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芹的肯定與鼓勵,花逸開始每天神采奕奕地去參加音樂會團練!不論是面對指揮赫曼多嚴刻無理的要求,他都能擺出以不變應萬變的一貫優雅笑容,一一將它們做到好。
那些和他一起配合練習的柏林樂團成員,也因此對他這個半路出家的首席小提琴師另眼相看、感到佩服,倒讓花逸和這些團員們相處得更融洽,也算是因禍得福!
「大家好!今天真是辛苦了!」一抹鵝黃色的縴巧身影,帶著甜甜的嗓音,晃入了休息中的團員之間。
按照多日來的慣列,今天,桑紫芹又是手中提著一個小提籃,準備了為數不少的小點心好讓花逸和其他團員們休息時填填肚子。
原本剛開始時,她都只有準備花逸的分,但隨著花逸和團員們的關系愈好,大家也就愈不客氣地動手搶點心吃,每每都讓花逸不滿地哇哇亂叫,頓時音樂廳內就只見一群氣質本該高雅出眾的音樂家們,為了一塊餅干的去處只差沒大打出手,讓桑紫芹哭笑不得之余,只好再準備多了好幾倍的點心,好安撫這些音樂家們的肚子和讒嘴。
「啊!小芹,你來啦!午茶時間到嘍!」
「我們等你好久了!今天準備了什麼點心啊?」
一群樂團成員開心地圍繞在桑紫芹身邊,嘴讒地看著她緩緩將食籃打開。
「耶!是隻果派!大好了!小芹,我們愛你!」
爭食的大掌毫不客氣地就往籃內搶去,一旁的桑紫芹只能帶著無奈的笑意,看著眼前亂成一團又沒吃相的「高雅」音樂家們。
「呃……請問,逸他人呢?」四處都不見花逸的蹤跡,桑紫芹不由得開口問道。
通常這個時後,花逸為了搶點心吃!一定會是最早出現的,怎麼今天卻不見人影呢?
欲言又止的看著眼前搶成一團沒空搭理她的樂團成員,桑紫芹一時不間不知該問誰才好,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心想,若是等他們搶完了點心後花逸才來,他一定會氣惱得哇哇亂叫一通的!
「桑小姐,你是在找花逸嗎?」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自她背後傳來,讓桑紫芹驀然回過頭。
是那個指揮家赫曼先生!
來探班了這麼多日子,桑紫芹自然也知道赫曼對花逸的敵意與態度,所以一直很少和這中年男子接觸。
眸中略帶些防備色彩,桑紫芹微微蹙眉看向對方,不明白他找自己做什麼?
「花逸現在人在後台休息室,你若想見他,就隨我來。」赫曼低聲對她說道,隨及頭也不回地往後台走去,桑紫芹急著想見花逸,未做多想地便跟了上去。
若她曾仔細地看過赫曼的雙眼,就會發現,那男人的眼中此時早已是布滿了血絲,邪魅詭意的氣息正漸漸朦上了他的瞳孔,也即將撲襲至毫無防備的桑紫芹身上……
???
「到了,就是這里。」將桑紫芹帶入後台一間狹小的房間後,赫曼陰沉沉地開口了。
「花逸人不在這。」望了眼空無一人的房間,桑紫芹蹙眉道。
「正氣惱地想回頭走出房間,桑紫芹嬌小的身子卻倏然被赫曼給擋了下來,他屬于西方人高大的身材直挺挺地立在房間內惟一的出口前,反手落下了門鎖……
「你……你想做什麼?」
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桑紫芹防備地往室內退去,漸漸惶亂的神色卻只是讓赫曼看了更形得意。
「嘿嘿嘿,不過是想嘗嘗‘提琴戀人’看上的女人的滋味罷了!」赫曼嘴角露出了令人厭惡的涎笑,高大的身子緩緩地朝桑紫芹走去。
「你、你胡說些什麼!不……不要過來!」
「你跑不掉的,就乖乖和我玩一場吧!」
「你滾開……別踫我!救命……救命啊!」她驚聲尖叫著,卻只引來赫曼邪惡的狂笑。
「哈哈哈……你叫也沒用,這時候大家都在前頭品嘗你的手藝,而我,正好來品嘗你這小美人兒!」赫曼邪氣地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面目猙獰地撲向桑紫芹。
「不要啊。」
驚慌閃避著赫曼朝自己伸出來的魔爪,桑紫芹這時才在心底後悔,自己不該就這麼輕易地相信了他,單獨和他來到這處偏僻的後台房間內。
「呀啊——」
防不勝防中,桑紫芹縴細的皓腕被赫曼一掌擒住,在一陣劇烈的拉扯之下,她嬌小的身子猛地被狠狠摔落在地,疼得她眼冒金星,一時間無法動彈。
「一起來爽一下吧!」
口中說著粗鄙的話,赫曼高大沉重的身軀驀地壓上了她的,一掌制住了她的雙手,另一手則拿著酒瓶,一口咬掉了瓶塞,將酒瓶逼進了桑紫芹唇邊!一陣令人作嘔的辛辣酒氣沖上了她的鼻端,讓桑紫芹嫌惡地全力掙扎著。
「不、不要……唔嗚……咳、咳咳咳……」
以強硬的手段將酒灌入桑紫芹的檀口中,赫曼滿意又病態地看著身下掙動的東方小美人雙頰腓紅、漸漸失去了反抗的力氣,意識也開始變得混沌朦朧,只能在他身下有氣無力地哭泣著。
「哼哼哼……等姓花的那小子知道他的女人被我玩過了,不知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吶!」
赫曼狂肆地笑著,貪婪邪惡的大手猛地扯開了桑紫芹女敕綠色洋裝的前扣,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口與誘人的,純白色的蕾絲下,包覆著令人垂涎的美麗渾圓,教他看了欲火高漲,眼看就要克制不住了。
「姓花的他可真會享受啊!現在換我來嘗嘗看了!」
伸出長舌舌忝舐著嘴角,赫曼眼中露出了邪佞的目光,緩緩伸手朝桑紫芹全然無防備的嬌美身子探去……
「不、不要……逸——」
???
「小芹她人呢?」
看著眼前空無一物的食藍,花逸面色不善地瞪著那些露出心虛表情的樂團團員,開口質問道。這群只曉得吃的同事,竟這麼沒良心、沒義氣地將小芹特別為他準備的點心吃得一點都不剩!
花逸此時的臉色,只有「難看」兩個字可以形容。
「呃……因為你不在,所以我們才會……才會……」心虛的眼楮瞄了瞄空空如也的食籃,團員們不好意思地朝他干笑。
「我是問——小、芹、人、呢?」
不理會搶先一步被他們吃完的點心,花逸此刻的心頭一直盤旋著一股不安的感覺,總覺得……小芹似乎是出事了!
「呃……那個,逸……我剛剛有看到!赫曼先生帶著小芹往後台走去了……」其中一個團員小小聲地開口了。
「什麼?小芹跟赫曼走了?」
不安的預感在心中愈形擴大,花逸猛然拔腿往後台處尋去。
希望一切都只是他多心了!
「呃……逸?」
大家都知道花逸和赫曼先生之間的情形似乎不是很好,也都很小心地避免誤觸地雷,不過今天……
看花逸方才急躁慌亂的神情,團員們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于決定一同跟上去瞧瞧,希望不會有什麼天大的事發生才好!
???
神智處于極度昏亂的情形中,感覺到男人令人作蟻的毛手正在自己身上游移著,撫觸著她甚至連花逸都未曾觸踫過的純潔身子,桑紫芹聲嘶力竭地哭泣著,口中喃喃地喊著心愛男人的名字……「逸……救我、救我……逸……」
就在雙目赤紅、欲火早已焚盡理智的赫曼準備撕下她的身上洋裝時,一陣巨大的破門聲自他身後傳來。
「小芹,你沒事……天!」
急急趕來的花逸一進房門,便因眼前的景象而怒火中燒,憤怒得咆哮出聲。
「該死的!赫曼,你好大的膽子!」
多年來不曾出現的憤怒神色顯現在花逸俊美的臉孔上,為他全身上下帶來了肅殺的可怕氣息!也讓先前恃強欺弱的赫曼嚇壞了,趕緊翻身離開桑紫芹的身上,手腳顫巍巍、不听使喚地癱坐在地。
「你……你……有話好說……只不過是個女人嘛……」看著眼前怒氣沸騰的可怕男人,赫曼口齒不清地說著。
「你說什麼?」
本就處于極度憤怒下的花逸,在看見小芹衣衫殘破的無助驚慌神情下,眼神狠狠地瞪住赫曼,雙手緊握成拳……
「不過就是個女人……借來玩玩……有什麼不可……啊啊啊……」壯起膽子來的赫曼,不怕死地再度出口,話卻說不到一半,便被花逸接下來突來的舉動給制止打斷了。
處于盛怒的情形下,花逸猛然舉起了放置在房間角落的折椅,想也不想地兜頭朝赫曼身上打去,讓對方直哀叫連連、抱頭鼠竄。
「殺人啦,殺人吶!救、救命啊——」
赫曼狼狽到極點地躲著花逸憤怒的攻擊,毫無招架反抗的余地,與先前凌辱桑紫芹的凶狠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逸……逸……」
直到桑紫芹嗚咽的哭喊聲微弱地傳進了花逸的耳朵,他才理智漸漸回籠地倏然拋下手中折椅,飛快地往她身邊跑去。
「沒事了、沒事了!小芹,我來了!」
迅速月兌下休閑西裝外套包裹住她半果的身子,花逸心疼不已地擁她入懷,喃喃地在她耳邊安撫著。
「你來了……你真的來救我了!我一直再叫你、一直在叫你……赫曼他、他……」
她渾身顫抖地縮入他的懷抱,腦袋中暈眩的神智讓她泣不成聲地哭訴著,教花逸一顆心狠狠地揪疼了起來,憤恨的眸光射向一旁被他打倒在地的赫曼。
「你放心,他不能再傷害你了……我絕不會讓他再接近你的!」
花逸恨聲說道,讓一旁的赫曼嚇得全身無力,深怕這男人一氣之下,會什麼都不顧地殺了自己……
「你、你可不能亂來啊!花逸……」赫曼駭極地說著,卻知道自己真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就在他已為今天自己死定了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自外頭傳來,間雜著樂團成員們的呼叫聲。「花逸、小芹……你們在哪啊?」
眾人的呼叫聲愈來愈接近,讓以為自己死到臨頭的赫曼像是遇到浮木般,猛地扯開喉嚨大喊——
「快、快……你們快過來啊!救命啊!」
狼狽地爬向門外,赫曼放聲大叫著,眾人漸漸接進的腳步聲對他而言是救星,卻教桑紫芹惶然的小臉上,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逸……我……」她求救似的望向花逸,不願這樣一身狼狽的模樣讓人看到。
「別怕,我這就帶你離開。」
他溫柔地低聲安撫,以外套緊緊包裹住她的嬌軀後,有力的長臂一把將她抱起,兩人趕在眾人來到之前,迅速地消失在長廊盡頭。
正因為如此,他們錯過了赫曼即將顛到是非、不分清白的惡意抹黑與不實指控,讓花逸的音樂生涯,即將面臨一場最為嚴重的考驗……
???
將受驚的桑紫芹帶回自己所住的飯店客房,花逸小心翼翼地將已陷入半昏睡狀態的桑紫芹放在柔較舒適的大床上,大掌溫柔愛憐地輕撫著她滿是淚痕的小臉。
因強烈酒精的催化,桑紫芹雙頰紛紅,神智一直處于迷迷蒙蒙的驚惶緊張氣氛下,也因此讓她睡得很不安穩,不時出口的低泣與囈語,讓一旁的花逸听了滿是心疼,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撫下她。
「嗚……不要……不要踫我……」
似乎一直受夢魘糾纏,桑紫芹在睡夢中無助地哭泣著,整個人極不安地在床上扭動著身子,讓花逸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逸……救我……逸……」
她無意識的呼喊,狠狠刺疼了他的心扉,只恨當初自己沒能早一點到達,今日她便不會受到這種苦。
「沒事、沒事了!小芹,我在這里,我會保護你的!」他溫柔地擁著她,輕聲在她耳畔低語,漸漸平息了她不安的情緒。
起身想拿塊熱毛巾,替她略為清理身子,但花逸人才稍稍放開桑紫芹,她一雙小手便慌亂地緊揪著他的衣服襯衫,怎麼也不肯放手。
「別走……逸,別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昏昏沉沉地勉強睜開眼,桑紫芹一雙美麗的單鳳眼兒可憐兮兮地緊瞅著他,怕極了他的離去。「別怕,我不會離開你的,我只是想為你拿塊毛巾……」愛憐地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珠,花逸柔柔地說道。
「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糟……」她難過地說著,每每想起早先發生的事,她就忍不住渾身輕顫起來。
「別怕!有我在,你很安全。」知道她心中的恐懼,他全心全意地摟抱著、安慰著她。
「逸……我想……我想去洗個澡……」
她想把赫曼那男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惡心味道、感覺一一洗去,要不,她、永遠無法忘記他那張丑惡的嘴臉。
「洗澡?你現在醉成這樣,沒問題嗎?」他擔心地看著她,明白她現下的意識說不定還不是很清醒呢!
「沒、沒問題的,我想洗個澡,好不好嘛?逸?」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懇求似的望向他,教他反對的話半句也說不出口,只能听命地去為她放洗澡水,再回來將渾身虛軟無力的桑紫芹抱人浴室內。
「你這樣連站都站不穩,待會兒萬一在浴缸內睡著了,要怎麼辦才好?」花逸仍是很不放心她一個人,覺得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那,你可以在這里陪我嗎?」
桑紫芹小小聲、小小聲地問著,卻教花逸听了驀然睜大了眼,感覺全身熱血沸騰了起來。
「咳嗯,小芹,你……果真是醉得厲害,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他有些尷尬地別過臉,不去看向那張會令自己欲火狂燒的嬌顏,和她半的誘人香軀,並在心底努力地告誡著自己——
小芹她今日受了大多驚嚇!此刻又醉得厲害,他可千萬不能有什麼想染指她的不良念頭!
要不,自己不就和赫曼那頭禽獸是一個樣了!
「逸?拜托你嘛!」
感覺身後的人兒輕扯住了自己的衣袖,香馥柔軟的身子輕靠了上來,敵不過桑紫芹可憐兮兮的請求,花逸無力地抹了下臉,只得點頭同意了。
「好、好吧。那你快點洗,我……我在這里陪你。」眼楮不敢隨意亂瞟地幫桑紫芹拉起浴簾,花逸嗓音略顯沉瘠地說道。
「謝謝你,逸。」
桑紫芹合著濃濃鼻音的道謝自浴簾後傳來,呢噥的語調差點又讓他克制不住,卻只能動心忍性地端坐在馬桶蓋上,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吐息。
隔著一道薄薄的浴簾,嘩啦啦的水聲自那頭誘人地傳來,讓花逸的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小芹沐浴時的動人模樣。
眼楮不受控制地緩緩移至半透明的浴簾上,花逸在心底不怎麼誠實地說服自己
他只是在關心小芹的情況,並沒有任何想要偷窺的意思!
但是,當模糊中帶著性感誘人色彩的女體映現在簾幕上時,花逸的眼神,再也移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