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他們到大廳。」
「是的,王爺。」佣僕退下。
「他們是來抓妳的。」見牧杏如此驚惶的反應,承優肯定這件事和她有關。
「我不要回去!」牧杏握起拳頭激動喊叫。
「妳犯了什麼罪?」他斜睨她。
「我沒有犯罪!是他想要侵犯我!」
「他想要侵犯妳?」承優大手突地握得死緊,想狠狠揍人一頓。
「那天我生完火,全身髒污,到池邊準備清洗淨身,被立德將軍撞見,他起了色心把我拖進寢宮,我拚命反抗,一時情急拿起花瓶丟向他,砸破他的額頭,逃出府去,他一怒之下,就派士兵來追捕我。」牧杏聲音愈來愈憤慨。
「難怪妳會逃到這里來。」以她的姿色,立德將軍那個老色魔當然不會放過!承優終于知道牧杏逃難的原因。
「哼!真氣當時為什麼沒有把他砸死,為村民們報仇!」牧杏又氣得跳腳。「還有那些十兵,之前逮捕到我時竟然以比賽拿石頭去找為樂,我掙月兌逃跑還下令狼狗追咬我,真是恨不得詛咒他們被雷劈死!」
「跟我一起去大廳。」他抓起她的手臂。
「你要把我交給他們?!」她緊張地問。
「走。」承優不回答她。
「哎呀好痛!」
不理會牧杏的掙扎,也不顧她還銬著腳煉的不便,承優毫不憐惜地拖著她走向大廳。
「承優王爺」
當承優出現,甩開披風坐上座椅時,空氣中那道旋起的冷風,瞬間凝滯了立德將軍府內三名士兵的呼吸。
「嗯。」承優攬起牧杏,坐上他的大腿。
「不要這樣!」被佣人及衛兵約驚奇眼光包圍,牧杏直覺丟臉極了。
「我偏要。」
「不要!」牧杏推掉承優的手。
「那搔妳癢好了。」承優改用下顎的胡碴磨蹭牧杏的脖頸。
「啊!不要啦」牧杏忍不住笑出一串銀鈴聲響。
以冷血殘酷著名的承優王爺居然當眾和一名女子打情罵俏?!這個情景傳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就連親眼目睹的三名士兵也不敢置信,猛揉眼楮以為自己看錯了。
「承優王爺,很冒昧以立德將軍之名來訪。」落腮胡捕頭鼓起膽量開口。
「有什麼事?」承優眼神猛地一沉,三名士兵嚇得腳底不由得竄升一股冷寒。
落腮胡捕頭呆愣許久,直到同伴在背後輕推一下才回神。
「王爺,先在這里跟您說聲抱歉,在立德將軍管轄的玉霖鎮內有名婢女,昨夜竄逃躲藏至您的聖凌府,想必一定驚擾到承優王爺您」
這三名上兵認不出她?!
牧杏捂著嘴訕笑一聲。這也雛怪,因為她在柴房工作,總是弄得一身髒黑,讓人根本看不清她原來的相貌。
三名士兵望向相貌絕色的牧杏,不約而同發出驚為天人的呼聲,猛吞溢出的貪婪口水,顯然認不出換裝過後的她。
「沒有人闖入我的府邸。」
他們對牧杏的覬覦讓承優大為氣憤,他大力拍打椅把發出臣響,嚇得三名士兵趕緊低頭。
他並沒有打算要將她交回給立德將軍?牧杏抬頭看向承優,他則順勢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承優王爺,這名婢女生性狡猾,還傷了立德將軍,極度的危險,現在她可能躲在您府邸某個角落,可否準許我們在您的府內搜尋。
三名士兵相互推托一陣,最後由較為大膽的捕頭提出請
「你們把我這當成什麼?聖凌府豈是你們可以隨便搜索的?
「承優王爺,昨天我們親眼看見那名婢女翻牆進入您府內,可否給個方便」捕頭被承優銳利眼神一瞪,要說的話頓時卡在喉頭,差點噎死。
「你的意思是說我臧匿了她?」承優憤而將佣僕送來的酒杯丟向士兵。
「不不不,我們不是道個意思,承優王爺您誤會了」捕頭被酒杯丟中額頭,流出大量鮮血,跪地磕頭滴滿一地血跡。
哈!這群欺善怕惡的敗類總算嘗到苦頭了吧!看著他們嚇得全身發顫的拙樣,牧杏不禁掩嘴偷笑。
「這樣妳就高興了?」承優挨近牧杏耳邊,神氣地吹了一口氣。
想到她曾對他說過這些士兵的惡行,他就滿是氣憤,恨不得當場將他們砍頭處死。
他這話什麼意思?牧杏不解地望著承優,呆愣一會,從他眼里看見他使壞的邪佞時,她總算了解他的意思,原來他是故意作弄他們,在為她報仇。
「承優王爺請息怒我們只是奉立德將軍之命行事,煩請承優王爺給個面子」
捕頭還沒說完,承優又斥聲,「立德他有什麼面子?」
承優不屑的怒吼讓士兵和大廳所有的人頓時嚇得心魂飛散。
「你們三個狗兵現在給我用『滾』的離開這里。」
一列衛兵領命立即上前驅趕,遵照主人所令,將三名士兵手腳捆綁,一起推滾出城門。
「這些仗勢欺人的人渣活該被趕出去!」看著士兵們被綁成肉球滾送出去的模樣,牧杏忍不住噗哧笑出。
「我沒把妳交給立德那個老頭,又救了你一命。」承優得意地彈著手指。
是啊!他真的算是又救了她一命。牧杏抿了抿嘴,耳根漸漸燒紅。
他好幾次恐嚇她要置她于死地,但最後總是解救了她,就像剛才,不但包庇她,沒有說出她的身分,還替她嚴懲了那些壞人。
想想,他並沒有如傳說中的冷殘恐怖,至少對她還有著一些特別的溫柔。
「妳該怎麼報答我?」承優邪佞地用頂撞牧杏的臀部。
「你」天啊!他居然當著佣僕面前對她做出如此猥褻的動作!
「該是妳報恩的時間了。」
正當承優摟著牧杏走入寢宮時,衛兵馬修突地快步上前稟報。
「稟告承優王爺,第五巡衛隊剛才在奇焰鎮上發現一名陌生男子,這名男子從鄰界闖入市集,四處游蕩行跡相當詭異,不知王爺如何發落。
是誰和她一樣從鄰界進入?牧杏的心整個揪起,不祥預感直涌而上──
「將他帶上。」承優不耐煩地回到寶座,拿起酒杯豪飲而盡。
「是。」衛兵馬修連同其它兩名士兵,將手腳銬上鐵鐐的囚犯押上。
「是你,馮津!」和她同樣在柴房工作的他怎麼會到這里?
「天啊!你怎麼全身是傷誰這麼狠心鞭打你?」
牧杏正要沖向前去,卻被承優扣住腰身,無法動彈。
「不許過去!」
「牧杏!原來妳在這裹?我一直在找妳!」馮津一眼就認出牧杏,臉上的擔憂隨即被驚訝取代。
「馮津,你怎麼這麼傻,居然跟著追了過來?」
「我擔心妳的安危啊!我怕你被士兵抓到」
牧杏和馮津眼波之間流泄的奇異情愫,在承優胸腔內點爆一團憤妒火焰。
「你們給我閉嘴。」
「見到承優王爺還不跪下。」兩名士兵用力壓下馮律。
「我不跪。」馮津緊咬著牙不肯就範。
兩名士兵用力端踢馮津膝蓋,逼他跪地。
「砍斷他的兩腿。」承優的口氣急轉直下,由火爆變為冰冷。
「不要!」牧杏驚恐地大叫。
「妳在替他求情?」承優抓住牧杏的頭發,拉下她的腦袋。
「隨意宣叛刑罰、草管人命,是昏庸的暴君才會做的行為。」牧杏勇敢對視著承優。
「妳再說一次!」大手一握,承優將銀制酒杯捏得變形。
牧杏慌張地咬破了嘴皮。「我我不希望你濫殺無辜」\
「你」以他暴烈的個性,有人膽敢頂撞他早就處死了,然而,為何他就是狠不下心傷害她?
沉一口氣,承優放松緊抓她頭發的手,霍地起身。
「來人,先把他打入地牢。」
太好了!終于保住馮津的性命。牧杏偷偷吁了口氣。幸好他肯听她的勸告
「走。」承優粗暴地勾起牧杏的腰肢。
「要走去哪?」
承優沒響應,抓著牧杏氣憤地走回寢宮
「說!今天抓到的這名男子和妳到底是什麼關系?
回到寢宮,承優大手一掃,推倒桌上所有的擺飾,暴戾地狂吼。
「我門是同樣在柴房工作的佣人。」牧杏撇過頭去,不敢直見承憂愛厲的眼光。
「不可能只是這樣,你們關系絕對非比尋常!
「真的只是一起工作的伙伴。」
「我會讓妳說出實話的。」
妒火一起,承優將牧杏推倒跪在床鋪,翻開她的裙……
偌大的寢宮瞬時彌慢著更加濃濁的氣味
「妳要去哪里?」
承優拉回偷偷起身下床的牧杏,緊緊圍在懷里不準她離開。
「沒有」她被他溫熱的胸膛燙得身體縮了一下。
他不是睡著了嗎?怎麼警覺性這麼敏銳?!
「沒有,那為何要下床?」承優執起牧杏的下巴,輕點她的紅唇。
「我想出去透透氣。」牧杏羞怯地把頭別開。
他的精力似乎永無止境,從昨天兩人不停地親熱,幾次激烈的翻雲覆雨之後,她的身體早已無法負荷。
可是,她十分擔心馮津,不知被關進地牢的他是否安然無恙,終于等到他疲累熟睡,她乘機想要過去探視,怎知卻被他發覺抓了回來。
「不許出去。」承優又在她的頸部吸吻一記紅印。
「過分,我連出去透個氣也不行!」牧杏落下粉拳抗議
「真的只是想出去透透氣?」承優的眸子燃起兩簇妒焰
他發現了?!牧杏腦中閃過他警告她不許和任何男子接近的嚴厲神情,那強烈的佔有欲直到現在仍然駭動著她
「真的。」牧杏努力掩飾,無奈仍是心虛地抖了一下。
她的身體是誠實的,這點他非常清楚,也知道她急著出去,其實是想解救關在地牢的馮津。
他要拆穿她,還是信任她一次?
「反正我被銬著腳煉,也不能跑多遠。」見他心軟,她試著再說服他。
「好,我相信妳。」
就當作是一個賭注、一個試驗,地牢戒備森嚴她不可能進入,又銬著腳鐐難以行動。即使真的解救了那個叫馮津的男人,兩人也無法逃出城門
牧杏看著他說「相信」時的臉龐,胸口像是挨了一記悶拳似地,隱隱作痛起來。
即使他早已看穿她的計謀,他還是願意相信她?
「哥,你起來啦!」
承優和牧杏著裝完畢走出寢宮,馨琳正好跑了過來,追在她後頭的總管組仲文不顧腳疼地加快微跋的腳步跟上。
這女孩是他的妹妹?!牧杏不敢置信猶如妖魔化身的抵優,竟會有一位看來如同仙女般吋愛清純的妹妹。
「馨琳,妳怎麼可以在正午時刻出來?小心太陽太烈,妳身子負荷不了。
「哥,你連著兩天晚上都沒來看人家,人家好想你喔!」馨琳撒著嬌,圈住承優的腰身。
「想見哥哥可以請紀總管過來通報,哥哥一定馬上到妳的寢宮陪妳。」承優搔搔馨琳的頭。
「也不知道耍等到什麼時候哥哥才會來,想想還是自己過來找你比較快嘛!」馨琳模模哥哥下顎微利的胡碴。
看著承優對妹妹馨琳的親昵舉動,牧杏心口突然沖上一股濃烈的酸意,不過,她隨即甩掉這個怪異的感覺。
怪了?!她在難過什麼?她是他的妹妹,他疼愛她,有著親密舉動是正常的呀!
「紀總管,你怎麼可以讓格格在白天時候出房,要是格格中暑昏倒,你擔待得起嗎?」轉向紀仲文,承優臉色立即肅穆起來。
「對不起,王爺。」紀仲文跪下請罪。
「哥,別罵紀總管,是我要求他讓我出來的。」馨琳拉著承優的手臂求
「嗯。」承優以眼神示意紀仲文起身。
在紀仲文起身退到馨琳身後時,牧杏赫然發現他注視馨琳的眼神和她方才一樣,有著微微的酸澀。
「哥,她是誰?」馨琳嘟起嘴,斜歪著頭望向牧杏。
「我的女人。」承優簡單響應。
「誰是你的女人?!」
牧杏瞟給承優一記白眼,表示她的不屑,然而,在她心底卻涌上那麼一絲絲美妙的甜蜜。
「要我當場在這里證明嗎?」承優偷偷捏了下牧杏的俏臀。
「你」想起方才目睹他插入她體內時的情景,她羞地說不出話來
「哥,她是你的女人?」馨琳眨眨大眼。「和蘭姑娘一樣嗎?」她知道哥哥有著許多女伴。
蘭!最得他能愛的女人!
牧杏記得她被承優抓著走過宴會大廳時,有名豐腴絕艷的女子過來,而他卻無視于她轉身離開,也記起她對日已滿足敵意的瞪視。
「不一樣。」承優又是一句簡潔的回答。
聞言,牧杏心口突地一陣揪痛,她望向承優,想在他眼里找到他所謂「不一樣」的意思解釋。是指她不是他得寵的女人?是為奴婢?還是
「喔。」馨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好了,馨琳,哥哥和秦安將軍中午要商討事情,妳該回房休息了,不要累出病來。」望向城門,承優正巧看見將軍馬車已經進入。
「哥,你又有事情要忙了呀?不是說好今天要陪我去後花園撲蝶的嗎?討厭,害人家興奮期待了一個晚上。」馨琳失望地扁起嘴。
「馨琳,我和秦安將軍有重大事件要談,不能陪你。」承優捏捏妹妹鼻頭。
「什麼重大事件啊?」馨琳問。
承優笑而不答。「跟妳有關的。」
「是什麼啊?跟人家說嘛!」
承優彈下妹妹嘟起的小嘴。「再過不久會跟妳說的,乖,听話,先回房里去,晚點我就來陪妳。」
「嗯,要快一點喔!」馨琳點頭甜笑。
「妳也一樣,乖乖回房里去。」承優的手指挑逗地在牧杏手心繞著圓圈。
牧杏悶哼一聲。其實她有沒有乖乖听話,他到晚上都會「懲罰」她。
「紀總管,跟著她們。」承優加派餃兵馬修及四名上兵跟隨。
「是。」紀仲文和五名衛兵領首響應。
過分!他派人跟隨她,分明就是在監視她嘛!
牧杏氣呼呼地瞪著承優。「難道我連一點行動自由都沒有嗎?」害她剛才還因為他的信任又感動又愧疚的。
「有啊!妳可以在府里自由走動。」承優壞壞一笑。「這也算『透透氣』。
「什麼嘛!」就算他給予自由放任她四處走動,但在衛兵的監視下,她怎麼偷偷潛進地牢解救馮津?
對于牧杏的怒視,承優響應一道嚴厲的眼光。「不許她們離開府邸一步。
「是!」衛兵齊聲響應。
「嗯。」承優刻意走過牧杏旁邊,又偷偷捏了下她的臀部。
大色魔!牧杏在心里大聲咒罵,要不是來不及反應,她一定會打掉他那只輕浮的手。
「嗨!我叫馨琳,妳叫什麼名宇?」馨琳對牧杏露出親切的微笑。
「我叫凌牧杏。」馨琳純真的笑顏讓牧杏十分喜歡她
「那麼,牧杏姊姊,我們一起去玩吧!」
對于馨琳牽起她的手儼然將她視為朋友的舉動,牧杏相當受驚,一時間無法扭轉對貴族根深柢固的憎嫌。
「第一次見面妳就這麼信任我?」
馨琳對牧杏點黜頭。
「哥哥說妳和蘭不一樣,也就是說妳不是用來消磨時間的女伴,而是他真正喜愛的女孩,是專屬他的女人。哥哥喜歡妳,表示妳是個好人,我也喜歡妳。以後我就叫妳牧杏姊姊,妳就叫我馨琳。」
不是消磨時間的女伴?她是專屬他的女人引他喜歡她,她也就跟著哥哥喜歡她?牧杏一腦混亂,不懂馨琳的思考邏輯。
「牧杏,我們到奇焰樹林去采花好不好?」罄琳興奮地跳著腳。
「馨琳格格,剛才王爺交代不能走出城府。」紀仲文連忙阻止。
「哥哥每次和秦安將軍談論事情都要花上一整天的時間,我們只是去樹林一下下而已,不會被發現的啦!」馨琳合掌請求紀仲文。「拜托啦!這幾天人家在寢宮窗台看到樹林山坡開滿一片奇異的紫色小花,好想去采喔!」
「可是,王爺嚴禁格格離開府邸,要是被發現」紀仲文一臉為難。
「好嘛!好嘛!大家都不要說出去,我哥哥就不會知道啦!」馨琳俏皮地和其它五名衛兵眨眼楮。
馨琳一亮開嬌美的笑靨,五名衛兵霎時臉紅心跳,全然被她迷倒。
她真的是個可愛的小仙女,難怪他會如此疼惜她。連自己都情不自禁地想要疼愛如此天真無邪的她,更何況是身為哥哥的承優,思及此,牧杏胸中的那陣酸澀這才消逝。
「拜托啦!紀總管,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馨琳拉著紀仲文的手臂猛搖。
「嗯這」其實紀仲文另外還擔心著馨琳的體力。
「好啦!好啦!紀總管對我最好了,我說什麼都會答應,我只是想去樹林采采花,一下下就回來了啦!」馨琳繼續撒嬌。
「呃」禁不起馨琳一再的請求,紀仲文只好點頭。「好吧。
「呵呵!太好了!終于可以去奇焰樹林探險了!」馨琳高聲歡呼,牽起牧杏的手走往樹林方向。
紀仲文和五名衛兵則跟在她們身後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