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欽接到容蓉的電話,倒是沒有一點耽擱,立刻出來接人。
他很清楚,欲擒故縱的把戲可以玩,但要適可而止,否則就是偷雞不著蝕把米,等著把愛人氣跑吧!
容蓉看見他,迫不及待地告訴他自己的所見所聞。「若非看在相識一場,我也懶得管閑事,不過那小姐……」
「她叫陳韻詩。」徐文欽補充道。
容蓉不自覺皺了一下眉頭,早上他不是才說不會接受那種「賣身償債」的方法嗎?怎麼現在卻將對方的名字喊得這麼親熱?哼!難怪人家說男人花心,沒一個靠得住的,可惡。
「陳韻詩,你倒記得很熟啊!」她的口氣酸得像陳年老醋。「不過可惜人家有男朋友啦!你死心吧!我叫你出來就是想告訴你一聲,和她交往的那個男人是有老婆的,女兒都上國中了,她這樣介入別人家庭,小心挨告。」
听到那酸氣四溢的話語,他不知道有多高興,但他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她反復不停地提陳韻詩的事,代表她對他戒心未消,不想讓他發現她其實有一點點想念他、依戀他,所以中午才分開,晚上她又立刻打電話找他。
她需要給自己的行為找借口,那麼他就給她借口嘍!
「這問題的確很嚴重,但我跟陳韻詩又不熟,怎麼警告她?」他邊說,邊開車送她回飯店。
「可她不是說要跟你……那個嗎?你們怎麼會不熟?」她迅速捕捉到「不熟」兩個字,心里泛起一陣甜。
「她說她的,我又沒答應。」他一臉厭惡。「而且,如果每個跟我做生意的人都跟她一樣,提出用交易來抵貨款的要求,我的工廠還要不要經營下去?」
「也對。」奇怪,她覺得有一點開心……不對,是好大好大的開心,笑得臉上都快長出花來了。
「但陳韻詩跟有婦之夫交往確實不好,如果對方的妻子告上法庭,不僅陳家倒楣,恐怕我的貨款更難收回來了-說呢?這件事要怎麼處理才好?」尊重女人不是喊喊口號就好,得跟她們有商有量的,她們才會開心,才有受到珍視的感覺。
「你問我?」她覺得好新鮮,從小到大她都是受保護的那個人,連三餐吃什麼都有人幫她決定,幾時有人探詢過她的意見了?但他這樣看重她,嗯,她要替他想一個最好的辦法才行。「你去跟她爸爸說,讓她跟那個有婦之夫分手怎麼樣?我想沒有一個做父母的願意看自己的子女跟已婚人士交往。」
「也好,我就跟她父親透露一點風聲。」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幫我找找陳林的電話,撥通了讓我來跟他說。」
「噢!」她很自然地接過他的手機,查閱起電話簿。「陳林、陳林……找到了。」
她按下通話鍵,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听見手機那頭傳來說話聲,容蓉馬上要將手機拿給開車的徐文欽。
「不好意思,我忘了帶耳機,麻煩-將電話放在我耳朵旁邊。」這該是個有些親密的動作,但因為他說得太自然,不知不覺地,她也配合得很自然。
徐文欽將陳韻詩的事大略說了一遍,然後就讓容蓉將電話掛斷了。
「麻煩-了,謝謝。」要盡量拉近關系,但也不能因此而失了禮數;這中間的分寸一定要把握好,追女朋友才能百戰百勝。「渴不渴?我請-喝飲料當謝禮。」
「舉手之勞而已,不用客氣。」因為他的言行舉止是那麼樣的自然,她不知不覺也撤去了心防。
「麻煩人家做事,當然要有回禮啊!就像我們去餐廳吃飯,服務生服務得好,我們會給小費是一樣的道理。」
他這話說得合情合理,她若拒絕,反而顯得無禮。「那好吧!嗯……」努力想了很久,要喝什麼呢?「對了,珍珠女乃茶,听說這玩意兒都紅到日本去了,我從來沒喝過,你知道要去哪兒買嗎?」
好厲害的千金小姐,她家住在外星球啊?這年頭沒喝過珍珠女乃茶的台灣人算異類了吧?
「沒問題,我帶-去買。」
徐文欽轉動方向盤,帶她來到一家連鎖冰飲店,買了兩杯珍珠女乃茶遞給她。
「你怎麼買這麼多?」她哪兒喝得完?
「-兩種都先喝一口,我再告訴-買兩杯的原因。」
「珍珠女乃茶還有分嗎?」她好奇地各嘗了一口,女乃精的味道不怎麼樣,茶的等級也不高,但里頭加的那種QQ的東西卻頗有意思。「原來珍珠女乃茶是這種味道,挺有趣的,但是……那個QQ的是什麼?怎麼有的大有的小?」
「QQ的東西叫粉圓。一開始珍珠女乃茶都是加入小顆粉圓,加入大顆粉圓的叫女乃茶,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珍珠女乃茶都用大顆粉圓做了。」他解釋道。
「好有趣哦!不過我比較喜歡大顆的,咬起來好有嚼勁。」說著,她就專注地喝起那杯加大顆粉圓的珍珠女乃茶了。
「同感,我也喜歡大顆的粉圓。」他雖然這麼說,卻撿起她不喜歡的那一杯喝了起來。
「你不是不喜歡喝,怎麼又喝?」
「買了不喝完浪費嘛!」他幾大口就把一杯750CC的飲料喝個精光。「任何食物都源自于生命,豈可不珍惜?」
「喂,你不是要告訴我什麼吃素養生、以積後福之類的道理吧?我先說,我可是標準的美食主義者,你別想說服我放棄吃牛排、海鮮。」更重要的是,別對她傳教,她不信那個。
「哈哈哈……」他大笑。「動物是生命,植物就不是生命嗎?一樣都是生命。人類也是生命,可人類不吃東西就活不下去,這條命當然也要珍惜。我的意思是,要對食物,也就是那些為我們奉獻的生命負責,不要隨便糟蹋它們的犧牲。」
「噢,你直說嘛!就像我去吃自助餐,只拿自己吃得完的分量,是不是?」說得這麼玄,差點嚇死她。
「-很有概念喔!」他夸她。
「那當然,這是基本禮貌好不好?」雖然故意說得雲淡風輕,但是她心里很得意,長這麼大,除了父親外,很少人真心夸贊她呢!而他短短的幾個字,卻讓她有一種很窩心的感覺。
「飯店到了。」他停下車說道,聲音好輕,有著濃濃的不舍,似在暗示這段路太短,他渴望有更多時間跟她相處。
而她也有相同的感覺,與他聊天的時間過得特別快;她忍不住期待他開口邀她去喝杯咖啡或者逛逛街,只要能延續這份溫馨,去哪里都無所謂。
偏偏徐文欽一句話也沒說,只是溫柔地笑著,痴望她的雙眼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欣賞。
她被他看得羞紅了臉,心里暗暗喊著喜歡她就要行動啊!傻愣著有什麼用?
但他就是這麼傻,除了痴望她之外,什麼動作也沒有。
容蓉真是給他氣死了,想走,又舍不得,不走,她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留他,真沒遇過這樣的傻木頭。
她想了好久,逼自己先行動。「你還有沒有話要告訴我?」
「我……時間很晚了,-好好休息,有事情記得打電話給我,什麼時間都沒關系。」真是個體貼到不行的答案啊!
可卻把容蓉氣到渾身發抖。「多謝啊!」她咬牙說完,打開車門,走人。
徐文欽看著她冒火的背影消失在飯店大門內,心里不知道多得意,預料她整晚都要念著他的憨厚老實、愚蠢遲鈍了。
下回再見面,想必她不會再對他有任何戒心,他想掌握她的芳心,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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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容蓉心心念念的小粉紅終于修好了,感激老天啊!沒有車的日子簡直像地獄一樣。
她快樂地坐上計程車,遞上修車廠的地址,讓計程車司機載她去領車。
領完車,她開著嶄新如同剛出廠的小粉紅去加油,同時遞上信用卡。
加油員接過卡片,跟她說了句︰「請稍等。」然後就去刷卡了。
容蓉坐在車里吹冷氣,快樂地哼著歌,想著待會兒要去哪里玩,但又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麼東西,是什麼呢?
「小姐,-的卡已經刷爆了,請問-能不能付現?」加油員突然轉回來說道。
該死的,她就是忘了這件事!剛才在修車廠時,她原本也是想刷卡付帳的,但對方也跟她說這卡不能刷。
起初她還以為只是信用卡壞掉了,于是又換了一張,直到身上所有的信用卡都輪了一遍,這才發現她每一張信用卡都不能用了。
最後,她付出了身上所有的現金才把小粉紅領出來。
該死,怎麼轉個身,她又把信用卡壞掉的事忘了呢?
「多少錢?」她希望自己習慣在車里放零錢的行為,可以解救這回的危機。
「八百二十元。」加油員說。
她打開車里的零錢罐,都是些五十元、十塊錢的硬幣。她一向討厭把硬幣帶在身上,嫌它們太重,所以只要一有硬幣就往零錢罐里扔,這日積月累之下,也存了滿滿一罐,只是……左數右數,數了半天,只有七百九十塊。
能不能叫加油站把三十塊的汽油怞回去?天哪,她作夢也想不到,她堂堂一個容氏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有為三十塊錢煩惱的一天?
那混蛋信用卡為什麼會壞掉呢?
氣死了,丟臉死了。容蓉真想尖叫兩聲,但現在不行,加油員還盯著她要錢呢!
「不好意思,請你稍等片刻。」冷靜冷靜,她想著該怎麼辦,現在打電話去銀行罵人也來不及了,要找人給她送錢來才行。可找誰呢?朋友?親戚?那她逃家的事還不立刻穿幫?不能找他們,那就只有……她拿出手機,堅定地撥徐文欽的電話,要他拿錢來救人。
確定徐文欽會來後,她把零錢罐遞給加油員。「這個先給你,還差三十塊,你等一下吧!」
話落,她把車開到一邊,以免擋住後頭等著加油的人。
那加油員只是呆呆地捧著零錢罐,完全沒想到開這種名貴跑車的人居然會沒錢付加油費。
容蓉也是有苦難言,往常,三十塊錢掉在路邊,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幾時想到,自己會為了三十塊而憂心?
她會落到這步田地,都是那些發卡銀行害的。
懷著滿腔的憤怒,她照著信用卡後頭那些服務電話,一間間打電話過去罵人。
但隨著電話一通一通地掛斷,她的臉色不斷地轉白,最後變成鐵青色。
她總共有十三張信用卡,屬于四家銀行,有三家說她已經把信用卡取消了,另一家則告訴她,她的卡沒壞,只是被縮減額度了,而且不準超刷,更不準預借現金。
怎麼會這樣?她不記得有取消過任何信用卡啊!至于縮減額度就更荒謬了,她是什麼人?容氏千金啊!身價是以億來算的,銀行竟然會怕她付不出錢,要縮減她的信用額度?
偏偏,事實就擺在眼前。
容蓉呆呆地回想著客服人員告訴她的話,好多東西根本都听不懂,什麼是超刷?什麼叫預借現金?
長這麼大,她還沒跟銀行打過交道……嗯,應該算有啦!她在銀行里有存款,也會刷信用卡;但那些事情都是她口頭吩咐一聲,就會有人幫她處理好,她從沒有親自去銀行辦理過任何業務。
她以為信用卡不能刷就是卡壞了,讓銀行送張新卡給她就行了,哪曉得里頭有這麼多問題?
她腦袋完全當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嘿,容小姐。」一只黝黑的大手在小粉紅的車窗上輕敲兩下。
容蓉茫然抬起頭,失焦的雙眼對上一張憨厚的面龐,老實的臉上展露著對她濃濃的關懷。
容蓉當場眼眶就濕了,她一輩子沒有這麼慌張過;以往,不論她去哪里,身邊都圍著一群保鏢、僕人,她想做什麼事,只要說一聲,自然有人替她辦得妥妥當當。
她不知道原來自己一個人遇到麻煩,身後沒有依靠會是這樣地無助;更有甚者,這個麻煩只是區區的三十塊錢。
徐文欽看她紅著眼,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緊張地拍著車門。「別哭別哭,-先下車,有什麼問題出來再講好不好?」
他不說話,她還能夠努力忍住淚水,一听到他的關懷,她串串珠淚如雨滴般潸然落下。
信用卡的問題她根本不曉得該如何解釋,那客服人員說的話她都听不懂,又怎麼轉述給他听?
至于自己連三十塊錢都拿不出來這樣的糗事,她更是沒臉提,只能哽咽著,讓淚水沖刷得粉臉煞白。
「容小姐,-別哭啊!」有話好好講嘛,她這樣叫他怎麼幫她?
「先生。」最後還是加油員出面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題。「那位小姐只是欠了三十塊的加油費。」
呃!徐文欽一張老實的黑臉顯得更呆了。「三十塊?」
加油員點點頭。
徐文欽幾乎是呈現痴呆狀態地掏出三個十元硬幣交給加油員。
加油員收了錢,回道︰「謝謝,這是發票。」
「謝謝。」收了發票,徐文欽看看還在哭的容蓉,女人果然是水做的,不過是三十塊錢嘛!也值得她哭成這樣。「沒事了,乖,別哭了好不好?」他把發票遞給她。
她吸吸鼻子,刷白的臉上浮現兩朵紅雲,是羞的、也是惱的;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楣,怎麼會搞成這樣?
「吃過中餐沒有?」看她現在情緒極度不穩,他可不敢在這時候留她一個人,出了問題誰負責?
她搖搖頭,一整個上午都在震驚自己突然變成窮人了,哪有空閑去想吃飯的問題?
「我請-吃飯?」他提出邀約。
這若在以前,她絕不會隨便答應。先不說她家的背景極易引人覬覦,誰知道她一頓飯吃下去,會不會就被人迷暈拖去賣了?
再說,徐文欽是岑晨朋友的可能性,也讓容蓉對他的感覺很矛盾。
但現在她極度茫然,不要說是徐文欽了,任何一個認識的人約她,她都會赴約;她正有滿腔的問題想找人幫忙解惑呢!
「有沒有特別想去哪里?」他問她。
容蓉沈吟一下。「安靜的、可以談事情的地方就好。」
「那-開車跟在我的車子後頭走好了。」
「好。」
她點頭,順從地發動引擎,跟在他的車子後頭,來到一家名叫「雅」的咖啡館。
小小的招牌立在爬滿牽牛花的圍牆角落,若沒人帶根本不會發現,還以為這是一間平常的住家呢!
兩個人把車停好,徐文欽領著容蓉走進咖啡館,進門的小路就像一般住家的小花園一樣,擺著幾盆文竹、秋海棠,都是很普通的花草。
進入咖啡館,真的就像一般人家的客廳,一整組沙發圍著一張大茶幾,已經有幾個人坐在那邊吃飯、喝東西了。
容蓉好奇地望了徐文欽一眼,這里看起來是很清幽,但……這樣開放的空間適合談事情嗎?
「樓上有包廂,是給想要享受私人空間的客人準備的。」徐文欽看穿她的心意,為她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這里有家咖啡館?這兒這麼隱密。」
「這間咖啡館是帶我進車床業的師父開的,我那間工廠也是他退休後頂給我的。師父、師母退休後,本來是打算蒔花種草,安享晚年的,但是勞碌大半輩子,突然閑下來實在太無聊,就開了這麼一間咖啡館,只招待熟人。」他領著她走進二樓的包廂,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獨立的房間,布置得就像一般家庭的和室那樣。
「進來吧!這里沒有菜單,都是師母煮什麼,客人們就吃什麼,不過我師母的手藝絕對一流,保證-吃過一次就上癮。」徐文欽招呼容蓉坐進和室里。
她咬了下嘴唇,今天發生的一切和這間奇異的咖啡館都讓她有些緊張,但和室里那滿滿的抱枕又令她感到放松;她想了想,還是月兌下鞋子走了進去。
「-先坐一會兒,我去拿午餐。」他說著,人就走了。
她愣了一下,不可思議地想著,竟然連餐點都要自己去拿?這樣還有客人願意上門!
她沒想到這間咖啡館可是徐文欽的師父和師母開的,就算兩位長輩樂意服務,徐文欽也不敢接受啊!
現在小小的和室里就剩容蓉一個人,她又反復地將今天發生的事想了一遍,越想越感到古怪。
哪怕她從沒見過世面,也知道旁人不得任意取消他人的信用卡,而她明明沒有取消卡片,怎麼她的信用卡卻不能用了,這分明有問題。
再說……她用力拍一下腦袋。「我真是笨,不就三十塊嗎?我有金融卡,直接去提款機領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慌成這樣?」
她正想著,徐文欽已經端了四樣菜、一大碗湯和兩碗飯進來,剛好看見她在打自己的頭。
「好端端的干麼打頭?」他邊問、邊放下飯菜。
「我是氣自己笨……」她把信用卡的事解釋一遍。「其實我可以要求提高額度嘛!再不然拿金融卡去領錢也行啊!可我什麼也沒想到,就知道哭。」
他遞了一碗飯和一雙筷子到她面前,不曉得該怎麼告訴她,他覺得她遇到的事很有問題,也許幕後有一雙黑手在躁控著這一切。「容小姐……」
「你叫我蓉兒吧!我爸爸都這樣叫我。」想通了事情,她心情變好,燦爛的笑容又掛上了粉紅色的臉蛋。
「蓉兒。」他想直呼她的名字想好久了,難得她自己要求。「吃完飯我陪-去領錢吧!」
「干什麼?」她以為他是好人,莫非他也居心不良,想偷窺她的金融卡密碼?
他聳聳肩膀。「既然-的信用卡會突然出問題,天知道-的金融卡會不會也莫名其妙壞了,或者帳戶被凍結,也可能……」
「拜托!」她重重地放下碗。「你別烏鴉嘴好不好?」她已經夠倒楣了,不需要他再增添一筆。
「如果-有申請網路或電話銀行,現在就可以查查-的帳戶余額。三樓,我師父房間有電腦。」
「不必。我打電話給銀行經理,直接問他們就知道了。」那些經理跟她家很熟的。容蓉轉過身子,掏出手機,撥起電話;不過三分鐘,粉色嬌顏又變成一片鐵灰。
「銀行經理怎麼說?」看她的樣子,他也知道情況不樂觀,但到底壞到什麼地步就要由她來說明了。
「他不相信我是容蓉,他說我是騙子。」她明明就是容蓉,為什麼經理不相信她?事情好像越來越奇怪了,她腦袋不停地脹大,脹得都快破掉。
不信邪,她又撥起另一家銀行的電話,結果仍是相同,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心髒狠狠揪成一團,莫非她跟岑晨玩的替身游戲成了真,她這個真小姐變成假小姐,而假小姐卻做了真小姐?
這怎麼可能?一切都只是場游戲啊!她只想要一場短暫的自由、一段瘋狂的玩樂,她沒真要拋下容家所有的。
「不行,我要回家。」她瘋也似地沖出和室。
「蓉兒。」他急急追著她的腳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