里著浴巾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看就看到他眼底的渴求。她回避著他的眼神匆忙的把衣服穿了。然後,就在他開始月兌衣之時,她迅速的上了床,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雙眼。沒想到他竟一坐到床上來,她不敢信任他,于是她屏息的等侍,確定他並無進一步的行動之後,她才松了一口氣。
「你很失望嗎?」他嘲弄的說。
「你這可恨的東西」她在床上自言自語的。他則得意的在被子外輕笑不止。
又花了一個禮拜他們才到達蘇格蘭,而這一對新人一在一起就會冒出火花。
有一天晚上,他在船房研究地圖,她好奇的也走過去看。他正想抱住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手正好指在奧克尼的位置上,妒火幾乎使他失去理智。
「奧克尼並不是什麼好地方,天寒地凍的像冰島一樣。」他惱火的說。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自己何以激怒了他。那天晚上,他等她入睡了之後才上床。
到家的那一天,黛比的心底充滿溫溫的情懷,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每一個家人。她不得不承認這種返鄉的感覺的確比嫁到奧克尼好。
巴黎派大衛到她的艙房去拿行李。
「謝謝你的照顧,我在城堡里也需要一個朋友。大衛,你能當我的朋友嗎?」
「寇克本大人一直是我誓死效忠的對象,夫人,如今你也一樣。我效忠于你們。」
她微微一笑,「可愛的大衛,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忠心。」
她套上大外套就上甲板去了。她丈夫以強壯的雙手扶她下船,一上陸地他就過來摟著她的腰。
她疑惑的看著他。他說︰「我通知他們的時候,你必須站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