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傷勢如何?」雷岳勁走到床邊,看著雷硯揚診著晚-的脈搏,眉頭深鎖,臉上滿是憂慮,放下她縴細的手腕,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她雪白的小臉。
「她到底怎麼啦?」雷岳勁在一旁催促問道。
雷硯揚緊握起雙拳,臉孔開始扭曲了起來,「生命跡象相當的微弱。」
「那怎麼辦?」
他沒有回答,因為他也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救回她,畢竟她的傷勢太嚴重了,此時還保有一絲氣息,完全是靠著續命丸來維持。
「現在也只有盡人事了。」手掌輕輕撫上她柔女敕的臉頰。
雷岳勁注視著雷硯揚空洞的眼神,唯有眼中泄露出壓抑的痛苦。
他在譴責自己,會害她躺在床上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她就不會離開他,也不會遭受到攻擊。
看到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只剩下最後一口微弱的氣息,就像千萬根針在扎著他的心,心在淌血,刺痛不已。
「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去休息吧。」雷岳勁拍著他的肩膀,誰都知道這只不過是安慰他的話,雷硯揚搖搖頭。
「不必了,我要待在這里看顧她。」他想留下來,免得她的情況更加惡化。
雷岳勁望著他固執的臉孔,知道自己再怎麼勸也沒有用,依他想,恐怕要等到床上的女人醒來,他才肯離開。
此時窗外響起更夫敲著竹板,叩叩叩的聲音回蕩在清冷的街道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接著鏘的一聲。
看樣子已經四更了,好累,雷岳勁打個哈欠,不敵瞌睡蟲,決定先回去補個眠。
「我先去睡了,有事再叫我,你可別太勉強。」雷岳勁在臨走前交代道。
在他離開把門關上時,雷硯揚都沒有什麼反應,只有眼神專注于床上的人兒。
望著她接近慘白的小臉,一股說不出的恐懼盈滿了整個心頭,要不是她的胸口還有著微微的起伏,還以為她已經……雷硯揚的神經與肌肉不由自主緊繃了起來,他在心中吶喊著,他不能失去她,失去她就等于失去他的心,所以她不能死。
千頭萬緒的話哽在喉嚨里,他握緊她的柔荑,略帶哽咽的嗓音喃喃在她耳邊輕訴著。
「你……不是想成為我的妻子,想一輩子和我在一塊嗎?如果你就這樣走了,我會去娶別的女人為妻。」
若是以往,她一定會從床上跳了起來,怒氣沖沖的向他抗議,可是她現在卻躺在床上動也不動,雷硯揚閉上眼楮,胸口傳來陣陣的刺痛。
他真的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的看著她死去嗎,難道真的沒有其它的方法可。以救活她?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這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輕舌忝著他的手指,他猛然睜開眼,看到包裹著紗布的球球就蹲在他身旁,用一雙靈性的眼眸看著他,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麼。
雷硯揚蹙緊眉頭,忍不住月兌口而出道︰「你想對我說什麼?」
等話說出口之後,他才笑自己傻,他怎麼會問一只不會說話的老虎,沒想到球球真的點點頭,可是礙于人與老虎的語言下同,只听到它低吼了一聲。
它到底是什麼意思?雷硯揚眼楮眨也不眨的直視著球球,不知是否心有靈犀一點通,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晚-曾經說過她有一個師父,就住在冰山山頂上,既然他可以醫治他身上難纏的寒毒,一定有辦法挽回晚-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可是冰山山頂真的有人居住嗎?之前他一直抱持著不相信的態度,現在他倒情願晚-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管是真是假,他一定要上一趟冰山,就算拖著他這一身寒毒隨時可能發作的身體,他也要找到晚-口中所說的那位師父。
冰山,終年被一層白雪所覆蓋,天氣之詭譎惡劣讓所有人望之怯步。
雷硯揚走在堆積如山的白雪上,放眼望去,觸目所及的一切盡是皚皚雪白,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顏色。
所幸今天太陽相當賞臉的露出了臉,趨走了不少的寒意,不過雷硯揚走在白雪上,還是感覺到從腳底竄起來的一股寒意。
他冷的直打哆嗦,真的好冷,雷硯揚咬著牙,忍受從體內竄起來的一陣陣寒意,可是他知道身體的冷並未是寒毒發作的冷,而是感受到冰山山頂上的天寒地凍,然而雷硯揚卻沒有注意到他行走在這冰天雪地這麼久,身上的寒毒不但沒有發作,竟然還能繼續前進。
雷硯揚望著眼前白雪一片,仿佛永無止盡,他不知道冰山山頂上是否別有洞天,對于有人生活在這冰天雪地當中也抱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可是看球球毫不猶豫的往前走,似乎真有其事。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腳步越變越蹣跚,寒冷開始侵襲他的五腑六髒,他知道寒毒就要開始發作了,要不是靠著堅強的意志力,他早倒在雪地上動彈不得了。
球球不時的停下來等他追趕上它,最後它在一只山洞前停下它的腳步,搖晃著尾巴,似乎是在跟他說到了。
「就是這嗎?」雷硯揚大口喘息,咬著牙承受寒意,冷得手腳抽搐,看到眼前的山洞可容得下兩個人通過的寬度。
球球點頭,率先走了進去。
雷硯揚僅是猶豫了一會,也跟著球球進了去。
晚-所說的是真是假,待會就會知道了,山洞里盡是一片漆黑,他點起火熠子,趕走黑暗照亮山洞四周,他發現山洞里的空氣十分的流暢,似乎空氣有對流。
不知道跟在球球身後走了多久,或許只有一會兒,但對雷硯揚來說卻是一輩子的時間,前面終于出現了亮光,表示出口已經到了。
走出洞口,刺目的光線讓他已經習慣在黑暗中的眼眸有點不適應,他用手背遮著耀眼的光芒,連續眨了幾下眼楮,在習慣之後定眼一看,眼前是一片鳥語花香,寒梅盛開,黃鶯在枝頭上跳躍,啼唱著清脆的樂曲。
雷硯揚頓時啞口無言了起來,沒想到冰山山頂上真的是別有洞天,恐怕這個新天地要人發覺也難。
可是他不懂為什麼他走進來時,立即感覺到一陣溫暖包圍著他,與在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這時候他發現身旁涓涓的小溪正在冒著煙。
他深感疑惑,用手輕觸著溪水,發覺水竟然是溫的!?
難不成這附近有地熱,若是這個原因的話,也說明外面的冰天雪地,而這里卻是春意盎然的原因了。
就在他深思時,一剛方遠處傳來年邁且蒼老的聲音。
「球球,你怎麼回來了?晚-呢?」
雷硯揚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穿過一叢又一叢的梅林,皎潔如白雪的梅花在林間一簇一簇的綻放,讓人眼花撩亂了起來。
穿過梅林後,看到的是一問簡易的茅草屋,一名老人留著長長的白胡子,他蹲子輕撫著球球的腦袋,審視它身上的傷口。
當他听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陌生男子闖進時,眉頭僅是微蹙,並未露出太大的驚異之色。
「前輩。」雷硯揚走向前,恭敬輕喚了一聲,「在下雷硯揚想請老前輩……」他還未開口說明自己的來意,舉起手將他的話給打斷。
「我很清楚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那丫頭的傷勢很嚴重嗎?」
當他開口問話時,雷硯揚心中有說不出的訝異,為何他還未開口說明事情的原由,他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實在是太神奇了。
雷硯揚這才知道站在眼前的老人是如此的深不可測,難怪晚-會信誓旦旦的與他做保證,不需要擔心他身上的寒毒。
這麼說的話,是否代表晚-就有救了!?他看到眼前綻現的一絲絲曙光,情緒也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晚-現在就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撐著,所以想請前輩救救她。」
老師父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眼眸看著他,低吟著,「人我是會救,因為不管怎麼說晚-是我一手從小帶大的徒兒,我不會眼睜睜的看她送死。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前輩請說。」
「我要確定你對晚-是什麼樣的感情。」老師父一瞼嚴肅道。
雷硯揚默然,他是個內斂的人,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感情,現場氣氛變得寂然,過了一會後,他才緩緩從那兩片唇瓣問吐出。
「我對她是認真的。」
若不愛她,他豈會甘願冒著寒毒發作的痛苦,到寒酷冰冷的冰山山頂尋找她的師父;直到她受傷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
「那就好。」老師父微笑點頭道,似乎十分滿意他的答案,「對了,你手過來。」
老師父突然叫他手伸過去,雷硯揚臉上帶著狐疑的表情,但仍是乖乖听話的將手伸到老師父面前。
他診著他的脈搏,低吟了一會,抬起頭來時,撫著長長的白胡須道︰「原來如此。」就在同時他從陶里掏出-個小藥瓶,倒出-顆血紅色的藥丸,遞至他面前叫他吃下去。
「把這個給吞了。」
「這是!?」雷硯揚把紅色的藥丸拿在手上,狐疑的問道。
「這是凝氣丸,可以暫時壓抑你身上的寒毒。」
「前輩,您怎麼知道?」他訝異的問道,他果然不愧是晚-的師父,竟有辦法診出他身中寒毒,雷硯揚知道自己不該驚訝的,他連晚-身受重傷的事都曉得,怎麼會不知道他身上帶著寒毒的事。
「不必問我怎麼知道,我只要一看到你身上的癥狀就曉得,剛才我診了一下你的脈搏就更加確定你身中寒毒,其實寒毒說難解也並不難解,但硬要說是好解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解得了,再說你身中寒毒應該也有好幾年了吧。」老師父瞄了他幾眼道。
硯揚點頭,他說的一點都沒錯,老師父繼續說下去。
「我想你身上應該有佩戴那個丫頭給你的暖鳳玉吧,再加上這個凝血丸,能夠壓抑你身上寒毒一段時間,但只能治標不能治本,等到我治好那個丫頭的傷之後,再幫你治愈。」
「謝謝前輩。」
「不需要謝我,你要謝的是那個丫頭,因為要靠她才能醫治得好你身上的寒毒,她付出的代價可大了。」老師父撫著雪白的胡子,眼里閃爍著睿智的眸光,同時語帶雙關笑著道。
雷硯揚疑惑看著老師父,他不懂的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日後你就會曉得了。」老師父扔下了這一句話。
她好象睡了很久很久。
當晚-睜開雙眼時,第一個看到的就是雷硯揚擔心關懷的瞼孔,嘴角不禁浮起如花嬌艷般的笑容,她舉起手臂輕撫著他滿是胡渣的臉孔,臉頰似乎削瘦了許多。
「哪里不舒服嗎?」他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手中,眼神一暗,語氣溫柔且低沉。
「痛……」她微微嚅動著雙唇,瞼上閃過痛苦的表情。
她才動了一子,就感覺到一股如火灼燒般的痛苦從月復部蔓延開來,她猛然倒抽口氣。
「好好躺著,別亂動。」硯陽扳著一張臉,將她強押回床上。
晚-貝齒咬著下唇,一雙明媚的雙眸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她顯得有些欲言又止,好幾次話到嘴邊就是問不出口,雷硯揚挑挑眉。
「你想說什麼?」
看她嘴巴又張又合,分明是有話要說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干脆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她的臉頰漫著著一抹紅暈,眼波流轉間流露出一股羞意,不好意思的看著他期期艾艾的道︰「我在昏迷的時候,好象有听到你說你會娶我為妻……這是真的嗎?」話到最後,她越說越小聲。
神情不由得開始緊張了起來,心髒砰砰跳個不停,看著雷硯揚並未馬上回答她的問題時,心不斷的往下沉,眼神黯然,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以為她在夢境中听到的都是真的,晚-有股想哭的沖動,眼淚情不自禁的奪眶而出。
「別哭。」他手指溫柔的替她拭去臉頰上的淚痕。
「對不起。」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和他說對不起,只是出于自覺。
「傻瓜,為什麼要和我道歉,你又沒做錯什麼。」硯陽感到好笑的噙著一抹笑容,語氣不由得放柔輕哄道,她臉頰赤紅了起來。
「我……我知道自己帶給你困擾以及麻煩,我很抱歉……」話說著說著,眼眶再次灼熱了起來,鼻子有些微酸。
看著她難過,雷硯揚也不由得心疼了起來,這時他已經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感情,若對她沒有感覺,他的心情也不會受到她情緒的牽動。
他手掌托起她的下顎,輕輕捧著她的小臉蛋,用感性沙啞的聲音道︰「我不覺得你帶給我的只有困擾以及麻煩,你是我最甜蜜的負荷,只是你……」他的眼神有些猶豫還有些掙扎道︰「不在乎我身上的寒毒,有可能活不了多久,你甚至可能會變成寡婦?」
「我才不在乎,而且你又不一定會死,只要回冰山找師父,他老人家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你身上的寒毒。」她情緒激動的辯駁道,結果太過于激動,不小心拉扯到了傷口,她猛然吸了口氣,感覺一陣尖銳的刺痛。
「不是告訴你別亂動嗎?」他輕聲譴責道,看她痛苦的模樣,他的心也好過不到哪去。
「好痛……」她兩眼淚汪汪,泫然欲泣道。
「忍著點。」雷硯揚緊緊握住她的柔荑,幫助她忍受這一波的痛楚,看著她咬緊牙關扭曲的臉孔,他的心也跟著揪成了一團。
過了一會,他注視著她放松的表情,指尖撫過她眉間,輕聲問道︰「還痛嗎?」
「好多了。」晚鏢虛弱的微笑,「對了,我還要在床上躺多久?」
「等你傷口好了為止。」
「我的傷口要什麼時候才會好?」晚-眉頭攢了起來,想到自己接下來。要連續躺在床上好幾天,不禁申吟了一聲,這對活潑好動的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至少要十天半個月左右。」
「什麼?!為什麼要這麼久?」她瞪大雙眸尖叫道。
「那是因為……」雷硯陽正要開口解釋,身後卻傳來敲門聲,不等他開口說聲請進,來人就逕自把門給推開。
「小子,丫頭醒來了沒有?」
「前輩,她已經清醒了。」雷硯揚轉眼間恢復他乎日嚴肅的表情,態度相當的恭敬有禮。
奇怪!?這聲音為什麼听起來這麼熟悉?
晚-躺在床上感到滿月復的好奇,往門口一采,等到她看清楚來人時,下巴掉了下來,瞠目結舌的模樣,引人發噱。
她揉揉眼楮,似乎無法相信師父會出現在眼前,懷疑自己是否在作夢,可是夢境不可能如此的真實,她嚅動著雙唇,吶訥的開口問道。
「師……父,您……怎麼會出現在這?」
「丫頭,你說呢?」老師父故作神秘的向她眨眨眼。
「我怎麼知道。」她嘴里嘀咕著,她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師父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晚-的眼楮看著雷硯揚,向他尋求解答。
「是我請來的,」硯陽看她疑惑的表情,他微微一笑,解決她的疑問道︰「因為你的傷勢嚴重到只剩下一口氣,其它大夫……包括我都覺得情況不大樂觀,所以我想到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曾經說過的師父。」
那時候的他也只好死馬當活馬醫,試一試這個辦法,總比眼睜睜看著她咽下最後一口氣好,事實證明當時他做對了一件事。
「是你把師父請來的!?」她瞪大眼楮,但隨即眉頭又蹙了下來,「可是不對呀,就算我告訴過你師父就住在冰山山頂上,可是我並沒有告訴你確定的位置,你又是怎麼找到師父?」
她臉上透露著疑惑不解,冰山這麼大,他總不可能漫無目地的尋找吧。
「是球球帶我進入洞穴里。」
「球球!?球球沒事吧?」听他這麼一提起,她才突然想到球球也身負重傷,流了好多的血,想到當時的畫面,晚-臉色一片慘白,情緒忍不住激動。
「你放心吧,比起你它只是一點皮肉傷,休息個幾天就沒事了。」他在身旁細心安撫道,在他保證下,晚-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
太好了,球球沒事。
可是過沒多久,她眉頭又攢了起來,因為她想起相當重要的一件事。
「你是說你和球球一塊上冰山,可是冰山上不是很冷嗎?如果在中途,你的病……」
她一開口就霹靂啪啦的說了一堆,眼神透露著憂郁,她無法想象如果當時他還未到達師父所居住的地方,身上寒毒發作的話,他該怎麼辦?冰山上人煙稀少,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他。
只要光想到這,心髒猛然一個緊縮。
硯陽的手指輕輕的放在她唇中央,噓的一聲,制止她再繼續說下去。
「別再說了,你看我人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笨蛋,我不值得讓你這樣冒險。」
晚-眼里浮現淚光,眼前的他變得模糊了起來,貝齒緊緊咬著下唇,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畢竟他冒著生命危險拯救她。
「誰說不值得,別再哭了,再哭下去就不好看了。」雷硯陽故意扳起臉孔,手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光。
「可是我好怕,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教我怎麼活下去?」話一沖出口,晚-整張小臉倏然變得通紅了起來。
硯陽聞言嘴角輕揚了幾分,視線緊緊鎖住她困窘的模樣,手掌托住她的小臉,將頭轉往他的方向,柔女敕的小臉染上了一抹粉色紅暈,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嬌羞惹人憐。
「看著我。」他輕聲低語著。
原本不敢看向他的晚-受到鼓舞般,抬起眼瞼望著他幽深的眼眸,像是夜空中兩顆燦爛發光的星子。
她迷醉在深不見底的泓潭中,心弦正微微震動,他不需言語,只要用這雙漆黑的眼眸看著她,就會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雷硯揚用手掌心磨蹭她的小臉,性感沙啞的嗓音在晚-耳邊回蕩著︰「我向你保證,我會繼續活下去,一輩子陪伴著你,直到你厭倦我為止。」
「這是真的!?你會一輩子陪伴我身邊?」她興奮的眼楮為之一亮。
「我不會打誑語。」
「太好了,我好愛好愛你。」晚-興奮的月兌口而出道。
雷硯揚耳根都紅了起來,臉頰涌上一股紅潮,嘴角微勾,顯現出他喜悅的心情。
就在氣氛正甜蜜時,老師父十分煞風景的在旁輕咳了一聲,提醒道︰「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但是藥快涼了,不趕快喝不行。」
啊!她忘了師父還在一旁,那她剛才的告白豈不是全部都被師父給听到了。
晚-臉頰羞紅,面對老師父那一張促狹的臉孔,此時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鑽進去,真是羞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