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里?怎麼她一醒來,睜開眼所看到的全是白茫茫的迷霧?
這種感覺好像是置身在雲絮當中,又好像是是誤闖進漫無邊際的霧中王國。
四周空蕩蕩的,什麼束東都沒有,除了伸手快不見五指的白霧外,還是濃厚得揮也揮不掉的白霧。
她怎麼會在這里呢?這里是夢境嗎?但夢境有如此詭譎的地方嗎?
左媛元很害怕,也很恐懼,試著想走出這不知有多大地方的迷霧,卻發現怎麼走都好像是在原地繞的感覺。
她快哭了,在這幾乎沒有天地之分的鬼地方,雖不像地獄般陰森黑暗得教人毛骨悚然,但也差不多讓她揣揣不安的驚惶起來。
忽然間,她隱約好像听到幾句模糊不清的聲音,但她怕是錯覺不敢確定,再仔細的聆听一下子,她判斷出來了,是男人低沉的嗓音。
一發現還有人置身在這迷霧中,左媛元高興、欣喜得險些沒尖叫幾聲慶賀。
尋著他們憤怒的激烈爭吵聲,她模索著朝他們走過去。
「你以為黑暗的迷霧困得住我嗎?」冒火的雙眼,正顯示徐兆焰知道徐兆烈利用他的身體做了什麼污穢的事。
「即使困不住你,你也休想我會將身體還給你!」這次會再度進來,純粹是意外,待他出去後,他首要辦的事,就是除掉程崗,以一勞永逸。
人類的心態都是狹窄、自私的,很少有人能做到像聖人般那樣寬大、無私的胸襟。
分享,即可不用動用武力就可和平的解決,但一旦自私的想將佔為己有,就無法避免一場激烈的爭奪戰。
「念及手足之情,我不想做得太絕、太狠,你別逼我!」徐兆焰願意與他分享身體,即使他曾做過傷害自己的事來,自己還是願意,只要他打消復仇的念頭。
「逼你又怎麼樣?孔融讓梨這故事你沒听過嗎?」運氣凝聚一股力量,徐兆烈小人的偷襲擊他一掌。
「事到如今,你依舊執意欲霸佔我的身體不放,那就別怪我!」他忍讓的後退了步,像只蓄勢侍發欲反攻的怒獅。
「廢話少說!今日我就要讓你的魂魄煙消雲散,永遠的飄蕩于這死寂的空間!」能力雖局限受困于這第三度空間,但徐兆烈豁出去了,他放手一搏,欲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勝利。
「咻!咻——」兩道有如光速般快得令人用肉眼捕捉不到的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射向徐兆焰的胸口,卻被他翻身跳躍閃開。
「難道非置我于死地,才能泄你心頭之恨嗎?」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過于手足相殘。
如果今日他是孑然一身,沒有任何親情的包袱,或許他會將身體給徐兆烈,但問題是他不是一個人,他必須得顧慮到父母親的感受,以及左媛元的想法。他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所以他必須要有一點點的自私——無法將身體完全的讓給他。
「這是其次!重點是,我是個佔有欲極強的人,我不想與人分享,即使是有著血緣關系至親的兄弟也一樣!」掌掌凶狠無情,徐兆烈再度發出無數道有如利刃般鋒利的力量,直攻向足以使他一掌斃命的心髒部位。
「貪心的結果,只會落得兩頭空,最後你什麼也得不到!」處于挨打劣勢的徐兆焰,依舊只守不攻的再給他一次考慮的機會。
雖然明知他的答案是什麼,但徐兆焰仍痴心妄想的希望他會與自己共有身軀。
「那就試試看!」徐兆烈連考慮都不考慮的便以行動來回覆他。
「咻——」宛若箭矢疾速飛越過般,劃開了迷蒙濃厚的白霧,形成中空的一道軌跡。
這種結果早在預料之中,但卻是他最不希望見到的結果,但現實終究是現實,再怎麼殘酷、再怎麼抗拒不接受,他還是得面對這一切。
「如果真要以輸贏來定奪,那麼我成全你,只希望你別後悔!」不再只守不攻、只閃不擊,雖發動攻擊,但徐兆焰仍以不傷害到他為原則,連釋放出數道驚人的力量,只有喝止的作用,卻沒有見血的威脅。
「會後悔的人——是你!」只攻他四肢,卻不中擊他致命弱點,徐兆烈看出徐兆焰的顧忌,再以利用的將體內一股四處流竄的真氣,匯集而成一股龐大的力量,傾巢而出的鎖定他胸口發射去。
「砰!」受至突然涌來更多白茫茫濃霧所影響,徐兆焰視線出現短暫的障礙,而也就在這一眨眼的時間里,當他發現到一股力量直逼而來,卻已閃躲不及的被擊中左肩。
嚴重的沖擊,造成他無實質卻有如虛幻透明的靈魂,突然間扭曲變形了、像是塊任由人隨意掐捏揉擠的軟汽球,僅一瞬間,人放手,軟汽球均勻的回到原狀,他恢復正常。
「你受死吧!」如蛇吐信,徐兆烈傾盡全身能力,再朝他發出一道凶猛的力量,欲殲滅他靈魂,讓他魂魄煙消雲散的永久飄蕩于此。
矗立在茫茫迷霧中,面無表情的徐兆焰,有著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冷靜,淡漠的迎視著那股只能憑感覺而知的力量。他不再手下留情,出掌釋放出一股足以令天崩地裂的毀滅性能量,正面擊向徐兆烈朝他發射來的那股力量。
「砰!」有如火藥庫被炸掉般的驚天動地聲赫然響起,就見兩股龐大的力量相擊撞出銀芒火花來,最後形成一道可怕的力量,筆直的直朝徐兆烈沖去,穿過他胸口,分散消失于四周。
「不——」循聲漸進,在茫霧當中,有如瞎子般亂模亂走的左媛元,終于來到聲音響起地,但她卻傻眼了。
兩個男人,彷佛有著深仇大恨,以超能力為利器,互攻擊著對方的致命弱點。
其中一個男人,她認得,是脾氣火爆的徐兆焰,此刻他就像是一頭被惹火發狂的怒獅,開始反撲獵殺對方。而至于另一個男人,他的臉孔是陌生的,但他冷酷的神情卻是熟悉的,好像她曾見過他似的,不過這只是感覺,實際上她根本沒見過他,她很確定。
那麼他到底是誰?為何會讓她有早已認識他的感覺?
忽然,一連串腦中的推測開始演變,最後組合成一個令她吃驚的答案,他是——徐兆烈?!
她不敢置信的呆愣看著他們兄弟自相殘殺,直至兩股力量交擊于半空中摩擦出耀眼的銀光白芒來,她才回過神來想勸阻他們,不顧一切後果就往他們沖去,結果卻被流竄縈繞在他們四周的零散能力,形成一股強烈的力量反彈至半空中,再重重的掉落下來。
好痛!雙眼盈滿淚水,她按住摔疼的站起來,才欲象征性的申吟幾聲時,卻不經意的看到一道像水柱的力量穿過徐兆烈的胸口,再從他後背沖破而出。
「啊——」心髒無法負荷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她想大聲尖叫,卻發現她叫不出聲,只能張開著嘴做出那動作,久久無法回復。
她被嚇呆了!瞠目的看著這駭人的一幕,挺立支撐著身子的雙腳,不受控制的發軟像團爛泥的癱倒在地。
殺……殺人了!可是……不對!他沒有流血,只是靈魂受到沖擊,嚴重的扭曲並開始不停的變形。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沒有?難道這就是他們口中所謂的內心世界?而她所看到的是他們的靈魂?那麼……她是如何來到這的?哦,不,該說她是如何進入徐兆焰的體內?
滿月復的疑雲,只令左媛元感到惴惴不安,還未讓她有著受到嚴重驚嚇的地步,直至看見受到致命一擊的徐兆烈,險些被打散成為微粒子飄浮在這空中,有如黏土不停變樣造形的靈魂,在突然間變成一個孤傲乖戾的七歲小男孩,她才終于尖叫起來。
天啊!這到底是什麼世界呀?她開始感到害怕了,不過她卻錯愕得怔住。
「這……這怎麼可能?」左媛元吃驚的直盯著眼前的小男孩,無意識的自地上爬起來,朝冷漠瞪著她的小男孩走過去。「你……你……」
她驚訝萬分的神情讓小男孩心存戒備,眼神充滿敵意的瞪著她,直至觸及到她那因同情心泛濫成災的溫柔眼神,他才卸下形于外的自我保護色——冷酷。
「姊姊……救我!我不想死!你救我……嗚……」淚水瓦解他孤傲乖戾的面具,呈現出的是一個七歲小孩應有的模樣,他恐懼萬分的拉著她的手,想尋求她的保護。
「別……別哭。」她尚未自驚愣中恢復,直詫異的盯著他,愈瞧倒發覺他愈像徐兆烈,尤其是他森冷的眼神。
呀……笨!他豈止像徐兆烈,他根本就是徐兆烈!只是退化成一個七歲大的小孩。
「你怎麼會在這里?」左肩中了一掌,但卻沒影響到靈氣的徐兆焰,一臉怒意的朝她走來。
「我……我也不知道。」她來得莫名其妙,根本不曉得是如何進入他體內的,所以問她也是白問。
「姊姊快救我!媽媽要把我推下海,你快救我……啊!我好難過,海水灌進我的鼻子了!我不能呼吸了……我胸口好痛!嗚……不要!我不要死!誰來救我……」突然甩開她的手,徐兆烈痛苦得緊閉雙眼,雙手不停的舞動亂揮,像是快被海水淹沒般的拚命掙扎,欲尋求一線生機。
「他……」左媛元驚愕的睜大眼,看著他宛若在表演死前掙扎的怪異舉動,有點被嚇到的後退了步,卻感覺貼上一團柔軟舒適的羽毛枕。
回頭一看,她更是詫異得瞠目結舌,雖說早已被嚇過一次,但毫無心理準備,突然間再乍見到幾乎透明的身體凹陷了一半,復具彈性的恢復原貌,她仍被嚇得心髒差點沒停擺的昏過去。
「靈魂就像是充了氣的軟皮球!即使你怎麼掐、捏、擠、壓,它都會恢復回狀,不會就此凹陷,除非受到猛烈的沖擊破壞,變成微粒子飄浮于空中,否則它都會以這種似固體又似液體的形態存在。」笨蛋就是笨蛋,進來這麼久了,又親眼目睹過,居然還這麼不經嚇?看來出去後,他得找個時間好好訓練她的膽量才行。
「可是……可是他又作何解釋?」好吧!這事算她大驚小怪,可是徐兆烈在瞬間返老還童……她若不大吃一驚,反應就太不正常了。
「靈魂除了家軟皮球般,它又像是可隨心所欲塑造的黏土,影像會隨心意所變。而他是因為受到嚴重的刺激,一時承受不住痛苦,想逃避殘酷的事實打擊,所以他自我封閉,再加上痛苦喚醒了他幼時記憶,他無法把持的沉湎于過去,形于外的形狀便變成七歲大的小孩模樣。」不過這只是短暫的,就有如夢魘,等他願意醒來時,一切還是會恢復舊觀的。
原來是這樣,看著徐兆烈停止激烈的掙扎,像是已被溺斃般的驚嚇得瞠目,或許該說他死不瞑目,兩眼才充滿恨意的圓睜瞪人,而雙手則任由垂落在身旁兩側,沒規則的前後晃動了幾下,放棄僅存的一線生機,他咽下最後一口氣靜止停擺。
他僵硬著姿勢一動也不動,模樣像極了溺斃而已,但她知道這只不過是他自我封閉的短暫逃避現實的方法,而她萬萬想不到的是,原來造成他如今這樣陰狠殘酷的性情,不是他天生就如此,是有緣故的。
不知為何,先前存有對他的壞感,全在這得知他可憐遭遇的瞬間消逝殆盡。她說不出這股感覺是同情,還是可憐他的遭遇,或者是其他的因素,總之,她不再認為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畢竟當一個人受過嚴重的傷害,極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治愈好傷口,但也極有可能一輩子也走不出那可怕的陰霾,而徐兆烈,他就是屬于後者。
「一個人的命運,就像是拍桌定案的事實,誰都無法再重新更改,即使是欲違背扭轉天意,也撼動不了早已注定好的命運!」徐兆焰還是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只要他不再野心勃勃的想霸佔,自己可以給予他一半的身體使用權。
一個七歲大的小孩,正值天真、無邪的年紀,他該擁有的是快樂、無憂無慮的童年,而不是迎接可怕、痛苦的黑暗死亡。
「他會醒來吧!」左媛元能感同身受他的無奈、悲傷和恨意,就在激動得想擁抱他入懷安慰他時,徐兆焰卻一把捉住她的手臂,讓她沒發現到他身體突然抖動了下的異狀。
「等他悲傷、痛苦的情緒全升華消失了,他自然就會醒來,你毋需擔心他。」他拉著她的手臂,往遠方出現一點光明的地方走去,而那點光明,像是在引導他們回到原本的世界。「走吧!他是屬于這空寂冰冷的黑暗世界,而我們是屬于熱絡溫暖的光明世界。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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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重!天啊!她快無法呼吸了,是什麼東西壓在她身上?怎麼一動也不動呢?
左媛元伸手推它,卻推不開它,再使勁的用力一堆,她發現壓在她身上的東西不是物品,而是一個人,一個體重幾乎是她嬌小身材兩倍的男人,難怪她無法負荷他的重量。
他重死了!怎麼得寸進尺壓在她身上不肯起身呢?他難道不知道她快被他壓扁了嗎?
他到底是誰?怎麼她上方不停朝她鼻間噴來一股怪異的氣息,而且她的嘴巴怎麼有團軟綿綿又濕潤的東西,在那滑上滑下又舌忝東舌忝西的?
好惡心!但她卻不會有想吐的沖動,只覺得怪怪的,像是小狗在向主人示好般的不停舌忝舐她的唇,但不會一兒,舌忝舐改由吸吮,再由吸吮改由啃吃。
「好……好痛啊!」扇了扇兩扇眼睫毛,她不情願的睜開眼來,捂著被咬疼的雙唇,瞪著赫然出現在眼前尺尺遠的嚇人面孔。
「你終于肯睜開眼來了,我以為你能假裝到完事呢!」徐兆焰笑得很邪惡,彷佛什麼詭計得逞般,語氣雖是嘲諷,但戲謔成分居多。
「你壓在我身上做什麼?」他微挺起上半身,使她得以舒暢的呼吸,但她卻覺得他不安好心,有所戒備的防著他,「你怎麼比我更早回到這世界來?你醒來多久了?」
「夠長一段時間了。」他眼神閃著怪異的光芒,掛在嘴角的邪惡笑容里,又多添一抹想使壞的企圖。
「我……我不喜歡你這種眼神。」莫名的,她寒毛直豎,頭皮感到一陣發麻。他的眼神有著炯亮灼熱的光芒,像是……想將她生吞活剝下月復。
好可怕!若非他壓住她的下半身,令她動彈不得,否則她早逃之夭夭了。
「你遲早都得熟悉這種眼神。」徐兆焰語意未清,嘴角依舊噙著邪惡的笑容,宛若是個獵食者,詭譎的直盯著地這只無力反駁的柔順小綿羊。
他的樣子好像是只大野狼,極想吃掉她這個小紅帽,奇怪!她怎麼會有這股錯覺呢?
「你……你起來!你壓得我好難過!」她回避他那兩道熾熱逼人的視線,驚慌得直想逃,開始掙扎的想推開他,無奈白費力氣,忙了一陣子,還是徒勞無功。「呼……」
她喘著氣,怒目瞪著她,差點氣昏頭、失去理智的質問他,沒事壓在她身上做什麼。不過她還沒有這個膽量,畢竟她領教過他發火捉狂的模樣,最後倒楣的還是她,所以這蠢事,她不會做的。
「你也必須適應我的重量。」他已經將話說得很白了,只可惜對于男女之間的事,她特別遲鈍,還不曉得他在暗示她什麼。
她微愕。試著將他的話連貫組合在一起,然後找出一個共同點,但她就是不覺得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是他說得太深奧了?還是她太笨了,無法理解他話中的意思?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一回到這世界來,他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老說一些她听不懂又莫名其妙的話。
「你……你是徐兆焰?還是……徐兆烈?」他怪異的言行舉止,讓她有所懷疑。
聞言,他怒氣沖天。
「你竟敢問我是徐兆焰遢是徐兆烈?你分辦不出我是誰嗎?該死!」他咒罵了聲,怒火更熾,「你是不是想讓我掐死你!」
赫!听到這震耳欲昏,足以撼動天地嚇人的怒吼咆哮聲,不用懷疑,想也知道他是誰,除了脾氣火爆得像頭怒獅的徐兆焰,還會有誰?
「嘿……」她像做錯事被逮著的小孩,心虛的假笑著,一手防他有所動作,另一手則安撫的輕拍他的胸瞠,想降退他心中沸騰滾滾的怒火。
「說!我是誰?」徐兆焰按捺不住火氣,如獅子狂吼般的當她的面大聲逼問。
這個笨蛋該不會對徐兆烈動了真情吧?倘若真如此,那她就該死了,他不會饒了她的!
「是……是少爺。」她垂下眼瞼,可憐兮兮的回答他的話。
怎麼他火氣還是這麼大,那團熾旺的怒火難道沒有降溫的跡象嗎?天啊!她拍得手酸得快僵硬了。
「你想死是不是?」怒火不降反升,他愈吼愈大聲,險些沒震破她耳膜。
狂吼之後是威脅,那更不用懷疑了,他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徐兆焰。
「不……怎麼想耶!」掀起半垂的眼瞼,她笑咪咪的望著他。
也不知從何開始,她不再懼怕他,隱約知道大概是初到徐家那天,他自背後推了她一把,害她腳滑在浴室跌了一跤,摔傷額傷還咬傷嘴唇那時起。那天的情景她依稀記得,他被她那副躺在血泊中的模樣嚇壞了,自此,他就像是只紙老虎,即使吼她、凶她、威脅她,甚至氣到抓狂想掐死她,他也只會做做表面工夫嚇唬、嚇唬她罷了,完全不會實際付諸行動。
所以,她根本不怕他,但為了他男人的尊嚴,和他那作祟自以為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心理,她犧牲一下也無妨,如此刻,她就可憐兮兮的扮演弱勢一方,假裝她是卑賤的下人,他是尊貴的主人,害怕會遭受處置的乖乖順從他的旨意,不敢放肆的違抗聖令。
「那還不說!」收斂彰顯于外的怒氣,他咬牙的瞪著她,慢慢的俯靠近她笑得好假的小臉,威脅意味已十分的濃厚。
「說……就說嘛!你這麼大聲凶我,我會……害怕的。」她是說真的,不是說假的。
瞧他們兩個,姿勢曖昧的躺在床上,萬一被人沖進來看到怎麼辦?人家不會說他是要霸王硬上弓,而會說她是烏鴉想飛上枝頭當鳳凰,這話若傳出去,她的一生就全毀了。
再說,他這麼靠近她,鼻息故意的噴拂在她臉頰上,分明就是想誘惑挑逗她!這怎麼教她不會感到害怕呢?畢竟這種事她只听說過,偶然不小心在電視上看到過,還尚未真正親身體驗做過,說不會恐懼是騙人的。
哦!她會怕他?才會鬼呢!她眼里早已沒他這少爺的存在,簡直已囂張到敢爬至他頭頂作威作福了,怕他?恐怕是笑話一則。
「不說也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徐兆焰賊笑的威脅她,其企圖已很明顯。
「你的笑容不懷好意。」左媛元雙手抵住他的胸瞠,用力的一堆,想拉開兩人的距離,未料反被他一把擒住,單手緊握的控制在她頭頂上方。
全身動彈不得,她瞪他,看著他眸中陡然燃起兩簇原始的欲火,她開始感到害怕,無助的想向他求饒,要他宣告游戲結束,她不想玩了,但還未來得及啟口,他已俯下頭攫獲住她的朱唇,展開掠奪的侵略行動。
「沒有什麼好害怕的,這是一種享受,等會兒你就會有騰雲駕霧、飄飄欲仙的超然感覺。」他看得出她的恐懼,呢喃輕語的在她耳旁安撫著,試圖緩和她過度緊張的情緒。
然而他這麼做,非但沒有消弭左媛元的緊張,反倒更讓她加添不安。
「你……你少騙人了!電視可不是這麼演的,他們的表情……是難過、痛苦的!」想騙她?她不會那麼容易就上當。
「那是快樂的痛苦。」徐兆焰挺起上半身,解開一排鈕扣,月兌掉襯衫,故意赤果著上半身誘惑她這朵純白的小百合。
她受到影響了!即使相擁共枕了十年,但一看見他充滿誘惑力的胸膛,她還是會忍不住的有所遐想的羞紅臉。
「快……樂是快樂,痛苦是痛苦,這是兩碼子的事,道理就同一個是北極,一個是南極,這兩個地方……是永遠不可能會在一起的!」他真卑鄙,居然使用美男計!哼,她是絕不會上當的。
「不信的話……可以!我證明給你看!」有如老虎獵食之姿,他倏地俯攻擊她耳背,不停的呵送熱氣吹拂,弄得左媛元心癢難耐的直想問躲。
「我不……呵……好癢!別鬧了!呵呵……」她感覺得出他的手不規矩的爬上她的身,正企圖的想月兌褪下隔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物,她想出聲喝止,無奈力不從心,到口的聲音一逸出,便無法形成字的消失于空氣中。
「這笑聲,是痛苦還是快樂,嗯?」有魔力的嘴唇離開她的耳背,沿著她臉頰、頸項,慢慢的往下移,所到之處就點燃一族火焰,像個惡作劇的小孩,他故意在她身上點點火,再來收拾善後。
「我……呵……」左媛元根本無法思考,哪分得清這種感覺是痛苦,還是快樂呢?
「你早注定是我的人了。」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已認定她了,而且他也化言語為行動。
不是有句話這麼說——打是愛,罵是情,這正是十來歲的小孩,不敢開口告訴對方,表明心意的惟一最佳方法,只不過他改打以欺負,改罵以吼罷了!
瞧!他現在不是多麼的「愛」她嗎?
「阿焰……我好難過……」引線被他所引爆,她身體像團火在燃燒般,痛苦得她根本不知如何找出口,將那團熾旺的火焰排泄出去。
「你會後悔的。」話雖這麼說,但就算此刻她想抽身喊停,他也絕不會準許她這麼做的。
「不會……我不會後悔。」左媛元了著迷茫的雙眼,渴望的望著徐兆焰,見他故意折磨她的不擁抱她,她主動伸手環抱住他的頸項,不後悔的將自己奉獻給她亦從小就深愛著的他。
綺麗的春光邐迤滿一室。
由歡愉的痛苦申吟聲和喘息聲,交織成美麗又狂野的樂章,而相纏的兩具身軀就隨著這激烈的曲調律動的起伏著。
屋外,旭日東升,遠遠的天邊成卷、成堆的雲絮,因被日光透射,全瓖上燦爛耀眼金色邊緣,而金色邊緣上又透出非常絢麗的五彩光輝,與屋內浮現于他背後的紅焰烈日,和她背後的潔白彎月,形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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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女孩蛻變成女人的過程,雖然有點不舒適,但左媛元不後悔。
此刻,就算她母親有能力償還債務贖回她,她也只能跟母親說抱歉,無法回去,因為此刻她已是徐兆焰的人,再也走不了,這輩子她只能在徐家住了,他是不會放人的!
「啊——」幸福笑容溢滿她表情,包里著被單進浴室沖洗身子,一看見鏡中那頭像被燙壞掉而染上栗子色的頭發,她錯愕得死瞪著鏡中的自己,再當被單不小心滑出手,掉落在地上,她看見被剔除腳毛,光溜溜的雙腳時,便再也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該死的!他竟敢這樣對待她!
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被單包裹住身體,她氣沖沖的奔出浴室欲興師問罪。
會做這種事捉弄她的,就只有徐兆焰!他只準許自己欺陵她,卻不允許別人動她!
「你……你實在是有夠可惡!」她氣到差點說不出話來,抓著一縷染上顏色最令她無法接受的頭發,問他這作何解釋。
誰知邪佞之人,竟慵懶的半躺在床上,愜意的品著美酒,根本不理會她的大驚小怪,直當她省錢省到找了個半調子燙發師,將她那頭有如綢緞般黑又亮的頭發給燙壞了。
「徐家不是沒有錢供你揮霍,想燙頭發,就找名設計師。」半垂的眼瞼,遮掩住他不斷閃爍的森冷眸光,低沉的嗓音則有如寒冰般令人有股想顫抖的感覺。
可惡!將她弄成這副德行,還拽成這樣子諷刺她?!實在太過分了!她愈想愈氣,也不想想誰是始作俑者!
「過來。」他神色陰沉得有如地獄來的鬼魅,冷眸完全無任何生氣。
干麼!他勾勾手指叫她過去,她就那麼沒個性的就過去嗎?不,這會兒她真的生氣了,絕不輕易與他妥協。
「別惹火我生氣。」陰騖的黑眸閃過一抹怒光,他放下酒杯,冷著瞼看著她,表情有著最危險的訊號。
呵!敢情他是在威脅她,可……不對!太奇怪了!每每她故意與他作對,他絕不會大費周章的威脅她,再給她一次機會,絕對會按捺不住性子,以最直接的方法——吼她,命令她不想被他掐死就過去。
但他卻沒有這麼做,他的表情是警告,語氣是威脅,這個人……分明不是徐兆焰!
她後知後覺的感到不對勁,覺得他渾身透露著怪異的氣息,十分的可疑。
「你……」天啊!該不會……該不會他是徐兆烈吧!
似乎是在回應她的想法,他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坐起身,下床的朝她走過去。
「別……別過來,你……到底是誰?先表明身分說清楚!」這可惡的徐兆焰,該不會是假裝徐兆烈在戲弄她吧?即使這個可能性非常的大,她仍不敢掉以輕心的防備著他。
「我是誰?」他反諷自問,完全不像剛才火爆大吼的他,「我是徐兆烈!」他朝她投下一枚炸彈。
「轟!」腦中突然響起巨大的爆炸聲,左媛元被震傻了。
怎麼一眨眼的時間,他就取而代之霸佔了伸徐兆焰的身體?他不是再也出不來了嗎?怎麼會這樣?
面對他的步步逼近,她節節的後退,一個不小心踏到過長的被單,差點被絆倒的及時穩住搖晃的身子,也及時拉住險些春光外泄的被單。
陰森的面孔,因看見到她散發出的誘惑,突然轉為饒富興味的表情,至于冰冷的眼神,則是在發現她肌膚十分光滑迷人時,而不隱飾的燃起兩簇熊熊的欲火。
完了!看著他燃著欲火的眼神,和渴望的表情,她低頭看著自己,訝異的驚呼了聲。她這副秀色可餐的模樣,簡直就是在引誘人犯罪!
「啊——」在他魔爪探過來一抓,她往旁一跳閃身躲過。受不住這驚嚇,她尖叫了聲,抬高過長的被單,光著腳丫子轉身就奪門而出,逃命保貞節的尋求救兵——程崗。
嗚……救命啊!程崗你在哪里?快來救她呀!
「這個笨蛋!你以為逃得了我的手掌心嗎?」陰沉森冷的面孔不復再,取而代之的是使壞的邪惡笑容。
這模樣……倒像極了徐兆焰。
咦?那麼他是誰?到底是徐兆焰?還是徐兆烈?
恐怕沒有人知道,只有他本人最清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