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盞巨型的水銀燈按照順序排列在菊池家的花園里。
瞬間,寂靜的黑夜被熱鬧的氣氛所取代。
從入口到大廳的走道上,火紅色的波斯地毯綿延數十公尺,象征主人熱情歡迎的心情。夾道兩側的宴會桌上擺滿了五花八門的精致佳肴美酒,微微地刺激著人們潛在的。
能夠應邀參加的貴賓,空有浮濫的頭餃或是萬貫家財是不夠看的,因為這場盛會的主辦人是菊池千代──上流社會中的知名人士。
身為知名小提琴演奏家的她,身兼連鎖藝術中心的理事長,是經營畫展以及藝術活動的專家。在她所舉辦的活動當中曾經促成企業界的幾段佳緣,因此許多企業家或是單身的名人雅士都希望能夠名列她的邀請名單之中,藉此提升自己在社交圈的地位,一方面也期待在事業上有良好的合作機會,甚至是企業聯姻的可能性。
因此,許多貴族名紳無不設法在宴會廳的兩側佔據一個視線良好的位置,以便在眾多賓客入場的同時可以順利找到自己的獵物。就像現在,在場的名媛淑女們無不盛裝打扮,每一位都有如鮮艷亮麗的孔雀,已經在紅毯的兩側佔據視野絕佳的位置,期待命運中的白馬王子出現。
來到裝飾華麗的入口處,川野耀司走到麻生琉宇的面前,替他整理好胸前的絲巾,還捏捏他因為緊張而顯得有點僵硬的臉頰。
看著川野耀司如此細心的替自己打點一切,麻生琉宇也不得不打起精神。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心中叮嚀自己一定要替父親打一場漂亮的勝仗!
川野耀司知道他已做好準備,便將邀請函遞給站在入口處的招待。
「您好,我是麻生住商會社的秘書長川野耀司。很抱歉,理事長身體微恙,今天由少爺麻生琉宇代為出席。」他以沉穩的態度完成自我介紹,並將身後的麻生琉宇領到身旁,用帶著微笑的雙眼示意麻生琉宇上前打聲招呼。
川野耀司身為麻生家第五代的秘書長兼管家,雖然只有短短的五年時間,卻已成為麻生家有史以來最年輕也最受重視的一號人物。現年二十八歲的他就像是麻生家的另一個兒子,自從社長麻生誠人因病住院後,便一肩扛起社內大小事務,也因此在一夕之間成為上流社會中最受矚目的一顆新星。
第一次見到傳聞中的麻生琉宇,就連菊池家的管家也不禁瞪大了眼仔細瞧個夠。在社交圈內,麻生家的公子一直是個令大家猜不透的謎團,他從來不參加公開的社交活動,也不選擇名人才有資格就讀的學府,反而參加聯合招生,就讀沒有商業氣息的藝術大學,因此在社交圈內流傳著許多麻生琉宇的傳聞。
首次見到麻生琉宇本尊,圍在招待處附近正在忙著評頭論足的名媛淑女也被他帶點神秘氣息的美貌以及王宮貴族般的氣質震懾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忽地,菊池管家驚覺自己失禮,趕緊引領麻生琉宇以及川野耀司踏上迎賓紅毯,並指示招待人員盡速通知夫人前來迎接貴客。
走在前往大廳的紅毯上,四周傳來不絕于耳的贊嘆、驚訝與詢問聲不但沒有讓麻生琉宇感到錯愕,反而更增加他的信心。這一夜,他代表著麻生住商會社。
一直以來,麻生琉宇對于家族企業的經營是完全置身事外的,不同于其他餃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弟,他努力的為自己爭取和一般人平等的成長機會。盡管家中特意為他安排企業家子女才有機會就讀的學校,他還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參加高等學校的測驗,後來也成功的考上第一志願,就讀以藝術聞名全國的東陵藝術大學。
一路走來,一方面是由于有川野耀司的從旁協助,另一方面則是麻生誠人對兒子的疼愛,麻生琉宇才能夠任性的將繼承家族企業的重擔拋諸腦後,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日前由于責任理事虧空公款並且假冒公司之名在海外開設分公司一事,已經對公司的名譽以及信用造成極大的損害;為了挽救公司的信譽,四處奔走的麻生誠人也因此臥病在床,川野耀司為了兼顧公司的營運以及照顧社長也已經**乏數,麻生琉宇自覺不能再置身事外,于是主動要求參加由菊池夫人所舉辦的宴會,這也是他回饋父親與川野耀司的機會,絕對不能搞砸。
進入大廳,華麗燈光透過水晶玻璃的折射,整個大廳被照耀得像是一顆閃閃發亮的寶石。由三十位職業樂手所組成的弦樂隊正在彈奏著法國宮廷最愛的華爾滋舞曲。有如私人停機坪般寬敞的舞池里,擠滿了上流社會中的企業名人,以及穿戴名牌服飾的貴婦名模。不小心走進這個大廳的人,恐怕會誤以為時空錯亂,來到中世紀夜夜笙歌的凡爾賽皇宮了。
第一次參加宴會的麻生琉宇不但沒有被豪華的場景嚇到,反而神態自若,從頭到腳都自然流露出一股月兌俗不凡的氣質。他帶點憂郁的瞳孔在這個時候炯炯有神,自在地與每一位在場的賓客打招呼;迎上他眼神的人,無不為他感到震驚。
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著,不停地四處打探他的來歷,沒多久,麻生住商的第六代傳人麻生琉宇的名字,就像會場愉快的氣氛一樣,迅速傳遍每一個角落。
☆☆☆
位于二樓的VIP休息室中,黑羽徹躺在菊池千代雪白修長的大腿上,單手拿著酒杯,冰塊與玻璃還不時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別撒嬌了,再不起來,待會兒我腳麻,你可要抱我下樓去喔!」菊池千代嬌嗔的說著,一方面用瓖滿水晶的藝術指甲在黑羽徹赤果的胸前不停的來回畫圈圈。
「不過是個小鬼,竟然得要你親自去迎接?」黑羽徹帶著不悅的口吻說道。
「他可不是普通小鬼,他是麻生琉宇。」菊池千代糾正他的說法。
「麻生琉宇。」黑羽徹將酒杯高舉,一邊看著冰塊折射的光影,一邊念著。「快去吧!」他像是想通什麼似的倏地坐起身。
「這才乖嘛!」菊池千代用雙手將他的頭摟進懷中,在他發間留下輕輕的一吻,便開始著手整理凌亂的衣著。
黑羽徹啜著手中的酒,一邊欣賞她著衣的畫面。
菊池千代雖然曾經離過一次婚、育有一子,但是對于一個即將四十歲的女人來說,能夠擁有一身雪白柔女敕的肌膚及尖挺傲人的**已是不可多得,更何況她還有一雙羨煞所有女人的修長雙腿,以及亮麗的長發。
不過,這都不是她吸引黑羽徹最大的要素,他欣賞的是她的智慧、她的修養,還有她對兒子無微不至的關懷。她常笑他戀母,他也從不反駁。
「對了,我幫你安排的特別節目,會在一個小時後開始。」菊池千代站在鏡子前面熟練的將頭發梳成一個發髻,一邊用曖昧的目光看著鏡子里的黑羽徹。
「什麼樣子?我以前見過嗎?」黑羽徹露出期待的目光盯著酒杯。
她從他手里拿走酒杯,「少喝點,我可不希望你錯過我精心安排的余興節目。他可是我精挑細選的,背景單純,長得白白淨淨,雖然是第一次,但是配合意願很高。」
菊池千代用充滿誘惑的表情舌忝了舌忝嘴,使鮮紅的唇更加濕潤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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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的樂聲飄揚在裝飾氣派的大廳之中,來自各地的淑女名媛圍繞在麻生琉宇的身邊,爭先恐後的尋找空檔來個自我介紹。一旁的川野耀司也沒閑著,一會兒是銀行理事、一會兒又是財團總監,紛紛前來尋找合資的機會。
忽然間,圓潤的華爾滋被氣勢磅礡的音樂所取代,聚集在舞池中央的紳士名媛自動分散到兩旁迎接宴會的女主人──菊池千代,從二樓的弧形梯緩緩現身。
一頭烏黑的秀發梳成埃及艷後般的樣式,象征了她的權位與高貴,一襲貼身露背的黑絲絨禮服更增添幾許性感與神秘。
菊池千代用她敏銳的目光迅速地將大廳內所有的賓客掃過一遍,很快的,她發現自己要找的目標,麻生琉宇。
從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一杯紅酒,菊池千代踩著一貫婀娜多姿的步伐來到麻生琉宇的面前。
「能夠邀請你大駕光臨,還真是我的榮幸,第一次見面,請你多多指教。」
幾句寒暄過後,麻生琉宇便被四面八方擁上來的追求者簇擁到了牆邊,而川野耀司則是被一群財團巨子團團包圍住。
眼看情況不對,川野耀司向三井財團的董監事深深作了個揖,便以迅速卻不失禮貌的步伐走向已經微醺的麻生琉宇身邊。
「你喝多了,我送你上樓休息。」
當川野耀司靠近時,麻生琉宇發覺自己的心跳仿佛被踩了油門,迅速加快許多。是酒精在作祟吧!
「抱歉,先失陪一下。」川野耀司對圍繞在麻生琉宇身邊的花蝴蝶們展露出迷死人的笑容。
正當她們還沉醉在他的笑靨中時,他已將麻生琉宇帶到二樓的貴賓休息區。
看著麻生琉宇因酒精作用而發紅的臉蛋,川野耀司臉上露出不舍的表情,「以後喝酒的事交給我就好了。」小心翼翼地扶著意識漸漸模糊的少爺靠牆站好,他快速在走廊上來回繞了一圈,查看是否還有空房。
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麻生琉宇撐著越來越沉重的眼皮,仔細的體會酒精為他帶來的變化。
「走廊盡頭的房間沒有掛牌,你先進去小睡片刻,宴會結束之前我會上來接你。」川野耀司模模麻生琉宇的頭,像在叮嚀孩子似的,既溫柔又體貼。
麻生琉宇的視線雖然開始模糊,但是川野耀司清澈明亮的雙眼卻清清楚楚的映入他的眼簾。第一次這麼仔細看著他,麻生琉宇忽地發現川野耀司的確很迷人,他的眉毛疏密適中,俐落且微微上揚的眉形,不需要刻意修飾就給人英挺俊俏的好印象。
怎麼以前沒注意到,他一直都這樣嗎……麻生琉宇因為川野耀司的美而陶醉不已。
沉醉中沒注意到川野耀司指的是哪一間休息室,等他回過神來,川野耀司已經快步走回大廳。
也罷!不過是找個地方休息,麻生琉宇相信這點小事難不倒他。雖然有點模糊,但是他隱約記得……走廊的盡頭……
走進位在長廊盡頭的房間,如果不是因為他已經醉到意識模糊、四肢不听使喚,他肯定會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這個充滿黑色裝飾物的房間,讓人有種不想接近的壓迫感。但是從它高級的裝潢與充滿現代感的擺設看來,它應該是菊池夫人精心設計的休息室,而且它必定是專屬于一個很特別的人物。
麻生琉宇已經沒有力氣去想這麼多,他搖搖晃晃的走向床邊,笨拙地月兌去身上的禮服、拉開襯衫,接著解開皮帶扯出上衣,讓漸漸發燙的身體獲得紓解,然後放松全身的肌肉向後一躺,整個人陷入柔軟舒適的羽絨被中。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燻衣草香,讓麻生琉宇迅速進入夢鄉。
☆☆☆
在充滿霧氣的浴室里,黑羽徹全身放松的躺在浴缸里,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氣泡式按摩所帶來的舒暢感。
不一會兒,他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已經到了和菊池千代約定的時間。
他飲盡水晶高腳杯中最後一口紅酒,關掉按摩浴缸的開關,用干淨的浴巾將自己的下半身包住,並拿起毛巾在濕淋淋的頭發上隨意的擦了擦。
走出浴室,黑羽徹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錯愕與不悅。
竟然有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大剌剌地躺在他的床上!
這麼無禮的舉動真是令人不可思議,凡是受邀參加的賓客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房間是專屬VIP使用的,除了菊池千代以外,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接近的,更別提擅自闖入了。
難不成……黑羽徹正準備爆發的憤怒停頓了一下。
該不會這就是千代說的那個「新人」吧?
黑羽徹有一股想要翻白眼的無奈。
這人竟然如此沒有教養!他原先高昂的興致瞬間退去。將用來拭干頭發的毛巾甩在地上,他怒氣沖沖的走近床邊,準備拉起被單讓那個不速之客摔個四腳朝天……然而拉著被單的手突然定格,他彎著腰呆立在原地遲遲沒有動作。
床上那個男人看來年約二十歲左右,一頭自然蓬松的秀發散發著柔順的光澤;此外他的面貌姣好,臉上泛著微微的紅暈,很是可愛。黑羽徹將視線移到他在襯衫外的部分,發現他的膚色白晰、胸肌明顯但不會過度發達,看上去挺迷人的。
當他正興味十足的打量時,沒想到床上的小家伙無意識的翻了身,露出原本藏在衣服下、玫瑰棕色的**。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不但重新燃起他原本被怒氣澆熄的,而且還有助燃的趨勢。
既然是千代安排好的,黑羽徹便毫不客氣地爬上床,大膽的跨騎在那名男子的身上,然後俯將手掌放在床上支撐自己的重量。
這樣一來,睡夢中的麻生琉宇可以說是完全被黑羽徹赤果的身軀籠罩著。
听到身下的男子發出無意識的夢囈,黑羽徹才將注意力由玫瑰棕色的**轉移到他如嬰兒般柔軟的唇上。
一個陷入熟睡的美少年顯然與他熱烈期待的余興節目有十萬八千里的差距,但是男子俊美的相貌以及令人垂涎的體態足以將功折罪。
黑羽徹不得不佩服千代選角的眼光,想起她離開房間前曾經說過「人家可是第一次」,他不得不猜想,難道他是因為怕羞所以才讓自己喝醉的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家伙可打錯如意算盤了。
「和男人」可是黑羽徹最大的樂趣,且不管這個興趣是如何染上的,重點是他可不允許有人在千代大費周章安排下,還計畫在這場付費游戲中用「裝死」這種雕蟲小技來蒙混過關。于是,他決定好好懲罰身下這名美少年。
看著他在領口外、縴細白晰的頸子,黑羽徹不由得贊嘆了一聲,接著他將他自然垂落的長發以修長的手指優雅的梳往耳後,然後如雨點般輕柔的吻開始落在他如水蜜桃般粉女敕的臉頰上……
麻生琉宇在半夢半醒之間隱約感受到臉頰上一陣陣酥癢,因為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于是他靜靜的享受著,沒有抗拒……
麻生琉宇倏地漲紅了臉,迅速將頭別過去。
「醒了正好,我還在煩惱要怎麼繼續呢!」黑羽徹姿態優雅地走下床替自己點了一根煙,絲毫不在意自己在陌生人面前一絲不掛,並隨手將頭發往後扎成一束,露出他剛毅有形的側臉。
麻生琉宇用被單緊裹住自己的下半身,一邊絞盡腦汁回想昏迷前的記憶,一邊縮在床上繼續觀察著四周。
「繼續……」用手撫著自己疼痛不堪的額頭,麻生琉宇以不穩的音調問道。
黑羽徹不快的哼了一聲。這是他裝傻的方式嗎?黑羽徹一向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從一開始的喝酒裝死到現在的裝傻否認,不管他是在賣弄清純還是蓄意調情,黑羽徹已經沒有耐心陪他繼續玩下去了。
在煙灰缸用力按熄煙頭,黑羽徹帶著憤怒的神情慢慢走向麻生琉宇,用力扯掉他手中的被單,不耐煩的斥喝︰
「沒時間陪你演戲,看在你味道還不錯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麻生琉宇一個閃神,就被面前這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抓住他縴細的腳踝,用力的將他拉至床邊,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抗之前,他的身體再一次覆蓋在他身上。
感受到他熾熱的緊貼著自己縴細的大腿內側,麻生琉宇驚恐的瞪大了眼楮,想要反抗的雙手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被緊緊的固定在頭上。
「放開我!」言語的恫嚇成為麻生琉宇唯一的武器。
不想浪費時間在這個無聊的游戲上,黑羽徹決定速戰速決。
粗暴的吻取代了先前的溫柔,長驅直入的舌毫不客氣地如狂風暴雨般橫掃他香甜的唇齒,麻生琉宇柔軟的舌尖為了抵抗這般猛烈的入侵也被迫與之糾纏,無意間從喉間逸出的聲音成了最佳的催情劑,卻讓他恨不得能挖個洞鑽進去。
然而,在一陣溫柔與暴力兼施的強烈刺激下,麻生琉宇的身體逐漸開始背叛他的理智……
黑羽徹的嘴角揚起勝利的微笑。
「徹,我要進來了!」
菊池千代性感的呼喊傳來,打斷了正在興頭上的黑羽徹。
「現在又怎麼了?」一臉掃興的他朝著客廳方向咒罵了一句,不得不披上浴衣前往一探究竟。
打開房門的瞬間,他隨手將散亂的頭發重新扎成一束,神情有點不悅,然而他正準備開口,卻被菊池千代的話給打斷──
「看來你今天似乎沒什麼‘口福’,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那人突然生病不能來,不如……就由我來代替吧!」
她的話只有前半段進了黑羽徹的腦袋。
「天啊!」他一手叉在腰際,一手扶著額頭,沒想到竟會發生這種烏龍。
如果安排的人不能來,那現在在床上的是誰?
黑羽徹面色凝重,迅速轉身回到臥室。
菊池千代被他憤怒的表情震住,趕緊跟上前一探究竟。
凌亂的床邊,急忙穿好褲子的麻生琉宇因為菊池夫人的出現驚訝的停住了動作,來不及扣上扣子的襯衫露出他泛紅的胸膛,與他臉上的紅暈形成對應。
三人面面相覷,悠揚的樂聲穿過大廳由窗戶飄進,他們卻只听到彼此因緊張而變粗的呼吸聲。
由于過度的驚嚇,菊池千代無意識的月兌口說出︰「麻生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