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女乃女乃,清絢給您請安了。」
苗春執曲膝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再恭敬地垂首等待魏家祖女乃女乃招呼她起身。
「好……好……到床邊來……祖女乃女乃瞧瞧……」祖女乃女乃的聲音雖然斷斷續續,有氣無力,卻充滿了愉悅。
苗春執來到床沿坐下,伸出手讓祖女乃女乃握住。
她發現,躺臥在錦繡床被之中的祖女乃女乃,看來份外干癟瘦小,令人好生心疼。
「-絢……好……好……長得俊……也長得挺像美淑……好……好……」美淑是董家祖女乃女乃生前的閨名。祖女乃女乃雖虛弱,卻笑得開心極了。
苗春執的手因為讓祖女乃女乃緊緊捉住不放,覺得有些痛,但她不想掙扎,于是更往床里頭坐,靠近老人家。
「听說……你前些日子……受傷了?」祖女乃女乃皺紋滿布的臉上淨是關心與慈藹,也有著心疼,「傷著……哪兒啦?讓祖女乃女乃……看看……」
「祖女乃女乃,您正犯著喘呢,就別說太多話了。」苗春執拍拍她的手,「-絢是不小心撞傷了頭,胡涂了些時日,所以這麼遲才來向祖女乃女乃請安,祖女乃女乃您可別生氣哪!」
「傷了頭呀,那可真糟糕……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祖女乃女乃渾濁的眼里滿是憂心,讓苗春執感動得眼淚差點滾出眼眶。
「祖女乃女乃才要趕緊好起來,要不-絢會難過的。」苗春執心想,祖女乃女乃和董-絢的祖女乃女乃交情一定好得不得了,老人家是真的期待見到這個孫媳婦兒。
受到原本不屬于自己的疼愛,她很心虛,另一方面卻又覺得自己頂替董-絢前來祈壽山探望祖女乃女乃,其實不是件壞事,至少能避免祖女乃女乃得知董-絢的死訊時的傷心難過。
「來……來……祖女乃女乃給孫媳婦兒……一個……見面禮……」祖女乃女乃暫時收回手,在身上掏模,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是有著藏寶圖的玉佩?
苗春執趁祖女乃女乃不注意,轉頭與魏兢交換一個會意的眼神。
祖女乃女乃眯著眼,看看立在苗春執身後的魏兢,問道︰「站在後頭的那個……你是哪個……」
「祖女乃女乃,我是兢。」魏兢走到床前,低頭讓祖女乃女乃看仔細些。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像早已習慣祖女乃女乃不記得他。
「兢……兢……」祖女乃女乃老胡涂似的,反復念著魏兢的名字。
苗春執有些詫異,祖女乃女乃記得董-絢是孫媳婦兒,卻不記得自個兒孫子的名字?她不禁懷疑起魏兢究竟有多少個兄弟姊妹,才會讓祖女乃女乃不記得他的名字和長相,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他與家人長年聚少離多所致。
「兢……給你媳婦兒……戴上……」祖女乃女乃顫抖的手遞出一樣東西。
「是,祖女乃女乃。」魏兢依言接過。
苗春執稍稍伸長脖子,努力用眼角余光瞄著魏兢手里的東西,她對于有著藏寶圖的玉佩著實好奇極了。
結果,魏兢卻是拉起她的手腕,替她套上一只通體翠綠的玉鐲,它十分美麗,仔細視察之下,可發現點狀及帶狀翠色隱現其間,密而不亂,翠綠自然分部,玉質清純,溫潤光滑。
啊?怎ど是這個?苗春執以眼神問著魏兢。
不知道。魏兢眼底傳達出回應。
「-絢,喜歡嗎?這是祖女乃女乃……當年嫁進魏家時……戴著過門的玉鐲……」祖女乃女乃瞧兩人手執著手,直覺他們真是一對美玉般耀眼的佳偶,因此臉上洋溢著滿足的喜悅神情。
「喜歡、喜歡,只是太貴重了!」苗春執有些惶恐,大眼圓睜地直盯著手腕上珍貴的玉鐲,生怕一旦粗手粗腳的她不小心敲崩了一角,自己會不會立即驚嚇而死?
突然,苗春執的手被魏兢一握,引得她將注意力移到他的臉上。
他提醒著她說︰「還不快謝謝祖女乃女乃。」
「啊,謝謝祖女乃女乃、謝謝祖女乃女乃。」苗春執連忙轉向祖女乃女乃道,若不是魏兢仍牽握住她的手不放,她差點就要雙膝跪下謝恩了。
「兩人親親愛愛……早點……給祖女乃女乃抱曾孫兒……祖女乃女乃有賞……」祖女乃女乃笑得開懷,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似風寒已自她體內驅走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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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馬車上,苗春執低頭撫著腕上的玉鐲,「相公,祖女乃女乃給的是玉鐲,不是玉佩耶,是不是申屠姑娘記錯了,其實是玉鐲里藏有藏寶圖才對?」
她掀開馬車窗簾,舉起手腕透過陽光仔細審視著,想瞧出鐲子上是否刻有圖騰或隱藏著文字。
魏兢拉下她的手,惹得她小臉上一陣羞紅。
「祖女乃女乃說了,給她老人家生個曾孫兒,有賞。」他握住她的手並沒有放開。
他近來總是自然地踫踫她的臉,拉拉她的手,態度也越來越親昵,害得她老是胡思亂想,偷偷地以為他也是喜歡著她的。
偷偷地喜歡一個人,有時候會覺得很心酸,有時候又會覺得很快樂。
心酸是因為心事無人知曉,有些寂寞;快樂是因為自個兒深藏心中的秘密,別人不會知道,也不能分享。
總之,苗春執心中悄悄反復著這些情緒,有時自憐,有時自棄,讓她感到喜歡上一個人真的好辛苦。
魏兢接著又說︰「或許……藏寶玉佩就是那個賞。」
「啊?生個曾……曾孫兒?」
那豈不是要她和他……哇!羞死人了,這怎麼成?苗春執以另一只手用力地壓住自己的胸口,生怕她的心兒會跳出來。
魏兢沒有出聲接話,只是臉上浮出一抹微笑。他看她臉都紅到脖子去了,覺得她真可愛。
苗春執開始顯得有些忸怩不安,不曉得該不該坐離魏兢稍遠一曲了他仍緊握著她的手不放,她的手心已經冒汗,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不安。
「春執,你人不舒服嗎?」魏兢捏捏掌心里的小手,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臉色,「是不是馬車駛得太快,晃得讓你頭暈?」
「啊?」苗春執讓魏兢的嗓音喚回神,將注意力集中後,才弄清楚他剛才對她說了什麼,「呃……不,我還好……」她怎麼好意思說她剛剛其實是對他想入非非呢?
魏兢微笑,又問︰「累了?」
他的關懷溫暖了她的心,她輕輕點頭,「」點點。」
「要不要睡一會兒?到了投宿的客棧,我再喚你醒來。」他看著她眼下淡淡的黑影,知道她夜里必定沒睡好。
「不用了,我還撐得住。」為了要見祖女乃女乃,苗春執好些天翻來覆去緊張得睡不著,可是,她說什ど也不能讓他見到她睡後著的模樣。她擔心自己真睡熟了,萬一在他面前打呼、流口水什ど的,那她干脆一頭撞死算了。
「為什ど要勉強自己呢?累了就該休息。」
馬車內部寬敞舒適,四周更是襯著厚厚的軟墊,暗櫃里放滿蜜餞、點心、書冊,暖被軟枕也一應俱全。
他右手拿起一個軟枕,左手扶住她的肩將她身子放傾,軟枕往她頸後塞,頓時,他在她上方俯看著她,兩人的姿勢顯得曖昧至極。
她望著他比星子還亮的眼,以為他就要親她了,不由自主地微噘起嘴唇,可是,他卻開口說︰「睡一下吧。」
她的雙耳轟隆隆的響著,心想,她一定是臉紅得厲害,以至于引起耳鳴了,但她弄不清楚自己是因為害羞而臉紅,還是困窘得想殺了自己而臉紅。
魏兢將苗春執不自在的僵硬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隨即拉開暗櫃取出絲被,輕覆在她身上。
她又想,她若是睡得著,絕對是因為昏了過去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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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春仔!」
苗春執一呆,認為自己不是在作夢,就是還沒睡醒。
因為當她望著桌上四只小碟子上的各式點心,正認真地考慮要先吃哪一種時,發覺得自己竟有了幻听。
「春仔,你有沒有听到我在叫你啊?」
那是極力壓抑嗓子之後所發出的呼喚聲,苗春執瞠大眼,不敢左右張望,她怕自己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遇上「那個東西」了。
「春仔,听見就應個聲呀!」
南隅村的老人家們曾對她說過,如果听見「那個東西」在叫人,千萬不可以回答,也不可以回頭看,否則魂就會被拘走。
所以她僵著身子,冷汗涔涔地等著替她去端甜湯的貧回來。她在心中慌亂地念著佛號,祈求過路神佛大發慈悲保護她?br/>
「咦?春仔不是住在這里嗎?那黃老爹家的大呆怎ど說是呢?」
黃老爹家的大呆?他……已經先走一步了?阿彌陀佛!
苗春執毛骨悚然歸毛骨悚然,心中仍為了大呆的魂已被「那個東西」拘走而傷心。
好歹他們也是小時候一塊兒在泥巴里滾的玩伴,她越想越難過,眼眶不禁紅了起來,大呆怎ど去得那麼早?唉,英年早逝啊!
「春仔!」
那呼喚聲竟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苗春執嚇得身子一震,雙手擺在膝蓋上頭端坐著,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哎呀,好疼!」
忽然間,後腦勺被某種異物擊中,呼痛聲自她唇中溢出。
她因為突如其來的驚痛,忘了千萬不可以回頭的警告,轉過身想看看自己到底是被什ど東西攻擊。
「二柱子?」苗春執一看向窗子,吃驚的程度比先前更甚,「這里是二樓呀!」
她起身沖向窗邊,看見二柱子雙手撐在窗戶上,一雙腳懸空晃呀晃的,景況好不嚇人。
「春仔,快拉我一把……」二柱子臉紅脖子粗,顯然力氣已將用盡。
「好。」苗春執扯住他的衣袖,奮力地要將他往上提,無奈她人瘦力小,拉了老半天仍沒法將他扯進窗內。
最後,二柱子的右腳尖找著了著力點,才在苗春執的幫助下,千辛萬苦的爬進屋內。
「你來做什ど呀?!」問話的同時,苗春執揉揉後腦勺,四下尋覓著「凶器」,「你剛拿什ど東西丟我?」
她又趕緊回頭看看房門的方向,擔心貧隨時會推門進房,撞見她房里正藏著個「野漢子」?br/>
「呼——呼樹上結的樹籽……」二柱子喘著氣道。
「才爬扇窗就喘成這樣?虧你還是個莊稼漢呢!」苗春執想想還是不放心,快步走向門邊將房門落閂,免得貧直接進到房里來?br/>
「我剛才差點掉下去,嚇了一大跳嘛,」二柱子難為情地解釋著,他會氣喘如牛不是因為氣力小,而是因為突然受到驚嚇所致縱然他也還來不及細想,究竟哪種解釋比較不丟男子漢的臉。
剛剛他先是爬上小樓旁的大樹,再咬牙閉眼縱身跳上窗沿,其間的驚險實在無法形容。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苗春執雖然沒逛過整座宅子,但光瞧她所在的院落佔地那麼廣,也大概猜得出魏兢的宅子有多寬闊。
「大呆的舅媽和村子里幾位大嬸的親戚在這宅子里做事,一個在灶房送菜交給內院的丫鬟,一個在花園栽花草,一個在大門口守門,一個在……」
「哦,我知道了。」苗春執連忙打住二柱子的話。時年不好,南隅村的人出外到富裕人家干活十分常見。
二柱子換了個話題,「你哥哥想你。」
「那是當然。」想起疼愛自己的哥哥,苗春執的眼眶不禁開始泛紅。
二柱子又道︰「你嫂嫂也想你。」
「那也*定。」嫂嫂也對她很好。她鼻子開始覺得酸酸的,忍不住流下淚來。
紅潮爬上他黝黑的瞼,〔還有……還有……我也……想你……」
「你還有臉說!」停住眼淚,收起具酸,苗春執原本感傷的小臉迅雷一般的換上怒容。
「春仔……」二柱子自知理虧,心虛的低下頭。
「也不和我打個商量,就把我給賣了!」不說不氣,他一說,她心頭的火就熊熊往上冒,她眯眼看著他,恨恨地問︰「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讓你二話不說就把我給賣掉?」
二柱子頭垂得更低,聲如蚊鳴地回答,「五頭牛、六頭豬、七車熟麥、八錠大銀。」
他又趕忙補上一句想令苗春執息怒的話,「是村人們共有的財產。」
「哼!還好價格不低,而且也算是為咱們南隅村的村人們謀福利。」時年不好,自己能值這麼一筆財富,苗春執很是驚訝。想想,她的犧牲算是救活了不少村民,她也就釋懷許多。
二柱子見她似乎沒那ど氣了,連忙陪著笑說道︰「魏公子人挺好,出手挺大方。」
「是呀,幸好相公不真是個壞人,否則我豈不早被剁了喂魚,」苗春執氣還未全消,胡亂地打了個比方。
二柱子一听到她這麼說,牛眼一瞪,不安地問︰「等等,春仔,你該不會……已經……」
「我該不會已經什ど?」她被這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暫時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春仔……我問你……你剛剛嘴里喚的、相公、是指誰?」
「啊?」苗春執明白了,頓時慌得手足無措。她暗叫了聲糟,怪自己說話怎麼那樣不經心。
二柱子將她全身上下梭巡一番,「你……是不是已經被……被魏公子……那個……那個……」心一急,他話更是說得結結巴巴。
他好擔心她會說出令他悔恨終生的回答啊!
「沒有啦,」苗春執心慌意亂地直想拿花瓶砸他的頭,「你別瞎猜,破壞我名聲我可是要生氣的。只是由于某些原因,所以相……魏公子不得不找我幫忙。」她說出最接近事實的解釋。
二柱子點點頭,傻愣愣地問︰「那忙幫完了沒?你可以回南隅村了嗎?」當然是有事非得她幫忙不可,否則當初也不能替村子換來那些牛、豬、麥和銀子。
「還沒。」苗春執趕忙換個話題,好引開他的注意力,「你當初是怎麼對我哥哥嫂嫂交代我的行蹤?」
「我拿了一錠大銀給你哥哥,同他說城里有一個大戶人家急需一個會織布的丫鬟,所以沒來得及通知他們夫妻倆,就讓你去上工了。」
村子里的長老建議二柱子別同苗春執的大哥說出全部實情,怕他硬是反對,那麼村民們就沒有五頭牛、六頭豬、七車熟麥、八錠大銀可救急了。
苗春執偏頭想了想,說︰「你這樣對我哥哥嫂嫂說,其實也不算不對。」她覺得自己的確算是受雇于魏兢,而且工錢二柱子這個村長也早就收下了。
二柱子想起被托付的事,趁還記得時趕忙說了,「對了,我說要進城辦事,會順道來探望你,所以你哥哥托我給你帶個訊,你們家就要多一張嘴吃飯了。」
苗春執眼楮一亮,立刻想到,〔嫂嫂有喜了?」
「是呀。」荒年懷孩子,生得,可養不得,所以算不上是件喜事,可是二柱子也不好潑她冷水。
「哥哥一定很開心。」苗春執沉浸在自個兒就要當姑姑的喜悅之中。他們苗家快要有後了呢!
「呃,是呀。」雖然事實上並非如此,但現下二柱子也只能順著苗春執的話應聲。
他又想到自己害得她不能回家,于是以飽含歉疚的語氣道︰「春仔,我知道我當初不該貪著要替村里買牛、豬什麼的,就讓你被帶走,可是你也知道咱們村子里的景況,你要相信我,我是不得已的……」
「唉!我知道。」苗春執了解二柱子身為村長,的確肩負著許多別人難以體會的重擔,「村子里的狀況改善些了嗎?」她從方才的喜悅醒悟過來,明白嫂嫂此時有了身孕,或許並不是件喜事。
「嗯。魏公子先前送來的物資已經足以應急,最近村子里的牛豬也都配種懷了胎,希望那些個牛崽、豬崽來年能賣個好價錢。魏公子後來又差人運來幾車麥糧,現今村人們暫時都還餓不著,可是這種時年,也不曉得還撐得了多久。」二柱子嘆口氣,更為憂愁地看著苗春執,「我也很擔心你過得好不好,會不會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給欺負了……」
苗春執心中滑過一道暖流,她緩緩地說︰「我在這兒過得很好,也替我同哥哥嫂嫂說,要他們別擔心。」姑且不說吃的、用的,魏兢待她的態度幾近疼寵,她真的過得非常好,強過被賣到大戶人家當丫鬟不知道多少倍呢!
「春仔,這里你別待了,走吧,咱們回村子里去。」二柱子咬咬牙,決心放棄魏兢的資助,要苗春執跟他回去。
「相……魏公子要我替他辦的事還沒辦完呢。」她先是委婉地拒絕,然後問︰「更何況,你急著要我回村子里做什麼?」她理不清自己不想回南隅村的原因,是因為替魏兢辦事的責任未了,還是根本不想離開魏兢身邊?
「成親呀!」二柱子回答得極其自然,憨厚的臉亮了起來。
「我回村子里去成親?」看見他興奮地不停點頭,苗春執疑惑不已地又問︰「和誰?」
「和我啊!」他指指自己的胸口,黑臉襯得他笑開的一口牙更白。他想,村長辦喜事,或許能替整個村子帶來喜氣呢!
苗春執納悶地問︰「為什麼?」
二柱子的笑臉頓時垮下,有點慌張地反問她,「我們小時候不是說好了的?」
「黃老爹家的大呆、許嬸婆家的旺財、吳大叔家的狗子……還有誰?我一下子記不了那麼多,他們小時候也都和我說過啊。」想想其實她挺炙手可熱的嘛!苗春執皺皺小鼻子,心里偷偷地驕傲著。
苗春執本就是南隅村之花,所以她那麼說,二柱子並不感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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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仔……」但他仍有些傷心,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她心里是有特殊地位的,「我努力在我爹面前表現得比我大哥大柱子好,讓我爹將村長的位子傳給我,都是為了想讓你成為村長夫人呀!」
「還說呢!那你怎麼又把我賣了?」苗春執橫眉豎目的瞪了他一眼。
她不是不喜歡二柱子,但她對他是一種近乎手足的情感,怎麼也無法對他產生男女之情,畢竟,她永遠也忘不了二柱子小時候月兌了褲子對著她放屁的蠢樣。
她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地聯想,魏兢和申屠嫵之間會不會也有類似的情形發生?小孩子嘛,會做的蠢事應該都差不了多少。
想著想著,她暗自覺得好笑起來。
「村長夫人要和村民們共體時艱嘛!」二柱子解釋著。
村長夫人?把這稱謂冠在她頭上太莫名其妙了些。
苗春執嘟嘴,表示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別說了,你快走啦,要是服侍我的貧回來看到你在我房里,會壞了相……魏公子的事的。?br/>
二柱子臉上出現依依不舍的神情,「那好吧,我過一陣子再來看你替魏公子辦好事情了沒,然後我們一塊兒回村子里去。」
他忍不住要往不好的方向想,春仔該不會是貪圖魏家的財富,變得虛榮了吧?
可是他又馬上推翻這個念頭。不!不會的,春仔不是那樣的姑娘。
「喂,二柱子,你要去哪里?」苗春執喚住正迷迷糊糊移動腳步的二柱子。
「回村子里去呀。」為什麼她會問他那麼笨的問題?是喝大多傻子藥具變傻了嗎?二柱子擔心地望了她一眼。
「你走錯了,該走這邊才對。」苗春執指指窗口。
「哦,對、對,我差點忘了我是爬窗子進來的。」他搔搔頭,有點難為情地走向窗子,一腳跨過窗台。
苗春執提醒道︰「記得替我向我哥哥嫂嫂報平安。」
「好……哎喲」二柱子壓低音量哀叫一聲,接下來是一陣樹枝斷裂以及壓在花叢里的聲響。
看來,二柱子忘了他跨的窗子位于二樓了。
苗春執趕忙跑到窗邊往下望,看見二柱子一動也不動的躺在花叢中,手里還握著慌忙中抓住的樹枝。她嚇了一跳,擔心極了。
還好,他沒過多久就坐起來,拍拍頭上和身上的草屑,抬頭對她露出一臉沒事的笑,讓她松了口氣。
二柱子不愧是二柱子,身強體健無人可比。苗春執微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