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斐天綺一驚,大聲地尖叫起來,雙手連忙護住自己的衣服。
閻霆看到她的舉動,有些嘲諷地勾了勾唇角。
「哼!有必要這麼假嗎?我沒有處女情結,-省省那套欲拒還迎的戲碼。」看了就覺得惡心又做作。
「我、我沒有。」斐天綺又羞又惱地瞪著他,「你這個人怎麼這樣?隨便撕人家的衣服。」
雖然在上山之前,她的心里早就為兩人可能會有夫妻之實而做了準備,但是現在他的樣子跟她所想象的浪漫相差太多了,她無法接受。
閻霆用力地拍手。「精采!表現得跟真的一樣。」他再度抓住她的下顎,「可惜我比較喜歡狂野的女人,來吧!把-所有的『功夫』全都展現出來。」
「什麼跟什麼?」斐天綺拍開他的手,逃到一旁去。「我、我肚子餓了,我去找吃的。」
既然有所準備,這間小木屋里的用品和食物自然一應俱全,可是恐怕她得自己動手。
但……她煮的東西能吃嗎?噢!好象得試試運氣。
斐天綺飛快地逃進廚房里。
閻霆對于她的故作鎮定也不以為意,他倒要看看她會變出什麼把戲來。
可是當廚房里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甚至還有一股濃濃的焦味出現時,他就不得不去注意了。
果然,當他走進廚房一采究竟時,正好看見一個驚恐的女人和一團火正在傾命相搏,讓他差點沒當場傻眼。
嘩啦!潑去一盆水後,恐怖的火焰在瞬間消失。
他及時拯救了四周生靈、小木屋以及一個廚房白痴。
「走開。」閻霆只好接手一切。
斐天綺就這樣站在他身後,看著他像變魔術-樣很快地煎煮炒炸,做出香噴噴的四菜一湯,心里對他的崇拜更猶如滔滔江水般滾滾不息。
難怪封秋雁在替她安排這個計畫時,完全沒問她到底會不會做飯。
真想不到,像閻霆這麼厲害的生意人居然連做菜都會,相較之下,自己果真應當汗顏。
將最後一道湯上桌後,閻霆看著她傻愣愣的模樣,不自覺地咧嘴出聲揶掄。
「不知道是誰說要讓我放假的?」他徑自坐下吃飯,連招呼都沒招呼她一聲。
斐天綺也只好厚著臉皮,跟著坐下來吃飯。「對、對不起嘛,我以後會學的。」
閻霆橫了她一眼,「閻家有廚子。」
他必須提醒她這點,免得他家的主屋被燒毀,害他那個惡魔爺爺沒地方住,正好有一個借口可以到他們幾個兄妹的地方串門子,那就糟糕了。
閻家的廚子,他說閻家?斐天綺暗自偷笑。
「-笑什麼?」那笑容很詭異,當然也很令人討厭。
「沒什麼啦。」斐天綺不想再去挑起他的怒火。「說真的,你煮的東西真好吃,你好厲害喔!」
「哼!」廢話!誰都比她厲害。
狗腿無效,閻霆回以一貫的冰冷。
用過餐後,閻霆再度舊話重提。
「我要下山。」
「哎呀!」正在削水果的斐天綺,不小心讓水果刀給割傷了。
「-真的是個笨蛋。」連水果都不會削,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小姐。「我來。」
閻霆接手又繼續削起水果,削完水果,兩人自然得把水果給吃完。
然後,他又想起了下山的事--
「吃飽了?」
「嗯,謝謝。」斐天綺是個有禮貌的人。
「很好,那我可以下山了吧?」閻霆對她已經非常仁至義盡。
「這……」斐天綺一雙古靈精怪的大眼左右亂瞄。
「斐天綺,-希望我親自在-身上找手機嗎?」閻霆盤起手臂威脅。
斐天綺臉蛋倏地漲紅,這個家伙真邪惡,她怎麼會以為他冷感呢?
一呵呵……」她干笑兩聲,走離他的身邊,直到退至安全距離後,才開始跟他談條件。「如果你答應在這里陪我一個月,那我以後就不再纏著你,你覺得怎麼樣?」
「一個月?」閻霆挑起濃眉。
「沒錯,用一個月換一輩子的自由,很劃算。」
斐天綺覺得一個月應該足夠擄獲他的心,因此大膽提出要求。
「太夸張了,我頂多答應-在這里住一晚,其它的-想都別想。」閻霆立刻否決。
「那……半個月呢?」斐天綺舉起一雙小手,合十放在胸前,「只要給我半個月,我就不再煩你。」
好吧,就半個月,頂多她鄉努力一點-!
「不行!」他再度一口否決。「這樣好了,給-三天,三天已經是極限了。」閻霆難得地做出讓步。
「那一個禮拜呢?拜托,就一個禮拜吧!」她可憐兮兮地說。
嗯哼!閻霆不得不承認她真的太會談判了,這個女孩如果把這招用人正途,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人才。
「好,就給-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得遵守-的諾言,不準再纏著我。」
「是,我知道了,大少爺。」斐天綺調皮地朝他行個禮。
閻霆無奈地輕嘆口氣,沒注意到自己的唇邊竟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就這樣,閻霆住了下來。
首要的原因並非他與斐天綺的條件交換,而是因為他同意她的說法。
他的幾個弟弟都已長大,也都能夠獨當一面,他願意放開權力讓他們去試試看,就用一個禮拜的時間來作試煉吧!
于是,他們兩人開始過起了「同居」的生活。
這間小木屋真的很好,非常適合新婚夫妻來度蜜月,可壞就壞在這間小木屋竟然有兩個房間。
頭一天,斐天綺就徑自選好了房間沖進去,並將房門大聲地關上,像在防備什麼似的。
閻霆失笑,她這麼做也未免太矯揉造作了吧!費盡心機將他綁架至此,而且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難道她都不期待些什麼?哼!
無妨,由著她,看她要搞什麼花樣。
就這樣過了兩三天,他們像朋友一樣,常常有一搭沒一搭的在一起聊聊天、散散步,汲取森林里的芬多精。
可多半的時候,閻霆什麼都不做,只拿張躺椅躺在小木屋的門前,閉目養神或是冥想,思緒飄得好遠好遠,誰也捉不到。
而好動的斐天綺正好相反,她常提個桶子在附近挖泥鰍、抓小蟲子,非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才肯罷休。
今天也是一樣。
「看看-,一身的髒,-跌到泥濘堆里了嗎?」閻霆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忍不住嘆氣搖頭。
「哪有,我是去抓小蟲喔!」斐天綺神秘兮兮地將手中裝蟲子的袋子拿給他看。「今天收獲不錯。」
好開心喔!這里真好玩,她好喜歡待在這里,如果可以就這樣過一輩子該有多好。
「無聊!」閻霆擋住她接近自己的身子。「不要靠近我,快去洗干淨,準備吃東西了。」
唉!真是的,他這樣根本就像她的保母嘛,哪里像在度假?
「那你也去。」斐天綺嘟著唇,紅艷艷的唇瓣十分誘人。
「我為什麼要去?」他一身干淨整齊,又不像她。
「因為--」斐天綺的水眸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狡黠,冷不防地撲向他,將自己的髒手在他身上作怪。「因為你也髒了,哈哈哈……」
嬌俏窈窕的身影在作惡成功後,火速地躲進自己的房間里,而銀鈴般清脆好听的笑聲卻源源不絕地飄出來,敦閻霆又好氣又好笑。
這個小女子真是無聊,也不想想自己幾歲了,還搞這種把戲。
看著自己被弄得一身髒,閻霆有些無奈。
但是心里的一處柔軟被觸動了,他意外地發現,原來她也挺可愛的,尤其那純真無邪的笑容,更是動人。
他沒發現自己漸漸喜歡上這里優閑的步調,畢竟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呀!
閻霆和斐天綺之問發展出一種特殊的協調,而兩人也慢慢開始適應有對方的生活,見面時,更不像過去般針鋒相對,反而像親密好友般自然。
斐天綺覺得自己好幸福,天啊!這幾天可說是她這輩子活得最開心的日子,而且笑容也超多的。
她每天都玩得很累很累,然後帶著濃濃的倦意和好心情入睡,並期待天亮後嶄新的一天。
不過這一天,斐天綺睡到半夜突然覺得腳底有些癢,她將腳一縮,那感覺又沒了,但不一會兒,她又覺得好象有什麼東西在模她的……
呃,模?
「啊--」她害怕地大聲地尖叫。
住在隔壁房的閻霆立刻被驚醒,沖到她的房里來。
「發生了什麼事?」他緊張地問著。
房間的燈一直大亮著,這時,斐天綺已經被嚇得渾身發顫,一看見他,立刻跳進他的懷里。
「有、有人模我的。」她嚇得臉色發青。
「有人模-的?這怎麼可能?」她是不是在夢游?
「是真的、是真的……霆,有鬼,這里有鬼,我好怕好怕。」斐天綺說著說著就哭了。
從小她幾乎都是自己一個人住在斐園那棟大房子里,家里的佣人不理她、父母也不理她,她常常就這樣一個人縮在角落里哭到天明。
幸好現在不只有她一個人而已,她拼命地往他懷里鑽,恨不得跟他黏在一起。
「什麼鬼?-想太多了。」若不是她這麼害怕,閻霆還真想笑。
「是真的。」她哭得淚眼汪汪,好不可憐。
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楮融化了閻霆鋼鐵般的心,他忍下住伸出手,模模她的頭安撫她。
「乖!不要怕,有我在。」
听到他沉穩有力的聲音,斐天綺這才鎮定下來。
閻霆這時也發現她的床鋪似乎有些異常。
「啊!看啦看啦,你看見沒,我的棉被……嗚!我的棉被無緣無故居然會動,怎麼會這樣?」哭聲才停止沒多久,斐天綺又開始掉淚了。
閻霆也很好奇,怎麼會有這種現象?
「不要過去。」斐天綺緊緊地抓住他,就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板一樣。
「不用擔心,我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作怪。」閻霆還是執意靠近。
斐天綺不敢自己一個人站在一旁,只好緊緊拉著他強健的手臂,跟在他的身後。
閻霆一靠近棉被,立刻毫不猶豫地掀開被單,沒想到里頭竟然是一只長相十分可愛的松鼠;而那只無辜的松鼠大概是被斐天綺的尖叫聲給嚇壞了,睜著一雙大大的眼楮恐懼地看著他們。
「天啊!-……-好可愛。」原來是這個小東西,斐天綺提到半空中的心這才放下來,接著沖上前去想要抓松鼠。
而松鼠一獲得自由後,立刻蹦蹦跳地逃開。
閻霆差點沒昏倒,這個笨蛋,居然把松鼠當成了鬼?真是太夸張了。
「別跑別跑,你這只亂嚇人的小壞蛋,你別跑,別跑……哎喲!」
松鼠往窗外跳,斐天綺伸手想抓不但沒抓到,還差點跌倒,幸好閻霆及時出手將她撈起,納入懷里。
「哎呀!-跑了、-跑了。2斐天綺懊惱地跺腳。
閻霆卻用一種研究的表情看著她。「-鬧夠了沒?」
「什麼?」她嘟著唇十分不解。
「真精采。」閻霆伸手將她臉上末干的淚痕擦掉。「-演得跟真的一樣,我差點就讓-給騙了。」
「演?我演什麼?」他那種冷漠的眼神又出現了,斐天綺咬著下唇,心里十分慌亂。
閻霆冷笑,將她推倒在床上。
「你、你要做什麼?」斐天綺懷疑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自己心知肚明。」閻霆-起危險的瞳眸。
「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嘛。」他的眼神好嚇人,她不喜歡那種眼神。
斐天綺掙扎著想要離開,閻霆卻撲上前來,將她壓到床楊上動彈不得。
「-想要我說一聲就好,我也不是柳下惠,一定會配合-的,-又何必惺惺作態,表現出一副受驚的模樣,給我一個登堂入室的機會?」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種成年人的游戲規則很簡單,她根本不需要先擺出聖女的姿態,然後再利用各種方法引誘他進門。
閻霆仔細地回想,剛剛他進門時房里的燈根本就亮著,更何況斐天綺怎麼看都不像一個膽小的人,因此除了將這個狀況視作誘引他的手段以外,他想不出還有其它理由。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斐天綺一定要解釋。
她因為害怕獨自一個人,因此不管何時她房里的燈一定是開著的,就連晚上也一樣,若不這麼做她會沒安全感。
「不是?」閻霆揶揄輕笑。「我看我若是不如-所願,似乎太對不起-了。」
他手一動,撕開了她的睡衣!
「啊!不……我……」她火速地擋住自己的胸部。
「何必再遮遮掩掩?」閻霆忽然恍然大悟。「原來-喜歡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游戲,看來我若不配合,那就太不解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