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伯,我交代你的事,調查得怎麼樣了?」走進孫子的寢房,徐老夫人壓低著聲音,先看了眼一副頹廢模樣坐落于單人沙發中唱著酒的孫子,再望向床上睡得相當深沉的左媛元。
「回老夫人話,記載著擁有超能力名單登記簿上,並沒有她的名字。」啞伯開口回話,並非他真人如其名不能言語,之所以他會被喚為啞伯,純粹是巧合,只因他不愛也懶得啟齒說話。
「左家歷代家族成員也無一人擁有超能力?」活了一大把年紀,閱人無數的她,不相信長相不起眼,本身普通又平凡的左媛元沒有特殊的能力。
光是她有辦法遏抑那惡疾的肆虐,就足以顯示她本身一定擁有不為人知的特殊能力,而這一點,就是徐老夫人她起疑的原因。
「是的,老夫人,資料上沒有記載。」啞伯將所調查的結果,全部據實以告。
「沒有記載,並不代表她沒有超能力。」一股直覺告訴徐老夫人,左媛元絕對不是普通的女孩,很可能她也是個擁有月形記號的超能力者,只是……為何她沒有超能力?腳板也沒有月形記號?
難道是她故意隱瞞?不,這個可能性不大。同處一個屋檐下看著她長大,徐老夫人很清楚知道她是個單純、誠實、不作做且沒有心機的人,就算有什麼心事,也會直接顯露在臉上。講自一點,她是個不懂得隱藏情緒的人,想要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麼事,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
也因此,徐老夫人認為,左媛元極有可能不知道自己本身具有某種特殊能力,不管是左媛元沒察覺到還是忽視掉了,總有一天,她會證明自己的猜測沒錯。
徐兆烈單手靠著椅背,姿態慵懶似頹廢的斜坐在沙發中,愜意的飲著酒,遠眺著黃昏景色,他不是很仔細听女乃女乃到底在說些什麼,只知道是有助于根治他惡疾的大發現,直至意識到那個女孩極有可能是左媛元時,才引起他的注意力。
「女乃女乃為什麼會懷疑起她來?她只不過是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女孩,身上既找不到任何月型記號,也沒擁有什麼特殊的能力,一個與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的人,是絕不可能會是那個能夠根治我體內惡疾的奇異女孩!」他否定她的看法。
「我說過了,不要被假象的外表所欺騙了!平淡無奇,並不代表她就如同你認定的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倘若她比我們想像得還要聰明,懂得鋒芒畢露必招來橫禍的道理,有意隱飾身上所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那麼平凡的外表、普通的假象,將會是她最厲害的武器!」八十多年的歲月,她可不是白活白過,雖不能一眼就看穿左媛元是否為蓄意隱瞞,但憑直覺,左媛元不是個會隱瞞事情的人。
「女乃女乃的意思是說……」徐兆烈不悅的眯起雙眸望了眼床上的左媛元,拒絕接受又笨又呆又丑的她,是那奇特女孩的可能性。
「她很有可能就是擁有月形記號的超能力女孩!」雙眸閃著精炯光芒的徐老夫人,一看見孫子厭惡的表情,她微愕,不動聲色的觀察他。
他討厭那女孩,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此刻他的雙眼充滿不屑的嘲諷,而表情則是毫不掩飾的露出厭惡。
為何會這樣?她實在想不透!或許是因為左媛元是徐兆焰的人,所以讓他心生敵意的排斥她,再加上她沒有出色的容貌、豐腴的身材和會撒嬌的本能,完全不符合他的胃口,所以意識形態才會如此強烈堅信,左媛元不可能是那奇特女孩的事實吧!
「她不可能有超能力!」徐兆烈冷酷的嘴角揚起一抹譏誚,奉勸女乃女乃最好別再執意深信她就是那奇特女子,畢竟事實勝過于假設。
但盡管他費盡唇舌解釋,徐老夫人仍堅信她極有可能就是那擁有特殊力量的奇特女子。
「沒有經過測試,就妄下斷言是找不到答案的,不過,我敢肯定!她絕對是個超能力者,只是某種窒礙束縛住她的力量,只要一經喚醒,相信她亦是個有月形記號的女子!」雙眼閃爍著精明眸光的徐老夫人,絕對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左媛元就算不是沒有擁月形記號的超能力音,也會是個具有強烈危險力量的異能者。
不過諷刺的是,她竟足足遲了十年才發現到此驚駭的事。
說來這都得怪徐兆焰,開口閉口就叫她笨蛋!再加上她總是露出無辜的表情來,看起來就一副笨笨的模樣,成功的混淆了自己應有的判斷力,沒對她有辦法遏抑住他的病情,減輕他的痛楚,但卻完全不符合所要找的奇特女子條件,有所懷疑或是感到不對勁。
「她會是個有超能力的女孩?」徐兆烈諷刺的輕扯嘴角冷停了聲,實在不曉得女乃女乃為何會這麼中意她。「有超能力的女孩全世界有千千萬萬個,根本數也數不清!但問題的重點是在,她身上沒有月形記號!就算她有超能力,那又如何?也只不過是個不足為奇的異能者。」
「不一定,未察覺自己是個超能力者,通常那般力量會被封住,連帶的記號也會浮現不出來。」就是曾見過這類型的人,所以徐老夫人才敢如此的肯定。「或許,她就是那奇特的女子,因此月形記號的位置才會與眾不同,不在腳底上。」
「我看過她的身體了,她的肌膚完美無瑕,根本沒有任何胎記,或是我們所要找尋的白色月形紀號。」事實勝于雄辯。他真不明白女乃女乃為何那麼的堅信、肯定她就是那女子。
他雖然因她是徐兆焰的人,而討厭她、排斥她,甚至給她難堪,但那股憎惡的感覺還未到達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只是就事論事!很清楚自己在反駁什麼。
「既然我們的認同沒有交集點,談論不出一個答案來,那麼惟一最快能分曉出誰是誰非的辦法,就只有測試一途。」不測試一下,就無法證明左媛元就是他們所要找的奇特女子。
「如何測試?」他同意這個做法。
「很簡單,只要你……」徐老夫人聲如蚊峭般,以兩個人听得見的音量訴說著一個完美的實驗計畫。「這個方法絕對行得通,只差別在于她上不上勾。」
測試計畫即將開始實施,接下來她所要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明早的好消息。
睨了眼尾隨女乃女乃走出寢房,順手帶上房門的啞伯,他將視線移至睡昏在床上的左媛元,有點訝異房中有交談的嘈雜聲,她竟然沒醒來,還睡得著?!
晌午時,因奪得身體而感到精疲力盡想小憩休息一下子,沒想到陪睡的她,竟睡得比他還沉、還久,睡到太陽下山了,依然未見她有任何清醒的跡象。
這是一個下人應有的本分嗎?實在不像話!
「起來!」徐兆烈冷著臉走至床邊,一把掀起她攬住的棉被。
然她沒有反應,還當真是睡昏了。
「你想繼續睡,我也不反對,只是你醒來就別後悔。」他沒有發火,只是臉色變得更陰沉森冷。
想睡再也睡不著的左媛元,終于被他吵醒了。
眼睫毛扇了扇,她沒有睜開眼來,不過她人已醒過來了。
由于一早因暈車的關系,她身體感到非常不適且難過,頭痛欲裂得直想好好休想一下,誰知他要她陪睡,頭一沾到床,她就真的沉沉睡著了。而這一覺醒來,她感覺舒服好多了,胃不再那麼難過想干嘔,頭也不再那麼疼痛了。
「我知道你已經醒了,而既然醒了,就走吧!」看她那一臉呆蠢的模樣,徐兆烈嫌惡的又將手上的棉被丟回她身上去。
真不曉得徐兆焰看上她哪一點!既沒姿色又沒身材的,要不是還有點利用的價值,否則這種女人免費送給他,他都還不屑要。
走?去哪?左媛元困惑,一時倒忘記他想要做什麼。
見她身體明顯的僵了下,他唇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容來。「我要去找郭興南的情婦,你去不去?」
她想起來了,就是這件事情!倏地,她睜開眼坐起身來。「你休想弄髒他的身體!」
現在是幾點了?,她怎麼昏睡那麼久?望了眼窗外不知何時降臨的黑夜,只慶幸他還沒出門,否則她一定會懊惱自己為何那麼貪睡,再狠狠的痛罵自己一番。
「你顯然忘了,現在擁有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我——徐兆烈!」換言之,他想做什麼,誰也管束、阻止不了他。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偷竊霸佔人家的身體,竟敢還如此大言不慚,你不會覺得羞愧嗎?」不恥徐兆烈的行為,她被氣憤沖昏理智,一改平日柔弱乖巧的模樣,破口就大罵他這個沒有半點禮義廉恥的人。
「隨你怎麼罵,反正這已定案的事實,我不想浪費口水與你爭辯。」敢侮辱他!沒關系,等會兒他就讓她後悔莫及。
「你……」他態度強硬,擺明了不歸還,一時之間,她倒拿他也莫可奈何。
「不想自取其辱,我可以準許你繼續侍在這睡你的覺。若你還想破壞我的好事,那麼可別怪我沒警告你,萬一那女孩就是我所要尋找的女孩,你就失去價值了!如此一來,你就自求多福。惹火我,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甚至還會要了你的命!」徐兆烈采用激將法、但激得有技巧,讓她誤以為他在威脅她。「奉勸你,別沖動的就貿然行事,考慮清楚後,再作決定也不遲!」
「你……喂!別走!」見他轉身走出房間,左媛元立刻跳下床,拎著鞋子馬上跟了出去。
「既然你執意要跟來,那就最好有心理準備。」他沒有回頭,听見她邊咒罵邊跳著走路穿鞋,像是什麼詭計得逞似的,他嘴角微揚的露出一抹奸詐的笑容來。
時序人秋,天氣該是涼爽的,然而今年的秋天天氣多變化,時而清涼,時而寒冷,反倒有點像初冬來臨的感覺,但又怪異的在這不是雨季的時節*,連下了好幾天的大雨。如此刻,停了幾小時的綿綿細雨,又開始不間斷的寂落下來。
「少爺。」程崗撐著雨傘,護送他走往啞伯停候在前庭等待良久的轎車。
雨勢不是很大,下的是那種細如發絲的小雨,但卻足以教左媛元氣得跳腳。
縱使這種綿綿小雨根本不能算是一場小雨,可站在屋檐下的她與停在前庭的車子,是有一段堪稱得遠的距離,即使冒雨淋過去,不至于成為落湯雞,但她的衣服極有可能會濕掉三分之一。
她的身體原本就虛弱,是那種得了風寒就會嚴重感冒,生場大病的人。而這個程崗,明知已在下雨,居然不幫她準備雨傘,害得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走進雨中,坐進車內去。
進退兩難的她,不知該進屋去找雨傘,還是直接奔過去,不過她若進屋去找雨傘,恐怕不讓她跟的徐兆烈,會不等她的就命令啞伯將車子開走,而若她淋雨奔過去,她又怕會感冒。唉!這實在難以抉擇。
見程崗搖下車窗歉然的示意她快上車,頓時她明白了,原來不是他不幫她準備雨傘,而是這該死的徐兆烈下令不準拿雨傘給她,故意要讓她淋雨,只怪她剛才口不擇言的謾罵他一番,所以他報復的藉機要她難堪。
哼!她才不會著了他的道,氣沖沖的就轉身回屋內去,相反的,這更加讓她下定欲破壞他好事的決心!
深吸了口氣,左媛元將雙手覆蓋在頭頂上方遮雨,輕咬著嘴唇,一鼓作氣就往一輛在雨中仍黑得發亮的轎車沖去。
「呼……」喘著氣竄進後車座,如她所預料,衣服雖沒全濕透,但卻為她帶來一陣涼意。「你還不只是個卑鄙的小人,還是個可惡欠扁的人!真懷疑你的心是不是黑的,心腸居然那麼壞!不給我雨傘,竟要我淋……」
「不想讓我將你丟下車去,就給我閉嘴!」徐兆烈聲音冰冷的打斷她的話,無法再容忍她的不尊敬。
「我如果感冒了,你要負全責。」閉嘴前,左媛元仍不甘心的喃哺嘀咕了聲,才接過程崗好心遞給她的面紙,擦拭著臉上及身上的雨水。
「行!我會盡量讓你死得別太痛苦。」他陰森森的冷笑著,考慮是否現在就將令人厭煩的她丟下車去。
听得出他話中威脅的可能性超過九成,左媛元不敢再放肆的乖乖閉上嘴。
三十分鐘後,車子抵達東區一處高級住宅社區,最後停駛在一楝二十五層樓高的公寓大廈前。
「少爺,姚雪菁的住處到了。令晚郭興南在家中為元配慶生,不可能會前來。」打開後車座車門,程崗盡職的報告所調查到的消息。
「幾樓?」下車走往公寓大廈,他沒有停止下來,只微側首詢問走至身旁的程崗。
「三褸。」一個頷首,程崗幾個大步領先少爺,取出一張辨示卡刷開大門後,就在欲等走路慢吞吞的左媛元進來時,徐兆烈卻突然將大門推上關住,「少爺!」
不僅程崗當場怔住不解,就連走至大門前的左媛元,也對他這怪異的舉動感到困惑的愣在那直瞪著他。
他又想做什麼了?先是不給她雨傘,害得她淋濕一身衣服,現在又將大門關上,不讓她進去,難不成他想叫她用撞的走進去嗎?
可惡!她又不是隱形人,可輕松的來去自由。他究竟有何企圖?故意這麼做的用意又是什麼呢?
「這一道門只是個小障礙,困不住你的。想走進來,就施展出你的真本事,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力!」隔著透明玻璃門與她對望,徐兆烈眼神依舊陰騖森冷,但卻又多了道怪異的光芒,來自于對她的……期侍?
呵!何時他有七情六欲了?他不是個冷血絕情的人嗎?怎會期望她就是那個女孩呢?
「少爺……」事情出乎意料之外,程崗微愕。看來今晚的計畫實行不了,得延遲再重長計議,唉!白白的錯過這次大好時機,可惜!
「走。」聲音冰冷的下達完命令,他憤怒的轉身就走。
一向最擅于控制自己情緒的他,不知為何,今晚他失控了,眼神竟泄漏出他內心最底層的感覺來!
慶幸左媛元的觀察力不敏銳,注意力方才就被轉移,才沒被她發現到他的異樣。
可惡又可恨的家伙!他居然真把她關在外面吹冷風,不讓她進大廈去?有沒有搞錯阿!
眼睜睜的看著他向警衛伯伯交待幾句話後,便與程崗走進電梯中,而她,卻只能露出無辜的眼神向警衛伯伯求助,只可惜那卑鄙小人不知向警衛伯伯交代了什麼,致使警衛伯伯非但不打開門讓她進去避寒躲雨,還一臉氣憤得怒目相向。
這下可好了!被關在外面吹冷風,她衣衫單薄又微濕的根本受不住陣陣寒意的侵襲,冷得直打哆嗉不打緊,才轉過身,她愕然發現啞伯已不知何時將車子開走了,且停歇一陣子的毛毛雨,又開始稀疏的自天空飄落下來。
像是天要亡她般,左媛元才踏出遮雨地方,走下台階欲沖到馬路旁招輛計程車時,雨勢突然變大起來,由細如牛毛的絲雨,轉變成打在身上會痛的斗大雨珠。
反應幾乎是立即的,她轉身又沖回原來的地方——大廈門前那一小片只能躲雨,卻不能避寒的屋檐下,然她的速度雖夠快,仍快不過雨水的攻擊,衣服不可避免的幾乎全被淋濕。
「哦!」不會吧!低頭看著被打濕的衣服,左媛元懊惱得蹙著眉頭申吟了聲,不敢相信她的運氣會這麼背!
這下她非感冒不可了!而這都得怪那該死的徐兆烈,不知吃錯什麼藥,竟將她丟在這?!
就算他想報復、折磨她,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他明知她身子弱,哪禁得起這樣的折騰?只怕沒丟掉半條命,就得阿彌陀佛感謝神明的保佑。
「啊——哈啾——」完了!打噴嚏就是欲感冒的前兆,看來一場大病為期不遠了。
好冷!無孔不人的寒意一直往溫熱的體內鑽,也不過幾分鐘,左媛元的體溫已迅速的往下降,手腳開始由冷變冰。
夜晚氣溫本來就低,再加上寒流來襲又踫著下雨,致使氣溫更是為低。
而受不了這冷冽刺骨的低氣溫,她退到受風面最小的角落蹲下來,雙手環胸,整個人蜷縮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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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爺,天氣冷,你不回床上來嗎?」滿足的嚶嚀了聲,姚雪菁裹著被單,姿態慵懶嫵媚的斜趴在床上,挑逗的以眼神誘惑他。
只可惜,在發現她並非就是他所要尋找的那奇異女子,徐兆烈的興致早已全失。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很少有男人面對這樣性感的尤物,還會把持得住理性。以往的他,就算知道她並非是那奇特女子,也會與她風流一個晚上,但為何至今他幾乎快成為柳下惠,對于美女投懷送抱,甚至可以無動于衷到提不起任何興趣來的程度?
難道是因美艷的她、豐腴的魔鬼身材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還是他的靈魂早就被樓下的左媛元勾引走,現在站在三樓的他,只不過是具無知覺的軀殼?
該死!一個完全沒有姿色,身材又像根竹竿的左媛元,怎可能有辦法擾亂他的思緒?而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竟也因她這塊石塊,不間斷的泛起綺麗的漣漪。
她到底有何魅力吸引他?也不過是個又笨又呆的丑女罷了!
徐兆烈想將她的情影趕出腦海,然她楚楚可憐、委屈無助的表情,就是有辦法如烙印般的盤踞在他心中,趕也趕不走,揮也揮不去!
「可惡!」煩躁的吼了聲,他一拳往窗戶旁的牆壁擊去。
正醞釀著情調,欲施展出渾身解數誘惑他的姚雪菁,猝不及防的,被他這極具暴力傾向的攻擊著實嚇了一大跳,當場目瞪口呆的怔住了。
一個小時已經過去,卻不見那想破壞他好事的該死女人沖進來,這意味著什麼?她只是個普通的人,沒有擁有什麼特殊的力量,所以她沒有辦法發出能力打開那一道門走進來?
也罷!反正他早已預料她不可能有超能力,更遑論還期望她身上有月型記號。但早已預料到的事,為何他會感到……失望?
呵!他真是愈來愈不正常了,真懷疑他到底還是不是以往耶陰很無情的徐兆烈,怎會受到影響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前一刻,他還當她是徐兆焰的人,藉由測試她的理由,故意將她關在外頭受寒風的侵襲,以報復徐兆焰當年的見死不救!而這一刻,他那一顆凶狠毒狠的心,竟起了化學變化,慢慢的有了知覺和感受,不再冰冷毫無感覺。
「赫!」短時間內承受不住這麼多驚嚇,姚雪菁一見他臉色橫怒陰沉的轉過來時,誤以為他要對她不利,下意識的往後退縮而去。
一一將敞開的襯衫鈕扣扣好,他面無表情的走至床尾,朝她丟了一張數目一百萬的支票,人就有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她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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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自小就知道左媛元身體不好,程崗難抑擔憂的情緒,不再遏抑的任由泄漏出來,尤其當看見徐兆烈的身影,更是心急如焚的走向他,欲說服他放過左媛元不要如此的折磨她,誰知,徐兆烈竟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走進電梯去。
「徐少爺,要回去了嗎?請慢走!」臉上掛著一貫的職業笑容,大廈警衛一看到他,立刻站起身恭送他。
「人呢?」原以為她既進不來,會傻傻的待在外面等他,但自四大扇透明玻璃門望出去,根本不見她嬌小瘦弱的人影。
「左小姐仍在外……咦?人怎麼不見了?」眨了下訝異的雙眼,上了年紀的警衛困惑的搔著後腦勾,「大概外頭風雨太大,天氣又如此的冷冽,所以……可能剛才冒雨攔計程車回去了。」
看不到左媛元的人,徐兆烈根本沒時間听警衛在嘀咕什麼,冷著一張臉大步越過他,欲回去找她算帳!
沒有主子的命令,她竟敢擅自作主的離去?而且在這天昏地暗的黑夜里,一個單身女孩搭乘計程車經過偏僻荒涼的山區,可想而知會有多麼的危險!
她就祈禱她平安無事的回到山莊,否則他一定要掐死她這個沒腦子的笨女人!
「啪!」中間兩道玻璃大門開啟,他神情忿騖的有如地獄來的鬼魅,欲直奔回山莊索取她的小命。
烈少爺的表情很復雜,混合著憤怒和憂慮,跟隨在他身後的程崗,有點微愕、納悶,這是他頭一次見到烈少爺將情緒表露出來,說實在的,他有點被嚇到。但雖不曉得烈少爺在氣憤、著急什麼,他還是拿出大哥大通知在附近等候的啞伯,開車過來接他們。
「砰!」的一聲響起,縱使在這滂沱的大雨中,那一記棒擊聲是顯得那麼清晰。
事情就發生在令人措手不及的一瞬間,程崗只呆愕一下子,隨即本能的反應是保護徐兆烈,攻堅偷襲者,但就在他欲行動時,一看見突然現身在明亮地方的突襲者容貌時,他怔住了。
是全身冷得直顫抖的左媛元!她動也不動的高舉著木棍,瞠目的看著僵住尚未倒地的徐兆烈,由她慘白驚恐的表情看來,顯然她被自己的舉動嚇呆了。
她很冷,冷得渾身直發抖沒錯,但她還有絲力氣,而且那一棒,她確定自己的力道下得很猛,絕對足夠擊昏他。但,他為何沒昏倒?
就像是畫面突然被人定格般,時間忽然靜止不動了,他們三個人眼眨也不眨,身體動也不動的站立成不規則三角形,而以她的視線最佳,她看得見程崗怔仲的表情,也看得見徐兆烈憤怒至極的側臉。
三個人宛若三尊雕像,立在大廈門前任由冷颼颼的風吹,誰也不敢出聲打破這欲逼人窒息的氣氛,直至臉色陰森得想殺人的徐兆烈先動了動,另兩人才由錯愕、驚訝中回過神來。
他從來不會憤怒到想殺人的地步,而這一刻,他真的想殺了她!
恐怖!渾身散發冷冽寒氣的地獄閻王,只怕也不過如此,如驚弓之鳥的她,一見他轉過身來,凌厲的眼睜迸射出凶狠怒芒,她嚇得差點沒腳軟癱倒在地。
猶如一頭受到攻擊負傷的肉食猛獸,徐兆烈沒有怒吼咆哮,沉默冷靜得令人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尤其是他那平靜的表情,她知道是危險來臨前的前兆。
再也招架不住他釋放出的可怕氣息,就在他欲反撲獵殺她時,她驚嚇得彈跳了起來,完全不顧後果的就將手中的木棍往他扔去,並爭取時間轉身就跑。沒幾秒鐘,她嬌小的身影就隱沒在黑暗中的滂沱大雨里。
彷佛後頭有著一群青面撩牙的惡鬼在追她,她只知道要拚命的往前跑,否則被捉到她就必死無疑。直至她的體能達到極限,胸口因上氣不接下氣快無法呼吸時,她才腿軟的跌倒在路旁,顧不得疼痛的傷口,大口大口吸著冷冽的空氣。
而就這麼不經意的轉頭往後方一望,她臉色倏地刷白。徐兆烈像一縷鬼魅,正以極快的速度靠近她。
穩住驚慌的情緒,她硬是撐起軟弱無力幾乎走不動的雙腿,才欲逃離他的往前跑了兩步,忽然,一道無形有如繩索的力量捆綁住她的腰,在她錯愕之際,她的雙腿飛離了地,整個人就被一股可怕的能力往後吸了過去。
說沒被嚇到是騙人的,縱使這種事已發生過好幾次,應已習以為常,但左媛元仍驚慌得想尖叫,只可惜震驚過度,聲音卡在喉嚨發不出來。
「別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字從緊抿雙唇中的牙縫間迸出,徐兆烈神情恐怖得連青面撩牙的惡鬼站在他面前都略遜三分,足以顯示此刻他有多麼的憤怒。
編了個大麻花辮的長發被他拉扯住,逼使她必須順勢仰首望天,頭皮才不會被他拉痛,而也因此,她又得承受另一種折磨,來至于斗大的雨水直擊瞼部的疼痛。
「你好大的膽子!以下犯上,竟敢襲擊主子,說!你的目的為何?」膽子小到連只蟑螂都不敢打死的她,是不可能會有這股勇氣的,除非她有什麼計謀,才會致使她連命都不要的豁出去。
徐兆烈扳過她的身子,要她面對他的老實招來,卻沒想到她頑固的緊閉雙唇不語,怒得他心中那般火焰更熾旺。
左媛元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會怎麼樣,但她就是無法供出程崗來,畢竟程崗也是為了徐兆焰才提議出這個計畫,而真正有所行動的人——卻是她。
即使心里非常害怕,她外表仍裝出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來,無話可說的欲任憑他處置。
「你到底說不說?!」徐兆烈失控的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殘酷的欲置她于死地的收緊手,加重力道。
「不……說……沒什……麼……好說……的……」她難過得無法呼吸了,腦中缺氧使得她意識開始模糊不清,緩緩的閉起雙眼,她等死。
他的理智被憤怒所蒙蔽,直至看見她痛苦萬分的表情,他才松手放開她。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半眯的犀利黑眸,迸射出令妖魔鬼怪無所遁形的炯亮厲芒來,似乎是在透露,他早已洞悉她為何如此固執不肯供出主謀者的原因。
啊?詫異的緩緩睜開眼看著他,她愣了下。
「咳!咳……」撫著被掐疼的脖子直咳著嗽,她依舊不回應,免得唬人的他設下圈套,讓她中計的自動招供。
「你太天真了!以為打昏我,徐兆焰就出得來嗎?不,除非他斗得過我,走得過內心世界的黑暗迷霧,否則即使我被敲暈,他依舊奪不回他的身體!」頓了頓,他眼神燃起兩道懷疑的光芒,「是誰告訴你這個方法的?說!」
以她的智慧是不可能會想到這一點的,再說她要下手的機會多得是,不會遲至今日才動手,除非是……程崗?
程崗知道自己在防他,所以找不到機會下手的他,才會說服她,趁自己不備,襲擊打昏自己,好讓徐兆焰再度出來回到這世界,徐兆烈明白的暗忖。
「沒有人……是我!這一切都是……」盡管夜色黑暗,再加上滂沱大雨影響了視線,但她不會看錯的,一道人影正悄悄的逼近他們。
「別愚蠢得想一肩挑起所有的罪!是程崗,是不是?」渾身無所覺危險已逼近的徐兆烈,這時終于發現她的不對勁,但卻來不及了,尋著她的視線才欲回頭,程崗已不留情的狠狠一棒往他後腦敲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