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聲涼涼,一道銀練似的瀑布激沖而下,注入一汪碧幽幽的深池。
明月初升,倒映在水面上,粼粼波光悠悠地晃蕩著。
武季在池邊放下樂禹,將樂禹受傷的腳安置在自己的膝上,掬起水一下一下溫柔地替他清洗著傷口,渾然不在意自己的褲子也被水浸濕了。
沁涼的水珠在樂禹的縴足上滾動,他感覺到武季的手指在他足上拂過,溫熱的觸感,頓時讓他忘了傷口的疼痛。
不自覺地,樂禹輕輕扭動著腳踝,而這一扭,鴦地帶起一陣莫名的麻癢,讓他像是吃了軟骨散似的,只覺腰上一陣月兌力。
「好啦!這樣就沒事了。」武季滿意地放下樂禹的腳。
其實,這種小傷口就算不處理也不會有事,連用舌頭舌忝舌忝都嫌小題大作。
「謝謝。」因為剛才體內那奇怪的感覺,令樂禹有點不好意思。
「這里有水,你可以好好的洗個澡。」
樂禹看看武季,再看看腳邊的深池,雖然覺得這里不是個能讓人洗澡的地方,可是身體癢得實在難受,再加上想學武季那種不拘小節的性格,因此,他還是勉為其難的決定下水去洗澡。
只不過,以往在家中,都有侍女替他寬衣解帶,這還是他頭一次自己動手月兌衣服呢!
衣衫盡褪,樂禹蹲在水邊,先伸一只腳下去試溫度,腳趾尖才剛踫到水,就冰得他猛地縮了回來。
因為擔心武季看到他這種反應會不高興,他忍不住轉頭看向武季,卻發現他早已不見蹤影了!
樂禹頓時心慌了起來。怎……怎麼會這樣?他人呢?
他突然有種全身墜入冰窖的感覺,從頭發直涼到腳趾尖。難……難道他被他拋棄了?
慌亂地看著四周,一種被獨自遺棄在荒山野嶺的恐懼感將他整個人緊緊揪住,他害怕的顫抖著,根本忘了要先穿上衣服,徑自扁著嘴、皺著眉,無助他抱緊雙臂蹲下來,不斷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不會的,他不會丟下我的……」
樂禹覺得自己該大聲的喊武季,說不定他就會回來了,但不知怎地,聲音就是發不出來。
他該去找武季嗎?可天這麼黑,闃黑的樹枝被風吹得張牙舞爪,陌生的環境讓他畏懼、被丟下的疑慮讓他驚慌……
他好想哭……
睜著一對滿盈懼色的大眼,樂禹打量著四周,除了水聲、樹葉搖動所摩擦出的噪音外,似乎還有一些不知是什麼東西所發出的細微聲響。
林間的一聲梟啼劃破靜寂的夜空,嚇得樂禹跳了起來,同時也驚出了他的眼淚,而且很沒志氣的放聲大哭起來。
「哇∼∼」
樂禹蹲了下來,將臉埋在兩膝之間,眼淚滴滴答答地落下,但絕不是那種像梨花帶雨、清荷凝露的嬌柔哀泣,而是像三歲小孩吃了娘親一頓竹筍炒肉絲後的嚎啕大哭。
驀地,武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他緊張地問︰「怎麼了?」
听到熟悉的聲音,樂禹立刻抬起臉來,才一看見他,便猛地撲了上去,狀似委屈地摟緊他的脖子用力哭喊,一點氣質也沒有。
「我好怕∼∼嗚……哇∼∼怕死了∼∼嗚嗚嗚……」
樂禹的眼淚浸濕了武季的衣衫,他蹦起腳尖緊緊地攀著武季,力量之大,差點把武季給勒死。
「對不起、對不起!」武季拍著樂禹的背,「我去找吃的,忘了先跟你說一聲,真對不起。」
他想說,反正樂禹要洗澡,自己杵在一邊也沒事可干,干脆去獵點野物來當晚膳好了,于是,沒先說一聲就自顧自地去了。直到剛才听到他的哭聲,還以為他出了事,才連忙施展輕功飛奔回來。
見他只是被嚇到了而已,武季才松了一口氣。
「我怕死了……我以為你……丟下我了……嗚……」樂禹的頭在武季的頭邊摩蹭著,像個孩子似的。
「不會的,大丈夫一言九鼎,我答應過要幫你追回被搶走的寶物,就絕對不會食言。」
听見這話,樂禹才點點頭,慢慢地收了哭聲,放下腳跟,收回雙手,低垂著頭慢慢地擦拭著眼淚。
武李笑著揉了揉樂禹的後腦勻,「洗澡去吧!我去弄吃的了。」
看武季兩手空空,樂禹知道他的意思是要繼續去找吃的,不由得緊緊抓住他的衣袖。
「我跟你一起去。」他直直地望著武季,眼里滿是哀球的神色。
絕美無雙的容顏落入武季眼底,讓他的心又開始犯癢了,視線不由自主的往下一瞟──
縴細的頸項、柔滑的肩線、性感的鎖骨,平坦毫無起伏的胸膛白皙誘人,就連他早就看過的部位也是顯得小巧玲瓏兼可愛……
看著看著,他突然心跳加快,呼吸粗重了起來,臉也像被一把猛火烤過似的,在原本健康的黝黑膚色里滲進了些許可疑的紅影。
媽呀∼∼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斷袖之癖是會遺傳的嗎?!武季萬念俱灰地想著。
可是不對啊!他又不是個三哥生的,武家祖先中也沒听過有哪個有這種癖好,那……難道這跟瘟疫一樣,是會傳染的?
腦袋里胡思亂想,想得武季幾乎快靈魂出竅了!
「我相信你不會丟下我……」樂禹抽噎著說,「我也知道這麼膽小不像個男人……可是、可是……」一想到剛才的恐懼,他又有想哭的沖動了,但他努力強忍著,「我就是會怕嘛……」
心情激動之余,樂禹根本忘了說話不可帶尾音的戒律,腔調也再度恢復原木的嬌嗲,甚至下意識的用撒嬌的招數哀求武季。
他忘形地抱住武季的手臂,身體扭蹭著,讓武季覺得自己彷佛就快爆炸了。
所幸樂禹及時放開了武季,武季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他仍覺得下月復脹得有點難受,大腦也昏昏沉沉的無法思考……
行走江湖這麼久,他沒中過迷香,也沒被任何人打到頭昏眼花過,但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好象可以體會那種感覺了。
不行!他一定要懸崖勒馬……可是,為什麼他的手會抓住主動離開他的樂禹呢?
而樂再也不解地抬起頭,睜著一雙明如秋水的眼楮看著武季,眼楮里寫滿了問號。
驀地,問號變成了驚嘆號!
眼前是武季的超大特寫,嘴唇上面還有軟軟滑滑的東西在移動,先侵入唇內,輕輕游移,而後那東西猛地鑽入齒縫,舌忝上齒齦……樂禹的身體發出一陣輕顫,像有電流竄過。
「唔……嗯……」嬌媚的櫻嚀聲不受控制地逸出。
聲音觸動听覺,武季這下子昏得更厲害了,唇舌的力道他不自覺的加重,更本能地來回舌忝吮著適才引起樂禹申吟的部位,順利地讓樂禹再度發出那教人神魂顛倒的美妙聲音和喘息
起伏逐漸劇烈的赤果胸膛抵上了武季的,感受到武季急遽的心跳,樂禹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隔絕了視覺的干擾後,身體倍加敏感。
武季的舌尖在樂禹的口中滑動,纏卷著他的舌,讓他本能地蠕動香舌響應。
當樂禹柔軟的小舌滑過武季的唇瓣時,武季囊地倒抽一口氣,摟住他腰的手更緊、更用力,幾乎要折斷了他縴細的腰肢。
原本握拳置于武季胸膛上的手,因為體內所引起的醺醉而松開,轉而攀住他寬厚的肩膀,借著武季強悍的身軀支撐住自己虛軟的身體。
堅實的手掌在樂禹光滑細致的腰背上游走,逐漸下移到挺翹的窄臀,更為柔軟彈性的觸感讓武季墜入渾然忘我的境界,只能放肆地搓揉撫捏,唇舌也更瘋狂地游移到樂禹的臉頰、耳朵、脖子狂吻猛親,同時在樂禹的體內引起一波接一波的快感,血液向著中心狂飆猛沖,使垂軟處堅硬挺立。
「啊……嗯嗯……」
樂禹喘息著,初嘗親吻與快感滋味的他,此刻根本無法多想他跟武季都是男人的事實,只是一味耽溺在這美妙神奇的感覺中……
雙腿酸軟,涌上一股熱脹,全身又酥又麻,分不清是癢還是痛,他只覺得全身焦躁不已。
蹙起眉尖,樂禹被體內的躁動激紅了臉,白皙的女敕頰攀上兩朵紅雲,眼神被的熾熱蒸騰出水氣,看得武季情思蕩漾,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樂禹的手,帶領著他來到自己的褲腰間,借他縴柔秀美的手指拉松了自己的褲帶……
如潮水般緩緩退去,急遽的喘息與激烈的胸膛起伏逐漸平息……
在理智重掌兩人的大腦時,四目相對,一時之間只能尷尬的無言以對。
☆☆☆
城鎮里,兩雙腳踩在石板地上,一雙是穿著簡陋草鞋的大腳,一雙則穿著不合腳的布靴,草鞋在前,邁著大步往前走,布靴在後,小跑步地追趕,不料一個追得太急,後腳竟踩到前腳的靴跟,整個人往前跌了個狗吃屎。
「哎喲!」樂禹趴在地上,飛起的沙土遮了他一頭一臉。
武李回身將樂禹扶起來,在看到他那張楚楚動人的小臉時,不由得立刻漲紅了臉,別過頭,不敢再看。
唉∼∼他沒臉見人了!
滿心後悔的武季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有種想哭的沖動,天性凡事去得快的他,這次怎麼樣都沒法忘記昨夜的失控,即使他不斷在心里用「兩個男人湊在一起玩玩鳥,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的話安慰自己,他還是沒辦法自圓其說。
畢竟,他確確實實對一個男人起了!
早先在得知他三哥愛上一個男人時,他覺得萬分不可思議。自盤古開天闢地以來,都是干配坤、陰對陽、一把劍配一個劍鞘的,兩把劍還能怎麼玩哩?
可是,他昨天居然對樂禹做出那樣的事……雖然他沒有真正的佔有樂禹,成了名副其實的采花賊,但是……他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愈想愈煩躁,武季忍不住用雙手直抓頭發一陣亂搔。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對樂禹產生?!唉∼∼不管怎麼想,他都像不透啊!
而樂禹跟在武季身邊,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從昨晚發生過那件事以後,武季就一直怪怪的,他隱約也猜到應該是跟「那件事」有關。
對于惰欲,樂禹只能算是一知半解,因為他過去從來沒有踫過女人,也從沒對女人產生過那種遐思,而昨夜,是他的初體驗!
當初,在他差點被強盜的時候,他怕得要死,可是,昨夜他卻一點點排斥、厭惡跟恐懼的感覺都沒有。
更甚者……其實他還滿喜歡的,而這種想法讓他覺得有點羞恥,畢竟他跟武季都是男的……手指不由得習慣性地玩弄著袖口一角,做出女兒家的扭捏的舉動。
這個動作落人武季眼里,終于讓武季為自己找到了開月兌的借口──都是樂禹太像女人的緣故!
「別弄了,那是女人的動作。」武季雙眼平視著前方說。
「是。」樂禹听話地放開手,斜抬起眸子偷瞄了武季一眼。
武季深吸口氣,彷佛吃了秤鉈鐵了心般,決心一定要把樂禹改造成一名真真正正的男子漢,而且愈快愈好!
可是,要怎麼下手呢?武季暗忖著,模模微泛青胡的下巴。這時,前方一座立著花牌的樓坊讓他靈光一閃──
有了!要讓男人變成男人最快的方法就是見識女人!
武季興奮地彈了一下手指,拉著樂禹說道︰「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他也不管樂禹的反應,便邁開大步,拉著樂禹左彎右拐地來到一間背後臨河的華樓,門上掛著寫了「百花樓」三字的匾額。
一走進「百花樓」,便見人聲鼎沸,放眼望去,不是腦滿腸肥、一臉色相的顧客;或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賣弄風騷的妓女,就是高聲吆喝、遞茶送水的龜奴。
「哎喲∼∼喲∼∼」鬢邊簪了一朵俗麗紅花的老鴇一瞄見有人進門,還沒看清進門客人的長相,便反射性地揮動手上的團扇,臉上堆滿職業性的諂媚笑容迎上前去。
當她正打算說出招呼的話時,一看見兩人怪異的打扮,那欲出口的招呼不禁尷尬地中斷,剩下的尾音立刻沒入嘈雜的喧鬧聲中。
一個大山似的壯漢,一副尋常江湖人士的打扮,腳上雖蹬了雙不倫不類的草鞋,氣質卻不像強盜,因為,一般的強盜穿著雖然猥瑣,但口袋里多少還有點銀兩可以貢獻……
老鴇暗自推測,嗯!這人大概只是個尋常的江湖浪人,而且還不是跑慣了這種煙花地的,這種人的錢向來難賺喔!這麼一思忖,老鴇臉上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三分。
再瞄瞄旁邊跟著的少年公子怪怪!比她院子里的姑娘還標致上十分呢!
不過,客人的長相並不重要,做她們這一行的,一向只看銀子。于是,她仔細地評鑒著樂禹的衣著,好推測他的來歷。
看那身衣裳,雖然沾滿塵土污泥,可還看得出來是上等絲緞,手工也極佳,想來應該是個富家少爺;但身上什麼配件也沒有,且褲子的質料差勁,還又破又髒,腳上更穿著像是偷來的不合腳靴子……哎呀!莫非是個落難公子?
這一想,老鴇臉上的笑容又再收斂了三分。
像這種客人可千萬招待不得,臉蛋兒長得俊、肚子里又裝了些墨水,最會把窯子里姑娘們迷得神魂顛倒,最後不但賠了人,也賠了心,所以,她得小心些才是。
而旁邊那個壯漢也不甚安全,一身的英雄氣概,五官豪邁師氣、身材挺拔威武,這種多情英雄著實危險得緊,老是會讓那些個自傷身世的姑娘芳心暗許,一個不小心沾惹上什麼江湖仇殺,最後賠了情也賠了命,得不償失喲!
如此這般評量過後,老鴇臉上最後只剩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過,上門即是客啦!怎麼部得招呼一下。
因此,老鴇頂著一張咧出假笑的紅唇,嘴角旁還擠出一條泄漏年齡的皺紋,款款的迎上前去。
「兩位客倌面生得很,想必是第一次來咱們‘百花樓’吧?」說著,老鴇拿扇子敲了一下武季的肩,「呵呵!兩位客倌真是行家,我這‘百花樓’遠近馳名,里邊兒有各式各樣的花兒,不知兩位要什麼樣的姑娘伺候?」
她表面上熱切地問著,卻根本不給他們選擇的機會,便像連珠炮似的說下去,「但兩位初來乍到,想必對咱們這兒不熟,就讓我為兩位安排吧!」也不等武季跟樂禹答應,老鴇徑自回頭喊道︰「菊香∼∼蘭芳∼∼」
「!先別忙。」武季阻止老鴇,「我們先看看再說。」
老鴇嘴上笑著,心里卻翻了不知幾個大白眼。哼!也不掂掂自己錢袋的重量,還想挑姑娘?
老鴇訕訕的招來一個龜奴,有氣無力地吩咐道︰「招呼兩位客倌到那邊兒坐。」她指指角落,「上茶,好生招待。」以一副晚娘臉孔對著龜奴,一轉頭,又是一張假笑,「兩位客倌,請。」
「好。」武季點了點頭,跨步走著,跟在後面的樂禹則好奇地瞪大眼打量四周,讓老鴇心里嘆了口更大的氣。
「兩位稍坐,有什麼需要就吩咐一聲,我招呼別的客人去了。」
「媽媽先別急著走,還有事麻煩媽媽。」
「什麼事啊?」老鴇不耐煩的回頭看著武季。
「我想見欹雲姑娘。」
乖乖隆的咚!老鴇一听,眼珠子馬上瞪大了。想不到這兩個窮酸的胃口還挺大的,居然指名要「百花樓」的花魁作陪?
「呵呵……」老鴇舉扇掩口輕笑,「客倌,不是我潑您冷水,您想要見欹雲,恐怕不成耶……您也知道,我們家欹雲可不是什麼人都見的,多少達官貴人排隊想見她一面,起碼也得等個十天半個月的,還都不見得能見著她一片衣角呢!」
她又做作地嘆了口氣,「說起來,也是我寵壞了這個女兒,慣得她脾氣高傲,害我不知得罪了多少客人……這樣吧!還是我替兩位分紹個好的,樣貌跟欹雲也差不了多少,詩啊曲吶的也懂些個,包管教兩位開心。」老鴇笑著,安撫地拿扇子拍武季的肩,按著轉頭嚷嚷道︰「菊香∼∼蘭∼∼」
「請嬤嬤將這個拿給欹雲姑娘,她看了之後一定會見我的。」說著,武季自懷里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老鴇。「勞煩嬤嬤了。」
老鴇掂掂手上的荷包,瞧它半新不舊,很普通的貨色,只是荷包上繡的圖案看了有些兒眼熟……
「唉∼∼好吧!我就替您送去,成不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老鴇說著,但腳下卻不動,直到武季放了一錠銀子在她的掌心上,她的眼楮才頓時一亮。「兩位客倌坐,我這就替您說說去。」話落,老鴇還刻意眨了個眼,隨即扭著離開了。
武季笑笑坐下,轉頭問樂禹,「第一次來妓院?」
「嗯……」樂禹點點頭,仍然東張西望著,觸目所及的新奇事物讓他完全忘了男子漢的言行戒律。
「你看那邊那個。」武季指著一名頗有姿色的姑娘,想挑起樂禹對女人的興趣,「你覺得怎麼樣?」
「那個正拿帕子遮嘴笑的那個啊?」
「是啊!如何?」
「那身衣裳的顏色挺雅致的,花樣也頗大方。」樂禹點頭評論道。
听到這個回答,武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嘆了一口長長的氣。