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膽子,誰允許你們進來本王的寢宮?」伊卡洛斯國王怒斥著突然闖入並且還將門鎖上的三名侍衛。
因為國王被催眠的緣故,所以巴德根本不擔心他會有任何反叛的舉動,也不會听信任何的話,因此很放心的讓他一個人待在寢宮里,也沒派人在外頭守著,所以要進入就簡單多了。「有沒有方法可以讓他閉嘴?他太吵了!」凱伊掀開頭頂上的兵帽,-著風問著在旁正打開手提箱的綠醫。
「大膽,你以為你是在對誰說話?」國王再次怒斥著眼前出言不遜的凱伊,完全不記得他了。
「綠醫……」國王刺耳的怒吼聲,讓凱伊有點想使用暴力手段,好讓他閉上尊口。
「閉氣十秒!」綠醫從手提箱里拿出一瓶小型的噴霧器,打開了蓋子,在他手指按下前,看向凱伊和伊娜。
「嗯!」兩人點個頭,在綠醫手指按下的同時止住呼吸。
「你們要……」國王才開口說了三個字,人就已經倒地呼呼大睡了。這是只要三秒,就能讓人睡一天的「三秒睡」,至于要閉氣十秒的原因,是因為剩下的七秒要等「睡氣」消失。
「行了,真有你的。」將昏倒在地的國王扶上椅子後,凱伊也自動地坐上一旁的空位。
「為什麼要我扮國王呢?」凱伊托著雙頰,用著不甘願的眼神看著身旁忙碌的綠醫。
只見他拿出一瓶與皮膚同色的乳液,將它倒在手上搓揉,再把它均勻的涂抹在國王的臉上,然後輕輕按摩。
「因為你的身材和國王差不多啊!」伊娜忙著解下國王身上的衣物和鞋子,對于凱伊的抱怨,她也只能說出這不爭的事實。
「這又不是我的錯!」他曾經對自己阿波羅般的身材,感到非常滿意,現在他卻有點懷疑了!
他的體態怎麼會和一個棺材都已躺進一半的老頭相像呢?
「行了。」方才涂抹在國王臉上的乳液已經變成一層薄膜,綠醫輕輕將薄膜取下上這是一張連皺紋都復制得一模一樣的面皮。
「這麼快?還不到一分鐘呢!」凱伊模著那張薄薄的面皮,對綠醫無所不能的能力崇拜到極點了。
綠醫小心翼翼地將面皮覆在凱伊臉上,大拇指在臉龐的邊緣輕微地按壓後,整張面皮便自然的緊貼在他的臉上,完全不露出一點痕跡來,看起來和正常的臉沒啥兩樣。
「好了!」綠醫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三年沒玩了,他的技術還是如此的好,如此的精巧。「衣服換上便成了!」
變臉成功後,凱伊只好認命的走到屏風後,月兌上的侍衛裝,將國王的衣服換上,然後走了出來。
「天啊!這根本是國王!」伊娜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竟然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國王!而且連臉上的皺紋都一樣。
「手伸出來。」綠醫將凱伊乖乖伸出來的雙手,套上了一副皮制手套。「這樣才不會變成『六十幾歲的人,卻有一雙三十幾歲的手』,而讓人產生懷疑,至于戴手套的理由自己編。」
「齊大哥,我們該走了。」伊娜已將凱伊換下的侍衛裝穿到真正國王的身上。「送飯的人快來了,凱叔,要小心哦!」
「好好當你的國王,千萬別露出破綻來!」綠醫拍拍凱伊的肩膀道。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兩位大哥,我們給王後和王子送飯來了。」來到王後寢宮門前的兩個侍衛呈上手中的托盤。
「進去。」門口的兩名守衛檢查過兩人手中的飯菜後,其中一人打開了上了鏈子的鐵鎖,等兩人進入後,又將門鎖上。
送飯的兩名侍衛將飯菜端到桌上,對著椅子上的希亞王後和克羅王子說道「吃飯了。」
「不吃、不吃!」希亞王後一手揮掉桌上的食物,對他們大發脾氣︰「你們這些以下犯上的逆臣賊子,不怕遭天譴嗎?去把巴德那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給我叫過來!」
「如此浪費食物,我看第一個遭天譴的人是你吧!」身材較細瘦的侍衛摘下了頭頂上的兵帽,露出了一張俊俏的面孔,帶著嘲諷的笑容看著怒發沖冠的希亞王後和一臉驚愕的克羅王子。
「況且以下犯上的逆臣,還不是你一手造就的,所以不管怎麼說,第一個遭天譴的除了你外,絕對不作第二人想。」
「藍,就算是事實,你也不用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來嘛,你看,人家希亞王後已經氣得『皮皮挫』了!」另一名身材健碩的侍衛也摘下了兵帽,露出了一抹希亞王後最恨的燦爛笑顏。
「你們……」克羅怎麼也沒想到,出現在他們眼前的,竟然是此刻應該還待在台灣的克烈和他的情人。
「你怎麼還沒死?」希亞王後以為自己活見鬼了。
巴德明明對他們說,克烈回雷巴達所搭乘的飛機,被他的手下給炸毀了啊!
「棺材已躺進一半的王後你都還沒死,我怎麼好意思先死呢?」克烈兀自坐到椅子上,蹺起了二郎腿。
「克烈!」希亞咬牙切齒叫吼。
「老太婆,小聲點。」裴日藍抽出藏在小腿間的匕首,抵著希亞王後的下巴,對她的態度甚感不滿,「我知道你急著昭告天下阿克還沒死,但是我相信你兒子應該不會希望才是!」她別有用意的看向克羅。
「你……你……」礙于裴日藍手中的刀子,希亞只能悻悻然地住嘴。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克羅沉下臉出聲。
「沒什麼意思,只是五天後就是巴德的登基大典,而且伊娜也會在那天嫁給巴德,當上王後。」從克烈的話中听不出有任何緊張的意味。
「你說什麼?」克羅激動的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伊娜不會答應的!」
「廢話,誰會答應嫁給一個糟老頭,而旦還是個與咱們偉大的希亞王後狼狽為奸、謀篡王位的卑鄙小人。」裴日藍打掉那只令克烈快窒息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後喘口氣,眼神直直的看向克羅。「她會答應,還不是因為巴德拿了某一個人的性命威脅她!」
「是誰?」克羅問。
是他嗎?會是他嗎?難道從頭到尾就他一個人會錯意?
「還會有誰?」這個人是白痴啊?「明明人家愛他愛個半死,卻老是說她愛別人,還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他的兄弟冠上一個奪愛的罪名,甚至想置人于死地,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哦?」裴日藍左看右看。
「藍,說得真好!」克烈為她鼓掌喝采。
「阿克,小聲點,會被外面的人听到的。」她很懷疑外頭那兩個守衛是重听,還是這里的隔音設備太好,老太婆高分貝的噪音都已經發出至少兩聲了,再加上克烈還大聲拍著手,為什麼外頭的人全沒反應呢?
「放心,他們會把它當成又是希亞王後在發飆吵鬧。」王宮的隔音設備還算不錯,就算外頭的人有听到聲音,也只是隱隱約約外加模糊不清。
「那就好。」裴日藍松了口氣,她可不想待會一群人沖進來,拿槍指著她。
「那個人是我嗎?」沉默了一會兒,克羅開口了,他的話帶著不確定。
「當然是我們的克羅王子啊!」克烈翻白眼。他和藍暗示得還不夠清楚嗎?
「白痴!」裴日藍覺得再也沒有比這兩個字,更適合克羅了。
「怎麼你到現在還不相信啊?我已經說過了,我和伊娜只有兄妹之情,我愛的人在這兒!」克烈走到裴日藍面前,攫起她的下已,深情款款地看著她,「藍才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克烈蜻蜓點水地送上一個吻,裴日藍回送給他的則是一記鐵拳,「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在別人面前親我。」
「你們……」王後以驚世駭俗的眼神,看著他們兩人。
「老太婆,-老眼昏花了啊?竟然看不出我是個活月兌月兌的大美女?」裴日藍用力地挺出寬大衣服下的女性特征。
「藍,我們該走了,待太久外面的兩位大哥會懷疑的!」不理會他們驚愕的眼神,克烈將帽子拿給了裴日藍,兩人戴上帽子後,便端起桌上的托盤要走出房間。
「等等!你話還沒說完!」克羅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我就是為了讓你擔心,才故意來告訴你這些話!」裴日藍冷笑。「要不是伊娜擔心你的安危,要我們一定要來確定你還活著,我才懶得冒著生命危險來呢!」
兩人巧妙的閃過克羅的阻擋,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對著跟在他們身後的希亞和克羅說道︰記得別泄漏我們的行蹤啊!不然你們就得一輩子被關在這里了!」
砰!
就在克羅要喊出克烈的名字時,鎖在門外的鐵鏈首先發出聲響,接著門被打了開來。
「喲!怎麼敢勞煩王後和王子殿下,親自來迎接我呢?」巴德大剌剌地走了進來,還坐上了大位。
「你……」
糟了!見來者是巴德後,裴日藍和克烈默契十足的低下頭來、壓低頭上的帽子,在巴德眼中看來,就好象是他們十分畏懼著他。
「你們兩個……」巴德大喝一聲,裴日藍和克烈以為巴德識破他們,已做好殺出重圍的準備,不過他的下一句話,又讓他們放下緊繃的心和緊握的拳頭。
「下去,叫外頭的人把門帶上。」
「是!」裴日藍壓低了嗓音,讓自己的聲嗓听起來,跟一般的男人沒什麼兩樣。
出門前,她又抬起頭來,看了克羅和希亞一眼,他們兩人也直直的回看著,克羅的眼神更是充滿焦急。
直到門闔上,他還是不肯移開視線,好似要望穿那扇門。
「別看了,你們出不去的。」巴德以為他們是想離開寢宮。「怎麼,才幾天沒見到外面的太陽,就開始想念了啊?」
「巴德,我是你的姊姊,克羅是你唯一的外甥,你不但將我們軟禁起來,還想奪走克羅的王位,你存什麼心?」她真的是養虎為患,拿石頭來砸自己的腳。
「我哪有奪走克羅的王位,是國王陛下說要將王位傳給我的。」巴德得意的笑著。
「五天後就是我的登基大典了,很抱歉不能讓你們參加。對了,那天應該是雙喜臨門才對,我差點忘了說另一樁喜事了,我會在那天立後,王後是誰你們都認識,就是甜美可人的伊娜,真是可惜啊!你們還是無法參加。」他一臉惋惜。
「你這個畜生,你明知道克羅愛伊娜,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希亞氣得火冒三丈,不顧一切地指著他破口大罵!
「嘴巴放干淨點。」巴德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強勁的力道讓希亞整個人重重地趺到地板上。「我是未來的雷巴達國王,豈容得你這個賤婦污蔑。」
「母後!」克羅上前扶起嘴角淌著血的希亞,冒著青筋的拳頭揮向了巴德,巴德早他一步地掏出手槍來,抵著他的太陽穴。
「要不要比比看,是你的拳頭快,還是我的子彈快啊?」
「不要!」希亞一拐一拐地上前,拉開了克羅,擋在他面前。「你連你的親外甥也想殺,你到底有沒有人性?」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你教我的,姊姊!」巴德收起手槍,在兩人的仇視下笑著離去。
「國王陛下萬歲!」
巴德單膝跪地,讓伊卡洛斯國王替他戴上王者的最高象征,,皇冠,風光地坐上王位,接受大臣們的參拜。
「免禮。各位愛卿,今天是本王的登基大典,同時也是封後的大喜日子,請盡情享用本王為大家所準備的盛宴。」
「多謝國王陛下。」
「請王妃。」巴德對著身旁的侍者命令。
「是。」侍者拉開喉嚨︰「有請王妃。」
「偉大的伊卡洛斯王,請為我和伊娜主持結婚典禮。」巴德狀似尊敬地起身,走到落坐在一旁的伊卡洛斯國王面前,對他行大禮。
很好,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伊卡洛斯為他做結婚見證後,一切就大功告成了,他不但是雷巴達的國王,而且還娶了一個美嬌娘當王妃。
「好。」椅座上的伊卡洛斯呆滯的點頭。
「王妃到!」在一大群宮女的簇擁下,身著銀白色禮服的伊娜,在眾人的驚艷聲中,一步步地走到巴德面前。
只是她的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成為新嫁娘的喜悅,反而眼露憤恨之意,臉上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將眼前的巴德大卸八塊。
「我的王妃,你真是太美了,要是你能笑一笑的話,那就更美了。」巴德強硬的將她拖進自己懷中,攫著她縴細的手腕笑道。
「放開我。」伊娜將手中的花束打向他,退離他伸手可及的範圍,大聲說道「你這個逆臣,根本不配當雷巴達的國王,更不配做我的丈夫。」
「你……」該死的女人,居然這麼不知好歹!巴德看著底下議論紛紛的大臣,大好的心情頓時蕩到了谷底。
「伊娜,你在胡說什麼?你怎麼能對國王陛下無禮呢?」伊娜的父親亞門公爵被巴德眼中迸出的殺意,急出一身冷汗,為了女兒的安全著想,他不得不當眾斥責。
「父親,國王陛下待你不薄啊!為什麼要聯合巴德這個無恥之徒,來背叛國王陛下呢?」伊娜扯下她頭上的白紗,心痛的看著仍執迷不悟的父親。
「現在回頭還來得急啊!難道名利和權勢真的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能讓你將唯一的女兒,嫁給一個老頭子、一個逆臣!」
「你給我住口。」巴德惱羞成怒,他這輩子最討厭人家說他是老頭子。
沒錯,他的外表是看起來此同年紀的人老了許多,明明只有四十出頭,卻看起來像個六十歲的老頭子,這是他這輩子心中最大的痛。
「除了亞門外,全部的人給我退下,快──」巴德一聲令下,原本熱鬧的大殿一下子鴉雀無聲,廣闊的大殿上只剩下他和伊娜、亞門及伊卡洛斯四人。
「我有說錯嗎?」伊娜對巴德殺人的眼光視若無睹。
「伊娜,住口!」亞門連忙上前塢住她的口。
「亞門,這次你不管再怎麼求情,我都不會放過她,我一定要她為她說出的話,付出代價。」巴德對她已忍無可忍。他掏出隨身攜帶的槍枝對準她的心髒。「受死吧!」
「不要──」亞門搶先擋在伊娜面前,對著巴德下跪磕頭,「求求你,伊娜是我唯一的女兒,請不要殺她。她還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得罪國王陛下的地方,讓我來替她擔罪。」
「父親,不要求他。」伊娜扶起對著巴德卑躬屈膝,還不停向他求饒的亞門。「我一點也不希罕他放過我,要我嫁給他,還不如讓他一槍殺了我。」
「是你女兒不頜情,那就別怪我無情,我不但給了她好幾次機會,還不記前嫌的讓她當王妃,是她自己不識好歹!」巴德將亞門推到一旁,粗魯地將伊娜扯到他眼前,冰涼的槍口抵上她的額際。
伊娜毫無畏懼的看著,他,「動手啊!殺了我,所有的人就會知道你的真面目,就算你當上國王又如何?會反抗你的,不只是我一人而已,我死了,還有百姓們會舉兵討伐你這個暴君的!」
「我一定要在你腦袋上轟出一個窟窿!」巴德露出嗜血的笑容,扣下扳機──
「不要──」亞門高喊出聲。
在迅如閃電的一刻,伊娜被抓入安全的懷抱,而欲發射出子彈的槍枝,則被一股腳勁揮掃到大殿上。
巴德也受到那股勁力的影響,倒退到五大步之外。
反應是立即的,巴德的大手掐住呆站在身旁的伊卡洛斯國王,正確來說應該是凱伊才對,拖著他退到梁柱旁。
「伊娜?」克羅急切地看著伊娜全身上下,確定她沒有任何地方受傷之後,狂怒的面孔才稍稍和緩。
他扶著她靠在自己的身上,這才冷冷地望向巴德。
「你竟然連伊娜也想殺!」
「你們……」巴德看著不該、也不可能出現在他眼前的這些人──克烈、克羅、和一個從沒見過面的男子。
「哈-!巴德,好久不見了!」克烈走向前,朝他露出一個天使般的笑容。「你一定很想問我,為什麼我還沒死對不對?那我告訴你,因為我太帥了,閻羅王不敢收我當女婿,怕她的女兒鎮壓不住我的魅力,讓其它女人有機會勾引我!」
「廢話少說,不想他死,就全部給我後退!」巴德拖著凱伊走向大殿中心。
「放開他。」綠醫眼中流轉著復雜的光芒。該死!凱伊也被催眠了。他怎麼會沒想到這點?巴德這般奸詐狡猾之人,絕對不會容許他的登基大典出錯,為了安全起見,一定會進行二度催眠。
凱伊一定為了怕自己會被識破,而不得不代真正的國王接受催眠。
「作夢!來人啊!」巴德大喝一聲,禁衛軍從四面八方涌出,將他們團團圍住,「把他們統統給我拿下,誰敢反抗殺無赦!」
「是!」禁衛軍一步步向他們逼近,六人圍成了一團──
「通通給我住手!」威嚴無比的低沉嗓音止住了所有人的腳步,除了克烈、裴日藍和綠醫三人外,所有人皆用訝異的眼神,看向出現在大殿門口上的身影──真正的伊卡洛斯國王。
「這是怎麼回事?」巴德的眼神在真正伊卡洛斯國王,和他手中的凱伊身上來回。
怎麼會有兩個伊卡洛斯?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你們還要幫著巴德這個逆賊來反抗朕嗎?」
伊卡洛斯的眼神掃過眾禁衛軍,一雙想模仿也模仿不了的睿智眼神,令眾禁衛軍紛紛放下手中的長槍,單膝跪地高喊︰「參見國王陛下!」
「巴德,你還不束手就擒!」伊卡洛斯國王在眾禁衛軍的護衛中,走向巴德。
還好阿克回來了,並且還請人解了催眠術,否則雷巴達的老百姓從此就要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了!
「原來一切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在搞鬼!」懂了,他終于懂了,他們一定是早就混入宮里來了,藉由伊娜這個小賤人來為他們安排一切,不但暗中換走了伊卡洛斯,還解除了催眠。
看來他派個女佣在身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根本是白費工夫。
這都怪他一時大意,讓他們有機可趁,不過……他還沒輸,他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我當初真應該直接殺了你!」
「太遲了,放開凱叔,你絕對逃不了的。」伊娜怒視著他。
「是嗎?」巴德冷笑了一聲,手腕上的鑽表不知何時成了一個發信器。
「想叫你聘請來的殺手?」綠醫看穿了他,「你以為那十幾個人會是我們的對手嗎?他們早就已經見閻王去了。只剩下你一個人了,你是想乖乖束手就擒,還是像你請來的殺手一樣,直接去見閻王?」
「是誰束手就擒還不知道呢!你們要是敢輕舉妄動的話,我立刻一刀刺穿他的喉嚨。」巴德招緊凱伊的手沒有一絲放松,而他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把利刃。
冰涼的刀尖抵住了凱伊深麥牙色的側頸,鮮紅的血液隨著滑出。
「巴德,要是凱少了一根寒毛的話,我會讓你死無全尸!我說到做到!」克烈說得好溫柔,只可惜他四周的嚴寒氣息,早已泄漏出他的怒氣。
「你休想。」巴德鎖緊凱伊頸項上的巨掌,凱伊的呼吸漸漸微弱。「他可是我的護身符,我死也不會松手的。」
森冷的狠勁讓克烈一張俊逸的臉龐顯得陰沉猙獰,怒氣因為他的話升到最高點。
「那你就去死吧!」裴日藍接下克烈想說的話,修長的腿強而有力的掃向他掐住凱伊的手臂,突來的沖擊讓巴德的手臂一陣劇痛,神經完全麻痹。
「你什麼時候……」巴德悶哼一聲,看向了裴日藍。
該死,她什麼時候跑到他身後的?他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
當巴德看向裴日藍,掐在凱伊脖子上的五指微微松開那一-那,克烈算準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向前握住凱伊的手臂用力一扯,在巴德將利刃揮向凱伊那瞬間,將他丟向綠醫。「接住。」
「可惡。」一喪失手中的護身符,巴德便發了狂似的舉起刀刺向克烈。
克烈一時不察,有驚無險地險險躲開,滾了一圈站定後,狼狽地拍拍身上的灰塵。
「阿克,沒事吧!」裴日藍閃至他的身旁,關懷的眼神掃視過他的全身上下。
「我還沒娶你呢,才不甘心就這樣掛了!而且還是掛在那個老頭手上。」克烈將頭枕在裴日藍的肩膀上,吸取著從她頸窩散發出的香氣,這幾天實在太忙了,連抱藍一下的機會也沒有。
「你夠了沒啊?」拜托,敵人還站在他們面前,他居然還有心情調戲她。
「還沒,再讓我靠一會兒。」克烈居然當眾耍賴起來。
「你真是……」裴日藍無言以對。
「既然你們兩個這麼恩愛的話,那我就送你們一同下地獄去,黃泉路上有個伴才不會寂寞。」巴德同時朝兩人攻去,俐落地揮動著手中的利刃。
克烈和裴日藍眼神一個交會,兩人同時閃至巴德兩側,克烈送他一記飛踢,裴日藍則蹲身奉送一記旋踢,巴德雖閃過克烈飛踢來的一腿,卻被裴日藍的小腿一拐,跌得十分狼狽。
「喂!你們這些死沒良心的,只顧著在旁邊看好戲,不會來幫忙嗎?」覷個交手的空檔,克烈質問著站成一排的其它人。
「小心!」裴日藍眼明手快的趁機推克烈一把。天啊!難道真是姜是老的辣嗎?巴德看起來沒有六十,也有五十五了吧?阿克才一個分神而已,巴德的刀尖就差點刺中他的胳臂,沒想到他那麼強,難怪會這般囂張,妄想稱王。
「哼,如果以為我是那麼好對付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憑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在我面前根本不夠看。告訴你們,只有我才有資格當雷巴達的國王,要是誰敢阻撓我,我就送他下地獄去!」巴德的眼神閃爍著不正常的光芒,整個人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境界。
「那你就來殺我啊!」克烈突地一個箭步向前,靜止在那兒不動。
巴德一見克烈動也不動地站立在他伸手可及之處,隨即發了狂似的,利刃往前用力一刺──
「去死吧!」
「該死的人是你才對。」
克烈話一出口,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將巴德握有利刃的手,往前用力一扯,順手折斷他的手腕,距離他胸口僅有一-之差的利刃,就這樣直直的落下-另一只手則以一記強而有力的手刀劈向巴德的頸項,眨眼間解決了巴德。
「你找死啊?」見巴德一倒下,裴日藍立刻奔上前來,雙手揪緊克烈的襯衫,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她差點沒被他嚇死,當他突然停在巴德面前,而巴德又揮起利刃沖向他時,見他還一動也不動的站著,她的心髒在那瞬間幾乎停了,而她因為被他的舉動嚇傻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去救他。
「我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難道你這麼不相信你老公的能力?我絕對不會做自己沒把握的事!」克烈心疼的將裴日藍納入懷中,「別哭了,我會心痛的。」
克烈不舍地吮著她掛在眼角,死也不肯滴落的淚珠。
不拿自己當餌,這場對峙不就沒完沒了?巴德是個很難纏的人物,為了能早點將他擒住,他只好臨時作出這種決定。
「我才沒有哭!」裴日藍推開他,倔強地說道。
這家伙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擔心,只差一-耶!刀尖只要再往前一-,他的小命就玩完了,他到底懂不懂啊?
「來人啊!把巴德關入地牢,听候審判。」伊卡洛斯王一聲令下,兩名士兵攙起被克烈劈昏的巴德,將他送往雷巴達的地牢。
「藍,忘記剛才那個畫面,眼前的這件事絕對會讓你開心的。」他口中的「事」,當然是指他和藍的婚事-!
克烈一把摟過氣呼呼的裴日藍,將她帶到伊卡洛斯國王面前,很鄭重的將她介紹給伊卡洛斯。
「父王,她是裴日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她的氣還沒消,他竟然又自個兒在那胡說八道。
「我有說要嫁給你嗎?」
她才不想那麼早結婚,當刑警還沒當夠本,要是她結婚的話,老爸一定會自動革去她的工作,要她在家相夫教子,她死都不要。
「我都被你欺負去了,難道你不肯對我負責?」克烈覺得委屈極了,說的好象是他失去貞操似的。
「是誰損失大?是誰欺負誰啊?」他還真敢說,他才損失一些精子而已,她損失的可是女人最珍貴的第一次,外加全身酸痛,到底是誰比較可憐啊!
「呵呵呵!」伊卡洛斯國王拈著長須,笑呵呵的看著爭吵不休的小倆口。
看來宮里可以好好熱鬧一番了,他兩個兒子的婚事正好一起辦,來個雙喜臨門
「藍,嫁給我嘛!」克烈再次求婚。
「不要。」裴日藍一口回絕。
突然,天空外的轟隆聲嚇了眾人好一大跳,除了綠醫和凱伊外,其它人無不走出大殿一看,只見一架直升機緩緩地降落在他們面前。
機門一開,裴玄小心翼翼地將妻子林雪幸扶下來,摟在懷中,跟在他們身後的是三張驚為天人的俊逸面孔。
「老爸、媽咪、變態三兄弟。」裴日藍一一點名。不過齊家三兄弟對她的稱呼似乎非常的不諒解。
「什麼變態三兄弟?阿日,你不是已經跟克烈上了嗎?嘴巴也被克烈洗禮的數不清了,怎麼還是這麼毒?」從齊緋方口中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我們的天使呢?」
「他身中數十愴,快死了,正等著你們來見他最後一面。」惡毒的話,誰不會講啊?果然,裴日藍的一句話,讓三兄弟臉色大變,排開眾人奔入大殿內。
「阿日,你怎麼能隨便咒別人死呢?」林雪幸蹙起柳眉,伸手撥開垂落在女兒額際上的發絲。
才兩個禮拜不見,她的女兒居然變得這麼有女人味,看來這都得歸功于她未來的女婿。
「媽咪,你們怎麼會來這里?」裴日藍摟著林雪幸的香肩,小臉貼著她的臉頰輕輕地摩蹭著。
「當然是來談你的婚事!你們都先上車了,總不能等我的孫子出世時才讓你們補票吧!您說是嗎,國王陛下?」裴玄和伊卡洛斯一見如故,兩人已談了好一會了。
「那是當然了。」伊卡洛斯頭點的比誰都快。
「老爸,你鬼扯到哪去了?」孫子?有沒有搞錯啊!
「日兒,你爸說得有理,我們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門的!」林雪幸拍拍她的手背。
「爸、媽。」克烈的機會來了,他左一句右一句的叫著,哄得兩老好不開心。
該死的阿克,就會找機會,哼!她才不會如他們的意。「要嫁,老爸你自己嫁好了!」裴日藍朝裴玄吐吐舌頭,甩頭離去。
「藍!等等我。」克烈自然沒有遲鈍到要人提醒的地步,迅速地跟在後頭追了上去。
「別煩我,你的新娘是我那個臭老爸!」裴日藍干脆用跑的,索性讓他追個夠。
「藍,等等我……我真的很愛你……嫁給我……」
「不要!」
「我愛你……我愛你……」
一句句一生一世也听不膩的愛語,伴隨著俏皮的風兒,回響在兩人的四周,像一條紅絲線,緊緊的纏住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