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若昀將長長的秀發編成兩串麻花辨,拿起平日所戴的古銅色眼鏡,拉拉雜雜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進她的帆布袋中,匆匆忙忙的奔奔下樓。
當她氣喘如牛的奔到公司時,按下打卡鐘的那一刻,她輕輕的吁口氣幸好在最後一秒時她如期趕到,否則這個月的全勤可就這麼泡湯了。
她發誓明天一定一定要早起,但是在黎明到來時、鬧鐘不斷在耳邊擾人清夢時,她又成為周公最佳的信徒,今天的誓言完全-之腦後。
「‘聖女貞德’,你來上班啦!」陸可琪-揄道。
自從那一次的游戲之後,陸可琪可將自己的看家本領發揮的淋灕盡致,方圓百里內之若不曉得喬若昀的綽號可謂是奇跡。
「可琪,我們是同事一場,要是你再這麼稱呼我,我可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好脾氣與你談笑風生。」若昀話中有話的暗示著她。
她已經受不了同事們嘲諷的言語,更厭倦了這個綽號,仿佛自己沒談過戀愛是一件非常可笑且可恥的事情。
「開開玩笑嘛!何必如此認真。」陸可琪不以為然的踩著三-高跟鞋回到自己的辦室。
若昀悻悻然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中,發現所有的同仁鬧哄哄眾集在一旁高談闊論,好象又有什麼最新八卦消息值得他們渲染。
「楚楚,你們在討論什麼最新情報。」若昀好奇的問著自己的好友,她迫切的希望這周的話題不是繞在自己的身上。
「怎麼你還沒有看到公告嗎?」楚楚反問她,這小妮子未免太混了,公司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連最起碼的風吹草動都感覺不到。
「什麼公告?」若昀滿臉疑,不明究理的問道。
「我們公司將成立一個新的顧問部門,而且是由美國學成歸國的精英份子擔任。據說這一號人物在美國總公司待過一陣子,背景來勢洶洶不容小覷。」
「那不就是空降部隊,顧問部擺明是多出來的部門,一定和公司有深的交情,該不會是童先生的皇親國戚吧?!」若昀偏著頭猜測著公司的動機。
「好象是童先生的什麼舊識,目前得到的消息是他今天會來公司,名字好象叫程暉。」楚漢湊上前加入她們的討論行列。
「那一定是那種好逸惡勞的富家子弟,刻意在公司安排一個莫名其妙的職位,表面上好象很有作為,其實暗地里是童先生的眼線,白話一點就是‘抓耙子’。」若昀振振有詞的推論著,平時她看港劇時最常發生這種劇情。
「你怎麼知道的如此詳細,莫非是童先生向你透露?!」洪毅國見他們討論的如此熱烈立即加入他們的行列,提出自己的質疑。
「我自己猜測的,電視劇不都是這麼上演,那些皇親國戚都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一副賊頭賊腦、尖嘴猴腮的模樣。一看就是標準的反派角色,最大的余興節目就是迫害忠良。」
若昀戲謔的提出自己的見解,她最大的本領就是比別人還多一點樂觀的心情,在緊要關頭胡扯成為她為自己減壓的不二法門。
「若昀,你說的這種角色應該是秦檜吧!」洪毅國促狹道,他的眼楮帶著幾分深情款款的意味直盯著若昀看,自從她一進公司這位純真的小妮子就已經擄獲他的心,可惜是他苦無表白的機會。
「若昀,你正經一點,都大難臨頭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楚楚投給她一記衛生眼。
「本來就事不關己,他當他的顧問,我當我的秘書,我們井水不犯水、互不侵犯也互無交集。你為什麼會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若昀十分納悶。
楚楚降低音量附在她的耳畔說道︰「因為童先生希望由秘書課或企劃室調派一位人員支持程先生,所以大家都會有機會。」
「那新官上任三把火,被指派過去的人會非常的倒霉,那些喜歡搔首弄姿的女人最有機會了,因為那些皇親國戚個個老奸巨猾,最喜歡選那些看起來秀色可餐,暗地里賣弄風騷的女人當助理。」若昀幸災樂禍的說道。
「搞不好他喜歡老牛吃女敕草,那些風騷姑娘讓他倒盡胃口,他想變換一下口味,你這種清粥小菜型的小家碧玉最合的心意。」楚漢故意在一旁加油添醋,增加若昀的危機意識。
「不可能,星座書上說,我個星期鴻運當頭會有絕佳的好運氣,所以這種烏龍衰事不會發生在我的身上。」若昀勝券在握的說道。
此時總經理室的大門被開啟,童唯浩由自己的辦公室里出來,他召集各科的秘書人員到會議室集合。
喬若昀、于楚楚和陸可琪……等一干秘書人員全都集合在會議室中,所有的人員正襟危坐準備接受總經理的訓示。
「我想大家都應該很清楚我們公司即將成立一個新部門,而這位高階主管今天將由美國返回台灣,我希望在你們當中派一位人員前去接機。」童唯浩說道。
若昀推著臉上的鏡框,仍舊一副泰然自若表情。
童唯浩眼見所有的同仁都默不作聲,完全符合中國人的傳統個性,台下一條龍、台上一條蟲。
「有沒有自告奮勇的同仁?」他的眼楮掃視著所有的員工。
「童先生,我下午必須和您到‘羅堂’去談並購案,所以這項任務我恐怕愛莫能助。」陸可琪露出一抹嬌媚的笑容,幸好她已經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可以搪塞。她才不願去-接機這趟渾水,接不好可會列入黑名單,她不想自找苦頭。
「于楚楚呢?」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我下午要召集業務部和會計部做總結報告,我怕會挪不出時間來。」楚楚十分謹慎的說道,她盡量不讓童先生听出她有任何推拖之意。
「那就派喬若昀去吧!你應該不會有比接程先生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吧?」
童唯浩的語氣有著濃厚的命令意味,他最受不了員工推三阻四的行為。
「樂意之至。」她佯裝成非常願意的模樣,其實她比誰都不願意去,但是眼見大局已定,她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那麼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你下午一點三十分的時候必須立即出現在中正機場,這件任務應該難不倒你吧!」
若昀認命的點點頭,和所有同仁必恭必敬的走出會議室之後,楚楚一臉賊兮兮的表情,附在她的耳畔低聲的呢喃。
「感謝我們把這個充滿浪漫的邂逅機會讓渡給你,昨天剛擺桃花陣,今天就立即靈驗,改天也替我弄一下吧!」楚楚打趣的說道。
「感謝你們的大恩大德,只可惜那個肥肉四溢、又老、又丑、又笨、又懶、又矮的程暉,引不起我這種清純美少女的青睞。」若昀道。
「這麼賭定他會是這副德性,搞不好他恰好是上天給你的奇跡,完全符合好的擇偶標準。」
「想得美,上帝沒如此厚愛我。而且我也不想跟那種不學無術、自以為是的男人談戀愛,況且兔子不吃窩邊草,我絕不會和同公司的男人發生感情。」
「話別說得這麼早。」楚楚警告著。
當兩人的談話告一段落時,陸可琪趁機走了過來,一副趾高氣揚的站在若昀的身旁。
「艷福不淺嘛!有這種運氣可以去接程先生的班機。」陸可琪說︰「你知道童先生為什麼指名要你去機場嗎?」
陸可琪一副知道比別人多一點內幕消息的模樣,賣著關子語帶玄機的說著,這的確引起兩個女孩的好奇心。
「因為你們都有其他的借口可以拒絕。」若昀不接受她挑釁的語氣,老實的說出真正的原因。
若昀最近對陸可琪這號人物十分感冒,面對她若有似無的敵意,成為她上班時的夢魘。
「不是。」可琪道︰「那是因為你的外表具有相當程度的‘殺傷力’,實在沒有比你更適合的人選了。」
「什麼意思?」若昀有些惱怒的問道。
「盡忠報國噢!」陸可琪故弄玄機的說道,看見喬若昀微微發火的表情,她就有幾分的成就感,調侃若昀已經成為她無聊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余興節目。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
若昀早已听出她在嘲諷自己長相有點‘愛國’,但是她絕對愚昧的對號入座,那豈不是正中陸可琪的圈套。
陸可琪發出一串如銀鈴般的笑聲,趾高氣揚的踩著高跟鞋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趁著喬若昀發火前她最好立即回避,免得波及戰火。
「算了,別跟這種小家氣的女人生氣,她就是有見不得人好的壞心腸。」楚楚安撫著若昀忿忿不平的情緒。
「我真的有那麼‘愛國’嗎?」若昀咕噥。
楚楚仔細端倪著若昀的裝扮,小小清秀素淨的臉龐上架著一副大大的眼鏡,把她美麗的眼楮與外界隔絕;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扎成兩串麻花辨;一件過長的及膝裙和一雙女圭女圭鞋,儼然是一副大陸妹的造型,讓她著實不敢恭維若昀的審美眼光。
「你會不會想試著改變自己的造型?」楚楚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她有點害怕傷到若昀的自尊心,畢竟女孩子都害怕跟‘丑’字沾上邊。
「我的造型很糟糕?還是長相很糟?」若昀很期待她的答案。
「當然是造型,我真搞不懂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大陸同胞的模樣,我記得在大學時代你還很愛美。」楚楚不禁懷疑她是否受到什麼外力的刺激。
「我是刻意做這麼俗的裝扮,因為我不希望自己以後的男朋友是因為我的長相或是受到我的外表而迷戀上我。再說外表的容貌是不會長久存在,最後年華老去時,愛情也會跟著逝去。但是他若是因為我的內在、談吐、氣質而喜歡上我,這種感情將會歷久彌新,永遠不會改變。」若昀說出自己深藏已久的秘密,這種說法倒是令楚楚有些訝異。
「可是就算這個原因,那你大可不必把自己丑化成這種程度,依我的眼光看來很難獲得異性同胞的青睞。」楚楚實話實說。
「所以我說必須要有奇跡嘛!而且我本來還想加上牙套,但是牙科醫生說這是多此一舉。」若昀洋洋得意自己的偽裝術是如此的成功。
楚楚無奈的搖搖頭,正常女子是女為己容而悅,而若昀這個怪胎是為己丑而悅。
程暉一身黑身亞曼尼勁裝出現在機場時,立即引來一群女人的騷動和側目,他冷漠的拿起墨鏡戴在俊逸孤傲的臉上,絲毫不理會那群女人的臨送秋波。
他不耐煩的站在機場大廳中,眺望著熙來攘往人群,他實在不明白童唯浩究竟派何方神聖來接機,眼看對方已經足足遲到三十分鐘,讓他著實失去了好脾氣。
此時和他搭乘同一班機的兩位空姐,見他獨自徘徊在大廳中立即逮到機會與他搭訕。
「程先生,您在等人嗎?」一位身著藍色制服的空姐臉上掛著平日的招牌笑容問道。
程暉摘下臉上的墨鏡索性和她們聊上幾句,以打發等待的煩悶情緒。
喬若昀匆匆忙忙的沖進機場大廳中,才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程暉,而童先生又洽商去了,使得她根本無從尋找任何關于程暉的蛛絲馬跡。
她心急如焚的徘徊在大廳中踱步,原來自己又不小心-了一淌渾水,難怪辦公室里的眾姐妹們,對于這項任務會推三阻四。她若有所思的左顧右盼不斷在原地踱步,一不小心她的右腳-到行李箱,一個踉蹌讓她摔個大栽蔥跌的四腳朝天。
程暉發現自己的行李箱讓這位無辜的女孩絆倒,他立即彎下腰扶起摔倒在地的女孩。
他看見她稚氣的臉龐有一抹不快的神情,他有點嚴肅的提出警告。「小朋友,這是機場不是游樂場,不可以追趕跑跳。」
喬若昀拍拍身上的灰塵,將臉上的眼鏡重新戴好。
「先生,您可否再重述一次剛才的話?」若昀佯裝鎮定的說道。
如果她的耳力正常的話,她可以確信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居然敢稱自己是小朋友。
她杏眼圓睜的瞪視著眼前的陌生男子,瞧他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態度居然會如此的傲慢,連最起碼的基本禮儀都不懂。
程暉低下頭看著眼前這位嬌小的女孩,滿臉怒氣,目光殺氣騰騰,似乎把自己的意外全都怪罪在他的身上。
「這里不是游戲場不可以追趕跑跳。」程暉不甘示弱的說道,女人在他的面前都會刻意表現十分溫馴的模樣,他第一次發現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對他挑釁。
「若不是你的行李箱擺在這里,壓根兒我根本不會跌倒,難道您不覺得自己應該對我說聲抱歉嗎?」她雙手環抱在胸前,一副不肯輕易妥協的態度。
「是你走路心不在焉才會跌倒,我覺得我沒有理由向你saysorry。」程暉似乎和她-上了,完全沒有退讓的余地。
「明明是你的錯,為什麼你不肯道歉呢?難道你連最起碼的國民生活禮儀都不懂嗎?」若昀堅持自己的立場,今天她非得他的口中听到抱歉,她才肯罷休。
「我沒錯,是你自己不小心所造成的意外,所以我絕對不會對你道歉。」
「如果不是你刻意將行李箱放在這里,我根本就不會跌倒,所以我認為你必須道歉。」若昀惱怒的重申自己的立場。
「開什麼玩笑,機場這麼大我愛把行李箱擺在那兒是我的自由,,你無權干涉我的行為,所以在和我談論生活禮儀時,你最好注意自己的態度。」
「強詞奪理。」若昀氣得全身發抖,壓根兒忘了今天是有重要的任務在身。其實她也不一定要得到他的道歉,但是她就是看不慣他傲慢的態度,硬是和他卯上了。
「強詞奪理的人是你,自己的行為魯莽不檢討,反而把無辜的我當成出氣筒,你這種行為有待改進。你讓我對台灣的印象大打折扣,我還真希望自己能永遠待在美國,不用在這里當你臨時的受氣包。」
若昀哼了一聲,一副不屑的口吻,「不要以為自己喝過幾年洋墨水,就把自己幻想成金頭發、藍眼楮的美國人。」
「我的確是拿美國護照啊!」
「拿美國護照就比較偉大嗎?有綠卡很了不起嗎?你這種人說穿了還不是叛國賊一個,美國版的汪精衛而已。」若昀嗤之以鼻的說道。
程暉面對她的指控顯得有幾分不可思議,虧她能想得出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台灣的小朋友都像你如此刁蠻、不講道理嗎?」
他發現和她抬-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至少他長這麼大還不曾有敢用這種語氣、字眼和他對話。
程暉打量著她嬌小的身材,直覺反應稱呼她為小朋友,因為她的身高不及他的下巴,頭下還扎著兩串麻花辨,搞不好還未成年呢?
小朋友?!若昀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眼前這位不知好逮的美國佬居然在她的地盤上撒野,更喧稱自己為小朋友,這會更加速她怒氣的蔓延。
「我不是小朋友。」
程暉低下頭注視著她,「可是你的行為和舉止倒像是無理取鬧的小朋友,纏著大哥哥要糖吃呢!」程暉忍不住調侃了兩句。
「收回你這些話,為你無理的行為道歉。」若昀毫不客氣的指著他的胸膛。
「你最好死了這條心,休想要我對你說出對不起三個字,因為我的字典壓根兒就沒有這三個字的存在。」程暉故意和她唱反調,況且他又沒錯更沒有理由向她道歉。
「美國版的汪精衛都像你這麼狂妄自大嗎?」她學著他剛才的語氣反問他。
「我發現你對旅居在外的華裔有很嚴重的偏見。」他還第一次听到這麼新鮮的形容詞,和她對話真的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那是因為你的態度很傲慢,況且我種行為只會對那些自以為是過份膨脹自己的人。」若昀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很難相信你是那麼的持有偏見。」他笑著說道。
「更難相信你是如此的傲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算了,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我姑且不跟你一般見識。」程暉一副嗚金收兵的態度。
「你說誰未成年?」若昀怒不可遏的瞪視他自以為是的表情,一會兒說自己是小朋友,這會又嚷著自己未成年,真的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除了你還會有誰,我還真懷疑你究竟有沒有行為能力。」
「你說我是低能兒?!」若昀劍拔弩張的低吼。
「你不打自招,我也愛莫能助。」程暉無所謂的聳聳肩。
「向我道歉,收回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若昀命令道。
「礙難照辦。」程暉再一次堅持自己的立場,若是他真的有心道歉就不會故意撐這麼久。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說聲對不起,我們之間的恩怨情仇可以一筆勾銷。」若昀下達最後一次的通牒。
「我說過我的字典里沒有這三個字,所以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程暉不以為然的聳聳肩,「我認為我們今天互不相欠,沒有所謂的愛恨情仇,除非是你對我心生好感,想借機接近我。」
若昀听到這一番話氣得真想殺人,「這位美國佬,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變成酷斯拉,我也絕對不會對你心生好感。」
「你的態度讓我以為你想伺機與我搭訕。」程暉話甫出口,立刻氣得若昀全身發顫。
「雖然你略有幾分姿色,但是你似乎太高估自己的魅力,我絕對不會使用如此下流的手段與你搭訕,而且我也絕不會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若昀信誓旦旦的說道。
程暉輕笑不語,眼前這位小妮子真的十分的有趣,連生氣的模樣都比別人可愛。
「如果你不道歉,你將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若昀這會是舊仇加上新恨,氣得火冒三丈。
「你听不懂中文嗎?我是不會道歉。」
「你欠我一次。」若昀說︰「小心不要再讓我遇到你,否則我鐵定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若昀說畢便掉頭就走,她愈想愈不甘心,硬是吞不下這口氣,從小到大這之的羞辱最徹底,此仇不報非君子。
候機樓旁的美食小站引起她的注意,她靈機一動走到水果吧上買了兩球冰淇淋,快步的走回大廳找尋那位傲慢先生的身影。只怪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太惹人注目,她帶著一抹笑意朝他走去。
程暉遠遠地就看見她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來,笑容可掬手中還拿著兩球冰淇淋,敢情是來求和。
「你還在啊!」她露出一記甜甜的笑容。
程暉發現她和之前的潑辣態度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原來她不生氣露出笑容的時候,還是一位甜美女孩。
「你微笑的樣子比生氣更可愛一百倍。」他也回給一記親切的笑容。
「謝謝你的恭維,請你吃冰淇淋。」
若昀將兩球冰淇淋拿在胸前,故意讓自己的步伐不穩,一個踉蹌整個人撲在他的胸前。可憐的程暉與冰淇淋撞個滿懷,若昀還不罷休的把冰淇淋涂在他他的西裝上,而且左右兩邊分布的十分均勻。
「唉呀!怎麼會這樣呢?」若昀故作緊張的嚷道,「可見機場的地板分明和我有仇,讓我三番兩次的跌倒。」
程暉錯愕的低下頭看著她的杰作,他忿忿不平的抬起頭瞪視著她,他覺得自己好象白痴居然會猜不出她的陰謀,愚蠢的認為她是來講和。
「你是故意的。」他身上黑色的西裝因為那兩坨冰淇淋更顯得突兀。
「這叫意外。」她得意洋洋的說道,想不到復仇的快感如此的愉悅。
「想不到你除了身材小,連心眼都很小。」他難以置信自己會哉在一個小女孩的手上。
「你做人身攻擊。」若昀對于的評語不屑一顧。
「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沒品一千倍。」程暉氣之為結的說道。
「是你太高估我了,而且君子報仇三年不晚,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因為你的傲慢遭到報應。」
程暉由口袋中拿出手帕擦拭著身上的穢物,他不禁低咒幾句。
若昀幸災樂禍的調侃著,「我還以為喝過洋墨水會比有禮貌,看來我實在錯看你了。」
「你別太得意,別讓我踫到你,否則我會加倍奉還。」他氣急敗壞的低吼著。
「恐怕沒有機會了,除非太陽打從西邊出來,而聖母瑪利亞又特別關照你,否則我們不會再有萍水相逢的機會了。」
若昀說罷立即拔腿就跑,有些事情就是該見好就收,否則待他處理完她的杰作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