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影才剛跨進藏卷閣,手上的燭台都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被陽朔急忙拉到內房里,還要她馬上換下她身上丑丑的衣服。
「影兒,記得順便穿上放在桌上的衣裳。」陽朔一說完,人便轉身離去。
陽朔說過,只要她一入藏卷閣,她的身分就從小廝變成他的侍妾,除了應和他的要求、滿足他的需要外,她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
說起來也是她自己犯賤,哪個男人不挑,偏偏選上愛把她當玩具耍著玩的陽朔。
有時她還真是懷疑,一個外表看起來斯文正派、高貴難攀的親王,是打哪里學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招式?或者,他骨子里本來就是個色欲薰心的大色胚?
她說他色,可不是隨口污蔑他,她可是有證據的喔!
像頭一次她被他拐進藏卷閣里,才一關上門,他便說要學學古人繪畫的秘戲圖,也沒問她願不願意,就直接月兌下她身上的衣裳,弄得她欲仙欲死,最後,還要她做出一堆羞死人的姿勢,說是要供他作畫!
她第二次進來時,他突然拿出一只小磁瓶,說什麼要汲取她香味似蜜的稠液好生保存,最後在藏卷閣的內房里整得她苦苦求饒。
這是她第三次來到藏卷閣,不知道陽朔還會想出什麼沒玩過的把戲整她?
她雖然忐忑不安的嘟嚷著,但換衣裳的動作可不敢稍慢,待疊好她月兌下的粗布棉袍後,便拿起放在桌上的薄紗外袍拿在身上比畫著。
唉喲喂呀,我的老天爺!他究竟是打哪兒拿來這麼奇異的衣服?月影納悶的瞧著手上這件薄如蝶翼般的透明紗衣,一時間真還不知該怎麼穿上。
他又沒幫她準備兜衣和褻褲,難不成是要她穿著原本身上的兜衣和褻褲嗎?
月影瞧瞧手上的紗衣和她仍然穿在身上的遮蔽物,怎麼看都覺得它們和手上精致的紗衣格格不入!
她還在猶豫著該怎麼穿時,陽朔已經等得不耐煩敲起門板了。
「好了嗎?我要進去-?」
憶起自己身上衣衫不整,月影連忙壓住大門,不肯讓他進來。「你……別進來!我我我……還沒換好衣服……」
「怎麼這麼久?」陽朔的眼楮滴溜溜的轉了一下,突然明白她為何會花費這麼多的時間了,忍不住譏誚的問︰「你不會是不知道桌上的衣裳要怎麼穿吧?」
月影猶疑了好久才坦白承認。「嗯……這衣裳太過透明……我又沒帶新的兜衣……」
「穿那件衣裳不需要穿什麼兜衣,連底下的褻褲都不用穿!」他笑答。
月影一听,羞得滿臉通紅。「那怎麼能見人呢?我不換了!」她立刻拒絕。
「可以呀!你不換也行,」陽朔爽快的一口允諾,「不過,關于收你做侍妾的事嘛……」
可惡!他又拿收她做侍妾的事來要脅她了!
門里的月影氣得直跳腳,但雖然心里不甘不願,卻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
「好啦!我換就是。」嘴上雖然答應,可月影的嘴里卻直嘀咕著。
這該死的陽朔!他就不要有把柄落入她的手里,否則,她一定會折騰得他死去活來,她若做不到,月影這名字就讓人反著叫!
「你再不快點,我就進去幫你換-!」陽朔涼涼的在門外叫嚷著。
這個該死的陽朔○○XX!月影又低啐一句,這才別扭的探出頭來。「好……好了啦!」
瞪著他得意的笑容,月影恨不得能抓花他的俊臉好消她的心頭氣。
「現在又要做什麼?」她沒好氣的問。
陽朔也不應答,只是突然伸手拉出躲在門板後的月影,然後一臉興味盎然的瞧著眼前的無限春光。
「不要啦!」
薄如蟬翼般的紗衣根本遮掩不了她曼妙的身軀,月影慌亂的用手捂住胸前的兩顆紅莓和下半身茂密的叢林,至于其他部位,只好免費被陽朔瞧個過癮了。
「干嘛還這麼害羞?」陽朔有趣的揚起眉梢,促狹的在她頰上偷得一吻,戲謔道,「你全身上上下下早被我瞧過好幾回了。」
「別看了啦,」月影羞極了,她推了陽朔一把後,旋身飛也似的往內房里躲去。
當她身子一轉,兩團白女敕女敕的俏臀便不住地在他面前搖晃,誘得他低聲喘息。
他決定了,前兩次他都在她的前身探索,竟大意的忽略了她身後那片雪膚也是能夠魅惑人心、迷人心智的。
陽朔跟在她的身後進入內房,趕在她躲入床榻前一把將她攬進懷中。
「你不要又來了!」當他的手掌正想襲上她胸前的兩朵紅莓時,月影驚慌的阻止他。「上一回你害我腰酸背痛了好幾天。」
「真的有那麼不舒服嗎?」見她心有余悸似的猛點頭,陽朔這會兒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然,我們今天換點輕松的,絕對不會再像上次一樣。」
「可是你上回也這麼說過。」她一臉不信任的瞅著他。
「我保證!」他還舉起右手發誓。
「好吧!」月影這才勉為其難的允諾。
不過,除了答應他外,她又能如何呢?誰教她這麼歹命!既然是他的侍妾,當然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
在陽朔的指示下,月影嘟著嘴背轉過身趴伏在床榻上。
「你說不會太過分的喔!」她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叮嚀道。
「放心!」他在她的發際上印下一吻,隨即立起身子,欣賞著床上玉體橫陳的旖旎景色。
「影兒,你有一片完美無瑕的雪膚呢!」他贊嘆道,隔著透明的紗衣,將月影美麗的背影一覽無遺。
他伸出一指,輕輕的沿著她縴細的肩胛、瘦削的背脊,著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路細細磨蹭,然後滑到她觸感柔滑似綢緞般的俏臀、筆直的長腿,直到她縴細的足踝時,才一手握住她玲瓏小巧的足掌。
他的柔撫帶著絲絲眷寵,月影情不自禁的從嘴里發出一聲輕嘆。
漸漸的,空氣中開始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陽朔的嘴角微微一揚,他坐到月影的腳邊,手執著她細女敕的足踝就嘴輕啃了起來……
許久,屋里濃郁的香氣隨著喘息聲暫歇而漸漸散去。
陽朔坐在月影身邊,迷戀的望著她頰上醉人的紅霞,憶起上一回她被他弄到哭哭啼啼,最後甚至昏厥過去的模樣,不禁略感抱歉。
他邊撫著她烏亮的青絲,邊輕聲探問,「原來你比較喜歡我這樣待你,看來之前的幾次我是太過莽撞了。」
月影訝異的轉頭望著他,頓了一會兒,她才坦白的搖搖頭。「其實也還好啦,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是……偶爾真的把我累壞了……」
影兒的個性雖然直率天真,可骨子里卻是一個體貼的好姑娘,才听出他略有自責之意,就趕忙出聲安慰他。
多可愛的她呵!
暖意熱烘烘的浮上他的心頭,不知不覺中,他月兌口而出。
「我會這麼做,還不是因為貪看你苦苦求饒時迷人的容顏。」陽朔一邊解釋,一邊為月影按捏頸背。
「身為宗廟的主祭,我本不應該破色戒,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當瞧見你欲火僨張的眼眸時,我就會忍不住想一再的欺負你……」
他提到「色戒」兩字時,讓原本舒服到直想睡覺的月影突然渾身一凜。
該死的!她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大事呢?都怪她大意,要是陽朔因為和她瞎混而誤了祭祀大典,那可真是天大的罪過啊!
「怎麼了?」瞧她突然變了臉色,他關心的詢問。
「我都忘了在祭祀大典前你是不能踫的!」月影憶起祭祀大典的重要性,連忙推開陽朔的手,然後抓過自己的衣服準備穿上。
「我看,我們這一陣子都別到藏卷閣來,反正進來還不是淨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
「等等!」陽朔傻眼的看著月影迅速的著衣,勸道︰「你用不著這麼緊張……」
「不然要等到真的誤了正事後才來懊惱悔恨嗎?」月影一邊扣上衣領上的布扣,一邊譴責似的瞪了陽朔一眼。
知道月影是為了他好,陽朔倒是不敢多做反駁,只是,他仍舊想跟她打個商量。
「嗯……離大典還有十幾日,咱們應該還有一點時間……」
「別想!在大典結束前,我是不會再跟你進來藏卷閣了!」月影瞪著陽朔仍想反駁的臉,堅決的補上一句,「即使你現在用不收我當侍妾作為威脅,我還是決定要這麼做!」
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他除了同意外,能拒絕嗎?
「王爺,你還是跟我早點回滌風齋休息吧!」半晌,月影已換好衣裳,推著陽朔走出藏卷閣。
「唉!也不用這麼趕,至少再給我一晚的時間……」陽朔仍然不死心的做最後的掙扎。
月影只是回他冷冷的一笑,狠聲丟了句「你休想!」給他,便獨自先行離開。
唉!早知道就別提醒她,現在好了吧!這下連他僅存的消遣也全都被她給剝奪了。
陽朔苦著一張臉,踏著不甘不願的步伐跟著月影的背後離開藏卷閣。
時光飛逝,好像才一眨眼,就到了為期七天的祭祀大典。
天仍未亮,月影就和一干小婢起床進滌風齋里幫忙伺候陽朔梳洗,一群人忙著梳頭的梳頭、穿衣的穿衣,等到一切準備就序,月影便捧來一對避邪的上古白玉佩,結掛在陽朔的腰間。
花了莫約一刻鐘,身著玄青色長袍、頭系玄青色綢巾的陽朔便被前來迎接他的和尚們簇擁著走出滌風齋。
望著陽朔肅穆的表情和他英挺的背影,月影一時間不禁看痴了。
她頭一回這麼深刻的感受到,那個平日和她嬉笑怒罵、全無架子的陽朔,竟然是這樣一個高貴顯赫的大人物。
若非親眼瞧見這排場,她早忘了他本該是一個高不可攀的親王。
然而,人前儒雅多禮的他,和人後放蕩不羈的他,究竟哪一個陽朔才是真正的他?
倘若要她選擇,她倒是比較喜歡那個酷愛捉弄她的陽朔,至少那個他看起來比較像個平常人,像一個活生生、會蹦蹦跳跳的正常人!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間,同她一道來伺候陽朔穿衣的小婢們一邊走著,一邊細碎的談論著她們從街坊听來的小道消息。
「听說這一回祭典,義良親王也會到宗廟里來觀祭呢!」
「義良親王不是從不過問祭典的事情嗎?他哪時候變得這麼熱心了?」
「笨哪!還不是為了東宮太子之位。」
「喂!沒憑沒據的,這種事可不能亂說。」
「我才沒亂說呢!是我在皇宮里當差的小叔告訴我這個消息的,他還說皇上最近身體不太好,有意要早些傳位呢!」
「真的嗎?」
「不然你想,就憑義良親王和咱們王爺間的交情,他哪有可能這麼熱心的跑來宗廟里觀祭啊?」
「也對。啊!那這回祭祀大典不就難捱了?」
「可不是嘛!」
婢女們的嘆息聲引起月影的注意。
什麼?什麼?她好像听見有人說什麼義良親王、什麼東宮太子、什麼觀祭、什麼不合之類的。
她連忙集中精神,詢問方才的話題。「姊姊們,你們剛剛說的是啥事,我怎麼一點也听不懂?你們說王爺和義良親王兩人不合……」
「噓──」她話還沒說完,婢女們便同聲要月影放輕聲調。「小聲點!這事我們嘴里說說就好,你可別四處亂說,尤其是在王爺面前。」
「哦!」月影識趣的點頭。
婢女們互望了一眼,才將這些年來皇宮里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對月影講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月影在心里點頭。
義良親王身為大皇子,理當是繼承東宮太子之位的最佳人選,但是,當今皇上卻因為疼愛死去的柔貴妃而明顯地偏愛陽朔,所以,有心人士便捕風捉影的揣想皇上有意讓陽朔接掌王位,也因為如此,才引發義良親王和陽朔兩人之間的不合之說。
「那你們覺得……咱們王爺有可能接掌王位嗎?」听完了來龍去脈,月影忍不住好奇的問。
婢女們相觀一眼,其中一名叫晴兒的小婢代表回答。「倘若是我們選的話,我們鐵定是希望讓王爺接掌王位!」
「為什麼?」
因為接下來要說的話太過于聳動,所以,晴兒要月影附耳過來。
「至少,王爺懂得什麼叫仁民愛物、什麼叫體恤民心,要是真的讓義良親王接掌王位……唉!只要你見過義良親王的部下,你就會知道晴姊的意思了。不過,姊姊先在這里跟你說清楚,等會兒要是真踫上義良親王的部下,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別大意的惹怒他們。」晴兒面色凝重的叮囑。
「他們很恐怖嗎?」看著晴兒臉上恐懼的表情,月影心驚膽跳的問道。
晴兒只吐出四個字──
「無法無天!」
這下子!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她們不喜歡義良親王接掌王位了。
月影嘴里答應說會小心不去接觸義良親王的部下,結果第一天的祭典才剛落幕,她就被堵上了!
說來也不能怪她,她只不過是離開滌風齋想幫忙端送陽朔的晚膳罷了,結果,她人都還沒走到廚房,就被從廊道里竄出來,四名穿著緞布綢衣的公子給團團圍住。
看著這幾個神色詭異的男子,月影暗自緊張著。她警戒的環抱住自己,兩眼仔細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老天!她該不會這麼倒楣,真讓她踫上義良親王的部下吧!
「喲喲喲!瞧瞧,想不到這清幽之地竟然會有長得如此標致的少年郎,瞧他這臉蛋女敕得跟豆腐一樣。」一名嘴邊蓄著兩撇胡須的男子突然伸手擰了一下月影的臉頰。
月影吃痛,連忙求饒。「求大爺們放過小的,小的還得送晚膳到王爺那里去……」
她本以為搬出陽朔,眼前這些爺兒們就不會多跟她計較的,卻沒想到……
「原來你在王爺面前當差呀!」
四名男子挑起眉相視一笑。
胡須男子向站在月影左右兩邊的男子使了個眼色,那兩人猛然伸手捉住她的臂膀,硬將瘦弱的她給提離開地面。
「就你啦!大爺四人正嫌著沒事可做,就跟王爺要了你好了,多少可以解點煩悶。」胡須男子一臉曖昧的道。
听完他說的話,月影嚇得猛踢動自己的雙腿,試圖掙開束縛。無奈她力氣小、腿又短,她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快放我下來……救命……救命呀!」月影心慌的拉開喉嚨求救。
「再反抗,小心我一刀砍了你!」站在月影左邊的男子斥喝一聲,眼見月影仍然放聲大喊救命,不禁一時氣結,突然出掌將月影擊昏了。
月影只覺眼前一黑,頓時厥了過去。
陽朔剛回到滌風齋,人還來不及休息喘口氣,就瞧見一名小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晴兒,怎麼了?」
「王爺,不好了!越穎被義良親王的部下給帶走了!」晴兒方才經過廊道,湊巧瞧見他們架著失去意識的越穎離開,便趕緊跑回來通報。
「怎麼回事?」陽朔一臉嚴肅的問。
晴兒一五一十的對他說明事情發生的經過,而當他听出是朱楨那四人將月影帶走後,不禁暗自叫了聲糟。
他怎麼會忘了警告影兒呢!
以朱楨為首的四人幫,平時就愛狎玩少年,他們若瞧見粉雕玉琢般的月影,怎麼可能會不心生歹念呢?
陽朔擔憂著月影的安危,猛提口氣,立刻飛躍出滌風齋。
不過是彈指之間,心急如焚的陽朔便來到朱楨所暫居的廂房,他猛一提氣,抬腳用力的踹開大門。
好不容易斥退其他三人,朱楨才回到房內將昏迷不醒的月影給綁好而已,突然前門就傳來轟然的踫撞聲,嚇得他連忙出來察看。
只見陽朔如同復仇使者般矗立在門前,原本溫和的眼眸浮現想殺人般的濃烈恨意。
他從來都不知道,一向笑臉迎人的常良親王竟然也有如此殘暴的表情!
看著陽朔一步步朝自己跨進,朱楨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屬下朱楨叩見常良親王……」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不等朱楨行完禮,陽朔便沖進廂房里,怒極的揪住他的衣領,惡聲的詢問︰「月影呢?你們把她給帶到哪兒去了?」
越穎?常良親王指的是正躺在他房里的小兄弟嗎?想到越穎那一身白女敕似雪的肌膚,朱楨怕歸怕,不過,仍試圖想要隱瞞。
瞪著近在眼前的陽朔,朱楨先是猛吞了口口水,平穩住狂跳的心,一臉尷尬的陪著笑臉。「王爺……屬下不知道您指的是誰……」
還敢裝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