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盡管理智不斷提醒莫飛︰她只是妹子,她只是妹子,她只是妹子……可是等他的雙腳站在她房門口時,他心下沒來由的怦怦亂跳。
「小冬,-醒了嗎?」
「來了!」小冬立刻打開門,抬頭對他嫣然一笑,「阿飛哥哥早呀,你昨晚睡得好嗎?身子覺得怎麼樣?還酸嗎?」
事實上,他昨夜下半身某個部位脹痛了一整晚,到最後還是施展絕妙輕功到外頭去泡了冰涼的溪水,待冷卻了以後才又回到客棧。
但就算「那兒」暫時休眠,他的心還是鼓噪難禁,只想要快快見到她的小臉。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不敢細思,因為怕自己心知肚也明,更不知該如何面對好。
「呃,昨晚……還不錯。」他搓了搓手,突然問道︰「今天……我們出去走走好不好?」
「真的嗎?」小冬不敢置信地睜大丹鳳眼,有一絲傻氣地問︰「你想帶我出去玩?」
「是啊。」趁自己還沒後悔,莫飛連忙用力點頭。
「哇!好棒……等等,可是我還要去做生意耶。」她又猶豫遲疑了起來。「寧鳳城里有好多有錢人,我看我在這兒待一個月,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還想著要去騙人?」他瞪著她,有些氣急敗壞。「而且寧可去騙人家的錢都不願意同我出去走走?」
他的道德良心隱隱作痛,他的男兒自尊微微撕扯,但他的情感才是大大的受傷了。
「阿飛哥哥,不是這樣的。」她真的想多掙點銀子,替自己和他多買些上好的緞子,多做些好衣裳。
他穿上用蠶絲織成的綢緞做成的白袍系上金腰帶肯定很好看,可那要不少錢呀!
「那-是要跟我出去走走,不再去騙人-?」他心底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看著他充滿期待的英俊臉龐,她的心瞬間軟得一塌胡涂,什麼金子銀子銀票華服統統都不重要了,她此時此刻只想要看見他的笑。「好,咱們去走走,我今天就不去做生意了。」
莫飛黑眸倏然亮了起來,快樂地抓住她的小手,「那走吧!」
陽光是這樣地好,天空是這樣地藍──
一夜的蚤動不安和輾轉反側都因為身邊的小女人,可是今日他心花怒放、胸懷暢快、滿面笑容也是因為身邊的這個小女人。
說也奇怪,她明明長得不是最美最嬌艷,才學品德也不是最頂尖,可是當他凝視著她笑-了的小臉,傾听著她甜甜糯糯的聲音,他卻覺得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可愛的小女人,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而且今天他笑的次數簡直是往常一年的量呢!
「阿飛哥哥,你看!」小冬停在賣面具的攤子前,興高采烈地把一只豬頭面具拿來戴在自己臉上,「這個不錯耶,看起來超級有福氣!」
「哈哈哈……」他忍不住捧月復大笑,嘴里吃著的糖葫蘆險些滾出來。
「這個也不錯耶!」她又拿了兩根黑色細長的翎毛插在頭頂發髻上。「你看──」
莫飛一怔,咦?扮京戲的武生嗎?
「像不像屎殼螂?」小冬自己樂不可支。「屎殼螂的須須最有特色了。」
「噗!」他嘴里嚼到一半的糖葫蘆全噴了出來。
「哎喲!好髒啊!阿飛哥哥,有點公德心好不好?」雖然她閃得快,但還是被噴到一點點。
「對不起、對不起,可-……-怎麼會偏偏想到屎殼螂去?」他真是好氣又好笑,趕緊用袖子替她擦臉。「-呀,腦子里究竟裝的是什麼?」
「腦漿啊,難不成是豆漿?」她嘟起小嘴,放下那兩條翎毛,「嗯,我瞧瞧還有什麼好玩的。」
「-挑一些釵環首飾吧,不然就是胭脂香粉,再不就是五色絲線。」他溫柔地捧著她的臉,確定臉上的糖葫蘆渣子都擦干淨了。「女孩兒家不都喜歡這些的嗎?-挑,阿飛哥哥送。」
「謝謝你,阿飛哥哥。」小冬一陣窩心溫暖,可想起他的荷包也不是太飽,對那些釵飾胭脂什麼的就更沒興趣了。「可我肚子餓了。」
「餓了嗎?」他牽著她的手,「想吃什麼?我听說城里有一家專門做細致點心還有活魚十吃的酒樓,每個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咱們去吃好不好?」
「好呀!」她突然覺得好幸福喔,忍不住伸臂環抱住他的腰,把臉靠在他胸膛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阿飛哥哥,如果永遠都可以這樣就好了。」
「什麼?哪樣?」他一展長臂將她柔軟的小身子圈住,听見她的話不禁微微一愣。
「就是……」她的小臉紅了起來,「你永遠待我這麼好,我永遠陪在你身邊,那就太好了,對不對?」
德容兼備的好老婆,簪纓游街的狀元郎,理想的平靜的人生……完全都比不上這一刻,她在他懷里暖暖香香又軟軟的滋味,還有那不斷在他胸膛里怦然悸動的心跳。
是啊,那就太好了。他暈陶陶的想著。
在這一瞬間,他的理智完全發揮不了作用,自動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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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晨,莫飛穿好衣服,取出懷里沉甸甸的銀兩掂了掂重量,隨即眉開眼笑地放了回去,大步走向小冬的房門。
「小冬、小冬,我們再出去逛逛吧。」他像個興奮的孩子般,頻頻在她門外催喊。
咦,等了好半晌,怎麼里頭全無動靜?
「小冬?」他喚了許久卻不見人來應門,一股強烈失望涌上心頭。
怎麼回事?難道她不在嗎?又跑出去騙人了嗎?
「這個丫頭,難道寧願出去騙人錢都不願跟我在一起嗎?」他的臉色沉了下來,忿忿然地轉身就走。「走就走吧,我自個兒一人也可以玩得盡興,全然不需要她陪……」
可是走沒兩步路,他還是情不自禁放慢腳步,猶豫地回頭望著。
她在屋里嗎?還是當真又去「做生意」了?
莫飛忍不住又回到她門前,不死心的繼續敲門。
他越敲心越往下沉,神情也越來越沮喪失落,就在這時,一縷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香味悄悄溜入了他鼻端,他不禁深深吸嗅著。
「阿飛哥哥,你在這里做什麼?」小冬手上捧著一只陶鍋──香味就是從鍋里散發出來的──瞅著他笑。
「-……呃,我……」莫飛有點驚喜過度又反應不過來。「我是來找……」
「我呀?」她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是、是啊。」他俊臉微紅,清了清喉嚨。「不過-不要誤會,我只是閑著也是閑著,來問問-……呃,要不要去市集逛逛?」
「好哇!」她笑得好不燦爛。
「那-手里這一鍋……」
「噢。」她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沒什麼,就先擱進里頭吧。」
莫飛不禁有一絲悵然若失,還以為她特意熬了一鍋香噴噴的東西替他進補呢,沒想到……
小冬抬起腳大剌剌地踹開門,將那只陶鍋端進房里擺放在桌上,然後拍拍雙手,抬頭叫道︰「走-!」
他有些好奇又留戀地望了那一鍋東西,有些沖動的想要問她,但又勉強忍住了。
「阿飛哥哥,你在發什麼呆?」她拉著他的袖子,「走啦、走啦。」
待兩人又是滿手零嘴,懷里還揣滿了玫瑰松子糖、梅渣餅,逍遙逛大街的當兒,阿飛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
「小冬,-剛剛捧著的那一鍋……」
她仰頭,嘴里塞滿了糖炒栗子。「什麼?」
一見到她笑彎了的丹鳳眼,他又什麼話也問不出了。
說不定那是她偷偷去找掌櫃的買來的十全大補湯,再不就是像杏兒弟妹專門熬來解婦人癥的四物雞湯,他一個大男人盡掛念著人家的湯做什麼?
莫飛搖了搖頭,把所有的疑問全咽了回去。
「阿飛哥哥,你今兒個有點怪怪的。」小冬疑惑地說。
「是嗎?」他連忙顧左右而言他,「對了,-想不想喝豆腐腦?我知道前面巷子口有攤賣豆腐腦的,那味道香極了,咱們去試試。」
「阿飛哥哥,你待我真好,有什麼好吃好玩的都會想到我。」她嘴里咬著糖炒栗子,感動到不行。
「傻瓜,我不待-好,要待誰好?」他邊說邊替她剝好一顆栗子,塞進她嘴巴里。「-可是我的妹子。」
「我才不……唔!」她被塞了滿嘴的栗子,咿唔半天講不出話來。
「走吧,傻妹子。」他故意用手柔亂她的頭發,眼神卻是溫柔若水。
他們在一名彎腰馱背、皺紋滿面的老漢張羅的攤子前,叫了兩碗豆香四溢、熱氣直冒的豆腐腦,對坐著開懷地吃將起來。
可是才吃到一半,就看到一名身材瘦小、手指捻著唇上兩撇胡的算命先生模樣的男子,自另一頭晃呀晃地走過來,沖著老漢就是一陣嘿笑。
「老大爺,你倒是決定了沒有呀?」
老漢彎腰舀豆腐腦的動作一僵,連忙放下了勺子,滿面陪笑又歉然地道︰「朱大仙,您這兒坐,這兒坐,要不要喝碗豆腐腦?」
「甭客氣了,我今兒個是來問你個答案,不是來喝豆腐腦的。」算命先生不懷好意地笑道︰「嗯哼,我看您老大爺是存心讓陰宅不安、陽宅不淨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那棟老屋子可不是隨便人都住得的,再不讓手給我,由我來淨化淨化,那我敢保證不出半年你家必定血光連連。」
「朱、朱大仙,請您高抬貴手,幫幫小老兒,實在不是小老兒不願意將破屋交給您淨化呀,因為我們一家老小七、八人就靠那間破屋遮風擋雨,如果給了您,那我們就得流落街頭了。」老漢戰戰兢兢,滿面哀求。「還請朱大仙大發慈悲幫幫我們,可否想個好方子,讓我們屋子邪煞盡除又可以不需要搬家──」
「你以為我跟你鬧著玩的嗎?」算命先生臉色一沉,陰惻惻斥道︰「我是好意為你指點迷津,沒想到你執迷不悟,哼!那你就等著吧,別到時候遭了橫禍才後悔莫及。」
「朱大仙,求求您不要哇,我、我……要不這攤子都捐給您了,只望您可憐可憐我們,就幫我們淨化家宅……」老漢都快嚇哭了。
「不成!屋子沒有過戶給我,我就算有天大法力也幫不了你了。」算命先生斷然拒絕。
莫飛皺起眉頭,正想上前問個究竟,替老爹出個頭──這算命先生一副獐頭鼠目樣,怎麼看怎麼礙眼──小冬卻拉住了他,好整以暇地輕笑著搖搖頭。
「先別急。」她臉上雖然帶著笑意,眼里卻閃過一抹精明光芒。
敢在她曹躁孫孫孫孫……孫女曹小冬面前耍心機玩手段,還騙人騙得這麼拙劣又惡質,簡直是丟盡了他們騙子界的臉。
今天遇到她,算他楣星高照出師不利。
「可是……」莫飛大急。
那算命先生一臉賊樣又囂張大膽,而且什麼樣的淨化法非得要人家把屋子過戶給他,不然的話就是一番恐嚇威脅?這里面一定是大有問題!
莫飛路見不平滿腔熱血又涌上腦際。
可小冬神秘兮兮地伸出食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然後伸手到懷里掏模了兩下,隨即在唇上黏了兩撇小胡子。
她身上穿著的恰好是藏青色襖子,又戴著小絨帽,兩撇胡子這麼一黏,儼然又是「曹大仙」登場。
「唔,非也非也。」小冬站了起來,搖頭晃腦地道︰「老大爺,我瞧您印堂發紅發亮,顯然是喜事不日臨頭,而且您人中長、耳垂長、下巴也長,定是長壽福祿之相,平常做人不錯啊,這老天爺最是有眼的,無論如何也不會降禍給像您這等老實人的……倒是有人多行不義,那霉運已從月復中生還不自知呢!」
「本大仙在講話你插什麼嘴?」算命先生豈會听不出她話里的暗諷,氣得兩撇胡子不斷噴動。「你是混哪里的?敢懷疑本大仙的話?」
「不不不,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呀,既然是同道中人,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道兄你……不太妙啊!」她哀聲嘆氣,煞有介事。
「你!你說什麼鬼話?本大仙行得正坐得正,有什麼不妙的?」算命先生抬起下巴,驕傲的咧。
面前這個矮不隆咚的家伙自以為是什麼東西?敢在他關公面前耍大刀?還想壞他大事?
「唉!」小冬搖了搖頭,「既然道兄不信,那我走了,唉,天不假年啊……唉,天妒英才啊……唉,天打雷劈啊……」
「等、等一下,你是什麼意思?回來給我說清楚!」算命先生不由自主一陣心驚肉跳,有些結巴地叫道。
老漢和莫飛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道兄何必多問呢?真是命中注定啊命中注定。」她又在嘆氣了。
算命先生被她嘆得渾身發毛,連忙叫道︰「你、你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你最近可是常常睡到半夜就會忍不住笑著醒過來,然後又突然覺得心底一陣發慌,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她故作正經地問道。
「這個……」壞事做得不少的算命先生被問住了,驚疑地盯著她,「你、你怎麼會知道?」
「唔。」她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還有,你身邊少了一個真正體貼你的人,你的所作所為總是不為人所了解,對不對?」
「你、你怎麼知道?」算命先生臉一陣紅一陣白,驚駭地倒退了兩步。
「唉,冤孽啊冤孽。」她又開始搖頭嘆氣,「還有你的肚子,最近有什麼異狀啊?」
「實不相瞞,常常便秘啊。」算命先生月兌口道。
「著啊!」她用力一擊掌,「那就有得救了,幸虧不是拚命拉稀,如果一直拉稀,恐怕會連拉三天,然後小命休矣。」
「那、那我該怎麼辦才是?」算命先生至此已經將她當知己和救星看待了。
「來,我幫你順一順氣。」她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背,然後吩咐道︰「閉上眼,張嘴。」
算命先生依言閉眼張開嘴,「啊──」
小冬塞了一顆黑呼呼的東西到他嘴里,「咽下,回去後到土地祠前跪一天一夜,懺悔過去的所作所為,這樣你的便秘和通身業障會消一半矣。」
「你、你說真的假的?」算命先生吞下那枚味道怪異的東西後忽然驚醒,有些懷疑地盯著他,「別想唬我,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朱大仙……」
「道兄既然不信就算了。」她聳聳肩,意味悠長地道︰「不過給人留一步,別趕盡殺絕,你自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呃……」算命先生-那間像是被正中紅心,先是心下一凜,隨即寒毛直豎。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揮揮手,又提醒他幾句︰「接下來你會嘔上幾天,不過這是在嘔業障,萬萬不可去尋醫問診,要不然就白搭了。」
「啊?會吐?」算命先生剛剛一驚,喉頭月復間就開始翻攪起陣陣惡心感,顧不得再追究就捂著嘴巴,臉色發青地急急拔腿就跑。「嘔──」
莫飛吃驚到下巴都快掉了,和傻在當場的老漢真是「相映成輝」。
小冬望著算命先生捂嘴鼠竄的背影得意一笑,「哈!」
「小冬,-剛剛……是真的還是假的?」莫飛也被她唬得一愣一愣。
「阿飛哥哥,你真可愛,我當然是存心教訓那個可惡的騙子,大仙?連我在騙他都不知道還當什麼大仙?真是蹩腳三。」她笑嘻嘻的說,「這下子活該他吐上三天三夜,真是老天有眼,這叫你騙人來人騙你,天公地道報應不爽。」
「啊?」
「還有老大爺,你怎麼會听這個算命先生的話就嚇成那樣呢?有哪個算命先生會逼人將房子過戶給自己的?分明就是個手段粗劣的大騙子,你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上當了?還要把攤子抵給別人,那你一家老小生計怎麼辦呢?」小冬忍不住叨叨念念,著實將老漢說了一頓。
「這位大仙,我、我實在是老胡涂了,可那天被他這麼一嚇,魂兒都飛走一半了,就再也沒細究他的話……」老漢一臉慚愧,但不忘對她千恩萬謝。「多謝大仙指點啊,要不是您的話,我還真會被那個騙子給騙得團團轉,我該怎麼謝謝您才好呢?」
「哎呀!您太客氣了,就請我們這兩碗豆腐腦吧。」她眨眨眼楮。
莫飛原本欣慰地咧嘴笑著,沒想到會听她這麼說,連忙叫道︰「小……呃,這怎麼行呢?老人家費心煮了豆腐腦是要賣錢的,我們怎麼可以……」
可是老漢早已一迭連聲地說要請,又是拱手又是彎腰地感謝著他們的大恩大德。
「走-、走。」小冬笑吟吟地拉著莫飛離開,不顧他的滿面遲疑和猶豫。
「小冬,我們怎麼可以佔老人家的便宜?」他氣急敗壞地道。
「阿飛哥哥,我們幫忙趕走了騙子,又保住他老人家的房子和攤子,難道不值得他感謝我們兩碗豆腐腦嗎?」她挽著他的手臂,眼兒亮晶晶,抿著唇笑。
真是的,阿飛哥哥就是這麼正直,真是教她又愛又憐啊,哈哈哈!
莫飛一怔,凝視著她俏皮精靈的丹鳳眼,隨即笑了起來。
「-呀,真不知該贊-還是罵-好。」他輕輕地牽起她的小手,貼放在自己的胸膛前,忘情地道︰「可是我覺得有-在我身邊,真的很好、很好。」
「我也覺得有我在你身邊真好。」她甜甜地笑著。
「-呀!」他忍不住被逗樂了。
「阿飛哥哥,咱們可以回客棧了。」她邊說邊拉著他往客棧的方向走。
「為什麼?」他一臉不解。
「我大清早鹵的那一鍋冰糖鴨翅雞爪應當燜得入味了,現下回去吃恰恰好。」小冬抬頭望著他,嫣然一笑,「再叫上兩斤白干,邊吃鹵味邊喝酒,阿飛哥哥,你一定會喜歡的。」
「-……原來-神神秘秘端著的就是鍋鹵味?」他心里好不感動,「是……給我吃的?」
「那當然,我的獨門配方鹵味也就只有阿飛哥哥吃得。」她大力拍著他的背,笑得好不諂媚。
此時此刻阿飛早已感動到快飆淚了,心里涌現一股暖流,自是越肉麻越好听也越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