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為期三個月的海外巡回演唱會,上官日飛全身乏力的從中正機場一路硬撐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台北。「再見」還來不及開口,就把經紀人甩在一旁當路燈,然後駕車回家。
開了門,衣服沒換的就往他久違的大床一攤,不管核子大戰是不是在頭上點燃,先睡它一個安穩覺再說。
不知睡了多久,耳旁傳來碗盤砸碎的聲響。由于三個月沒回家,厚重的窗簾擋住外面的陽光,以至于他錯把白日當夜晚,以為自個兒在作夢,翻個身繼續睡。
過了一會兒,一陣香味傳來,上官日飛自然生理反應的循著香味而去,他一身縐巴巴的西裝和凌亂的頭發像極了流浪漢。
睡迷糊了的他拉開隔壁的後門,忘了這家姊妹老早無情的棄家而嫁,只剩下一層灰塵與他相伴。
「琥珀,你的功力越來越好了,意大利面煮得這麼香Q有料,還有青椒呀!」上官日飛用食指挑起面條吃,意外吃到青椒,突然他天靈一清,隔壁那對惡魔姊妹花好像不吃青椒……更正——是恨青椒,恨到連多聞一下都想踹扁它。
「琥珀,你昏……」
迎面而來是一只平底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兩腳一伸就往後仰,頭不小心撞到流理台而暈了過去。
「糟了,他剛才是不是叫了琥珀的名字?」青翡翠心虛的看看黑丫頭和白紳士。
兩只小貓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在她腳踝旁繞來繞去,喵喵的叫個不停,不知道主人在問什麼,只想著要吃東西。
「等一下啦!我先看看他有沒有事。」惡!兩管鼻血像熔漿一般滴在磁磚上,五官倒長得挺俊帥的。哎呀!什麼時候她還管他長得帥不帥,萬一被她打傻了怎麼辨?而且他若是琥珀的朋友,那她這一下敲……可頭大了。「糟糕,他後腦好像也流血了,怎麼辦?」她一心慌就忘了平日的鎮定。
深呼吸再吐口氣,再深呼吸吐氣……重復數次之後,青翡翠果決的判斷事情輕緩,她先用毛巾止住了上官日飛後腦的傷口,再把人拖到沙發上,用冰塊冰敷他的額頭。
「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你千萬別死在這里,這里的主人很善良、很純潔,你可別弄髒別人的地方。」
媽的,是誰在吵得半死?善良、純潔?!那兩個惡魔姊妹花?她在開哪一國的玩笑,還教我不要弄髒別人的地方?就算我把房子拆了也沒有人會吭氣,該死,痛呀!她是把吃女乃的力氣全用上了不成?上官日飛在心中暗自咒罵著。
「先生,你到底死了沒有?活著請出聲一下。」青翡翠心想,這個人該不會被她打成植物人了?
這種智障的程度,應該是綠水晶的朋友。上官日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想睜開眼罵她幾句。
「慘了,白紳士,你說該怎麼辦?啥?把它扔出去,這好像有些不道德。」
上官日飛心想,白紳士?這又是什麼東東,綠水晶該不會把她那一票追求者都給帶進屋了吧!
「什麼?黑丫頭,你要吃了呀!不行啦!它的肉太老太硬,你啃不動,以後我再弄點鮮女敕的肉讓你吃。」
哇!恐怖,有這種可怕思想的一定是紫丫頭的朋友,居然還嫌他的肉太硬太老,不想想看他可是全亞洲最紅的歌手耶!竟敢對他小覷。
為了不想被生吞活剝,上官日飛掙扎的張開一條小眼縫,看到在白茫茫的光線照射下,站了一位聖母正在喂貓……喂貓?!哪來的貓?詭異,真的很詭異!還一黑一白呢,像極了惡魔與天使,如同那對表里不一的恐怖姊妹。
「你醒了?先生。」
突然放大的面孔靠近,他直覺反應向後倒,不小心踫到了傷口,哎喲的大叫一聲。「天呀!你這個惡婆娘存心要謀殺我,你怎麼不干脆一刀解決我算了,省點麻煩。」
本來還有點歉意的青翡翠被他這麼一罵,火氣上升的說︰「有手有腳不做正事闖空門,死了倒也干淨。」
「你……你說我是小偷?我看你才是女竊盜,法律上應該關你個十年八年才成,免得出來害人。」鼎鼎大名的上官日飛誰不認識,她……她……她居然把他當成小偷,真是瞎了她的狗眼。
「我看你才是土匪強盜,莫名其妙的從人家後門模進來偷吃東西。」青翡翠打量這個人,長得不錯嘛!想不到居然是個賊。
「你是作賊的反捉賊,這里是我家。」反正那兩姊妹有人「包養」,她們家等于是他家。
「胡說,這里是琥珀和水晶的家。」果然是個賊,膽子大到敢自稱是他的家。
等等,她認識那兩個超級大「霉」女?上官日飛捂著後腦,打量這個外來客。嗯——姿色不錯,可以打八十分;身材嘛……干麼穿琥珀的布袋裝,一點也看不出曲線,真掃興。
「你在看什麼,再不走我要報警了。」她瞧他放肆的打量眼光,真教人不舒服。
「你不認識我?」他懷疑的問。
青翡翠對他從頭看到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讓人以為她認清上官日飛的歌手身份,沒想到她語音一轉,說出令人想抓狂的話,「鬼才認識你,你以為你是誰呀,總統還是國父?」他八成腦袋被打壞了。
上官日飛暗罵,可惡的臭女人。「那兩個惡魔黨呢?」
「誰?我听不懂。」青翡翠心想,糟了,他真的被打傻了,連惡魔黨都出籠。
看到她眼中同情的目光,他氣結的挑明了說︰「紫琥珀和綠水晶。」心想,敢同情他,天要下紅雨嗎?
「你……你真的認識水晶和琥珀。」完了這下更慘,自己打傷了她們的朋友。
「不止認識,還熟得很呢!難道她們沒提起住在隔壁的上官日飛?」看她怎麼賠償他的傷害。
「沒有。」
他正準備接受她的九十度道歉禮呢!但耳朵听到的讓他真的恨不得一頭悶死在沙發墊里。那兩個無情無義的女人,有了新人就忘舊人,把他丟到北極里玩企鵝……啊!不過企鵝應該在南極,哎呀!反正一樣是凍死人的冰寒之地。
「你在這里做什麼?」看她這個年紀,似乎不適合做個翹家的少女。
「她們把房子租給我,租期無限。」
「太好了,一堆瘋子湊在一起。」物以類聚,能和「她們」當朋友,正常度值得商榷。
「你說誰是瘋子?」她自認為冷靜理智,但是一踫上他,火山有復發的跡象。
「哦!你認為那兩個丫頭正常嗎?一個傻傻瘋瘋的像個笨蛋,一個是出口出毒的火娘子。」
「這……她們只是比較有個人……特色。」他形容的真貼切,可是她不會扯朋友後腿。
「是哦!委屈她們的老公還把她們當成寶擺在供桌上三餐禮拜。」她們老公的處境才真的教人同情。
「呃!我叫青翡翠,你叫上……上官什麼飛來著?」她剛沒听清楚。
「上官日飛,請多多指教。」他用腳打招呼。「咦!你剛說你叫什麼名字?」
「青翡翠。」
「青色的翡翠?」不會吧!這麼巧,是同音之誤?
「是的。」
「啊——我的老天爺呀!怎麼會有這種事,哈……哎喲!哈……笑得我頭痛死了。」居然還有青色的翡翠,她們怎麼這麼神通廣大,找得到同伴。綠姓和紫姓已經夠希罕了,還有姓青的?真的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很好笑嗎?小心傷口笑裂。」青翡翠心中有著難言的酸楚,轉身走人廚房,她是個連自己都不詳的棄嬰。
上官日飛不知情的問道︰「你父母一定很喜歡玉石,才把你取名為翡翠。」
「不知道,我是孤兒。」她借由忙碌的洗菜、切菜來掩飾心中的傷口。
「啊——對不起,我不知道。」坐正身子,他誠懇的向她道歉。因為他也是一個孤兒,若不是紫爸綠媽收留他,只怕他是一個流浪異國的孤兒,永遠找不到回家的路。
「沒什麼,二十九年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計較的。」只是青翡翠對家庭溫暖的渴望不曾稍減。
「你有二十九歲了?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比我小呢?你喝什麼保養的,小羊胚胎?」
「哦!我還沒有吃午餐呢!請你不要害我倒胃口。」小羊胚胎?她又不是修練千年的妖精。
午餐?他看看窗外的陽光,再看看桌上的美食。人絕對是自私的,所以他決定吃「白食」。
客隨主便,他是主人,所以自行走到餐桌上,拿起一人份的食物,低頭埋首苦干,不在乎他人異樣的眼光,這是基本的生存之道。而這個道理是基于十幾年的苦難而得的結果,全仰賴兩位貪吃天使的訓練,有得吃趕緊消耗掉,不然只有吃剩菜殘肴的份。
「很高興你這麼主動吃、掉、我、的、午、餐!」青翡翠幾乎用噴火的眼光看著他吃掉自己精心烹調的食物。
「火候是差了點,以後再努力。」上官日飛習慣了兩個凶婆娘,她這算是小兒科的發作。
「謝謝你的批評指教,要不要來杯酒助助興呀!」太囂張了,這個臭男人,她真想一刀桶死他。
「這個嘛!」看她正伸向菜刀,他心想,命還是留著比較保險。「不用了,我喝白開水就行了。」
「白開水是嗎?」她拿起流理台的大碗公,扭開水龍頭裝滿一碗,非常有禮的端上去。「請喝,主人。」
主人?!這水能喝嗎?這個女人能和那兩個怪胎做朋友,他還是小心一點,激怒獅子是一項非常不智的舉動,可是用碗公……會不會太夸張了?
「謝謝。」他戰戰兢兢的喝完半碗公水,正要放下時。
「我們孤兒院院長說︰浪費水資源是一種糟蹋上天好意的行為,會下地獄的。」
她冷冷的聲音和紫琥珀威脅人的聲音好像,上官日飛懾于長期受女性壓迫的瀅威,可憐的端起碗公,勉強的將剩下半碗公水全灌進肚子里。搖幾下,他可以听見肚子里的水聲。
「你們院長有沒有說,呃!囤積太多水源更是一種缺德事。」他的胃變成水桶,害他猛然的打個嗝。
「是嗎?那搶人家的午餐呢!是不是該判斬首示眾?」她手中一把亮晃晃的菜刀正反射著光。
「沒……沒那麼嚴重吧!大不了我補請你一餐,包管你吃得大呼塞不下去。」
「你吃飽了吧!麻煩你爬回自己的老鼠窩等死。」青翡翠心想,吃干抹淨才來說風涼話。
「太狠了吧!才吃你一餐飯而已,難怪人家說最毒女人心。」他脹得連提腳都很困難。
毒?!不知是誰比較毒,得寸進尺的家伙。「吃飽還賴著不走,難不成還要我放洗澡水給你泡個熱水澡。」她的笑容有著一絲怒氣。
「如果不麻煩……嘿嘿,我是開玩笑,請把刀子收起來,割傷自己就不好了。」上官日飛一臉假笑,心里想著,美麗的花朵果然多刺,他還是少惹毛她為是。
「不泡澡?那要不要按摩一下,我的抓龍功夫一流,一定可以折斷幾根骨頭,打破人體只有二○六根骨頭之說。」她語帶威脅的說。
「不用了,我還是爬回鼠窩較安穩,至少沒有生命危險。」他心想,這個暴力分子是天生還是被某人傳染?
「不送了,你該知道哪個老鼠洞好爬。」她揚揚手,意思是請自便。
「你確定你有二十九歲嗎?為什麼脾氣像十七歲的青少年一樣火爆不馴,是不是你心智尚未成——熟?」
「咻!」一把長柄菜刀嵌在門板上,上官日飛飛也似的逃離現場,生怕成為下一位驗尸官手中的案例。
青翡翠以不可思議的眼光看看自己的手,她不敢置信她居然會發這麼大火,這打破她二十九年來自律的好脾氣,她一向不與人爭強,而這一次只不過為了一盤意大利面……毀了毀了,她被一個比她小的流浪漢毀去一生清譽,連上野櫻子也做不到激怒她的地步,而今日她居然被一名認識不到半小時的家伙輕易抹去自己的好脾氣。
是她壓抑太久的不滿,還是因剛月兌離婚姻生活一時的不適?最後,她非常「理智」的選擇尚未調整好時差的那個原因。
「黑丫頭、白紳士,我是不是太暴力了?」她低頭看看兩只吃飽不顧主人自己在玩的小懶貓。「唉!好歹這是人家的住所,我就這麼送了一個大禮給人家。」她用力的扳下刀身,後悔的模模刀子的刻痕。心想,不知道會不會被趕出去?但是她們應該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才對。「唉!先喂飽肚子再說。」
重新開火再下碗面,就當剛才喂了一條狗!她氣憤的自我安慰。
???
日落西山月漸浮,快把一天浪費在床上的人還不願清醒,反正青翡翠現在沒工作,正在享福的日子,天皇老子也不敢去驚擾她,但是偏偏有個不怕死的家伙,听隔壁沒有炊煙升起,料定晚飯沒著落,只好厚著臉皮上門「求飯」,不怕被亂刀砍死。
「有沒有人在呀?」起先他只是小聲的躡足進入,最後聲量越提越高。「不會吧!我沒有看見她出去呀!」
由于有綠水晶嗜睡癥的前例,難保青翡翠不會有此怪癖,上官日飛怕有人餓死在床上,一間一間的尋找「陳尸」地點,終于在三樓的房間中尋獲她的蹤影。
「哈!看你往哪里跑。」語畢,他發現不對,她是躺在床上的。沒有任何防備,上官日飛就挨了一拳。他忘了一件事,綠水晶最討厭有人打擾她的睡眠。同理可證——青翡翠也是如此。
「哦!這女人出手真狠,把我當成沙包不成。」他想,左眼一定黑青了,自己就靠這張臉混飯吃耶!
一計不成另生一計,這次他有防備了,但是殊不知人算不如天算,才剛靠近她而已,一記有力的飛天腳迎面而來,這次公平了——左右各一個黑輪。
「她身上裝了雷達掃描器還是故意裝蒜被偷襲?」唉!十片生牛肉也消不了熊貓眼。惱極了的上官日飛顧不及什麼禮義廉恥、四維八德、三從四……總而言之,他是豁出去了,誓「死」要將這只野貓從床上挖起來。
折騰了老半天,她依舊故我不為所動,就在他打算用水攻之際,兩只可愛又目中無人的小貓,慢慢的從門口踱了進來。輕輕一躍,在她臉龐磨蹭低嗚,不用天雷地炮,不用上刀山下油鍋,更不需要大喇叭來吹奏,她自然而然的被喚醒了,看得上官日飛滿懷的不是滋味。一位紅遍全亞洲的大明星居然敗給兩只小不拉幾的貓兒,這是多麼大的侮辱啊——恥辱!今生最大的恥辱。
「你在我房里做什麼?」光看他沮喪的背影,就知道是哪個痞子。沮喪?!不會吧!他?
「小姐,你的睡功可真是一流,任憑洪水大火襲擊也那麼處變不驚。」他語氣中帶著不滿的嘲諷。
青翡翠微微的蹙一下眉心,她是招誰惹誰了?一醒來就踫上個瘋子,她隨手扭開床頭的燈光。「哇,你……你跟誰打架了,那兩個大……大……大眼楮真迷人。」其實她是忍笑想說大餅。
上官日飛沒好氣的斜睨她。「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送我兩個見面禮。」他指著臉上的淤青。
「不會吧!你的意思是說那是我的……杰作?」她小心翼翼的問,有些不信的瞪大眼。
「沒錯。不過小姐,你想報仇也不用這麼狠吧!小生在下我是靠這雙憂郁的眼迷惑人心,賺取生活費。」
憂郁?他?這是笑話嗎?「你是牛郎?」這是她唯能一想到的,只有這個職業需要出賣色相賺取生活費。
「牛郎?你……你還真是不伯死,像我這般英俊帥氣又瀟灑的性格小生,你居然說我是牛郎,我哪里像牛郎了?」可惡,太可惡了!她比那兩個沒心肝的女人更可惡,要不是他還有一點理智,他在非將她切成細片當生魚片沾芥末給吞了。
「是你自己說你靠臉孔賺錢。」除此之外,她想不到還有什麼行業是靠臉蛋糊口的。
上官日飛深呼吸,他告訴自己別生氣,她只是一個蠢女人而已。「你不覺得我很面熟嗎?例如在街頭海報和電視上。」
「我很少在看電視,對于你說的街頭海報我也不太注意,而且我有空的時候大多待在日本。」
青翡翠平日忙于工作,鮮少有私人時間,有的話頂多看看財經雜志、報紙之類,無暇休閑娛樂。即使有,也是商界社交場合,而他們的交談內容不外是工作和股市漲跌。
「你住在山洞里不成?」在日本他也發行了好幾張唱片,榮獲十大外國藝人排行榜的冠軍。
「我住在東京。」
雞同鴨講,上官日飛氣惱的抓抓頭,這個女人的腦筋是用什麼做的?完全無法溝通。「算了,你這里有沒有生牛肉片或生雞蛋?我這雙迷人的眼眸快報廢了。」不能計較了,再計較下去他會吐血。
「沒有,只有冰塊你要不要?」窩居了數天,她冰箱里的食物即將消耗完畢。
「隨便。」
???
青翡翠用毛巾包著冰塊敷著上官日飛的雙眼,她細心溫柔的輕柔他的淤血,像個體貼的妻子。
「這個傷是拜我所賜?」她還是不相信自己有暴力傾向,至少沒人抱怨過。
「難不成我有自虐癥,把自己揍成熊貓以博取同情。」當他吃飽飯沒事做?
「也許是你不小心撞到門檻或是……」打死她都不承認那是自己的作品。待在日本的時候,她一向恪守婦道,連上野櫻子都挑不出缺點,所以才勉強接納她這個媳婦七年,若不是有不孕這個借口,只怕上野櫻子也只能暗恨在心中。
「你在為自己月兌罪嗎?編個能讓人信服的故事吧!」說謊的技巧比綠水晶還低能。
青翡翠有些羞赧的說︰「真的是我做的?我以前從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她想,是水土不服嗎?不然同枕共居七年的前任丈夫怎麼不見傷痕。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所以听我一聲勸,別和魔女走的太近,會被傳染惡氣。」他心想,哼!裝的可真天真。
「喵……喵……」
「黑丫頭、白紳士,別吵,等一下再吃晚餐。」她制止道。每天時間一到,它們可是不知何謂規矩,心里只有一件事——吃。
黑丫頭?白紳士?那是不是……他睜開眼楮一看,什麼也沒有。「你在和誰說話?」不會是他最怕的「那個」吧?
「哦,是我的家人,這是黑丫頭,它是白紳士。」她介紹的態度好像它們是人似的。
「貓?!你在和貓說話?」他猜想,這人有毛病呀?
「你自己捂著,我先去替它們弄晚餐。」瞧它們一副餓死鬼投胎的饞樣,她不免寵愛的輕笑。
上官日飛半眯著眼,用著微疼的眼打量青翡翠只著襯衫的曼妙胴體,修長細致的勻稱雙足引人遐思,若隱若現的頸部線條,完美到教人想去啃咬一口。一陣明顯的生理變化從下月復涌上,他微微的低聲聲吟一聲,引起貓兒的側目,他只得把手中的冰塊往下移——去火。
也許閉目不瞧會消退欲火,可惜那一幕美景不逝反清,他甚至想剝下她僅剩的襯衫撲上她。該死的女人,她一定要這麼迷人嗎?害他像十七歲初嘗雲雨滋味的少男,無法克制身體的需求,冰塊都快被溶化了。
為什麼中午時沒察覺到她的性感呢?是因為太累還是睡胡涂了?現在這種情況真教人尷尬,總不能開口要求她上床吧!
「你可不可以去加件長褲或是換一下衣服?這樣撩人風情很容易引人犯罪。」尤其是他這個正常男人。
青翡翠不解的回過頭。「這里除了我就是你,有這個必要嗎?」她一向習慣簡單的穿著。
這女人簡直在考驗聖人的耐力。「你大概忘了我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都有一股隱藏的獸性。」
「獸性,你說誰呀?」真是好笑,有人自稱是野獸。
笑!她居然還笑得出來。「信不信我想剝了你的衣服你。」哦!光想象這個畫面就教他熱血僨張。
「不會的,水晶說你是現代版的柳下惠,可以坐懷不亂。」所以她才不防他。
吃完午餐之後,她立刻撥了電話向兩姊妹求證上官日飛的來歷。紫琥珀正在「閉關修行」——工作中,一律不接電話,所以她和綠水晶閑聊了一會,才得知他的「高尚」情躁。所以在驀然醒來之際看到他在臥室,她絲毫不受驚嚇。
「你相信她的話?」他心中暗念,沒有危機意識的小女人。
「為什麼不信?她說你連見她的都沒反應,還能當作藝術品般揶揄。」現今這種男人不多,除非性無能,他想。
「笨蛋女人,她是我妹妹,你會對自己親人起邪念嗎?」也許血緣不同,但那份親情之愛是切不斷的。
「你也可以當我是你姊姊呀!」她搞不懂他干麼要生氣,她們一樣是女人呀!
姊姊?他的身體可不同意。「我讓你知道什麼叫姊弟亂輪。」他氣憤的大步上前,不先知會的便將唇狠狠的印了上去。
青翡翠愣了一下,微開的唇心被他攻佔,等她回過神來要推拒已經來不及了。她不是沒有經驗的青澀少女,由他掠奪的吻中嘗到,她知道他想要她。就在她差點向理智投降時,上官日飛氣喘吁吁的離開她的唇,將頭擱放在她的肩窩。
「現在……你知道傳聞不可……盡信,我是有著侵略性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你怎麼會……對我有……興趣?」他的吻居然能挑起她的?!太不可思議了,就連她在熱戀期的前夫也不可能這麼快點燃她體內的火。
「你是女人,我是男人,這是上天造人的本質不是嗎?快去穿好衣服。」他輕拍她圓潤有彈性的婰,欲潮又升起。
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欲火,青翡翠怕自己無法自持的拖他上床,趕緊一溜煙的跑向樓上臥房。
「穿正式一點。」他對著她看不見的背影低吼。
他把自己逼進一個什麼情況?竟然對一個認識不到七個小時的女人有。他苦笑著想找杯酒去悶,卻只在冰箱里找到半瓶牛女乃。綠水晶和紫琥珀是禁酒主義的擁護者,所以在她們的勢力範圍內聞不到一絲酒氣。
「連酒也要跟我作對。」他厭惡的把牛女乃吞下去,聊勝于無。
為什麼他會想要她呢?在演藝圈多的是主動要為他暖床的美艷明星,他都可以不假思索的拒絕,為什麼獨獨要她呢?是禁欲太久的緣故還是……唉!別想了,又不是沒經驗的毛頭小子,一切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