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頂樓。」用完午餐後一個小時,騰政換上運動服,拿著跳繩和啞鈴準備上樓健身。
「我也上去整理一下花圃。」再過四個小時他就要離開,下次見面要再等一個星期,她得好好珍惜他們的相處時間。
騰政瞟她一眼,悶哼一聲,顯然還沒消氣。他逕自爬上頂樓開始跳繩。
「今天的天氣真好,陽光好暖和,還有涼涼的微風,讓人感覺好舒服喔!」紀繪張開雙臂,閉上眼楮,享受被午後涼風吹拂的舒適。
騰政沒回應她的話,不過,跳躍的速度漸漸放慢。
「哇!這幾棵石榴樹的果子怎麼長得這麼多?再不修剪,一定會重到把樹枝折斷。」說著,紀繪走到花圃旁儲放工具的木櫃。
拿起剪刀,她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接著一幕畫面如炸彈似地在她腦中爆發開來——
寢室中,她和騰政兩人怒目而視,激烈地爭吵著,她一氣之下拿起剪刀狠狠從他月復部刺下去,兩手沾滿他的鮮血……
「啊——」她腦中怎會浮現這麼恐怖的畫面?!紀繪害怕地去下剪刀,抓著頭大叫。
「怎麼了?」騰政甩掉跳繩,跑過來抱住險些昏倒的她。
「沒……沒事……可能是貧血……」在他熾熱體溫的烘烤下,她的恐懼迅速蒸發散去。
「要不要緊?」騰政將她帶到樹蔭下,緊張地擦去她額上的冷汗。
「不要緊……休息一下就好了……」她拍著胸口努力撫平慌亂。
那是幻覺,她不可能這麼狠心刺傷他。不可能,不可能!
「真的沒事?」他的額頭貼上她的。
「真的沒事……」他俊美的臉就在她的眼前……
「還說沒事!看你的臉都悶紅成這個樣子,是不是感冒發燒了?」他改用臉頰試探她的體溫。
「不是……我沒有發燒……」
「還說沒發燒,你身體這麼燙。」
「我……」會發燙還不是因為他!
「我看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的好。」騰政預備抱她下樓。
紀繪不想讓他擔心,故意推開他,抱著肚子大笑,「哈哈哈!我剛才頭痛是假裝的啦!瞧你慌張成那個樣子。」
「假裝的?!你又在騙我!」他五官倏地繃緊,兩眼泛紅充血。
「我……」她又在騙他?!難道她以前曾經這樣對過他?
「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他氣得推倒木櫃,工具頓時散落一地。
「我不是故意的……」怎麼辦?她又惹火了他。
「你到底要騙我到什麼時候?!」他扣緊她的眉膀,猛力搖晃。
「我……對不起……我……」
他的眼眸閃著惡狼般凶狠光芒,仿佛要將她撕裂咬碎,而她則如同一只無力抵抗的小羊,只能任他宰割。
「過來。」毫不憐惜地,他一把將她抓起,壓上牆壁。
「不要……」上衣細細的肩帶在推扯之際滑下,露出大半酥胸。
瞥見她性感的肩胛,豐盈的胸乳,他的欲火剎那間引燃,
大手強勢地拉高她的裙擺,穿進敏感的雙腿間,隔著棉質底褲揉搓她最柔軟的地帶……
為何他不肯吻她?難道她真的連祈求一個親吻的資格都沒有?酸楚苦澀的滋味由紀繪心底涌上,讓她看清楚自己的悲哀——
原來他和她的關系只是一場交易。
他提供她生活物質,而她以身體回報。
她只是讓他發泄生理需求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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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火熱的激情由頂樓延燒至客廳,最後在寢室結束。
「你月復部有傷……」在騰政起身著衣時,紀繪赫然發現他右下月復有道長約五公分的疤痕。
「嗯。」他的心頭因閃過腦海的灰暗景象而揪緊,不過,他並沒有顯露任何情緒,繼續穿著衣物。
「為什麼你的月復部會有這道傷疤?」雖然在家他有時會打赤膊,但她始終不敢直視他的身體,所以從未發覺。
「你不知道?」扣上皮帶,騰政反問她。
紀繪第一個反應便是搖頭,然而,她的腦子猛然一陣脹痛,跳出她手持剪刀刺入他下月復的血腥畫面——
見她一臉茫然無辜的模樣,他的心一軟,壓下直沖而上的怒氣。「這疤痕是車禍不小心留下的。」
「車禍?!」不是被她刺傷的?
「嗯。」他佯裝自若地套上西裝。
「真的是車禍造成的?」都傷在月復部未免也太巧合了……「什麼時候發生的?」她急問。
騰政看向牆上的時鐘,轉身的同時岔開話題,「七點,我得走了。」
「你要走了?」紀繪立即被轉移了注意力,急忙跳下床鋪。
「嗯。」拿起公事包,騰政走出寢室。
「呃……等一下!」太急著追趕,紀繪差點撞上了他。
「怎麼?」望著她,騰政有一股緊緊摟抱住她的沖動,然而在伸手的前一刻被理智狠狠制止。
「開車小心……」她喪氣地垂下濃黑睫毛,還是開不了口挽留。
「嗯。」不行!他不能踫她,不然絕對無法離開,會一直想要擁有她……握緊拳頭,他封死所有思緒,轉身走下樓梯。
他這一走就是一個星期……想著,紀繪終究抵抗不住被失落感侵蝕的痛苦,追下樓抓住他的衣角。
「那個……」
「什麼事?」他驚訝地回頭。以往她都只會站在二樓寢室窗口目送他離開,現在竟跟著走下樓來,甚至還拉住了他?!
「你的領帶歪了……」她向前幫他調整。只要能和他多相處一秒,一個輕微踫觸,都能教她覺得心滿意足。
天啊,不要這麼靠近他,他會狠不下心離開……騰政的手在她背後緩緩舉起,隔著一公分的距離,想像著撫模她肌膚時柔女敕的觸感。
「路上小心……」她好想好想擁抱他,不讓他走……調整好領帶,她的手仍貼在他胸口,舍不得離開。
「對了,」他強迫自己退離開她,從公事包拿出手機遞給她,「這支手機給你,第一個速播鍵是我的電話,有事打給我。」
「嗯。」她緊握手機,感受他殘留的余溫。
「下星期六我會再來。」走至玄關,他的腳步不自主地停頓了下,回頭眯她。
再怎麼樣,他最後還是得離開……她勉強微笑點頭。
「我走了。」
在他踏出門口時,她急忙叫住他,撿起掉在地上的一張紅色卡片。
「你有東西掉了……」
「我的東西?」政騰看看公事包,猜想可能是剛才拿手機時不慎掉落出來的。
「好像是張邀請函…」看著手上的紅色卡片,紀繪赫然發現上頭寫著「誠摯邀請安氏夫婦出席」,她整個人像被巨雷擊中似地僵住。「安氏夫婦……你……你結婚了?」說著,她的手和聲音不停發抖。
騰政黑眸深不可測,不讓她讀出自己雜亂的心思,「對,我結婚了。」
「你真的結婚了……」霎時間,她的天地整個毀滅,爆開一堆濃煙碎片。
難怪他總是刻意回避一些話題,從不提及自己的事情……原來是因為他早已成婚。
「嗯。」他以一貫平淡的態度回應,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結婚多久?」他們沒有關系,也沒有感情,但在知道他有家室之後,為什麼她的心卻如此難受?
「三個月。」他將視線移向窗外的夜幕。
「你和她認識多久?」撐著,她不能在他面前倒下。
「三年。」他背對著她,仿佛也在忍受著什麼,不願讓她發現。
「我看過她嗎?」能成為他的妻子,一定是個相當出色美麗的女人。
想像著足以匹配他的女子,她的心就像被火紅的鐵鉗夾住似地,燒破一個大洞,淌下一地鮮血。
「看過。」
「我跟她有關系嗎?」
他沉吟一會兒才回答︰「有。」
「什麼關系?朋友?同事?還是——」
她話到一半,騰政已不耐地怒吼︰「好了,到此為止!」
「最後再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她兩手相握,手指緊張地扭在一起。
「嗯,你問。」他深吸一口氣,強壓胸口冒出的辛酸。
「你愛你太太嗎?」
她的問題猶如火辣的皮鞭,狠狠鞭中他內心的傷口,「問這做什麼?」
「回答我!」她用盡所有力量喊出。
「我沒必要回答。」他眼神一片陰暗,尾音抱起了一抹苦澀。
「告訴我,我想知道事實。」她的鼻頭開始泛酸,眼眶盈起
霧水。
他表面平靜內心卻翻騰不已,沉默一會兒,最後點頭。
「愛。」
「你愛你的妻子,為什麼還要和我在一起?」她的心好酸……酸得她眼淚都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同樣的,他閉上眼楮,陷入一陣掙扎,沉寂許久後終于回答︰「因為我不能放下你。」
因為他不能放下她……這個答案該教她感到高興還是悲哀?這表示他擔心著她,但也說明了她是個累贅。
「為什麼和我發生關系?」
他轉身,像尊冰雕似地冷冷睇著她,「也是你自願的。」
听到答案,她無力地倒退一步,好不容易拼湊起來的心再次碎裂。
是啊,也是她自願的……在騰政安置她住進別墅的第一個夜晚,因為奇妙的氣氛,因為渴望的安全感,因為莫名的依賴,她和他發生了關系。
「那我們……我們是什麼關系?」
「你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想要摟抱她的沖動壓下。
「我……」她要怎麼界定和他的關系?情婦?伴?還是
他仿佛也在等著她的答案,靜默地凝視著她。
而她,被他深邃的黑眸如此注視,更加難以開口,兩人的視線就這麼膠著,任由氣氛變得更加低迷……
「時間到了,我得走了。」騰政首先打破沉默。
在他打開大門之時,她從背後緊抱住他。
「不要!」她不要他回到妻子身邊,她不要他離開自己,她不要他走!
騰政雖然驚訝卻沒有表現出來,僅以冷然的眼神回望著她。
「對不起……」她看到玻璃門的倒影,不敢相信自己因為嫉妒變得如此自私丑陋,再說,她有什麼立場可以挽留他!
「你……」騰政听見她強忍的哽咽,心如刀割。
她暗自擦干淚水,抬頭給他一個笑容,「你離開就剩我一下人,我一時害怕,所以……對不起,嚇到你了。」
「這里的保全十分周密,你可以放心。」其實,他又何嘗不想留下,但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他不能久留。
「嗯。」再怎麼樣,他終究還是要走……
「有事手機聯絡。」說完,他強迫自己抹去心中的留戀,甩上門開車離去。
站在門外,望著銀色車身漸漸遠去,她的心也被牽制拖離了。
他趕著回去見他的妻子,可見他多麼深愛著她……
如同被剪斷繩線的傀儡,紀繪無力支撐地倒向沙發,仰頭望著天花板,任由燈光刺入眼瞳,模糊眼前所有景象。
天真的她,以為就此可以逃避一切,然而,瞳孔焦距模糊的同時,腦中想像他和一名美麗女子步人禮堂的影像反而愈發清晰,胸口的疼痛也愈加劇烈。
為什麼他愛著自己的妻子卻又和她發生外遇?
他回答的「愛」字,在她心里形成一把尖銳的鑿字;猛烈地戳刺著她,仿佛要將她的心魂徹底搗毀……
好痛,她的心好痛。
再也忍受不了直涌而上的無助和悲痛,紀繪蜷縮起身子,把臉埋在膝蓋放聲痛哭。
她從沒想到自己竟會是個被他包養藏匿的情婦,是介入他婚姻的第三者……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她知道她該退出,但心中對他深重的依賴卻教她軟弱地無法離開……
門口突然傳來磁鎖刷卡的聲響,顯然有人進入,紀繪連忙將眼淚擦干。
「他是不是有東西忘記拿了?」她喃喃自語。就她所知,只有騰政擁有這棟別墅的鑰匙和密碼,能開門進出的也只有他。
然而,當大門開散,走進來的卻是一名陌生女子!
「你是……」
「是你?!」女子的驚愕程度並不亞于紀繪,妝點艷麗的臉龐霎時嚇得慘綠,指著她的手指不由自主顫抖,「你不是車禍死了……」
「我車禍死了?」紀繪眉頭緊皺,滿臉疑惑。
女子拍著胸口,好一會兒,才吞了吞口水,干澀的喉嚨終于可以發出聲音。
「原來你沒死……難怪在失事的河里沒有找到你的尸體……原來你被救了起來……騰政把你藏在這里……」
「什麼?!」紀繪完全不懂女子斷斷續續的話語。
「難怪他最近這麼神秘,每個周末都會消失不見。我就覺得奇怪,他的信用卡為什麼會有這個地區加油的刷卡紀錄,這間度假別墅他已經很久沒有使用,怎麼會突然過來?原來他是到這里來見你……」
紀繪听得非常混亂,忍不住打岔,「對不起,請問你是?」
「你不知道我是誰?!」女子訝異地拔高聲音。
紀繪仔細找尋腦中的記憶,最後仍然毫無印象。不過,由她持有騰政私人別墅的鑰匙和所說的話看來……
「你是安太太嗎?」
听到紀繪的猜測,女子眉毛整個揚起,「你怎麼這麼問我?!」
「對不起,發生意外之後,我喪失了記憶——」
女子發出驚叫,截斷了紀繪的話,「你喪失了記憶?!」
「是的,所以之前的事全不記得,對你也沒有印象……」女子不友善的神情和身上散發出的驕氣,教紀繪有些招架不住,不禁退縮向後。
「原來是這樣……」女子沉默一會兒,仿佛思量著什麼,接著仰起下巴,眼光銳利地看著紀繪,「是的,我是騰政的妻子,我叫葉妍婕。」
她真的是騰政的妻子?紀繪心頭如被拳頭重擊,痛得幾乎倒地,僅存一絲力氣可以支撐。
「安太太……請坐……」除了痛苦之外,她還感到無比的難堪。騰政的妻子顯然已經發現她和騰政的關系,上門找她談判。
「你有什麼資格請我坐?!這是我家耶!」葉妍婕一手叉腰,盛氣凌人地指著紀繪喝問。
「我……」紀繪慚愧地低下頭。她是介入他們婚姻的罪人,沒資格說話。
「哼!騰政真是偏心,居然把這里翻修的這麼漂亮,家具、擺設也全都換!」葉妍婕走人屋子,高跟鞋不斷踏出怨憤的聲響。
看著葉妍婕艷麗出眾的面容,豐滿火辣的身材,紀繪不禁自卑起來。就連身為女性的她也難以抗拒葉妍婕的魅力,難怪她能夠得到騰政的喜愛,娶她為妻……
「你住在這里多久了?」葉妍婕兩手交疊胸前,不悅地冷哼。
「一個月。」紀繪站在門口不敢走動。
「那不就是在你車禍之後?」葉妍婕坐上客廳沙發,點起香煙。
「你知道我為什麼發生車禍嗎?」紀繪想知道真相,急切地走向她。
「當然。」葉妍婕斜睨站在旁邊的紀繪,對她吐出一陣濃煙。
「為什麼?」紀繪急問。
沉吟半晌,葉妍婕用力吸口煙後吐出,「因為你畏罪自殺。」
「畏罪自殺?!」受不住震撼,紀繪坐倒在沙發上。
「你是個既卑鄙又狠毒的女人,貪圖騰政接管的‘安氏企業’,應征秘書進入公司,處心積慮地接近他、勾引他,在得到他的信任之後,出賣企業機密,造成公司財務危機,差點就害他破產了!」說到激動處,葉妍婕大拍桌子。
「我……」天啊!她以前是這麼卑劣的人嗎?
「幸好騰政在商界信用極佳,才能順利度過這次的危機,而你,被查出是出賣機密的主謀後,因為害怕入獄,害怕受到報復,所以開車沖進河里自殺。」
原來,她的車禍意外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原來,她會喪失記憶,是因為連自己都厭棄自己。
听完葉妍婕陳述的事件,紀繪不禁在心底苦笑。難怪,他總是說她不會想知道自己的過去,原來之前的她是如此的奸詐,如此的惡毒。
葉妍婕冷嗤一聲,「哼!老天真是沒眼,居然沒讓你撞死淹死,還被騰政救了回來!」
「除了出賣公司機密,我是不是還曾經做過傷害騰政的事?」問出這個問題,紀繪的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害怕听到答案。
「你不只傷害他,做的事更是過分!誘惑騰政成功,變成男女朋友後,你就把他當成凱子,大肆揮霍他的錢財,還在外面包養小白臉,結果被他抓奸在床。騰政失望至極,對你提出分手後跟我結婚,你不願接受這個結果,整天死纏爛打,還發了瘋,在三個月前闖進我們的新房,拿剪刀刺殺他!」
這番話猶如青天霹靂,將紀繪的心魂劈成兩半——
天啊!那個幻覺是真的,她真的刺傷了騰政!想起那個景象,她的頭再次發痛,幾乎快要爆炸裂開。
「騰政真是個爛好人,念在過去和你有過一段情誼,沒有對你提出傷害告訴,只是和你保持距離,但是你卻繼續騷擾我們,還利用職務之便偷取機密文件轉售給其他競爭公司,害他險些破產。」
「我竟然這麼對他……」紀繪氣恨地捶打自己,終于了解為何騰政每次想起她的過去,就會爆發憤怒想要發泄,然而卻又強迫壓制下來,一再地反復掙扎。
「你和他交往的期間,不管你再怎麼任性,再怎麼虛榮揮霍,他都對你完全寬恕包容,結果你居然這樣回報他!」葉妍婕氣憤地將煙頭扭熄,丟進垃圾桶。「請你立刻離開騰政,不要再破壞我和騰政的感情,不要再和他聯絡,他沒必要負擔你這個累贅。」
是啊……她對騰政來說的確是個累贅。
「好,我現在就收拾行李離開。」
「希望你說話算話。」葉妍婕起身。
「我會的。」紀繪點頭。
走出大門,葉妍婕突地回身,「對了!我們今天見面的事,不要讓騰政知道,我可不想因為你而和他爭吵。」
「我會保密的。」紀繪承諾。
葉妍婕離去遺留下來的香水味和煙味混成一股嗆鼻的怪味,教紀繪十分難受,而那味道就像恐怖的化學氣體,直沖鼻中,逼出了她努力強忍的悲傷,淚水瞬間奪眶而出。
真相大白,她以前是個出賣他、背叛他的女人,而現在則是個介入他婚姻的破壞者。
兩者,都是不該存在他生活中的角色。
是該離開他……
早該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